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她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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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她看見
“楚年的意識波長平穩下來了。”
一直密切監控著楚年的肖如雲等人疲憊地靠在墻上, 揉了揉生痛的眼睛商議著：“滅識匣已經無法識別她了，我們要計算一下她何時能脫離。”
“還有一個問題。”孫然頓了頓，“她脫離後, 能不能回到這個世界？要知道, 這回可不是普通的意識脫離, 她的身體已經消失了。”
這確實是件麻煩事。楚年跟他們的構造不同，普通的偽裝者可能無法完美契合。
“那個監管者可能會幫她。”肖如雲眉頭緊皺，“但是……我不能只依靠他一個人。”
說著她站起身往外走：“我去問問周泊創作那本書時的細節。我們可以嘗試著再創造一個……”
她沒能說完, 忽然一陣頭暈，跪倒在地。
孫然等人慌忙將她扶到沙發上, 倒了熱水。肖如雲揉著額頭看向了電腦：“罅間是不是出問題了？”
孫然查閱了一下, 忽然面色大變：“怎麽回事！罅間的穩定性怎麽降低了三十個百分點！”
肖如雲無奈地嘆息一聲：“意料之中。楚年不是說了嗎, 監管者的世界是一艘巨大的飛船，且即將耗盡能量。罅間……是他們的大號儲備電池。”
眾人不由驚慌失措：“那現在怎麽辦？”
肖如雲陷入了沈默, 被上位者壓制的無力感一直在擠壓著她的信心。她也不確定他們最終能不能突破位面間的壁壘，但作為領軍人，她只能強撐著保持鎮定。
“會有辦法的。”她為正在沙發上沈睡的悠悠蓋好毯子, “我們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會有辦法的。”
說著她撥通了通訊器：“周泊, 你在哪兒呢？”
周泊那邊卻是一陣嘈雜，他好像正在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氣喘籲籲地說：“我在忙，楚年怎麽樣了？”
肖如雲疑惑：“你在忙什麽？”
周泊遲疑地回答道：“我想起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全世界的異常是從利末會議開始的。我們已經找不到任何有關利末會議的資料，但是我們還有一個突破口。”
他頓了頓：“我懷疑, 監管者們的最高領袖——使者，就是羅波安.特裏德。我翻閱了大量的資料, 但是沒能找到有關羅波安的只言片語，可見他作為秘密，被這個世界屏蔽了。”
約伯國是世界大戰中最先被獻祭的小國之一。幾百萬約伯人被屠殺到只剩下了千人，四散逃去了別的國家，至此這個種族名存實亡。
以斯帖關於羅波安的記憶已經在世界規則下被清零，但是他能隱約記起羅波安是約伯人，這就足夠了。
“迦勒國是發動了對約伯國的戰爭的罪魁禍首。”周泊一邊翻著書籍一邊說，“所以利末會議之後，迦勒國是第一個出現異常的。迦勒國總統先是下令轟炸了同盟國，令國家陷入了國際孤立，最終滅了國。”
肖如雲呆滯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你是說，羅波安操縱了一切？那他創造了監管者和罅間的目的呢？”
周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覆國，以及超越人類的壽命極限。這是目前為止最符合邏輯的猜測。羅波安想覆國，但是他無法覆活他的族人，所以他幹脆騙來了一群人成為他的臣民。”
肖如雲不敢置信：“這也太離譜了！”
周泊低嘆一聲，忽然問道：“如雲，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罅間裏的所有人，是在末日裏選擇追隨使者，自願放棄了肉|體，將意識體上傳到罅間的人。那我們呢？我們到底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呢？”
肖如雲一時語塞：“我想過。我認為，我們應該是無意中跌入這裏的。罅間相當於次元裂縫，我們可能是出現了某種實驗事故……”
“不，不是的。”周泊嚴肅地說道，“這不是一起事故。諾亞地心站的所有精英級別的研究員都進入了罅間，這能是事故嗎？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謀殺。如雲，要麽是地心站內部有內鬼，要麽，是我們全體加入了羅波安的覆國計劃。”
