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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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半個月的時間, 秦氏整個集團，各分公司的資金鏈全部斷裂，秦桑榆忙得焦頭爛額，而這一切都源於秦氏忽然的撤資。
“這次* 撤資影響太大了, 整個秦氏資不抵債, 再這麽下去, 可能要宣布破產了。”
秦桑榆坐在辦公桌後面, 頭痛欲裂。
“那怎麽辦……”盧筱六神無主, 只能等秦桑榆下指令。
“我也不知道。”秦桑榆苦笑一聲。
她和虞瓊的矛盾不可調和，但如今的情況, 再不與虞瓊談判, 恐怕都不行了。
然而, 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 虞瓊的邀約如期而至。
“這很有可能是鴻門宴啊，秦總。”盧筱小心翼翼地猜測。
“我知道。”秦桑榆看了一眼發來的語氣十分官方的邀請, 閉了閉眼:“但秦氏怎麽說也是老太太的心血，我不能就這麽隨意放棄。”
“那您要去赴約嗎？”
“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時隔半月，再次約見秦桑榆，虞瓊只覺恍如隔世，她將邀請地點定在了酒店頂樓，這一整層的燈打開, 富麗堂皇, 晶瑩剔透, 她很喜歡。
因為這樣很像一個非常精致又華貴的籠子。
她想把秦桑榆, 永遠地鎖在身邊。
虞瓊閉了閉眼，心底深處仿佛有個聲音弱弱地問她:“這樣真的對嗎？”
另一個聲音居高臨下地打斷:
“怎麽不對, 她要背叛你，要離開你，為了不重蹈覆轍，我們提前把她鎖起來有什麽錯？”
這個聲音瞬間按照虞瓊的心意占了上風，她開始欣賞桌子上的擺盤，在心裏期待秦桑榆的表情。
是憤怒的還是無奈的還是冷漠的呢……
她可真是期待極了。
“虞總。”
直到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虞瓊才察覺到了自己的思念，正沸騰著，叫囂著，讓她去親近，去回應。
但她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擡頭對上秦桑榆的眼神。
盡管她早已經做好了十萬分的心理準備，可是在看到秦桑榆冷漠又防備的眼神時，還是心口一痛。
隨後彌漫全身的無力感。
這種無力感融合著她此刻扭曲的情緒，變成了另一種快意和恨。
她諷笑一聲:“還真請來了，是不是為了秦氏，你做什麽都行？”
不得不說，秦桑榆在看到虞瓊還能這麽精神地氣她時，竟然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她沒說話，只是目光落在她短裙下的小腿上。
天氣就要入冬了，她倒還穿的這麽單薄。
她記得，那天虞瓊跌倒在一片玻璃碎渣中，不知道腿上有沒有留疤，虞瓊愛美，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就常常會抱怨身上一些細小的疤痕……
好在，那雙腿上光潔無比，什麽都沒有。
她才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脫掉大衣，搭在椅背上，淡淡道:“虞總開門見山吧。”
“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虞瓊卻以為她連看自己正臉的欲望都沒有，只想趕緊聊完結束，心頭那股子痛和恨交織得更難受了……
於是譏笑一聲，傷人的話脫口而出:“上一次，秦總付出了婚姻的代價，這一次呢，秦總準備出什麽牌？”
秦桑榆氣得心頭一梗，閉了閉眼，只覺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心疼她可憐她:“你如果就只是想說這些，那我們之間的確沒什麽好說的了。”
說完，她起身就要走。
“秦桑榆！”虞瓊蹭得站了起來:“秦氏就要破產了，你還不肯妥協嗎？看來你對秦氏，也沒多麽珍惜！”
她以為自己捏住了秦桑榆的軟肋，正信心滿滿地等著秦桑榆低頭，卻不曾想，那個一身幹凈利落黑色大衣的女人，忽然轉身，定定地看著她。
“一直以來，我為之妥協的，都不是秦氏。”
說完，她也沒管虞瓊的臉色，幹脆利落地離開了。
身後傳來一陣杯子落地的聲音，和虞瓊歇斯底裏的咒罵聲，聽得秦桑榆隱忍地皺眉，卻依舊走得決絕。
她實在太累了，也許她和虞瓊，真的不合適，再徒勞不過是互相折磨。
秦桑榆靠在電梯裏，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忽然，大衣口袋裏的手機嗡嗡嗡地響了起來——
她打起精神來，只以為又是哪個要債的人，接通電話:“餵，我是秦桑榆。”
“桑榆——你奶奶心臟病發作了！！！”
