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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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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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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瞇瞇的張啟山看著笑瞇瞇的吳邪,兩個瞇瞇眼。

“是把你的年紀都忘記了…”張啟山掐了掐吳邪的臉蛋兒,把筷子遞給吳邪,“才一個多小時,乞顏要是現在能放小臣出來那還真的去看看男科。”

“你們還敢去看男科吶!”吳邪吃掉張啟山筷子尖上的第一口牛腩,“還真是,張大山!你去看過男科嗎?”

“別撩,”張啟山擦掉吳邪嘴角的紅燴汁兒,舔了舔手指。

“才沒,你沒去看過男科?”吳邪就突然很想知道,這種非常接地氣的部分。

“我為什麽要看男科?”張啟山一臉揶揄的看著吳邪,這方面他對自己很有自信,“我用不用看男科,你還不知道?”

“那不對,張啟山你一百歲的時候也行?”

張啟山筷子點著桌面,吳邪問了個好問題,“我現在一百五我也行。”

“不對不對,張啟山,我說的是你那時候老的時候…你不可能一直行…”吳邪像是非要知道個結果一樣的追問。

張啟山愛寵的看著吳邪,最近吳邪問了特別多關於張啟山的那些細枝末節的事兒。包括不同時期,早上幾點吃飯、在哪兒吃飯、根誰吃飯、吃什麽?晚上幾點吃飯、在哪兒吃飯、和誰吃飯、吃什麽。國宴的菜譜是什麽,出門坐什麽車,多少個警衛。這些警衛是不是都是張家人…警衛怎麽挑選的,是不是和張啟山住在一起。張啟山住在哪兒,每天和誰聊天他都很想知道。

“老的時候?”張啟山想了想,在原世界即使是他們這些身負特殊血脈的人也逃不過天人五衰,除了小族長和乞顏,其他人都只是長壽,並不能不衰老,“八十歲應該就不行了吧。”

吳邪沒想到張啟山這麽坦白,“年紀大了真的就完全不行了嗎?”

“你怎麽突然對這個有興趣?這都是常識,你不知道麽?”張啟山抿了口飯,掐了掐自己的小丈夫彈彈的臉蛋兒肉。

“我知道常識啊,但我沒老過,我沒經驗。”

“有時候我想不通,既然你我有前情。為何我沒有接你到我身邊兒,如果你在我身邊,就不會走的那麽早了。”張啟山只是偶然有感,話語裏倒沒有多少悲傷的情緒。

吳邪腿沒力氣,只能向前撅著嘴,張啟山隔著桌子把嘴湊過來,以為吳邪要親一下。

吳邪轉頭不讓張啟山親,“臉頰!”

張啟山又把臉頰湊過來,吳邪啊嗚咬了一口,還故意拿張啟山的臉蛋兒擦了擦嘴,弄得張啟山臉上一片油漬。

“滾回去吧…”

“沒大沒小,”張啟山覆而坐穩,也沒擦臉就接著吃飯。

“我和屬於我的都不分大小,都是我的,沒有大小,嘿。”吳邪笑成了個瞇瞇眼,他知道張啟山對某個點非常的在意。

在張啟山的眼裏,吳邪等於是沒有真得成長完畢就夭折了。夭折這個詞兒是張啟山說的,吳邪那時候還開玩笑說夭折都是用在孩子身上的,甚至是用在幼兒身上的。張啟山那時只是神色惘然的親了親吳邪的額頭,把吳邪的發絲全部揉亂。

任何人都無法猜測在別人眼中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子,但吳邪大約能知道,張啟山最喜歡他不谙世事的模樣。然後話就又說回去了,他就活成了少年的模樣。

“那是什麽?”吳邪用下巴指火盆上噗噗冒泡的鐵板,拿紙巾給張啟山擦了擦臉頰。

“都忘了…小雨做的鐵板奶豆腐…”張啟山跳下炕,拿毛巾墊著把一盤菜端了上來。

吳邪趕緊在竹桌上墊了一塊小木板,鐵板放了上去,他掀開錫紙聞到了一股子奶味兒。

吳邪烏溜溜的眼睛不錯珠的盯著冒泡的鐵板,奶白色的半凝固體邊緣已經變成金黃色噗噗作響。

張啟山用匕首在一盤子類似奶凍上劃出井字格,用筷左右一撥弄就團了起來,沾了些白糖在嘴唇上貼了帖,不熱就直接送到吳邪嘴裏。

吳邪吃著很有嚼勁,奶香味兒十足,微酸沾了白糖剛剛好,“吃起來感覺很特別。”

“沒吃過?”

“可能吃過,我也忘了,小雨現在什麽菜色都會做了…”吳邪就看著張啟山把自己炒飯裏面的蝦仁往外撿著,然後在自己碗邊兒堆起了小山。忍不住的想笑,就任由笑意在臉上蔓延。

也許就如解雨臣所說,吳邪在這段感情裏所得到的所接受的,讓人看了都嫉妒。

永遠不要相信,一個人記不住愛人的生日。永遠不要相信,一個人記不住愛人的喜好。愛的輕重,自是表現的差別。

“張啟山?”

“嗯?”

“張大山?”

