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22章 第 22 章
第22章
老夫人多驕傲的性子啊, 自然不樂意跟溫凝菡達成“有話直說”的成就。
花嬤嬤也是無奈，跟在老夫人身邊這麽多年，心知老夫人這把年紀最大的委屈莫過於當年自己唯一的兒子最重要的親事居然不能做主, 老伯爺十分強勢給溫從言定下了江南秦家，這是老夫人最不能接受的，心裏郁結了這麽多年, 就算老伯爺已經去世多年, 秦溪也已經不在人世, 老夫人這心結也沒解開過, 甚至隨著年紀增長反而變得更加偏激。
老夫人不願意開口，溫凝菡看起來又不像是會服軟的樣子，溫凝雙站在那裏兩相為難，想要拉攏溫凝菡, 又不想得罪老夫人。
人吶, 是不能既要又要的。
花嬤嬤則是一手為老夫人輕輕拿捏著手臂, 同時笑容可掬地對溫凝菡說：“大小姐是不知道, 老夫人一直掛記著你，就是這人呀……”
拉不下面子呢！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花嬤嬤相信溫凝菡能懂。
“老夫人就是想知道, 大小姐有沒有在郡主府受什麽委屈，這榮國公府的小公子出事，說的好聽點咱們占了救命之恩的便宜, 可小公子一日不安穩，榮公國府那邊一日不表態, 老夫人這心啊，就一日放不下來。而且怎麽就那麽巧, 偏讓大小姐趕上這場亂子。大小姐剛回京是不知道，榮國公府看著其樂融融一大家子，其實內裏的亂象不比成王府差多少……”
“花嬤嬤！”老夫人中氣十足的低聲呵斥，“這也是你能說的？”
妄議榮國公府和成王府，這其中還夾著一個郡主府，花嬤嬤是有幾個腦袋敢說這樣的話？
自然這話是老夫人想說的，花嬤嬤一直都是老夫人的代言人，很多不方便說的話，不方便做的事，這個老喜歡端著架子端了幾十年已經下不來臺的老夫人身邊，一直都是由花嬤嬤出面，出手。
聽到老夫人的呵斥，花嬤嬤自然是跟老夫人一唱一和的退到一邊跪下，“老奴知錯了，老奴只是擔心大小姐吃虧……”
溫凝菡則是直接笑出了聲。
老夫人狠狠皺眉，瞪著溫凝菡，一句“沒教養”的差點就脫口而出。
然後順勢扭頭，就瞪著溫凝雙，那意思也很明顯，為什麽這好事就落不到溫凝雙的頭上。
“老夫人放心，您擔心的事應該不會發生，榮國公府的小公子順利救了回來，想來修養幾天就能恢覆健康，只要榮國公府沒想著要故意找伯府的麻煩，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老夫人：“……”
這死丫頭的意思，若是榮國公府那邊不認這個救命之恩，就是伯府的問題？
花嬤嬤還在地上跪著，沒能第一時間攔住老夫人，老夫人端在手裏的茶盞瞬間就砸在了溫凝菡的腳邊。
這還是溫凝菡身手敏捷躲開的結果，要不然這滿是滾燙茶水的茶盞就直接砸在她腿上了。
“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榮國公府緣何會找伯府的麻煩，就算要找，那也是你這個喪門星帶來的！你不回來，伯府從來不曾有這些麻煩。你看你這一回來，給伯府帶來多少麻煩！”
伯府風平浪靜這麽多年，從這死丫頭一回來，就再也沒平穩過。
從伯府門口的鬧劇，還有京城街頭的流言，老夫人自然都聽說了，結果這一出門，就惹來郡主府和榮國公府。
說什麽救命之恩，老夫人也欣喜過一瞬間，甚至覺得伯府迎來轉機，可想到這救命之恩是溫凝菡的，老夫人心中就只剩下了濃濃的不安。
她是知道伯府這些年每況愈下，溫從言四處打點想尋求出路，至少也不能讓伯府徹底敗落在他手裏。要是伯府再沒什麽建樹，這伯府的名頭估計也會被削掉了。
到時候他們還剩什麽，就靠溫從言那個在兵部混吃等死的六品虛銜？
她現在還能被人稱一聲“老夫人”，只因為老伯爺的面子，等到伯府沒了，她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京官老太太！
榮耀了這麽多年，她絕對受不了。
溫凝菡並不在意老夫人這一通充滿惡意的輸出，只笑道：“原來老夫人眼中，榮國公府的貴客是麻煩呀，怪不得會這麽貼心不讓我去前院呢！”
老夫人：！！！
她什麽時候是這個意思了！
“我說的麻煩是你！”
溫凝菡不痛不癢的“哦”了一聲，差點給老夫人氣個仰倒。
也就在此時，前院再次來了人，說是榮國公府的女眷來訪，已經快到望舒院了。
溫凝菡這才抿唇笑了笑。
她自然也知道榮國公府那邊是一個爛攤子，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貿然登門拜訪，明明應該感謝的是她，卻直接去了前院。
