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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舊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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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舊夢【一】

顧忱和蕭嵐安相識的時候是在讓被認回皇宮的第二年,當時的顧忱已經討的皇帝的歡心和信任,性格也越發乖張了起來,在皇宮裏是人們口中就是個混世魔王一旦碰上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而蕭嵐安就是那個不怕死的家夥。

夏季的時候顧忱最是喜歡在陰涼的時候坐在宮殿門口看著池塘裏的荷花,若是來了興致就抓一把魚食餵餵池塘裏爭先恐後的錦鯉,一般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到顧忱的面前晃悠,免得被他丟下去餵魚。

眼看到了晚膳的時間顧忱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這個時候就必須有人要去提醒了,若是顧忱餓著了遭罪的還是他們,可現在看著顧忱的心情也不錯,貿然上前必然是要打擾到顧忱的。

這位主子要生氣了,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橫死都是死路,這叫他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於是便隨便的推出了一個十分眼生的小太監上去,叫他去和顧忱稟報一聲。

那個倒黴的小太監正是蕭嵐安,他穿著太監的衣裳看著很小,莫約十三四歲的模樣還沒有長個子,小小的裹在太監的衣裳裏不仔細看都看不見他的臉。

被推上去的蕭嵐安,對著身後那個推了他的太監吐了吐舌頭,然後白了他一眼才慢悠悠的上前去,看著腳步還有些猶豫,想來也是害怕的。

“殿下,該用膳了。”

蕭嵐安聲音輕輕的響了起來,雖然低著頭的樣子十分謙卑,但顧忱只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家夥對自己沒有懼怕在裏面,“滾下去,本宮沒胃口。”

其實到這裏就可以走了,畢竟是主子自己說的不遲,怪罪的話最多就是兩句倒也不會太苛責他們,畢竟貴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和善。

顧忱說完就繼續盯著池塘看了,本以為這家夥會和其他人一樣著急忙慌的從自己的眼前滾開,然後慶幸自己平安無事,卻沒想到這家夥還不走站在他旁邊又開口了。

“殿下,還是要用膳的,您看您瘦的,若是娘娘看見準是要心疼的。”

“?”

顧忱聽到耳邊的聲音疑惑的看了過去,一雙漂亮的眼裏滿是不解,還帶了幾分不耐煩,“你在對本宮說教?”

自他回來之後很久沒有人敢對著他這樣說教了,他的母妃對他的態度小心翼翼說不出這樣的話,他的父皇對他是無盡的寵溺不會說這樣的話,他的兄弟姐妹對他的惡意恨不得他就這樣餓死。

下人就不用說了,對他的態度從一開始的趾高氣昂到了後面的卑躬屈膝,這之間摻和的便是無窮無盡的懼怕,但眼前這個人似乎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懼怕。

“本宮叫你滾。”

顧忱今日懶得動手所以耐心的又一次開口,看過去的時候才記住了那人的臉,一看便不是他們這邊的人,這家夥還是異域之人,顧忱瞇了瞇眼睛開口道:“本宮說呢誰這樣不說規矩。”

“原來是個坯貝啊。”

坯貝是大陳對逐日之人的稱呼不過也不算是好的那一種,顧忱開口也顯然帶了諷刺在裏面,隨後開口道:“誰把他放進來的?”

雖然顧忱的聲音沒有什麽變化,但誰都聽得出顧忱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寒氣,頓時都嚇得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在開口,反而是蕭嵐安和個沒事人一般指了個太監開口道:“他把我推上來的。”

“放肆!那個你個小奴怎麽敢在殿下面前稱我的!還不跪下!”

那個被蕭嵐安指著的太監頓時抖如篩糠但還是硬著頭皮對著蕭嵐安細聲尖叫,試圖把顧忱的註意引到蕭嵐安的身上。

顧忱的眸子裏含著幾分笑意上前,雖然他的臉上是很漂亮的表情卻沒有人看看他,上一個直視顧忱的眼睛已經被挖出來了,這一次自然那不會有人敢去冒犯顧忱了。

“說的挺對的,所以你把他推到本宮面前來是要做什麽?”

“故意想要冒犯本宮?”

