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所能給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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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我所能給你的一切
很快, 楚年步入了那團灰色的霧氣中。少年諾林貼著她的後背，雖然很不安，仍保持鎮定地小聲表述著自己的感知。
“正前方, 我能感覺到了。”他抓著楚年的衣角不敢松手, “找到他吼, 你打算怎麽做？”
楚年一邊小心避開黑色的觸須一邊低聲說：“有兩條路。要麽我成為他意識的載體，將他帶出這裏後再嘗試著剝離。”
少年諾林不假思索地反駁道：“基本不可能。我能感覺到他已經與使者完全融合，不可能被切割出這個世界。”
楚年看向了他：“那你呢？我能把你帶出去嗎？你也算少年諾林的自我意識中的一部分, 只不過缺失了成年後的記憶。如果你能活下來，少年諾林這個人就不算完全消失。”
少年諾林低著頭沈默了一陣後輕聲說：“我並不是少年諾林的主體意識。少年諾林的主體意識消亡後, 我也會消失。不過……還是謝謝你。”
楚年打落幾根想悄悄偷襲少年諾林的觸須, 篤定地說：“先別急著放棄。諾亞地心站那群家夥雖然瘋, 但技術過硬，說不定能找到剝離使者意識的方法。”
少年諾林頓時綻開了笑容：“是嗎？謝謝你。”
楚年頗感意外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心想難道少年諾林的性格扭曲成那副德行，完全是因為被使者逼得精神分裂了？這個禮貌乖巧的少年諾林才是他原本的性格？
她心裏莫名有些難過。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少年諾林能在一個正常的家庭裏長大, 並躲過使者的詭計, 或許能成為一個改變人類未來的偉大科學家。命運對他未免太殘忍。
但是她仍介意南瑤的死。在她看來, 一個人的悲慘過往不代表他能墮落到傷害他人。就算少年諾林沒有意識到那封邀請函加速了南瑤的死亡，他依舊是間接施害者。
而只有受害人能選擇是否要原諒。
楚年不再胡思亂想, 試探著腳下並不堅固的“地面”，走向了核心區域。
四周的觸須蠢蠢欲動地靠近又後退，前方的霧氣厚重到伸手不見五指。楚年嘗試著用異能看向內部，卻只看到了一片白色的光點。
這時少年諾林擋在了她面前：“我來嘗試著喚醒他的意識。這裏很危險, 如果不對勁，你立刻逃離, 不用管我。”
說著他閉上雙眼，聚精會神地感知著自己的本體。一直在關註著他們的黑色觸須先是靜止了一瞬，繼而突然搖晃起來，如鯰魚般迅速搖擺，似是受了某種刺激。
楚年警惕地保護著少年諾林。然而很快，黑色觸須增長了一倍，烏雲般環繞著他們，遮住了全部光線。
與此同時，被霧氣包裹的少年諾林的本體漸漸顯現了出來，楚年只是看了一眼，便心頭大駭。那是一具殘缺的人形，像是拼湊了一半的樂高積木，一條手臂和小腿已然消失不見。五官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出面頰的輪廓。
不好，少年諾林的本體意識正在瓦解。楚年焦急地踮起腳，想伸手觸碰他。豈料少年諾林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急聲說：“我感覺到他了！”
話音剛落，所有黑色觸須突然瘋狂地蠕動起來，凝成了無數尖銳的長矛，猛地向他們射來！
楚年將少年諾林護在懷裏，用身體抵擋，只感覺到了一陣酥麻，並未受到絲毫的傷害。
她又趁機抓住了幾根觸須，嘗試扯斷，卻發現這些觸須比剛剛僵硬了許多，且靈活到不等她用力就迅速變細，從她的掌心中溜走。
