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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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婚
宴會上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精神高度集中，等待著捕捉高坐龍椅之人的細微表情。
淩墨安手冒冷汗，心跳如鼓。
白羽遙彎腰拱手，一副畢恭畢敬、聽候發落的模樣與神氣之時判若兩人。
場下眾人的心理十分精彩，可奉順帝顧不得細思。他腦袋已經疼得快炸了，還要不動聲色地面對這場鬧劇。胸中怒氣聚集，竟直接將酒杯捏碎了！
眾人惶恐，齊刷刷跪下說著聖上息怒。
楚盈連忙起身，拿出帕子為他擦拭手上酒水，軟語道。
“聖上別動氣，龍體要緊。”
奉順帝咬了咬牙，視線掃過臺下所有身影，最後落在淩墨安叩拜的頭頂上。
“哼！”
楚盈聽見冷哼聲，還沒來得及細想其中深意，奉順帝便拂袖走了。她趕緊追上，兩排宮女緊隨其後。
夜風習習，月色清明，高臺上的兩個座位空空蕩蕩。
寂靜了好一會兒，才有零星幾個人敢擡頭去看。
肅親王嘆了口氣，站起身圓場。
淩墨安如蒙大赦，暗暗抹了把掌中冷汗後，把白羽遙扶了起來。
白羽遙朝他眨眨眼，笑得狡猾又驕傲，看得淩墨安是又愛又恨。
“以後切勿再自己攬罪了。”
淩墨安忽略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凝視，為白羽遙斟了杯酒。那順從寵溺的樣子，就差把白羽遙在他心裏的地位刻臉上了。
眾人嘖嘖搖頭，柳晟章更是險些將身上的官服撕成布條。
白羽遙雙手摩擦著酒杯，道。
“禍是我闖的，話是我說的，我不自請，難道還要等你開口怪自己管教不嚴？”
他雖不敢說將眼前人方方面面都看到透徹，但無論何事，淩墨安的第一要務準是保全他。
白羽遙也不是不喜歡被保護，只是一把年紀，還被心上人當孩子養的感覺太怪了。
他把酒喝光，帶著絲埋怨道。
“該是我對你說，切勿攬我的罪才對。”
淩墨安笑了下，眸中的愛意比篝火更灼人。
“為我解圍，何罪之有？”
“不過羽遙你不知朝堂水深，日後此等事情全交由我，好不好？”
白羽遙傾身湊到他耳邊。
淩墨安以為他要說什麽重要的話，不由將身子壓低。結果就聽白羽遙叛逆道。
“不、好。”
宴會本就接近尾聲，加上李盛這麽一鬧，大家都等著在無人處議論兩句。
肅親王也看出他們的心思不在宴酒上，很快宣布了宴會結束。
眾人離席。
白羽遙牽起淩墨安的手正要走，就聽有人喚他。
“白客卿留步。”
肅親王腳步匆匆地走來，仍舊是和藹做派。
白羽遙雙臂擡起，半個“肅”字剛出口，便被肅親王打斷。
“賓客散盡，此地只我們三人，白客卿不必拘禮。”
白羽遙聽罷，對淩墨安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這舉動在肅親王眼裏太過可愛，不禁輕笑兩聲，道。
“適才白客卿面對威嚴天子時毫不膽怯，對倚勢淩人的朝臣出口更是不留情面，是何等豪情，怎麽對本王反而扭捏起來了？”
白羽遙頷首。
“原是草民魯莽之舉，王爺謬讚了。”
“說起來，本王與白客卿也是初見。白客卿膽識過人，為安兒解圍之心，足以見對安兒用情至深。”
肅親王欣慰地望向淩墨安。
“安兒沒看錯人。就是不知...”
他的視線在倆人臉上徘徊，欲言又止。
淩墨安見狀，上前擋住白羽遙半邊身子，恭敬道。
“皇叔若對羽遙的身世有疑，侄兒自當盡數解答，還請皇叔不要為難他。”
“！”
肅親王稍有錯愕。
白羽遙在京都早已聲名鵲起，那些對他，或說是對恒王懷恨在心，欲殺之而後快的人，絕不在少數。
他以為淩墨安在席中對白羽遙關懷備至，是在委婉告誡眾人——白羽遙不是他們能動的。
可現在看來，倆人的濃情蜜意哪裏是故意為之？
分明是真情流露！
想明白這點的肅親王忍不住笑，擺擺手說。
“安兒會錯意了。白客卿是聖上查過的人，叔父還有何不放心的？”
“只是安兒啊，你也知曉，坊間一直存在些關於你和聖上的謠傳。自養心殿一事傳出後，朝臣在背後更是眾說紛紜。”
淩墨安垂下眼眸。
那些人在背後說了什麽他當然猜得到。這麽多年他泡在謠言裏，對其充耳不聞已不是難事。
怎麽說他都行。
但若有人嘴上沒個深淺，敢把不知廉恥、魅惑天子這種詞安在白羽遙身上，再傳到他耳朵裏的，可就不止被拔舌頭那麽簡單了...
