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黑色的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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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黑色的註視
楚年的回歸給了所有人莫大的鼓勵, 眾人正準備好好慶祝一下，李朗突然發來了通訊。
“罅間的供能將持續下調，你們從現在起保存能量, 不要再做任何高強度工作。”
眾人尚未詢問明白, 屋子突然暗了下來, 所有供明系統失靈，電腦等儀器也無法正常使用了。
肖如雲倒是鎮定：“起碼目前我們的認知沒有受影響。根據計算，目前罅間的功能應該是縮減到了之前的百分之六十五。而能讓罅間功能大幅度縮水……”
她看向楚年, 欲言又止。楚年此時正坐在以斯帖的肩膀上，海拔很高, 風景獨好。
“使者要醒來了。”楚年盡量平和地說著, “罅間的供能縮減, 可能跟使者醒來有一定關系。”
她的猜測是對的。這些年來，監管者們一再揮霍著巴比倫那的能量, 用一個又一個無用的實驗項目打發時間，因為他們堅信著使者蘇醒後會令能量再生。
直到十年前，他們才突然發現, 使者所在的S01區域的能量供給不足了。
所以現在監管者們並不能確定是使者大人正在沈睡, 才不能令能量再生。還是說, 使者根本就沒有這種能力。
大部分監管者傾向於前者，但是他們不敢賭。所以, 罅間這塊大號備用電池派上了用場。
目前李朗等人拿到的任務便是，在使者大人蘇醒前，把S01等重要區域的能量平均值回歸到十年前的水準，好掩蓋他們之前的違規操作。
肖如雲陷入沈思：“使者的命令是維持罅間的穩定, 所以監管者們雖然削減了罅間的供能，但並不敢幹脆停了供能。所以, 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但是停電帶來了恐慌。當天下午，王國中的居民圍住了圖書館兼政府辦公室，詢問為什* 麽突然全國停電了。
楚年這塊樂高積木閃亮登場：“不用慌張，這只是暫時的。我們正在想辦法解決。”
臺下的居民們頓時松了口氣，但也沒忘記問一嘴：“那，那你這幅樣子……”
楚年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這是節能模式。”
雙方一個敢說，一個敢信。雖然停電帶來了種種不便，但王國的居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各回各家，準備劈柴生火照明。
不得不說，王國的居民們生存能力很強。大家畢竟也是過過苦日子的，停個電無傷大雅。
演講結束後，楚年躺在沙發上任肖如雲為她檢查身體。
“如果我們能不依賴巴比倫那供能就好了。”楚年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肚子，“我穿梭回罅間時，看到了很多層奇奇怪怪的世界。我一直在想，這些世界如果能直生能量就好了。”
肖如雲苦笑：“我們之前確實做過相關的研究，但罅間本身就是一個能量團，且並未存放在自然界中，我們很難實現能量轉化。”
她順手捏了一把楚年那彈性十足的臉蛋，感慨道：“那位小監管者給你的這具身體怎麽說呢……雖然潦草，但與你的契合度還挺高。”
楚年幽幽嘆息：“可我連個手指頭都沒有……算了，不想這個了，我得跟你聊一下我看見了什麽。”
她把那些虛幻的畫面一一講述給了肖如雲。肖如雲聽得眉頭緊皺，沈默良久後說道：“如果那個監管者說的是真的，你最後被使者註視。那麽之前你進入到的這個世界，是使者的夢境。”
楚年一驚：“可是，為什麽？”
肖如雲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是你說的那個實驗我有印象，做實驗的是繆爾特和他的助手。而那個宣布實驗開始的人，是一個叫羅波安的富商。”
羅波安因這起實驗聲名鵲起，吸引了不少人跟風投資索恩圖之匣的升級項目。
只有那名可憐的病人在實驗後被宣布了腦死亡，但繆爾特堅稱已經把他的意識上傳到了索恩圖之匣中，所以到最後，醫生也沒能斷定該病人到底是死是活。
