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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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車輿內的條件其實並不算好, 人根本無法平躺下來，還因為趕路，整日顛簸。
這些天, 雲姝只能坐靠著合眼假寐，實在撐不住了才能勉強睡著。
這會兒她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邊兒多了些嘈雜聲, 聲音越來越大, 大到她能清晰聽見旁人交談的內容。
“文碟呢？進城做什麽的？”
“官爺，我家賣果子的，小本買賣……”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細碎的聲音傳進雲姝的耳中, 她困乏地睜開眼, 問道：“咱們到哪兒了？”
芙蕖撩起簾子看了一眼, 笑道：“夫人, 咱們要入京了。”
“終於快到了。”
雲姝腰酸背痛, 直覺渾身都好似快要散架了一般, 沒有力氣。
“這會兒應該已經放了榜, 夫人可要去瞧瞧？”朝顏出聲問道。
聽言，雲姝眨眨眼，無奈笑笑：“罷了，我還是看不太清, 先回府罷。”
“好。”
前方許是有趙廣的人前去交涉, 守城的官兵聽了根本不敢多問，只恭恭敬敬低下頭放行。
隊伍漸漸駛入京城，繁華聲不絕於耳。
到半路時, 馬車停了下來, 片刻，岑祁進了車輿, 在雲姝身側坐下。
“夫君？你不用隨聖駕入宮嗎？”
岑祁輕輕搖搖頭，下一刻像是忽然意識到了她看不見，張口道：“不必，聖上體恤，準我直接回府。”
“好。”雲姝淺淺一笑，“也不知梨花怎樣了，好久不見它，我想得緊。”
“回去便能見著了。”
馬車慢悠悠往岑府的方向駛去，雲姝此時也睡不著，眼睛又看不見，只能坐著發呆。
忽然，一個冰冰涼涼圓溜溜的東西在她唇上碰了碰，隨即便傳來岑祁低沈的嗓音：“吃顆葡萄。”
雲姝眨眨眼，有些受寵若驚地僵著身子，感受著唇上的觸感，微微張開了唇。
葡萄滑進了她的口中，口中冰冰涼涼的，可她竟然覺得面上有些發熱。
紅著臉慢吞吞的吃完，才小聲道：“多謝夫君。”
“客氣什麽？”
許是因為這會兒正值午時，日頭高照，這輿內都有些悶悶的。
雲姝覺著有些熱，剛想開口，便聽朝顏說道：“主君，夫人，咱們到了。”
“嗯。”
岑祁應了一聲，順手拉住了雲姝的手：“走罷。”
雲姝抿嘴笑著，唇角帶著淺淺的弧度，聽話的起了身。
岑祁扶著她出了車輿，一眼便瞧見了在岑府門前徘徊的一名陌生女子。
他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淩厲。
正當他打算喚衛釧過來，將人趕走仔細查驗時，那人忽然動了。
她看見了這輛馬車，也看見了岑祁和雲姝，神情有些激動，徑直奔了過來：“姑娘！”
“什麽人？”
岑祁冷了臉，拔出腰間的佩劍指向她的脖子。
那女子被嚇了一跳，忙跪倒在地，渾身發著抖，道：“奴……奴婢桑葚，是雲府的侍女。”
話音落下，雲姝楞了一下，小臉兒閃過一抹狐疑，問道：“ 桑葚？你不陪在我母親身邊，怎會在這兒？”
聽言，岑祁看了雲姝一眼，默默收起了手中的劍。
桑葚哭道：“奴婢找您找了好久，夫人她……夫人她病重，看了好多大夫也都說沒有問題，奴婢實在是覺得不對勁，才來找姑娘幫忙，請姑娘救救夫人！”
“什麽……”
雲姝一下子便慌了神，著急道：“我娘現在在府上？”
“是！”桑葚應道。
聽言，雲姝連忙拉住了岑祁的手，說道：“夫君，我想回去看看娘。”
“好。”後者並沒有猶豫，應聲道，“我陪你去。”
二人又折回了車輿，命馬夫掉頭往雲府的方向而去。
雲姝現在的眼睛著實不方便，哪怕到了雲府，也得由下人攙扶著才能勉強行走。
男人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你們去前面帶路，我來扶著夫人。”
“是。”
“家中沒人嗎？”走了一陣，雲姝覺得周遭實在是安靜，忍不住開口問道。
桑葚苦著臉道：“今日春闈放榜，老爺和……小娘，都拉著公子去皇城前看榜了。”
“那他們可知我娘病重？”雲姝聲音都顫抖了幾分。
“知曉的。”桑葚哽咽道。
聽言，雲姝咬了咬牙，實在是忍不住，氣道：“他們都知曉我娘病重，為何不請大夫？家中不留人，竟還有心思出門去看榜？！”
“姑娘，您是不知，自這徐小娘進了門，夫人便過得很難，夫人很想姑娘，可又不敢打擾……”
“娘怎麽能這麽想？”
雲姝心酸得不行，雙眼一下子便紅了。
