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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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戚韞笛觀察著周遭地形，整棟樓地勢低，前後被密密麻麻的房屋圍滿，顯得壓抑逼仄。根據楚嵩的情報，謝焉的房子在頂層六樓。
一行人快速上樓，這是典型的筒子樓，十幾戶房間密密麻麻的連成一排，但整個空間的聲音卻像莫名被吸收進黑色的空間，有種詭異的寂靜。家家戶戶門口還有可疑的黑色痕跡，像是風幹了的血。
這裏沒有人，或者說沒有活人。
戚韞笛等人面面相覷，行動更加警惕起來，他們推開了一扇又一扇房間，所有的房間都是空曠的，只有老鼠和蟑螂霸占著房間角落，它們並不怕人，在被驚動時便直立起身子紅著眼去看外邊的動靜。
戚韞笛忍著作嘔的沖動，不斷去推開新的門。
推門，關閉。推門，關閉。
屍體，蟲蟻，惡臭。
很快，有人發現了不對。
謝流光有些疑惑的問：“這個地方，我們是不是已經經過了一次？”
戚韞笛的額頭上流下滴冷汗，抿唇想，她們大概是遇到了鬼打墻。
一行人中戚鳳欒的聲音倒是難得的鎮定：“不要慌。”
戚韞笛剛要誇讚他有進步，就聽到他：“我們先拍個照，發個朋友圈。”
這家夥最近被送了個新手機，每日研究的不亦樂乎，最近的愛好是一條發二十條朋友圈，被非遺夜校內有他聯系方式的人都果斷地屏蔽掉了。眾人扶額，看向行動的主心骨。
無視了他的後半句，戚韞笛順著他的話說道：“不要慌，先觀察周圍的地形，我們看看有沒有出路。如果沒有，就暴力打破這棟樓，總能出去的。”
眾人其實並沒有慌，畢竟他們來的時候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謝焉獵殺了那麽多非遺，當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們屏息凝神，在漫無目的的轉了第五圈後，時戎真心發問：“我們，是不是被困在這裏了？”
戚韞笛有些走累了，在確認了這個地方沒有謝焉後，她按照最開始的思路一腳暴力破除了窗戶，和非遺們一起跳了下去。
因為是脆皮人類的緣故，即使戚韞笛說自己沒事，眾人還是不願意讓她自己跳。
最終是重夷抱著戚韞笛跳了下去。
風聲在她們的周圍呼嘯著，戚韞笛在激素下墜中聞到重夷的懷裏有種香香的味道，像是一塊香甜可口的蛋糕。
戚韞笛被這香氣影響的有些意亂神迷：“好香……重夷你噴香水了嗎？”
重夷原本有些害羞的說著沒有，但當她看到戚韞笛迷離的眼神時，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片刻後重夷冷下臉：“不對勁！空氣裏有迷香，雖然對我們沒用，但是戚戚應該是已經中招了！”
她說話間，周遭的環境如濃霧散去般露出真容，原本七層樓變成了深不見底的高度。
重夷拍了拍懷中戚韞笛的臉：“戚戚，醒醒！”
戚韞笛聞言看過去，她被這離奇的香氣迷得有些暈暈乎乎，腦子已經有些混沌，似乎有一些不存在的記憶不斷顯現出來，那記憶中，她教養的孩子由謝流光成了謝焉的臉。
戚韞笛瞬間就被嚇醒了，她從重夷的肩膀中探出頭：“我們到了嗎？”
“楚嵩說的沒錯，這裏就是這家夥的老巢。在我們跳下去的這瞬間，才能真正的找到他。”
“看到他的人了嗎？好香……”戚韞笛竭力保持著腦中清醒。
高速的下墜讓重夷再無暇回答她的問題，警惕地看著地面。
在他們即將落地的瞬間，地板整個下陷進去，萬千樹藤騰飛而去，緊緊纏繞住空中的非遺，眾位非遺直直掉入了謝焉早就設置好的陷阱裏。
