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番外：思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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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番外：思歸
每年春時，碧海汐都會為弟子和長老裁剪新一年的衣服。
此事由長老們輪流負責，今年，恰好輪到舒悠。
其實，這無需勞煩舒悠。
又不是第一年輪到，他門下的弟子處理起來輕車熟路，既不用過問，也不用憂心。
但還是有拿不定主意的，需要詢問他的意見。
這事兒，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大弟子長怨身上。
長怨如往常一般來清廉居走個形式，順便問一問那件事。
舒悠不在房中，那就只能在書房了，如此想著，長怨就去了，一去，恰好碰見他那師尊鋪紙碾墨，正欲題詞。
一見他，就招呼他過去磨墨。
長怨嘆了口氣，放下冊子走到案邊，挽袖熟練的磨起了墨。
“師尊，今年還要同往常一樣，為大長老，三長老，還有十長老留新衣嗎？”他邊磨邊問。
舒悠不答，點了點頭。
“師尊恕弟子冒昧，這三位長老平日裏都不在宗門，為何每一年都不忘給他們做新衣，不知尺寸，弟子們也不知道做出來合不合身。”
這一問，問出的是心中的疑惑，也是其他人的苦惱。
他們倒是不怨多準備幾套衣服，反正宗門財大氣粗，就是人不在，沒法量身定制合適的衣物，都是按其他長老的一並做的。
“師姐啊，大概……”舒悠擱了筆，隨手比劃，“小師妹是這樣。”
“原來我們宗門除四師叔和九師叔外，還有女長老。”不怪長怨驚訝，從不現身的這三位長老在傳聞中被描述的神乎其神，任誰去想，第一想法都不會是女子。
不過，他的師尊，是不是漏了一個？於是長怨好心提醒。
一聽到徒弟提起那魔頭，舒悠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不耐煩道，“他啊，問你二師叔去！”
一想起清宵尊上那張臉，長怨就立即打了個冷顫。
可是沒辦法，他師尊不說，他就只能去夜輕寒那裏走一遭。
“師尊，磨好了，那我去了。”
長怨正要走，卻被舒悠叫住，他找了張不用的紙寫了些什麽，然後揉成團丟給長怨，再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他那臉色，長怨不敢立馬打開，走了一段路才打開來看。
紙上寫著三個人的尺寸，除此以外，還有各自的喜好。
大長老輕衣：喜歡青色，衣服用料不用多名貴，能穿就行。
三長老風瀟葉：喜歡紅色，偏愛廣袖，做成窄袖會不喜歡，衣料最喜歡用寒雲紗，產自望春城。其人用刀，愛打架，樣式要輕便。（特別備註：只用紅色，摻一點別的顏色都不行，別太花裏胡哨。）
十長老蘇清韻：喜歡粉色，喜歡桃花，可多加入桃花元素，其他沒什麽要註意的。
長怨看完，收好紙笑了笑。
他這師尊怎麽這麽別扭，裝作不在意，實際上，最關心的，就是這位三長老吧。
他不禁好奇，這位三長老，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讓舒悠如此惦記。
再來找舒悠，就是衣服做好後分發的事了。
長怨也順便帶來了他這一年的新衣服。
舒悠忙著寫什麽，這東西似乎困擾了他許久，總是想不出來。
他叫長怨別煩他，放完了就滾。
