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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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九十五章
大秦的美食, 剛才他們在宮外已經見識過了，坦白說看著就讓人沒有食欲。宮宴上的美食也就擺盤更精致，食材更豐富以及盛放的器皿更貴重些, 除此之外也沒什麽不同。
這裏就要提一下, 雖然秦漢時期的副食品烹飪方式有羹、炙、熗、煎、熬、蒸、濯、膾、脯、醢、臘、菹等十餘種, 但總結下來無非是蒸煮烤煎。
其中的煎和後世的鐵鍋煎還不一樣，用的是水加上其他佐料燒煮，把湯汁收幹就叫做煎, 和後世那種用油煎得兩面金黃的煎發完全是兩碼事。
而且這個時期雖然有花椒、桂皮、茱萸等調味品, 但這些東西並沒有被當成調味品使用, 花椒和桂皮被當成香料使用, 可用於熏香；茱萸則是觀賞植物。
牛羊肉以及沒有閹過的豬味道都很重, 需要蔥姜蒜、胡椒花椒處理才能祛除腥味, 很明顯，秦朝的肉食並沒有經歷過這個步驟。
再加上古代的鹽純度不高, 始終帶著揮之不去的苦味，味道可想而知。
顧青檸下不去筷子。
但架不住有人熱情招呼。
且招呼的那個人還是秦始皇。
“此乃禦廚精心烹飪的佳肴, 燴山珍海味於一桌, 雖比不上白玉京中的佳肴，卻也是吾等一片心意，請神女和二位品嘗。”
顧青檸&霍去病&卓文君：“……”
霍去病和卓文君兩人還好, 他們改善飯食也就十來年，之前吃的還沒眼前這一桌好呢；顧青檸就麻了, 身為一個現代人, 吃的再差也是白米飯加榨菜, 眼前這桌雖然有肉有菜，可還不如原汁原味的白米飯呢。
可是秦始皇都這麽說了, 怎麽能不給面子呢。
吃！再難吃也要吃。
萬眾矚目下，顧青檸執起筷子，夾起一片已經片好的炙羊肉，緩緩送入口中。
炙羊肉烤得顏色焦黃，片得薄厚均勻，整齊地擺在青銅制成的高碟上，還淋上了一層醬汁，賣相還是可以的，就是味道……
大秦的鹽比漢武帝時期的鹽還苦澀。
機械地將嘴裏的烤肉咽下去，顧青檸輕輕放下筷子，打定主意待會無論秦始皇怎麽勸她都不吃了，又鹹又苦，感覺鹽塊都沒化完。
霍去病也嘗了一塊，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開啟私聊吐槽：“始皇帝肯定是故意的！”
顧青檸：“？？”
卓文君挑眉：“冠軍侯的意思是始皇帝是故意將難吃的飯食送給我們吃？”
“沒錯，這一碟炙羊肉加的鹽恐怕都夠一戶五口之家吃上四五日了。估計他是看上白玉京沒有苦味的鹽了，所以才整這一出。”
顧青檸：“那我是不是應該皺眉不解，問他為什麽凡間的鹽這麽苦澀，把話接過來？”
霍去病：“……他故意的你還給他？”
“誰讓他是秦始皇呢，”顧青檸心裏嘖了一聲，繼續和他兩私聊：“也不單是這個，最重要的是鹽的產量上去了就不會那麽貴了，時間久了說不行普通百姓也能吃上鹽，就像在漢朝的時候一樣。”
想起大漢的鹽，霍去病沒再說什麽，他入軍營打仗的時候，軍中已經不怎麽缺鹽了，至少精銳部隊都能吃上鹽，不需要用醋布汲取鹹味。
人不吃鹽會沒力氣，馬也是。
軍中的鹽一向緊缺，舅舅說他第一次出征的時候，軍中大多數士兵都沒鹽吃，只有快打仗時候才能吃上一碗加了鹽的熱湯。
後來陛下從…顧青檸那裏得到了新的制鹽法，不僅能提高鹽的產量，曬煮出來的鹽還又白又細，比陛下用的青鹽還好數倍。
鹽多了之後，鹽價降下來不少，平民百姓一年也舍得買上一兩回鹽。
雖生來富貴沒吃過苦頭，霍去病也知道這是一件天大的德政，對君王，對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卓文君猶豫道：“可是始皇帝拿到秘方會讓利百姓嗎？”秦治國用的還是商鞅弱民、疲民、貧民那套。
