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美夢驚醒
關燈
小
中
大
第171章 美夢驚醒
男子說完這句話後, 黑霧凝成的腦袋突然炸開。
一瞬間，整個房間徹底暗了下來，猶如被蒙上了一層密不透光的幕布。楚年被困在其中, 下意識地摟緊懷裏的悠悠, 卻發現悠悠的身體也被鍍上了黑色, 像是在被吞沒。
她大駭之下扭頭就跑，但黑霧彌漫得太快，藏起了出口。
同時, 一陣陣竊竊私語傳入她的耳中。
“她是誰？她怎麽進來的……”
“奇怪，我怎麽不記得她……”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嗎……要不要醒來……”
這些聲音越來越大, 不斷沖擊著楚年的意識。
她終於忍無可忍, 揮舞著拳頭, 砸在了看似虛無的黑暗上，結果拳頭竟碰到了實體, 柔軟又溫熱。
一聲低沈的痛呼後，黑暗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灰白色的房間。
這裏空空如也, 正前方有一道深灰色的門。楚年焦急地查探著悠悠, 發現它睜著眼一動不動, 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塑。
“悠悠！”楚年驚慌失措地親吻著它的額頭，揉搓著它的後背, “悠悠！悠悠，說話！悠悠！”
此時，肖如雲正在跟周泊和以斯帖分享他們收集到的資料。
在王國的圖書館裏，大部分圖書都是李朗從巴比倫那的公共閱讀室裏拷貝來的資料, 所以這裏有一些知識是先驅者們原本接觸不到的。
“我們假設使者是羅波安，那麽, 他是如何以人類之軀，超越了人類極限的？”
這是周泊最不解的地方。按照現有的信息顯示，監管者們已經有了幾百年的壽命。羅波安作為人類是如何活這麽久的？
以斯帖提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猜測：“他是不是把自己改造成智械了啊？就像是那群監管者，保留了人類的思維方式，但是身體換成了機器。”
肖如雲若有所思：“這倒是能解釋得清他為什麽會陷入沈睡。因為智械的身體再完美，也是有保質期的。所謂的沈睡，很可能是他在維護身體。”
周泊點點頭：“嗯，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可以用對付機器人的辦法對付他。他就算再強大，也不過是被程序驅動的金屬外殼。”
“可是……”肖如雲有些遲疑，“羅波安只是個商人啊。監管者們的世界這般先進，難道說是他們自行發展起來的嗎？”
約伯國本就貧窮，像以斯帖這種半文盲居多。羅波安雖是個成功的商人，但他對科學一竅不通，他是如何創造出像李朗這種，既聰慧又擁有人類情感，且學習能力也超越了大多數生命體的監管者的呢？
他應該有幫手。是誰呢？是創造出索恩圖之匣的繆爾特嗎？
不，繆爾特雖然算得上聰明，但他還沒天才到這個地步，不然先驅者們也不會成為“贗品”。
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肖如雲剛一接通，就聽見孫然語速飛快地說：“悠悠不對勁，博士，快過來！”
她慌忙站起，跑了幾步後回手揪住以斯帖：“你也來，你比我更了解他。”
“悠悠的意識波長變成直線了！他剛剛好像被一股很強大的未知力量沖擊到了深層意識……”
孫然努力向眾人解釋著：“五分鐘前還是正常的，但是剛剛我發現，不管如何刺激他，他的意識都是凝固的，像是，像是……”
“被壓制了。”肖如雲面色凝重，“不妙，他是只小狗，自我認知能力本就很弱，這樣下去會意識渙散。”
於是她問向以斯帖：“得加大刺激，讓他沖破這層壓制。你來出個主意，這小狗平時最怕什麽？”
以斯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估計是最怕楚年不要他了吧？”
