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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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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第21章

“這就好了?”

馮數這話說出口, 才驚覺自己好像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頓時神色一斂,默默往後退了退,假裝自己什麽也沒說的樣子。

跟著戚昀遲一起長大, 最後還坐上大將軍之位的人,又怎麽可能是什麽都不懂的老實人。

“暫時好了。”溫凝菡糾正自己的說法。

這會兒小公子依然昏迷不醒,背上插滿了金針, 密集恐懼癥看了都害怕那種, 但很明顯, 那漲紅到青紫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粉紅, 原本蒼白的嘴唇也多了一絲血色。

馮數不懂醫,但也能看得出來,小公子的狀態要比之前好了太多。

倒是溫凝菡的模樣,看著有些疲憊, 所以這紮針還是個力氣活兒?

“溫姑娘, 這熱水, 和烈酒?”

溫凝菡走到裝滿熱水的銅盆前, 從腰間的香囊裏掏出一顆褐色的藥丸。藥丸遇水即化,盆中清澈的熱水瞬間變成了清淡的草本綠色。

馮數:唔?褐色變成綠色?這是什麽神奇的戲法?

“等下這水不燙手了,就給小公子擦擦身。”

馮數默默看一眼被紮成篩子的小公子,他還真不敢下手。

似乎看懂馮數的眼神, 溫凝菡笑道:“無礙,這針馬上就能取下來。”

紮針的時候很慢,取針的時候速度卻很快, 馮數就感覺自己似乎眼睛花了一下,溫凝菡那邊就差不多了。

小公子白白凈凈地躺在床上, 馮數幾乎都看不到脊背上的針眼。

溫凝菡想了想,走到桌邊, 看一眼禦醫留下的方子,擰了擰眉。不能說這方子有什麽問題,如果小公子只是單純的落水後寒氣入體高熱不退,用這方子也可以,就是禦醫下手比較溫婉,大概是考慮了小公子年紀小,不敢用藥太造次。

但小公子體內不僅有寒氣,還有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熱毒,兩相沖擊之下,再被藥性一激,小公子小小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可以說要不是戚昀遲突發奇想來找到自己,這小公子九成九是過不了今天晚上這一關的。

溫凝菡拿過紙筆,隨手寫下一張方子,吹了吹未幹的墨跡:“這方子小公子先吃上兩天,應該就沒什麽大礙,接下來需要調養身體相信郡主府的府醫也能做到。”

這些達官貴人府上的府醫,更多的就是應對基礎病癥,最是擅長調理,就用不著她出馬了。

但是為了保險,她還是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裏面的藥丸,每天一丸,放進熱水裏,用來給小公子藥浴就好。註意保暖,不要讓小公子再受涼。”

馮數:“……”

他應該提醒這位溫大小姐,他是定國公府的人,不是郡主府也不是榮國公府的人嗎?

哎,算了,他勸告自己,這是溫大小姐信任他的意思,其他人都沒這個待遇,全都被攆出去了,包括他家世子!

溫凝菡具體怎麽救治小公子的,只有馮數親眼看到,戚昀遲大概能猜到,惠靈郡主和榮國公世子是不知道的。

“真的退燒了?”

畢竟是自己的心頭肉寶貝兒子,榮國公世子第一時間就跑過去查看小公子的狀態,神志還直接讓府醫查看。

惠靈郡主也擔心小公子的身體,可見到自家舅舅這行狀,頓時有些赧然,溫凝菡還在這裏呢!