還要她去前院？
要真是這樣，她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今後跟榮國公府是不是還有合作的必要了。
倒是榮國公府的女眷到來，給榮公國府冒失的行為打了一個補丁，更是重重一擊敲在老夫人的天靈蓋上。
老夫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高興。高興伯府終於能和榮國公府搭上關系，不高興這份聯系居然是溫凝菡帶來的？
來的是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雖然算起來是老夫人的晚輩，□□國公府的地位與永安伯府相差太多，老夫人在榮國公世子夫人面前，也是要低上一頭的。
因此老夫人親自迎到了望舒院門口。
看著那個風風火火，走路都帶出了一陣風，與尋常權貴淑女不太一樣的颯爽女子，溫凝菡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世子夫人駕到，老身有失遠迎，是老身的不是。”
世子夫人更是快行幾步，十分恰到好處扶起了正要行禮的老夫人，笑道：“本就是我不請自來，這又急著過來，沒通知貴府上下，是我的失禮之處，老夫人又何來的不是？”
說話的功夫，世子夫人的目光在老夫人身後兩個年輕姑娘的身上輕輕飄過。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溫凝菡，但是惠靈郡主與她說起過，只要她看到的那一瞬間，就一定能認出來。
然後世子夫人的目光就準確地落在了溫凝菡身上：“這位就是大姑娘吧？都這麽大了，出落得可真好看。”
一句話，幾乎就向大家表明，她匆匆趕過來，就是為了溫凝菡。
老夫人心情很混亂也很覆雜，臉上卻還要賠著笑，招呼著世子夫人進屋上座。
世子夫人則是眼疾手快還十分不見外的，準確地牽住了溫凝菡的手。
那模樣，對溫凝菡的喜歡和愛護，是由衷而認真的。
“大姑娘……”
“世子夫人叫我凝菡就好。”
“凝菡啊。”一句話上來，世子夫人的眼眶都濕潤了，“琥兒的事，我都聽惠靈說了，要不是你堅持，琥兒恐怕早就……”
溫凝菡反手握著世子夫人的手，溫暖的掌心帶給世子夫人不一樣的溫度和感受，“夫人放寬心，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是了是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惠靈郡主也跟世子夫人清楚說過，溫凝菡似乎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會醫術的事，更是看在定國公世子的面上才會出手救人，所以明面上能讓大家知道的，也只有在郡主府的那一出。
但只有這一點，也夠了。
世子夫人了解到事情的具體經過之後，當時就差點暈過去，用盡全身力氣才支撐起來，照顧小公子這兩天，眼見孩子終於脫險穩定下來，這才在貼身丫鬟的提醒下，聽說世子居然就打發一個管家就去了永安伯府致謝，就又是眼前一黑。
即便那個管家是世子的心腹，可那也只是一個管家啊！
在心裏狠狠罵了一番沒輕沒重沒腦子的世子，世子夫人當即就帶著人和早就準備好的謝禮沖到了永安伯府。
這下就不僅是致謝，還要道歉了。
“世子不通庶務，只想著要感謝凝菡，就讓管家先一步將謝禮送了過來。可這事如何是那一點謝禮能夠的？本來早就該來當面致謝，可琥兒這些天多數時間都在昏睡，我不放心離開，這才耽誤了時間。”
溫凝菡看著世子夫人憔悴的神色和眼底的紅血絲，自然明白她說的都是真的。
“無礙的，小公子的身體更重要，而且人在自我調節的時候，會下意識選擇沈睡，小公子一直睡著，就是在自我恢覆呢！”
世子夫人頓時樂了：“是了是了，禦醫也是這麽說的，只是我放不下心而已……”
“母子連心，這很正常的。”
眼見世子夫人和溫凝菡相談甚歡，幾乎忘記了在場還有自己的樣子，老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花嬤嬤竭力安撫著，老夫人恐怕連寬和的神色都維持不住。
世子夫人連番感謝了溫凝菡之後，還親手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了青團手裏，“我聽說了，你這丫鬟也是個能幹人，要不是她出手，琥兒根本等不到禦醫到來。”
