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天才的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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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天才的謝幕
諾林.嘉特納並不是一個受父母期待而出生的孩子。
他是個早產兒。他的母親在懷著他時無意中接觸到了放射性物質, 導致胎兒在尚未發育成熟時便出現了胎盤早衰，不得不提前生產。
諾林的父親對榮譽有著近乎變態的執念，認定諾林這個天生病弱的孩子會智力低下, 在諾林三歲前不曾對他展示過半點父愛, 拒絕與之互動, 甚至在得知諾林的生母無法再孕後，婚內出軌給了公司員工，打算再生一個健康的孩子。
然而諾林很快展現出了非同尋常的超前智慧。他很早便開始對科學類書籍產生了濃厚興趣, 且性格也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冷靜。
諾林的父親大喜過望，不惜一切代價開始了“造神”計劃。他將諾林鎖在家中, 不惜一切代價請來了各科家教, 填鴨似的瘋狂灌輸知識。
起先諾林也如他所願迅速成長為家喻戶曉的“神童”, 申請了一項又一項專利。但隨著年齡增長，被封閉在家的諾林開始思維僵化, 進入了瓶頸期。
於是諾林乞求父親讓他接觸社會，起碼交幾個同齡朋友。在取得父親的同意後，* 他興沖沖進入了學校, 卻陷入了無休止的校園暴力。
他的智商和情商完全不成正比, 而老師的偏寵更是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孩童的嫉妒是可怕的, 輕而易舉地摧毀了諾林發展健全人格的時機。而在此期間，諾林的母親因病去世, 諾林的父親迫不及待地將將情人帶回了家，
諾林變得自我矛盾。自卑與自負在他的身上不斷疊加，令他陷入了無休止的孤獨。漸漸地，他不再強求他人的善意, 只能用知識不斷填充著內心的空虛。
“我是怪胎嗎？”
小諾林稚嫩的聲音回蕩在楚年的耳畔，令她後悔不已。若她知曉那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她應該更溫柔一些地告訴他，不是的。
只可惜，為時已晚，她只能作為旁觀者目睹著諾林在痛苦的深淵裏掙紮，最終滑向悲傷的結局。
諾林在十五歲時被迦勒國的國家科學院定義為“高危險性人才”，借著人才引進的名頭，將他徹底圈禁在了全封閉的實驗基地中。
那時他曾很單純地以為，這個基地中都是與他相仿的高智人才，他或許會找到朋友，並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展示他的學識。
然而很快他便意識到，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壓榨。他與一群科學家被禁止與外界接觸，切斷了與家屬的往來。他們的科研成果被迦勒國政府堂而皇之地占為己有，而他們甚至連署名權都不配擁有。
更讓諾林焦慮的是，他所參加的項目都是被勒令嚴格保密的軍事項目。他沒親眼目睹過戰爭，可曾與他關系最融洽的幾位科學家因故鄉飽受戰爭摧殘，屢屢嘗試叛逃，最終被秘密處決。
一系列的強壓令他逐漸趨於精神崩潰。他開始憎惡自己的天賦，並嘗試著離開基地。而這一念頭，隨著他計算出了足以令半個行星毀滅的理論公式時，抵達了頂峰。
他計劃了很久，甚至構想過離開基地後隱姓埋名當個農夫。然而他的願望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因為自他踏入基地起，他便被暗中植入了監視芯片，他的一舉一動對於迦勒國高層而言，完全透明。
諾林如之前那些叛逃失敗的科學家一樣，被秘密處決了。但不同的是，那時羅波安，也就是“使者”，已經掌控了迦勒國的政府。
他看中了諾林的大腦。這顆足夠睿智，又具備年輕人獨有的熱情的大腦，成為了他“登神”計劃中的基石。
為了保持大腦的活躍度，諾林目睹了手術的全過程。他清醒地看見了自己被摘除大腦，鎖入特制的機器中。
他的身體被簡單地焚化處理，他的父親早就以為他這個下落不明的兒子死了，而世人也早已忘卻了這麽個曇花一現的天才少年。
羅波安的追隨者們在歡呼、稱頌他的死亡。只有他在哭泣，不是因為懼怕死亡，而是絕望於他活了這一遭，最終以一個囚徒的身份，被剝奪了一切。自此他的學識作了他人的嫁衣，連大腦都成為了他人的“外置器官”。
他目睹著使者使用他的智慧制造出了反人道的黑武器，屠殺人類。
