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百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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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一百一十一
蕭何、韓信的眼界非尋常人可比, 當然知道這幅輿圖的價值，震驚過後便是眼也不眨地盯著那副輿圖看。
至於為了謹慎小心應該立即低頭當做什麽都沒看見，或者等始皇帝讓他們看了再擡頭觀摩之類的情況, 不存在的。
從他們出現在這裏, 就已經意味著他們要麽不出仕, 要麽只能為秦所用，為始皇帝所用。
所以始皇帝才放心讓他們留在這裏，放心讓他們看到這樣的一副輿圖。
而且聽始皇帝話中的意思, 分明是想考驗他們, 現在不看題更待何時？
二人直勾勾地盯著掛在墻上的輿圖, 如饑似渴地一寸一寸看過去。
然後很快發現了輿圖不全, 韓信、蕭何齊齊怔住, 一臉覆雜。
倒也不是不全, 畢竟大秦四十八郡都在上面。
只是……誰能告訴他們大秦四十八郡為何只占了一個小角？
六國覆滅，秦國將六國原本的疆域都並入了秦國的疆域, 按理來說疆域應該空前遼闊才是，可這幅輿圖上大秦的疆域只占了一角。
一開始他們以為不全, 結果一數, 大秦四十八郡一個都不少。要知道秦並六國，一統天下的時候，始皇帝分天下為三十六郡, 後幾經征服和增設，才增至四十八郡。
大秦四十八郡竟只有這麽一點大, 實在令人震驚。
嬴政自打看到這幅輿圖就知道它不全, 而且方才偷瞄了許久, 早就摸清了輿圖上的內容。
引以為豪的大秦疆域在輿圖上只占一個小角落，嬴政心中有點覆雜, 但不多，畢竟之前已經從神女口中知道了秦後面還有漢、唐、宋，以及那個擁有十四萬萬人的後世。
神女說唐的疆域比宋大了兩倍不止，宋又比秦大，對比後世，大秦的疆域確實不算大。
不過沒有關系，大秦又不會永遠只有這麽大。
“韓信，汝從這幅輿圖上看到了什麽？”
韓信正盯著輿圖發呆，此前他一直覺得秦滅六國，又平南越，逐匈奴，天下已定，將來很難再大肆興兵，可他看到了什麽，在大秦之外，還有無比遼闊的疆域，天下遠不止大秦四十八郡。
這個認知如同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上扔了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韓信的心也跟著蕩漾起來。
正激動著，突然被點名，韓信驟地擡頭，想到什麽又很快垂下頭，“信看到了大秦無邊的疆域。”
嬴政聞言大笑，又問：“朕若任你為將，你可有信心拿下匈奴？”
前陣子神女給的琉璃方子中提到了北地郡有一種礦，叫做堿礦，燒制琉璃需要這種礦。
他已命人去北地郡找，方墨懷卻等不及，想請教神女可有代替之物。還真被方墨懷問到了，神女說可以將大麥稭與石灰一起熬制，也能得到堿，不過這種堿和鹽堿湖裏得到堿不一樣。
還有將海草灰與澄清石灰水混合也能得到堿……
方法不少，方墨懷得知後帶著一群墨家弟子泡在新建的琉璃坊裏不出來了，說要一一嘗試，力求找出最簡易，成本最低的方法。
對此，嬴政嗤之以鼻，最簡易、成本最低的不就是鹽堿湖嗎？還用得著嘗試？
那個夏天可以撈鹽，冬天可以撈堿的鹽堿湖才是最方便的好吧！
簡直就是一本萬利！是他都忍不住心動的存在。
堿就不說了，鹽——大秦也很需要啊。
想不到那麽苦寒的北地郡居然有這樣的好東西，聽神女說匈奴胡地和西羌那邊還有不少那樣的鹽堿湖。
若是如此，匈奴那塊地可就不是什麽苦寒無用之地了。
韓信當即單膝跪地，“陛下若能給信三年時間，信一定能拿下匈奴。”
“三年？”