她一個世子夫人，這還在伯府裏面，當著這麽多人，還真不好對一個丫鬟表現得太親昵，但她知道，青團是溫凝菡的丫鬟，沒有溫凝菡的授意，青團那時候也是不可能出手的。
溫凝菡點頭示意之下，青團落落大方的收下了世子夫人的謝禮。
世子夫人也笑道：“你這孩子我真喜歡，就連身邊的丫鬟都是這麽機靈。”
這話世子夫人是說的真心實意。
老夫人本來還打算安排留飯，不過世子夫人本來就是匆匆過來，心裏還掛念著家裏的孩子，自然是不便留飯，千恩萬謝之後，這又帶著人匆匆離去。
溫凝菡親自將人送到了大門口，世子夫人還拉著她的手讓她一定要去榮國公府做客，溫凝菡笑著應下了。
“夫人您放心，小公子會安然無事的。”
得了溫凝菡的再三安慰，世子夫人這才紅著眼眶離開。
目送榮國公府的馬車遠去之後，溫凝菡一扭頭，就看到站在那裏的溫凝雙，“妹妹你還在呢？”
溫凝雙：她一直都在！
溫凝雙自認為養氣功夫很到位了，這些天來在溫凝菡面前不大不小吃虧，所有的力氣都使在空處的經歷也讓她心裏堵得慌。
那感覺就像是不管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沒被對方放在心上，完全不在意。不管她有什麽心思，都沒有任何意義。
這種讓溫凝雙很是慌亂的無力感，在五皇子見到溫凝菡，表現出很明顯對溫凝菡另眼相看的興趣之後，達到了頂峰。
如今，溫凝菡還搭上了榮國公府。
溫凝雙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幾分：“姐姐好厲害。之前就想說，在那麽混亂的情況下，姐姐還能那麽冷靜的找到線索，讓人及時救下榮國公府的小公子，聽世子夫人的意思，當時小公子呼吸都沒有了，還是青團出手，才將人救回來……就覺得姐姐好厲害，姐姐身邊的青團也很厲害。”
溫凝雙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就沒想過她身邊還跟著貼身丫鬟雲紋，聽到溫凝雙誇獎溫凝菡也就算了，居然連溫凝菡身邊的大丫鬟都誇上了，這讓雲紋很不是滋味。低頭看著地面，誰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溫凝菡看著雲紋的頭頂，就想著，說起來，都還是年紀小，這點挫折，就藏不住神色了。
榮國公府的帖子是三天後送來永安伯府的，指明是在世子的院子裏設了家宴，要請溫凝菡過去做客。
這樣的殊榮，可是永安伯府多年來都沒有過的。
更別說這份帖子還是惠靈郡主親自送過來的，就連溫凝菡都驚住了。
“你怎麽這副表情，本郡主可不是專門為你來的，也就是正好路過，順便就把帖子送過來。”惠靈郡主不屑說謊，是順路，當然也是對溫凝菡好奇，“你這院子是怎麽回事？這麽偏就算了，還這麽小？你真是永安伯府的大小姐？不是假的？也不是撿回來的？”
溫凝菡忍俊不禁。早就聽說惠靈郡主好好一個人，可惜長了嘴，懟人的時候從不客氣。也許最開始是因為驕縱沒在意，後來是即便知道也無所謂。
反正她受寵，只要不做什麽傷天害理違背帝皇意願的事，她身上的榮寵就能一直持續下去，明明能夠自傲，她又為何要委屈自己。
惠靈郡主活得敞亮恣意，溫凝菡還挺喜歡她這個性格。
就只可惜，有個坑女兒的父親，在成王的左右下，惠靈郡主的下場很不好。
對於惠靈郡主的吐槽，溫凝菡沒有搭話，只笑著看著她，直到把惠靈郡主看得不好意思，也察覺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並不好聽。
溫凝菡是不是撿來的不知道，但必然不是假的，身為先伯夫人秦溪的女兒，溫凝菡的身份是得到秦家承認的。所以她剛剛那番懷疑溫凝菡身世的話，完全就是對先伯夫人的不敬。
看著惠靈郡主那別扭的模樣，溫凝菡只笑道：“郡主不必介意，如果可以的話，我相信我母親也寧願我不是伯府的小姐。”
如果說最初的秦溪對溫從言還有期望，很用心地幫他經營整個伯府，想要當好一個妻子，做好一個合格的伯夫人的話，那麽後來的秦溪，只守在這一方小院子的秦溪，是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溫從言的。
惠靈郡主來的時候，帶了不少人過來，郡主的架勢拿得很足，慕斯她們倒是想要靠近，可沒有溫凝菡的允許，她們只能被攔在外圍，所以這院子裏只有郡主的人，以及陪在溫凝菡身邊的青團和芝心。
算得上都是自己人，只要聲音不是特別大，說話倒沒多大的忌諱。
