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不受歡迎的來訪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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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不受歡迎的來訪者3
莫格一言不發地走進房間，李玩松開麒麟，回頭對他說道：“你要住下來？”
“嗯。”莫格點了一下頭，面上明顯有些不高興。
麒麟道：“那就住隔壁房間。”
“我要住這間。”
“這裏沒你的床。”
“我可以和李玩睡一張床。”
“我恐怕你們男男授受不親。”
“那你去住隔壁，我睡你的床。”
“不可能。”
李玩叉腰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地鬥嘴，無奈打斷道：“再吵都去睡柴房。”
兩人立即偃旗息鼓。
“你真要睡這裏？”他皺眉看向莫格。對方堅定點頭。
“那行，你倆去把隔壁床擡過來。”
麒麟的反應尤其誇張：“開什麽玩笑！這房間放得下三張床嗎？”
“放得下的。”李玩嘆了口氣。而莫格已經自發往隔壁走去。
麒麟就是再不高興，也不得不聽從李玩的話，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了。
床被擡了過來，莫格執意把床安在原來的兩張床的中間，把兩人隔離開來。李玩哭笑不得，這間屋子本來就不大，是個兩個孩子住的，現在生生擠下三張床，除了床尾距離墻壁有一米多寬的距離，幾乎再沒什麽活動空間。
“我說你有那麽多豪華別墅不住，幹嘛跑來跟我們擠啊，簡直就是壓榨勞動人民。”
“因為別墅裏沒有你啊。”莫格自己動手鋪床，一邊回應道。
麒麟趕緊插上一嘴：“咦？我這裏怎麽好像長了個東西。”他把手臂舉到李玩面前，“你快幫我看看。”
李玩翻來覆去研究了一會兒，“什麽都沒有啊？”
“你什麽眼神，這麽大個雞皮疙瘩都沒看到啊？”
李玩噗嗤笑了，用兩根手指拈起一塊皮肉，用力一擰，疼得麒麟齜牙咧嘴。
“謀殺親夫了哎喲餵！”然後笑嘻嘻地滾到自己床上去了。
莫格收拾好床鋪，外邊天已經暗下來了。李玩指揮麒麟去燒熱水，麒麟躺在床上不動，翹著二郎腿：“叫他去唄，今天飯都是我煮的。”
李玩正要罵他懶鬼，莫格主動站起來道：“我去吧。”說完下樓去了。幾分鐘後又返回來，“廚房裏沒水。”
李玩告訴他院子裏有壓水機，教他如何使用，末了又擔心他搞不清楚，還是隨同他一起下樓去了。
壓了三桶水出來，莫格提兩桶，李玩提一桶，提進廚房倒入一口大鍋裏，莫格挽起袖子走到竈門前。
“你會用嗎？”李玩問他。
“會的。”他點頭，眼神灼灼看回看過去，“你以前教過我。”
那是發生在他們初識不久，一起逃亡那段時間的事了。雖然每天都提心吊膽，幾一頓飽一頓，有時甚至衣不蔽體，可如今回味起來，那同時也是一段甜蜜無比的時光。
那時他們時刻都待在一起，相依為命，只屬於彼此。
李玩被他飽含強烈情緒眼神的看得不自在，轉身走出廚房。“燒熱就行了，用桶提到二樓來。”
這期間手下帶來了莫格需要的東西，進了廚房，看到老大竟然坐在那裏燒火，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唉，您何必做這些，還是讓我來吧。”
莫格淡淡道：“東西放那裏就行了，沒事不要隨便進來。”
那人噎住了。行吧，您要自找罪受咱們當屬下的攔也攔不住，您隨意。於是他放下東西快速離開了。
水燒熱後，三人輪流洗了澡，該到睡覺的時候了。莫格看了眼墻上的時鐘，才晚上九點，相比他以往的作息安排，實在是早得過分。可看另外兩人的樣子，似乎已經對此習以為常。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說明李玩沒有出去過花天酒地的夜生活，早睡早起有什麽不好呢。
熄了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莫格顯然是睡不著的，扭頭看向躺在旁邊的李玩，只能看到一個隱約的輪廓，卻仍然對他有著極大的吸引力。他必須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才能勉強控制自己不撲過去將人摟進懷中。
他向那邊伸出一只手，壓低聲音道：“可以牽手嗎？”
剛才趁著麒麟去洗漱的空擋，他把自己位於中間的床又往李玩那邊挪了挪，直到和和李玩的床緊緊靠在一起。當時李玩只是坐在床上看著他一番動作，沒有發表意見。
這話當然被麒麟聽見了，李玩還沒說什麽，他在另一邊就要發作，譏諷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李玩堵了回去。“閉嘴。”