桑葚看了看她，終究是忍不住問道：“姑娘，您的眼睛怎麽了？”
話音落下，雲姝沈默了一陣：“無妨，應當過幾天便好了，不必告訴娘。”
正說著，幾人在一間緊閉著的房屋門前停下。
桑葚率先上前推開門，將雲姝和岑祁請了進去，而後撲到床榻邊。
“夫人，姑娘和姑爺回來了。”
桑葚眼中含淚，說道。
這間屋中並未點燈，很是昏暗，藥熏的味道灌滿了整個屋子，周遭都霧蒙蒙的，只有從窗口透進來的天光，能讓人看清屋中的情況。
岑祁看著屋內的情況，眉心蹙起：“為何這院中都沒什麽人？”
“自徐小娘來了之後，咱們院中的下人便越來越少，都被她找各種理由給要走了……”
說著，桑葚哽咽了起來：“現如今，連廚房的夥計都不給我們好臉色，往常都是送飯過來，現在，都得讓咱們差人去取飯才有得吃。”
此時的林清然正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整個人憔悴的很。
聽見聲音，她緩緩睜開了眼，那雙眼似乎又渾濁了幾分，布上了一層水霧，又很快從眼尾滑落，溜去了鬢角消失不見。
“姝兒……姝兒回來了？”
“娘！”雲姝哭著，在朝顏的攙扶下趴在了榻邊，輕輕握住了林清然那枯瘦的手，“娘，您怎麽這麽瘦了……”
“姝兒莫哭，為娘沒事兒。”
哪怕自己本身也沒有力氣，她還是回握住了雲姝的手，輕聲安撫著。
雲姝泣不成聲，好一陣才緩過來：“娘，您現在感覺怎麽樣？可有哪兒不舒服？”
“還有，大夫是怎麽說的？”
“娘沒事兒，娘沒事兒……”
林清然似乎是不想讓雲姝擔心，依然重覆著這句話。
身後傳來一道低沈的聲音：“阿姝，岳母，我叫了太醫過來，現人已經到了，讓太醫瞧瞧罷。”
“好。”雲姝吸了吸鼻子，往旁挪了挪。
林清然聽見了岑祁了聲音，笑了笑：“賢婿，我們家姝兒從小都是被我寵著長大的，不懂事兒，若是有哪兒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
“岳母說的這是哪裏話。”岑祁頓了一下，看向雲姝，“阿姝本就是我的妻，我會待她好的。”
太醫走了進來，恭恭敬敬行過禮，便到了床榻邊替林清然診脈。
片刻，他轉頭問道：“平日裏夫人喝的藥，可有藥渣？”
桑葚擦了擦眼淚，忙點頭：“有的，我去拿！”
她爬起身跑出了屋子，很快捧著一張手帕回來，放到了太醫面前。
太醫看著手帕上堆著的藥渣，拿起來挨個聞了許久，神情凝重道：“夫人這藥本身是沒有什麽問題，只是有人在其中加了一味藥，會使夫人的病一直好不了，處於反反覆覆的階段，拖累夫人的體質。”
“那怎麽辦？太醫您想想法子……”雲姝慌忙道。
“岑夫人莫要著急，老夫寫個方子，請夫人一日三次按時煎服即可。”
太醫說道，而後起身接過芙蕖備好的紙筆，寫下了一個方子。
岑祁全程並未出聲，只是神色凝重地看著纏綿病榻的林清然，和紅著眼泣不成聲的雲姝，眸色暗了暗。
他招了招手，芙蕖走過來微微福身：“主君。”
“桑葚，你可還記得這段時日來的大夫是何人？”岑祁出聲詢問。
桑葚眨了眨眼，回想道：“這段時間有三名大夫來給夫人瞧過，是益善堂的，他們都是一樣的說法，都說這方子沒有問題。”
聽言，岑祁點點頭，看向芙蕖：“你帶幾名家丁一起，去將那三名大夫帶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太醫開好了方子，桑葚便拿著方子出門去藥房抓藥去了。
雲姝坐在榻邊陪著林清然，心疼得緊：“他們怎麽敢這樣對待您，還有父親，當真是被那徐小娘給蠱惑了去？”
林清然聽著，只苦笑著不出聲。
“娘，女兒定會想法子，將那姓徐的趕出去！”
“姝兒，你能過得好，娘便滿足了，不要多生事端。”
林清然嘆了口氣，紅著眼道：“娘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還年輕，不值得。”
“怎麽不值得？為了娘，姝兒做什麽都值得！”
雲姝哽咽著，轉頭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岑祁所在的方向過來。
岑祁並未料到她這番舉動，忙站起身上前扶住了她：“怎麽了？”
“夫君，你想想法子好不好？”她鼻尖微紅，哭著道，“你想想法子，將那人趕走好不好？”
聽言，岑祁薄唇微抿：“阿姝，這是雲家的家事。”
“可你說過，我的家事便是你的家事……”雲姝不死心道。
岑祁嘆了口氣，捏了捏雲姝的手，擡手用指腹拭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放低了嗓音：“別哭，我會想辦法，好不好？”