“其它的倒不足為意。”
肅親王看了眼白羽遙，拉著淩墨安的衣袖走到一旁，低聲道。
“民眾不知內情。他是聖上派過去監視、制衡你的謠言流傳久了，總有人會去找他的麻煩。這孩子不過十七八，又生在尋常人家。”
“你就算將他用銅墻鐵壁圍起來，密不透風也擋不住流言蜚語。人言可畏啊，屆時不論聖上與他哪一方扛不住，對你來說都是個險。”
淩墨安對上他憂慮的目光，問。
“那皇叔認為，侄兒該如何是好？”
肅親王雙手一拍。
“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快些擇期讓你們大婚，只要完婚！流言不攻自破。”
總算能說出最真實想法的肅親王過於興奮，一時也忘了自己在與淩墨安“密謀”。
白羽遙豎起耳朵聽，別的沒聽著，好巧不巧的聽到了後半句。
他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越琢磨“完婚”這倆字心裏越酸。灰溜溜背過身去踢地上的小石子，不再留意二人對話。
淩墨安心頭亦是酸苦。
他何嘗不想與白羽遙大婚。
他想。他比任何人都想，可卻只能打趣地說。
“原來這才是皇叔的真實目的。”
肅親王尷尬地咳嗽兩聲。
“兩全其美，兩全其美。”
淩墨安淺吸了口氣，出言堅定道。
“流言常有。聖上日理萬機，沒時間去聽齷齪之言。侄兒也自有辦法，讓那些敢在明面上說三道四的人閉嘴。”
“皇叔放心。侄兒不懼明暗中險，侄兒只忌憚意料之外。至於與羽遙的婚事...如今內憂外患、江山不穩，實為不妥。”
淩墨安句句由衷，聲音因清楚與白羽遙絕無成親的可能而微微顫抖。
肅親王這麽一聽，也覺操之過急，道。
“雖說你成婚，不會對計劃造成影響，但安兒說的對，意料之外難控。”
他點頭。只當淩墨安是思國事而不想家事。
“是皇叔著急了。唉~約是年歲漸長，就想看見你們團圓美滿。”
淩墨安有苦難言。
這段日子，他就如同被封進了蜜罐裏，掙紮的途中嘗到了甜，卻無法呼吸。
肅親王發覺氣氛有些沈重，換上笑臉道。
“那孩子我見了心中歡喜。雖道時機未成，但你可不能虧待人家。人家將身心交付予你，定然也是想與你長相廝守。你...”
長相廝守...
淩墨安恍若丟了魂，再聽不清後面的話。他呆呆站著，仿佛看見了十年前的那朵玉蘭。
那花開得真好。
那時是，如今、亦是......
長街紅籠高掛，昨日之憂擾不了今日的喜。亥時一刻，熱鬧不減。
“羽遙，你看這張燈結彩的，直接打道回府是否可惜？”
淩墨安也不知怎得惹自家小祖宗不開心了。都快哄到王府門口了，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講。
白羽遙聞言回身，對不知所措的淩墨安道。
“你不該瞞著我。”
淩墨安一下哽住，心虛湧上來，眼神也飄忽了。
他正欲說些什麽，忽聽身後傳來了一段竹笛短音。
那是承祈的信號。
淩墨安望了望短音傳來的方向，再一回頭，發現白羽遙的一條腿已經邁過了恒王府的門檻。
無奈，他只能等此件事了，再“聽候發落”了。
京都城中也有熱鬧顧不到的地方。
淩墨安打開一間破敗房屋的門時，承祈正死死掐著死士的後頸，將人按在地上。
“王爺你來啦。”
他朝淩墨安露出虎牙。
“怎麽樣了？”
“死士嘛，什麽也不說。他剛剛想服毒自盡，我就把他的下巴和胳膊都卸了。”
淩墨安點起燭盞，看著地上視死如歸的人，問。
“搜身了嗎？”
“還沒有。”
“弄暈。”
這輕飄飄兩個字讓死士的眼珠有了顫動。在後頸傳來劇痛前，他緊盯著淩墨安，似是在問——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承祈手上動作又準又狠，做完後將人翻了個面，問。
“為何不殺了他？反正也什麽都問不出來。”
淩墨安淡淡說。
“兩年前，他曾為兄長擋過一箭。”
承祈驚詫不已，手上搜身的動作卻沒停。
“聖上身邊死士如雲，而且個個都帶著面罩，王爺是怎麽認出來的？”
“他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疤。”
承祈看去，果真見一道兩寸的疤痕，貫穿了死士整個手背。
“天...王爺記性是真好啊。”
他感嘆著，從死士懷中摸出了個捆著細黃麻繩的紙包。
淩墨安皺眉，與承祈對視一眼後，接過它準備打開。
“砰”的一聲！
一個人破門“飛”入，仰面吐了口血。