“是，”韓信不卑不亢道，“信未曾上過戰場，也不通軍務，更不了解匈奴，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信需要三年時間彌補這些差距。”
嬴政又問了韓信幾個軍事上的問題，韓信一一回答。嬴政發現對方不僅熟讀兵書，還見解獨特，目光長遠，一點也不像是市井出身。
最關鍵的是韓信才十五，十五就有這樣獨到的眼光，未來不可限量啊。
好好栽培一下，將來就是大秦的名將了。
韓信才十五，嬴政當然不會上來就用他，這些話是試探也是考驗，韓信的回答還不錯，嬴政頗為滿意，“若是三年後你做不到呢？”
“待信出征之時，陛下若能滿足信的要求，信一定能拿下匈奴，若不成，但請陛下發落。”
嬴政笑了，“還未出征就想讓朕滿足你的要求，你倒是敢想。”
韓信面皮一熱，但還是道，“陛下既然想用信，定會滿足信的合理要求。”
“你讓朕想起了武成侯，”嬴政深深地看了韓信一眼，“可惜武成侯已年邁帶不了你，你去邊境同蒙恬一起戍邊，也了解了解匈奴。”
一句話就定了韓信的去處。
“諾。”韓信欣喜道，和蕭何去當丞相長吏一樣，去邊境和蒙恬戍邊，就是跟在蒙恬身邊學習的意思，地點還是距離匈奴人最近的北境，完全可以說得上精心培養了。
而且還提到了武成侯王翦，王翦是什麽人，秦國的大將軍，除韓國外，其餘五國均為王翦父子所滅。陛下提出讓他和王翦學習，哪怕不是真的學，只是提一嘴，也足以表示對他的看重。
韓信心跳加快，激動而又鄭重道：“信定不負陛下，”話落，看向神女的方向，“亦不負神女。”
顧青檸欲言又止，不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神秘客人，還沒在白玉京辦理入住呢，怎麽就要走了，她的神秘卡啊！
“等等——”
頂著眾人疑惑的目光，顧青檸大腦飛快運轉，電光火石間想到了一個好借口，緩緩看向嬴政，“秦皇，小徒仰慕韓信已久，一直想和他切磋切磋，這段時間可否暫且讓他留在白玉京？開春再北上？”
霍去病：“？？？”
韓信：“？？？”
這麽點小事，嬴政當然不會反對，還十分捧場道：“難怪霍郎君對他另眼相待，原來如此。他二人比試的時候，政能否也來看看？”
韓信：所以剛才的君臣相得終究是錯付了是嗎？
霍去病目光幽幽地看向顧青檸：“仰慕淮陰侯？”他什麽時候仰慕淮陰侯了？
他那頂多算是…算是唏噓淮陰侯的下場，才沒有仰慕。
顧青檸：“他們來都來了，必選把神秘客人的卡牌點亮再走。再說了，之前不是你念叨韓信嗎？現在人找到了，你不應該和他嘮兩句嗎？
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啊。”
霍去病：“呵呵。”你猜我信嗎？
顧青檸誠懇建議：“我覺得你們可以交流一下怎麽打匈奴。”
霍去病心裏翻了個白眼，忽悠淮陰侯為大秦效力也就算了，還想忽悠他，做夢！
**
蕭何也被留了下來，用的借口是天色不早，城門快關了，不如明日再回鹹陽。
韓信本來有些忐忑，見蕭何也留下，反倒平靜了下來。
顧青檸讓霍去病帶兩人去辦理入住手續，自己則是留在棋牌室打算收拾東西，沒想到秦始皇也留了下來。
“蕭何有所保留，韓信年紀雖輕卻已光芒初現，假以時日，這二人定會成為國之棟梁，政謝神女將這兩位大才舉薦給大秦。”
顧青檸歪頭一笑，“那秦皇打算如何報答吾？”
嬴政也笑了，“政也不知如何答謝神女，自神女來到大秦，政得您諸多恩賜，有心想為您做什麽，好答謝您的恩情，可惜您不收金銀財寶等俗物，亦不許政建祠立廟，言勞民傷財，政實在不知如何答謝您。”
顧青檸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眼下吾卻有一事需要求助秦皇。”
“政若能幫到神女，是政的榮幸。”
“唉，”神女未語先嘆，“吾在人間收的兩個弟子，悟性雖不錯，卻因為人間靈氣稀薄遲遲無法更進一步，再這樣下去，怕是壽數耗盡也修不成正果。