肖如雲了然，把正在角落處打盹的動物學家揪了過來：“這回還得看你的。”
悠悠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先是覺得自己渾身一僵，動彈不了，也無法發出聲音。
等他回過神來，楚年已經不見了，而他被困在了一個純白色的房間裏。
他茫然地四處溜達了一圈，尋找出口，突然聽見頭頂上傳來了交談聲。
“這又是什麽……狗？”
“真奇怪，我怎麽會夢見一只狗……”
悠悠不解地眨眨眼，擡起爪子在墻上拍拍。哪知看似堅固的墻壁竟猝然倒塌，露出了一個全新的房間。
他擡頭一望，耳朵頓時豎了起來。因為房間的正中央正坐著楚年，身邊的茶桌上還放著高如山包的肉排和包子。
“汪汪！”悠悠歡快地跑了過去，結果還沒靠近，就看見一條黑色的小狗從旁邊竄了出來，高高躍起，以一個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落在楚年的腿上。
楚年溫柔地拿起一塊肉排投餵它。黑狗叼著肉排，一臉高傲地睨向悠悠，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不屑一顧。
悠悠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大聲發問：“汪汪汪汪？！（哪來的狗！）”
那黑狗把尾巴搖成了花，氣得他前爪刨地，剛要上前去咬，一高大的身影突然擋住了他的視線，擡頭一看，竟是一條棕色的大狗，腿上布滿刀疤，一身精壯的腱子肉，將他撞了個跟頭。
大狗埋著穩重的步伐走向楚年，貼著她的腿坐定，用餘光瞥了一眼悠悠，兇狠地呲了下牙。
悠悠被嚇了一激靈，莫名覺得這狗好眼熟。再看楚年，驚覺她竟一臉慈愛地揉這條揉揉那條，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他。
“汪汪汪汪汪汪！（怎麽有來一條！）嗚嗚——（不行——）汪汪嗚汪汪！（只許有悠悠！）”
悠悠氣得原地踏步，剛要說服自己楚年這樣很厲害的人類，狗狗可以養很多條，但悠悠是她最喜歡的。就聽一陣噠噠噠的爪子踏地聲傳來，一條金色的長毛犬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輕盈地走來。
那金毛一頭飄逸的長發，路過它時甩了甩腦袋，嗤笑一聲，窩在了楚年的腳邊。
悠悠傻了眼，從左到右數了一遍，一二三，算上他，四。
四條狗？！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嚶嚶嚶……”他含著眼淚跑向楚年，試圖質問她這麽些狗子都是從哪來的。
哪知楚年冷冷地看向他，說了句：“哪裏來的傻狗，滾出去！”
他楞住，如遭雷劈。而那條精壯的大狗突然站起，一腳將他踹飛二裏地。
悠悠在冰冷的地面上翻滾著，一路滾出了屋子，眼睜睜看著楚年被三條狗簇擁著，其樂融融。而他被掃地出門，還被安上了個“傻狗”的稱呼。
“嗷————”
悠悠崩潰地嚎啕大哭，仰天悲鳴，在地上瘋狂打滾。
他不理解，楚年明明說過他是最聰明的小狗，明明說最愛他了！
不，這不是楚年！
悠悠猛地爬了起來，一路狂奔。他在這看不見邊際的世界裏上躥下跳，見什麽咬什麽，化悲痛為拆家，鬧得天翻地覆。
頭頂上那道低沈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我能感受到它的悲傷……奇怪，他竟然是實體嗎？”
“汪汪——（楚年——）”
“嗚啊啊啊啊——（這句不用翻譯）”
悠悠在劇烈的刺激下意識活躍度比以往增加了一倍有餘，就這般歪打正著地逃脫了意識壓制。
楚年正摟著他到處找出口，結果就見悠悠突然跟條鯰魚似的劇烈地撲騰起來，四條爪子胡亂揮舞，連哭帶叫。
她慌忙拍著悠悠的後背：“悠悠，我在呢！悠悠！”
悠悠驟然蘇醒，睜開黑溜溜的雙眼與她對視了半天，一張嘴，化身成了大叫驢：“嗚啊啊啊啊哇哇哇嗷————”
