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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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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問

“東西給我。”

“!”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但按懷空這一聲不響就突然出現在人身後的做法,早晚也得嚇死一個倆的。

男人勾起嘴角,回身道。

“懷空,這麽急啊?都來仙凡的交匯口等著了。”

懷空冷冷看他。

“東西。”

男人眉頭一挑,不再廢話,提掌變化出了一個珍珠材質的長方盒。

懷空盯著它,說。

“虛無盒...呵,賊不走空。”

他這話極具諷刺的意味,可男人卻笑得更加猖狂了。

“哎呀懷空啊,你說我們連相識都與魔族有關,你這般說我,自己又好到哪兒去了呢?”

“況且,用淘沙派的秘盒,來裝臨江派的秘寶,光是想想兩派會鬥成什麽樣子,我都開心死了。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有趣嗎?”

懷空斷然道。

“仙界亂成什麽樣與我有何關系?我只在乎這盒子裏面裝的,是否真為臨江秘寶。”

男人聞言說。

“當然是真的。不過人間尚有臨江派子弟,若此時開盒,他們很快就會尋著秘寶所散的能量尋來。到時,你會很麻煩。”

他一手將盒子托到懷空身前,誘惑道。

“怎樣?是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用欲魔王給你的魔蠱來換,還是...”

“少裝得胸有成竹。”

懷空同樣將一團渾黑遞給他,說。

“你巴不得盡早脫手這東西。”

秘寶對男人來說沒用,相反如若敗露,他還會被兩派追殺。

“是。只要交給你,我就沒有嫌疑了。”

男人拿過魔蠱,接著道。

“他們永遠沒有知曉真相的機會。”

懷空不願多言,收起盒子後毫不猶豫地轉身。

“等等。”

“......”

男人問。

“竭溺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在哪兒啊?我需要兔子。”

懷空起步。

“平嵐城。”

懷空要去的地方與平嵐城方向相反,乃是一片山林。

林中有處山洞。是他在凡間擱置草藥用的。

而今,藥香之中鐵鏈重重,十幾根手腕粗的鏈子,全都鎖在了一位傷痕累累的女子身上。

女子垂著頭,面目被長發遮掩,聲音卻是不應景的清冽好聽。

“設法把我從萬域淵的死牢中放出來,卻又困我於此...”

她低低笑了兩聲,擡頭露出狹長的丹鳳眼,桀驁地盯著懷空問。

“你怕我啊?”

懷空將手中藥草隨意擱下,看著她道。

“面對萬年前,帶領除魔和人外四界的追隨者進攻鶴島,致使鶴族近乎全滅的羅剎之主,怕一怕,是應該的。”

女子笑容不斷,仿佛萬年間一直在回味著那一戰的瘋狂。

“你既提起這事,該不會是與那小美人兒結了仇,準備借刀殺人吧。”

懷空不語,慢慢走到她面前說。

“錯了。是共贏。”

“他與欲魔王合謀鎮封了你的修為,讓你在萬域淵那種鬼地方受盡折磨,你不恨他?”

女子忽略背上疼痛,哼笑一聲,道。

“可他真的太漂亮了,就算你能令我的法力恢覆如初,我也下不去手啊。”

“沒關系。”

懷空情緒平穩,像是早就料到了此種回答。

“我有一個即便你不對他下手,也能使他痛苦萬分的辦法。”

女子眸光微亮,來了興致。

“說來聽聽。”

許是習慣使然。在只存兩人的山洞中,懷空依舊同她附耳輕言。

女子越聽,笑容越是滲人。

“有意思...”

懷空明白她是答應了。拿出虛無盒後打開,施法將裏面的紅珊瑚如意懸浮在女子後頸的上空。

“血如意。”

女子清楚那物件的來歷。在被其散發出的紅芒包裹了全身後,輕松道。

“好大的手筆。”

懷空真是對誰都沒一個笑臉,說。

“當如意能量散盡,鮮紅完全褪去時,你體內的封印會被削弱一角。屆時,你自能掙脫這些鐵鏈。”

他說罷又不再留。只快要行到洞口時回身道。

“臨江派的在凡弟子不出幾個時辰就會尋來,你...”

“那不是正好?”

女子閉上眼,輕飄飄地說。

“正好練練手。”

懷空本也是這個意思,徑直走了。

洞中草藥味斥滿鼻肺,同時也變相療愈著女子的傷。

白、羽、遙。

她心中喃喃,念叨著這個從懷空口中得知的名字......

“羽遙。”

“嗯?”

白羽遙望向掀簾進屋的淩墨安,問。

“衛太守派人來找,是有突發事件了嗎?”