謝焉和謝流光一樣，都擁有能夠操縱樹藤的能力，在這地底居然深藏著千年的巨樹，樹藤輕而易舉的將被卸了力氣的非遺們綁著倒吊起來。
在這個由謝焉之前設定的空間裏，非遺的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削減。時戎感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不斷地流逝，似乎被這詭異的樹藤纏住吸收了生命力一樣。
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是已十分暈眩的戚韞笛，她在千鈞一發之際被重夷扔了出去才沒有被詭異的樹藤抓住。
戚韞笛從破碎的地底爬出來，上衣和褲子都有些磨損，漂亮的臉蛋上也有幾處烏黑，看起來讓人好生心疼。
謝焉臨空站立，看到她這幅樣子，蹲下身：“啊啦，好狼狽呀，我們校長不會站不起來了吧？這裏是我為你準備的樂園，沈浸在幻夢中也很有趣吧？”
戚韞笛大口喘息著，因為難以呼吸甚至露出了嫣紅的舌尖，她掙紮著歪了歪頭看著謝焉眼神已經有些迷離。
謝焉看著，忽然笑了笑說：“好蠢。”
聽見這句話，戚韞笛身後的非遺們紛紛憤怒的想要從樹藤中掙紮出來，看到他們關心戚韞笛的模樣，謝焉忍不住笑得更燦爛：“你們比她更蠢，一群被禁錮了思想，放棄了自由，囚禁在非遺夜校裏的傻子，還整天為你們的戚戚賣命呢？”
戚戚兩個字，被他說的繾綣又溫柔。
被綁著的謝流光微微掙紮了下，在這裏的非遺中，他是被樹藤捆得最松的。謝流光的肩膀上站著只鸚鵡，是被天然吸引來的不知名品種，也像模像樣的學舌著：“好蠢，好蠢！”
謝焉覷了一眼那聒噪的鸚鵡，又冷漠的看著謝流光。
見他們劍拔弩張，鸚鵡被驚得撲騰起來翅膀，把謝流光精心收拾好的發型上吹滿了鳥毛。
謝流光揮揮手，有些狼狽的讓鸚鵡離他遠點，咬牙一字一頓的說：“你不要顛倒黑白，也別想離間我們。”
“我們？”謝焉笑起來：“你到底和誰是我們呀，先生？”
謝流光面無表情：“你到底是誰？”
會叫謝流光先生的翠鳥並不多，大多受過他的教誨。
謝焉，是自己的學生嗎？謝流光記不起來。
他的記憶早在戚韞笛進入過一次幻境後大面積受損，很多記憶都錯亂掉了。但毫無疑問他此刻不能露怯，於是只是神情冷漠的看著謝焉。
謝焉被他的神情刺到，蹲下身將戚韞笛的腦袋拽起來。
那被謝流光揮開的鸚鵡飛著又落到了戚韞笛的身上，喊了兩句先生，此時謝焉忽然發難，鳥兒卻絲毫沒有被驚到，只是繾綣的飛到了謝焉身上。
謝焉的視線像是被鳥兒吸引了一般，看了片刻才看向戚韞笛。
戚韞笛此刻的還是有些呆呆的，她動作緩慢的伸手將謝焉身上的鳥兒拂去，又仰頭看著他問：“小謝，是你嗎？”
她專註的神情讓謝焉無比舒暢。
聽到這個稱呼，謝流光立刻變了臉色，看向謝焉：“你做了什麽？”
謝焉神情看起來放松極了：“她不是喜歡幻境嗎？不是喜歡肆意去插手別人的人生嗎？那我也讓她嘗嘗記憶被篡改的感覺——也許現在在她心裏，我才應該是她從小養大的那只小翠鳥呢？”
這陣迷香可以纂改記憶，恐怕在戚韞笛的眼裏，自己已經是她養大的小翠鳥了。
聽到他說話，戚韞笛歡快的笑了笑，又湊過去親密的貼著謝焉說：“小謝。”
謝焉摸了摸她的臉頰，似乎覺得這觸感十分奇妙，謝焉又扯了扯，將戚韞笛扯的有些痛。
“痛。”戚韞笛有些不滿的嘟著嘴，冰涼的手貼上謝焉的手。
被她的動作取悅到，謝焉像是在撫摸小狗那樣摸了摸她的腦袋，他看向一旁的戚鳳欒笑起來：“她平時就是這麽摸你的頭的吧？不瞞你說，其實這是人類對待小狗的方式，你也不過是她的一條狗而已。”
聽到這話，戚鳳欒絲毫沒有被刺激到的感覺，只是有些茫然的問：“當她的小狗可以吃飽飯，不可以這樣嗎？是不是你想當小狗，校長不願意要你啊？”
謝焉被氣的臉色不大好，甩袖打算離開了。