使者註意到了。楚年再度看向少年諾林那殘缺的本體，咬咬牙，到底抓住了他僅剩的左臂，拼命向外拖。
剎那間，所有觸須都轉了方向，包裹住了少年諾林的本體，將其圍成了蠶繭，與楚年角力。
少年諾林驚慌地大喊：“走！不要管他了！你帶不走他的！快走！”
楚年不甘心地撲到那蠶繭上，張嘴就咬，狼崽似的瘋狂踢打，強行撕開了一道口子，嘶吼道：“諾林！醒醒！你不能輸給這種家夥！”
而諾林的本體蒼白且安靜，如一具屍體靜候著被使者“消化”，五官逐漸趨於清晰。
黑色的觸須開始進攻楚年，雖不疼，但大力的拖拽感令她分外惱怒，被編入意識中的“野獸思維”再度被喚醒，她大口大口啃咬起來，腦海中不斷湧入各種不成邏輯的記憶，有一半屬於使者，另一半則來自諾林。
終於，她的手觸碰到了諾林的面頰。諾林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雙眼。
楚年大喜過望，剛要喊他，卻驟然發覺那雙本該是蔚藍色的雙眸變成了死氣沈沈的深藍，一團黑色在裏面翻滾叫囂，最終定格在瞳仁附近，與她對視後驟然擴散。
一個黑洞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龐大的認知信息爭先恐後地沖擊著她的意識。楚年當即意識到這是使者在試圖吞噬她，松開手想要撤退，卻被那黑洞吸得動彈不得。
少年諾林見狀，慌忙跳起來抱住她的雙腿往下拖拽，竟成功地將她抓了出來。
楚年落地後摔得頭昏腦漲。黑色觸須又一次襲來，少年諾林抱著楚年就地一滾躲過襲擊，見那些觸須又一次變成了利箭，不由驚恐地喊出了聲：“楚年！救救我，救救我，我害怕！”
楚年頓時清醒了過來，把他護在身下擋住一擊後，回身一砍。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刀，輕而易舉地隔斷了觸須們。
果然，意識的世界，是想象的世界。楚年握著刀站起，對少年諾林說：“我來砍斷這些觸須，你去呼喚你的本體！”
黑色的觸須們明顯忌憚著楚年，轉而集中攻擊起了少年諾林。可楚年的身法更快一籌，她已經琢磨出該如何在這個世界戰勝使者了，那便是暗示。
暗示自己非常強大，無所不能，她就能在這意識層面的世界中打壓患上了“認知沖突癥”的使者！
楚年越來越興奮，毫無章法地廝殺著。黑色的觸須野草般被砍斷了一地，發出了痛苦的低鳴聲。上空回蕩起了使者那混雜了不同聲調的聲音：
“誰？奇怪？危險？危險，危險……”
少年諾林則趁機抓住了本體的手，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逐漸癲狂的楚年，再度閉上了雙眼。
很快，一道白色的強光自諾林本體射出。楚年瞥了一眼身後，發覺諾林的本體正化作無數白點融入了少年諾林的身體。
黑色的觸須肉眼可見的狂躁了起來，迎著楚年的刀刃沖向少年諾林，試圖阻止他們。然而楚年直接撲咬了上去，動作快到已經不符合人類設定。
使者的聲音更加急促了，不停重覆著：“危險，危險，阻止，阻止……”
光線更加昏暗了。一顆碩大的眼珠出現在了空中，那是使者的眼睛，瞳仁依舊是多個顏色的圓環嵌套在一起，緩緩轉動著。
“你？你！你！”
楚年嗤笑一聲，嚼了嚼嘴裏的“橡皮糖”，想象出手裏有一把激光槍，對準那眼睛扣動了扳機。
眼睛頓時閉上了，劇烈地顫動起來，看上去沒有被傷到，只是受到了驚嚇。再睜開時滿眼怒氣，從瞳孔中央飄出了一團團黑霧。
楚年下意識地看向了諾林的本體。他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而少年諾林也睜開雙眼，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抹笑意。
她不禁笑道：“回來了，老朋友？”