身為他們的老師，吾少不得得為他們打算一二。正好他們一個以情入道，一個以戰入道，要是能給他們證道的平臺，修為定會精進不少，說不準還能一日千裏。”
這個話題，嬴政表示愛聽，原本就很好奇神女有什麽事需要他幫助，聽到這好奇加倍，立即化身好奇寶寶。
“以情入道？以戰入道？”
顧青檸悠悠道：“大道三千中的三千並不是一個實數，而是泛指，可以理解為極數，就像龍生九子中的九一樣。上古時期無論是什麽道只要能證道就能立為一道，繁衍至今，大道何止三千。
情道、戰道不過是其中一二，一開始情道可以是小情小愛，也可以是大愛無疆，如今是不行了，小情小愛的天道已經不認可了，必須得大愛無疆，愛世人、愛蒼生才可以。
證道自然也變難了，戰道也是如此。
尤其世人對女子有偏見，小徒想證道都難，從二八年華蹉跎至今，都五十多的人了修為還停滯不前，若還是如此，百年之後只有坐化一條路了。”
神女的兩個弟子他都見過，一男一女，瞧著都很年輕，絕對不超過二十，可男的二十有四，女的居然五十多了，比他還大。
這一刻，嬴政覺得自己比醋還酸。
他還不到五十，就已經……已經一條腿邁進了棺材，人家五十多還跟二八少女一般，人和人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而且人家還能活到百年，不像他朝不保夕。
嬴政很想來一句——神女，您還缺弟子嗎？您看政如何。
但不行，神女之前都拒絕他好幾次了，若是再提，神女厭了他，他都沒地方哭去。
壓下心中的酸澀，嬴政繼續問：“那要如何證道？”
“你們凡間當官的不是總說為民請命，愛民如子嗎？秦皇能不能許她個官，讓她當個愛民如子的好官，這也算是愛世人的一種。
何況人間的女子著實可憐，若能給她們一個棲身之所，或是傳授她們一門手藝，這些都是功德。”
沒有女官，她要怎麽把呂雉推出來，總不能說那是大漢的開國皇後，也是歷史上第一個擁有本紀的太後吧。
要是有女官，就能光明正大招募女官，然後嘿嘿……
秦漢的時候對女性的壓迫遠沒有後世那麽厲害，女性也是能經商、行醫、教書的，漢武位面的時候，對著不喜歡女人幹政的劉徹，卓文君都能殺出來，沒道理秦始皇位面不行。
在秦始皇眼裏，無論男女都是他的勞動力，朝堂上多一些女官他應該不會在意才是。
至於去實行這一切的卓文君……
一回生二回熟，她相信只要給文君提供平臺和幫助，文君一定能完成得比上個位面還出色。
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想，嬴政只是沈吟了兩秒就同意了。
還說能得神女座下弟子相助是他的榮幸，也是大秦的榮幸。
漂亮話一句接一句，實則心裏全是那句——或是傳授一門手藝。
神女傳授的手藝肯定不簡單，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且神女也說了，卓文君不會插手朝政之事，只想盡自己所能扭轉世人對女子的偏見，讓女子有一展才華的機會，而不是困在後院相夫教子。
最關鍵的是神女說祂不能插手弟子證道，證道失敗與否全看弟子的能力。這才是他放心答應最重要的原因。
……
後院
卓文君瞪大眼睛，“什麽？讓我去當女官？”
顧青檸：“對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熟磁
卓文君：“這也太驚喜了。”她都沒做好準備。
“我答應過你的事，怎麽會忘記呢。”
當初卓文君病重仍舊不忘操持手中的事業，她說想為天下女子做什麽，便是什麽都做不了，也能給天下女子立一個榜樣。
女子也能封侯，也能和男子一樣高立廟堂，揮斥方遒，不該困於一方天地。