楚年被吵得直縮脖子，悠悠卻在雙爪摟著她對待脖子，對著她的耳朵眼一通輸出，急得都會說人話了：“你不要我！哇啊啊啊啊————”
楚年一臉茫然：“我，我沒有啊？你這是怎麽……”
悠悠哪裏聽得進去，他的心都碎了。那位動物學家為他輸入的意識文本顯然太殘忍，他一年半載過不來這個勁兒。
“好啦！”楚年捏住了他的嘴巴，“你吵死了！”
悠悠淚眼婆娑地瞪著她，打嘴巴縫裏擠出嗚咽：“姐姐壞……”
楚年只能哄著他：“好，對不起嘛……”
突然，她的腳下傳來了一陣搖晃，房間迅速塌陷，露出一片虛無。
楚年趕忙叮囑悠悠：“悠悠，一直跟我說話，好嗎？千萬不要睡過去！”
很快，她帶著悠悠一並落入虛空。悠悠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地訴說著委屈：“我不是笨狗。”
楚年則努力維持鎮定，在虛空中尋找著立足地：“對，你最聰明了。”
很快，她的腳下觸碰到了僵硬物，隱約看見一道透明的通道正延伸向前方，盡頭處則是一塊顏色較深的圓洞，且圓洞的面積正在不斷縮小。
她飛奔向那圓洞，一個滑鏟鉆了出去，身後的聲音縹緲到微不可辨：
“她離開了……從缺口離開了……太不可思議了……她也是我的子民嗎……”
“我好像……睡得太久了……”
……
李朗前往醫院看望佐伊，順便路過了耶利米的病房。
耶利米被五花大綁捆在病床上，大張著嘴，眼神呆滯，面色青黑。
“他沒有蘇醒的跡象。”一名醫生適時地講解道，“如果您能告訴我們，他究竟經歷了什麽，或許對他的進一步治療有所幫助。”
李朗搖搖頭，含爍其詞地說：“抱歉，這是機密。”
然而就當他剛要擡腳離開，病房內突然傳來耶利米嘶啞的尖叫聲：
“醒來了！醒來了！使者大人！使者大人醒來了！”
“讚美使者，讚美世界，讚美巴比倫那！”
“啊啊啊啊，拯救我，拯救我……”
李朗愕然回首，一旁的醫護人員魚貫而入給耶利米做調查，卻聽見頭頂上傳來了緊急廣播聲：
“所有A級成員立刻到S-05區域集合！”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男子說完這句話後, 黑霧凝成的腦袋突然炸開。
一瞬間，整個房間徹底暗了下來，猶如被蒙上了一層密不透光的幕布。楚年被困在其中, 下意識地摟緊懷裏的悠悠, 卻發現悠悠的身體也被鍍上了黑色, 像是在被吞沒。
她大駭之下扭頭就跑，但黑霧彌漫得太快，藏起了出口。
同時, 一陣陣竊竊私語傳入她的耳中。
“她是誰？她怎麽進來的……”
“奇怪，我怎麽不記得她……”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嗎……要不要醒來……”
這些聲音越來越大, 不斷沖擊著楚年的意識。
她終於忍無可忍, 揮舞著拳頭, 砸在了看似虛無的黑暗上，結果拳頭竟碰到了實體, 柔軟又溫熱。
一聲低沈的痛呼後，黑暗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灰白色的房間。
這裏空空如也, 正前方有一道深灰色的門。楚年焦急地查探著悠悠, 發現它睜著眼一動不動, 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塑。
“悠悠！”楚年驚慌失措地親吻著它的額頭，揉搓著它的後背, “悠悠！悠悠，說話！悠悠！”
此時，肖如雲正在跟周泊和以斯帖分享他們收集到的資料。
在王國的圖書館裏，大部分圖書都是李朗從巴比倫那的公共閱讀室裏拷貝來的資料, 所以這裏有一些知識是先驅者們原本接觸不到的。
“我們假設使者是羅波安，那麽, 他是如何以人類之軀，超越了人類極限的？”
這是周泊最不解的地方。按照現有的信息顯示，監管者們已經有了幾百年的壽命。羅波安作為人類是如何活這麽久的？
以斯帖提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猜測：“他是不是把自己改造成智械了啊？就像是那群監管者，保留了人類的思維方式，但是身體換成了機器。”