“嗯，好，夫君要說話算話。”雲姝吸了吸鼻子。
這時，院中傳來了些許嘈雜的聲音。
雲睦帶著徐小娘和雲璟進了院子，隔了老遠便笑著沖著岑祁拱手：“岑大人來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老夫這是聽守門的小廝說了才知，實在是失禮失禮。”
聽見聲音，還未等岑祁反應，雲姝就沖了上去：“你們就這麽把我娘一個人丟在屋子裏？！”
“姝兒，怎麽說話的！？”雲睦馬著臉道，“今日咱們家中可是有大喜事的，你哥哥中榜了，莫要胡鬧！”
“你！”雲姝氣不過，剛想爭執，岑祁就伸手將她攔了下來，吩咐道，“朝顏，帶夫人進去歇著。”
“是……”
雲睦看著雲姝進了裏屋，不在意地在岑祁面前拱手彎了彎腰，又笑著示意了一下身後的雲璟。
雲璟看了一眼屋內哭哭啼啼的雲姝，神色閃過一抹狐疑，但很快回過神，也恭恭敬敬同岑祁行了一禮：“岑大人。”
“這是犬子，上次岑大人來府上應當見過，今兒個不是放榜嗎，咱們出去看了，這小子好巧不巧當真是爭氣，竟考了個探花回來！”
雲睦呵呵的笑著，不動聲色地把雲璟往前推了推：“往後啊，同朝為官，這小子也少不了您的提攜。”
岑祁並未出聲，冷冰冰地瞥了他們一眼，道：“雲夫人病重，你們可知？”
“啊？這……自，自然是知曉的。”雲睦答道。
徐小娘湊了過來，賠著笑臉道：“夫人這病我們怎會不知，可是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瞧呢，可這也是夫人身子不爭氣，日日喝著藥，身子竟也沒有本分好轉。”
“岑大人，您身體金貴，可別在這間屋子裏待久了，當心過了病氣。”
聽言，岑祁定定地看著徐小娘，冷笑一聲：“那味藥是你讓人加的罷？”
徐小娘臉色一僵，神情頗有些不自然：“岑大人說什麽呢，什麽藥啊？我聽不太懂。”
“那味能讓岳母久病不愈的藥。”岑祁輕飄飄地說道，“為了坐穩位子，你還真是煞費苦心，竟妄圖害人性命。”
雲睦張著嘴，看了看徐小娘，又看向岑祁，說道：“賢婿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誤會？”
岑祁眉梢輕挑，將太醫喚了過來：“你們覺得，宮中的禦醫會出錯？”
“這……”
雲睦一時也猶豫了起來，看向徐小娘。
徐小娘神色慌張，開口道：“大人，您誤會了，我當真不知什麽藥……”
這時候，芙蕖帶著那幾名大夫走了過來，將他們推在了徐小娘的面前：“說罷，可是她吩咐你們這麽幹的？”
“這這這……”幾位大夫被現在這陣仗嚇得直哆嗦，話都說不清楚，紛紛心虛地低下頭。
“若不承認，便帶去大理寺罷。”
沈默著的岑祁忽然開口，嗓音冰冷，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聽見這話，那幾名大夫嚇得不輕，跪下來全都招了：“是，就是她讓我等這樣做的呀！”
“她給了我等一人十兩銀子，讓我們想法子不著痕跡地拖垮雲夫人的身子，說事成之後還會給我們好處……”
“不，不是這樣的！”徐小娘被嚇得不輕，連忙跪下，慌亂道，“大人，這是汙蔑！”
“是不是汙蔑，去大理寺說理罷。”岑祁淡淡道。
話音落下，雲睦怔楞了下，忙拉著岑祁，小聲道：“這……賢婿啊，不管這事兒跟徐氏有沒有關系，這家醜畢竟不可外揚，我看這大理寺便不必去了罷？”
“哦？”岑祁瞥了他一眼，“那你有何高見？”
“打她五個板子，禁足一個月，你看可好？”雲睦試探著道。
聽言，岑祁冷笑一聲。
見此情形，雲睦又道：“十個！打十個板子！”
他看了看，見岑祁還是沒有反應，咬了咬牙：“二十個！賢婿呀，不能再多了，這再多她身子受不住，會出人命的！”
岑祁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在一旁坐下：“好啊，那就二十個，現在就打。”
“現，現在？”雲睦詫異地看著他。
“怎麽？”岑祁看向他，“你莫不是還想待我等走後，包庇徐氏，免了這二十大板？”
雲睦幹笑了一聲：“那怎麽敢。”
他清了清嗓子，忙吩咐道：“都楞著做什麽！？準備啊！”
“老爺？”徐小娘見這架勢，哭哭啼啼道，“老爺，您真要打妾身？”
“犯了錯可就要挨打，這並非是你不承認就能免了的！”雲睦嚴肅道。
話音落下，岑祁忽然出聲道：“慢著，讓我的人來打。”
說罷，幾名家丁上前架住了徐小娘。
她一下子慌了神，哭著喊道：“老爺，妾身當真沒有，老爺救救妾身，妾會沒命的啊！”
雲璟緊抿著唇，看向屋內的雲姝，見她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將目光投向了岑祁：“大人。”
