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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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九十章
嬴政：“？？？”
扶蘇：“？？？”
蒙毅：“？？？”
即便仁義如扶蘇對這種處置流民的方式也接受不來, 流民之所以成為流民，是因為受災而流亡外地，失去了田地無以為生。
安置這樣的流民, 應給予賑災, 待他們渡過困難後令其返鄉, 發還其田地，若田地已毀無法返還則提供工具、糧種讓其開墾荒田，直接將流民收編征兵, enmmm很難評。
若是流民都這麽安置, 那田地被廢後沒有開荒的新地接上, 國家的田地就少了, 能收的稅也就少了, 且糧食也會變少, 糧價上漲，長此以往必天下大亂。
有錢也不能這麽造啊, 這不是有沒有錢的問題，這是……會導致天下大亂的問題。
扶蘇沒有學過經濟課, 想不出一個適合的詞來形容, 只能用造成的後果來代替。
“宋如此，為何還能維持三百年國祚？”而且還能收到那麽恐怖的稅。
扶蘇實在想不明白。
嬴政結合之前提到的種種，卻是很快想通了關鍵, 緩緩吐出兩個字：“商稅。”
流民中的成年男子可以收編為兵，若軍餉充足的情況下, 這不僅可行, 還是個絕妙的主意。流民生亂不好控制多是因為其中青壯勞動力多, 一旦鬧事可不就會發生動亂？
若是把流民中的青壯勞動力征走，便是從根源上斷絕了這種可能。剩下的老弱婦孺沒了青壯勞動力, 會安分得多。
至於剩下的老弱婦孺失去青壯勞動力又無家可歸，該何去何從？嬴政心裏冒出了一個答案——賣身為奴。
但權貴並不需要那麽多奴仆伺候，若是將奴仆用在其他地方，比如商鋪、織室……
商業多了能收的商稅也就多了。
還有流民失去的田地除去被天災所毀的部分，剩下的會落入誰的手中呢？
想也不用想便知是權貴與富豪。
嬴政微微皺眉，權貴與富豪掌握的土地太多對國家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權貴富豪可不像黔首一般聽話，土地在他們手中遠不如在黔首手中安全。
後世的皇帝總不會連這都想不到吧？還是說他們有解決的辦法？
嬴政眉頭舒展開來，斟酌該怎麽開口。
這幾年他一直在思考土地問題，秦國自商君變法後，便廢除了井田制，實施軍功爵位制。
在土地和爵位的激勵下，秦國的虎狼之師不僅收覆了失地，還擴張了疆土，直至他這一代，滅六國，一統天下。
土地的作用顯而易見。
也正因此，六國覆滅後無仗可打，大秦陷入了新的困境，他不得不采取其他國策，希望抑制和消滅這種困境。
同樣處在地不夠分困境中的宋好像有另外一種解決辦法。
只不過方法看起來過於無語了些。卻也無妨，聽聽也好，或許能從中受到啟發。
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羨慕宋的財力。
還有一點，宋大力發展商業，農桑怎麽辦？以及商業發達，那消耗商品的人呢？
前任丞相呂不韋就是商人出身，為了知己知彼，嬴政對行商之道並不陌生，商人若想起勢，首先得有人買賬。
倘若連飯都吃不上，又有誰去買商人的賬？
“政可否知曉宋人口幾何？”
“宋建國之初約有五千萬人口，人口最多的時候曾有一億兩千萬，末年之時也有八千萬。”
沒理會吸冷氣的扶蘇、蒙毅，嬴政繼續問出自己一開始就想知道的問題：“不知疆域幾何？”這個人口他不奇怪，畢竟能收那麽多稅。
便是人口再多一些他也不奇怪。
他更好奇的是多大的疆域才能養活這麽多人。
“宋之疆域也就比秦大三分之一。”
啊？？？
嬴政楞住，他沒聽錯吧，人口這麽多卻只比大秦疆域多三分之一？
忽然想到什麽，嬴政心中一動，“政今後還會開疆拓土嗎？”
扶蘇的眼皮猛地一跳，不可置信地望向嬴政，阿父已經滅六國、北擊匈奴收取河套地區，修築長城；南征百越，修築靈渠，連接長江和珠江水系。
如今大秦的疆域之廣，亙古未有。
阿父，已經夠多了，再打下去百姓真的受不住了。
顧青檸表情有些微妙，秦始皇寧願承認自己的疆域打小了，也不願意相信大慫巔峰疆域就460萬平方公裏嗎？比起大秦的320就多了140萬平方公裏。
