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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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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偷看

這墻顧忱是越翻越熟練了,不過以前顧忱也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去翻自己家的墻就是了。

這書房裏到時只有裴遠一個人,這段時間裴遠幾乎每日只睡兩個時辰,比顧忱睡得都要少了,虧這家夥還因為自己之前睡得少來教訓自己,現如今這家夥熬起夜來比自己還要厲害。

房間裏頭裴遠坐在椅子上對著一盞燭燈,手裏拿著一本和賬本類似的東西,原本最是靈動的杏眸,如今看來已然是失去了單純光彩,多了些謀算和城府在裏頭,雖然早就知道裴遠並非和他表現出來的一般單純,但真的看見這樣的裴遠時,顧忱的心裏依舊不是滋味。

其實自己可以叫他這輩子都不管這些事情的,只怕裴遠並不願意就是了。

裴遠靠在椅背上仰著腦袋嘆了一口氣,顧忱警惕的躲了一下,即便有黑夜的掩護,即便裴遠的視力不如他好,但習慣還是讓顧忱選擇性的躲開了,唯恐自己被裴遠看見了。

畢竟這也算是偷窺,算不得什麽光彩的事情,雖然他是在自己的家裏偷看自己的媳婦。

想到這裏顧忱都感覺自己有點委屈了,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

下頭嘆了口氣的裴遠重新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看起了賬本,顧忱感覺他這樣熬也不是個事,從袖子裏抖出了些粉末,只見裴遠打了個哈欠便睡了過去。

等人睡熟了顧忱這才慢慢的下去。

就算是睡了過去裴遠的手上也依舊緊緊的握著那個賬本,顧忱從他的手裏將賬本抽出來放回了架子上,將人從凳子上抱了起來,“本來就不胖,再瘦要脫相了。”

“嗯......”

懷裏的人雖然被迷昏了過去,但是顧忱的眸子裏帶著幾分疼惜,將人往自己的懷裏攬了攬,緊緊的抱著他的肩頭,明明知道裴遠絕對不會從自己的懷裏掉出去,但依舊把他抱的很緊。

他如此緊張一個人的樣子若是叫楚昭荷看見的話,只怕是會吃驚的,畢竟自從顧忱回到她身邊開始,除了對一些珠寶表現出興趣之外再沒對什麽有興趣了,對於人多半都是鄙夷不屑的狀態。

更何況顧忱對人就像是一只流浪在外的貓一樣,保持著警惕和自己渾身的尖刺,即便是楚昭荷也好,在顧忱剛剛回來的那段時間也無法靠近顧忱分毫,所以看見顧忱的眼裏會流露出疼惜這種神色自然是驚訝的。

“乖些,現在好好睡。”

就和咒語一樣,顧忱才說完這句話,方才還睡得不安穩的裴遠,動了動腦袋靠在顧忱的懷裏,睡熟了過去。

把人送回了房間裏休息,顧忱才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這麽久了他總算是把人抱在懷裏休息了,再不抱著媳婦睡覺顧忱感覺自己也要被逼瘋了。

明明都是有家室的人還要自己休息,這樣的事情顧忱才不做。

這一夜顧忱也難得睡得舒服了,裴遠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顧忱感覺自己都睡不了,抱著人很快激起的睡意叫顧忱也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裴遠就醒了,他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睡過這樣舒服了,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顧忱抱在懷裏,果然和他想的一般,這次他睡過去只怕都是顧忱搞的鬼吧。

想到這裏裴遠動了動身子,擡手在顧忱的鼻頭上捏了捏,好似惡作劇一般見他沒有動靜,就換了位置,更加大膽的在顧忱的下巴捏了捏,看起來好似在挑逗他一樣,不過也就是仗著顧忱還睡著裴遠才敢這樣做了。

只是做壞事的時候要專心致志才好,若是一分神就很有可能會像裴遠這樣被抓起來了,顧忱的眸子裏含著幾分笑意開口道:“一大早的不睡覺來,本宮的臉好玩嗎?”