“嗯？你想為你母親求情？”岑祁語氣淡淡地問。
雲璟搖搖頭，道：“無論娘是否做錯，我身為人子，也並沒有發言權。”
“可她畢竟是我娘，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挨打，遂……”他頓了一下，掀了掀衣袍，跪在了岑祁的腳邊，“請大人恩準，讓我代替母親領罰。”
話音落下，岑祁眉梢輕挑，饒有興趣得看著雲璟：“你可是剛中了探花，明日便要入宮面聖，此言當真？”
“當真。”雲璟篤定道。
見此，岑祁輕哂一聲，點點頭：“好，那便依了你。”
雲姝聽著院內板子的聲音，實實在在地落在人的身上，沒有絲毫放水的意思。
整整二十板子，不多不少。
她心中寬慰了幾分，但想起受罰的是雲璟，而非那姓徐的女人，便有些不悅。
想起雲璟此人，她覺得他似乎並不是壞人，那這下藥的事兒，他可知情？
當晚，岑祁依了雲姝的意思，任她留宿在雲府，自己也留了下來陪著她。
燭燈昏黃的光暈搖搖晃晃地映在她的面頰，他看了好一陣，才走上前，在她身側坐下。
“阿姝不必擔心，桑葚已抓了藥回來，明日便可重新給岳母用藥，我也另外安排了人，時時刻刻看顧岳母的飲食起居，不會再給旁人有做手腳的機會。”
雲姝垂著眼，眼眶微紅，輕輕拉住了他的手：“夫君……多謝夫君。”
“往後，不必同我道謝。”
岑祁靜靜地看著她，那雙黑沈的眸子相比往日竟多了好些情愫：“無論何事，都不要謝我。”
“是。”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雲姝輕輕頷首，嘴角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二人住了幾日，見林清然的狀況好了許多，便回了岑府。
當然，岑祁安排的人依然待在林清然身邊，確保她的安全。
聽說翌日入宮，雲璟是拖著一身傷去的，還頗德陛下的賞識，封了個八品官。
但這些同雲姝都沒什麽關系，令她高興的是，經過半個月的用藥，她的眼睛也完全覆明了。
修養了兩個月，她又回了一趟雲府。
林清然的狀態果真好了許多，也有了同她談笑的力氣。
“近日那徐小娘可有來找娘的麻煩？”雲姝想起了這茬兒，不放心地問道。
林清然擺擺手，笑道：“自那日過後，她禁足了一個月，之後倒是老實了許多，平日裏都避著我走，先前要走的那些侍女，你爹也全都給我送回來了。”
“如此便好。”
雲姝點點頭，總算松了一口氣：“娘，姝兒希望您能過得好，當時發覺身子不舒服，為何不差人來知會姝兒一聲？”
“我怕影響了你和你家那位。”
林清然無奈地笑笑，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說起來，你嫁人也快有兩年了，怎麽這肚子就沒有動靜呢？”
話音落下，雲姝抿了下唇，無奈道：“大夫說我身子不好，得再養養才能有孩子。”
“這樣啊。”林清然點點頭，囑咐道，“你可得上點兒心，這一個家，無論男人想要多少女人，你始終需要一個孩子，你的地位才能穩固，明白嗎？”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姝兒明白了。”雲姝笑了笑，倒了杯茶，遞給了林清然，“好在，夫君並沒有其他女人，沒有通房，更沒有妾室。”
林清然點點頭：“嗯，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倒也這是你的福分。”
……
另一邊，雲璟守在院門前，往裏張望者。
徐小娘走了過來，神色並不好看：“幹什麽呢，守在這兒？”
“娘。”
雲璟抿了下唇：“我……”
徐小娘哼了一聲：“每次雲姝那死丫頭過來，你都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是什麽心思！”
“娘，您胡說什麽呢！”雲璟一下子便急了眼，“我對姝兒只是愛護之情，並沒有其他。”
見徐小娘還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雲璟無奈嘆氣，也懶得解釋，只道：“您往後，可莫要再起那種傷害母親的心思了。”
“雲璟，你這是何意？”徐小娘冷下了臉，“當了個官，便來指使起我來了？你別忘了，我才是你親娘！”
“兒子上次便代您受過罰了，若您再如此執迷不悟，兒子也沒法兒再幫您！”
