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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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八十九章
“自然可以, 不過……”顧青檸話音一頓，似乎有些為難。
嬴政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神女但說無妨。”
“不過吾只知用料與大致步驟, 卻從未親自做過, 畢竟這些東西吾用術法一變就有。”最後一句話說得十分小聲, 卻足以讓在座的人聽到。
“秦皇可以讓人多試幾遍，總能做出來。”話落，從背包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造紙法。
這是她在上一個位面的時候寫的, 是漢武帝以她那個粗略的方子為基礎, 命人多次研究改造總結出的造紙法。
有最便宜的黃紙, 也有貴的宣紙, 她都總結歸納好了。
嬴政雙手接過那幾張薄薄的紙, 粗略一掃, 原料都是木片、竹片、草料、麻頭、敝布、魚網之類不值錢的材料，果然隨處可見。
壓下心裏的激動, 嬴政再次開口，“政代大秦, 代天下百姓謝過神女, 神女大恩政無以為報，欲為神女建祠立廟。”
“初次見面的時候，吾便和秦皇說過吾不需要建祠立廟, 也無需香火供奉。吾來凡間只為收集人間的七情六欲，秦皇若是真想感謝, 不如多讓一些百姓來白玉京。”
“政明白了。”
扶蘇詫異擡頭, 七情六欲？？那是什麽？為什麽要讓百姓多來？
這對百姓沒有危害嗎？
還沒等他將心裏的疑惑問出, 就聽見阿父用一種他從未聽過的語氣問神女：“宋能讓平民百姓識字，是不是很富裕？”
他竟然從中聽到了些許討好和羨慕, 有那麽一瞬間，扶蘇覺得自己幻聽了。甚至想狠狠掐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但不能，因為他也想知道宋到底是怎樣一個朝代。
扶蘇一直很認可《管子》裏提到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他理想中的國度就是如此，倉稟實、衣食足，人人都知禮節榮辱。
所以即便是在做夢，他也想聽聽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朝代。
蒙毅挺多了陛下和神女的交談，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也挺好奇宋是怎樣的一個朝代。
才能寫出那樣風格迥異的詩詞，豪邁有之，婉約亦有之，有“為伊消得人憔悴”“人比黃花瘦”的纏綿悱惻；“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肝腸寸斷；也有“氣吞萬裏如虎”的慷慨激昂，不對仗的詩詞似乎更能直抒胸臆。
不過宋未必有陛下想象的那般美好。
那首《滿江紅》他雖然記不全，但也記得其中一句“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山河破碎若是有這麽好收拾，又怎會寫下這樣的詩詞。
“秦皇猜測的沒錯，宋確實富裕，縱觀歷朝歷代，唯宋最富。大宋一年的稅收可達到8000-9000萬緡，最高的時候可達到16000萬緡。”
顧青檸把之前對漢武帝的說辭又和秦始皇說了一遍。
不出所料，得到了抽氣三連。
緡是串錢的繩子，一串錢有一千錢，即一緡等於一千錢。以大秦如今的財政與宋相比，嬴政沈默了。
大秦的賦稅除了土地租稅和口錢、算賦外，還有關市之征、山澤之稅，可以說能收的稅都收了，但就算如此，一年的稅收連宋的三十分之一都沒有。
一直以為自己很富裕，尤其是滅了六國，將六國的財富盡收鹹陽宮後，嬴政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富的人，坐擁萬裏江山，富有四海，天下無人能與他相提並論。
可現在……臉好疼。
他以為的富有其實並不是真的富有。
大宋的疆域一定很廣吧，地很多，黔首也很多，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稅。如今整個大秦的人口約莫三千萬，若是宋的人口有三萬萬，能有這麽多稅也不是不可能。
扶蘇忍不住問道：“不知宋如何收稅呢？”這得收多少稅才能有這麽多錢啊。
“宋朝的稅收主要為田賦和商稅，大頭是商稅，當然苛捐雜稅也不少。”
嬴政捕捉到了關鍵字眼——“商稅”，大秦重視農桑，對商業雖不如農桑重視，卻也不抑制，對大商人的待遇一向不錯。