走之前，他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楚嵩，把他們抓起來，全都關起來。”
話音剛落，楚嵩從層巒疊嶂的樹藤中閃現出來，面色冷峻的看向北抓住的非遺們。
重夷不可置信：“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非遺夜校，琉毓之森，無垢河底，三重結界，這個人類是怎麽被救出來的？
看到眾多非遺如此質疑，謝焉又笑起來：“你不會以為把他扔在就能萬無一失的保證對方不會背叛了吧？你們夜校裏到底有多少我的人你們知道嗎？”
說完，謝焉不打算再多說什麽就要離開，卻被戚韞笛拽住了褲腳。
她狼狽的摔在泥裏，伸手拽著他的褲子，渾身黑乎乎，眼睛確是明亮的：“小謝。”
謝焉又細細欣賞一番她的情態，忽然轉身回頭將戚韞笛抱起來，戚韞笛乖巧的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黏黏糊糊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又重覆的叫了句：“小謝。”
還在生長期的少年已經有了挺拔的身高，卻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有些消瘦，英俊的臉上還帶著孩子式的天真和殘忍，被懷中人這樣黏膩的依靠是第一次，謝焉想，難怪謝流光被喊壞了腦子，原來戚韞笛這樣會撒嬌。
他顛了顛懷中的重量，轉身離開了。
背後傳來不知是誰的喊聲，也或許眾多非遺都喊了。
“戚韞笛！”
“校長！”
“戚戚！”
那些聲音被風聲遠遠的留在身後，謝焉露出勝利者的笑容，拍了拍戚韞笛的臉，但見到她暈暈乎乎的睡著了，最終動作還是柔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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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韞笛觀察著周遭地形，整棟樓地勢低，前後被密密麻麻的房屋圍滿，顯得壓抑逼仄。根據楚嵩的情報，謝焉的房子在頂層六樓。
一行人快速上樓，這是典型的筒子樓，十幾戶房間密密麻麻的連成一排，但整個空間的聲音卻像莫名被吸收進黑色的空間，有種詭異的寂靜。家家戶戶門口還有可疑的黑色痕跡，像是風幹了的血。
這裏沒有人，或者說沒有活人。
戚韞笛等人面面相覷，行動更加警惕起來，他們推開了一扇又一扇房間，所有的房間都是空曠的，只有老鼠和蟑螂霸占著房間角落，它們並不怕人，在被驚動時便直立起身子紅著眼去看外邊的動靜。
戚韞笛忍著作嘔的沖動，不斷去推開新的門。
推門，關閉。推門，關閉。
屍體，蟲蟻，惡臭。
很快，有人發現了不對。
謝流光有些疑惑的問：“這個地方，我們是不是已經經過了一次？”
戚韞笛的額頭上流下滴冷汗，抿唇想，她們大概是遇到了鬼打墻。
一行人中戚鳳欒的聲音倒是難得的鎮定：“不要慌。”
戚韞笛剛要誇讚他有進步，就聽到他：“我們先拍個照，發個朋友圈。”
這家夥最近被送了個新手機，每日研究的不亦樂乎，最近的愛好是一條發二十條朋友圈，被非遺夜校內有他聯系方式的人都果斷地屏蔽掉了。眾人扶額，看向行動的主心骨。
無視了他的後半句，戚韞笛順著他的話說道：“不要慌，先觀察周圍的地形，我們看看有沒有出路。如果沒有，就暴力打破這棟樓，總能出去的。”