“你！你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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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輿內的條件其實並不算好, 人根本無法平躺下來，還因為趕路，整日顛簸。
這些天, 雲姝只能坐靠著合眼假寐，實在撐不住了才能勉強睡著。
這會兒她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邊兒多了些嘈雜聲, 聲音越來越大, 大到她能清晰聽見旁人交談的內容。
“文碟呢？進城做什麽的？”
“官爺，我家賣果子的，小本買賣……”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細碎的聲音傳進雲姝的耳中, 她困乏地睜開眼, 問道：“咱們到哪兒了？”
芙蕖撩起簾子看了一眼, 笑道：“夫人, 咱們要入京了。”
“終於快到了。”
雲姝腰酸背痛, 直覺渾身都好似快要散架了一般, 沒有力氣。
“這會兒應該已經放了榜, 夫人可要去瞧瞧？”朝顏出聲問道。
聽言，雲姝眨眨眼，無奈笑笑：“罷了，我還是看不太清, 先回府罷。”
“好。”
前方許是有趙廣的人前去交涉, 守城的官兵聽了根本不敢多問，只恭恭敬敬低下頭放行。
隊伍漸漸駛入京城，繁華聲不絕於耳。
到半路時, 馬車停了下來, 片刻，岑祁進了車輿, 在雲姝身側坐下。
“夫君？你不用隨聖駕入宮嗎？”
岑祁輕輕搖搖頭，下一刻像是忽然意識到了她看不見，張口道：“不必，聖上體恤，準我直接回府。”
“好。”雲姝淺淺一笑，“也不知梨花怎樣了，好久不見它，我想得緊。”
“回去便能見著了。”
馬車慢悠悠往岑府的方向駛去，雲姝此時也睡不著，眼睛又看不見，只能坐著發呆。
忽然，一個冰冰涼涼圓溜溜的東西在她唇上碰了碰，隨即便傳來岑祁低沈的嗓音：“吃顆葡萄。”
雲姝眨眨眼，有些受寵若驚地僵著身子，感受著唇上的觸感，微微張開了唇。
葡萄滑進了她的口中，口中冰冰涼涼的，可她竟然覺得面上有些發熱。
紅著臉慢吞吞的吃完，才小聲道：“多謝夫君。”
“客氣什麽？”
許是因為這會兒正值午時，日頭高照，這輿內都有些悶悶的。
雲姝覺著有些熱，剛想開口，便聽朝顏說道：“主君，夫人，咱們到了。”
“嗯。”
岑祁應了一聲，順手拉住了雲姝的手：“走罷。”
雲姝抿嘴笑著，唇角帶著淺淺的弧度，聽話的起了身。
岑祁扶著她出了車輿，一眼便瞧見了在岑府門前徘徊的一名陌生女子。
他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淩厲。
正當他打算喚衛釧過來，將人趕走仔細查驗時，那人忽然動了。
她看見了這輛馬車，也看見了岑祁和雲姝，神情有些激動，徑直奔了過來：“姑娘！”
“什麽人？”
岑祁冷了臉，拔出腰間的佩劍指向她的脖子。
那女子被嚇了一跳，忙跪倒在地，渾身發著抖，道：“奴……奴婢桑葚，是雲府的侍女。”
話音落下，雲姝楞了一下，小臉兒閃過一抹狐疑，問道：“ 桑葚？你不陪在我母親身邊，怎會在這兒？”
聽言，岑祁看了雲姝一眼，默默收起了手中的劍。
桑葚哭道：“奴婢找您找了好久，夫人她……夫人她病重，看了好多大夫也都說沒有問題，奴婢實在是覺得不對勁，才來找姑娘幫忙，請姑娘救救夫人！”
“什麽……”
雲姝一下子便慌了神，著急道：“我娘現在在府上？”
“是！”桑葚應道。
聽言，雲姝連忙拉住了岑祁的手，說道：“夫君，我想回去看看娘。”
“好。”後者並沒有猶豫，應聲道，“我陪你去。”
二人又折回了車輿，命馬夫掉頭往雲府的方向而去。
雲姝現在的眼睛著實不方便，哪怕到了雲府，也得由下人攙扶著才能勉強行走。
男人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你們去前面帶路，我來扶著夫人。”
“是。”
“家中沒人嗎？”走了一陣，雲姝覺得周遭實在是安靜，忍不住開口問道。
桑葚苦著臉道：“今日春闈放榜，老爺和……小娘，都拉著公子去皇城前看榜了。”
“那他們可知我娘病重？”雲姝聲音都顫抖了幾分。
“知曉的。”桑葚哽咽道。
聽言，雲姝咬了咬牙，實在是忍不住，氣道：“他們都知曉我娘病重，為何不請大夫？家中不留人，竟還有心思出門去看榜？！”
“姑娘，您是不知，自這徐小娘進了門，夫人便過得很難，夫人很想姑娘，可又不敢打擾……”
“娘怎麽能這麽想？”
雲姝心酸得不行，雙眼一下子便紅了。
桑葚看了看她，終究是忍不住問道：“姑娘，您的眼睛怎麽了？”
話音落下，雲姝沈默了一陣：“無妨，應當過幾天便好了，不必告訴娘。”