溫凝菡簡單跟惠靈郡主提了一下自己的身世，父母那輩的恩怨情仇她暫時沒有太多的證據，說得不多，更多的還是在秦家那邊的生活。
惠靈郡主看溫凝菡的眼神頓時更加覆雜，莫名有了一種同命相憐的錯覺。
“郡主倒是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看著惠靈郡主也是不著急離開的樣子，芝心已經在院中擺好了桌椅，溫凝菡順手將熱茶放在了惠靈郡主的手邊。
“我覺得這些年我過得還不錯。”
惠靈郡主不置可否。
溫凝菡抿唇一笑：“就像是郡主，如今生活不比在成王府更加痛快？”
惠靈郡主一挑眉：“大膽！本郡主也是你能隨意評價的！”
溫凝菡立刻拱手：“郡主恕罪，是民女失禮，還請郡主勿怪。”
見到溫凝菡這怪模怪樣賠禮的樣子，本來板著臉的惠靈郡主再也繃不住，失笑出聲：“有你這麽賠禮的？”
“那郡主想要如何，民女無有不應。”
“無有不應？”惠靈郡主摩挲著下巴，“那挺好，走吧，就罰你陪本郡主去逛街。”
“只是逛街？”
“嗯哼。本郡主聽說你還挺有錢的，那這一路上的花銷，就有你負責了！”
惠靈郡主如有所思地看著溫凝菡身上一點也不顯眼的裝束，就沒一件便宜的。到底是誰說溫凝菡在永安伯府不受寵就算了，在秦家也沒地位？
雖然說著這一路的花銷都由溫凝菡負責，也知道溫凝菡肯定不缺錢，惠靈郡主也只是隨手撿了幾根簪子讓溫凝菡付錢而已。
她這次出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去西邊馬市選馬。
聽說馬市新到了一批從西域送來的寶馬，惠靈郡主就想著去看看，能不能挑到心儀的小馬駒。
“你也挑挑看，有喜歡的，本郡主送給你。”惠靈郡主也是個不差錢的人，對於喜歡的人，也很是大方，“你會騎馬的吧？”
那架勢，只要溫凝菡敢說不會騎馬，立刻就能把她拉到馬場開始教學的模樣。
“會的，學過，還行。”
“那感情好，過短時間秋獵，你陪我一起。”
溫凝菡依然抿唇笑著。惠靈郡主這理所當然的語氣，還真是可愛。
她是真沒想過會被人拒絕的吧！
當然溫凝菡也沒想過要拒絕，能理直氣壯出去玩，* 她為什麽要拒絕。惠靈郡主是個妙人，跟郡主在一起，必然是能看到不少熱鬧的場景的。
“郡主府上還缺馬？為何要來這馬市？”
以皇帝和太後對惠靈郡主的寵愛，皇家馬場的馬匹那不是隨惠靈郡主挑選？而且以郡主對馬匹的喜愛，郡主府上也是不缺馬的，聽說惠靈郡主還有自己的馬場，確實沒必要跑到這臟亂的馬市來。
惠靈郡主手裏捏著暗紅色的馬鞭，輕輕點了點溫凝菡的肩頭，“這你就不懂了，西域那邊來的寶馬，不少都野性未馴，更有滋味，跟馬場裏那些相差許多。時不時來這馬市逛逛，偶爾還能有意外收獲。”
她當年就是在這馬市裏看到一匹瘦弱得快要斷氣的馬兒，渾身都是傷痕，那商家還在不停地抽打，嘴裏罵罵咧咧。她也就打聽了一下，也是聽說那馬兒桀驁不馴，才落得那番下場。她一時不忍，將馬兒買了回來，心想著能救就救，不能救就好好安葬，至少能讓它少點痛苦。
然後戚昀遲看到那匹快死的馬兒之後，就拎來一個邋遢的中年人，非要讓那人把馬救活。當時差點打起來，因為那人說他是醫者，但不是獸醫。
最後馬兒還是救活了，甚至在戚昀遲的照顧下變得俊挺優秀，漆黑的皮毛油亮光滑，四蹄踏雪，奔跑的時候仿佛它在雲端，輕盈又優雅。
惠靈郡主很是喜歡，可那馬兒只認戚昀遲，可給惠靈郡主氣壞了。
後來戚昀遲帶著馬兒去了幽北，惠靈郡主就憋著一口氣，一定要在馬市再撿一回漏。
溫凝菡：噗嗤。
惠靈郡主頓時不樂意了：“你怎麽還笑我！明明是本郡主買回來的馬兒，卻被他搶走了！”
溫凝菡卻是望著車頂，不敢直視惠靈郡主的眼睛，樂不可支。說實話，她還沒真想到戚昀遲能做出來從惠靈郡主手裏搶東西這樣的事來。
也足以說明，那匹馬兒確實神勇非凡，前途可期，戚昀遲見獵心喜。
“好了好了，郡主你慧眼識珠，一定能遇上更好的馬兒，今天我們去馬市看西域來的馬兒，明天我帶你去看柔然來的馬好不好？”
惠靈郡主：“嗯？”
柔然？
溫凝菡輕咳一聲：“我七哥也是愛馬之人，秦家前兩年終於打通去了柔然的商路，今年順利買了不少馬匹回來，明天應該就能送到京郊的馬場了。”
惠靈郡主的眼睛亮得快要綻放出星子來，手裏的馬鞭都不要了，直接捏著溫凝菡的肩膀拼命搖晃著：“你說真的？是從柔然來的？是本郡主知道的鐵蹄馬嘛？”
“是的，有擅長山路的鐵蹄馬，還有動作敏捷的烏珠馬，到時候郡主喜歡哪匹都可以！”
惠靈郡主頓時尖叫：“本郡主！全都要！”
