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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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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靜靜在接季凝發過來的一個球時,被身後突然沖上來的人撞到了旁邊,那人是李慕芯,她又開始故意搶球了。柴靜靜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沖力撞的往旁邊倒,又因為慣性撞到了想上去救球的靳甜。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說是無意的巧合,沒人會不相信。

她們訓練了這麽久,已經很有默契,可是現在有序的比賽都被李慕芯打亂了。

柴靜靜還能站起來,靳甜卻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

“靳甜!”王玥也趕緊跑過來,“你怎麽樣?”

靳甜對她說:“我站不起來,你們扶我一把。”

柴靜靜和王玥一人一邊把她架起來,靳甜覺得自己的左小腿和左腳腕已經沒什麽知覺了。

裁判暫停比賽,靳甜被扶到旁邊的長椅上坐著休息。

王玥坐在靳甜旁邊陪她,柴靜靜過去找李慕芯算賬。

柴靜靜是個火爆脾氣,她一把拽住李慕芯的衣領:“你特麽什麽意思啊,仗著你老爹是副市長,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嗎!”

“柴靜靜你幹什麽呀?”和李慕芯關系較好的幾個女生很快圍了過來幫她說話,“打球有個磕碰太正常了吧,我們都看見是你自己沒站穩才摔的,人家靳甜也摔了,她都沒說什麽呢,要是這樣,靳甜也該找你理論了啊。”

柴靜靜額角寫著憤怒:“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倒打一耙,李慕芯,你和你你養的狗可真行。”

李慕芯並沒有被她這句話激怒,反而平靜的看著她,眼神裏只有無盡的輕蔑和不屑:“柴靜靜,我早就告訴過你,你總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言論付出代價,這不報應就來了嗎?”

王玥眼看局勢不對,趕緊過去把柴靜靜拉走,一邊往回走,一邊對她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現在跟她正面起沖突,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另一邊籃球場。

賀知舟眼看著他們隊就要上大分了,簡淮延卻將手裏的籃球一扔,往球場外走。

賀知舟急了,朝他的背影大喊道:“簡淮延,你特麽去哪兒!”

簡淮延徑直往對面的排球場走。

兩邊球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他冷著一張俊臉,打橫抱起靳甜離開排球場,往醫務室的方向走。

大家都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只有賀知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季凝若有所思的圍觀了全程,她轉頭問閨蜜喬婷婷:“簡淮延和靳甜在一起多久了?”

喬婷婷說:“我也不太確定,好像有一年多了吧。”

季凝沒再說什麽。

-

去醫務室的路上,簡淮延問靳甜:“怎麽回事?”他打球打到一半,聽到排球場那邊的動靜,轉頭就看見靳甜摔倒被人扶起來的畫面,但具體過程他不清楚。

靳甜簡單的跟他敘述了前因後果,“大概就是這樣,柴靜靜和李慕芯之間的恩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

簡淮延:“這就是城門失火,殃及你這條小魚了。”

……

2017年5月1日這天,註定是靳甜人生中一個重大的轉折點。

醫務室的醫療條件有限,醫生建議靳甜盡早去正規醫院拍片做檢查。

簡淮延開車帶她去京市最好的人民醫院。

拍片結果顯示,靳甜左腳踝三級扭傷,左小腿有一條韌帶斷裂,需要盡快進行吻合手術。

簡淮延一直陪著她,他是第一時間知道這個結果的人,靳甜是第二個。

“李醫生,我女朋友是舞蹈生,她這樣的情況,以後還能跳舞嗎?”

靳甜被安排到住院部的病房以後,簡淮延又跑去詢問了人民醫院運動醫學科最好的專家醫生,也是他爸爸的老友。

李醫生仔細查看了一下靳甜拍的片子以後說:“積極進行手術治療的話,日常走路和輕微的跑步運動不成問題,但她斷裂的這根韌帶正好是距腓前韌帶,高強度的舞蹈訓練,我建議還是不要進行了,另外,從現在到手術這幾天也不宜進行性生活。”

簡淮延:“……”

得到確切的回覆以後,簡淮延也沒瞞著靳甜,實話實說的向她轉達了李醫生的話。可他沒想到,靳甜比他想象中堅強多了,要是換成其他女生,知道自己以後可能再也不能站在舞臺上表演,或許早就崩潰了。

可靳甜連一滴眼淚都沒掉,甚至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說:“這下好了,光榮下崗了。”

簡淮延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看她:“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然呢,要死要活的去跳樓嗎?”靳甜說,“真不能跳舞了,大不了以後就轉行,或者當舞蹈老師,當幕後編舞都可以呀,天無絕人之路嘛。”

她越是這樣說,簡淮延的心就越疼,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不管你將來做什麽,我一直都會陪在你身邊,永遠不要放棄自己所熱愛的。”

“即使我不能再站在舞臺上跳舞,我也會用另一種方式實現自己的夢想。”靳甜眼神堅定,充滿希望的對他說:“你不用擔心,甜甜圈是永遠不會被挫折擊敗的。”