諾林點了點頭，向她伸出了手。
楚年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任他帶著奔跑起來。
他們很快便跑出了灰霧，身後的觸須仍在窮追不舍。而那成團的黑霧更是越來越大，如降下了夜幕，所到之處皆化作虛空。
“你快把他逼瘋了。”諾林開懷地哈哈大笑起來，“楚年，謝謝你，謝謝你，這是我最想看到的情景，哈哈哈……”
楚年回頭看了一眼，發覺那虛無正在迅速逼近，不由心生緊張：“不妙啊。諾林，快跟我融合，我得退出這個世界了。”
諾林卻只笑吟吟地看著她，眸底盛著感激：“楚年，你一定要贏啊！對了，你能來救我，我很開心。”
楚年一怔，尚未反應過來，諾林突然抱住了她，額頭相抵，溫柔地低聲說：“沒關系的，楚年，沒關系的，這個世界並不完美，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虛無突然吞沒了他們，楚年慌張地抱住了諾林，卻感覺到他正在“融化”，變成流沙從她的手臂間滑落，頓時喉間生澀：“不……”
突然，陌生的知識擠入了她的認知。她看見了萬千繁星，神秘的定律，以及覆雜的物理學公式。她還看見了無數字符在閃爍，搭建了宏偉的數據殿堂。
諾林的聲音自她心底響起，輕快又釋然：“美麗的公主，這份禮物我早該送給你的，你拒絕了一次，如今可不能拒絕第二次了哦。拿去吧，把我的知識拿去吧，它們於我而言是上天降下的詛咒，可也是我唯一能給你的祝福。”
楚年無助地伸手抓了抓，空無一物。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穿著白色實驗服的青年人，金色的頭發慵懶地遮住額頭，蔚藍的眸子沈靜如湖，輕聲說：
“不要為我哭泣，我只是，迎來了我應有的結局。”
緊接著，伴隨知識一並填入了楚年的記憶的，是一個有關一個天才科學家璀璨又悲傷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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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楚年步入了那團灰色的霧氣中。少年諾林貼著她的後背，雖然很不安，仍保持鎮定地小聲表述著自己的感知。
“正前方, 我能感覺到了。”他抓著楚年的衣角不敢松手, “找到他吼, 你打算怎麽做？”
楚年一邊小心避開黑色的觸須一邊低聲說：“有兩條路。要麽我成為他意識的載體，將他帶出這裏後再嘗試著剝離。”
少年諾林不假思索地反駁道：“基本不可能。我能感覺到他已經與使者完全融合，不可能被切割出這個世界。”
楚年看向了他：“那你呢？我能把你帶出去嗎？你也算少年諾林的自我意識中的一部分, 只不過缺失了成年後的記憶。如果你能活下來，少年諾林這個人就不算完全消失。”
少年諾林低著頭沈默了一陣後輕聲說：“我並不是少年諾林的主體意識。少年諾林的主體意識消亡後, 我也會消失。不過……還是謝謝你。”
楚年打落幾根想悄悄偷襲少年諾林的觸須, 篤定地說：“先別急著放棄。諾亞地心站那群家夥雖然瘋, 但技術過硬，說不定能找到剝離使者意識的方法。”
少年諾林頓時綻開了笑容：“是嗎？謝謝你。”
楚年頗感意外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心想難道少年諾林的性格扭曲成那副德行，完全是因為被使者逼得精神分裂了？這個禮貌乖巧的少年諾林才是他原本的性格？
她心裏莫名有些難過。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少年諾林能在一個正常的家庭裏長大, 並躲過使者的詭計, 或許能成為一個改變人類未來的偉大科學家。命運對他未免太殘忍。