溫凝菡；那倒也不必。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第22章
老夫人多驕傲的性子啊, 自然不樂意跟溫凝菡達成“有話直說”的成就。
花嬤嬤也是無奈，跟在老夫人身邊這麽多年，心知老夫人這把年紀最大的委屈莫過於當年自己唯一的兒子最重要的親事居然不能做主, 老伯爺十分強勢給溫從言定下了江南秦家，這是老夫人最不能接受的，心裏郁結了這麽多年, 就算老伯爺已經去世多年, 秦溪也已經不在人世, 老夫人這心結也沒解開過, 甚至隨著年紀增長反而變得更加偏激。
老夫人不願意開口，溫凝菡看起來又不像是會服軟的樣子，溫凝雙站在那裏兩相為難，想要拉攏溫凝菡, 又不想得罪老夫人。
人吶, 是不能既要又要的。
花嬤嬤則是一手為老夫人輕輕拿捏著手臂, 同時笑容可掬地對溫凝菡說：“大小姐是不知道, 老夫人一直掛記著你，就是這人呀……”
拉不下面子呢！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花嬤嬤相信溫凝菡能懂。
“老夫人就是想知道, 大小姐有沒有在郡主府受什麽委屈，這榮國公府的小公子出事，說的好聽點咱們占了救命之恩的便宜, 可小公子一日不安穩，榮公國府那邊一日不表態, 老夫人這心啊，就一日放不下來。而且怎麽就那麽巧, 偏讓大小姐趕上這場亂子。大小姐剛回京是不知道，榮國公府看著其樂融融一大家子，其實內裏的亂象不比成王府差多少……”
“花嬤嬤！”老夫人中氣十足的低聲呵斥，“這也是你能說的？”
妄議榮國公府和成王府，這其中還夾著一個郡主府，花嬤嬤是有幾個腦袋敢說這樣的話？
自然這話是老夫人想說的，花嬤嬤一直都是老夫人的代言人，很多不方便說的話，不方便做的事，這個老喜歡端著架子端了幾十年已經下不來臺的老夫人身邊，一直都是由花嬤嬤出面，出手。
聽到老夫人的呵斥，花嬤嬤自然是跟老夫人一唱一和的退到一邊跪下，“老奴知錯了，老奴只是擔心大小姐吃虧……”
溫凝菡則是直接笑出了聲。
老夫人狠狠皺眉，瞪著溫凝菡，一句“沒教養”的差點就脫口而出。
然後順勢扭頭，就瞪著溫凝雙，那意思也很明顯，為什麽這好事就落不到溫凝雙的頭上。
“老夫人放心，您擔心的事應該不會發生，榮國公府的小公子順利救了回來，想來修養幾天就能恢覆健康，只要榮國公府沒想著要故意找伯府的麻煩，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老夫人：“……”
這死丫頭的意思，若是榮國公府那邊不認這個救命之恩，就是伯府的問題？
花嬤嬤還在地上跪著，沒能第一時間攔住老夫人，老夫人端在手裏的茶盞瞬間就砸在了溫凝菡的腳邊。
這還是溫凝菡身手敏捷躲開的結果，要不然這滿是滾燙茶水的茶盞就直接砸在她腿上了。
“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榮國公府緣何會找伯府的麻煩，就算要找，那也是你這個喪門星帶來的！你不回來，伯府從來不曾有這些麻煩。你看你這一回來，給伯府帶來多少麻煩！”
伯府風平浪靜這麽多年，從這死丫頭一回來，就再也沒平穩過。
從伯府門口的鬧劇，還有京城街頭的流言，老夫人自然都聽說了，結果這一出門，就惹來郡主府和榮國公府。
說什麽救命之恩，老夫人也欣喜過一瞬間，甚至覺得伯府迎來轉機，可想到這救命之恩是溫凝菡的，老夫人心中就只剩下了濃濃的不安。
她是知道伯府這些年每況愈下，溫從言四處打點想尋求出路，至少也不能讓伯府徹底敗落在他手裏。要是伯府再沒什麽建樹，這伯府的名頭估計也會被削掉了。
到時候他們還剩什麽，就靠溫從言那個在兵部混吃等死的六品虛銜？
她現在還能被人稱一聲“老夫人”，只因為老伯爺的面子，等到伯府沒了，她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京官老太太！
榮耀了這麽多年，她絕對受不了。
溫凝菡並不在意老夫人這一通充滿惡意的輸出，只笑道：“原來老夫人眼中，榮國公府的貴客是麻煩呀，怪不得會這麽貼心不讓我去前院呢！”
老夫人：！！！
她什麽時候是這個意思了！
“我說的麻煩是你！”
溫凝菡不痛不癢的“哦”了一聲，差點給老夫人氣個仰倒。
也就在此時，前院再次來了人，說是榮國公府的女眷來訪，已經快到望舒院了。
溫凝菡這才抿唇笑了笑。
她自然也知道榮國公府那邊是一個爛攤子，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貿然登門拜訪，明明應該感謝的是她，卻直接去了前院。