而且460還非常短暫，還沒焐熱又變回了三百多，南宋的時候甚至只有不到二百萬平方公裏，比大秦差遠了。
“奪下河南地後，秦皇不曾再開邊。”
嬴政眸光黯淡了一下，這就沒了？不過想到自己原先只剩五年壽元又釋懷了些。
若是他能活得更長久些，大秦的疆域肯定不止這點。
宋這麽富有疆域也就比大秦大了三分之一，他的大秦在歷朝歷代想來都不算差吧？
思及此，嬴政覺得自己又可以了，不禁有些飄飄然。
剛飄起來，就被神女接下來的話又將他拽了回去。
“宋朝疆域雖小，卻比漢唐富裕數倍，就連之後的元明清也不及。”
top癌嬴政滿腦子都是“宋朝疆域雖小”六個字，聽神女話中的意思，宋的疆域是最小的？漢唐元明清都比它大？
那比它還小的大秦豈不是——墊底。
嬴政沈默了，甚至還有些emo。連又多了元明清三朝都沒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扶蘇對於疆域沒那麽執著，見宋的疆域和秦差不多，人口確實秦的三四倍，眸底閃過一絲羨慕，不管是大一統王朝還是一地封國人口都是檢驗強盛的標準。
於是扶蘇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宋的人口為何這般多？”
“宋百年無戰事，科技創新、文化興盛、商業發達種種原因加在一起，人口自然而然變多了。”
顧青檸語氣頓了頓，含笑道：“其實宋的人口並非歷朝歷代最多，兩千多年後的後世，才是真的人口昌盛，人口多達十四億，也就是你們說的十四萬萬人口。”
扶蘇還沈浸在宋人口劇增的原因中，心裏正打算逐一分析，猛然聽到這麽驚人的人口，楞住了。
“哐當——”本想喝口茶壓壓驚的嬴政手一抖，手裏的杯子摔在地上，和瓷磚親密接觸，奶茶將他的袖擺和下袍打濕。
但嬴政無心顧及，他不可置信地擡頭，多…多少？是他幻聽了，還是真的有十四萬萬人口？
“阿父。”
“陛下。”
沒見過嬴政如此失態的扶蘇、蒙毅驚呼出聲，相繼上前為其整理衣袍。
嬴政如夢初醒，垂眸看一地狼藉，心裏不禁自嘲，枉他自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如今卻在神女面前失了態，還打碎了如此珍貴的琉璃杯，真是……丟人。
“政失態——”
“呀，秦皇沒被燙著吧？”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嬴政悄悄松了一口氣，還好，神女並未怪罪，甚至還關懷他。
“政無事，多謝神女掛懷，只是這琉璃杯被政失手打碎……”
“不過一只杯子無妨，秦皇沒傷著就好，”說完，顧青檸一面放出背包裏的掃地機器人處理地上的碎片和奶茶，一面建議道：“秦皇不如回去換身衣裳？”
嬴政剛要點頭，餘光看到在瓷磚上轉來轉去的掃地機器人，霎時瞳孔一縮。
只見其所過之處汙漬盡除，就連琉璃碎片也沒了。
不過片刻便潔白如初，看不出一絲汙痕。
嬴政艱難道：“此物是……神器嗎？”
顧青檸含笑點頭，“這是專門打掃的機器人，和你們凡間所說的偃甲一個意思。”
“人間靈氣稀薄，我等下凡向來秉持能不用法術就不用的原則，這偃甲用著倒是頗為方便。”
嬴政眸光微動，目光再掃過掃地機器人時候熱切了許多，機器人他不知道，但偃甲他知道啊，墨家的機關術！
不知道墨家能不能做出此物來，不求和神器一模一樣，但至少得動能能打掃，這對墨家來說應該不難吧？
墨家：“……”不，這很難，臣做不到啊。
**
嬴政並沒有回去換衣服，隨意擦拭了一下便重新坐下，今日神女心情好，願意為他答惑，他怎能因為區區一件衣裳而中途離席，這是對神女的不尊重。
何況，他是真的想知道後世的十四萬萬人口是怎麽做到的。
太匪夷所思了。
見嬴政再三拒絕去換衣的建議，還表示堂堂男子豈能耽於穿著，只要衣著得體便無礙，有些許水漬並不重要，顧青檸憋笑憋得難受，也就隨他去了。
三雙充滿求知欲的大眼睛齊齊地看著她，顧青檸繃不住了，輕咳一聲道：“幾位是好奇後世的十四萬萬人口是怎麽做到的？”
三人再次齊齊點頭。
“其實兩千多年後的疆域並不算很廣闊，只比大秦大了兩倍而已，比之盛唐時期的疆域還小些，也不如元清這些異族入侵中原時的疆域大。”