她當時告訴卓文君，如果願意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和她走，或許能在另一個世界實現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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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何、韓信的眼界非尋常人可比, 當然知道這幅輿圖的價值，震驚過後便是眼也不眨地盯著那副輿圖看。
至於為了謹慎小心應該立即低頭當做什麽都沒看見，或者等始皇帝讓他們看了再擡頭觀摩之類的情況, 不存在的。
從他們出現在這裏, 就已經意味著他們要麽不出仕, 要麽只能為秦所用，為始皇帝所用。
所以始皇帝才放心讓他們留在這裏，放心讓他們看到這樣的一副輿圖。
而且聽始皇帝話中的意思, 分明是想考驗他們, 現在不看題更待何時？
二人直勾勾地盯著掛在墻上的輿圖, 如饑似渴地一寸一寸看過去。
然後很快發現了輿圖不全, 韓信、蕭何齊齊怔住, 一臉覆雜。
倒也不是不全, 畢竟大秦四十八郡都在上面。
只是……誰能告訴他們大秦四十八郡為何只占了一個小角？
六國覆滅，秦國將六國原本的疆域都並入了秦國的疆域, 按理來說疆域應該空前遼闊才是，可這幅輿圖上大秦的疆域只占了一角。
一開始他們以為不全, 結果一數, 大秦四十八郡一個都不少。要知道秦並六國，一統天下的時候，始皇帝分天下為三十六郡, 後幾經征服和增設，才增至四十八郡。
大秦四十八郡竟只有這麽一點大, 實在令人震驚。
嬴政自打看到這幅輿圖就知道它不全, 而且方才偷瞄了許久, 早就摸清了輿圖上的內容。
引以為豪的大秦疆域在輿圖上只占一個小角落，嬴政心中有點覆雜, 但不多，畢竟之前已經從神女口中知道了秦後面還有漢、唐、宋，以及那個擁有十四萬萬人的後世。
神女說唐的疆域比宋大了兩倍不止，宋又比秦大，對比後世，大秦的疆域確實不算大。
不過沒有關系，大秦又不會永遠只有這麽大。
“韓信，汝從這幅輿圖上看到了什麽？”
韓信正盯著輿圖發呆，此前他一直覺得秦滅六國，又平南越，逐匈奴，天下已定，將來很難再大肆興兵，可他看到了什麽，在大秦之外，還有無比遼闊的疆域，天下遠不止大秦四十八郡。
這個認知如同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上扔了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韓信的心也跟著蕩漾起來。
正激動著，突然被點名，韓信驟地擡頭，想到什麽又很快垂下頭，“信看到了大秦無邊的疆域。”
嬴政聞言大笑，又問：“朕若任你為將，你可有信心拿下匈奴？”
前陣子神女給的琉璃方子中提到了北地郡有一種礦，叫做堿礦，燒制琉璃需要這種礦。
他已命人去北地郡找，方墨懷卻等不及，想請教神女可有代替之物。還真被方墨懷問到了，神女說可以將大麥稭與石灰一起熬制，也能得到堿，不過這種堿和鹽堿湖裏得到堿不一樣。
還有將海草灰與澄清石灰水混合也能得到堿……
方法不少，方墨懷得知後帶著一群墨家弟子泡在新建的琉璃坊裏不出來了，說要一一嘗試，力求找出最簡易，成本最低的方法。
對此，嬴政嗤之以鼻，最簡易、成本最低的不就是鹽堿湖嗎？還用得著嘗試？
那個夏天可以撈鹽，冬天可以撈堿的鹽堿湖才是最方便的好吧！
簡直就是一本萬利！是他都忍不住心動的存在。
堿就不說了，鹽——大秦也很需要啊。
想不到那麽苦寒的北地郡居然有這樣的好東西，聽神女說匈奴胡地和西羌那邊還有不少那樣的鹽堿湖。
若是如此，匈奴那塊地可就不是什麽苦寒無用之地了。
韓信當即單膝跪地，“陛下若能給信三年時間，信一定能拿下匈奴。”
“三年？”
“是，”韓信不卑不亢道，“信未曾上過戰場，也不通軍務，更不了解匈奴，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信需要三年時間彌補這些差距。”