還要她去前院？
要真是這樣，她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今後跟榮國公府是不是還有合作的必要了。
倒是榮國公府的女眷到來，給榮公國府冒失的行為打了一個補丁，更是重重一擊敲在老夫人的天靈蓋上。
老夫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高興。高興伯府終於能和榮國公府搭上關系，不高興這份聯系居然是溫凝菡帶來的？
來的是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雖然算起來是老夫人的晚輩，□□國公府的地位與永安伯府相差太多，老夫人在榮國公世子夫人面前，也是要低上一頭的。
因此老夫人親自迎到了望舒院門口。
看著那個風風火火，走路都帶出了一陣風，與尋常權貴淑女不太一樣的颯爽女子，溫凝菡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世子夫人駕到，老身有失遠迎，是老身的不是。”
世子夫人更是快行幾步，十分恰到好處扶起了正要行禮的老夫人，笑道：“本就是我不請自來，這又急著過來，沒通知貴府上下，是我的失禮之處，老夫人又何來的不是？”
說話的功夫，世子夫人的目光在老夫人身後兩個年輕姑娘的身上輕輕飄過。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溫凝菡，但是惠靈郡主與她說起過，只要她看到的那一瞬間，就一定能認出來。
然後世子夫人的目光就準確地落在了溫凝菡身上：“這位就是大姑娘吧？都這麽大了，出落得可真好看。”
一句話，幾乎就向大家表明，她匆匆趕過來，就是為了溫凝菡。
老夫人心情很混亂也很覆雜，臉上卻還要賠著笑，招呼著世子夫人進屋上座。
世子夫人則是眼疾手快還十分不見外的，準確地牽住了溫凝菡的手。
那模樣，對溫凝菡的喜歡和愛護，是由衷而認真的。
“大姑娘……”
“世子夫人叫我凝菡就好。”
“凝菡啊。”一句話上來，世子夫人的眼眶都濕潤了，“琥兒的事，我都聽惠靈說了，要不是你堅持，琥兒恐怕早就……”
溫凝菡反手握著世子夫人的手，溫暖的掌心帶給世子夫人不一樣的溫度和感受，“夫人放寬心，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是了是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惠靈郡主也跟世子夫人清楚說過，溫凝菡似乎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會醫術的事，更是看在定國公世子的面上才會出手救人，所以明面上能讓大家知道的，也只有在郡主府的那一出。
但只有這一點，也夠了。
世子夫人了解到事情的具體經過之後，當時就差點暈過去，用盡全身力氣才支撐起來，照顧小公子這兩天，眼見孩子終於脫險穩定下來，這才在貼身丫鬟的提醒下，聽說世子居然就打發一個管家就去了永安伯府致謝，就又是眼前一黑。
即便那個管家是世子的心腹，可那也只是一個管家啊！
在心裏狠狠罵了一番沒輕沒重沒腦子的世子，世子夫人當即就帶著人和早就準備好的謝禮沖到了永安伯府。
這下就不僅是致謝，還要道歉了。
“世子不通庶務，只想著要感謝凝菡，就讓管家先一步將謝禮送了過來。可這事如何是那一點謝禮能夠的？本來早就該來當面致謝，可琥兒這些天多數時間都在昏睡，我不放心離開，這才耽誤了時間。”
溫凝菡看著世子夫人憔悴的神色和眼底的紅血絲，自然明白她說的都是真的。
“無礙的，小公子的身體更重要，而且人在自我調節的時候，會下意識選擇沈睡，小公子一直睡著，就是在自我恢覆呢！”
世子夫人頓時樂了：“是了是了，禦醫也是這麽說的，只是我放不下心而已……”
“母子連心，這很正常的。”
眼見世子夫人和溫凝菡相談甚歡，幾乎忘記了在場還有自己的樣子，老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花嬤嬤竭力安撫著，老夫人恐怕連寬和的神色都維持不住。
世子夫人連番感謝了溫凝菡之後，還親手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了青團手裏，“我聽說了，你這丫鬟也是個能幹人，要不是她出手，琥兒根本等不到禦醫到來。”