“我們現在懷疑羅波安就是使者。”肖如雲頓了頓，“但根據你的描述，我覺得，使者可能不是單純的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楚年茫然，就聽她解釋道：“你最開始看到的那一群被臍帶連接在一起的人，讓我想起了一個被叫停的項目。那個項目叫做“協同大腦”，原理是選擇一名智力遠超人類正常水準的人做核心，然後將他的意識與其他的人相連，分享智慧與知識。”
楚年慌忙打斷她：“協同大腦？這個東西我好像聽過……對了，我隱約記得，監管者們將一臺老式計算機一樣的東西跟滅識匣連接在了一起。那個老式計算機就叫協同大腦。”
肖如雲驚愕不已：“是嗎？可是……那個實驗太反人道了。作為核心的人類會被活取大腦，且要保持大腦永遠保持在活躍狀態。當時他們拿猴子做實驗，核心大腦最終選擇了自殺。所以……”
楚年心臟狂跳，猛地握住了她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有了一個猜測，但她有些不敢求證。
當初她第一次進入到巴比倫那時，李朗因閾值崩潰而進了醫院。有人在商議要不要趁著李朗沒死，取走他的大腦。
所以，“協同大腦”這一項目很可能已經被監管者們實踐過了。那臺老式計算機裏，裝著的，或許是一顆正在哀鳴的人類大腦。
至於那顆大腦是誰的，她只想到了一個人——
諾林。
楚年頓感胃裏翻江倒海。哪怕她現在只是一個像素小人，也真真切切地有了生理性嘔吐的沖動。
肖如雲察覺到她的恐慌，上前擁抱了她：“你已經很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楚年遲疑地看向自己的手鐲。諾林給她的這個鐲子，很好用，但也一度令她感到厭惡。
她討厭諾林那種輕浮到過了頭的做派，也討厭他將人命視若草芥。
可是，如果這並非出於他的本心呢？
肖如雲去與周泊他們商議供電措施了，楚年獨自躺在沙發上發呆。
這時屋門突然推開了一道縫隙，悠悠抱著枕頭鉆了進來。見楚年正躺在沙發上，慷慨地把枕頭讓給了她，然後坐在地板上，下巴枕著沙發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楚年。
楚年憂心忡忡地看向他：“悠悠，我們正面對著一個強大到幾乎無法戰勝的敵人，該怎麽辦呢？”
悠悠一臉不解：“比姐姐還厲害？”
楚年苦笑：“是啊。”
悠悠歪歪頭：“可是，姐姐每次都贏了呀。”
楚年怔然，忽然意識到自己從覺醒到現在，一直在與比更強大的高位面的監管者們斡旋。如今對上了使者，早就成了順其自然的事，怎麽突然害怕起來了呢？
她想了又想，忽然意識到，她害怕的並不是使者這個概念，而是諾林的智慧，以及那些違背人理的行為。
可，如果肖如雲的推測是對的，使者是由多個人類的意識組成的混合體，而諾林就是他們的智慧來源，那麽她倒是可以以此為切入口，逐一擊破。
楚年終於鼓足勇氣嘗試用手鐲跟諾林對話，可惜，她等了許久，也沒能等來絲毫的回應。
悠悠默默盯著她，良久身後拍了拍她的胳膊：“姐姐，悠悠會保護你的。”
說完他打了個呵欠，竟就這麽側著身子睡著了。
楚年無奈地為他蓋上毯子，蹦下沙發站在窗戶前看向街道。
她想起了很多事。當初她與諾林對峙時，一直不理解他什麽要執著於建立一個王國。
如今把諾林和使者想象成一個整體，很多謎團突然有了答案。
使者創造了巴比倫那，又挑選出了一群人當監管者，不是跟諾林的行為如出一轍嗎？到底是諾林影響了他，還是他影響了諾林呢？
這可能是一筆糊塗賬，想來想去也沒什麽意義。她更在意的，是諾林最後說的話。
諾林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他一心求死。
“你有沒有受影響？”
李朗的通訊又突然傳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還好。”楚年小聲問，“你呢？他們沒發現我已經跑了嗎？”
李朗擡頭看向監控屏幕：“沒有。他們現在沒有這種思考能力了。我剛剛又改了一下供能配比，目前輸送進罅間的能量足以讓它支撐上三年左右。放心，你目前很安全，我把中樞供能系統與你相連了，你可以借機嘗試著將能量調取到罅間。”
楚年震驚：“我還有這本事呢？”
