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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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八十四章
顧青檸被噎了一下, “可是你這種假設不存在，因為從我們來到大秦的那一刻開始，大秦就不再是歷史上的那個大秦, 它已經發生了改變。”
“你擔心秦始皇知道劉邦後會殺他, 導致大漢不覆存在,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幫了大漢那麽多，大漢後面的朝代也會不覆存在？”
霍去病動了動唇，想說後面的朝代哪能和大漢比, 話還沒說出口, 就聽到顧青檸繼續道：
“你是大漢的冠軍侯, 在你眼裏大漢自然千好萬好, 但在別人眼中就未必了。
歷史上的漢武時期, 天下虛耗, 人覆相食，天災不斷、戰亂不息, 經過文景兩帝勵精圖治恢覆人口差點再次跌回漢朝建國的數字，十室九空, 百姓苦不堪言。
漢朝後期就更不用說了, 不然你以為大漢為什麽會亡國？”
霍去病沈默了：“……”這個問題他沒有想過，或者說不在其政不謀其職。
“可是大漢——”高祖皇帝結束了秦末的戰亂，天下才沒有四分五裂。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 就被顧青檸打斷，“你想說大漢也有過盛世, 有過平穩時期是吧？哪個國祚長一點的王朝沒有這個時期啊？”
霍去病聽明白了, “你覺得大秦如果沒有二世而亡, 也能有這個時期？”
“或許吧，總歸不會比原來更差不是嗎？如果秦始皇能多活幾年穩定局面, 或許就不有秦末的動亂了……
我之前對秦始皇說的‘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真不是胡謅，那是古代百姓用一次次血淚總結出來的話。”
霍去病心似乎被拽了一下，雖然他記事的時候衛家已經富貴，不曾經歷貧困艱難的日子，但邊境的百姓是如果生活的他還是見過的。
邊境苦寒，又有異族時不時入侵，邊境的百姓過得朝不保夕。
話說到這裏，霍去病其實心境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
顧青檸又加了一記猛料：“而且我並不認為這種改變有什麽不好。我以前學歷史的時候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遺憾，遺憾秦始皇死得太早，遺憾扶蘇沒有繼位，遺憾大秦只傳了兩世；
遺憾項羽烏江自刎，韓信功高蓋主而死……還有你和衛青，我亦有遺憾，衛青死得早，你後半生被迫棄武從文，郁郁不得志。
所以才有對你們的格外關照。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對你們格外好些，旁人想問將來的事都是要付出相應代價，你可不用。
你還有我送的藥品、工具、地圖……”顧青檸數完，語氣覆雜：“如果不是因為心存遺憾，你未必會得到那些東西；
如果不是不忍看百姓過得太苦，漢武帝也未必能從我手裏得到那麽多好東西。畢竟我的任務只是開店賺錢升級，其他的一切和我並沒有什麽關系。”
“但當看到百姓因為我拿出的東西活命，臉上有笑容時，我覺得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古代的百姓過得太苦了。
看到你和衛青因為我的劇透和幫助命運發生改變時，我是欣喜的，讀書的時候有多可惜、遺憾，現在就有多滿足。署瓷
結果你居然在指責我不該改變秦二世而亡的歷史。”
霍去病楞住，半晌沒有回過神，他從來沒想過得到“神明”青睞的原因是這個。
過去她是神明的時候，他只以為是入了“神女”的法眼，“神女”欣賞他，久而久之他就沒再思考過為何千萬人中唯他得到了這份青睞；
即使後來得知她不是神女，也不曾再想起過這個問題。
如今知道根源，霍去病心中五味雜陳，他自己都是因為偏愛才會出現在這裏，又有什麽資格去指責她改變秦二世而亡的歷史呢。
想到這裏，他羞愧地低下頭，“是我說錯話了，我不該指責你。於你而言，大秦和大漢都是前朝，並沒有什麽不同，幫助大秦和幫助大漢在你眼裏並沒有什麽不同。”
還是有一點不同的，大秦有秦始皇，大漢有……算了，老劉家的皇帝都薄情寡義，還雙插頭，大漢有帝國雙璧。