肖如雲的太陽穴突跳，下意識地反駁：“不，我敢打包票，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所以只能是前者。”周泊咳嗽了幾聲，勉強說道，“你沒有發現嗎？先驅者們是被精心篩選過的。從工人到科學家，從教師到廚師等，每個崗位，每個階級，都有，這裏就是一個功能齊全的小型國度。但，正規科研機構只有我們諾亞地心站。咳咳……傑西卡……找到了嗎？”
肖如雲面色難堪：“沒有。事出緊急，我們已經放棄了對她的搜查。很奇怪，按理說她沒有本事離開地心站……”
“不用找了，她不在這個世界。”周泊嘆息，“我們太大意了。如雲，楚年手裏是有資料庫的，她能知道所有人先驅者的資料，可是，她並不知道傑西卡居然是傑森的妹妹。而在傑森的資料裏，也沒有提及傑西卡，這意味著什麽？”
肖如雲虎軀一震：“傑西卡……是被偽造出來的角色？”
“是的。”周泊繼續說道，“傑西卡有很明顯的約伯族的特征——體魄強壯，發色泛紅。但約伯國的教育普及很差，她怎麽通過了考核，加入了地心站？我已經不記得任何錄用她時的細節了，估計你也是吧。”
肖如雲心跳如雷。她甚至想不起傑西卡是何時變成了她的助理，又與她這般親密的了。
而且，當初派傑西卡去調查楚年這個“偷渡客”，她明確告訴了傑西卡，不要傷害楚年。傑西卡卻險些直接殺了楚年。
這些違和點之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最終，周泊給出了結論：“如雲，如果使者真的是羅波安，這對於我們反而是件好事。因為他是人類，不是界外文明。只要是人類，我們就有對付他的辦法。詳細的等我回去細說，我把資料帶回去。”
掛斷通訊後，肖如雲癱坐在沙發上恍惚不安。
這時，她身邊的悠悠忽然哼唧了一聲，皺著眉頭輕輕晃動著身體，睡得不太安穩。
“小狗……”肖如雲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快把你的姐姐帶回來吧。我受夠了這個用陰謀編造的世界了……”
……
悠悠正蹲在那個房間的一角，憂愁地看著楚年。
李朗已經離開了，楚年獨自跪坐在地上，不時昂起頭茫然地嗅嗅。
悠悠意識到，楚年好像不認識他了，且對他有輕微的敵意。剛剛他只是嘗試著靠近了一點，楚年就對他發出了低吼聲。
身為動物，他很明白這種低吼是警告。於是他縮在墻角裏不敢靠近，怎麽都想不明白溫和的楚年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嗚嗚嗚……”悠悠弱弱地叫喚了兩聲，可憐兮兮的聲調象征著示弱。
哪知他剛叫喚完，楚年突然四肢並用地爬了過來，眼神冰冷，仿佛把他當成了獵物。
“嚶——”悠悠嚇得直蹬腿，扒著墻壁眼淚汪汪，“姐姐，別打我……”
剛剛他可是近距離目睹了楚年如何把耶利米打得不成人形，令他恨不能直接刨個坑藏起來。
楚年對著他上下聞來聞去，本能地覺得他好像有點熟悉，用手輕輕拍了拍他。
悠悠當即躺在了地上，狗的天性令他克制不住地露出肚皮，以示臣服。
楚年默默盯著躺平的悠悠，俯下身用額頭蹭他的肚皮。
悠悠眼睛一亮，覺著這信號對上了，汪汪了起來。
哪知楚年嫌他煩，直接按住了他的嘴巴，警告地低吼了一聲。
悠悠瑟瑟發抖，委屈地癟著嘴不敢吭聲。楚年擡頭左右看了看，突然將腦袋抵在墻上，用力頂著。
悠悠疑惑地歪了歪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跟過來。
他看向了對面，那裏有一扇門。雖然不知通往哪裏，但是他潛意識裏認為那門會帶他們回家。
是的，所有人都沒想到，在悠悠的視角中，這間房間一直都有“出路”。所以他剛剛還在想，楚年怎麽不從門出去呢？
小狗是樂觀的，且跟自己信賴的主人在一起時，他們永遠認為“一切都會好起來”。
楚年懵懂地跟著他向前爬去，推開房門的一剎，整間屋子突然扭曲旋轉。
門外的世界瑰麗又詭異。五彩斑斕的天空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上面點綴著金色的星。這是“次元裂隙”，是連接了三維與二維世界的中轉站。
悠悠有點緊張，他看了一眼楚年，下定決心，握住了楚年的手。
楚年的眼睫顫了顫，空洞的眼神忽然煥發了一抹光彩，與之一前一後地踏了出去。
他們在次元的夾縫中拉著手飄蕩。絢爛的光芒不斷湧入眼中，漸漸地令將意識鍍上了同樣不可名狀的光芒。
楚年癡迷地感受著這個被神秘與未知包裹的世界，認知中突然湧入了大量的“知識”。
她回憶起了人類的生老病死，以及七情六欲。太空、科技、人文、歷史，人類一步一腳印地在宇宙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悠悠變回了小狗，安靜地趴在她的懷裏。楚年緊緊擁抱著他，感受著“愛”。名為人類的標簽終於回到了她的認知中，她睜開眼，於盛大的世界邊界，窺見了一抹黑影。
那人呈蜷縮狀，如嬰孩般懸浮在空中。他樣貌模糊，輪廓不時晃動，仿佛隨時都會醒來。