緊接著，另一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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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下眾人的心理十分精彩，可奉順帝顧不得細思。他腦袋已經疼得快炸了，還要不動聲色地面對這場鬧劇。胸中怒氣聚集，竟直接將酒杯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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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楚盈聽見冷哼聲，還沒來得及細想其中深意，奉順帝便拂袖走了。她趕緊追上，兩排宮女緊隨其後。
夜風習習，月色清明，高臺上的兩個座位空空蕩蕩。
寂靜了好一會兒，才有零星幾個人敢擡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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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墨安如蒙大赦，暗暗抹了把掌中冷汗後，把白羽遙扶了起來。
白羽遙朝他眨眨眼，笑得狡猾又驕傲，看得淩墨安是又愛又恨。
“以後切勿再自己攬罪了。”
淩墨安忽略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凝視，為白羽遙斟了杯酒。那順從寵溺的樣子，就差把白羽遙在他心裏的地位刻臉上了。
眾人嘖嘖搖頭，柳晟章更是險些將身上的官服撕成布條。
白羽遙雙手摩擦著酒杯，道。
“禍是我闖的，話是我說的，我不自請，難道還要等你開口怪自己管教不嚴？”
他雖不敢說將眼前人方方面面都看到透徹，但無論何事，淩墨安的第一要務準是保全他。
白羽遙也不是不喜歡被保護，只是一把年紀，還被心上人當孩子養的感覺太怪了。
他把酒喝光，帶著絲埋怨道。
“該是我對你說，切勿攬我的罪才對。”
淩墨安笑了下，眸中的愛意比篝火更灼人。
“為我解圍，何罪之有？”
“不過羽遙你不知朝堂水深，日後此等事情全交由我，好不好？”
白羽遙傾身湊到他耳邊。
淩墨安以為他要說什麽重要的話，不由將身子壓低。結果就聽白羽遙叛逆道。
“不、好。”
宴會本就接近尾聲，加上李盛這麽一鬧，大家都等著在無人處議論兩句。
肅親王也看出他們的心思不在宴酒上，很快宣布了宴會結束。
眾人離席。
白羽遙牽起淩墨安的手正要走，就聽有人喚他。
“白客卿留步。”
肅親王腳步匆匆地走來，仍舊是和藹做派。
白羽遙雙臂擡起，半個“肅”字剛出口，便被肅親王打斷。
“賓客散盡，此地只我們三人，白客卿不必拘禮。”
白羽遙聽罷，對淩墨安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這舉動在肅親王眼裏太過可愛，不禁輕笑兩聲，道。
“適才白客卿面對威嚴天子時毫不膽怯，對倚勢淩人的朝臣出口更是不留情面，是何等豪情，怎麽對本王反而扭捏起來了？”
白羽遙頷首。
“原是草民魯莽之舉，王爺謬讚了。”
“說起來，本王與白客卿也是初見。白客卿膽識過人，為安兒解圍之心，足以見對安兒用情至深。”
肅親王欣慰地望向淩墨安。
“安兒沒看錯人。就是不知...”
他的視線在倆人臉上徘徊，欲言又止。
淩墨安見狀，上前擋住白羽遙半邊身子，恭敬道。
“皇叔若對羽遙的身世有疑，侄兒自當盡數解答，還請皇叔不要為難他。”
“！”
肅親王稍有錯愕。
白羽遙在京都早已聲名鵲起，那些對他，或說是對恒王懷恨在心，欲殺之而後快的人，絕不在少數。
他以為淩墨安在席中對白羽遙關懷備至，是在委婉告誡眾人——白羽遙不是他們能動的。
可現在看來，倆人的濃情蜜意哪裏是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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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這點的肅親王忍不住笑，擺擺手說。
“安兒會錯意了。白客卿是聖上查過的人，叔父還有何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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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在背後說了什麽他當然猜得到。這麽多年他泡在謠言裏，對其充耳不聞已不是難事。
怎麽說他都行。
但若有人嘴上沒個深淺，敢把不知廉恥、魅惑天子這種詞安在白羽遙身上，再傳到他耳朵裏的，可就不止被拔舌頭那麽簡單了...