“溫姑娘,舅舅也是愛子心切,失禮了。”

溫凝菡失笑:“無礙,我知道的。”

這榮公國世子雖然從各方面來看都很不靠譜,但是對於小公子的疼愛是真真切切的。

溫凝菡把剛剛跟馮數說的話又跟惠靈郡主說了一遍,“要是世子大人對處方有任何疑問,可以先問問府醫和禦醫。”

惠靈郡主卻是神色覆雜的看著溫凝菡,今天經歷的一切都讓她十分疲憊,但整個過程中,她見到的溫凝菡情緒都穩定得不可思議,還有這一手醫術——就連禦醫都束手無策,就差沒直接讓他們節哀,結果溫凝菡一出手,事情就解決了。

雖然杜興琥還沒醒,惠靈郡主卻能看得出來,那孩子情況安穩了不少。

“今天的事,真是多虧溫姑娘了。”

“舉手之勞,郡主再多說,我就要不好意思了。”

惠靈郡主:說實話真沒看出來她有哪裏不好意思。

夜色已深,耽誤的時間已經夠久,如今小公子情況暫時穩定,就算惠靈郡主想要留著溫凝菡多點安全感,也不好說出讓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就這麽留下來。

更別說溫凝菡並不是由大門進來的,惠靈郡主瞄一眼臉色煞白的戚昀遲,大概也只有戚昀遲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才會想到大半夜從伯府裏將人家的嫡出大小姐偷出來。

送溫凝菡回去的事,自然還是由戚昀遲負責,重新換了一身行頭避開眾人的耳目,猶如幽靈一般,戚昀遲就把溫凝菡帶走。

惠靈郡主望著院中沈沈的夜色,心神不寧地問馮數:“遲哥哥派來這人,可靠得住?”

來去匆匆兩次了,從帶來溫家大姑娘,到把溫家大姑娘帶走,惠靈郡主都沒能看清楚來人到底是什麽身形,就更別說是什麽模樣了。

如今對溫凝菡頗有好感的惠靈郡主是很真誠的在擔心溫凝菡的安全。

有些話馮數沒辦法說,畢竟這裏知道這個面具人真實身份的只有他,那可是世子爺本人,又怎麽會靠不住。

“自然是靠得住的,他是世子爺最信得過的人。”

本人嘛,當然是最信任自己的。

惠靈郡主若有所思地看一眼馮數,很想說戚昀遲最信任的居然不是馮數?而馮數說這話的時候居然沒有半點嫉妒之心?

算了,不懂。

離了郡主府,寒夜的風有些刺人,溫凝菡扒拉開圍在臉上的絨毛,露出小半張柔軟嬌嫩的臉頰,往戚昀遲懷裏蹭了蹭,避開寒風的鋒芒。

戚昀遲身形不由得一僵,看著懷裏一點也不見外的小姑娘,很是無奈。

他該怎麽跟這姑娘提一下男女大防,好像正抱著對方的自己,也沒資格說這個話。

“有些閑話,我本不該說,但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想讓我辛苦救下的人白救一場,所以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戚昀遲:“嗯?”

“小公子掉入湖中是意外還是人為這事不好說,現場的痕跡被破壞了不少,不過我相信你應該心裏有數……”

戚昀遲打斷溫凝菡的話:“我何時就心裏有數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確實派人去調查湖邊的事,可到現在暫時還沒有消息,這姑娘怎麽就覺得自己心裏有數了。

戚昀遲失笑。

“你別轉移話題呀!”溫凝菡瞪一眼戚昀遲,男人隱藏在面具下,看不到他的神色,卻能看清楚他眼底的笑意,“剛剛為小公子治療的時候,就* 發現他體內有著奇特的熱毒。”

“熱毒?”

“嗯,就是熱毒,平常府醫診脈大概也只會認為小公子是飲食或者體質上有什麽忌諱,最多開點清熱敗火的湯藥讓小公子散散熱。但這熱毒在小公子體內應該已經集聚了很長時間,隱藏於經脈中,並不是一般的湯藥能夠驅散。平時府醫開的湯藥不僅不能散去這些熱毒,反而會影響府醫的判斷,加重熱毒對小公子身體的影響。今天小公子落水,寒氣一沖,這熱毒就開始侵蝕小公子的經脈,所以這高熱才會來勢洶洶,就連禦醫也束手無策。”

就算杜興琥沒在曲水湖被淹死,大概也是逃不過這場早有預謀的高熱。

而這一切,都會被理所當然的認為是一場意外,是小公子命不好,才會在這稚嫩的年紀夭折。

戚昀遲明白溫凝菡的意思,杜興琥遭受的這一切,絕對不會是意外,至於是誰,那就是他需要調查的事情了。

“還有你,你這身體是怎麽回事?”