對於這一點，顧青檸表示：“要是別人獻給他，他不會讓利百姓，可要是神女給他，他會不考慮一下神女的想法嗎？”
卓文君眸光微動，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迸發而出，澎湃不已。有心想問——所以這就是你為何喜歡裝神女的原因嗎？
但終是沒問出口。
明擺著的事，何必問呢。
望著已經和始皇帝交談起來的顧青檸，卓文君目光覆雜，後世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才會養出這樣的女子。
明明博學多見，聰慧過人，卻又心思單純，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明明不懂人心險惡，不懂朝堂政局，卻又時常能一針見血，言常人所不能言。
不是君子卻遠勝君子，不是神仙卻也悲憫眾生。
這樣的人竟只是一女子。
同為女子，她可太清楚世人對女子的束縛了，女子若想有一番作為，需得付出比男子多上百倍的努力方有可能成功。
即便成功，得以名留青史，也會在後世一代代男人的筆下化為渺小不足為道的一粒塵埃。樹賜
古來多少女子皆是如此。
可她卻說，她在後世不過一個普通人，用現在的話說，她就是沒有田地沒有房子資產的流氓，十四萬萬人其中之一罷了。
真想去後世看看，千百年後的世界竟變化如此之大，堪稱改天換地。
……
顧青檸先是感嘆了一番大秦的百姓吃的居然是這樣的鹽，日子過得苦蕓蕓。
嬴政接過話，說是啊，在神女沒出現之前，他都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那樣純白無垢，細如白雪的鹽，還一點也不苦。
百官都看傻眼了，楞在了原地。
不是！這可是國宴啊！還是最高級的國宴，非重臣或有功之臣、皇親國戚不能參加的那種。上桌的佳肴也是最高級的，平時陛下賜他們個一兩道就夠體現聖眷正濃的了。
給上了滿滿一大桌，居然還嫌棄上了，從鹽說到了飯、肉、菜，總結就兩字：難吃。
都這樣了，陛下居然不生氣，還順著她的話承認了大秦最高級的國宴不行。
這還是他們家英明神武，不怒自威的陛下嗎？
坐在偏遠角落的一位大臣輕輕撞了撞旁邊的好友，“那位當真有來頭不成？”還從未見陛下如此……謙卑過。
自稱“政”已經夠恐怖了，當年陛下拜師時，自稱都是孤呢，估計也就是先王有這種待遇。
如今，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少女竟也有這樣的待遇，怎能不讓人震驚。
偏遠角落的大臣竊竊私語，心裏已經忍不住懷疑自家陛下是不是失心瘋了。
靠前的都是朝中重臣，聞言倒是老神在在，他們已從長公子扶蘇、左丞相李斯、上卿蒙毅那裏了解到了情況，雖有些半信半疑（畢竟未曾親眼見過），但陛下這態度，他們是瘋了才會提出質疑。
陛下說什麽，他們聽著就是。
百官各懷歧見，直到——
顧青檸伸手憑空變出一張紙，說是一種能提高鹽產量的秘方，可通過曬鹽煮鹽法來獲得白鹽。
一時間，百官轟動，數百只眼睛齊齊地盯著那張薄薄的紙。連那張紙是怎麽出現的都顧不上了。
嬴政捏緊手中的酒盞，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垂眸掩飾眼中的狂喜，他只是試試，沒想到神女竟真的……
放下手中的酒盞，嬴政起身，對顧青檸拱手一拜，“政多謝神女。”
“秦皇不必多禮，百姓多苦難，吾也希望他們能過得好一些。”
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秘方終於到了嬴政的手上。
百官早已食不下咽，滿心滿眼都是那鹽秘方。鹽的利潤估計也就只有鐵能與之相提並論，怎能不讓人心動。