顧青檸：“我只是希望古代的百姓能過得好一點，除此之外，就是彌補一下當年讀歷史書時的遺憾。”
霍去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
-------------------------------------
那日談話後，霍去病看開了很多，也學到了一個詞——平行時空。
得知平行時空的說法後，霍去病大呼神奇，纏著系統和顧青檸了解了很多關於平行時空的事。
系統還貢獻了自己的珍藏小說——各種歷史同人文，告訴他平行時空就跟小說裏的世界一樣，小說就是平行時空的縮影。
從來沒有看過小說的霍去病陷進去了，整天沈迷小說。
搞得顧青檸都看不下去了，踢了一腳系統，“你到底給他看了什麽，早也看，晚也看，就這麽好看？”
系統十分得意，“那些可不是普通小說，都是我珍藏的精品，每一本都非常非常難得。”
因為小說它和霍去病的關系拉進了不少，兩人一起探討小說內容，系統也不像以前一樣看霍去病不順眼了。
路過的卓文君聞言頓了頓，一言難盡道：“是《霸道始皇和劉邦不得不說的秘密》，還是《穿成劉盈後，我XXX》……”
她第一次看到那些書名的時候別提多震驚了，嘴巴長得可以塞進雞蛋了都。
說實話，她挺想看看裏面寫了什麽的，可又不好意思提。
顧青檸一頭黑線，咬牙切齒道：“系統，你到底給他看了什麽東西？”你帶壞小孩子啊！
系統弱弱地道：“都是我珍藏的精品，好幾本都絕版了，一般人我還不給他看呢。裏面還有一本穿越到漢武帝時期的，衛青是男主，我看他看得挺起勁的，也沒有什麽不適啊。”
顧青檸：心好累JPG。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心更累的還在後面。
霍去病捧著一本書過來，“這上面怎麽說我二十四歲英年早逝，好幾本了都這麽說，和你說的不一樣啊。”
顧青檸：“？？？”怎麽可能？“給我看看。”
系統心虛地瞟了顧青檸一眼，見她一臉凝重地翻書，熊貓腳腳不著痕跡退了幾步。
看著書上的字，顧青檸只覺得頭疼得厲害，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好像忘了什麽事一樣。
局面一時間有些僵持。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
秦始皇一直不回鹹陽宮，扶蘇坐不住了，親自尋了過來。
原本聽了蒙毅的話，扶蘇對神女下凡一事半信半疑，但始皇一連多日都住在白玉京不回宮，扶蘇又忍不住開始懷疑了。
即便是真的神女下凡阿父也不會丟下國政不管，大秦在阿父心中的分量可不比長生輕。
扶蘇對神女的身份起疑，來的時候並沒有告訴秦始皇和蒙毅，悄悄來的。
行至半山腰時，扶蘇停下歇了歇。
侍衛遞上一個水囊，“公子請用。”
扶蘇正望著山上顯眼的白玉京發呆，那是一座只看外貌就知道不凡的建築。
身為大秦長公子，他雖然不算多麽見多識廣，但自認也見過世間不少宮室建築。
所見宮室沒有一座能及得上山上的那座，阿父一向喜愛華麗精美的宮室，難道這便是阿父流連忘返的原因？
扶蘇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也不歇息了，起身道：“繼續上山。”
來到白玉京門口，扶蘇呼吸都屏住了，真的和蒙毅說的一樣，琉璃門會自己開。
其實看到琉璃門的時候，扶蘇已經有點信了，琉璃珍貴，以往那些方士都是為了求財而來，若是有這麽一座堪比金屋的殿宇，又何必行騙。
扶蘇定了定神，擡步進門，一個身著茜色長裙的女子走上來詢問他可要用飯食，並且告知他店內沒有空房間了，要下山的話趁早，否則夜路難走。
扶蘇心一暖，即便是騙子，也是個好心的騙子。
正要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怎麽來了？”
蒙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扶蘇。
扶蘇：“我找阿父有要事。”
蒙毅內心都快崩潰了，你不留在宮裏監國跑到這裏來做什麽？陛下每日都會過問政事，你能有什麽要事啊？
“你跟我來。”
蒙毅說罷，向門外走去。
扶蘇狐疑：“我剛從外面來，下山的路只有一條，並未看到阿父，你要帶我去哪裏？”
蒙毅心道，當然是趁著陛下沒發現趕緊把你送回去。
吧臺，目睹這一切的顧青檸突然站起身，頭也不疼了。
她知道這是誰了。
扶蘇！！
神秘客人裏面肯定有他，可不能讓他跑了。顧青檸出聲叫住蒙毅，“蒙上卿。”
蒙毅一聽這話，身體僵住，糟糕，他看到扶蘇把正事忘了，陛下讓他下來是看看神女在不在櫃臺。