“其它的倒不足為意。”
肅親王看了眼白羽遙，拉著淩墨安的衣袖走到一旁，低聲道。
“民眾不知內情。他是聖上派過去監視、制衡你的謠言流傳久了，總有人會去找他的麻煩。這孩子不過十七八，又生在尋常人家。”
“你就算將他用銅墻鐵壁圍起來，密不透風也擋不住流言蜚語。人言可畏啊，屆時不論聖上與他哪一方扛不住，對你來說都是個險。”
淩墨安對上他憂慮的目光，問。
“那皇叔認為，侄兒該如何是好？”
肅親王雙手一拍。
“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快些擇期讓你們大婚，只要完婚！流言不攻自破。”
總算能說出最真實想法的肅親王過於興奮，一時也忘了自己在與淩墨安“密謀”。
白羽遙豎起耳朵聽，別的沒聽著，好巧不巧的聽到了後半句。
他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越琢磨“完婚”這倆字心裏越酸。灰溜溜背過身去踢地上的小石子，不再留意二人對話。
淩墨安心頭亦是酸苦。
他何嘗不想與白羽遙大婚。
他想。他比任何人都想，可卻只能打趣地說。
“原來這才是皇叔的真實目的。”
肅親王尷尬地咳嗽兩聲。
“兩全其美，兩全其美。”
淩墨安淺吸了口氣，出言堅定道。
“流言常有。聖上日理萬機，沒時間去聽齷齪之言。侄兒也自有辦法，讓那些敢在明面上說三道四的人閉嘴。”
“皇叔放心。侄兒不懼明暗中險，侄兒只忌憚意料之外。至於與羽遙的婚事...如今內憂外患、江山不穩，實為不妥。”
淩墨安句句由衷，聲音因清楚與白羽遙絕無成親的可能而微微顫抖。
肅親王這麽一聽，也覺操之過急，道。
“雖說你成婚，不會對計劃造成影響，但安兒說的對，意料之外難控。”
他點頭。只當淩墨安是思國事而不想家事。
“是皇叔著急了。唉~約是年歲漸長，就想看見你們團圓美滿。”
淩墨安有苦難言。
這段日子，他就如同被封進了蜜罐裏，掙紮的途中嘗到了甜，卻無法呼吸。
肅親王發覺氣氛有些沈重，換上笑臉道。
“那孩子我見了心中歡喜。雖道時機未成，但你可不能虧待人家。人家將身心交付予你，定然也是想與你長相廝守。你...”
長相廝守...
淩墨安恍若丟了魂，再聽不清後面的話。他呆呆站著，仿佛看見了十年前的那朵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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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是，如今、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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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遙，你看這張燈結彩的，直接打道回府是否可惜？”
淩墨安也不知怎得惹自家小祖宗不開心了。都快哄到王府門口了，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講。
白羽遙聞言回身，對不知所措的淩墨安道。
“你不該瞞著我。”
淩墨安一下哽住，心虛湧上來，眼神也飄忽了。
他正欲說些什麽，忽聽身後傳來了一段竹笛短音。
那是承祈的信號。
淩墨安望了望短音傳來的方向，再一回頭，發現白羽遙的一條腿已經邁過了恒王府的門檻。
無奈，他只能等此件事了，再“聽候發落”了。
京都城中也有熱鬧顧不到的地方。
淩墨安打開一間破敗房屋的門時，承祈正死死掐著死士的後頸，將人按在地上。
“王爺你來啦。”
他朝淩墨安露出虎牙。
“怎麽樣了？”
“死士嘛，什麽也不說。他剛剛想服毒自盡，我就把他的下巴和胳膊都卸了。”
淩墨安點起燭盞，看著地上視死如歸的人，問。
“搜身了嗎？”
“還沒有。”
“弄暈。”
這輕飄飄兩個字讓死士的眼珠有了顫動。在後頸傳來劇痛前，他緊盯著淩墨安，似是在問——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承祈手上動作又準又狠，做完後將人翻了個面，問。
“為何不殺了他？反正也什麽都問不出來。”
淩墨安淡淡說。
“兩年前，他曾為兄長擋過一箭。”
承祈驚詫不已，手上搜身的動作卻沒停。
“聖上身邊死士如雲，而且個個都帶著面罩，王爺是怎麽認出來的？”
“他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疤。”
承祈看去，果真見一道兩寸的疤痕，貫穿了死士整個手背。
“天...王爺記性是真好啊。”
他感嘆著，從死士懷中摸出了個捆著細黃麻繩的紙包。
淩墨安皺眉，與承祈對視一眼後，接過它準備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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