但是她仍介意南瑤的死。在她看來, 一個人的悲慘過往不代表他能墮落到傷害他人。就算少年諾林沒有意識到那封邀請函加速了南瑤的死亡，他依舊是間接施害者。
而只有受害人能選擇是否要原諒。
楚年不再胡思亂想, 試探著腳下並不堅固的“地面”，走向了核心區域。
四周的觸須蠢蠢欲動地靠近又後退，前方的霧氣厚重到伸手不見五指。楚年嘗試著用異能看向內部，卻只看到了一片白色的光點。
這時少年諾林擋在了她面前：“我來嘗試著喚醒他的意識。這裏很危險, 如果不對勁，你立刻逃離, 不用管我。”
說著他閉上雙眼，聚精會神地感知著自己的本體。一直在關註著他們的黑色觸須先是靜止了一瞬，繼而突然搖晃起來，如鯰魚般迅速搖擺，似是受了某種刺激。
楚年警惕地保護著少年諾林。然而很快，黑色觸須增長了一倍，烏雲般環繞著他們，遮住了全部光線。
與此同時，被霧氣包裹的少年諾林的本體漸漸顯現了出來，楚年只是看了一眼，便心頭大駭。那是一具殘缺的人形，像是拼湊了一半的樂高積木，一條手臂和小腿已然消失不見。五官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出面頰的輪廓。
不好，少年諾林的本體意識正在瓦解。楚年焦急地踮起腳，想伸手觸碰他。豈料少年諾林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急聲說：“我感覺到他了！”
話音剛落，所有黑色觸須突然瘋狂地蠕動起來，凝成了無數尖銳的長矛，猛地向他們射來！
楚年將少年諾林護在懷裏，用身體抵擋，只感覺到了一陣酥麻，並未受到絲毫的傷害。
她又趁機抓住了幾根觸須，嘗試扯斷，卻發現這些觸須比剛剛僵硬了許多，且靈活到不等她用力就迅速變細，從她的掌心中溜走。
使者註意到了。楚年再度看向少年諾林那殘缺的本體，咬咬牙，到底抓住了他僅剩的左臂，拼命向外拖。
剎那間，所有觸須都轉了方向，包裹住了少年諾林的本體，將其圍成了蠶繭，與楚年角力。
少年諾林驚慌地大喊：“走！不要管他了！你帶不走他的！快走！”
楚年不甘心地撲到那蠶繭上，張嘴就咬，狼崽似的瘋狂踢打，強行撕開了一道口子，嘶吼道：“諾林！醒醒！你不能輸給這種家夥！”
而諾林的本體蒼白且安靜，如一具屍體靜候著被使者“消化”，五官逐漸趨於清晰。
黑色的觸須開始進攻楚年，雖不疼，但大力的拖拽感令她分外惱怒，被編入意識中的“野獸思維”再度被喚醒，她大口大口啃咬起來，腦海中不斷湧入各種不成邏輯的記憶，有一半屬於使者，另一半則來自諾林。
終於，她的手觸碰到了諾林的面頰。諾林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雙眼。
楚年大喜過望，剛要喊他，卻驟然發覺那雙本該是蔚藍色的雙眸變成了死氣沈沈的深藍，一團黑色在裏面翻滾叫囂，最終定格在瞳仁附近，與她對視後驟然擴散。
一個黑洞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龐大的認知信息爭先恐後地沖擊著她的意識。楚年當即意識到這是使者在試圖吞噬她，松開手想要撤退，卻被那黑洞吸得動彈不得。
少年諾林見狀，慌忙跳起來抱住她的雙腿往下拖拽，竟成功地將她抓了出來。
楚年落地後摔得頭昏腦漲。黑色觸須又一次襲來，少年諾林抱著楚年就地一滾躲過襲擊，見那些觸須又一次變成了利箭，不由驚恐地喊出了聲：“楚年！救救我，救救我，我害怕！”
楚年頓時清醒了過來，把他護在身下擋住一擊後，回身一砍。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刀，輕而易舉地隔斷了觸須們。
果然，意識的世界，是想象的世界。楚年握著刀站起，對少年諾林說：“我來砍斷這些觸須，你去呼喚你的本體！”