秦如蔓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什麽？？”秦桑榆心口一沈，緊接著就感到一陣暈眩……
她竭力扶著電梯墻，努力冷靜下來:“奶奶現在什麽情況？”
“現在在醫院裏搶救……桑榆……桑榆你快來啊嗚嗚嗚……”
秦如蔓到底還只是那個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哪怕已經有了孩子，甚至結過婚，她依舊是扛不起事兒來的樣子，此刻恐怕已經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了。
秦老太太一生精明強幹，是秦家的頂梁柱，如今頂梁柱倒了，秦如蔓怎麽可能不慌。
然而身邊能幫忙的，居然只有秦桑榆。
秦如蔓掛斷電話，靠在搶救室外面嚎啕大哭——
秦桑榆定了定神，電梯門一開便大步跨了出來，盧筱立刻迎了上來，顯然也接到了秦老太太病危的消息，臉色緊繃:
“秦總，車在這邊，醫院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生會診，不會有事的。”
“嗯。”秦桑榆勉強應了一聲，快速上車:“開快點！”
車子立刻離弦的箭一般，飛速駛了出去！
抵達醫院，秦桑榆顧不上其他，一下車就直奔搶救室。
搶救室外面，秦如蔓還在哭，她似乎被完全嚇壞了，整個人都在發抖，站也站不起來，一旁的張叔也紅著眼眶，想扶她起來坐著:
“夫人，您別坐在地上啊……”
秦桑榆一把將人拉了起來，撐住她綿軟的身體，將秦如蔓安放在座椅上，這才看向張叔:“張叔，說說情況。”
“是，大小姐。”張叔看到秦桑榆，仿佛看到了主心骨，立刻道:“最近幾日，老太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便想著別讓她再管公司的事了，但今日她不知道從哪兒得知，秦氏可能要進行破產清算的消息，忽然就倒地不起了！”
“之前體檢就有心臟問題，只是醫生考慮，老太太年紀大了，做手術不方便，想保守治療，沒想到……”
張叔欲言又止，秦桑榆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不住發抖的手背到身後，對張叔道:“我去問問醫生。”
“好。”張叔點點頭，但隨即，又猶豫道:“其實之前，醫生就說，老太太已經到時候了……”
“我知道了！”秦桑榆驟然打斷張叔的話，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病人家屬——”
秦桑榆立刻上前:“醫生。”
“您是病人的什麽人？”
“孫女。”
醫生嘆了口氣:“老太太的心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又受了刺激，準備後事吧，隨時都有可能搶救不過來。”
“家屬？！家屬！”
話音剛落，秦桑榆就眼前一黑，身體徑直軟倒了下去，被離得最近的醫生急忙扶住:“早做準備吧，遲早有這麽一天的，唉……”
“醫生，您再試試，什麽手術都可以，為什麽不再試試了？”秦桑榆反手握住醫生的手腕，懇求道。
“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目前最好的結果就是讓老太太舒舒服服地離開，你也不想讓老太太臨終前那麽痛苦吧？”
醫生的話猶如一把刀，直直插進了秦桑榆的心口，她往後踉蹌了一步，被張叔眼疾手快地扶住。
她茫然地看著搶救室外面的玻璃墻，心裏一瞬間什麽都沒想，卻又仿佛想了一切。
秦桑榆忽然覺得自己失聰了，她什麽都聽不到，只能看到秦如蔓面色驚慌地對著她說話，用力晃著她的肩膀……
“桑榆——桑榆！”
秦如蔓看著就像傻了一樣的秦桑榆，哽咽著道:“桑榆，桑榆，別怕，媽媽在。”
她說著，將秦桑榆摟進懷裏。
秦桑榆像是在水中窒息的人忽然獲得了呼吸一般，驟然落下淚來。
“媽……奶奶……”
“我知道，我知道……”秦如蔓抱著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兩人抱著彼此在走廊裏哭了半小時後，才勉強冷靜下來。
秦桑榆扶著墻慢慢站起來，醫生的話猶在耳邊。
“老太太也就這兩天了，你們多陪陪她，有什麽話現在就說了吧。”
“奶奶醒了嗎？”她啞著嗓子問張叔。
“還沒有，大小姐去休息一下吧。”張叔看得不忍心，低聲道。
“沒事，讓媽媽去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秦桑榆搖搖頭，隨後勉強撐著身體道:“準備……準備悼禮……”
說到這兒，秦桑榆眼淚又落了下來。
張叔也哽咽著點頭。
“我就在這兒陪著奶奶，等奶奶醒。”秦桑榆看著已經哭得沒力氣了的秦如蔓，打起精神來道:“送媽媽回去。”
“好，大小姐，您別硬撐。”張叔扶起秦如蔓，猶豫了一下道:“這不是您的錯，只是您和老夫人的緣分，也許就到這兒了。”