肖如雲若有所思：“這倒是能解釋得清他為什麽會陷入沈睡。因為智械的身體再完美，也是有保質期的。所謂的沈睡，很可能是他在維護身體。”
周泊點點頭：“嗯，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可以用對付機器人的辦法對付他。他就算再強大，也不過是被程序驅動的金屬外殼。”
“可是……”肖如雲有些遲疑，“羅波安只是個商人啊。監管者們的世界這般先進，難道說是他們自行發展起來的嗎？”
約伯國本就貧窮，像以斯帖這種半文盲居多。羅波安雖是個成功的商人，但他對科學一竅不通，他是如何創造出像李朗這種，既聰慧又擁有人類情感，且學習能力也超越了大多數生命體的監管者的呢？
他應該有幫手。是誰呢？是創造出索恩圖之匣的繆爾特嗎？
不，繆爾特雖然算得上聰明，但他還沒天才到這個地步，不然先驅者們也不會成為“贗品”。
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肖如雲剛一接通，就聽見孫然語速飛快地說：“悠悠不對勁，博士，快過來！”
她慌忙站起，跑了幾步後回手揪住以斯帖：“你也來，你比我更了解他。”
“悠悠的意識波長變成直線了！他剛剛好像被一股很強大的未知力量沖擊到了深層意識……”
孫然努力向眾人解釋著：“五分鐘前還是正常的，但是剛剛我發現，不管如何刺激他，他的意識都是凝固的，像是，像是……”
“被壓制了。”肖如雲面色凝重，“不妙，他是只小狗，自我認知能力本就很弱，這樣下去會意識渙散。”
於是她問向以斯帖：“得加大刺激，讓他沖破這層壓制。你來出個主意，這小狗平時最怕什麽？”
以斯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估計是最怕楚年不要他了吧？”
肖如雲了然，把正在角落處打盹的動物學家揪了過來：“這回還得看你的。”
悠悠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先是覺得自己渾身一僵，動彈不了，也無法發出聲音。
等他回過神來，楚年已經不見了，而他被困在了一個純白色的房間裏。
他茫然地四處溜達了一圈，尋找出口，突然聽見頭頂上傳來了交談聲。
“這又是什麽……狗？”
“真奇怪，我怎麽會夢見一只狗……”
悠悠不解地眨眨眼，擡起爪子在墻上拍拍。哪知看似堅固的墻壁竟猝然倒塌，露出了一個全新的房間。
他擡頭一望，耳朵頓時豎了起來。因為房間的正中央正坐著楚年，身邊的茶桌上還放著高如山包的肉排和包子。
“汪汪！”悠悠歡快地跑了過去，結果還沒靠近，就看見一條黑色的小狗從旁邊竄了出來，高高躍起，以一個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落在楚年的腿上。
楚年溫柔地拿起一塊肉排投餵它。黑狗叼著肉排，一臉高傲地睨向悠悠，琥珀色的眼睛裏滿是不屑一顧。
悠悠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大聲發問：“汪汪汪汪？！（哪來的狗！）”
那黑狗把尾巴搖成了花，氣得他前爪刨地，剛要上前去咬，一高大的身影突然擋住了他的視線，擡頭一看，竟是一條棕色的大狗，腿上布滿刀疤，一身精壯的腱子肉，將他撞了個跟頭。
大狗埋著穩重的步伐走向楚年，貼著她的腿坐定，用餘光瞥了一眼悠悠，兇狠地呲了下牙。
悠悠被嚇了一激靈，莫名覺得這狗好眼熟。再看楚年，驚覺她竟一臉慈愛地揉這條揉揉那條，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他。
“汪汪汪汪汪汪！（怎麽有來一條！）嗚嗚——（不行——）汪汪嗚汪汪！（只許有悠悠！）”