莫格以為他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心中頓感失落受傷。然而緊接著有一只手無聲而準確無誤地摸到了他的，雙手相觸的瞬間，他激動得幾乎從床上彈起來。
他像是害怕對方反悔似的，立即與那只手十指相扣，抓牢。
但李玩接下來的話又將他打落谷底。“吃住方面都好好招待你了，那種服務呢，你又不要。你到底什麽時候走啊？”他的聲音很低，仿佛嘆息，滿含無奈。
麒麟在旁邊發出一聲幸災樂禍的嗤笑。
莫格控制著呼吸，過了約莫有半分鐘左右，才作出了答覆：“你什麽時候跟我回去，我什麽時候走。”
李玩幹脆放棄溝通，老老實實睡覺。
夜裏，所有人被雞叫聲吵醒兩次。
---
第二天，莫格是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吵醒的。睜開眼睛，天剛蒙蒙亮。李玩歪著身子半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身體抖動得厲害。麒麟坐在他旁邊，輕輕替他順氣。
莫格急忙坐起身，靠近過去，擔憂又無措地看著李玩。“怎麽了？”
“你還有臉問怎麽了？”麒麟剜了他一眼，扶著人慢慢躺下，蓋好被子。“他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閉嘴。去給我倒點水。”李玩懨懨開口。他的臉色很蒼白，愈發顯得唇色鮮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麒麟罵罵咧咧地下床去了，走到房間的櫃子旁，拿起熱水壺倒了一杯溫開水，返回時手心裏還躺著幾片藥。
李玩坐起來一點，就著他的手喝了水，看都沒看那藥一眼。麒麟把手心湊到他面前，做出要餵的架勢，語氣是少見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快點。”
李玩認命地閉上眼，張嘴含住藥片，跟被迫吞毒藥似的。麒麟又給他餵了幾口溫水，問：“早飯想吃什麽？”
李玩心情不太愉快，半個腦袋縮進被子裏，悶悶道：“隨便。”
“行。”麒麟下床穿衣，然後走出房間，下樓去了。
總算又到兩人獨處的時候。
莫格挪到李玩的床上，低頭看了他一會兒，才低聲喚道：“玩玩。”
李玩仍是閉著眼，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不準你再這麽叫我。”這個稱呼是特殊的，莫格已經沒資格這麽叫他。
莫格權當沒聽到，輕輕掀開被子貼了過去，將人摟在懷裏。他從昨天起就明白了一件事，要想留在這裏，就得不要臉，有些話也得充耳不聞。
他的手從衣服下擺鉆了進去，摸到那枚圓圓的傷疤。
“是因為這個麽？”他的聲音裏有一絲極細微的顫抖。
李玩答非所問：“要做？”
莫格知道他故意避開話題，便不再執意追問。
感到眼睛有些濕潤，他於是閉上了眼。
吃過早飯，麒麟騎上他那二手電三輪，上鎮子去采買。臨走時，他惡狠狠地警告莫格：“你小子最好不要趁我不在耍什麽花招！”
莫格只是聽著，沒有答腔。兩人簡直相互看不順眼，麒麟只要開口，必定是惡言相向，莫格則是只要能避免與之對話就絕不多言。
李玩夾在中間，倒不是有多糾結為難，就是覺得很煩。看莫格這準備長期騷擾的架勢，估計他的平靜日子很難恢覆了。
莫格今天換了身休閑的衣服，拿了那不銹鋼盆，往院子一角的雞籠裏撒雞食。
李玩懶洋洋地躺在放置在屋檐下的大躺椅上，身上搭著一塊毯子，眼睛半闔地曬太陽。
冬日的陽光不那麽強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麒麟讓他每天小曬一會兒，據說是能補鈣。補沒補上鈣他是不知道，倒是每每曬得他昏昏欲睡。
“餵，你要把我的雞撐死啊？”終於，在莫格餵了足有半盆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撐死了你要賠啊。”
莫格於是停止餵食，將不銹鋼盆放回原處，拿了張椅子放到躺椅旁邊，陪他一起坐著。
兩人一時無話。李玩沒骨頭似的攤著，半睡半醒，莫格則盯著院子裏，眼神不知落在何處。
過了會兒，他摸出手機開始處理事情。在出發來這裏之前，他只做了一些倉促的安排，手機裏的信息和郵件積了不少。他一條條點開，對比較重要的事項作出指示和安排，不重要的則直接忽略，或者轉發給助理。
處理完事情後，他又偷偷用手機拍了幾張李玩的睡臉，將其中一張作為手機壁紙。
凝視著那張靜靜睡著的臉，他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奇妙的感慨。