正說著，幾人在一間緊閉著的房屋門前停下。
桑葚率先上前推開門，將雲姝和岑祁請了進去，而後撲到床榻邊。
“夫人，姑娘和姑爺回來了。”
桑葚眼中含淚，說道。
這間屋中並未點燈，很是昏暗，藥熏的味道灌滿了整個屋子，周遭都霧蒙蒙的，只有從窗口透進來的天光，能讓人看清屋中的情況。
岑祁看著屋內的情況，眉心蹙起：“為何這院中都沒什麽人？”
“自徐小娘來了之後，咱們院中的下人便越來越少，都被她找各種理由給要走了……”
說著，桑葚哽咽了起來：“現如今，連廚房的夥計都不給我們好臉色，往常都是送飯過來，現在，都得讓咱們差人去取飯才有得吃。”
此時的林清然正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整個人憔悴的很。
聽見聲音，她緩緩睜開了眼，那雙眼似乎又渾濁了幾分，布上了一層水霧，又很快從眼尾滑落，溜去了鬢角消失不見。
“姝兒……姝兒回來了？”
“娘！”雲姝哭著，在朝顏的攙扶下趴在了榻邊，輕輕握住了林清然那枯瘦的手，“娘，您怎麽這麽瘦了……”
“姝兒莫哭，為娘沒事兒。”
哪怕自己本身也沒有力氣，她還是回握住了雲姝的手，輕聲安撫著。
雲姝泣不成聲，好一陣才緩過來：“娘，您現在感覺怎麽樣？可有哪兒不舒服？”
“還有，大夫是怎麽說的？”
“娘沒事兒，娘沒事兒……”
林清然似乎是不想讓雲姝擔心，依然重覆著這句話。
身後傳來一道低沈的聲音：“阿姝，岳母，我叫了太醫過來，現人已經到了，讓太醫瞧瞧罷。”
“好。”雲姝吸了吸鼻子，往旁挪了挪。
林清然聽見了岑祁了聲音，笑了笑：“賢婿，我們家姝兒從小都是被我寵著長大的，不懂事兒，若是有哪兒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
“岳母說的這是哪裏話。”岑祁頓了一下，看向雲姝，“阿姝本就是我的妻，我會待她好的。”
太醫走了進來，恭恭敬敬行過禮，便到了床榻邊替林清然診脈。
片刻，他轉頭問道：“平日裏夫人喝的藥，可有藥渣？”
桑葚擦了擦眼淚，忙點頭：“有的，我去拿！”
她爬起身跑出了屋子，很快捧著一張手帕回來，放到了太醫面前。
太醫看著手帕上堆著的藥渣，拿起來挨個聞了許久，神情凝重道：“夫人這藥本身是沒有什麽問題，只是有人在其中加了一味藥，會使夫人的病一直好不了，處於反反覆覆的階段，拖累夫人的體質。”
“那怎麽辦？太醫您想想法子……”雲姝慌忙道。
“岑夫人莫要著急，老夫寫個方子，請夫人一日三次按時煎服即可。”
太醫說道，而後起身接過芙蕖備好的紙筆，寫下了一個方子。
岑祁全程並未出聲，只是神色凝重地看著纏綿病榻的林清然，和紅著眼泣不成聲的雲姝，眸色暗了暗。
他招了招手，芙蕖走過來微微福身：“主君。”
“桑葚，你可還記得這段時日來的大夫是何人？”岑祁出聲詢問。
桑葚眨了眨眼，回想道：“這段時間有三名大夫來給夫人瞧過，是益善堂的，他們都是一樣的說法，都說這方子沒有問題。”
聽言，岑祁點點頭，看向芙蕖：“你帶幾名家丁一起，去將那三名大夫帶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太醫開好了方子，桑葚便拿著方子出門去藥房抓藥去了。
雲姝坐在榻邊陪著林清然，心疼得緊：“他們怎麽敢這樣對待您，還有父親，當真是被那徐小娘給蠱惑了去？”
林清然聽著，只苦笑著不出聲。
“娘，女兒定會想法子，將那姓徐的趕出去！”
“姝兒，你能過得好，娘便滿足了，不要多生事端。”
林清然嘆了口氣，紅著眼道：“娘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還年輕，不值得。”
“怎麽不值得？為了娘，姝兒做什麽都值得！”
雲姝哽咽著，轉頭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岑祁所在的方向過來。
岑祁並未料到她這番舉動，忙站起身上前扶住了她：“怎麽了？”
“夫君，你想想法子好不好？”她鼻尖微紅，哭著道，“你想想法子，將那人趕走好不好？”
聽言，岑祁薄唇微抿：“阿姝，這是雲家的家事。”
“可你說過，我的家事便是你的家事……”雲姝不死心道。
岑祁嘆了口氣，捏了捏雲姝的手，擡手用指腹拭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放低了嗓音：“別哭，我會想辦法，好不好？”
“嗯，好，夫君要說話算話。”雲姝吸了吸鼻子。
這時，院中傳來了些許嘈雜的聲音。