他也看見了使者構建出了罅間以及巴比倫那這兩個虛假的“完美世界”，對照組般展示著兩種人類的末路。
他想停止思考，可他做不到。使者使用各種手段令他強行保持活躍思維，並為了壓制他強烈的自毀傾向，抹殺了他的一部分記憶，將他的意識切片投入了罅間，讓他誤以為自己仍是人類。
諾林就這麽又跳入了一個謊言。他成了罅間的“第一個覺醒”，並一度以為自己是命中註定的救世主，勤勤懇懇地尋找著破解謎題的方法。
只是，腦海中那個令他不寒而栗的“人”令他萬分困擾。他能感覺到，一旦他停止思考，那個人就會占據他的身體。所以為了保持不間斷的思考，他令自己長期處於亢奮狀態，乃至性格大變，成了個神經質的“花花公子”。
然而真相是，這一切都是使者在樂享其成。諾林活躍的大腦令他在沈睡中依舊能不斷“進化”，而他要做的，是讓諾林永遠困死在這謊言中，並逐漸轉化諾林，讓他在認知上徹底與自己融為一體。
卻沒料到，出現了楚年這樣的變數。
有關諾林.嘉特納的回憶即將結束。楚年看不見他在哪，但能聽見他在平靜地說著“謝幕詞”：
“我一直很感激你。從你的誕生，到你站在我面前，你是我的生命中唯一的奇跡。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將我的知識運用到正確的道路上。”
“楚年，我給你留下了很糟糕的記憶，真的很抱歉。我是個罪人，這一點無從推脫，所以，請賜給我永恒的死亡。”
“毀掉協同大腦，殺死使者，讓他不要再用我的智慧去作惡。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請求。”
楚年本不想哭泣，但是她的意識與各個時間段的諾林連結在了一起，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諾林的情緒變化，甚至能體會到被制成協同大腦時的恐懼與痛苦。
她努力平靜了許久，最終艱難地回答道：“放心，我說到做到。”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繁星，諾林的聲音仍在指引她：“找到那顆紫色的星星，那是協同大腦的核心，輸入那個指令。”
楚年仔細觀察著前方，在數不清的星子中找到了一閃爍著紫色微光的星星。它看上去比周遭的星大了許多，但躲躲藏藏得，像極了使者那見不得光的陰暗心思。
楚年奮力奔跑起來，追逐著那不斷後退試圖逃跑的紫色星星。而她的身後出現了一道道黑色的觸須，使者終於察覺到了她的真實意圖，追到了這個區域。
然而使者顯然低估了楚年的速度。自她在罅間中覺醒以來，奔跑成了她最拿手的技能。逃過一個個危險，躍出一個個詭異的地方，如今又帶著憤怒與哀傷，奔向了象征著希望的前方。
最終，她一把抓住了那顆飛舞不停的紫星，說出了代表著操控協同大腦的密令：
“1789 8819”
紫色的星猝然炸開，一個巨大的屏幕出現在半空中，密密麻麻的代碼飛速閃動著。
楚年輕而易舉地破解了它們，用意識輸入了一行行指令：
“一級指令：斷開神經連接。”
隨著一聲輕響，那些黑色的觸須靜止了，繼而漸漸褪色變成了光點散去。
“二級指令：確認數據庫清空。”
輸入了這個指令後，楚年躺在虛空中，眼睜睜看著一顆又一顆星星熄滅、消失，眼淚再度落了下來。
她到最後都不知道沒有被玷汙認知、真正的諾林是怎樣的人。是個柔軟的愛哭鬼嗎？還是個禮貌安靜的紳士？
或許諾林自己都忘記了吧？屬於他自己的人生，真的太短暫了。
片刻後，楚年發出了最後指令：
“三級指令：啟動自毀程序。”
指令下達的一瞬間，她聽見諾林如釋重負地輕嘆一聲，呢喃道：“謝謝，再見……”
……
巴比倫那中，監管者們無意中在S02區域附近看到了昏迷的賽琳娜。
在短暫的急救後，賽琳娜成功蘇醒，卻全然沒有先前的記憶。醫護人員們也只能囑咐她多加休息，擡著她回到休息區。
突然，熟悉的警報聲響起，紅光沖天，嚇得所有人擡頭張望。奇怪的是，這回廣播中沒有播報警報原因，只有一道模糊的聲音夾雜著電流，斷斷續續地重覆著：
“危險、危險、斷開、失去……”
與此同時，被醫生診斷為喪失基本機能的帕特德納睜開了雙眼，漆黑的瞳仁呆滯地看著天花板，繼而迅速鍍上了憤怒，猛地坐了起來，不顧身上正連接著儀器，死死摳著病床邊緣，嗓子眼裏呼嚕了半天，似是想咒罵，最終只發出一串低沈的氣泡聲。
下一瞬，那群正慌張無措的S級監管者們集體收到了一條通訊：
“大腦，立刻，實驗！”
眾人茫然地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麽意思啊？什麽大腦？”