溫凝菡不理解,有自己幫忙壓制毒素,這人也說了能找到解藥,怎麽就把自己解成這幅模樣了?

她能看得出來,戚昀遲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是留下不小的後遺癥,畢竟吐血是真的在吐血。

戚昀遲倒是無所謂:“過段時間就好了。”

“你不會在我壓制毒性之後,又貿然跟人動手了吧?

這下戚昀遲沒說話了。其實不僅跟人動了手,還耽誤了一點治療的時間,再加上伏翎那非傳統的暴躁治療手段,他還活著確實是個奇跡。

溫凝菡小聲嘀咕著:“最煩不聽醫生話的患者了……”

戚昀遲:“我應該假裝自己聽不到嗎?”

帶著溫凝菡落在永安伯府弧光小院裏的時候,戚昀遲依然猶如漆黑夜裏的幽靈,青團和芝心守在屋子門口,就怕錯過任何動靜。

有其他人在,戚昀遲也沒有逗留,只化作一道黑影,轉眼再次消失。

溫凝菡一擡頭就對上芝心淚汪汪的眼睛和青團擔憂的眼神。

“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芝心你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哭了。”

“奴婢才十三歲,小姐你說的芝心還是個孩子!”

好吧,居然那她說過的話來堵她?

溫凝菡擡手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哎呀,這麽晚了,我好困啊青團。”

平時她都是早睡早起,這個時間點她都應該睡得人事不知了,而且針灸也是很費心力的,她也確實是累了。

青團伺候著溫凝菡睡下,看著溫凝菡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這才輕聲嘀咕一句:“下次,小姐可不能將奴婢丟下了……”

要知道她聽到芝心說小姐要出去,結果出來一看小姐人都不見了的時候,魂都下飛了。反覆跟芝心確認,確實是小姐親口交代的,她才勉強按捺下來,要不然早就沖出去找人了。

溫凝菡雖然已經安然歸來,青團這顆心還沒跳平緩呢!

接下來的兩天,比溫凝菡預料的還要風平浪靜,伯府這邊沒人來打擾她,只是蘇姨娘那邊派人送來不少東西,說是伯爺吩咐的。

當然,蘇姨娘本人是不敢來見溫凝菡的,就怕一見到溫凝菡就聽到她提及秦溪嫁妝的事。

“也不知道這個蘇姨娘打算躲到什麽時候去,她還欠著小姐好多銀子呢!”芝心一邊幫溫凝菡梳頭一邊念叨著:“奴婢就覺得,伯府這些人就沒把小姐當自己人,說起來小姐回來這麽多天了,一家人都沒齊齊整整吃頓飯,伯爺更沒有把小姐的身世公之於眾的打算。雖說伯府如今沒有當家女主人,可是老夫人還在呀,好像也沒打算要把小姐介紹給其他的夫人小姐。”

芝心覺得自己雖然懂的不多,但是在秦家那麽多家,看到的聽到的見識到的也都不一般,秦家幾位夫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這是拓展人脈的必然手段。她也不是沒見到大夫人她們就在花園裏坐著吃吃喝喝,然後就把生意談下來的。

即便是京城,夫人小姐們也是有著必要的交際和人脈圈子,像是把小姐這樣扔在院子裏不聞不問,才是不正常的。

溫凝菡卻笑道:“芝心啊,你就沒想過,其實並不是伯府的人不想,而是他不能嗎?”

“啊?”

青團卻抱著一疊衣服路過:“笨蛋芝心。”

芝心:???

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被小姐和青團聯合起來鄙視了?

“小姐,今天想穿哪件?”