雲睦帶著徐小娘和雲璟進了院子，隔了老遠便笑著沖著岑祁拱手：“岑大人來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老夫這是聽守門的小廝說了才知，實在是失禮失禮。”
聽見聲音，還未等岑祁反應，雲姝就沖了上去：“你們就這麽把我娘一個人丟在屋子裏？！”
“姝兒，怎麽說話的！？”雲睦馬著臉道，“今日咱們家中可是有大喜事的，你哥哥中榜了，莫要胡鬧！”
“你！”雲姝氣不過，剛想爭執，岑祁就伸手將她攔了下來，吩咐道，“朝顏，帶夫人進去歇著。”
“是……”
雲睦看著雲姝進了裏屋，不在意地在岑祁面前拱手彎了彎腰，又笑著示意了一下身後的雲璟。
雲璟看了一眼屋內哭哭啼啼的雲姝，神色閃過一抹狐疑，但很快回過神，也恭恭敬敬同岑祁行了一禮：“岑大人。”
“這是犬子，上次岑大人來府上應當見過，今兒個不是放榜嗎，咱們出去看了，這小子好巧不巧當真是爭氣，竟考了個探花回來！”
雲睦呵呵的笑著，不動聲色地把雲璟往前推了推：“往後啊，同朝為官，這小子也少不了您的提攜。”
岑祁並未出聲，冷冰冰地瞥了他們一眼，道：“雲夫人病重，你們可知？”
“啊？這……自，自然是知曉的。”雲睦答道。
徐小娘湊了過來，賠著笑臉道：“夫人這病我們怎會不知，可是請了好幾個大夫來瞧呢，可這也是夫人身子不爭氣，日日喝著藥，身子竟也沒有本分好轉。”
“岑大人，您身體金貴，可別在這間屋子裏待久了，當心過了病氣。”
聽言，岑祁定定地看著徐小娘，冷笑一聲：“那味藥是你讓人加的罷？”
徐小娘臉色一僵，神情頗有些不自然：“岑大人說什麽呢，什麽藥啊？我聽不太懂。”
“那味能讓岳母久病不愈的藥。”岑祁輕飄飄地說道，“為了坐穩位子，你還真是煞費苦心，竟妄圖害人性命。”
雲睦張著嘴，看了看徐小娘，又看向岑祁，說道：“賢婿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誤會？”
岑祁眉梢輕挑，將太醫喚了過來：“你們覺得，宮中的禦醫會出錯？”
“這……”
雲睦一時也猶豫了起來，看向徐小娘。
徐小娘神色慌張，開口道：“大人，您誤會了，我當真不知什麽藥……”
這時候，芙蕖帶著那幾名大夫走了過來，將他們推在了徐小娘的面前：“說罷，可是她吩咐你們這麽幹的？”
“這這這……”幾位大夫被現在這陣仗嚇得直哆嗦，話都說不清楚，紛紛心虛地低下頭。
“若不承認，便帶去大理寺罷。”
沈默著的岑祁忽然開口，嗓音冰冷，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聽見這話，那幾名大夫嚇得不輕，跪下來全都招了：“是，就是她讓我等這樣做的呀！”
“她給了我等一人十兩銀子，讓我們想法子不著痕跡地拖垮雲夫人的身子，說事成之後還會給我們好處……”
“不，不是這樣的！”徐小娘被嚇得不輕，連忙跪下，慌亂道，“大人，這是汙蔑！”
“是不是汙蔑，去大理寺說理罷。”岑祁淡淡道。
話音落下，雲睦怔楞了下，忙拉著岑祁，小聲道：“這……賢婿啊，不管這事兒跟徐氏有沒有關系，這家醜畢竟不可外揚，我看這大理寺便不必去了罷？”
“哦？”岑祁瞥了他一眼，“那你有何高見？”
“打她五個板子，禁足一個月，你看可好？”雲睦試探著道。
聽言，岑祁冷笑一聲。
見此情形，雲睦又道：“十個！打十個板子！”
他看了看，見岑祁還是沒有反應，咬了咬牙：“二十個！賢婿呀，不能再多了，這再多她身子受不住，會出人命的！”
岑祁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在一旁坐下：“好啊，那就二十個，現在就打。”
“現，現在？”雲睦詫異地看著他。
“怎麽？”岑祁看向他，“你莫不是還想待我等走後，包庇徐氏，免了這二十大板？”
雲睦幹笑了一聲：“那怎麽敢。”
他清了清嗓子，忙吩咐道：“都楞著做什麽！？準備啊！”
“老爺？”徐小娘見這架勢，哭哭啼啼道，“老爺，您真要打妾身？”
“犯了錯可就要挨打，這並非是你不承認就能免了的！”雲睦嚴肅道。
話音落下，岑祁忽然出聲道：“慢著，讓我的人來打。”
說罷，幾名家丁上前架住了徐小娘。
她一下子慌了神，哭著喊道：“老爺，妾身當真沒有，老爺救救妾身，妾會沒命的啊！”
雲璟緊抿著唇，看向屋內的雲姝，見她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將目光投向了岑祁：“大人。”
“嗯？你想為你母親求情？”岑祁語氣淡淡地問。
雲璟搖搖頭，道：“無論娘是否做錯，我身為人子，也並沒有發言權。”