秦桑榆苦笑了一聲，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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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時間, 秦氏整個集團，各分公司的資金鏈全部斷裂，秦桑榆忙得焦頭爛額，而這一切都源於秦氏忽然的撤資。
“這次* 撤資影響太大了, 整個秦氏資不抵債, 再這麽下去, 可能要宣布破產了。”
秦桑榆坐在辦公桌後面, 頭痛欲裂。
“那怎麽辦……”盧筱六神無主, 只能等秦桑榆下指令。
“我也不知道。”秦桑榆苦笑一聲。
她和虞瓊的矛盾不可調和，但如今的情況, 再不與虞瓊談判, 恐怕都不行了。
然而, 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 虞瓊的邀約如期而至。
“這很有可能是鴻門宴啊，秦總。”盧筱小心翼翼地猜測。
“我知道。”秦桑榆看了一眼發來的語氣十分官方的邀請, 閉了閉眼:“但秦氏怎麽說也是老太太的心血，我不能就這麽隨意放棄。”
“那您要去赴約嗎？”
“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時隔半月，再次約見秦桑榆，虞瓊只覺恍如隔世，她將邀請地點定在了酒店頂樓，這一整層的燈打開, 富麗堂皇, 晶瑩剔透, 她很喜歡。
因為這樣很像一個非常精致又華貴的籠子。
她想把秦桑榆, 永遠地鎖在身邊。
虞瓊閉了閉眼，心底深處仿佛有個聲音弱弱地問她:“這樣真的對嗎？”
另一個聲音居高臨下地打斷:
“怎麽不對, 她要背叛你，要離開你，為了不重蹈覆轍，我們提前把她鎖起來有什麽錯？”
這個聲音瞬間按照虞瓊的心意占了上風，她開始欣賞桌子上的擺盤，在心裏期待秦桑榆的表情。
是憤怒的還是無奈的還是冷漠的呢……
她可真是期待極了。
“虞總。”
直到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虞瓊才察覺到了自己的思念，正沸騰著，叫囂著，讓她去親近，去回應。
但她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擡頭對上秦桑榆的眼神。
盡管她早已經做好了十萬分的心理準備，可是在看到秦桑榆冷漠又防備的眼神時，還是心口一痛。
隨後彌漫全身的無力感。
這種無力感融合著她此刻扭曲的情緒，變成了另一種快意和恨。
她諷笑一聲:“還真請來了，是不是為了秦氏，你做什麽都行？”
不得不說，秦桑榆在看到虞瓊還能這麽精神地氣她時，竟然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她沒說話，只是目光落在她短裙下的小腿上。
天氣就要入冬了，她倒還穿的這麽單薄。
她記得，那天虞瓊跌倒在一片玻璃碎渣中，不知道腿上有沒有留疤，虞瓊愛美，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就常常會抱怨身上一些細小的疤痕……
好在，那雙腿上光潔無比，什麽都沒有。
她才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脫掉大衣，搭在椅背上，淡淡道:“虞總開門見山吧。”
“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虞瓊卻以為她連看自己正臉的欲望都沒有，只想趕緊聊完結束，心頭那股子痛和恨交織得更難受了……
於是譏笑一聲，傷人的話脫口而出:“上一次，秦總付出了婚姻的代價，這一次呢，秦總準備出什麽牌？”
秦桑榆氣得心頭一梗，閉了閉眼，只覺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心疼她可憐她:“你如果就只是想說這些，那我們之間的確沒什麽好說的了。”
說完，她起身就要走。
“秦桑榆！”虞瓊蹭得站了起來:“秦氏就要破產了，你還不肯妥協嗎？看來你對秦氏，也沒多麽珍惜！”
她以為自己捏住了秦桑榆的軟肋，正信心滿滿地等著秦桑榆低頭，卻不曾想，那個一身幹凈利落黑色大衣的女人，忽然轉身，定定地看著她。
“一直以來，我為之妥協的，都不是秦氏。”
說完，她也沒管虞瓊的臉色，幹脆利落地離開了。
身後傳來一陣杯子落地的聲音，和虞瓊歇斯底裏的咒罵聲，聽得秦桑榆隱忍地皺眉，卻依舊走得決絕。
她實在太累了，也許她和虞瓊，真的不合適，再徒勞不過是互相折磨。
秦桑榆靠在電梯裏，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忽然，大衣口袋裏的手機嗡嗡嗡地響了起來——
她打起精神來，只以為又是哪個要債的人，接通電話:“餵，我是秦桑榆。”
“桑榆——你奶奶心臟病發作了！！！”
秦如蔓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什麽？？”秦桑榆心口一沈，緊接著就感到一陣暈眩……