她一個世子夫人，這還在伯府裏面，當著這麽多人，還真不好對一個丫鬟表現得太親昵，但她知道，青團是溫凝菡的丫鬟，沒有溫凝菡的授意，青團那時候也是不可能出手的。
溫凝菡點頭示意之下，青團落落大方的收下了世子夫人的謝禮。
世子夫人也笑道：“你這孩子我真喜歡，就連身邊的丫鬟都是這麽機靈。”
這話世子夫人是說的真心實意。
老夫人本來還打算安排留飯，不過世子夫人本來就是匆匆過來，心裏還掛念著家裏的孩子，自然是不便留飯，千恩萬謝之後，這又帶著人匆匆離去。
溫凝菡親自將人送到了大門口，世子夫人還拉著她的手讓她一定要去榮國公府做客，溫凝菡笑著應下了。
“夫人您放心，小公子會安然無事的。”
得了溫凝菡的再三安慰，世子夫人這才紅著眼眶離開。
目送榮國公府的馬車遠去之後，溫凝菡一扭頭，就看到站在那裏的溫凝雙，“妹妹你還在呢？”
溫凝雙：她一直都在！
溫凝雙自認為養氣功夫很到位了，這些天來在溫凝菡面前不大不小吃虧，所有的力氣都使在空處的經歷也讓她心裏堵得慌。
那感覺就像是不管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沒被對方放在心上，完全不在意。不管她有什麽心思，都沒有任何意義。
這種讓溫凝雙很是慌亂的無力感，在五皇子見到溫凝菡，表現出很明顯對溫凝菡另眼相看的興趣之後，達到了頂峰。
如今，溫凝菡還搭上了榮國公府。
溫凝雙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幾分：“姐姐好厲害。之前就想說，在那麽混亂的情況下，姐姐還能那麽冷靜的找到線索，讓人及時救下榮國公府的小公子，聽世子夫人的意思，當時小公子呼吸都沒有了，還是青團出手，才將人救回來……就覺得姐姐好厲害，姐姐身邊的青團也很厲害。”
溫凝雙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就沒想過她身邊還跟著貼身丫鬟雲紋，聽到溫凝雙誇獎溫凝菡也就算了，居然連溫凝菡身邊的大丫鬟都誇上了，這讓雲紋很不是滋味。低頭看著地面，誰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溫凝菡看著雲紋的頭頂，就想著，說起來，都還是年紀小，這點挫折，就藏不住神色了。
榮國公府的帖子是三天後送來永安伯府的，指明是在世子的院子裏設了家宴，要請溫凝菡過去做客。
這樣的殊榮，可是永安伯府多年來都沒有過的。
更別說這份帖子還是惠靈郡主親自送過來的，就連溫凝菡都驚住了。
“你怎麽這副表情，本郡主可不是專門為你來的，也就是正好路過，順便就把帖子送過來。”惠靈郡主不屑說謊，是順路，當然也是對溫凝菡好奇，“你這院子是怎麽回事？這麽偏就算了，還這麽小？你真是永安伯府的大小姐？不是假的？也不是撿回來的？”
溫凝菡忍俊不禁。早就聽說惠靈郡主好好一個人，可惜長了嘴，懟人的時候從不客氣。也許最開始是因為驕縱沒在意，後來是即便知道也無所謂。
反正她受寵，只要不做什麽傷天害理違背帝皇意願的事，她身上的榮寵就能一直持續下去，明明能夠自傲，她又為何要委屈自己。
惠靈郡主活得敞亮恣意，溫凝菡還挺喜歡她這個性格。
就只可惜，有個坑女兒的父親，在成王的左右下，惠靈郡主的下場很不好。
對於惠靈郡主的吐槽，溫凝菡沒有搭話，只笑著看著她，直到把惠靈郡主看得不好意思，也察覺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並不好聽。
溫凝菡是不是撿來的不知道，但必然不是假的，身為先伯夫人秦溪的女兒，溫凝菡的身份是得到秦家承認的。所以她剛剛那番懷疑溫凝菡身世的話，完全就是對先伯夫人的不敬。
看著惠靈郡主那別扭的模樣，溫凝菡只笑道：“郡主不必介意，如果可以的話，我相信我母親也寧願我不是伯府的小姐。”
如果說最初的秦溪對溫從言還有期望，很用心地幫他經營整個伯府，想要當好一個妻子，做好一個合格的伯夫人的話，那麽後來的秦溪，只守在這一方小院子的秦溪，是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溫從言的。
惠靈郡主來的時候，帶了不少人過來，郡主的架勢拿得很足，慕斯她們倒是想要靠近，可沒有溫凝菡的允許，她們只能被攔在外圍，所以這院子裏只有郡主的人，以及陪在溫凝菡身邊的青團和芝心。
算得上都是自己人，只要聲音不是特別大，說話倒沒多大的忌諱。
溫凝菡簡單跟惠靈郡主提了一下自己的身世，父母那輩的恩怨情仇她暫時沒有太多的證據，說得不多，更多的還是在秦家那邊的生活。