黑色的觸須們明顯忌憚著楚年，轉而集中攻擊起了少年諾林。可楚年的身法更快一籌，她已經琢磨出該如何在這個世界戰勝使者了，那便是暗示。
暗示自己非常強大，無所不能，她就能在這意識層面的世界中打壓患上了“認知沖突癥”的使者！
楚年越來越興奮，毫無章法地廝殺著。黑色的觸須野草般被砍斷了一地，發出了痛苦的低鳴聲。上空回蕩起了使者那混雜了不同聲調的聲音：
“誰？奇怪？危險？危險，危險……”
少年諾林則趁機抓住了本體的手，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逐漸癲狂的楚年，再度閉上了雙眼。
很快，一道白色的強光自諾林本體射出。楚年瞥了一眼身後，發覺諾林的本體正化作無數白點融入了少年諾林的身體。
黑色的觸須肉眼可見的狂躁了起來，迎著楚年的刀刃沖向少年諾林，試圖阻止他們。然而楚年直接撲咬了上去，動作快到已經不符合人類設定。
使者的聲音更加急促了，不停重覆著：“危險，危險，阻止，阻止……”
光線更加昏暗了。一顆碩大的眼珠出現在了空中，那是使者的眼睛，瞳仁依舊是多個顏色的圓環嵌套在一起，緩緩轉動著。
“你？你！你！”
楚年嗤笑一聲，嚼了嚼嘴裏的“橡皮糖”，想象出手裏有一把激光槍，對準那眼睛扣動了扳機。
眼睛頓時閉上了，劇烈地顫動起來，看上去沒有被傷到，只是受到了驚嚇。再睜開時滿眼怒氣，從瞳孔中央飄出了一團團黑霧。
楚年下意識地看向了諾林的本體。他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而少年諾林也睜開雙眼，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抹笑意。
她不禁笑道：“回來了，老朋友？”
諾林點了點頭，向她伸出了手。
楚年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任他帶著奔跑起來。
他們很快便跑出了灰霧，身後的觸須仍在窮追不舍。而那成團的黑霧更是越來越大，如降下了夜幕，所到之處皆化作虛空。
“你快把他逼瘋了。”諾林開懷地哈哈大笑起來，“楚年，謝謝你，謝謝你，這是我最想看到的情景，哈哈哈……”
楚年回頭看了一眼，發覺那虛無正在迅速逼近，不由心生緊張：“不妙啊。諾林，快跟我融合，我得退出這個世界了。”
諾林卻只笑吟吟地看著她，眸底盛著感激：“楚年，你一定要贏啊！對了，你能來救我，我很開心。”
楚年一怔，尚未反應過來，諾林突然抱住了她，額頭相抵，溫柔地低聲說：“沒關系的，楚年，沒關系的，這個世界並不完美，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虛無突然吞沒了他們，楚年慌張地抱住了諾林，卻感覺到他正在“融化”，變成流沙從她的手臂間滑落，頓時喉間生澀：“不……”
突然，陌生的知識擠入了她的認知。她看見了萬千繁星，神秘的定律，以及覆雜的物理學公式。她還看見了無數字符在閃爍，搭建了宏偉的數據殿堂。
諾林的聲音自她心底響起，輕快又釋然：“美麗的公主，這份禮物我早該送給你的，你拒絕了一次，如今可不能拒絕第二次了哦。拿去吧，把我的知識拿去吧，它們於我而言是上天降下的詛咒，可也是我唯一能給你的祝福。”
楚年無助地伸手抓了抓，空無一物。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穿著白色實驗服的青年人，金色的頭發慵懶地遮住額頭，蔚藍的眸子沈靜如湖，輕聲說：
“不要為我哭泣，我只是，迎來了我應有的結局。”
緊接著，伴隨知識一並填入了楚年的記憶的，是一個有關一個天才科學家璀璨又悲傷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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