嬴政覺得膝蓋中了一箭，額……感覺大秦的疆域在被反覆鞭屍。什麽叫只比大秦大了兩倍？
大秦已經很大了好吧，不僅吞並了六國，還打下了百越、河南地，大秦的疆域前所未有之廣，他都管不過來，結果……大秦只能淪為計量單位。
雖然受挫但並不影響他思考，心裏默默比較：比大秦大兩倍，人口卻是大秦的幾十倍。
算了，比不了不比了。
“後世的朝代是如何養活這些人的？若只比如今的大秦大兩倍，所得糧食可養活不了這麽多人。”
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啊！科技強國，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陛下你聽我給你畫大餅。
“若有畝產十六石，甚至畝產六十四石的糧食呢？”
“嘶——”蒙毅倒抽了一口冷氣。
扶蘇瞳孔地震，“！！！”
如今上等的沃田畝產也不過三四石，還得是風調雨順，精心料理的情況下。普通的田地，畝產能有個一石半已是不錯，收成好的時候能有近兩石。
十六石可是足足翻了八倍啊！六十四石……做夢都不敢想那麽多好吧。
嬴政也怔住了，緩緩瞪大了眼睛，這一刻他甚至忘了眼前之人是何身份，脫口而出：“當真？”
顧青檸笑而不語。
嬴政壓下心頭的火熱，目光灼灼：“如真有此神種，政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求取。”
扶蘇起身，對著顧青檸俯首長拜，“扶蘇亦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神女能賜下神種。”
只見神女輕聲一嘆，搖了搖頭，“即便吾將種子給你們，你們也種不出十六石乃至六十四石。”
為何？
雖沒明說，三人臉上卻都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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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
扶蘇：“？？？”
蒙毅：“？？？”
即便仁義如扶蘇對這種處置流民的方式也接受不來, 流民之所以成為流民，是因為受災而流亡外地，失去了田地無以為生。
安置這樣的流民, 應給予賑災, 待他們渡過困難後令其返鄉, 發還其田地，若田地已毀無法返還則提供工具、糧種讓其開墾荒田，直接將流民收編征兵, enmmm很難評。
若是流民都這麽安置, 那田地被廢後沒有開荒的新地接上, 國家的田地就少了, 能收的稅也就少了, 且糧食也會變少, 糧價上漲，長此以往必天下大亂。
有錢也不能這麽造啊, 這不是有沒有錢的問題，這是……會導致天下大亂的問題。
扶蘇沒有學過經濟課, 想不出一個適合的詞來形容, 只能用造成的後果來代替。
“宋如此，為何還能維持三百年國祚？”而且還能收到那麽恐怖的稅。
扶蘇實在想不明白。
嬴政結合之前提到的種種，卻是很快想通了關鍵, 緩緩吐出兩個字：“商稅。”
流民中的成年男子可以收編為兵，若軍餉充足的情況下, 這不僅可行, 還是個絕妙的主意。流民生亂不好控制多是因為其中青壯勞動力多, 一旦鬧事可不就會發生動亂？
若是把流民中的青壯勞動力征走，便是從根源上斷絕了這種可能。剩下的老弱婦孺沒了青壯勞動力, 會安分得多。
至於剩下的老弱婦孺失去青壯勞動力又無家可歸，該何去何從？嬴政心裏冒出了一個答案——賣身為奴。
但權貴並不需要那麽多奴仆伺候，若是將奴仆用在其他地方，比如商鋪、織室……
商業多了能收的商稅也就多了。
還有流民失去的田地除去被天災所毀的部分，剩下的會落入誰的手中呢？
想也不用想便知是權貴與富豪。
嬴政微微皺眉，權貴與富豪掌握的土地太多對國家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權貴富豪可不像黔首一般聽話，土地在他們手中遠不如在黔首手中安全。
後世的皇帝總不會連這都想不到吧？還是說他們有解決的辦法？
嬴政眉頭舒展開來，斟酌該怎麽開口。