淩墨安穩行幾步,拉起他的手說。

“只一點小問題,並不棘手,就是需要我親自去一趟。”

“那墨安快去吧。”

白羽遙回頭,看了眼床邊撫摸著宋輝陽沈睡面龐的老婦人。

“我留下來陪陪婆婆。”

此時青年郎中上前來報。

“王爺,施針用具皆已備妥,可以開始了。”

宋輝陽瘋了多年,雖說基本沒有被根治的可能,但總歸要試試看能否緩解。

哪怕只有片刻,能讓他清醒著與父母說話的時間也好啊。

淩墨安短暫沈默後,叮囑道。

“羽遙,竹寅在外面,有事直接喚他。如我那邊走不開,天黑之前,你一定要回衛宅。”

白羽遙聽此笑著將人往外推。

“知道啦知道啦,你一路註意安全,晚上見。”

外面冷,淩墨安便沒讓人出門送自己。

白羽遙小小拿起一側門簾,待見淩墨安離去,就對郎中說。

“開始吧。”

第一根尖針刺入宋輝陽腦袋時,老婦人不忍看,淚眼婆娑地背過了身。

白羽遙扶她坐到凳子上,聽老婦人感激地說。

“老頭子做活的地方不給假,謝謝王爺和小公子掛念著我家陽兒,為他忙前忙後,今天還特意過來一趟。”

“沒關系的婆婆。左右我也無事可做,來此看看,我更放心。”

老婦人又道了句感謝。

之後足足一個時辰,小屋裏寂靜無聲。

郎中神經緊繃。直至從宋輝陽身上拔出最後一根銀針,才如釋重負地長籲口氣。

他用袖子抹去額上汗水,對一站一坐的倆人道。

“第一階段的施針很順利,不出半柱香,病人就會醒過來了。不過因為是第一次受治,所以清醒的時間非常短。”

又對起身的老婦人說。

“老人家,您現在就去床邊守著吧。”

老婦人連連相應,謝過又謝,才急切地去看兒子。

白羽遙向郎中言了句辛苦。郎中也頗為自豪地收拾起醫具。

沒過多久,老婦人便驚喜地喊。

“哎!醒了!我兒醒了!”

“??”

這麽快?

郎中放下手裏尚未收拾完的東西,驚惑走去。

宋輝陽不眨眼,似失了魂魄一樣盯視房頂。

郎中俯身診脈,卻在要搭上其腕時聽見一句——

“為什麽要救我?”

“!?”

宋輝陽這話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白羽遙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十八年的努力付之流水,心有不甘。正欲靠近慰藉,可不料宋輝陽倏地坐了起來,聲如死水。

“你為什麽要救我?”

老婦人和郎中順著宋輝陽的視線,看向白羽遙。

白羽遙一瞬心沈!如鯁在喉,再邁不開步子。

宋輝陽許是真的不願清醒。竟恨極,惡狠狠朝白羽遙撲了過去!

“不要啊兒!!”

老婦人與郎中急忙阻攔。

但宋輝陽就像一匹餓瘋了的狼,帶著要吃羊的勁頭推搡倆人。

混亂間郎中的額頭磕到了桌角,倒地暈去。

白羽遙見狀擒住宋輝陽的雙臂,將他壓跪在地上。

“婆婆,令郎情緒偏激,還是先綁起來吧。”

“好好!”

老婦人一邊說好,一邊慌亂去找麻繩。

宋輝陽始終掙紮,忽就在母親將繩子遞給白羽遙時不動了,大吼!

“十年前為什麽要救我!!”

“!什麽?!”

白羽遙分了神,手上力道無意松減。

宋輝陽趁機掙脫雙手,扭身去掐白羽遙的脖子!

老婦人快嚇死了!!!

“嘖。”

白羽遙後撤一步,正要動手。宋輝陽卻猝然全身一僵,如同斷線木偶般霎時就倒了下去。

“......”

白羽遙一動不動,擰眉看他。

“陽兒!”

老婦人淚流滿面,趕緊把不省人事的兒子綁起來,又跪下向白羽遙磕頭求情。

“小公子,小公子,陽兒一定是還糊塗著,才會胡說八道沖撞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求您!饒了他這一次吧!”

拋開白羽遙的身份,宋輝陽是忘恩負義。

若不拋開,他便是忘恩負義加欲刺準恒王妃。

老婦人手腳冰涼,身軀顫抖。

恒王有多珍視愛人,她這幾日看得真真切切。今天這事恒王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那後果!...

老婦人不敢想。更沒心思去琢磨兒子為什麽會瞬間失去意識。

不正常...

白羽遙揣著滿心疑惑將老婦人扶起來,出言安撫她時,又去檢查了郎中的狀況。

郎中沒有被傷及要害,很快睜開了眼。

他原還有些迷糊,可餘光一掃到重躺床上的宋輝陽,立馬就清醒了,又要去為其把脈。

“不必了。”

白羽遙嚴肅叫停郎中,以擔心他恐有內傷為由,讓他回去。

郎中一楞,看向榻上的母子,猶豫幾息後還是壯著膽問。

“白公子,那原定的藥...還抓嗎?”

別是一氣之下不讓治了吧...

“抓。我派人隨你去。”

白羽遙說罷,走到院子裏去喊竹寅。

他連叫兩聲,沒人回應,反倒是身後的郎中又昏了。

與此同時一襲翠影驟現院中,躬身相喚。

“太子殿下。”

白羽遙回眸一見,驚訝道。

“柏寧?你怎麽從柏岱山上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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