畢竟大秦有今日離不開大商人，從商鞅變法到呂不韋的奇貨可居，大商人對大秦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故他繼位後封倮譽清，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對的，商業為秦國帶來的財力使得秦國富國強兵。
看來商業的作用還沒有被充分發揮出來，還有更多的利益可以壓榨，咳，收稅。
嬴政暗暗將商稅記在心裏，心想回頭可以和李斯等人商議一下如何進行，在不影響農桑的情況下。
扶蘇聽到苛捐雜稅時，下意識蹙眉，大秦的稅已經很重了，他多次上諫希望阿父能減免一些雜稅，卻無功而返。
這宋到底收了多少苛捐雜稅才能有如此巨大的稅收？
扶蘇猶豫道：“扶蘇可以知道宋朝國祚多少年嗎？”
“兩宋一共三百一十九年。”
原本聽到扶蘇問的話，嬴政還高興了一下，心裏暗暗誇他有長進，知道問重點了，可聽到答案，又好像不是很開心。
三百一十九年咋一看並不多，可在秦二世而亡的襯托下，國祚真長。
嬴政眸光暗了暗，“政冒昧一問，不知漢國祚幾何？”
“兩漢一共四百零五年。”
嬴政心哽了一下，“……”為什麽非要問呢。問了又不開心，不問又捉心撓肺的好奇。
不過兩宋、兩漢，為何都要加一個“兩”？
想到某種可能，嬴政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語氣有些急促：“漢和宋中間是否亡過國？亡國後其子孫又覆了國？”
顧青檸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秦始皇，只通過只字片語就猜到了兩漢兩宋的由來。
顧青檸頷首肯定了嬴政的猜測，還誇了一句：“不錯，正是如此，秦皇果然聰慧。”
但嬴政高興不起來，別人亡國了還能覆國，唯有大秦亡得一幹二凈。
嬴政閉了閉眼，心裏咬牙切齒：胡亥！！！都是這廝，自誅九族，將他這一脈子嗣斷得幹幹凈凈，徹底斷了覆國的希望。
他為國生了那麽多孩子，就怕將來不夠用，十年間生了三十個孩子，結果……付之東流。
只是幽禁，還是有點太便宜胡亥了。
察覺到嬴政周身的氣壓忽然降低，顧青檸後知後覺，終於反應了過來，隱晦地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胡亥是真的坑啊，自己誅自己九族。
蒙毅和扶蘇深受其害自然也反應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扶蘇開口岔開了話題：“宋朝苛捐雜稅如此多，百姓沒有怨言嗎？”
“自然有，後世評價宋朝時曾經提了一句‘欲得官，殺人放火受招安’。若是過不下揭竿而起，沒準還能受朝廷招安，從反賊變成朝中官員。”
沈默，沈默是無聲的震驚。
扶蘇楞住了，這…這也行？
這若是他阿父，不把反賊滅三族是不可能的。
嬴政的註意力果然轉移了，沒辦法，不轉不行，這種駭人聽聞的事跡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他真的很想問一句那宋皇帝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但他忍住了，在神女面前詆毀他人，萬一被神女不喜，他找誰哭去？
不過……他不能問，別人可以啊。嬴政的目光直接越過扶蘇，隱晦地睨了蒙毅一眼。
蒙毅：“？？？”
嬴政眸光不明，給了蒙毅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心裏卻想著：若是李斯在此就好，還是李斯了解他的心意。
好在蒙毅跟隨嬴政多年，對嬴政的心思不說了解七八分，五六分還是能猜到的，何況如此情形，只有一種可能。
“殺人放火乃重罪，宋皇帝為何不直接剿匪平反，還要招安他們？因為他們無辜死去的百姓豈不是九泉難安？”
嬴政點點頭，讚賞地看了眼蒙毅，坐直了身體準備傾聽神女的解釋。
誰知——
只聽到悠悠一句：“因為大宋富啊。”
嬴政身體微僵，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道：“既然如此富裕，宋應該兵強馬壯，精兵良將無數才是，區區反賊，滅了便是，為何要招安？
總不能是因為錢太多，花不完吧？”
覷了一眼秦始皇的臉色，顧青檸嘴角輕勾，“或許吧，宋冗兵之多，亦是古今未有。”
嬴政怔住了，半晌無言。
他發誓，最後一句話只是調侃而已，絕不是真心的。
然而神女卻給與了肯定。
宋花不完的錢可以給他嗎？多少他都花得完，不嫌多。
有錢繼續招兵買馬，養兵備戰啊！如果還花不完，修長城、修直道、修靈渠……
嬴政舔了舔下唇，不夠花，再多都不夠花。
蒙毅更加不解了：“冗兵？”是他想的那個冗兵嗎？
因為將士太多所以冗兵？可兵馬這麽足，為什麽要招安？