李朗嗯了一聲：“某種意義上，你現在可以代替中樞供能系統，給巴比倫那和罅間充電……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用力過猛，會損傷你的精神力。”
楚年誠心實意地誇獎他：“監管者們攤上你，可真是祖上積德了。”
李朗總覺得這不太像是好話，但也沒介意：“我最近先不聯系你了，要小心。”
楚年忙問他：“對了，你知道帕特德納有一個鑰匙嗎？呃，開啟協同大腦的鑰匙。”
李朗語氣狐疑：“知道，怎麽了？”
楚年有些遲疑：“我需要那鑰匙。李朗，你能把有關協同大腦的資料傳給我嗎？”
李朗無奈地說：“抱歉，我沒權限。協同大腦的資料是最高機密，我能調取到的資料很有限。你為什麽在意這個？”
楚年也不知該怎麽表述清楚這件事，想了半天，編出個詞來：“我懷疑協同大腦是使者的外置大腦。”
李朗一滯，低聲說：“密匙現在就在我手上，給我點時間調查清楚。”
那把紅色的密匙已經被他覆刻了一個，避免帕特德納突然想起來。
電腦屏幕右下方的時間一點點變動著，距離使者蘇醒還有五十多個小時。
他忽然覺得自己得寫點什麽。萬一他暴露了，不得給楚年留封遺書之類的嗎？
可打開電腦敲了幾行，他又刪了，覺得這事未免太可笑了。
他留的遺書楚年又看不到，而且他也不想惹楚年傷心了。
算了，反正只是一臺智械，報廢了就報廢了。
李朗這麽想著，但在椅子上坐了一陣子，突然又冒出一點期盼。
萬一能贏呢？
S級們都忙著寫報告書了，他成了唯一一個要一邊看管滅識匣，一邊想辦法掩蓋對罅間的實驗痕跡的冤大頭。
那一堆提高精神力的藥物折磨著他的神經。他昏昏欲睡地癱在椅子上閉上了眼，全然沒註意到監控屏幕的右下方亮起了一個小小的圖標。
漸漸地，那圖標越來越大，變成了一只黑色的眼睛，靜靜註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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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尚未詢問明白, 屋子突然暗了下來, 所有供明系統失靈，電腦等儀器也無法正常使用了。
肖如雲倒是鎮定：“起碼目前我們的認知沒有受影響。根據計算，目前罅間的功能應該是縮減到了之前的百分之六十五。而能讓罅間功能大幅度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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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要醒來了。”楚年盡量平和地說著, “罅間的供能縮減, 可能跟使者醒來有一定關系。”
她的猜測是對的。這些年來，監管者們一再揮霍著巴比倫那的能量, 用一個又一個無用的實驗項目打發時間，因為他們堅信著使者蘇醒後會令能量再生。
直到十年前，他們才突然發現, 使者所在的S01區域的能量供給不足了。
所以現在監管者們並不能確定是使者大人正在沈睡, 才不能令能量再生。還是說, 使者根本就沒有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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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李朗等人拿到的任務便是，在使者大人蘇醒前，把S01等重要區域的能量平均值回歸到十年前的水準，好掩蓋他們之前的違規操作。