這幾年他一直在思考土地問題，秦國自商君變法後，便廢除了井田制，實施軍功爵位制。
在土地和爵位的激勵下，秦國的虎狼之師不僅收覆了失地，還擴張了疆土，直至他這一代，滅六國，一統天下。
土地的作用顯而易見。
也正因此，六國覆滅後無仗可打，大秦陷入了新的困境，他不得不采取其他國策，希望抑制和消滅這種困境。
同樣處在地不夠分困境中的宋好像有另外一種解決辦法。
只不過方法看起來過於無語了些。卻也無妨，聽聽也好，或許能從中受到啟發。
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羨慕宋的財力。
還有一點，宋大力發展商業，農桑怎麽辦？以及商業發達，那消耗商品的人呢？
前任丞相呂不韋就是商人出身，為了知己知彼，嬴政對行商之道並不陌生，商人若想起勢，首先得有人買賬。
倘若連飯都吃不上，又有誰去買商人的賬？
“政可否知曉宋人口幾何？”
“宋建國之初約有五千萬人口，人口最多的時候曾有一億兩千萬，末年之時也有八千萬。”
沒理會吸冷氣的扶蘇、蒙毅，嬴政繼續問出自己一開始就想知道的問題：“不知疆域幾何？”這個人口他不奇怪，畢竟能收那麽多稅。
便是人口再多一些他也不奇怪。
他更好奇的是多大的疆域才能養活這麽多人。
“宋之疆域也就比秦大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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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楞住，他沒聽錯吧，人口這麽多卻只比大秦疆域多三分之一？
忽然想到什麽，嬴政心中一動，“政今後還會開疆拓土嗎？”
扶蘇的眼皮猛地一跳，不可置信地望向嬴政，阿父已經滅六國、北擊匈奴收取河套地區，修築長城；南征百越，修築靈渠，連接長江和珠江水系。
如今大秦的疆域之廣，亙古未有。
阿父，已經夠多了，再打下去百姓真的受不住了。
顧青檸表情有些微妙，秦始皇寧願承認自己的疆域打小了，也不願意相信大慫巔峰疆域就460萬平方公裏嗎？比起大秦的320就多了140萬平方公裏。
而且460還非常短暫，還沒焐熱又變回了三百多，南宋的時候甚至只有不到二百萬平方公裏，比大秦差遠了。
“奪下河南地後，秦皇不曾再開邊。”
嬴政眸光黯淡了一下，這就沒了？不過想到自己原先只剩五年壽元又釋懷了些。
若是他能活得更長久些，大秦的疆域肯定不止這點。
宋這麽富有疆域也就比大秦大了三分之一，他的大秦在歷朝歷代想來都不算差吧？
思及此，嬴政覺得自己又可以了，不禁有些飄飄然。
剛飄起來，就被神女接下來的話又將他拽了回去。
“宋朝疆域雖小，卻比漢唐富裕數倍，就連之後的元明清也不及。”
top癌嬴政滿腦子都是“宋朝疆域雖小”六個字，聽神女話中的意思，宋的疆域是最小的？漢唐元明清都比它大？
那比它還小的大秦豈不是——墊底。
嬴政沈默了，甚至還有些emo。連又多了元明清三朝都沒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扶蘇對於疆域沒那麽執著，見宋的疆域和秦差不多，人口確實秦的三四倍，眸底閃過一絲羨慕，不管是大一統王朝還是一地封國人口都是檢驗強盛的標準。
於是扶蘇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宋的人口為何這般多？”
“宋百年無戰事，科技創新、文化興盛、商業發達種種原因加在一起，人口自然而然變多了。”
顧青檸語氣頓了頓，含笑道：“其實宋的人口並非歷朝歷代最多，兩千多年後的後世，才是真的人口昌盛，人口多達十四億，也就是你們說的十四萬萬人口。”
扶蘇還沈浸在宋人口劇增的原因中，心裏正打算逐一分析，猛然聽到這麽驚人的人口，楞住了。
“哐當——”本想喝口茶壓壓驚的嬴政手一抖，手裏的杯子摔在地上，和瓷磚親密接觸，奶茶將他的袖擺和下袍打濕。
但嬴政無心顧及，他不可置信地擡頭，多…多少？是他幻聽了，還是真的有十四萬萬人口？
“阿父。”
“陛下。”
沒見過嬴政如此失態的扶蘇、蒙毅驚呼出聲，相繼上前為其整理衣袍。