眾人其實並沒有慌，畢竟他們來的時候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謝焉獵殺了那麽多非遺，當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們屏息凝神，在漫無目的的轉了第五圈後，時戎真心發問：“我們，是不是被困在這裏了？”
戚韞笛有些走累了，在確認了這個地方沒有謝焉後，她按照最開始的思路一腳暴力破除了窗戶，和非遺們一起跳了下去。
因為是脆皮人類的緣故，即使戚韞笛說自己沒事，眾人還是不願意讓她自己跳。
最終是重夷抱著戚韞笛跳了下去。
風聲在她們的周圍呼嘯著，戚韞笛在激素下墜中聞到重夷的懷裏有種香香的味道，像是一塊香甜可口的蛋糕。
戚韞笛被這香氣影響的有些意亂神迷：“好香……重夷你噴香水了嗎？”
重夷原本有些害羞的說著沒有，但當她看到戚韞笛迷離的眼神時，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片刻後重夷冷下臉：“不對勁！空氣裏有迷香，雖然對我們沒用，但是戚戚應該是已經中招了！”
她說話間，周遭的環境如濃霧散去般露出真容，原本七層樓變成了深不見底的高度。
重夷拍了拍懷中戚韞笛的臉：“戚戚，醒醒！”
戚韞笛聞言看過去，她被這離奇的香氣迷得有些暈暈乎乎，腦子已經有些混沌，似乎有一些不存在的記憶不斷顯現出來，那記憶中，她教養的孩子由謝流光成了謝焉的臉。
戚韞笛瞬間就被嚇醒了，她從重夷的肩膀中探出頭：“我們到了嗎？”
“楚嵩說的沒錯，這裏就是這家夥的老巢。在我們跳下去的這瞬間，才能真正的找到他。”
“看到他的人了嗎？好香……”戚韞笛竭力保持著腦中清醒。
高速的下墜讓重夷再無暇回答她的問題，警惕地看著地面。
在他們即將落地的瞬間，地板整個下陷進去，萬千樹藤騰飛而去，緊緊纏繞住空中的非遺，眾位非遺直直掉入了謝焉早就設置好的陷阱裏。
謝焉和謝流光一樣，都擁有能夠操縱樹藤的能力，在這地底居然深藏著千年的巨樹，樹藤輕而易舉的將被卸了力氣的非遺們綁著倒吊起來。
在這個由謝焉之前設定的空間裏，非遺的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削減。時戎感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不斷地流逝，似乎被這詭異的樹藤纏住吸收了生命力一樣。
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是已十分暈眩的戚韞笛，她在千鈞一發之際被重夷扔了出去才沒有被詭異的樹藤抓住。
戚韞笛從破碎的地底爬出來，上衣和褲子都有些磨損，漂亮的臉蛋上也有幾處烏黑，看起來讓人好生心疼。
謝焉臨空站立，看到她這幅樣子，蹲下身：“啊啦，好狼狽呀，我們校長不會站不起來了吧？這裏是我為你準備的樂園，沈浸在幻夢中也很有趣吧？”
戚韞笛大口喘息著，因為難以呼吸甚至露出了嫣紅的舌尖，她掙紮著歪了歪頭看著謝焉眼神已經有些迷離。
謝焉看著，忽然笑了笑說：“好蠢。”
聽見這句話，戚韞笛身後的非遺們紛紛憤怒的想要從樹藤中掙紮出來，看到他們關心戚韞笛的模樣，謝焉忍不住笑得更燦爛：“你們比她更蠢，一群被禁錮了思想，放棄了自由，囚禁在非遺夜校裏的傻子，還整天為你們的戚戚賣命呢？”
戚戚兩個字，被他說的繾綣又溫柔。
被綁著的謝流光微微掙紮了下，在這裏的非遺中，他是被樹藤捆得最松的。謝流光的肩膀上站著只鸚鵡，是被天然吸引來的不知名品種，也像模像樣的學舌著：“好蠢，好蠢！”
謝焉覷了一眼那聒噪的鸚鵡，又冷漠的看著謝流光。
見他們劍拔弩張，鸚鵡被驚得撲騰起來翅膀，把謝流光精心收拾好的發型上吹滿了鳥毛。
謝流光揮揮手，有些狼狽的讓鸚鵡離他遠點，咬牙一字一頓的說：“你不要顛倒黑白，也別想離間我們。”
“我們？”謝焉笑起來：“你到底和誰是我們呀，先生？”