肖如雲陷入沈思：“使者的命令是維持罅間的穩定, 所以監管者們雖然削減了罅間的供能，但並不敢幹脆停了供能。所以, 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但是停電帶來了恐慌。當天下午，王國中的居民圍住了圖書館兼政府辦公室，詢問為什* 麽突然全國停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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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居民們頓時松了口氣，但也沒忘記問一嘴：“那，那你這幅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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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一個敢說，一個敢信。雖然停電帶來了種種不便，但王國的居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各回各家，準備劈柴生火照明。
不得不說，王國的居民們生存能力很強。大家畢竟也是過過苦日子的，停個電無傷大雅。
演講結束後，楚年躺在沙發上任肖如雲為她檢查身體。
“如果我們能不依賴巴比倫那供能就好了。”楚年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肚子，“我穿梭回罅間時，看到了很多層奇奇怪怪的世界。我一直在想，這些世界如果能直生能量就好了。”
肖如雲苦笑：“我們之前確實做過相關的研究，但罅間本身就是一個能量團，且並未存放在自然界中，我們很難實現能量轉化。”
她順手捏了一把楚年那彈性十足的臉蛋，感慨道：“那位小監管者給你的這具身體怎麽說呢……雖然潦草，但與你的契合度還挺高。”
楚年幽幽嘆息：“可我連個手指頭都沒有……算了，不想這個了，我得跟你聊一下我看見了什麽。”
她把那些虛幻的畫面一一講述給了肖如雲。肖如雲聽得眉頭緊皺，沈默良久後說道：“如果那個監管者說的是真的，你最後被使者註視。那麽之前你進入到的這個世界，是使者的夢境。”
楚年一驚：“可是，為什麽？”
肖如雲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是你說的那個實驗我有印象，做實驗的是繆爾特和他的助手。而那個宣布實驗開始的人，是一個叫羅波安的富商。”
羅波安因這起實驗聲名鵲起，吸引了不少人跟風投資索恩圖之匣的升級項目。
只有那名可憐的病人在實驗後被宣布了腦死亡，但繆爾特堅稱已經把他的意識上傳到了索恩圖之匣中，所以到最後，醫生也沒能斷定該病人到底是死是活。
“我們現在懷疑羅波安就是使者。”肖如雲頓了頓，“但根據你的描述，我覺得，使者可能不是單純的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楚年茫然，就聽她解釋道：“你最開始看到的那一群被臍帶連接在一起的人，讓我想起了一個被叫停的項目。那個項目叫做“協同大腦”，原理是選擇一名智力遠超人類正常水準的人做核心，然後將他的意識與其他的人相連，分享智慧與知識。”
楚年慌忙打斷她：“協同大腦？這個東西我好像聽過……對了，我隱約記得，監管者們將一臺老式計算機一樣的東西跟滅識匣連接在了一起。那個老式計算機就叫協同大腦。”
肖如雲驚愕不已：“是嗎？可是……那個實驗太反人道了。作為核心的人類會被活取大腦，且要保持大腦永遠保持在活躍狀態。當時他們拿猴子做實驗，核心大腦最終選擇了自殺。所以……”
楚年心臟狂跳，猛地握住了她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有了一個猜測，但她有些不敢求證。
當初她第一次進入到巴比倫那時，李朗因閾值崩潰而進了醫院。有人在商議要不要趁著李朗沒死，取走他的大腦。
所以，“協同大腦”這一項目很可能已經被監管者們實踐過了。那臺老式計算機裏，裝著的，或許是一顆正在哀鳴的人類大腦。
至於那顆大腦是誰的，她只想到了一個人——
諾林。
楚年頓感胃裏翻江倒海。哪怕她現在只是一個像素小人，也真真切切地有了生理性嘔吐的沖動。
肖如雲察覺到她的恐慌，上前擁抱了她：“你已經很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
楚年遲疑地看向自己的手鐲。諾林給她的這個鐲子，很好用，但也一度令她感到厭惡。
她討厭諾林那種輕浮到過了頭的做派，也討厭他將人命視若草芥。
可是，如果這並非出於他的本心呢？