“神女，陛下——”
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轉角處傳來，打斷了蒙毅的話。
嬴政穿著一身寬松的長袍，款款從轉角處走出來。
“是政有事請教神女，故讓他來看看神女在否。”
嬴政看都沒看扶蘇一眼，徑直往吧臺走去，“不知神女可有空，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青檸循聲看去，目光正好落在秦始皇微敞開的衣領上，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膚。
“！！！”這是她能看的嗎？顧青檸不著痕跡轉移視線。
然而——
視線上移，始皇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勁，面色酡紅，似乎剛經歷過什麽。
啊這，發生了什麽？顧青檸眨了眨眼，她記得始皇並沒有帶宮女嬪妃啊。
那邊，扶蘇比顧青檸還震驚百倍，他楞楞地盯著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瞳孔放大，臉上寫了不可置信。
這還是他那個不怒自威的阿父嗎？自稱“政”也就罷了，竟……竟然還把胡須刮了，還穿上了平日不會穿的衣裳。
在大秦，成年男子都會蓄須，只有閹人和未成年的男子才會面白無須。
阿父居然……
莫不是他還沒睡醒，才會見到這麽不可思議的畫面？
被忽視的蒙毅見怪不怪，默默地在心裏補完剩下的話——陛下有事相商，可否請神女移步樓上。
隨後餘光怨念地看了扶蘇一眼，剛才讓你走你不走，現在被陛下看見走不了了。
**
帶著秦始皇走到後院的亭子裏，顧青檸後知後覺自己居然還拿著剛才那本小說，合起書一看書名，頓時眼前一黑。
——《給秦皇漢武直播宮廷秘聞》
系統，你出來！穿越小說滿足不了你了是吧，你還看上了直播體，而且還涉及到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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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檸被噎了一下, “可是你這種假設不存在，因為從我們來到大秦的那一刻開始，大秦就不再是歷史上的那個大秦, 它已經發生了改變。”
“你擔心秦始皇知道劉邦後會殺他, 導致大漢不覆存在,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幫了大漢那麽多，大漢後面的朝代也會不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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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後期就更不用說了, 不然你以為大漢為什麽會亡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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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漢——”高祖皇帝結束了秦末的戰亂，天下才沒有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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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聽明白了, “你覺得大秦如果沒有二世而亡, 也能有這個時期？”
“或許吧，總歸不會比原來更差不是嗎？如果秦始皇能多活幾年穩定局面, 或許就不有秦末的動亂了……
我之前對秦始皇說的‘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真不是胡謅，那是古代百姓用一次次血淚總結出來的話。”
霍去病心似乎被拽了一下，雖然他記事的時候衛家已經富貴，不曾經歷貧困艱難的日子，但邊境的百姓是如果生活的他還是見過的。
