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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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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戚韞笛靠在謝焉懷裏,被帶回了謝焉的屋子。

他們穿過了茂密的森林,這裏遠無人煙,房屋建在山頂上,方圓百裏只有這麽一處住所。

年少翠鳥的屋子看起來破破爛爛,推開門是一處窄小的長廊,穿過長廊就可以看到泥土鋪成的院子,院子後面是三間屋子,布局十分簡潔,甚至破爛的有些像他們曾經住過的破廟,四處漏風。

戚韞笛看著這個屋子有些詫異和嬌氣的說道:“臟。”

聽見這話,謝焉嘴角抽搐了下,將她順手一扔。

戚韞笛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在泥土地上打了滾,她坐在地上蜷縮起腿:“痛。”

戚韞笛整個人像是臟臟包,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剛剛因為磕碰產生的青淤。

見她喊著疼不願意站起來,謝焉冷笑一聲:“那你就在那兒睡著吧。”

他轉身進了破房子,戚韞笛一個人坐了會兒,腦子依然暈暈的,很快這種昏沈感越來越強烈,是謝焉點上了新的香。

正是可以迷惑人類的香。

在他離開屋子後,戚韞笛睜開了眼睛。

她並沒有睡著,甚至從來沒有被迷惑到。

即使是在迷香最開始被點起來的時候,戚韞笛也只是想起楚嵩叮囑過,謝焉這裏有針對人類的香,於是想到了而已。

但戚韞笛的身體素質早已超越了人類。

戚韞笛眼中又露出迷離的神情。

但無論是楚嵩的出現,還是今日非遺被抓,都不過是活捉謝焉的計劃失敗後的後招而已。

非遺夜校裏到底安插了多少臥底?這件事戚韞笛也想知道。

因此她們才布下了這一步,戚韞笛來纏住謝焉的時間和部署,而其他非遺則是跟著楚嵩查掉剩餘的人。

對於這個計劃裏,最容易出紕漏的反而是戚韞笛,她在會議上疑惑的問:“我要怎麽樣才能確保自己能纏住謝焉的時間。”

一旁的楚嵩:“你只要略施小計就能讓他神魂顛倒。”

謝流光面露不快,但也跟著點了點頭。

既然這裏最了解謝流光的人都說沒問題,戚韞笛只能連夜惡補十幾部言情劇後硬著頭皮上了。

但戚韞笛自己也沒想到謝焉這麽好騙,戚韞笛自己也不明白她是如何順利地來到謝焉老巢的,但幸好,她沒有出什麽錯。

戚韞笛觀察著眼前的房間,開始試圖搜尋到些什麽線索,此時的謝焉就在外面的房間,她也不能有太大的動作。

忽然,她聽到耳朵深處傳來共振,隨後響起一個微弱的聲音:“能聽到嗎?”

是楚嵩的聲音。

戚韞笛敲了敲耳朵,示意自己聽到了。

“拖住謝焉兩天,在這期間戚鳳欒會聯系到外面的非遺,所有可信任的人一起過來,這邊就能被端掉。”楚嵩說著,具體的計劃他們在非遺夜校裏的時候就已經仔細的演繹過無數遍,戚韞笛又敲了敲耳朵。

耳朵那邊的聲音安靜下來了。

戚韞笛又敲了兩聲表示自己聽到了,但要怎麽拖住謝焉兩天?這可真是一個覆雜的難題。

戚韞笛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擺爛了,畢竟謝焉聽起來就要外出了,但既然楚嵩他們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那出問題的一定不能在自己這兒。

她撐起有些迷糊的身體,打開門看到謝焉,於是歪著頭問:“你要出去嗎?”

謝焉對於她還能清醒地說話也有些驚訝,於是冷笑著轉頭想看看她要說些什麽。

對於他停下來外出的步伐看著自己,戚韞笛看起來有些受寵若驚:“你……你是不是長高了點?要不要量一下你的身高?”

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謝焉的瞳孔微微增大了些,他放下了因為防備而抱著的手臂,眨眨眼看著有些不知所措,最後他低著頭走過來說:“好。”

在從前,量身高是謝流光獨有的待遇,他只是一只被隨便撿過來的翠鳥,是謝流光的附屬品,從來沒有被她親手量過身高。

謝流光站在墻角,看向戚韞笛。

戚韞笛的眼睛一向很好,能輕易的比出大概的高度,她站遠些最後篤定的說:“ 脫鞋裸高一米七九。”

謝焉眼角抽了抽:“你可能不知道,雄性這種東西,是沒有一米七九身高的。”

戚韞笛癟嘴:“可是小謝,你已經長高很多啦。”

見到謝焉絲毫不覺得抵觸,戚韞笛好像找到了秘訣,是不是只要把曾經和謝流光一起做的事情,找幾件和謝焉一起做就好了?

