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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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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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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尼克英俊的相貌,得體的笑容和冰寒的眼珠都在一張臉上被完美的融合。

“嘿,芬尼克,如果沒有人願意去那裏呢?”吳邪掃了一眼周圍,音樂聲並未停歇。

“那在這裏?真沒想到,你這麽開放。”芬尼克說著,黑密斯像是醉酒不支,頭滑到芬尼克的肩膀上。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吳邪聲音很低很低,像是囈語。他們胸前沒有麥克風,想來在這個音樂暧昧的空間裏,他們的聲音不會被收錄的那麽清晰。

芬尼克看了吳邪良久,把腿上的艾瓦克放開,漂亮的艾瓦克立刻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兒。

芬尼克借由自己肩頭黑密斯的遮擋,“我只經歷了一次,67屆,當時這個屋子裏都是十八歲以上的貢品。一陣奇怪的香味兒後,後面的屋子就不需要了。一晚上的狂歡持續了三天,應該被反覆看了很久吧…”芬尼克眼睛裏有著淚花兒,但表情是笑的。

吳邪坐回沙發,他的腦子裏充斥了一些非常不好的畫面。吳邪後背抵住了剛坐過來張啟山的肩膀,看到了坐在對面沙發的比特。

比特走過來,坐在吳邪面前的茶幾上,這個聰明人知道他們在聊什麽,比特靠近吳邪,在吳邪和張啟山耳邊說,“六十七屆是第一區第二區的狂歡,是其他區的噩夢,別再問了。”

“老師你…”噩夢?噩夢!

“我當然不在,因為我在監工你們現在住的貢品大樓。所以…韋莉絲才會偶爾瘋癲不能給你們上課。”比特說完,按了按吳邪的肩膀。

張啟山和白發兒也一臉驚詫式懵。

【吳邪:你們知道這個事兒嗎?】

【張啟山:我們知道房間的用處,咱們在這裏一年多了兩屆都沒有人用過。只是聽其他職業貢品說過六十七屆後半夜的慶祝酒會讓人他們畢生難忘。我們以為最多不過是混亂一點兒,沒想到會是這種…】

【白發兒:操,這他媽還有沒有下限了?】白發兒看著已經陷入回憶但強撐著HIGH的芬尼克,想起了書中的內容。

【白發兒:67屆的女貢品,贏的是…十八歲的安妮。是芬尼克的戀人,然後她瘋了。】

白發兒就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事兒,站起來把杯子就摔到了地上,掐著腰笑的猶如羅剎的掃視著參與這場聚會的人們。

“我操,我一個人也能殺到第一區第二區把那些畜生都砍了。瘋了嗎?難得活下來何苦為難同路人呢?”白發兒的聲音不高不低,能淹沒在音樂裏,若仔細去聽也能辨別。

“現在不行。”吳邪看著怒意直沖腦門的白發兒,擋住鏡頭,把白發兒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吳邪的點很奇怪,別人都很冷靜的時候他想太多,別人都很狂躁時他反而很冷靜。

沈默的艾瓦克過來收拾好殘片,白發兒的舉動在獲勝者的狂歡夜裏顯得很正常,只要沒有人看到她的眼睛。

“嘿,燈籠!你喝多了,你怎麽可能單槍匹馬做到這種事兒,”芬尼克握住白發兒掐在腰間有些顫抖的手,他們選擇盟友選擇對了,面前這些東方人至少都是正直的人,“這裏沒有做過那種事的人,他們也在,現在是一對。”

芬尼克說的是一對看起來就很魁梧的黑人男女,看來那天他們沒有受到別人的傷害,也沒有傷害別人,是從善如流的立刻選擇了同區的對方。

“那你呢?”白發兒看著面前這個到最後選擇娶了安妮生子的男人。張啟山也站起身,坐在茶幾上,擋在芬尼克面前。吳邪的出現讓芬尼克突然說多了話,也是,除了吳邪還有誰能去關註那些細碎的點,他們都在大面的事情上鋪開,細節沒人去推敲。

這個時候他們六個人形成了一個絕對的環,出現了一個死角,他們的面容不被攝像機所捕捉。看到都是肩膀,後腦勺。

“我殺過人,但在這件事上沒有傷害過別人。”芬尼克的眼睛在這個時候顯得清透無比,他的聲音適中,已經不在乎會不會被人聽到。

黑密斯漲紅著臉,嘴角還有沒有吞咽掉的酒精,眼睛睜開,沒有醉意,“芬尼克清醒的時間不多,我作證。”

“那誰為你作證?”白發兒說,這世界上只有少數事是淩駕於殺戮之上的,這件是其中之一。

“酒為我作證,無論是什麽男人,大量飲酒的情況下,都不行。”黑密斯說完閉上眼,“說的夠久了,給我晃晃悠悠散開,撐過前三天,咱們再說。”