再定睛望去，這樣的“嬰兒”不止一個，而是成百上千個。他們被一道白色的系帶連接在一起，像是共享著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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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的意識波長平穩下來了。”
一直密切監控著楚年的肖如雲等人疲憊地靠在墻上, 揉了揉生痛的眼睛商議著：“滅識匣已經無法識別她了，我們要計算一下她何時能脫離。”
“還有一個問題。”孫然頓了頓，“她脫離後, 能不能回到這個世界？要知道, 這回可不是普通的意識脫離, 她的身體已經消失了。”
這確實是件麻煩事。楚年跟他們的構造不同，普通的偽裝者可能無法完美契合。
“那個監管者可能會幫她。”肖如雲眉頭緊皺，“但是……我不能只依靠他一個人。”
說著她站起身往外走：“我去問問周泊創作那本書時的細節。我們可以嘗試著再創造一個……”
她沒能說完, 忽然一陣頭暈，跪倒在地。
孫然等人慌忙將她扶到沙發上, 倒了熱水。肖如雲揉著額頭看向了電腦：“罅間是不是出問題了？”
孫然查閱了一下, 忽然面色大變：“怎麽回事！罅間的穩定性怎麽降低了三十個百分點！”
肖如雲無奈地嘆息一聲：“意料之中。楚年不是說了嗎, 監管者的世界是一艘巨大的飛船，且即將耗盡能量。罅間……是他們的大號儲備電池。”
眾人不由驚慌失措：“那現在怎麽辦？”
肖如雲陷入了沈默, 被上位者壓制的無力感一直在擠壓著她的信心。她也不確定他們最終能不能突破位面間的壁壘，但作為領軍人，她只能強撐著保持鎮定。
“會有辦法的。”她為正在沙發上沈睡的悠悠蓋好毯子, “我們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 會有辦法的。”
說著她撥通了通訊器：“周泊, 你在哪兒呢？”
周泊那邊卻是一陣嘈雜，他好像正在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氣喘籲籲地說：“我在忙，楚年怎麽樣了？”
肖如雲疑惑：“你在忙什麽？”
周泊遲疑地回答道：“我想起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全世界的異常是從利末會議開始的。我們已經找不到任何有關利末會議的資料，但是我們還有一個突破口。”
他頓了頓：“我懷疑, 監管者們的最高領袖——使者，就是羅波安.特裏德。我翻閱了大量的資料, 但是沒能找到有關羅波安的只言片語，可見他作為秘密，被這個世界屏蔽了。”
約伯國是世界大戰中最先被獻祭的小國之一。幾百萬約伯人被屠殺到只剩下了千人，四散逃去了別的國家，至此這個種族名存實亡。
以斯帖關於羅波安的記憶已經在世界規則下被清零，但是他能隱約記起羅波安是約伯人，這就足夠了。
“迦勒國是發動了對約伯國的戰爭的罪魁禍首。”周泊一邊翻著書籍一邊說，“所以利末會議之後，迦勒國是第一個出現異常的。迦勒國總統先是下令轟炸了同盟國，令國家陷入了國際孤立，最終滅了國。”
肖如雲呆滯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你是說，羅波安操縱了一切？那他創造了監管者和罅間的目的呢？”
周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覆國，以及超越人類的壽命極限。這是目前為止最符合邏輯的猜測。羅波安想覆國，但是他無法覆活他的族人，所以他幹脆騙來了一群人成為他的臣民。”
肖如雲不敢置信：“這也太離譜了！”
周泊低嘆一聲，忽然問道：“如雲，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罅間裏的所有人，是在末日裏選擇追隨使者，自願放棄了肉|體，將意識體上傳到罅間的人。那我們呢？我們到底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呢？”
肖如雲一時語塞：“我想過。我認為，我們應該是無意中跌入這裏的。罅間相當於次元裂縫，我們可能是出現了某種實驗事故……”
“不，不是的。”周泊嚴肅地說道，“這不是一起事故。諾亞地心站的所有精英級別的研究員都進入了罅間，這能是事故嗎？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謀殺。如雲，要麽是地心站內部有內鬼，要麽，是我們全體加入了羅波安的覆國計劃。”
肖如雲的太陽穴突跳，下意識地反駁：“不，我敢打包票，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所以只能是前者。”周泊咳嗽了幾聲，勉強說道，“你沒有發現嗎？先驅者們是被精心篩選過的。從工人到科學家，從教師到廚師等，每個崗位，每個階級，都有，這裏就是一個功能齊全的小型國度。但，正規科研機構只有我們諾亞地心站。咳咳……傑西卡……找到了嗎？”