於是她伸出手,笑瞇瞇的問:“你要不要學自己做飯給我吃?我餓了。”

謝焉定定看了她片刻,最終放棄了離開。

……

兩日後。

在戚韞笛正在給謝焉念故事書裏的故事,順便教他寫字的時候,戚韞笛聽到耳朵裏傳來了一個聲音。

是楚嵩。

“結束了。”他說。

這意味著戚韞笛不用再和謝焉虛與委蛇。

戚韞笛轉過頭看著謝焉有些悵然若失,他閉著眼睛躺在自己的身邊,看起來完全不像調查中的那個嗜血殘忍的獵人。

可種種跡象都表明,就是他。

戚韞笛忽然很久違的想起了丹青,那個被替換名字,差點被謀殺的非遺,還有眾多非遺的屍體。

這些都是謝焉下的手。

她動作溫柔的撫摸著謝焉的臉,在這短短的兩日裏,謝焉已經不會再因為她的觸碰而惴惴不安了,他像只被安撫的貓咪,舒適的勾起了嘴角。

戚韞笛就是在這一瞬暴起的,她用謝焉因為舒服而伸出的樹藤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

起初,謝焉有些迷茫的睜開了眼睛,但很快他意識到了戚韞笛在做什麽,立刻用手放開了樹藤,掙紮著憤恨地爬起身,他大口吞咽著口水:“你瘋了嗎?賤人!”

戚韞笛一躍而起,一拳打爛了謝焉設置在自己身上的結界,那拳頭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將謝焉整個人猝不及防打得摔飛出去。

懂不懂友情破顏拳的含金量啊!欺負女人可是會被反噬的啊!

戚韞笛的武力值在最近這段時間,已經又一次突破了瓶頸,說是最強者也沒差了。

謝焉剛剛沒有集中精力,當他反應過來快速的就要用樹藤扯住戚韞笛,那些樹藤卻被戚韞笛撒出的藥粉驚的步步後退。

這藥粉是佐珠欽莫采了謝流光的血,提前做好應對謝焉的手段。

謝焉設置的樹藤空間確實可以限制非遺,卻不能約束戚韞笛。

他也並不知道,說有一個很大的變數,那就是楚嵩。

楚嵩知道他的所有弱點。

謝焉的連環局設置的不錯,先是針對人類的詭異的香氣,又是針對非遺的陷阱。

他唯一低估的人是戚韞笛。

戚韞笛僅僅被迷惑了瞬息時間,就恢覆了神志,後面又快速的做出了正確的應對。

當眾多非遺趕來的時候,謝焉被打的摔倒在了草席上,一改往日幹凈靈秀的模樣,看起來汙濁不堪。

他整個人蜷縮在臟亂的草席上,就連秋風都無法掩埋的血腥熏臭味從草席上散發出來,讓他看起來惡心又難以靠近。

戚韞笛蹲下身撥開他額前的碎發問:“他這是怎麽了?”

謝流光看了看,搖頭:“我不知道。”

他的眼中有種兔死狐悲的哀涼,似乎有些難以忍受,謝流光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打了耳洞?”謝焉看了眼戚韞笛,擡起頭對著謝流光嗤笑一聲:“費盡心機機關算盡也就是想給女人玩弄的東西沒資格問我這些。”

謝流光被他罵得哽住。

戚韞笛沒有理睬,對於對手變得如此孱弱還有些好奇。

看來楚嵩給到的情報都是對的,謝焉真的變弱了。

與獵人組織打了這麽多次交道,戚韞笛對於謝焉的狡詐已經深有感受,於是她蹲下身,伸手用手覆蓋住謝焉的額頭,仔細地感受了他的力量流向後確認:“是謝焉,沒錯。時戎,你打電話找人帶楚嵩過來吧。”

時戎這段時間被戚韞笛安排著聽命於楚嵩,雖然很不理解,但卻一直配合的很好,於是聞言說:“好。”

他走出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大概是被用了瞬移之類的技術,楚嵩很快就被帶了過來。

謝焉看到立刻明白了到底是誰出賣了自己。

他一把打開戚韞笛的手,惡狠狠地看向被鉗制住的楚嵩:“餵不熟的畜牲,喪盡天良的白眼狼,一輩子都要給人打下手當不了領導的窩囊廢。”

楚嵩雖然長得可怕,但在這種時候格外沒有威懾力,他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反駁,甚至隱隱有種多年來被壓制的血脈要覺醒的錯覺。與之相比從小就游走在三教九流的謝焉一旦不裝了,其語言上的攻擊力就更加讓人震撼了。

幸好在毒舌這方面,時戎完全不輸給任何人,他冷淡的說了一句:“當舔狗都舔不明白的東西還是別在這狗叫了。”

他說的是舔謝流光。

沒想到謝流光條件反射般看向了戚韞笛。

謝焉因為他們這一系列動作忍不住整個人都要從破草席裏面爬起來,卻被戚韞笛蹲下身反手鉗住手臂,她蹲在地上用看螻蟻的眼神看著謝焉問:“為什麽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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