黑密斯說完,六個人散開,大家的心情都很差。

這一刻,吳邪才知道自己墮入了什麽地方。

一年在第三區的學習,剛剛結束的殺戮和表演宣講,都不如此刻讓他覺得動搖。吳邪坐在沙發上,也不管有沒有人會發現,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腦袋完全窩在張啟山的肩頭。

原來,那些拼了命活下來的人,走到最後,還會遇到這些事兒。男人還好,那些剛成年的女孩為什麽要經歷了逃命之後再經歷這種事兒,怪不得那些在原著中提到的正方一派的女人多半神經兮兮,要麽激進要麽瑟縮要麽癲狂。

這一刻吳邪想不通的一件事兒,一件在書裏沒有描寫的事兒,終於被揭開。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沒有親手殺死任何一個人,怎麽會在看到洪水淹死了所有對手後瘋狂,難道不應該是慶幸活了下來嗎?她的愛人還在她的家人也都沒死,她有著各種心靈重建的可能,也瘋了。

原來是在結束後,遇到了這種事,這個房間在此刻讓吳邪覺得無比惡心。怪不得這個房間裏的艾瓦克容顏都是上等,身材也非常標致,穿著也比其他提供清潔的艾瓦克要暴露的多。

吳邪感覺自己身子都在發抖,他在和平年代中所受到的教育,讓他根本無法接受這些事兒。這也是白發兒會氣到立刻要去殺人的原因,原來被他們所見的小說,現在對比起來那麽的像個美好的童話。

吳邪直至現在才知道,那些能被描述出來的成了遮羞布,蓋住了下面所有不能被言說的情節與真實發生殘酷。殺戮世界後面是被掩蓋著的悲慘世界。

“你想怎麽做?你想殺人?”張啟山也完全放開了,抱著吳邪的腦袋,親吻著吳邪的額頭,呢喃著問。

“想。”

“那我們就去。”張啟山說。

【張啟山:吳邪,告訴我你想,我們就去。】

【系統:10027,請勿做出不合理判斷,此事件連鎖系數太大,正在計算扣分值。】

系統冷硬的聲音像是一盆冷水,澆到他們身上,讓心潮翻湧的人們都冷靜了些。張啟山那句話是在隊伍心鎖裏說的,所以同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聲系統提示。

“出什麽事兒了?”乞顏的聲音從耳機裏傳出來,接著林雨也極小聲的喏了一聲,表示她也想知道出什麽事兒了。

“暫時不是大事兒,但我們需要想想,能回速回。”張啟山單手捂嘴說清楚了這句話。

“好。”乞顏不知道什麽事兒,姜賀已經在心鎖裏聽他家老婆說了一遍。對於一個軍人,這簡直炸掉了他的底線,他恨不得現在就有個軍隊,一起哄了這荒唐的政府。

【吳邪:白,你說它知道嗎?】吳邪問的是大道空,它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下面蓋著這些事兒。

【白發兒:說真的,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它不會。】白發兒也有點蒙,捂著腦門,若不是姜賀一直在心鎖裏和她說話,她現在不一定去做什麽。直到現在,系統需要所加的難度一成都沒有出現,這讓他們更是擔憂。他們現在是真的希望大道空只是個運轉精密的儀器,並沒有一個意識體,會有取向的微調可能產生的危險和加大的強度。但他們又怕真的是隨機增加難度,那如果是這方面的迫害,男人何解?女人何辜?

【張啟山:如果你們都想拼一把,我這邊不會壓制你們。只是,這麽做了真的有意義嗎?你們沖動了,然後呢,我們就贏了嗎?我們會贏嗎?這個世界會贏嗎?若我們這幫子人,同生共死了,也就罷了。若,只是死了一兩個呢?若只是活了一兩個呢?】

吳邪聽到張啟山說的話,張啟山一針戳破所有可能。吳邪嗚了一小聲抱住張啟山的脖子,他不需要隱藏,也隱藏不了他的震動。吳邪這一生,經歷了很多事兒發生了很多事兒,多姿多彩足夠殘忍和豐富,但從未經歷過那些被所有人不恥的單方面施虐針對於弱者的殘忍事件。背後的真相,讓人寒栗,張啟山拍了拍吳邪的背,整個人在張啟山的對比下小小的一團。

還好這個場子裏,所有人都三三兩兩的堆在一起。比特也坐在白發兒身後,兩個人背靠背。

張啟山說的都對,他們現在反了。若靠各種Bug撐住了扣積分還好,若沒撐住或者只有一兩個人撐住了,其它的人都隕滅了,怎麽辦?就算他們都被抹殺光了,星星之火依然沒有燃起怎麽辦。

這樣的一個世界,要顛覆一個國,不是幾個超人就能做到的。超人能把一個星球炸掉,卻無法讓人心倒戈,讓民意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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