這一刻他們早就忘記了之前的懷疑。
**
宴散後，顧青檸沒有拒絕嬴政的好意——在鹹陽宮住一晚。
她還有話沒說完呢。
本來是想讓秦始皇去挖劉邦未來的墻角，可是宴席上的飯菜太難吃了，不得已先用白鹽轉移借口。
而且漢初三傑都還沒開始發育呢，要是當著眾人的面提他們，萬一被有心人暗害就此夭折，多可惜啊。
還是私下悄悄告訴秦始皇吧，順便還能參觀一下鹹陽宮。
卓文君和霍去病對此沒有意見，他們也沒見過鹹陽宮。
神女住的宮殿自然是頂好的——離始皇帝最近的一座宮殿。那裏原是秦始皇的備用宮殿，一切陳設用度都比照始皇帝的寢宮。這是連扶蘇都沒有的待遇。
要不是顧青檸再三拒絕，秦始皇還想在鹹陽宮裏專門為神女修一座宮殿。
被拒絕的時候，嬴政一臉失落，看得顧青檸都不忍心了。
還是霍去病冷漠的話堅定了她把持不定的心。
霍去病說：“陛下也想過在未央宮為你修宮殿，這樣就能時常和神女論道，而且日久生情，說不定神女看在他虔誠的份上，能指點他修煉呢。”
說的時候還刻意咬重了“神女”“修煉”兩個詞。
顧青檸：“……知道了知道了，別念了。”
“這不是他給得太多了嗎？”
霍去病繼續冷漠道：“陛下給得也很多。”
顧青檸小聲嘀咕，“他當時要是把你和衛青……說不定我就同意了。”
雖然中間沒聽清，但結合一下現在的情況，估計不是什麽好話，霍去病臉黑了。
在霍去病開口前，顧青檸搶先道：“還有，日久生情是這樣用的嗎？小霍同學，你的文化課還需要補啊。”
對於顧青檸拙劣的轉移話術，霍去病冷哼了一聲，“呵。”
耳尖卻悄悄泛紅。
……
雖然被拒絕了修建宮室的提議，但有制鹽秘方和之前的馬蹬，嬴政想傷感都傷感不起來。
精神亢奮的嬴政覺得自己可以再批閱一石奏書，甚至思維開始發散——等紙造出來後，以後就能省得力氣，竹簡還是太重了，看起來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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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的美食, 剛才他們在宮外已經見識過了，坦白說看著就讓人沒有食欲。宮宴上的美食也就擺盤更精致，食材更豐富以及盛放的器皿更貴重些, 除此之外也沒什麽不同。
這裏就要提一下, 雖然秦漢時期的副食品烹飪方式有羹、炙、熗、煎、熬、蒸、濯、膾、脯、醢、臘、菹等十餘種, 但總結下來無非是蒸煮烤煎。
其中的煎和後世的鐵鍋煎還不一樣，用的是水加上其他佐料燒煮，把湯汁收幹就叫做煎, 和後世那種用油煎得兩面金黃的煎發完全是兩碼事。
而且這個時期雖然有花椒、桂皮、茱萸等調味品, 但這些東西並沒有被當成調味品使用, 花椒和桂皮被當成香料使用, 可用於熏香；茱萸則是觀賞植物。
牛羊肉以及沒有閹過的豬味道都很重, 需要蔥姜蒜、胡椒花椒處理才能祛除腥味, 很明顯，秦朝的肉食並沒有經歷過這個步驟。
再加上古代的鹽純度不高, 始終帶著揮之不去的苦味，味道可想而知。
顧青檸下不去筷子。
但架不住有人熱情招呼。
且招呼的那個人還是秦始皇。
“此乃禦廚精心烹飪的佳肴, 燴山珍海味於一桌, 雖比不上白玉京中的佳肴，卻也是吾等一片心意，請神女和二位品嘗。”
顧青檸&霍去病&卓文君：“……”
霍去病和卓文君兩人還好, 他們改善飯食也就十來年，之前吃的還沒眼前這一桌好呢；顧青檸就麻了, 身為一個現代人, 吃的再差也是白米飯加榨菜, 眼前這桌雖然有肉有菜，可還不如原汁原味的白米飯呢。
可是秦始皇都這麽說了, 怎麽能不給面子呢。
吃！再難吃也要吃。
萬眾矚目下，顧青檸執起筷子，夾起一片已經片好的炙羊肉，緩緩送入口中。