顧忱笑吟吟的開口,一腳卻踩在了那太監的脊柱上,力道之大將那太監瞬間腰部往下凹陷,兩條細細的手臂也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了起來,撐著自己身上的重量保持著跪著的動作費力的磕頭求饒。

“還有你,誰允許你看著本宮的?”

顧忱看著面前磕頭的太監,頭也沒回的扇了一記掌風,他後頭的蕭嵐安猝不及防的被扇了一巴掌直接墻上撞了一下,搖搖晃晃的站著看見顧忱看了過來才規規矩矩的跪了下去。

顧忱看著他的動作對著他的腦袋便又是一拳,將人打的歪倒在地上,也沒出聲就是看著他,蕭嵐安扶著墻晃了晃眼前已經被血液模糊了,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

“看來你還是懂奴才的禮儀的,所以剛剛為什麽不跪呢?”

顧忱屈尊降貴的蹲在他的面前,擡起他的下巴同他四目相對,眼裏帶著幾分殺意,本來打算直接殺了算了,但顧忱卻在他的眼裏看到了自己以前的眼神,正是因為很像所以顧忱此刻才更想殺了他。

“本宮在問話。”

顧忱瞇了瞇眼睛,瞧著他下巴的手十分用力似乎要就這樣直接把人的腦袋給揪下來一樣,蕭嵐安的眼前血紅的一片卻絲毫不怵他,只是開口道:“殿下想殺奴。”

這句不是疑問還是陳述句,縱然顧忱沒有掩蓋自己眼裏的殺意卻也沒有人敢在自己的眼前說出這句話,若是換了個人早就瑟瑟發抖的開始求饒了,鮮少看見像他這樣的人。

顧忱忽然笑了起來,松開了蕭嵐安的下巴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從一旁上前的丫鬟手上拿了一個帕子給自己擦了擦手開口道:“把人帶下去,別死了,明天本宮要見到他。”

這也算是二人的第一次相遇,但凡當時的蕭嵐安露出半分怯意,顧忱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趴在顧忱懷裏的裴遠有些不理解的開口道:“為什麽殿下當時不殺了他?”

這句話換做以前裴遠是不會說的,因為他並不是什麽好殺的性格,只是在知道了那人最後會背叛顧忱之後,裴遠也算是帶上了濾鏡看他,因為他之後會傷了顧忱。

裴遠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聖人,他一直是個俗人,有自己的私心,以前他會把自己的私心藏起來但現在不會,因為他知道顧忱會包容他的私心,會站在他這邊,而不是站在他的對立面指責他的自私。

“呵呵呵.......”

聽到裴遠的話,顧忱覺得可愛極了,這話聽起來像極了撒嬌,顧忱的眸子裏含著幾分笑意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我當時蠢笨吧,被那人的外表給騙了。”

“胡說,殿下最是聰慧,即便識人不清也能當斷則斷。”

聽著維護自己的話語,顧忱有些無奈的點了點裴遠的腦袋,“一時竟聽不出這到底是褒獎還是貶低了。”

“自然是褒獎,遠之覺得我會貶低你嗎?”

裴遠爬起來看著他在顧忱的下巴上輕輕的咬了一下開口道:“我也直視殿下了,殿下要打我嗎?”

“我怎麽敢。”

“要我打你,還不如你給我一刀來的痛快些。”

顧忱將裴遠往懷裏抱了抱,摁著他親了一會才放開他,過了幾天了今天也算是親上媳婦了。

“這話不能亂說的,遠之我怎麽會傷你,若有那麽一天我情願是自己中刀。”裴遠的眼尾因為缺氧微微發紅,喘息著開口道:“你要答應我,不許擋在我前面了。”

“你總是會出難題的。”

顧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保護裴遠已經是他的肌肉反應了,顧忱怎麽可能答應他這件事情,若是裴遠在他眼前中刀便是自己的失職了。

“你答應我。”

眼見著裴遠又靠過來還要再親的模樣,裴遠的執拗的撇開了腦袋,只要顧忱不答應他他就不回頭,大有一種扭頭就跑的感覺,顧忱還真怕人先跑了,他不敢對著裴遠下重手,裴遠可是真的敢逃跑的。

“我答應你,不會擋在你的面前的。”

就算不會擋在你的身前,不代表不能把你拉到自己的身後。

顧忱心裏是這樣想著的,但其實裴遠不是看不出他的是子在哄著自己,只是雖然知道自己是在被哄著裴遠的心裏還是高興的。

“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呢?”