肖如雲面色難堪：“沒有。事出緊急，我們已經放棄了對她的搜查。很奇怪，按理說她沒有本事離開地心站……”
“不用找了，她不在這個世界。”周泊嘆息，“我們太大意了。如雲，楚年手裏是有資料庫的，她能知道所有人先驅者的資料，可是，她並不知道傑西卡居然是傑森的妹妹。而在傑森的資料裏，也沒有提及傑西卡，這意味著什麽？”
肖如雲虎軀一震：“傑西卡……是被偽造出來的角色？”
“是的。”周泊繼續說道，“傑西卡有很明顯的約伯族的特征——體魄強壯，發色泛紅。但約伯國的教育普及很差，她怎麽通過了考核，加入了地心站？我已經不記得任何錄用她時的細節了，估計你也是吧。”
肖如雲心跳如雷。她甚至想不起傑西卡是何時變成了她的助理，又與她這般親密的了。
而且，當初派傑西卡去調查楚年這個“偷渡客”，她明確告訴了傑西卡，不要傷害楚年。傑西卡卻險些直接殺了楚年。
這些違和點之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最終，周泊給出了結論：“如雲，如果使者真的是羅波安，這對於我們反而是件好事。因為他是人類，不是界外文明。只要是人類，我們就有對付他的辦法。詳細的等我回去細說，我把資料帶回去。”
掛斷通訊後，肖如雲癱坐在沙發上恍惚不安。
這時，她身邊的悠悠忽然哼唧了一聲，皺著眉頭輕輕晃動著身體，睡得不太安穩。
“小狗……”肖如雲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快把你的姐姐帶回來吧。我受夠了這個用陰謀編造的世界了……”
……
悠悠正蹲在那個房間的一角，憂愁地看著楚年。
李朗已經離開了，楚年獨自跪坐在地上，不時昂起頭茫然地嗅嗅。
悠悠意識到，楚年好像不認識他了，且對他有輕微的敵意。剛剛他只是嘗試著靠近了一點，楚年就對他發出了低吼聲。
身為動物，他很明白這種低吼是警告。於是他縮在墻角裏不敢靠近，怎麽都想不明白溫和的楚年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嗚嗚嗚……”悠悠弱弱地叫喚了兩聲，可憐兮兮的聲調象征著示弱。
哪知他剛叫喚完，楚年突然四肢並用地爬了過來，眼神冰冷，仿佛把他當成了獵物。
“嚶——”悠悠嚇得直蹬腿，扒著墻壁眼淚汪汪，“姐姐，別打我……”
剛剛他可是近距離目睹了楚年如何把耶利米打得不成人形，令他恨不能直接刨個坑藏起來。
楚年對著他上下聞來聞去，本能地覺得他好像有點熟悉，用手輕輕拍了拍他。
悠悠當即躺在了地上，狗的天性令他克制不住地露出肚皮，以示臣服。
楚年默默盯著躺平的悠悠，俯下身用額頭蹭他的肚皮。
悠悠眼睛一亮，覺著這信號對上了，汪汪了起來。
哪知楚年嫌他煩，直接按住了他的嘴巴，警告地低吼了一聲。
悠悠瑟瑟發抖，委屈地癟著嘴不敢吭聲。楚年擡頭左右看了看，突然將腦袋抵在墻上，用力頂著。
悠悠疑惑地歪了歪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跟過來。
他看向了對面，那裏有一扇門。雖然不知通往哪裏，但是他潛意識裏認為那門會帶他們回家。
是的，所有人都沒想到，在悠悠的視角中，這間房間一直都有“出路”。所以他剛剛還在想，楚年怎麽不從門出去呢？
小狗是樂觀的，且跟自己信賴的主人在一起時，他們永遠認為“一切都會好起來”。
楚年懵懂地跟著他向前爬去，推開房門的一剎，整間屋子突然扭曲旋轉。
門外的世界瑰麗又詭異。五彩斑斕的天空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上面點綴著金色的星。這是“次元裂隙”，是連接了三維與二維世界的中轉站。
悠悠有點緊張，他看了一眼楚年，下定決心，握住了楚年的手。
楚年的眼睫顫了顫，空洞的眼神忽然煥發了一抹光彩，與之一前一後地踏了出去。
他們在次元的夾縫中拉著手飄蕩。絢爛的光芒不斷湧入眼中，漸漸地令將意識鍍上了同樣不可名狀的光芒。
楚年癡迷地感受著這個被神秘與未知包裹的世界，認知中突然湧入了大量的“知識”。
她回憶起了人類的生老病死，以及七情六欲。太空、科技、人文、歷史，人類一步一腳印地在宇宙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悠悠變回了小狗，安靜地趴在她的懷裏。楚年緊緊擁抱著他，感受著“愛”。名為人類的標簽終於回到了她的認知中，她睜開眼，於盛大的世界邊界，窺見了一抹黑影。
那人呈蜷縮狀，如嬰孩般懸浮在空中。他樣貌模糊，輪廓不時晃動，仿佛隨時都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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