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58章

關燈
第58章

池鷙擋住了白澤的去路,道:“你要去找幸兒?”

白澤面色不善,“讓開!如果畢方是把邪氣種在了幸兒身上,那安國,將會有一場滅頂之災!”

池鷙身軀偉岸,足以擋住白澤的去路。

“池鷙!”白澤道,“我說,讓開!”

“你找到幸兒,怎麽處理?畢方的邪氣已經種上了,如同種子埋進了土裏,已經生根。你要怎麽做,挖出來嗎?”

“我不知道,讓開!”白澤幾乎是吼道。

“你不能傷害幸兒,她是安國最後的血脈,是白國主和池將軍誓死守護的妹妹。”池鷙聲音軟了下來,像是懇求白澤。

白澤隨手脫掉了繁重的朝服,裏面的白袍素凈,極其方便行動。

白澤道:“白國主誓死守護的是安國。”

兩人第一次如敵人般對峙著。

池鷙心裏很不好受,道:“你冷靜一些,我陪你一起去,我們想想對策,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白澤眸光冷冷地看著他,“我不能用安國的安危去賭另一種可能。”

池鷙表情凍住,“你的意思是,就因為那個大臣告訴你,幸兒的身上最早出現瘟疫的征兆,你就要去殺了她嗎?”

白澤道:“你不懂。幸兒與安國的靈脈息息相關。畢方好手段,把邪氣種在了幸兒身上。瘟疫不是無根而起,幸兒就是安國的土。邪氣種在幸兒身上,就是種在了安國的大地之上。”

“我知道,那該死的靈脈。你們身上該死的責任。”池鷙大聲道,“你給我時間,我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我去殺了畢方,所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白澤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他。當他露出這樣無波無瀾的眼神時,池鷙最為慌神。

“你別這樣看著我。”

“池鷙,你有什麽辦法?憑你的能力,真的能殺了畢方?”白澤字如刀割,刀刀割向池鷙,“你真的能保護我,保護安國嗎?還是嘴上說說,你能做到什麽?”

“你看我臉上的兩顆痣了嗎!”白澤指著左邊,“這顆是與白國主的誓約,他讓我,必須守護好安國!”

池鷙聲音發顫道:“那另一顆呢?是池將軍嗎?為了這兩個誓約,你可以什麽都不顧是嗎。”

白澤從不會說美好的假話,直言道:“是!”

池鷙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擺一般,怔證看著語氣傷人的白澤,好像這些日子的溫情,對白澤而言只是泡影,可有可無。

“那我算什麽?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池鷙感覺說的每句話都讓他呼吸困難,“我從一開始,替代品都不配,是嗎?!白澤!你是不是從來都瞧不起我!”

白澤覺得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刻,見池鷙還是想阻攔他,便施法推開了池鷙,飛快地朝春度閣而去。

池鷙任由自己灰頭土臉地摔在地上,拳頭砸在地上,他快速站起來,追著白澤的步伐。

因為瘟疫橫行,平日裏人聲鼎沸的春度閣,今日的春度閣出奇的冷清。

春度閣內,老鴇陪著幸兒,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人間燈火,眾生百態,每一盞沒有熄滅的油燈好像都有自己的故事。

老鴇拿了件披風。“夜裏涼,幸兒你披上。”

“多謝。”幸兒對她笑笑,“嬤嬤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老鴇把披風放在一邊,然後出去了,留給她一個人思考的空間。

幸兒看見樓下出現一道殘影,只是眨眼間,那影子猶如鬼魅,已經出現在房間裏。

“你來找我了,”幸兒回頭看著白澤,“那我的猜測是真的了。安國這次的瘟疫,是因為我?”

白澤手負身後,摩擦著玄戒,“不是,但與你有關。”

幸兒失落地點頭,“因為我影響到了安國。”

白澤道:“你沒有錯,是有人利用了你。”

“那怎麽辦呢?”幸兒又看了一眼窗外,“怎麽才能讓百姓們免受瘟疫的折磨。”

不需要白澤說,幸兒也知道。身為安國靈脈繼承者,有些責任必須她承擔。這麽多年的歲月,是她偷來的,如今該還回去了。

幸兒道:“你能告訴我,我的父皇,去三更竹林做了什麽嗎?”

“當年安國北部幹旱,死傷無數。靈脈平息災害,你本該在那年殞命。你的父皇替你承受了下來。”

靈脈可以修補災禍。但不是無節制的,會耗損靈脈繼承者的壽命。

幸兒垂下眼瞼,“那我哥哥,他去三更竹林呢?”