邊境苦寒，又有異族時不時入侵，邊境的百姓過得朝不保夕。
話說到這裏，霍去病其實心境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
顧青檸又加了一記猛料：“而且我並不認為這種改變有什麽不好。我以前學歷史的時候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遺憾，遺憾秦始皇死得太早，遺憾扶蘇沒有繼位，遺憾大秦只傳了兩世；
遺憾項羽烏江自刎，韓信功高蓋主而死……還有你和衛青，我亦有遺憾，衛青死得早，你後半生被迫棄武從文，郁郁不得志。
所以才有對你們的格外關照。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對你們格外好些，旁人想問將來的事都是要付出相應代價，你可不用。
你還有我送的藥品、工具、地圖……”顧青檸數完，語氣覆雜：“如果不是因為心存遺憾，你未必會得到那些東西；
如果不是不忍看百姓過得太苦，漢武帝也未必能從我手裏得到那麽多好東西。畢竟我的任務只是開店賺錢升級，其他的一切和我並沒有什麽關系。”
“但當看到百姓因為我拿出的東西活命，臉上有笑容時，我覺得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古代的百姓過得太苦了。
看到你和衛青因為我的劇透和幫助命運發生改變時，我是欣喜的，讀書的時候有多可惜、遺憾，現在就有多滿足。署瓷
結果你居然在指責我不該改變秦二世而亡的歷史。”
霍去病楞住，半晌沒有回過神，他從來沒想過得到“神明”青睞的原因是這個。
過去她是神明的時候，他只以為是入了“神女”的法眼，“神女”欣賞他，久而久之他就沒再思考過為何千萬人中唯他得到了這份青睞；
即使後來得知她不是神女，也不曾再想起過這個問題。
如今知道根源，霍去病心中五味雜陳，他自己都是因為偏愛才會出現在這裏，又有什麽資格去指責她改變秦二世而亡的歷史呢。
想到這裏，他羞愧地低下頭，“是我說錯話了，我不該指責你。於你而言，大秦和大漢都是前朝，並沒有什麽不同，幫助大秦和幫助大漢在你眼裏並沒有什麽不同。”
還是有一點不同的，大秦有秦始皇，大漢有……算了，老劉家的皇帝都薄情寡義，還雙插頭，大漢有帝國雙璧。
顧青檸：“我只是希望古代的百姓能過得好一點，除此之外，就是彌補一下當年讀歷史書時的遺憾。”
霍去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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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平行時空的說法後，霍去病大呼神奇，纏著系統和顧青檸了解了很多關於平行時空的事。
系統還貢獻了自己的珍藏小說——各種歷史同人文，告訴他平行時空就跟小說裏的世界一樣，小說就是平行時空的縮影。
從來沒有看過小說的霍去病陷進去了，整天沈迷小說。
搞得顧青檸都看不下去了，踢了一腳系統，“你到底給他看了什麽，早也看，晚也看，就這麽好看？”
系統十分得意，“那些可不是普通小說，都是我珍藏的精品，每一本都非常非常難得。”
因為小說它和霍去病的關系拉進了不少，兩人一起探討小說內容，系統也不像以前一樣看霍去病不順眼了。
路過的卓文君聞言頓了頓，一言難盡道：“是《霸道始皇和劉邦不得不說的秘密》，還是《穿成劉盈後，我XXX》……”
她第一次看到那些書名的時候別提多震驚了，嘴巴長得可以塞進雞蛋了都。
說實話，她挺想看看裏面寫了什麽的，可又不好意思提。
顧青檸一頭黑線，咬牙切齒道：“系統，你到底給他看了什麽東西？”你帶壞小孩子啊！
系統弱弱地道：“都是我珍藏的精品，好幾本都絕版了，一般人我還不給他看呢。裏面還有一本穿越到漢武帝時期的，衛青是男主，我看他看得挺起勁的，也沒有什麽不適啊。”
顧青檸：心好累JPG。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心更累的還在後面。
霍去病捧著一本書過來，“這上面怎麽說我二十四歲英年早逝，好幾本了都這麽說，和你說的不一樣啊。”
顧青檸：“？？？”怎麽可能？“給我看看。”
系統心虛地瞟了顧青檸一眼，見她一臉凝重地翻書，熊貓腳腳不著痕跡退了幾步。
看著書上的字，顧青檸只覺得頭疼得厲害，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好像忘了什麽事一樣。