“別跟別人亂叫…”

“我覺得張大山很好唉?你媽媽怎麽叫你…”

“我媽媽?”

“哦,咱媽媽怎麽叫你…好像又在占你便宜…”吳邪吃了兩口沾了牙,狠狠嚼了幾下,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就趕緊伸著筷子去撥弄,好吃的東西就會貪嘴,他吃起來就沒完,話說的模模糊糊,“為舒麽不鎖(為什麽不說)?我問了你好幾次了,你都不告訴我。”

張啟山臉上飄著一點點不符合他剛毅面色的紅潮,擡眼看著吳邪撈著拌好的米飯,一口一口吃著,說啥都不搭話。

“張啟山,你是害羞麽?什麽小名兒啊,山山、大山、小山?這都很正常吧。”吳邪都停了吃飯拄著臉開始進行頭腦風暴,“到底是什麽呢?”

“東北粗生粗養,沒什麽可說的…你快吃飯,一會兒都涼了,”張啟山想打個茬,把這個話題給蹭過去,還直接給吳邪塞了一塊沾滿了糖的奶豆腐。

“出升出癢,及名好洋貨!(粗生粗養,賤名好養活)!”吳邪奮力咀嚼著想起了老話,咽下去眉眼藏不住的笑意,“你不可能叫什麽二狗子吧?”

“不是…”張啟山扶額,什麽二狗子,雖然也不比二狗子好聽多少。

“你不說肯定就是二狗子,”吳邪說完還重重點頭。

“激將法有用嗎?”

“有用啊,”吳邪歪著頭,“二狗子!”

“行,我可以告訴你…”

“真的!”吳邪幹脆把筷子放下了,好整以暇的扶著靠背坐正。靠背是張啟山給吳邪做的,因為吳邪撤了魚尾會無力需要一個助力。

“但是我不做賠本兒生意,”張啟山能覺得自己說了這名字會被吳邪講很久,講一輩子也說不準。

“呃麽…”吳邪雙臂交叉,覺得自己要賠,“你想要什麽?”

“你別管我做什麽,反正你得讓我做件事兒…”張啟山摸了摸下巴,這事兒他肖想好久了。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合適不合適…”吳邪鼓著臉。

“隨你啊,”張啟山聳聳肩接著吃飯,“反正我想做的事兒早晚都會做的。”

張啟山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想做的事兒沒有不成功的。讓吳邪提前答應一件一定會成功的事兒,換一個名字。

“虧不了你,”張啟山循循善誘,把鐵板又放在火盆上烤了烤。稍微有些幹了的奶豆腐又融化了一些,一股子奶味兒又散出來,“你又阻止不了我,這麽想我還是虧了…算了…不換……”

“換換換,我答應你。”吳邪沒等張啟山說出了字兒就趕緊答應了,他特別想知道張啟山的小名兒,就像他小時候他的母親叫他小官兒,偶爾會叫他邪官兒一樣。那是非常幼齒卻親切的名字,是來自這世界上最初也真切的疼愛。

關於吳邪自己的這個吳邪的名字,他相信最初關於天真無邪的祝福都是真的,只是幹幹凈凈成了魔咒,困住了他。讓他在失去某些資格後,不得不去尋找更多的孩子,用幹幹凈凈去謀劃厚黑全生,不過此刻那些事兒都成了故事不再是捆綁他的疚愧。

“你的名字都很好聽,”張啟山似乎是看到了吳邪那極微小極快速的皺眉,放下碗筷一本正行的說,“吳邪,吳邪。真的很好聽,我喜歡。”

這個名字在張啟山嘴裏過了兩圈兒,“沒有比這個更適合的名字了。”

“略略略,”羞怯一下漫上吳邪的心頭,夾雜著溫柔的感激,他故意誇張的吐舌,“你說吧,我準備好了!”

張啟山說了兩個字兒,似乎還有個兒化音,含糊不清的。

吳邪眼睛一下子睜大了,非常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我說完了…”張啟山轉頭喝著水。

“不行,我麽聽清!”吳邪拽著桌角就往張啟山那邊蹭啊蹭,好不容易把自己蹭到張啟山身邊兒,掛在張啟山肩頭,“啟山你再說一次。”

張啟山臉上掛著少見的紅暈,說都說了、破罐破摔又說了一次,這次清楚了許多。

張啟山說完,吳邪楞了一會兒立刻就蹦出壓抑不住的笑聲,甚至笑倒在一邊兒,撲在炕上鑿著被面。

“吳邪,你夠了啊!”張啟山就知道會這樣,捂著額頭,另一只手拽著吳邪制止吳邪的笑聲。

“哎喲,我的親娘!!也太…不適合你了…哎呦媽呀,哈哈哈哈仔細想想…也適合你!”吳邪捂著肚子都快岔氣了。

“吳邪你…”張啟山也不再捂著臉,把飯桌一推拽著吳邪的腳腕把吳邪拖到自己身上,手也摸上吳邪的腰側,弄得吳邪更是癢難自制笑起來沒完。

“好笑嗎?嗯?好笑嗎?”

“不好笑,不好笑!好聽!”吳邪雙腿無力只靠腰閃躲,像是個被掐住尾巴的鯉魚,只剩下上半身能打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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