裴遠被他哄得心安了一些,隨後才開口詢問接下來的事情。

“你還想聽啊?”

顧忱瞧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知道裴遠現在是真的想知道以前的那些事,這樣的事情顧忱一直都想忘了的。

顧忱揉了揉他的腦袋開口道:“瞧你這酸溜溜的小模樣,我還當你不想聽了。”

“我只是覺得殿下一見面就摸他了.......”

聽到顧忱的話裴遠下意識的開口,一開口就是酸溜溜的話語,叫顧忱都楞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都這樣了還說自己沒醋呢,顧忱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看著裴遠開口道:“那我見你的時候也摸了你啊。”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殿下何時碰過我?”

裴遠哼了一聲反駁,顧忱笑著開口道:“怎麽沒有,第一回見的時候我都.......”

忽然想起什麽的顧忱止住了話頭,惹得裴遠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這家夥的話怎麽只說到一半的,雖然想開口問剛剛顧忱想說什麽,但看他的樣子也知道顧忱不想再說了。

所以裴遠十分知趣的沒有再開口了,顧忱連忙扯開話題道:“你還想知道什麽?”

“殿下你們都說他背叛了,我想知道他做了什麽。”

聽到裴遠的話顧忱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不好了起來,可想而知這段經歷對顧忱來說絕對算不上什麽好的經歷。

見裴遠是真的想知道,顧忱才緩緩的開口道:“和你說便是,不要這樣一直看著了,控住你的小情緒。”

“前頭講和他初見的時候都和醋壇子似得,聽到這裏你可別氣的鬥雞眼。”

顧忱是故意逗他的,裴遠卻當了真看著顧忱一臉認真的開口道:“是......是殿下曾經和他也有過.......”

雖然後面的兩個字被裴遠生生吞了下去,但顧忱哪裏看不出來他想說什麽,一看到他這樣顧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捏著他的臉頰開口道:“別瞎想,沒有。”

“我不是說過了你是我頭一回嗎?”

聽到顧忱的保證裴遠這才感覺好了一些,靠在顧忱的胸口點了點頭。

“給你說說吧,說完了估計也到起床的時辰了。”

回憶隨著窗外的暖陽飄遠,顧忱記得那一日也是個舒服的天氣,當時的顧忱已經十四歲了,身子抽條的往上長,臉頰被養的已經出了肉肉,嬰兒肥已經退下去了,不過才十四的年華便已經是藏不住的驚艷。

那時的顧忱最是喜歡穿艷麗的衣裳,水粉色的長裙在顧忱的身上襯得他越發白皙和那夏日裏的芙蓉花不相上下甚至多上幾分艷色在裏頭,偏偏一雙眼睛裏時常帶著蔑視和高傲,活將人嚇的退避三舍。

畢竟顧忱的氣場從來都是強大的,而在他身邊服侍的一般只有三個人,一對雙生姐妹花還有一個小太監,只是這小太監也不知道是怎麽得了顧忱的青眼,不僅不會計較他的失禮,相反還會縱容他。

“殿下,我們今日去何處?”

蕭嵐安在顧忱的身邊開口,聲音輕飄飄的並不像其他人一般帶著戰戰兢兢,相反還帶著幾分倦意,顧忱撥了撥自己的袖子,淺色的袖子晃了起來,由淺到深的袖子就像是綻放的花瓣,美得奪目。

“越發沒有規矩了,滾到後面去跟著。”

顧忱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在他眼前走著的人,身邊的銀釵上前把人自己捉到了後面,順便給他腦袋來了一下,力道不重不輕不至於給人打壞了,也能叫人吃到點教訓。

“殿下!怎麽能使用暴力?!”

“本宮打你還要理由了?”

顧忱呵笑了一聲隨後給了金盞一個眼神,金盞意識到了什麽便下去拉開了銀釵說了幾句話,銀釵這才放過了蕭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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