歲月似乎格外優待李玩。他們認識六年，他自己倒是成熟了不少，而時隔兩年再見李玩，這妖孽竟依然一副十八九歲的模樣，與初見時沒有什麽分別，這人難道真的不會老嗎？
心中不禁浮起一個可怕畫面：二十年後，他已人老珠黃，李玩還是這麽光彩照人，魅力不減，並且一天比一天嫌棄他，說他老了，不中用了，整天吵著要分手，要去找外面年輕健壯的小夥子。而李玩的追求者還是一如既往的絡繹不絕，前赴後繼，甚至追到家裏來了。他氣得要命，放狗趕走了那些追求者，卻拿李玩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每天在家生悶氣，發脾氣，活像個怨婦……
想到這悲慘的未來，莫格握緊了拳頭，心中一陣苦悶。
回過神來時，恰見李玩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想什麽呢，看你這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莫格斂去滿腔虛構的情緒，“沒什麽。”
李玩在躺椅上換了個姿勢，“那你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啊？”
“我說過了，直到你肯跟我走為止。”
“我也說過了，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再說，你可是大忙人，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破地方吧？”
莫格湊近一些，伸手探進毯子裏，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揉了揉。李玩任由他握著，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抽走。
“沒關系，我等得起。”他深深地望進對方的眼睛裏，“我們之間好像存在一些誤會，但我會慢慢證明給你看的。”
李玩無語地抽回手，翻身背對他，繼續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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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你的床。”
“我可以和李玩睡一張床。”
“我恐怕你們男男授受不親。”
“那你去住隔壁，我睡你的床。”
“不可能。”
李玩叉腰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地鬥嘴，無奈打斷道：“再吵都去睡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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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睡這裏？”他皺眉看向莫格。對方堅定點頭。
“那行，你倆去把隔壁床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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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就是再不高興，也不得不聽從李玩的話，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了。
床被擡了過來，莫格執意把床安在原來的兩張床的中間，把兩人隔離開來。李玩哭笑不得，這間屋子本來就不大，是個兩個孩子住的，現在生生擠下三張床，除了床尾距離墻壁有一米多寬的距離，幾乎再沒什麽活動空間。
“我說你有那麽多豪華別墅不住，幹嘛跑來跟我們擠啊，簡直就是壓榨勞動人民。”
“因為別墅裏沒有你啊。”莫格自己動手鋪床，一邊回應道。
麒麟趕緊插上一嘴：“咦？我這裏怎麽好像長了個東西。”他把手臂舉到李玩面前，“你快幫我看看。”
李玩翻來覆去研究了一會兒，“什麽都沒有啊？”
“你什麽眼神，這麽大個雞皮疙瘩都沒看到啊？”
李玩噗嗤笑了，用兩根手指拈起一塊皮肉，用力一擰，疼得麒麟齜牙咧嘴。
“謀殺親夫了哎喲餵！”然後笑嘻嘻地滾到自己床上去了。
莫格收拾好床鋪，外邊天已經暗下來了。李玩指揮麒麟去燒熱水，麒麟躺在床上不動，翹著二郎腿：“叫他去唄，今天飯都是我煮的。”
李玩正要罵他懶鬼，莫格主動站起來道：“我去吧。”說完下樓去了。幾分鐘後又返回來，“廚房裏沒水。”
李玩告訴他院子裏有壓水機，教他如何使用，末了又擔心他搞不清楚，還是隨同他一起下樓去了。