-

靳甜手術前一天,王玥和柴靜靜都來醫院探望她,她這次意外受傷的事,除了簡淮延就是當天在比賽現場的學生們知道。

靳甜為了不讓靳鶴榮擔心,沒告訴他,也沒告訴張欣宜。

柴靜靜一直在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都是,都是我的錯,一開,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拉著你去報名……”除了傷心難過,她還替靳甜感到惋惜,因為現在躺在病床上無法走路的人是跳出過《只此驚鴻》的人。

她完全無法把眼前病床上的靳甜和舞臺上驚為天人的靳甜聯系到一起。

“你別哭了,”靳甜靠坐在床頭,“我都沒哭,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

“靳甜,早日康覆。”王玥對她說,“我還等著你回606呢。”

靳甜朝她們倆比了個OK的手勢。

柴靜靜還是不想放棄,從醫院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跟王玥說要幫靳甜討回公道,不能就那麽算了。

“這種事本來就很難追責的,比賽受傷只能自認倒黴了。”王玥說。

柴靜靜:“我要去向學校申請調查監控,李慕芯是不是故意為之,只要看監控就一清二楚了。”

“這倒是一個可以嘗試的辦法,可她爸畢竟是副市長,萬一……”王玥有些擔憂,“你就算證明了她是故意搗亂導致靳甜受傷,她爸肯定也會保她的。”

柴靜靜:“副市長又怎麽樣,副市長就能一手遮天嗎?就算她爸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樣不怕,我柴靜靜這輩子就沒怕過誰,更何況靳甜受傷我也有一部分責任啊,李慕芯本來就是沖著我來的,是我連累了靳甜,我更加不能坐視不管。”

-

靳甜受傷這段時間,沈寂了很久的京大學校論壇又開始發酵了。

有一個標題關於排球賽的帖子討論度最高,帖子裏討論的內容卻不是什麽排球賽,是關於柴靜靜、李慕芯、靳甜三個人的瓜,連帶著王玥也被扒出來推到了風口浪尖。

一時間各種說法生囂塵上,排球賽當天現場圍觀的學生也不少。

現在主要言論分成兩波,一波認為李慕芯是始作俑者,有人看的她是故意撞到柴靜靜又間接導致靳甜摔倒的,另一波則是堅定不移的站在李慕芯那邊。

帖子發出來才半天,足足蓋了好幾千樓。眼見輿論發酵的越來越不可控,趁著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論壇管理員很快出來刪帖。

結果引發了更多學生的不滿,有人開了新帖討論這件事,帖子底下很快又開始蓋樓。

學生A:管理員捂嘴了,所以事實真相到底是什麽?

學生B:這不是言論自由的時代嗎?憑什麽刪貼啊?

學生C:以後還能看到我女神跳《只此驚鴻》嗎,嗚嗚嗚……

……

賀知舟也刷到論壇的帖子了,他給簡淮延發了條消息。

【HZZ】:靳甜怎麽樣了?

簡淮延那時候正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等靳甜出來,靳甜五分鐘前剛進手術室。

【J】:在做手術。

【HZZ】:她精神狀態怎麽樣?我看學校論壇都炸了。

【J】:她很好。

【HZZ】:我還以為她會崩潰大哭。

【J】:她要是像你說的這樣,那她就不是我喜歡的靳甜了。

……

靳甜動完手術以後,需要坐輪椅一段時間,走路也需要拄拐。

為了日常生活方便些,這段時間她從606宿舍搬到了簡淮延租的房子裏,暫時也不去學校上課了。

簡淮延每天上完課就會回家陪她,這天晚上吃完晚飯,靳甜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最近她作為半個殘障人士,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除了上廁所刷牙洗臉,其他都讓簡淮延幫她代勞了。

“男朋友,你有沒有覺得我最近胖了?”靳甜問。

簡淮延沒回答,直接坐到她旁邊,拍了拍自己膝蓋:“把左腿放上來。”

靳甜:“?”

但她還是乖乖照做了。

原來簡淮延是要幫她按摩左腳踝和左小腿。

他的手法相當嫻熟和專業,靳甜都驚呆了,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幹過推拿這行。

靳甜:“簡淮延,你怎麽連按摩都會啊?”

“你男朋友什麽不會,”簡淮延低著頭沒看她,力度適中的按揉她左腳踝之前扭傷過的位置,“最近我自學了一些中醫裏的穴位和針灸療法,可以幫助你快點恢覆。”

“其實真沒關系,你不用浪費你自己的時間,”靳甜說,“總會好的,只是時間問題。”

簡淮延沒說話,把她的腿放回去,伸手到她背後把人抱起來,走進了她自己的那間臥室。他把靳甜輕輕放到床上,說:“地板有點涼,以後不穿拖鞋,一定要穿好襪子再下地走路。”

靳甜受傷以後,兩人就沒睡在同一個房間,簡淮延擔心一些邊緣性的行為會影響到她的傷,所以幹脆分房睡了。

在簡淮延的悉心照料下,靳甜的左小腿和左腳踝恢覆的很快,手術後兩個月就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她終於可以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了。

因為前段時間習慣了,現在她只要和簡淮延獨處,他坐到她旁邊,她就會習慣性的擡起左腿擱到他膝蓋上,而他永遠都很有耐心的把她的腿擡起來,輕輕放回去,或者就讓她放著,還會用手輕撫著她的左腳腕,甚至有一回他還低下頭去吻了一下她的左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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