顧忱的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人,裴遠被他抓著的手都不知道往什麽地方躲了,一雙眸子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顧忱,好像是想把他看的退後幾分,只是顧忱哪裏會怕他這毫無殺傷力的眼神?

被他這樣看著不僅沒退後反而越靠越近了,裴遠無奈之下往後退著,但他靠著墻再退也退不到什麽地方去了,眼見著顧忱都逼近到自己的眼前了,裴遠下意識的擡起手去擋住了顧忱的唇。

“殿下,清晨時間,殿下這是要做什麽?”

裴遠聲音弱弱的開口,妄圖我那個顧忱能夠註意一點,只是沒想到顧忱好像又變回了一開始狀態,完全沒有要和他商量的意思,就算是被捂著唇也湊了過去,用額頭在裴遠的肩頸處蹭了蹭。

裴遠感覺癢癢的,卻不知顧忱到底是怎麽了,也怪他這幾天都沒有好好註意到顧忱的情緒變化,就連他為什麽會這樣都不清楚,想著裴遠忽然有些自責了,這幾天忙的都要把顧忱給忘了,他自然是不高興的。

裴遠的眸裏帶著幾分自責松開了捂著顧忱的手,橈過他的脖子抱住了顧忱,指尖穿過顧忱的發絲,在他的後腦上拍了拍顧忱,聲音沙啞的開口道:“殿下,是不是覺得寂寞了?”

這樣的感覺裴遠最是能感同身受的,小時候每次哥哥出去他也是這樣的感覺,哥哥下了學堂之後總是疲倦的回到屋子裏補眠,夜裏又起來讀書,母親還在的時候他們尚有閑暇娛樂。

但母親去世之後,哥哥便徹底放棄了玩樂,沒日沒夜的苦熬研讀,裴遠雖然懂事的早,但小孩子都是會寂寞的,只是裴遠懂事他知道不能去打擾哥哥,每日也只是給他送些吃的,或者睡著的時候給他蓋個被子。

後來裴黎成功考取功名,裴遠本來以為這寂寞也算是到了頭,可裴黎卻離開了,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仔細一想也合理,若是他的話也會選擇離開這個家庭,這樣令人窒息的家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呢?

只是走的時候為什麽不帶他一起呢?

可他習慣了沈默,所以在裴黎離開的時候他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站在自己的小屋子門口看著他,目送他離開了自己的生活也離開了這座令人絕望的宅子。

“你怎麽了?”

感覺到裴遠的情緒不對勁,顧忱反手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裏,隨後將他的腦袋摁在了自己的前胸,一雙眼睛溫柔的能溢出水來一般,聲音帶著剛剛睡醒時特有的沙啞開口道:“和我說說好不好?”

“沒什麽,只是感到抱歉,這段日子沒能註意到殿下的寂寞。”

裴遠搖了搖頭,明明是自己想要安慰他的,結果卻還要顧忱來安慰自己,未免有些太丟人了些,眼見著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裴遠推了推顧忱的胸口道:“該起身了。”

“又要出去?”

顧忱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但還是順著裴遠的意思松開自己抱著他的手,這才什麽時辰就出去,現在出去又能做些什麽?

估計就連那些賣包子的都還沒有出攤,“這會是不是早了?”

“吃個早膳再出門也來得及。”

顧忱的本意是想讓裴遠多留一會的,只可惜裴遠好像沒有看出來顧忱的想法一樣,坐在床邊整理自己的衣裳,一雙眼睛裏帶著幾分無奈的開口道:“抱歉,再過兩日就好,殿下且忍耐一段時間好嗎?”

裴遠只當是顧忱受不了寂寞想把他留下來,卻沒想過其實顧忱並不是因為這樣,只是單純的想讓他多休息一會罷了,不然人家不願意顧忱也不好強求,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頭開口道:“隨你吧,大不了我一人用膳就是了。”

“哎呀,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就算小腹總是隱隱約約都疼連筷子也不好拿,又有什麽關系不是,反正這屋子裏這麽多人呢,不缺你一個。”

雖然嘴裏說著不在乎,但顧忱的的眼神卻是看著裴遠的,還隱隱約約帶著幾分賭氣在裏頭,裴遠一下就頓住了腳步,回身去瞧顧忱,“殿下傷口疼了為何不說?”