肖如雲去與周泊他們商議供電措施了，楚年獨自躺在沙發上發呆。
這時屋門突然推開了一道縫隙，悠悠抱著枕頭鉆了進來。見楚年正躺在沙發上，慷慨地把枕頭讓給了她，然後坐在地板上，下巴枕著沙發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楚年。
楚年憂心忡忡地看向他：“悠悠，我們正面對著一個強大到幾乎無法戰勝的敵人，該怎麽辦呢？”
悠悠一臉不解：“比姐姐還厲害？”
楚年苦笑：“是啊。”
悠悠歪歪頭：“可是，姐姐每次都贏了呀。”
楚年怔然，忽然意識到自己從覺醒到現在，一直在與比更強大的高位面的監管者們斡旋。如今對上了使者，早就成了順其自然的事，怎麽突然害怕起來了呢？
她想了又想，忽然意識到，她害怕的並不是使者這個概念，而是諾林的智慧，以及那些違背人理的行為。
可，如果肖如雲的推測是對的，使者是由多個人類的意識組成的混合體，而諾林就是他們的智慧來源，那麽她倒是可以以此為切入口，逐一擊破。
楚年終於鼓足勇氣嘗試用手鐲跟諾林對話，可惜，她等了許久，也沒能等來絲毫的回應。
悠悠默默盯著她，良久身後拍了拍她的胳膊：“姐姐，悠悠會保護你的。”
說完他打了個呵欠，竟就這麽側著身子睡著了。
楚年無奈地為他蓋上毯子，蹦下沙發站在窗戶前看向街道。
她想起了很多事。當初她與諾林對峙時，一直不理解他什麽要執著於建立一個王國。
如今把諾林和使者想象成一個整體，很多謎團突然有了答案。
使者創造了巴比倫那，又挑選出了一群人當監管者，不是跟諾林的行為如出一轍嗎？到底是諾林影響了他，還是他影響了諾林呢？
這可能是一筆糊塗賬，想來想去也沒什麽意義。她更在意的，是諾林最後說的話。
諾林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他一心求死。
“你有沒有受影響？”
李朗的通訊又突然傳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還好。”楚年小聲問，“你呢？他們沒發現我已經跑了嗎？”
李朗擡頭看向監控屏幕：“沒有。他們現在沒有這種思考能力了。我剛剛又改了一下供能配比，目前輸送進罅間的能量足以讓它支撐上三年左右。放心，你目前很安全，我把中樞供能系統與你相連了，你可以借機嘗試著將能量調取到罅間。”
楚年震驚：“我還有這本事呢？”
李朗嗯了一聲：“某種意義上，你現在可以代替中樞供能系統，給巴比倫那和罅間充電……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用力過猛，會損傷你的精神力。”
楚年誠心實意地誇獎他：“監管者們攤上你，可真是祖上積德了。”
李朗總覺得這不太像是好話，但也沒介意：“我最近先不聯系你了，要小心。”
楚年忙問他：“對了，你知道帕特德納有一個鑰匙嗎？呃，開啟協同大腦的鑰匙。”
李朗語氣狐疑：“知道，怎麽了？”
楚年有些遲疑：“我需要那鑰匙。李朗，你能把有關協同大腦的資料傳給我嗎？”
李朗無奈地說：“抱歉，我沒權限。協同大腦的資料是最高機密，我能調取到的資料很有限。你為什麽在意這個？”
楚年也不知該怎麽表述清楚這件事，想了半天，編出個詞來：“我懷疑協同大腦是使者的外置大腦。”
李朗一滯，低聲說：“密匙現在就在我手上，給我點時間調查清楚。”
那把紅色的密匙已經被他覆刻了一個，避免帕特德納突然想起來。
電腦屏幕右下方的時間一點點變動著，距離使者蘇醒還有五十多個小時。
他忽然覺得自己得寫點什麽。萬一他暴露了，不得給楚年留封遺書之類的嗎？
可打開電腦敲了幾行，他又刪了，覺得這事未免太可笑了。
他留的遺書楚年又看不到，而且他也不想惹楚年傷心了。
算了，反正只是一臺智械，報廢了就報廢了。
李朗這麽想著，但在椅子上坐了一陣子，突然又冒出一點期盼。
萬一能贏呢？
S級們都忙著寫報告書了，他成了唯一一個要一邊看管滅識匣，一邊想辦法掩蓋對罅間的實驗痕跡的冤大頭。
那一堆提高精神力的藥物折磨著他的神經。他昏昏欲睡地癱在椅子上閉上了眼，全然沒註意到監控屏幕的右下方亮起了一個小小的圖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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