炙羊肉烤得顏色焦黃，片得薄厚均勻，整齊地擺在青銅制成的高碟上，還淋上了一層醬汁，賣相還是可以的，就是味道……
大秦的鹽比漢武帝時期的鹽還苦澀。
機械地將嘴裏的烤肉咽下去，顧青檸輕輕放下筷子，打定主意待會無論秦始皇怎麽勸她都不吃了，又鹹又苦，感覺鹽塊都沒化完。
霍去病也嘗了一塊，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開啟私聊吐槽：“始皇帝肯定是故意的！”
顧青檸：“？？”
卓文君挑眉：“冠軍侯的意思是始皇帝是故意將難吃的飯食送給我們吃？”
“沒錯，這一碟炙羊肉加的鹽恐怕都夠一戶五口之家吃上四五日了。估計他是看上白玉京沒有苦味的鹽了，所以才整這一出。”
顧青檸：“那我是不是應該皺眉不解，問他為什麽凡間的鹽這麽苦澀，把話接過來？”
霍去病：“……他故意的你還給他？”
“誰讓他是秦始皇呢，”顧青檸心裏嘖了一聲，繼續和他兩私聊：“也不單是這個，最重要的是鹽的產量上去了就不會那麽貴了，時間久了說不行普通百姓也能吃上鹽，就像在漢朝的時候一樣。”
想起大漢的鹽，霍去病沒再說什麽，他入軍營打仗的時候，軍中已經不怎麽缺鹽了，至少精銳部隊都能吃上鹽，不需要用醋布汲取鹹味。
人不吃鹽會沒力氣，馬也是。
軍中的鹽一向緊缺，舅舅說他第一次出征的時候，軍中大多數士兵都沒鹽吃，只有快打仗時候才能吃上一碗加了鹽的熱湯。
後來陛下從…顧青檸那裏得到了新的制鹽法，不僅能提高鹽的產量，曬煮出來的鹽還又白又細，比陛下用的青鹽還好數倍。
鹽多了之後，鹽價降下來不少，平民百姓一年也舍得買上一兩回鹽。
雖生來富貴沒吃過苦頭，霍去病也知道這是一件天大的德政，對君王，對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卓文君猶豫道：“可是始皇帝拿到秘方會讓利百姓嗎？”秦治國用的還是商鞅弱民、疲民、貧民那套。
對於這一點，顧青檸表示：“要是別人獻給他，他不會讓利百姓，可要是神女給他，他會不考慮一下神女的想法嗎？”
卓文君眸光微動，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迸發而出，澎湃不已。有心想問——所以這就是你為何喜歡裝神女的原因嗎？
但終是沒問出口。
明擺著的事，何必問呢。
望著已經和始皇帝交談起來的顧青檸，卓文君目光覆雜，後世到底是怎樣一個地方才會養出這樣的女子。
明明博學多見，聰慧過人，卻又心思單純，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明明不懂人心險惡，不懂朝堂政局，卻又時常能一針見血，言常人所不能言。
不是君子卻遠勝君子，不是神仙卻也悲憫眾生。
這樣的人竟只是一女子。
同為女子，她可太清楚世人對女子的束縛了，女子若想有一番作為，需得付出比男子多上百倍的努力方有可能成功。
即便成功，得以名留青史，也會在後世一代代男人的筆下化為渺小不足為道的一粒塵埃。樹賜
古來多少女子皆是如此。
可她卻說，她在後世不過一個普通人，用現在的話說，她就是沒有田地沒有房子資產的流氓，十四萬萬人其中之一罷了。
真想去後世看看，千百年後的世界竟變化如此之大，堪稱改天換地。
……
顧青檸先是感嘆了一番大秦的百姓吃的居然是這樣的鹽，日子過得苦蕓蕓。
嬴政接過話，說是啊，在神女沒出現之前，他都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那樣純白無垢，細如白雪的鹽，還一點也不苦。
百官都看傻眼了，楞在了原地。
不是！這可是國宴啊！還是最高級的國宴，非重臣或有功之臣、皇親國戚不能參加的那種。上桌的佳肴也是最高級的，平時陛下賜他們個一兩道就夠體現聖眷正濃的了。
給上了滿滿一大桌，居然還嫌棄上了，從鹽說到了飯、肉、菜，總結就兩字：難吃。