見三人表情如出一轍的茫然、震驚、不解，顧青檸：“宋解決流民的方式就是將流民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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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可以, 不過……”顧青檸話音一頓，似乎有些為難。
嬴政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神女但說無妨。”
“不過吾只知用料與大致步驟, 卻從未親自做過, 畢竟這些東西吾用術法一變就有。”最後一句話說得十分小聲, 卻足以讓在座的人聽到。
“秦皇可以讓人多試幾遍，總能做出來。”話落，從背包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造紙法。
這是她在上一個位面的時候寫的, 是漢武帝以她那個粗略的方子為基礎, 命人多次研究改造總結出的造紙法。
有最便宜的黃紙, 也有貴的宣紙, 她都總結歸納好了。
嬴政雙手接過那幾張薄薄的紙, 粗略一掃, 原料都是木片、竹片、草料、麻頭、敝布、魚網之類不值錢的材料，果然隨處可見。
壓下心裏的激動, 嬴政再次開口，“政代大秦, 代天下百姓謝過神女, 神女大恩政無以為報，欲為神女建祠立廟。”
“初次見面的時候，吾便和秦皇說過吾不需要建祠立廟, 也無需香火供奉。吾來凡間只為收集人間的七情六欲，秦皇若是真想感謝, 不如多讓一些百姓來白玉京。”
“政明白了。”
扶蘇詫異擡頭, 七情六欲？？那是什麽？為什麽要讓百姓多來？
這對百姓沒有危害嗎？
還沒等他將心裏的疑惑問出, 就聽見阿父用一種他從未聽過的語氣問神女：“宋能讓平民百姓識字，是不是很富裕？”
他竟然從中聽到了些許討好和羨慕, 有那麽一瞬間，扶蘇覺得自己幻聽了。甚至想狠狠掐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但不能，因為他也想知道宋到底是怎樣一個朝代。
扶蘇一直很認可《管子》裏提到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他理想中的國度就是如此，倉稟實、衣食足，人人都知禮節榮辱。
所以即便是在做夢，他也想聽聽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朝代。
蒙毅挺多了陛下和神女的交談，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也挺好奇宋是怎樣的一個朝代。
才能寫出那樣風格迥異的詩詞，豪邁有之，婉約亦有之，有“為伊消得人憔悴”“人比黃花瘦”的纏綿悱惻；“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肝腸寸斷；也有“氣吞萬裏如虎”的慷慨激昂，不對仗的詩詞似乎更能直抒胸臆。
不過宋未必有陛下想象的那般美好。
那首《滿江紅》他雖然記不全，但也記得其中一句“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山河破碎若是有這麽好收拾，又怎會寫下這樣的詩詞。
“秦皇猜測的沒錯，宋確實富裕，縱觀歷朝歷代，唯宋最富。大宋一年的稅收可達到8000-9000萬緡，最高的時候可達到16000萬緡。”
顧青檸把之前對漢武帝的說辭又和秦始皇說了一遍。
不出所料，得到了抽氣三連。
緡是串錢的繩子，一串錢有一千錢，即一緡等於一千錢。以大秦如今的財政與宋相比，嬴政沈默了。
大秦的賦稅除了土地租稅和口錢、算賦外，還有關市之征、山澤之稅，可以說能收的稅都收了，但就算如此，一年的稅收連宋的三十分之一都沒有。
一直以為自己很富裕，尤其是滅了六國，將六國的財富盡收鹹陽宮後，嬴政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富的人，坐擁萬裏江山，富有四海，天下無人能與他相提並論。
可現在……臉好疼。
他以為的富有其實並不是真的富有。
大宋的疆域一定很廣吧，地很多，黔首也很多，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稅。如今整個大秦的人口約莫三千萬，若是宋的人口有三萬萬，能有這麽多稅也不是不可能。
扶蘇忍不住問道：“不知宋如何收稅呢？”這得收多少稅才能有這麽多錢啊。
“宋朝的稅收主要為田賦和商稅，大頭是商稅，當然苛捐雜稅也不少。”
嬴政捕捉到了關鍵字眼——“商稅”，大秦重視農桑，對商業雖不如農桑重視，卻也不抑制，對大商人的待遇一向不錯。