局面一時間有些僵持。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
秦始皇一直不回鹹陽宮，扶蘇坐不住了，親自尋了過來。
原本聽了蒙毅的話，扶蘇對神女下凡一事半信半疑，但始皇一連多日都住在白玉京不回宮，扶蘇又忍不住開始懷疑了。
即便是真的神女下凡阿父也不會丟下國政不管，大秦在阿父心中的分量可不比長生輕。
扶蘇對神女的身份起疑，來的時候並沒有告訴秦始皇和蒙毅，悄悄來的。
行至半山腰時，扶蘇停下歇了歇。
侍衛遞上一個水囊，“公子請用。”
扶蘇正望著山上顯眼的白玉京發呆，那是一座只看外貌就知道不凡的建築。
身為大秦長公子，他雖然不算多麽見多識廣，但自認也見過世間不少宮室建築。
所見宮室沒有一座能及得上山上的那座，阿父一向喜愛華麗精美的宮室，難道這便是阿父流連忘返的原因？
扶蘇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也不歇息了，起身道：“繼續上山。”
來到白玉京門口，扶蘇呼吸都屏住了，真的和蒙毅說的一樣，琉璃門會自己開。
其實看到琉璃門的時候，扶蘇已經有點信了，琉璃珍貴，以往那些方士都是為了求財而來，若是有這麽一座堪比金屋的殿宇，又何必行騙。
扶蘇定了定神，擡步進門，一個身著茜色長裙的女子走上來詢問他可要用飯食，並且告知他店內沒有空房間了，要下山的話趁早，否則夜路難走。
扶蘇心一暖，即便是騙子，也是個好心的騙子。
正要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怎麽來了？”
蒙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扶蘇。
扶蘇：“我找阿父有要事。”
蒙毅內心都快崩潰了，你不留在宮裏監國跑到這裏來做什麽？陛下每日都會過問政事，你能有什麽要事啊？
“你跟我來。”
蒙毅說罷，向門外走去。
扶蘇狐疑：“我剛從外面來，下山的路只有一條，並未看到阿父，你要帶我去哪裏？”
蒙毅心道，當然是趁著陛下沒發現趕緊把你送回去。
吧臺，目睹這一切的顧青檸突然站起身，頭也不疼了。
她知道這是誰了。
扶蘇！！
神秘客人裏面肯定有他，可不能讓他跑了。顧青檸出聲叫住蒙毅，“蒙上卿。”
蒙毅一聽這話，身體僵住，糟糕，他看到扶蘇把正事忘了，陛下讓他下來是看看神女在不在櫃臺。
“神女，陛下——”
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轉角處傳來，打斷了蒙毅的話。
嬴政穿著一身寬松的長袍，款款從轉角處走出來。
“是政有事請教神女，故讓他來看看神女在否。”
嬴政看都沒看扶蘇一眼，徑直往吧臺走去，“不知神女可有空，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青檸循聲看去，目光正好落在秦始皇微敞開的衣領上，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膚。
“！！！”這是她能看的嗎？顧青檸不著痕跡轉移視線。
然而——
視線上移，始皇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勁，面色酡紅，似乎剛經歷過什麽。
啊這，發生了什麽？顧青檸眨了眨眼，她記得始皇並沒有帶宮女嬪妃啊。
那邊，扶蘇比顧青檸還震驚百倍，他楞楞地盯著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瞳孔放大，臉上寫了不可置信。
這還是他那個不怒自威的阿父嗎？自稱“政”也就罷了，竟……竟然還把胡須刮了，還穿上了平日不會穿的衣裳。
在大秦，成年男子都會蓄須，只有閹人和未成年的男子才會面白無須。
阿父居然……
莫不是他還沒睡醒，才會見到這麽不可思議的畫面？
被忽視的蒙毅見怪不怪，默默地在心裏補完剩下的話——陛下有事相商，可否請神女移步樓上。
隨後餘光怨念地看了扶蘇一眼，剛才讓你走你不走，現在被陛下看見走不了了。
**
帶著秦始皇走到後院的亭子裏，顧青檸後知後覺自己居然還拿著剛才那本小說，合起書一看書名，頓時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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