繼而又恍然大悟：“對了，協同大腦！帕特德納上將是讓我們把刑期提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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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林.嘉特納並不是一個受父母期待而出生的孩子。
他是個早產兒。他的母親在懷著他時無意中接觸到了放射性物質, 導致胎兒在尚未發育成熟時便出現了胎盤早衰，不得不提前生產。
諾林的父親對榮譽有著近乎變態的執念，認定諾林這個天生病弱的孩子會智力低下, 在諾林三歲前不曾對他展示過半點父愛, 拒絕與之互動, 甚至在得知諾林的生母無法再孕後，婚內出軌給了公司員工，打算再生一個健康的孩子。
然而諾林很快展現出了非同尋常的超前智慧。他很早便開始對科學類書籍產生了濃厚興趣, 且性格也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冷靜。
諾林的父親大喜過望，不惜一切代價開始了“造神”計劃。他將諾林鎖在家中, 不惜一切代價請來了各科家教, 填鴨似的瘋狂灌輸知識。
起先諾林也如他所願迅速成長為家喻戶曉的“神童”, 申請了一項又一項專利。但隨著年齡增長，被封閉在家的諾林開始思維僵化, 進入了瓶頸期。
於是諾林乞求父親讓他接觸社會，起碼交幾個同齡朋友。在取得父親的同意後，* 他興沖沖進入了學校, 卻陷入了無休止的校園暴力。
他的智商和情商完全不成正比, 而老師的偏寵更是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孩童的嫉妒是可怕的, 輕而易舉地摧毀了諾林發展健全人格的時機。而在此期間，諾林的母親因病去世, 諾林的父親迫不及待地將將情人帶回了家，
諾林變得自我矛盾。自卑與自負在他的身上不斷疊加，令他陷入了無休止的孤獨。漸漸地，他不再強求他人的善意, 只能用知識不斷填充著內心的空虛。
“我是怪胎嗎？”
小諾林稚嫩的聲音回蕩在楚年的耳畔，令她後悔不已。若她知曉那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她應該更溫柔一些地告訴他，不是的。
只可惜，為時已晚，她只能作為旁觀者目睹著諾林在痛苦的深淵裏掙紮，最終滑向悲傷的結局。
諾林在十五歲時被迦勒國的國家科學院定義為“高危險性人才”，借著人才引進的名頭，將他徹底圈禁在了全封閉的實驗基地中。
那時他曾很單純地以為，這個基地中都是與他相仿的高智人才，他或許會找到朋友，並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展示他的學識。
然而很快他便意識到，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壓榨。他與一群科學家被禁止與外界接觸，切斷了與家屬的往來。他們的科研成果被迦勒國政府堂而皇之地占為己有，而他們甚至連署名權都不配擁有。
更讓諾林焦慮的是，他所參加的項目都是被勒令嚴格保密的軍事項目。他沒親眼目睹過戰爭，可曾與他關系最融洽的幾位科學家因故鄉飽受戰爭摧殘，屢屢嘗試叛逃，最終被秘密處決。
一系列的強壓令他逐漸趨於精神崩潰。他開始憎惡自己的天賦，並嘗試著離開基地。而這一念頭，隨著他計算出了足以令半個行星毀滅的理論公式時，抵達了頂峰。
他計劃了很久，甚至構想過離開基地後隱姓埋名當個農夫。然而他的願望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因為自他踏入基地起，他便被暗中植入了監視芯片，他的一舉一動對於迦勒國高層而言，完全透明。
諾林如之前那些叛逃失敗的科學家一樣，被秘密處決了。但不同的是，那時羅波安，也就是“使者”，已經掌控了迦勒國的政府。
他看中了諾林的大腦。這顆足夠睿智，又具備年輕人獨有的熱情的大腦，成為了他“登神”計劃中的基石。
為了保持大腦的活躍度，諾林目睹了手術的全過程。他清醒地看見了自己被摘除大腦，鎖入特制的機器中。
他的身體被簡單地焚化處理，他的父親早就以為他這個下落不明的兒子死了，而世人也早已忘卻了這麽個曇花一現的天才少年。
羅波安的追隨者們在歡呼、稱頌他的死亡。只有他在哭泣，不是因為懼怕死亡，而是絕望於他活了這一遭，最終以一個囚徒的身份，被剝奪了一切。自此他的學識作了他人的嫁衣，連大腦都成為了他人的“外置器官”。
他目睹著使者使用他的智慧制造出了反人道的黑武器，屠殺人類。
他也看見了使者構建出了罅間以及巴比倫那這兩個虛假的“完美世界”，對照組般展示著兩種人類的末路。