嬴政如夢初醒，垂眸看一地狼藉，心裏不禁自嘲，枉他自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如今卻在神女面前失了態，還打碎了如此珍貴的琉璃杯，真是……丟人。
“政失態——”
“呀，秦皇沒被燙著吧？”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嬴政悄悄松了一口氣，還好，神女並未怪罪，甚至還關懷他。
“政無事，多謝神女掛懷，只是這琉璃杯被政失手打碎……”
“不過一只杯子無妨，秦皇沒傷著就好，”說完，顧青檸一面放出背包裏的掃地機器人處理地上的碎片和奶茶，一面建議道：“秦皇不如回去換身衣裳？”
嬴政剛要點頭，餘光看到在瓷磚上轉來轉去的掃地機器人，霎時瞳孔一縮。
只見其所過之處汙漬盡除，就連琉璃碎片也沒了。
不過片刻便潔白如初，看不出一絲汙痕。
嬴政艱難道：“此物是……神器嗎？”
顧青檸含笑點頭，“這是專門打掃的機器人，和你們凡間所說的偃甲一個意思。”
“人間靈氣稀薄，我等下凡向來秉持能不用法術就不用的原則，這偃甲用著倒是頗為方便。”
嬴政眸光微動，目光再掃過掃地機器人時候熱切了許多，機器人他不知道，但偃甲他知道啊，墨家的機關術！
不知道墨家能不能做出此物來，不求和神器一模一樣，但至少得動能能打掃，這對墨家來說應該不難吧？
墨家：“……”不，這很難，臣做不到啊。
**
嬴政並沒有回去換衣服，隨意擦拭了一下便重新坐下，今日神女心情好，願意為他答惑，他怎能因為區區一件衣裳而中途離席，這是對神女的不尊重。
何況，他是真的想知道後世的十四萬萬人口是怎麽做到的。
太匪夷所思了。
見嬴政再三拒絕去換衣的建議，還表示堂堂男子豈能耽於穿著，只要衣著得體便無礙，有些許水漬並不重要，顧青檸憋笑憋得難受，也就隨他去了。
三雙充滿求知欲的大眼睛齊齊地看著她，顧青檸繃不住了，輕咳一聲道：“幾位是好奇後世的十四萬萬人口是怎麽做到的？”
三人再次齊齊點頭。
“其實兩千多年後的疆域並不算很廣闊，只比大秦大了兩倍而已，比之盛唐時期的疆域還小些，也不如元清這些異族入侵中原時的疆域大。”
嬴政覺得膝蓋中了一箭，額……感覺大秦的疆域在被反覆鞭屍。什麽叫只比大秦大了兩倍？
大秦已經很大了好吧，不僅吞並了六國，還打下了百越、河南地，大秦的疆域前所未有之廣，他都管不過來，結果……大秦只能淪為計量單位。
雖然受挫但並不影響他思考，心裏默默比較：比大秦大兩倍，人口卻是大秦的幾十倍。
算了，比不了不比了。
“後世的朝代是如何養活這些人的？若只比如今的大秦大兩倍，所得糧食可養活不了這麽多人。”
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啊！科技強國，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陛下你聽我給你畫大餅。
“若有畝產十六石，甚至畝產六十四石的糧食呢？”
“嘶——”蒙毅倒抽了一口冷氣。
扶蘇瞳孔地震，“！！！”
如今上等的沃田畝產也不過三四石，還得是風調雨順，精心料理的情況下。普通的田地，畝產能有個一石半已是不錯，收成好的時候能有近兩石。
十六石可是足足翻了八倍啊！六十四石……做夢都不敢想那麽多好吧。
嬴政也怔住了，緩緩瞪大了眼睛，這一刻他甚至忘了眼前之人是何身份，脫口而出：“當真？”
顧青檸笑而不語。
嬴政壓下心頭的火熱，目光灼灼：“如真有此神種，政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求取。”
扶蘇起身，對著顧青檸俯首長拜，“扶蘇亦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神女能賜下神種。”
只見神女輕聲一嘆，搖了搖頭，“即便吾將種子給你們，你們也種不出十六石乃至六十四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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