“我說了也不見得你聽得見,你細想一下,我們有多久沒有好好說話了?”

可算是把人抓住了,顧忱拉著裴遠的手臂不叫他再走,瞧著裴遠可謂是滿腹的委屈,裴遠被他瞧得心裏發虛,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可他只是為了顧忱想去要個公道罷了。

“殿下,先別鬧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都已經是這樣了裴遠自然知道自己這會是出不去的,既然出去那就陪陪顧忱吧,這段時間冷落他了也不怪他會這樣鬧脾氣,顧忱見他不走了才松開了裴遠的手臂,往後一靠靠在了床頭上。

“不想動,你自己掀開看看。”

顧忱笑吟吟的看著裴遠,裴遠不疑有他上前掀開了顧忱的小腹前的被子和衣服,瑩白如玉的肌膚上有一道十分顯眼的紅痕,這裏還沒有完全長好,只是疤痕才剛剛脫落不久瞧著到是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覺得疼,一開始又為什麽要撞上那人的刀刃?”

裴遠的手指在顧忱的小腹上輕輕摩挲著,帶著幾分怨氣的在顧忱的小腹上用力的摁了摁,緊實的腹肌在他的手下凹陷了些許又彈了回去,這點力氣不會叫顧忱疼,最多不過是有些癢癢了。

“看你這幾日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我還當你真不在意,但其實你一直都沒放下對不對?”

聽到裴遠酸溜溜的話,顧忱知道他這個看似不在意的夫郎心裏其實比誰都在意,只是不想說出來叫自己覺得煩惱,所以就別再心裏慢慢發酵,估計這幾日一直愁眉苦臉也是因為打聽不到他和自己之間的關系吧。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嵐安和自己之間的氣氛不一般。

“在等我自己和你說嗎?”顧忱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裴遠只是看了看顧忱身邊的位置到沒有過去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顧忱,“你不想我感到煩擾,難道我就願意和你倒苦水,叫你難受嗎?”

“但看你這個樣子,還是和你說說吧,免得把自己給憋壞了。”

見他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顧忱有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過來的話自己什麽都不會說的,裴遠本就不是什麽傻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了,猶豫了幾番還是乖巧的爬上了床。

靠在了顧忱的胸口處,裴遠聽著耳邊沈穩有力的心跳聲,聲音裏瞬間帶上了幾分委屈,“遠之什麽也不願和我講,還不許人自己傷心嗎?”

“念清不是也沒有問嗎?”顧忱拍了拍懷裏的人,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道:“我還當你是不想知道這些瑣事的。”

畢竟這樣的事情知道了也不過是平白給自己添堵罷了。

“這件事若是放在遠之你的身上,你會毫不在意嗎?”

平心而論他肯定不會當做無事發生的,估計在第一天就已經把人宰了,然後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所以裴遠是真的能忍,到了這個還是才來詢問自己,感覺上還像是被迫的一般。

“自然不會,我也不會叫他傷了你,我會殺了他的。”

顧忱說著在裴遠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顧忱的眸子裏含著幾分殺氣,這最後一句話裴遠有些不明白他說的人是誰,好似在說那個會傷了裴遠的人,但又好像在說那個傷了自己的人一樣。

“那遠之願意同我說說嗎?”

這句話說出來叫顧忱心都化了一半,說是願意說的,只是顧忱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幹脆就從二人的相遇開始慢慢的將了,因為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再加上蕭嵐安的背叛對自己的沖擊,顧忱也刻意的想要遺忘那個人的一切。

只是現在回想起來,顧忱發現自己的刻意遺忘並沒有什麽用,反而將那個人的背叛記得更加牢了。

“想聽的話就把今天的時間留下些給我吧,這個故事也許會很長,你不必記得只當這是個故事就好,聽了之後就忘了吧。”

雖然顧忱的嘴上這樣說著,但他知道裴遠並不會忘記的,若論起記仇,他們二人也是不相上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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