嬴政又問了韓信幾個軍事上的問題，韓信一一回答。嬴政發現對方不僅熟讀兵書，還見解獨特，目光長遠，一點也不像是市井出身。
最關鍵的是韓信才十五，十五就有這樣獨到的眼光，未來不可限量啊。
好好栽培一下，將來就是大秦的名將了。
韓信才十五，嬴政當然不會上來就用他，這些話是試探也是考驗，韓信的回答還不錯，嬴政頗為滿意，“若是三年後你做不到呢？”
“待信出征之時，陛下若能滿足信的要求，信一定能拿下匈奴，若不成，但請陛下發落。”
嬴政笑了，“還未出征就想讓朕滿足你的要求，你倒是敢想。”
韓信面皮一熱，但還是道，“陛下既然想用信，定會滿足信的合理要求。”
“你讓朕想起了武成侯，”嬴政深深地看了韓信一眼，“可惜武成侯已年邁帶不了你，你去邊境同蒙恬一起戍邊，也了解了解匈奴。”
一句話就定了韓信的去處。
“諾。”韓信欣喜道，和蕭何去當丞相長吏一樣，去邊境和蒙恬戍邊，就是跟在蒙恬身邊學習的意思，地點還是距離匈奴人最近的北境，完全可以說得上精心培養了。
而且還提到了武成侯王翦，王翦是什麽人，秦國的大將軍，除韓國外，其餘五國均為王翦父子所滅。陛下提出讓他和王翦學習，哪怕不是真的學，只是提一嘴，也足以表示對他的看重。
韓信心跳加快，激動而又鄭重道：“信定不負陛下，”話落，看向神女的方向，“亦不負神女。”
顧青檸欲言又止，不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神秘客人，還沒在白玉京辦理入住呢，怎麽就要走了，她的神秘卡啊！
“等等——”
頂著眾人疑惑的目光，顧青檸大腦飛快運轉，電光火石間想到了一個好借口，緩緩看向嬴政，“秦皇，小徒仰慕韓信已久，一直想和他切磋切磋，這段時間可否暫且讓他留在白玉京？開春再北上？”
霍去病：“？？？”
韓信：“？？？”
這麽點小事，嬴政當然不會反對，還十分捧場道：“難怪霍郎君對他另眼相待，原來如此。他二人比試的時候，政能否也來看看？”
韓信：所以剛才的君臣相得終究是錯付了是嗎？
霍去病目光幽幽地看向顧青檸：“仰慕淮陰侯？”他什麽時候仰慕淮陰侯了？
他那頂多算是…算是唏噓淮陰侯的下場，才沒有仰慕。
顧青檸：“他們來都來了，必選把神秘客人的卡牌點亮再走。再說了，之前不是你念叨韓信嗎？現在人找到了，你不應該和他嘮兩句嗎？
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啊。”
霍去病：“呵呵。”你猜我信嗎？
顧青檸誠懇建議：“我覺得你們可以交流一下怎麽打匈奴。”
霍去病心裏翻了個白眼，忽悠淮陰侯為大秦效力也就算了，還想忽悠他，做夢！
**
蕭何也被留了下來，用的借口是天色不早，城門快關了，不如明日再回鹹陽。
韓信本來有些忐忑，見蕭何也留下，反倒平靜了下來。
顧青檸讓霍去病帶兩人去辦理入住手續，自己則是留在棋牌室打算收拾東西，沒想到秦始皇也留了下來。
“蕭何有所保留，韓信年紀雖輕卻已光芒初現，假以時日，這二人定會成為國之棟梁，政謝神女將這兩位大才舉薦給大秦。”
顧青檸歪頭一笑，“那秦皇打算如何報答吾？”
嬴政也笑了，“政也不知如何答謝神女，自神女來到大秦，政得您諸多恩賜，有心想為您做什麽，好答謝您的恩情，可惜您不收金銀財寶等俗物，亦不許政建祠立廟，言勞民傷財，政實在不知如何答謝您。”
顧青檸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眼下吾卻有一事需要求助秦皇。”
“政若能幫到神女，是政的榮幸。”
“唉，”神女未語先嘆，“吾在人間收的兩個弟子，悟性雖不錯，卻因為人間靈氣稀薄遲遲無法更進一步，再這樣下去，怕是壽數耗盡也修不成正果。
身為他們的老師，吾少不得得為他們打算一二。正好他們一個以情入道，一個以戰入道，要是能給他們證道的平臺，修為定會精進不少，說不準還能一日千裏。”