她竭力扶著電梯墻，努力冷靜下來:“奶奶現在什麽情況？”
“現在在醫院裏搶救……桑榆……桑榆你快來啊嗚嗚嗚……”
秦如蔓到底還只是那個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哪怕已經有了孩子，甚至結過婚，她依舊是扛不起事兒來的樣子，此刻恐怕已經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了。
秦老太太一生精明強幹，是秦家的頂梁柱，如今頂梁柱倒了，秦如蔓怎麽可能不慌。
然而身邊能幫忙的，居然只有秦桑榆。
秦如蔓掛斷電話，靠在搶救室外面嚎啕大哭——
秦桑榆定了定神，電梯門一開便大步跨了出來，盧筱立刻迎了上來，顯然也接到了秦老太太病危的消息，臉色緊繃:
“秦總，車在這邊，醫院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生會診，不會有事的。”
“嗯。”秦桑榆勉強應了一聲，快速上車:“開快點！”
車子立刻離弦的箭一般，飛速駛了出去！
抵達醫院，秦桑榆顧不上其他，一下車就直奔搶救室。
搶救室外面，秦如蔓還在哭，她似乎被完全嚇壞了，整個人都在發抖，站也站不起來，一旁的張叔也紅著眼眶，想扶她起來坐著:
“夫人，您別坐在地上啊……”
秦桑榆一把將人拉了起來，撐住她綿軟的身體，將秦如蔓安放在座椅上，這才看向張叔:“張叔，說說情況。”
“是，大小姐。”張叔看到秦桑榆，仿佛看到了主心骨，立刻道:“最近幾日，老太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便想著別讓她再管公司的事了，但今日她不知道從哪兒得知，秦氏可能要進行破產清算的消息，忽然就倒地不起了！”
“之前體檢就有心臟問題，只是醫生考慮，老太太年紀大了，做手術不方便，想保守治療，沒想到……”
張叔欲言又止，秦桑榆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不住發抖的手背到身後，對張叔道:“我去問問醫生。”
“好。”張叔點點頭，但隨即，又猶豫道:“其實之前，醫生就說，老太太已經到時候了……”
“我知道了！”秦桑榆驟然打斷張叔的話，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病人家屬——”
秦桑榆立刻上前:“醫生。”
“您是病人的什麽人？”
“孫女。”
醫生嘆了口氣:“老太太的心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又受了刺激，準備後事吧，隨時都有可能搶救不過來。”
“家屬？！家屬！”
話音剛落，秦桑榆就眼前一黑，身體徑直軟倒了下去，被離得最近的醫生急忙扶住:“早做準備吧，遲早有這麽一天的，唉……”
“醫生，您再試試，什麽手術都可以，為什麽不再試試了？”秦桑榆反手握住醫生的手腕，懇求道。
“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目前最好的結果就是讓老太太舒舒服服地離開，你也不想讓老太太臨終前那麽痛苦吧？”
醫生的話猶如一把刀，直直插進了秦桑榆的心口，她往後踉蹌了一步，被張叔眼疾手快地扶住。
她茫然地看著搶救室外面的玻璃墻，心裏一瞬間什麽都沒想，卻又仿佛想了一切。
秦桑榆忽然覺得自己失聰了，她什麽都聽不到，只能看到秦如蔓面色驚慌地對著她說話，用力晃著她的肩膀……
“桑榆——桑榆！”
秦如蔓看著就像傻了一樣的秦桑榆，哽咽著道:“桑榆，桑榆，別怕，媽媽在。”
她說著，將秦桑榆摟進懷裏。
秦桑榆像是在水中窒息的人忽然獲得了呼吸一般，驟然落下淚來。
“媽……奶奶……”
“我知道，我知道……”秦如蔓抱著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兩人抱著彼此在走廊裏哭了半小時後，才勉強冷靜下來。
秦桑榆扶著墻慢慢站起來，醫生的話猶在耳邊。
“老太太也就這兩天了，你們多陪陪她，有什麽話現在就說了吧。”
“奶奶醒了嗎？”她啞著嗓子問張叔。
“還沒有，大小姐去休息一下吧。”張叔看得不忍心，低聲道。
“沒事，讓媽媽去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秦桑榆搖搖頭，隨後勉強撐著身體道:“準備……準備悼禮……”
說到這兒，秦桑榆眼淚又落了下來。
張叔也哽咽著點頭。
“我就在這兒陪著奶奶，等奶奶醒。”秦桑榆看著已經哭得沒力氣了的秦如蔓，打起精神來道:“送媽媽回去。”
“好，大小姐，您別硬撐。”張叔扶起秦如蔓，猶豫了一下道:“這不是您的錯，只是您和老夫人的緣分，也許就到這兒了。”
秦桑榆苦笑了一聲，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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