壓了三桶水出來，莫格提兩桶，李玩提一桶，提進廚房倒入一口大鍋裏，莫格挽起袖子走到竈門前。
“你會用嗎？”李玩問他。
“會的。”他點頭，眼神灼灼看回看過去，“你以前教過我。”
那是發生在他們初識不久，一起逃亡那段時間的事了。雖然每天都提心吊膽，幾一頓飽一頓，有時甚至衣不蔽體，可如今回味起來，那同時也是一段甜蜜無比的時光。
那時他們時刻都待在一起，相依為命，只屬於彼此。
李玩被他飽含強烈情緒眼神的看得不自在，轉身走出廚房。“燒熱就行了，用桶提到二樓來。”
這期間手下帶來了莫格需要的東西，進了廚房，看到老大竟然坐在那裏燒火，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唉，您何必做這些，還是讓我來吧。”
莫格淡淡道：“東西放那裏就行了，沒事不要隨便進來。”
那人噎住了。行吧，您要自找罪受咱們當屬下的攔也攔不住，您隨意。於是他放下東西快速離開了。
水燒熱後，三人輪流洗了澡，該到睡覺的時候了。莫格看了眼墻上的時鐘，才晚上九點，相比他以往的作息安排，實在是早得過分。可看另外兩人的樣子，似乎已經對此習以為常。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說明李玩沒有出去過花天酒地的夜生活，早睡早起有什麽不好呢。
熄了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莫格顯然是睡不著的，扭頭看向躺在旁邊的李玩，只能看到一個隱約的輪廓，卻仍然對他有著極大的吸引力。他必須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才能勉強控制自己不撲過去將人摟進懷中。
他向那邊伸出一只手，壓低聲音道：“可以牽手嗎？”
剛才趁著麒麟去洗漱的空擋，他把自己位於中間的床又往李玩那邊挪了挪，直到和和李玩的床緊緊靠在一起。當時李玩只是坐在床上看著他一番動作，沒有發表意見。
這話當然被麒麟聽見了，李玩還沒說什麽，他在另一邊就要發作，譏諷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李玩堵了回去。“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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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害怕對方反悔似的，立即與那只手十指相扣，抓牢。
但李玩接下來的話又將他打落谷底。“吃住方面都好好招待你了，那種服務呢，你又不要。你到底什麽時候走啊？”他的聲音很低，仿佛嘆息，滿含無奈。
麒麟在旁邊發出一聲幸災樂禍的嗤笑。
莫格控制著呼吸，過了約莫有半分鐘左右，才作出了答覆：“你什麽時候跟我回去，我什麽時候走。”
李玩幹脆放棄溝通，老老實實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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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莫格是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吵醒的。睜開眼睛，天剛蒙蒙亮。李玩歪著身子半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身體抖動得厲害。麒麟坐在他旁邊，輕輕替他順氣。
莫格急忙坐起身，靠近過去，擔憂又無措地看著李玩。“怎麽了？”
“你還有臉問怎麽了？”麒麟剜了他一眼，扶著人慢慢躺下，蓋好被子。“他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閉嘴。去給我倒點水。”李玩懨懨開口。他的臉色很蒼白，愈發顯得唇色鮮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麒麟罵罵咧咧地下床去了，走到房間的櫃子旁，拿起熱水壺倒了一杯溫開水，返回時手心裏還躺著幾片藥。
李玩坐起來一點，就著他的手喝了水，看都沒看那藥一眼。麒麟把手心湊到他面前，做出要餵的架勢，語氣是少見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快點。”
李玩認命地閉上眼，張嘴含住藥片，跟被迫吞毒藥似的。麒麟又給他餵了幾口溫水，問：“早飯想吃什麽？”
李玩心情不太愉快，半個腦袋縮進被子裏，悶悶道：“隨便。”