“可她畢竟是我娘，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挨打，遂……”他頓了一下，掀了掀衣袍，跪在了岑祁的腳邊，“請大人恩準，讓我代替母親領罰。”
話音落下，岑祁眉梢輕挑，饒有興趣得看著雲璟：“你可是剛中了探花，明日便要入宮面聖，此言當真？”
“當真。”雲璟篤定道。
見此，岑祁輕哂一聲，點點頭：“好，那便依了你。”
雲姝聽著院內板子的聲音，實實在在地落在人的身上，沒有絲毫放水的意思。
整整二十板子，不多不少。
她心中寬慰了幾分，但想起受罰的是雲璟，而非那姓徐的女人，便有些不悅。
想起雲璟此人，她覺得他似乎並不是壞人，那這下藥的事兒，他可知情？
當晚，岑祁依了雲姝的意思，任她留宿在雲府，自己也留了下來陪著她。
燭燈昏黃的光暈搖搖晃晃地映在她的面頰，他看了好一陣，才走上前，在她身側坐下。
“阿姝不必擔心，桑葚已抓了藥回來，明日便可重新給岳母用藥，我也另外安排了人，時時刻刻看顧岳母的飲食起居，不會再給旁人有做手腳的機會。”
雲姝垂著眼，眼眶微紅，輕輕拉住了他的手：“夫君……多謝夫君。”
“往後，不必同我道謝。”
岑祁靜靜地看著她，那雙黑沈的眸子相比往日竟多了好些情愫：“無論何事，都不要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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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姝輕輕頷首，嘴角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二人住了幾日，見林清然的狀況好了許多，便回了岑府。
當然，岑祁安排的人依然待在林清然身邊，確保她的安全。
聽說翌日入宮，雲璟是拖著一身傷去的，還頗德陛下的賞識，封了個八品官。
但這些同雲姝都沒什麽關系，令她高興的是，經過半個月的用藥，她的眼睛也完全覆明了。
修養了兩個月，她又回了一趟雲府。
林清然的狀態果真好了許多，也有了同她談笑的力氣。
“近日那徐小娘可有來找娘的麻煩？”雲姝想起了這茬兒，不放心地問道。
林清然擺擺手，笑道：“自那日過後，她禁足了一個月，之後倒是老實了許多，平日裏都避著我走，先前要走的那些侍女，你爹也全都給我送回來了。”
“如此便好。”
雲姝點點頭，總算松了一口氣：“娘，姝兒希望您能過得好，當時發覺身子不舒服，為何不差人來知會姝兒一聲？”
“我怕影響了你和你家那位。”
林清然無奈地笑笑，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說起來，你嫁人也快有兩年了，怎麽這肚子就沒有動靜呢？”
話音落下，雲姝抿了下唇，無奈道：“大夫說我身子不好，得再養養才能有孩子。”
“這樣啊。”林清然點點頭，囑咐道，“你可得上點兒心，這一個家，無論男人想要多少女人，你始終需要一個孩子，你的地位才能穩固，明白嗎？”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姝兒明白了。”雲姝笑了笑，倒了杯茶，遞給了林清然，“好在，夫君並沒有其他女人，沒有通房，更沒有妾室。”
林清然點點頭：“嗯，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倒也這是你的福分。”
……
另一邊，雲璟守在院門前，往裏張望者。
徐小娘走了過來，神色並不好看：“幹什麽呢，守在這兒？”
“娘。”
雲璟抿了下唇：“我……”
徐小娘哼了一聲：“每次雲姝那死丫頭過來，你都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是什麽心思！”
“娘，您胡說什麽呢！”雲璟一下子便急了眼，“我對姝兒只是愛護之情，並沒有其他。”
見徐小娘還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雲璟無奈嘆氣，也懶得解釋，只道：“您往後，可莫要再起那種傷害母親的心思了。”
“雲璟，你這是何意？”徐小娘冷下了臉，“當了個官，便來指使起我來了？你別忘了，我才是你親娘！”
“兒子上次便代您受過罰了，若您再如此執迷不悟，兒子也沒法兒再幫您！”
“你！你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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