謝流光面無表情：“你到底是誰？”
會叫謝流光先生的翠鳥並不多，大多受過他的教誨。
謝焉，是自己的學生嗎？謝流光記不起來。
他的記憶早在戚韞笛進入過一次幻境後大面積受損，很多記憶都錯亂掉了。但毫無疑問他此刻不能露怯，於是只是神情冷漠的看著謝焉。
謝焉被他的神情刺到，蹲下身將戚韞笛的腦袋拽起來。
那被謝流光揮開的鸚鵡飛著又落到了戚韞笛的身上，喊了兩句先生，此時謝焉忽然發難，鳥兒卻絲毫沒有被驚到，只是繾綣的飛到了謝焉身上。
謝焉的視線像是被鳥兒吸引了一般，看了片刻才看向戚韞笛。
戚韞笛此刻的還是有些呆呆的，她動作緩慢的伸手將謝焉身上的鳥兒拂去，又仰頭看著他問：“小謝，是你嗎？”
她專註的神情讓謝焉無比舒暢。
聽到這個稱呼，謝流光立刻變了臉色，看向謝焉：“你做了什麽？”
謝焉神情看起來放松極了：“她不是喜歡幻境嗎？不是喜歡肆意去插手別人的人生嗎？那我也讓她嘗嘗記憶被篡改的感覺——也許現在在她心裏，我才應該是她從小養大的那只小翠鳥呢？”
這陣迷香可以纂改記憶，恐怕在戚韞笛的眼裏，自己已經是她養大的小翠鳥了。
聽到他說話，戚韞笛歡快的笑了笑，又湊過去親密的貼著謝焉說：“小謝。”
謝焉摸了摸她的臉頰，似乎覺得這觸感十分奇妙，謝焉又扯了扯，將戚韞笛扯的有些痛。
“痛。”戚韞笛有些不滿的嘟著嘴，冰涼的手貼上謝焉的手。
被她的動作取悅到，謝焉像是在撫摸小狗那樣摸了摸她的腦袋，他看向一旁的戚鳳欒笑起來：“她平時就是這麽摸你的頭的吧？不瞞你說，其實這是人類對待小狗的方式，你也不過是她的一條狗而已。”
聽到這話，戚鳳欒絲毫沒有被刺激到的感覺，只是有些茫然的問：“當她的小狗可以吃飽飯，不可以這樣嗎？是不是你想當小狗，校長不願意要你啊？”
謝焉被氣的臉色不大好，甩袖打算離開了。
走之前，他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楚嵩，把他們抓起來，全都關起來。”
話音剛落，楚嵩從層巒疊嶂的樹藤中閃現出來，面色冷峻的看向北抓住的非遺們。
重夷不可置信：“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非遺夜校，琉毓之森，無垢河底，三重結界，這個人類是怎麽被救出來的？
看到眾多非遺如此質疑，謝焉又笑起來：“你不會以為把他扔在就能萬無一失的保證對方不會背叛了吧？你們夜校裏到底有多少我的人你們知道嗎？”
說完，謝焉不打算再多說什麽就要離開，卻被戚韞笛拽住了褲腳。
她狼狽的摔在泥裏，伸手拽著他的褲子，渾身黑乎乎，眼睛確是明亮的：“小謝。”
謝焉又細細欣賞一番她的情態，忽然轉身回頭將戚韞笛抱起來，戚韞笛乖巧的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黏黏糊糊的蹭了蹭他的脖子，又重覆的叫了句：“小謝。”
還在生長期的少年已經有了挺拔的身高，卻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有些消瘦，英俊的臉上還帶著孩子式的天真和殘忍，被懷中人這樣黏膩的依靠是第一次，謝焉想，難怪謝流光被喊壞了腦子，原來戚韞笛這樣會撒嬌。
他顛了顛懷中的重量，轉身離開了。
背後傳來不知是誰的喊聲，也或許眾多非遺都喊了。
“戚韞笛！”
“校長！”
“戚戚！”
那些聲音被風聲遠遠的留在身後，謝焉露出勝利者的笑容，拍了拍戚韞笛的臉，但見到她暈暈乎乎的睡著了，最終動作還是柔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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