都這樣了，陛下居然不生氣，還順著她的話承認了大秦最高級的國宴不行。
這還是他們家英明神武，不怒自威的陛下嗎？
坐在偏遠角落的一位大臣輕輕撞了撞旁邊的好友，“那位當真有來頭不成？”還從未見陛下如此……謙卑過。
自稱“政”已經夠恐怖了，當年陛下拜師時，自稱都是孤呢，估計也就是先王有這種待遇。
如今，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少女竟也有這樣的待遇，怎能不讓人震驚。
偏遠角落的大臣竊竊私語，心裏已經忍不住懷疑自家陛下是不是失心瘋了。
靠前的都是朝中重臣，聞言倒是老神在在，他們已從長公子扶蘇、左丞相李斯、上卿蒙毅那裏了解到了情況，雖有些半信半疑（畢竟未曾親眼見過），但陛下這態度，他們是瘋了才會提出質疑。
陛下說什麽，他們聽著就是。
百官各懷歧見，直到——
顧青檸伸手憑空變出一張紙，說是一種能提高鹽產量的秘方，可通過曬鹽煮鹽法來獲得白鹽。
一時間，百官轟動，數百只眼睛齊齊地盯著那張薄薄的紙。連那張紙是怎麽出現的都顧不上了。
嬴政捏緊手中的酒盞，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垂眸掩飾眼中的狂喜，他只是試試，沒想到神女竟真的……
放下手中的酒盞，嬴政起身，對顧青檸拱手一拜，“政多謝神女。”
“秦皇不必多禮，百姓多苦難，吾也希望他們能過得好一些。”
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秘方終於到了嬴政的手上。
百官早已食不下咽，滿心滿眼都是那鹽秘方。鹽的利潤估計也就只有鐵能與之相提並論，怎能不讓人心動。
這一刻他們早就忘記了之前的懷疑。
**
宴散後，顧青檸沒有拒絕嬴政的好意——在鹹陽宮住一晚。
她還有話沒說完呢。
本來是想讓秦始皇去挖劉邦未來的墻角，可是宴席上的飯菜太難吃了，不得已先用白鹽轉移借口。
而且漢初三傑都還沒開始發育呢，要是當著眾人的面提他們，萬一被有心人暗害就此夭折，多可惜啊。
還是私下悄悄告訴秦始皇吧，順便還能參觀一下鹹陽宮。
卓文君和霍去病對此沒有意見，他們也沒見過鹹陽宮。
神女住的宮殿自然是頂好的——離始皇帝最近的一座宮殿。那裏原是秦始皇的備用宮殿，一切陳設用度都比照始皇帝的寢宮。這是連扶蘇都沒有的待遇。
要不是顧青檸再三拒絕，秦始皇還想在鹹陽宮裏專門為神女修一座宮殿。
被拒絕的時候，嬴政一臉失落，看得顧青檸都不忍心了。
還是霍去病冷漠的話堅定了她把持不定的心。
霍去病說：“陛下也想過在未央宮為你修宮殿，這樣就能時常和神女論道，而且日久生情，說不定神女看在他虔誠的份上，能指點他修煉呢。”
說的時候還刻意咬重了“神女”“修煉”兩個詞。
顧青檸：“……知道了知道了，別念了。”
“這不是他給得太多了嗎？”
霍去病繼續冷漠道：“陛下給得也很多。”
顧青檸小聲嘀咕，“他當時要是把你和衛青……說不定我就同意了。”
雖然中間沒聽清，但結合一下現在的情況，估計不是什麽好話，霍去病臉黑了。
在霍去病開口前，顧青檸搶先道：“還有，日久生情是這樣用的嗎？小霍同學，你的文化課還需要補啊。”
對於顧青檸拙劣的轉移話術，霍去病冷哼了一聲，“呵。”
耳尖卻悄悄泛紅。
……
雖然被拒絕了修建宮室的提議，但有制鹽秘方和之前的馬蹬，嬴政想傷感都傷感不起來。
精神亢奮的嬴政覺得自己可以再批閱一石奏書，甚至思維開始發散——等紙造出來後，以後就能省得力氣，竹簡還是太重了，看起來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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