“行。”麒麟下床穿衣，然後走出房間，下樓去了。
總算又到兩人獨處的時候。
莫格挪到李玩的床上，低頭看了他一會兒，才低聲喚道：“玩玩。”
李玩仍是閉著眼，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不準你再這麽叫我。”這個稱呼是特殊的，莫格已經沒資格這麽叫他。
莫格權當沒聽到，輕輕掀開被子貼了過去，將人摟在懷裏。他從昨天起就明白了一件事，要想留在這裏，就得不要臉，有些話也得充耳不聞。
他的手從衣服下擺鉆了進去，摸到那枚圓圓的傷疤。
“是因為這個麽？”他的聲音裏有一絲極細微的顫抖。
李玩答非所問：“要做？”
莫格知道他故意避開話題，便不再執意追問。
感到眼睛有些濕潤，他於是閉上了眼。
吃過早飯，麒麟騎上他那二手電三輪，上鎮子去采買。臨走時，他惡狠狠地警告莫格：“你小子最好不要趁我不在耍什麽花招！”
莫格只是聽著，沒有答腔。兩人簡直相互看不順眼，麒麟只要開口，必定是惡言相向，莫格則是只要能避免與之對話就絕不多言。
李玩夾在中間，倒不是有多糾結為難，就是覺得很煩。看莫格這準備長期騷擾的架勢，估計他的平靜日子很難恢覆了。
莫格今天換了身休閑的衣服，拿了那不銹鋼盆，往院子一角的雞籠裏撒雞食。
李玩懶洋洋地躺在放置在屋檐下的大躺椅上，身上搭著一塊毯子，眼睛半闔地曬太陽。
冬日的陽光不那麽強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麒麟讓他每天小曬一會兒，據說是能補鈣。補沒補上鈣他是不知道，倒是每每曬得他昏昏欲睡。
“餵，你要把我的雞撐死啊？”終於，在莫格餵了足有半盆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撐死了你要賠啊。”
莫格於是停止餵食，將不銹鋼盆放回原處，拿了張椅子放到躺椅旁邊，陪他一起坐著。
兩人一時無話。李玩沒骨頭似的攤著，半睡半醒，莫格則盯著院子裏，眼神不知落在何處。
過了會兒，他摸出手機開始處理事情。在出發來這裏之前，他只做了一些倉促的安排，手機裏的信息和郵件積了不少。他一條條點開，對比較重要的事項作出指示和安排，不重要的則直接忽略，或者轉發給助理。
處理完事情後，他又偷偷用手機拍了幾張李玩的睡臉，將其中一張作為手機壁紙。
凝視著那張靜靜睡著的臉，他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奇妙的感慨。
歲月似乎格外優待李玩。他們認識六年，他自己倒是成熟了不少，而時隔兩年再見李玩，這妖孽竟依然一副十八九歲的模樣，與初見時沒有什麽分別，這人難道真的不會老嗎？
心中不禁浮起一個可怕畫面：二十年後，他已人老珠黃，李玩還是這麽光彩照人，魅力不減，並且一天比一天嫌棄他，說他老了，不中用了，整天吵著要分手，要去找外面年輕健壯的小夥子。而李玩的追求者還是一如既往的絡繹不絕，前赴後繼，甚至追到家裏來了。他氣得要命，放狗趕走了那些追求者，卻拿李玩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每天在家生悶氣，發脾氣，活像個怨婦……
想到這悲慘的未來，莫格握緊了拳頭，心中一陣苦悶。
回過神來時，恰見李玩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想什麽呢，看你這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莫格斂去滿腔虛構的情緒，“沒什麽。”
李玩在躺椅上換了個姿勢，“那你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啊？”
“我說過了，直到你肯跟我走為止。”
“我也說過了，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再說，你可是大忙人，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這破地方吧？”
莫格湊近一些，伸手探進毯子裏，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揉了揉。李玩任由他握著，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抽走。
“沒關系，我等得起。”他深深地望進對方的眼睛裏，“我們之間好像存在一些誤會，但我會慢慢證明給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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