惠靈郡主看溫凝菡的眼神頓時更加覆雜，莫名有了一種同命相憐的錯覺。
“郡主倒是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看著惠靈郡主也是不著急離開的樣子，芝心已經在院中擺好了桌椅，溫凝菡順手將熱茶放在了惠靈郡主的手邊。
“我覺得這些年我過得還不錯。”
惠靈郡主不置可否。
溫凝菡抿唇一笑：“就像是郡主，如今生活不比在成王府更加痛快？”
惠靈郡主一挑眉：“大膽！本郡主也是你能隨意評價的！”
溫凝菡立刻拱手：“郡主恕罪，是民女失禮，還請郡主勿怪。”
見到溫凝菡這怪模怪樣賠禮的樣子，本來板著臉的惠靈郡主再也繃不住，失笑出聲：“有你這麽賠禮的？”
“那郡主想要如何，民女無有不應。”
“無有不應？”惠靈郡主摩挲著下巴，“那挺好，走吧，就罰你陪本郡主去逛街。”
“只是逛街？”
“嗯哼。本郡主聽說你還挺有錢的，那這一路上的花銷，就有你負責了！”
惠靈郡主如有所思地看著溫凝菡身上一點也不顯眼的裝束，就沒一件便宜的。到底是誰說溫凝菡在永安伯府不受寵就算了，在秦家也沒地位？
雖然說著這一路的花銷都由溫凝菡負責，也知道溫凝菡肯定不缺錢，惠靈郡主也只是隨手撿了幾根簪子讓溫凝菡付錢而已。
她這次出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去西邊馬市選馬。
聽說馬市新到了一批從西域送來的寶馬，惠靈郡主就想著去看看，能不能挑到心儀的小馬駒。
“你也挑挑看，有喜歡的，本郡主送給你。”惠靈郡主也是個不差錢的人，對於喜歡的人，也很是大方，“你會騎馬的吧？”
那架勢，只要溫凝菡敢說不會騎馬，立刻就能把她拉到馬場開始教學的模樣。
“會的，學過，還行。”
“那感情好，過短時間秋獵，你陪我一起。”
溫凝菡依然抿唇笑著。惠靈郡主這理所當然的語氣，還真是可愛。
她是真沒想過會被人拒絕的吧！
當然溫凝菡也沒想過要拒絕，能理直氣壯出去玩，* 她為什麽要拒絕。惠靈郡主是個妙人，跟郡主在一起，必然是能看到不少熱鬧的場景的。
“郡主府上還缺馬？為何要來這馬市？”
以皇帝和太後對惠靈郡主的寵愛，皇家馬場的馬匹那不是隨惠靈郡主挑選？而且以郡主對馬匹的喜愛，郡主府上也是不缺馬的，聽說惠靈郡主還有自己的馬場，確實沒必要跑到這臟亂的馬市來。
惠靈郡主手裏捏著暗紅色的馬鞭，輕輕點了點溫凝菡的肩頭，“這你就不懂了，西域那邊來的寶馬，不少都野性未馴，更有滋味，跟馬場裏那些相差許多。時不時來這馬市逛逛，偶爾還能有意外收獲。”
她當年就是在這馬市裏看到一匹瘦弱得快要斷氣的馬兒，渾身都是傷痕，那商家還在不停地抽打，嘴裏罵罵咧咧。她也就打聽了一下，也是聽說那馬兒桀驁不馴，才落得那番下場。她一時不忍，將馬兒買了回來，心想著能救就救，不能救就好好安葬，至少能讓它少點痛苦。
然後戚昀遲看到那匹快死的馬兒之後，就拎來一個邋遢的中年人，非要讓那人把馬救活。當時差點打起來，因為那人說他是醫者，但不是獸醫。
最後馬兒還是救活了，甚至在戚昀遲的照顧下變得俊挺優秀，漆黑的皮毛油亮光滑，四蹄踏雪，奔跑的時候仿佛它在雲端，輕盈又優雅。
惠靈郡主很是喜歡，可那馬兒只認戚昀遲，可給惠靈郡主氣壞了。
後來戚昀遲帶著馬兒去了幽北，惠靈郡主就憋著一口氣，一定要在馬市再撿一回漏。
溫凝菡：噗嗤。
惠靈郡主頓時不樂意了：“你怎麽還笑我！明明是本郡主買回來的馬兒，卻被他搶走了！”
溫凝菡卻是望著車頂，不敢直視惠靈郡主的眼睛，樂不可支。說實話，她還沒真想到戚昀遲能做出來從惠靈郡主手裏搶東西這樣的事來。
也足以說明，那匹馬兒確實神勇非凡，前途可期，戚昀遲見獵心喜。
“好了好了，郡主你慧眼識珠，一定能遇上更好的馬兒，今天我們去馬市看西域來的馬兒，明天我帶你去看柔然來的馬好不好？”
惠靈郡主：“嗯？”
柔然？
溫凝菡輕咳一聲：“我七哥也是愛馬之人，秦家前兩年終於打通去了柔然的商路，今年順利買了不少馬匹回來，明天應該就能送到京郊的馬場了。”
惠靈郡主的眼睛亮得快要綻放出星子來，手裏的馬鞭都不要了，直接捏著溫凝菡的肩膀拼命搖晃著：“你說真的？是從柔然來的？是本郡主知道的鐵蹄馬嘛？”
“是的，有擅長山路的鐵蹄馬，還有動作敏捷的烏珠馬，到時候郡主喜歡哪匹都可以！”
惠靈郡主頓時尖叫：“本郡主！全都要！”
溫凝菡；那倒也不必。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