溫凝菡笑瞇瞇地:“你做主就好。”

青團卻是嘆了一聲:“小姐的衣櫃離也該有些其他顏色了。”

在江南的時候還好一些,小姐的衣櫃裏有幾位夫人做主,多少還有點其他的顏色,雖然小姐不愛穿,可偶爾也能看到不一樣的。

到了這伯府,小姐帶來的衣服就是各種各樣的青綠色,只有濃淡深淺和花紋樣式上的區別。

整個衣櫃都綠幽幽的。

雖然小姐沒有明說,但是青團能猜到小姐的意思,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永安伯府待太久,所以帶的東西並不多,這院子裏大部分東西還都是青團來了之後才慢慢做主添置的。

小姐無所謂,可青團不想讓小姐受委屈。

“小姐,這樣的日子還要等多久啊!”芝心將首飾盒子打開,讓溫凝菡挑選今天的配飾。

“算了,今天又不出門,這些就……”

門口,卻傳來戚風的聲音,“大小姐,前院來人了。”

相處這麽些日子,因為青團和芝心的嚴防死守,其他的丫鬟和嬤嬤婆子輕易都湊不到溫凝菡面前來,但溫凝菡也知道,戚風這個憨丫頭每天除了幹活吃飯就是躺平,根本不參與其他的事兒。

而聽到戚風這一句“前院”,溫凝菡就覺得,這丫頭似乎比她以為的,還要機靈些。

前院嘛,那自然就是自己那便宜父親,永安伯爺派來的人了。

溫凝菡點了點頭,青團就走過去把戚風帶了進來。

來弧光院這麽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親自走進大小姐閨房的戚風激動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別看大小姐笑瞇瞇一臉溫柔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一點也不好接近,她們這幾個新來的丫鬟根本湊不到大小姐身邊,別說取得大小姐的信任了,就連大小姐的閨房都靠近不了,平時有機會回話也就是在門口說上一兩句。

大小姐身邊兩個親信大丫鬟不需要任何助力,就能將大小姐身邊的大小事情打理得明明白白,倒顯得她們幾個成天無所事事就跟吃白飯的一樣。

身為服侍主子的丫鬟,無所事事不被主子需要,是最致命的,能混日子的時候不多,讓主子看不到自己的價值,最終的結局就是被替換出去,或者直接發賣。

其他幾個丫鬟多少都有些心慌,戚風還算是淡定,但是再多的淡定在此刻都被吹成了雲煙散去。

“奴婢戚風,見過小姐。”

見戚風嚇得縮脖子的樣子,溫凝菡就覺得好笑,她怎麽不知道自己這麽嚇人,“前院來人了,是有什麽話?”

戚風“哦”了一聲,勉強冷靜下來:“是伯爺派人傳話,說是榮公國府來人了,請大小姐去前院說話。”

溫凝菡還沒說話,青團的眉頭倒是皺緊了,“小姐,這不合適吧?”

榮國公府的來客,如果是伯爺派人來傳話,那必然是男客,這種情況下伯爺居然會請自家小姐去前院,那也太失禮了。

不僅是伯爺的舉動很失禮,更是會顯得來訪的榮國公貴客很失禮。

既然是要來見溫凝菡,來的必然是女客。

這不是男女大防的問題,而是禮數的問題,是根本沒把溫凝菡當做一個值得慎重以禮相待的人的問題。

青團覺得很嚴重。

芝心雖然沒意識到,卻也覺得哪裏都不妥。

“來人只吩咐說伯爺叫我去前院?沒說其他的?”

戚風仔細想了想:“是這樣的,來的是前院的小廝,我見過,是伯爺身邊的林雨,他只交代說榮公國府來了客人想要見見大小姐,所以伯爺才會派人來請大小姐。”

溫凝菡擡眼看著青團,“青團,你覺得以伯爺的腦子,會做出這樣的事嘛?”

其實這個問題溫凝菡也沒指望青團給出答案,溫從言那個人,大部分時候還是拎得清,但是腦子一熱的時候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奇葩的事來。

“小姐,要過去嗎?”