這個話題，嬴政表示愛聽，原本就很好奇神女有什麽事需要他幫助，聽到這好奇加倍，立即化身好奇寶寶。
“以情入道？以戰入道？”
顧青檸悠悠道：“大道三千中的三千並不是一個實數，而是泛指，可以理解為極數，就像龍生九子中的九一樣。上古時期無論是什麽道只要能證道就能立為一道，繁衍至今，大道何止三千。
情道、戰道不過是其中一二，一開始情道可以是小情小愛，也可以是大愛無疆，如今是不行了，小情小愛的天道已經不認可了，必須得大愛無疆，愛世人、愛蒼生才可以。
證道自然也變難了，戰道也是如此。
尤其世人對女子有偏見，小徒想證道都難，從二八年華蹉跎至今，都五十多的人了修為還停滯不前，若還是如此，百年之後只有坐化一條路了。”
神女的兩個弟子他都見過，一男一女，瞧著都很年輕，絕對不超過二十，可男的二十有四，女的居然五十多了，比他還大。
這一刻，嬴政覺得自己比醋還酸。
他還不到五十，就已經……已經一條腿邁進了棺材，人家五十多還跟二八少女一般，人和人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而且人家還能活到百年，不像他朝不保夕。
嬴政很想來一句——神女，您還缺弟子嗎？您看政如何。
但不行，神女之前都拒絕他好幾次了，若是再提，神女厭了他，他都沒地方哭去。
壓下心中的酸澀，嬴政繼續問：“那要如何證道？”
“你們凡間當官的不是總說為民請命，愛民如子嗎？秦皇能不能許她個官，讓她當個愛民如子的好官，這也算是愛世人的一種。
何況人間的女子著實可憐，若能給她們一個棲身之所，或是傳授她們一門手藝，這些都是功德。”
沒有女官，她要怎麽把呂雉推出來，總不能說那是大漢的開國皇後，也是歷史上第一個擁有本紀的太後吧。
要是有女官，就能光明正大招募女官，然後嘿嘿……
秦漢的時候對女性的壓迫遠沒有後世那麽厲害，女性也是能經商、行醫、教書的，漢武位面的時候，對著不喜歡女人幹政的劉徹，卓文君都能殺出來，沒道理秦始皇位面不行。
在秦始皇眼裏，無論男女都是他的勞動力，朝堂上多一些女官他應該不會在意才是。
至於去實行這一切的卓文君……
一回生二回熟，她相信只要給文君提供平臺和幫助，文君一定能完成得比上個位面還出色。
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想，嬴政只是沈吟了兩秒就同意了。
還說能得神女座下弟子相助是他的榮幸，也是大秦的榮幸。
漂亮話一句接一句，實則心裏全是那句——或是傳授一門手藝。
神女傳授的手藝肯定不簡單，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且神女也說了，卓文君不會插手朝政之事，只想盡自己所能扭轉世人對女子的偏見，讓女子有一展才華的機會，而不是困在後院相夫教子。
最關鍵的是神女說祂不能插手弟子證道，證道失敗與否全看弟子的能力。這才是他放心答應最重要的原因。
……
後院
卓文君瞪大眼睛，“什麽？讓我去當女官？”
顧青檸：“對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熟磁
卓文君：“這也太驚喜了。”她都沒做好準備。
“我答應過你的事，怎麽會忘記呢。”
當初卓文君病重仍舊不忘操持手中的事業，她說想為天下女子做什麽，便是什麽都做不了，也能給天下女子立一個榜樣。
女子也能封侯，也能和男子一樣高立廟堂，揮斥方遒，不該困於一方天地。
她當時告訴卓文君，如果願意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和她走，或許能在另一個世界實現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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