畢竟大秦有今日離不開大商人，從商鞅變法到呂不韋的奇貨可居，大商人對大秦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故他繼位後封倮譽清，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對的，商業為秦國帶來的財力使得秦國富國強兵。
看來商業的作用還沒有被充分發揮出來，還有更多的利益可以壓榨，咳，收稅。
嬴政暗暗將商稅記在心裏，心想回頭可以和李斯等人商議一下如何進行，在不影響農桑的情況下。
扶蘇聽到苛捐雜稅時，下意識蹙眉，大秦的稅已經很重了，他多次上諫希望阿父能減免一些雜稅，卻無功而返。
這宋到底收了多少苛捐雜稅才能有如此巨大的稅收？
扶蘇猶豫道：“扶蘇可以知道宋朝國祚多少年嗎？”
“兩宋一共三百一十九年。”
原本聽到扶蘇問的話，嬴政還高興了一下，心裏暗暗誇他有長進，知道問重點了，可聽到答案，又好像不是很開心。
三百一十九年咋一看並不多，可在秦二世而亡的襯托下，國祚真長。
嬴政眸光暗了暗，“政冒昧一問，不知漢國祚幾何？”
“兩漢一共四百零五年。”
嬴政心哽了一下，“……”為什麽非要問呢。問了又不開心，不問又捉心撓肺的好奇。
不過兩宋、兩漢，為何都要加一個“兩”？
想到某種可能，嬴政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語氣有些急促：“漢和宋中間是否亡過國？亡國後其子孫又覆了國？”
顧青檸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秦始皇，只通過只字片語就猜到了兩漢兩宋的由來。
顧青檸頷首肯定了嬴政的猜測，還誇了一句：“不錯，正是如此，秦皇果然聰慧。”
但嬴政高興不起來，別人亡國了還能覆國，唯有大秦亡得一幹二凈。
嬴政閉了閉眼，心裏咬牙切齒：胡亥！！！都是這廝，自誅九族，將他這一脈子嗣斷得幹幹凈凈，徹底斷了覆國的希望。
他為國生了那麽多孩子，就怕將來不夠用，十年間生了三十個孩子，結果……付之東流。
只是幽禁，還是有點太便宜胡亥了。
察覺到嬴政周身的氣壓忽然降低，顧青檸後知後覺，終於反應了過來，隱晦地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胡亥是真的坑啊，自己誅自己九族。
蒙毅和扶蘇深受其害自然也反應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扶蘇開口岔開了話題：“宋朝苛捐雜稅如此多，百姓沒有怨言嗎？”
“自然有，後世評價宋朝時曾經提了一句‘欲得官，殺人放火受招安’。若是過不下揭竿而起，沒準還能受朝廷招安，從反賊變成朝中官員。”
沈默，沈默是無聲的震驚。
扶蘇楞住了，這…這也行？
這若是他阿父，不把反賊滅三族是不可能的。
嬴政的註意力果然轉移了，沒辦法，不轉不行，這種駭人聽聞的事跡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他真的很想問一句那宋皇帝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但他忍住了，在神女面前詆毀他人，萬一被神女不喜，他找誰哭去？
不過……他不能問，別人可以啊。嬴政的目光直接越過扶蘇，隱晦地睨了蒙毅一眼。
蒙毅：“？？？”
嬴政眸光不明，給了蒙毅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心裏卻想著：若是李斯在此就好，還是李斯了解他的心意。
好在蒙毅跟隨嬴政多年，對嬴政的心思不說了解七八分，五六分還是能猜到的，何況如此情形，只有一種可能。
“殺人放火乃重罪，宋皇帝為何不直接剿匪平反，還要招安他們？因為他們無辜死去的百姓豈不是九泉難安？”
嬴政點點頭，讚賞地看了眼蒙毅，坐直了身體準備傾聽神女的解釋。
誰知——
只聽到悠悠一句：“因為大宋富啊。”
嬴政身體微僵，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道：“既然如此富裕，宋應該兵強馬壯，精兵良將無數才是，區區反賊，滅了便是，為何要招安？
總不能是因為錢太多，花不完吧？”
覷了一眼秦始皇的臉色，顧青檸嘴角輕勾，“或許吧，宋冗兵之多，亦是古今未有。”
嬴政怔住了，半晌無言。
他發誓，最後一句話只是調侃而已，絕不是真心的。
然而神女卻給與了肯定。
宋花不完的錢可以給他嗎？多少他都花得完，不嫌多。
有錢繼續招兵買馬，養兵備戰啊！如果還花不完，修長城、修直道、修靈渠……
嬴政舔了舔下唇，不夠花，再多都不夠花。
蒙毅更加不解了：“冗兵？”是他想的那個冗兵嗎？
因為將士太多所以冗兵？可兵馬這麽足，為什麽要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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