溫凝菡笑道:“去,為什麽不去,芝心,我們換衣服。”

然後轉眼看著戚風:“戚風。”

“大小姐!奴婢在。”

“認識望舒院的路吧?”

“奴婢認識!”

“那就麻煩你跑一趟望舒院,告訴老夫人,伯爺要我去前院見見榮國公府的貴客。你將話傳到就行。”

“是,奴婢這就去。”

至於溫凝菡,自然是在這裏慢慢梳妝更衣,本來嘛,見貴客,總是要好好收拾一下的。

只要老夫人腦子還算清醒,就算不喜歡溫凝菡,也知道不能在這時候亂了伯府的規矩。溫從言腦子發熱見到榮國公府就亂了規矩,老夫人應該不會忘記,她寄予厚望的溫凝雙和五皇子如今正是關鍵時刻,伯府絕對不能在這時候有任何的意外,壞了名聲。

而且對於溫凝菡,老夫人雖然不在意不想管,卻也是最警惕的,自然不會給溫凝菡這個機會“壞”了伯府的名聲。

因此在溫凝菡慢條斯理收拾好自己,撐著傘慢悠悠往前院走的時候,在半路就遇到了守在那裏的花嬤嬤。

溫凝菡頓時笑得特別甜美。

花嬤嬤也笑著:“老奴見過大小姐,老夫人正在望舒院等著大小姐呢!”

“辛苦花嬤嬤了,不過父親正在前院等我,前院還有貴客,我先去前院回一聲。”

花嬤嬤臉上的笑意頓時加深:“大小姐不用擔心,老奴已經喚了人去前院告知伯爺,大小姐在老夫人處,有什麽問題,自然會有老夫人出面。”

花嬤嬤看著溫凝菡,只覺得眼前這個乖巧可愛,笑得甚至有些憨厚的大小姐,心思不可謂不深沈,從之前見過的那一次就能看出來,這大小姐心中頗有成算。

今天這一出,她自己不好明著拒絕,就只能找到老夫人面前,明知道老夫人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自己卻不表態,非要老夫人出面。

這是仗著知曉老夫人的心思,有恃無恐。

溫凝菡擡腳走進望舒院的時候,得到消息的溫凝雙和老夫人身邊的錦繡就一起迎了出來,錦繡站在門口打簾子,而溫凝雙則是很自然地走到了溫凝菡的身邊。

“姐姐,你可算來了。”

溫凝菡挑眉看著溫凝雙,此話怎樣。

“之前在郡主府沒能等著姐姐,妹妹心中一直過意不去,本來想要登門道歉,老祖宗卻說姐姐受驚生了病,妹妹這才等到了今天,終於得見姐姐。看著姐姐氣色尚可,妹妹也就放心了。”

溫凝菡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

老夫人手裏的檀木佛珠微微一頓:“說吧,到底是什麽事。”

溫凝菡不解地望著老夫人,裝傻這種事,她最擅長了,“嗯?凝菡不知是何事啊?老夫人想知道什麽?”

“郡主府上,你到底做了什麽?”

溫凝菡瞇眼笑著:“此事老夫人不是都知曉了嗎?從郡主府歸來當天,凝菡院子裏的青團就將事情稟告了。”

老夫人其實是不想跟溫凝菡廢話的,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跟溫凝菡說,恨不得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溫凝菡的存在。

這事已經說到這份上,在老夫人看來,溫凝菡就應該事無巨細積極主動將郡主府的一切交代出來。

畢竟她是伯府的一員,與伯府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這溫凝菡怎麽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什麽都聽不懂——

“姐姐,老祖宗只是擔心你。”

溫凝菡笑著點點頭,“凝菡愚鈍,老夫人想要知道什麽,大可以直接問凝菡,凝菡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想要知道,還要端架子,等她自己主動?

這世上哪有這麽多的好事。

她憑什麽要慣著他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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