白澤瞳孔暗了幾分,“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幸兒似是頓悟一般,走向了白澤,“國主陛下,你會好好守護安國對嗎?因為哥哥所托。”

白澤點頭。

幸兒摘下面紗,看著他。除去那些紅痕,兩人的臉長得幾乎一樣。幸兒期待地看著他,“你能,叫我一聲皇妹嗎?”

白澤莞爾,伸手撫上她的臉頰,用白國主的語氣道:“皇妹,哥哥給你做點心吃。”

幸兒的淚水從眼角落下,“哥哥,你只寵愛池將軍,已經很久沒給我做過點心了。你留給池將軍的玉蓮糕,他給了我,我一直舍不得吃。”

她跑到妝臺那邊,拿出藏著的錦盒。走到白澤面前,獻寶似的打開。

盒子裏,是白國主生前做的那盤玉蓮糕。因為玉蓮是富有靈力的珍寶,玉蓮糕這麽多年沒有腐敗,還如剛出爐那般,色香味俱全。

白澤低頭看著,“你怎麽不吃?吃了對你身體極好。”

幸兒苦笑道:“我舍不得。”

白澤道:“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事嗎?”

“我還有一件事想知道,”幸兒道,“池將軍會回來嗎?”

白澤楞了楞,頷首。

“好,池將軍會回來便好。那安國不愁無人。”幸兒深呼吸著,“我躲了這麽久,該盡一下公主的職責,為安國做些事了。”

白澤為了攏了攏耳邊散落的發,玄戒在他指尖閃爍。白澤道:“你永遠是安國最尊貴的公主。白幸。”

“白澤,住手!”

黑霧籠罩了白澤,阻止了白澤的動作。

池鷙在關鍵時刻出現,雙目發紅地看著白澤。如果再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白澤被定在原地。幸兒睜開了眼睛,錯愕地看著池鷙。

“我教你用法術,是叫你用來對付我的嗎?”白澤淡淡道。

池鷙走過去,捏著白澤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你好好看看,幸兒那張臉。那是白國主的模樣。”

幸兒道:“池將軍,不……你,我該怎麽稱呼你?”

沒了池鷙這個名字,池鷙還真不知道應該讓幸兒怎麽稱呼他,叫他白池嗎?

他真的是個白池。

一天天在白澤面前,說著保護白澤的蠢話。白澤根本看不上。

想到這,池鷙手裏動作重了幾分。直到白澤吃痛地擰眉,他才松了手。

池鷙道:“我……不重要。幸兒,你不會有事。”

白澤輕松破除黑霧。看見池鷙把幸兒護在身後的樣子,目光如刺。

清晨,他們還在討論誰給池歲宴餵飯的問題。現在,他們卻站在了對立面,真是世事無常。

白澤道:“你相不相信我?”

“信,”池鷙脫口而出,“我一直相信你,陛下。”

“那你就讓開。”

池鷙不為所動。白澤拳頭捏緊,玄戒中的縛靈繩飛速而出,捆住了池鷙。

就在這時,打開的窗戶,閃進了兩道紅影。

其中一道紅影湊近了幸兒,賤兮兮地說:“高級土靈魄,聞起來很美味,叫我想要一口把你吞進肚子裏。”

幸兒的後脖被他抓住,怒瞪著圖謀不軌的他。

畢方占著‘何不休‘的身體,說著和何不休同樣的話,卻比何不休本人,更露骨更邪魅。

步止戈穿著那身紅鬥篷,沒有用兜帽遮臉。看著‘何不休’靠近幸兒,似乎很不高興。

本來還算寬敞的房間內,多了四個男人,顯得局促了起來。

池鷙被縛靈繩綁著,呵斥道:“何不休,你他媽醒一醒!雜食雞精。”

白澤亦是向前一步,手中法力翻湧。

‘何不休’用溯源掃著幸兒的臉蛋,“你們倆的事,我暫時不想摻和,與其讓你們把這土靈魄毀了,不如讓我吃掉。助我大漲靈力。”

白澤道:“你把半數靈力註入幸兒體內,就為了擾亂安國。現在的你,靈力殘微,你認為我會怕你?”

‘何不休’側頭瞅著步止戈,“我身邊還有一個乖孩子,他和我可是一條心的。”

白澤靠近一分,何不休手上的力氣便大了一分。幸兒手腳並用地踢踹著何不休,何不休絲毫不動。

在池鷙像要吃人的目光中,何不休與步止戈,帶著幸兒跳下窗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