他想停止思考，可他做不到。使者使用各種手段令他強行保持活躍思維，並為了壓制他強烈的自毀傾向，抹殺了他的一部分記憶，將他的意識切片投入了罅間，讓他誤以為自己仍是人類。
諾林就這麽又跳入了一個謊言。他成了罅間的“第一個覺醒”，並一度以為自己是命中註定的救世主，勤勤懇懇地尋找著破解謎題的方法。
只是，腦海中那個令他不寒而栗的“人”令他萬分困擾。他能感覺到，一旦他停止思考，那個人就會占據他的身體。所以為了保持不間斷的思考，他令自己長期處於亢奮狀態，乃至性格大變，成了個神經質的“花花公子”。
然而真相是，這一切都是使者在樂享其成。諾林活躍的大腦令他在沈睡中依舊能不斷“進化”，而他要做的，是讓諾林永遠困死在這謊言中，並逐漸轉化諾林，讓他在認知上徹底與自己融為一體。
卻沒料到，出現了楚年這樣的變數。
有關諾林.嘉特納的回憶即將結束。楚年看不見他在哪，但能聽見他在平靜地說著“謝幕詞”：
“我一直很感激你。從你的誕生，到你站在我面前，你是我的生命中唯一的奇跡。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將我的知識運用到正確的道路上。”
“楚年，我給你留下了很糟糕的記憶，真的很抱歉。我是個罪人，這一點無從推脫，所以，請賜給我永恒的死亡。”
“毀掉協同大腦，殺死使者，讓他不要再用我的智慧去作惡。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請求。”
楚年本不想哭泣，但是她的意識與各個時間段的諾林連結在了一起，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諾林的情緒變化，甚至能體會到被制成協同大腦時的恐懼與痛苦。
她努力平靜了許久，最終艱難地回答道：“放心，我說到做到。”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繁星，諾林的聲音仍在指引她：“找到那顆紫色的星星，那是協同大腦的核心，輸入那個指令。”
楚年仔細觀察著前方，在數不清的星子中找到了一閃爍著紫色微光的星星。它看上去比周遭的星大了許多，但躲躲藏藏得，像極了使者那見不得光的陰暗心思。
楚年奮力奔跑起來，追逐著那不斷後退試圖逃跑的紫色星星。而她的身後出現了一道道黑色的觸須，使者終於察覺到了她的真實意圖，追到了這個區域。
然而使者顯然低估了楚年的速度。自她在罅間中覺醒以來，奔跑成了她最拿手的技能。逃過一個個危險，躍出一個個詭異的地方，如今又帶著憤怒與哀傷，奔向了象征著希望的前方。
最終，她一把抓住了那顆飛舞不停的紫星，說出了代表著操控協同大腦的密令：
“1789 8819”
紫色的星猝然炸開，一個巨大的屏幕出現在半空中，密密麻麻的代碼飛速閃動著。
楚年輕而易舉地破解了它們，用意識輸入了一行行指令：
“一級指令：斷開神經連接。”
隨著一聲輕響，那些黑色的觸須靜止了，繼而漸漸褪色變成了光點散去。
“二級指令：確認數據庫清空。”
輸入了這個指令後，楚年躺在虛空中，眼睜睜看著一顆又一顆星星熄滅、消失，眼淚再度落了下來。
她到最後都不知道沒有被玷汙認知、真正的諾林是怎樣的人。是個柔軟的愛哭鬼嗎？還是個禮貌安靜的紳士？
或許諾林自己都忘記了吧？屬於他自己的人生，真的太短暫了。
片刻後，楚年發出了最後指令：
“三級指令：啟動自毀程序。”
指令下達的一瞬間，她聽見諾林如釋重負地輕嘆一聲，呢喃道：“謝謝，再見……”
……
巴比倫那中，監管者們無意中在S02區域附近看到了昏迷的賽琳娜。
在短暫的急救後，賽琳娜成功蘇醒，卻全然沒有先前的記憶。醫護人員們也只能囑咐她多加休息，擡著她回到休息區。
突然，熟悉的警報聲響起，紅光沖天，嚇得所有人擡頭張望。奇怪的是，這回廣播中沒有播報警報原因，只有一道模糊的聲音夾雜著電流，斷斷續續地重覆著：
“危險、危險、斷開、失去……”
與此同時，被醫生診斷為喪失基本機能的帕特德納睜開了雙眼，漆黑的瞳仁呆滯地看著天花板，繼而迅速鍍上了憤怒，猛地坐了起來，不顧身上正連接著儀器，死死摳著病床邊緣，嗓子眼裏呼嚕了半天，似是想咒罵，最終只發出一串低沈的氣泡聲。
下一瞬，那群正慌張無措的S級監管者們集體收到了一條通訊：
“大腦，立刻，實驗！”
眾人茫然地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麽意思啊？什麽大腦？”
繼而又恍然大悟：“對了，協同大腦！帕特德納上將是讓我們把刑期提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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