悠悠氣得原地踏步，剛要說服自己楚年這樣很厲害的人類，狗狗可以養很多條，但悠悠是她最喜歡的。就聽一陣噠噠噠的爪子踏地聲傳來，一條金色的長毛犬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輕盈地走來。
那金毛一頭飄逸的長發，路過它時甩了甩腦袋，嗤笑一聲，窩在了楚年的腳邊。
悠悠傻了眼，從左到右數了一遍，一二三，算上他，四。
四條狗？！
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嚶嚶嚶……”他含著眼淚跑向楚年，試圖質問她這麽些狗子都是從哪來的。
哪知楚年冷冷地看向他，說了句：“哪裏來的傻狗，滾出去！”
他楞住，如遭雷劈。而那條精壯的大狗突然站起，一腳將他踹飛二裏地。
悠悠在冰冷的地面上翻滾著，一路滾出了屋子，眼睜睜看著楚年被三條狗簇擁著，其樂融融。而他被掃地出門，還被安上了個“傻狗”的稱呼。
“嗷————”
悠悠崩潰地嚎啕大哭，仰天悲鳴，在地上瘋狂打滾。
他不理解，楚年明明說過他是最聰明的小狗，明明說最愛他了！
不，這不是楚年！
悠悠猛地爬了起來，一路狂奔。他在這看不見邊際的世界裏上躥下跳，見什麽咬什麽，化悲痛為拆家，鬧得天翻地覆。
頭頂上那道低沈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我能感受到它的悲傷……奇怪，他竟然是實體嗎？”
“汪汪——（楚年——）”
“嗚啊啊啊啊——（這句不用翻譯）”
悠悠在劇烈的刺激下意識活躍度比以往增加了一倍有餘，就這般歪打正著地逃脫了意識壓制。
楚年正摟著他到處找出口，結果就見悠悠突然跟條鯰魚似的劇烈地撲騰起來，四條爪子胡亂揮舞，連哭帶叫。
她慌忙拍著悠悠的後背：“悠悠，我在呢！悠悠！”
悠悠驟然蘇醒，睜開黑溜溜的雙眼與她對視了半天，一張嘴，化身成了大叫驢：“嗚啊啊啊啊哇哇哇嗷————”
楚年被吵得直縮脖子，悠悠卻在雙爪摟著她對待脖子，對著她的耳朵眼一通輸出，急得都會說人話了：“你不要我！哇啊啊啊啊————”
楚年一臉茫然：“我，我沒有啊？你這是怎麽……”
悠悠哪裏聽得進去，他的心都碎了。那位動物學家為他輸入的意識文本顯然太殘忍，他一年半載過不來這個勁兒。
“好啦！”楚年捏住了他的嘴巴，“你吵死了！”
悠悠淚眼婆娑地瞪著她，打嘴巴縫裏擠出嗚咽：“姐姐壞……”
楚年只能哄著他：“好，對不起嘛……”
突然，她的腳下傳來了一陣搖晃，房間迅速塌陷，露出一片虛無。
楚年趕忙叮囑悠悠：“悠悠，一直跟我說話，好嗎？千萬不要睡過去！”
很快，她帶著悠悠一並落入虛空。悠悠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地訴說著委屈：“我不是笨狗。”
楚年則努力維持鎮定，在虛空中尋找著立足地：“對，你最聰明了。”
很快，她的腳下觸碰到了僵硬物，隱約看見一道透明的通道正延伸向前方，盡頭處則是一塊顏色較深的圓洞，且圓洞的面積正在不斷縮小。
她飛奔向那圓洞，一個滑鏟鉆了出去，身後的聲音縹緲到微不可辨：
“她離開了……從缺口離開了……太不可思議了……她也是我的子民嗎……”
“我好像……睡得太久了……”
……
李朗前往醫院看望佐伊，順便路過了耶利米的病房。
耶利米被五花大綁捆在病床上，大張著嘴，眼神呆滯，面色青黑。
“他沒有蘇醒的跡象。”一名醫生適時地講解道，“如果您能告訴我們，他究竟經歷了什麽，或許對他的進一步治療有所幫助。”
李朗搖搖頭，含爍其詞地說：“抱歉，這是機密。”
然而就當他剛要擡腳離開，病房內突然傳來耶利米嘶啞的尖叫聲：
“醒來了！醒來了！使者大人！使者大人醒來了！”
“讚美使者，讚美世界，讚美巴比倫那！”
“啊啊啊啊，拯救我，拯救我……”
李朗愕然回首，一旁的醫護人員魚貫而入給耶利米做調查，卻聽見頭頂上傳來了緊急廣播聲：
“所有A級成員立刻到S-05區域集合！”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