長怨轉頭就走，卻又被叫住。
“師姐他們的，是誰負責送的？”舒悠突然問。
長怨又只得把頭轉回來，“是我，師尊，還沒送去。”
他們這些當弟子的看得出來凡是關於這三位長老的事，無論大小，掌門和各位長老都格外上心。
所以這事他沒交給別人做，原本打算給舒悠送完就送去。
“我和你一起去。”
長怨微詫。
舒悠要去，就攬了他的活兒，這下陪跑的成了他。
送新衣的第一站是清離院，正逢梨花開的最盛的時候，還未進門，遠遠的就能聞到花香。
舒悠站在門口，思緒放空，不知想到了什麽，久久未動，不見開門。
他第一回推開這扇門，還是清離院剛建成的時候，一群人圍在一起，給未離出主意取什麽名字。
小舒悠的所有提議都被風瀟葉駁回，可這人取出來的，明明比他的還要不好聽。
嘴上說不過，打也打不過，舒悠兩眼含淚，委屈的撲進未離懷裏，“師姐……”
“師姐可以叫，但是你離師姐遠一點，師姐以後可是我的人！”風瀟葉不滿的拉開舒悠，舒悠不肯放手，這人就開始威脅恐嚇。
唬是唬住了，但更不肯撒手了。
“舒悠你多大的人了，要哭找你哥哭去。”風瀟葉說著又要拉人。
“好了，瀟葉，別嚇唬小悠。”未離攔住他，很是無奈。
“師姐！”風瀟葉不滿。
“瀟葉，乖。”未離摸了摸他的頭。
“那好吧。”風瀟葉癟嘴，“你聽好，我只是暫時放過你，暫時！反正已經有了一個夜什麽，再多你一個也沒什麽，師姐只能是我的！”
然後，他就被一只狐貍給咬了。
“清韻，你也是。”未離只得又去管。
蘇清韻死咬著不松口，風瀟葉吵吵嚷嚷，舒悠抱著未離又哭又笑，一派雞飛狗跳，其餘人默默看戲。
最終這裏的名字，未離取了舒悠“青衣院”中的青，改了個“清”，又取風瀟葉提議的“梨花院”的梨，改為同音的“離”，叫做清離院。
長怨本欲上前推門，見舒悠如此，又默默退了回去。
應當是觸景生情，懷念故人了。
久站，舒悠才推門而入。
此刻正好有風過，吹得滿院梨花落，花落如雪。
一腳踩在落花上，又收回了腳。這是他師姐親手種的花，人去樓空已久，只剩下滿院寂寥的春，和無人來賞的花。
空然，惆悵。
到桃夢閣時，也是一樣。
每年桃花初綻時，這裏的桃花就遭了老罪，蘇清韻一薅就是一大把，還嫌少不夠送給師兄師姐們。
沒了她的摧殘，桃花倒是開的越發好了。
最後才到風瀟葉的不醉不歸樓。
這魔頭自己不當人挖光了聽風居的竹子栽玉蘭，自己這裏倒是全是竹子。
據他當年所言，他初見未離時是在一片竹林，所以一片青竹，是為了紀念初見之喜。
切，後來也不知道是紀念遇到誰的喜。
“師尊，三長老想必也是如二師叔那般的人吧？”長怨忍不住問。
“哪般？”舒悠停下腳步反問他。
長怨想了想，“仙風道骨，翩翩君子。”
舒悠冷笑一聲，讓那魔頭循規蹈矩不如讓他去死，如此形容，可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一撇。
“你不如想他風流浪蕩，不可一世。”
“啊？”長怨對這三長老的好印象還沒完全形成，就被他的師尊敗壞了。
“師尊，三長老就沒有什麽除……”長怨試圖為風瀟葉挽回形象。
在舒悠口中，大長老是位溫婉美人，十長老活潑可愛，只有這位三長老，哪哪都不好，他也很少提及。
“他，”舒悠頓了頓，又繼續往前走，“刀練的好。”
所以師門中，除開未離，誰都打不過他，他又喜歡找人切磋，不是纏著夜輕寒，就是欺負舒悠。
風瀟葉會囂張的挑釁，“師弟，輸了，可別跑到你哥那裏哭啊，也別跟師姐說我欺負你。技不如人，這委屈你就受著。”
又會仔細觀察，找出他在比試中的不足，提出來陪他對練，教他如何破自己的招。
“師弟啊，師兄教你，下次記得要這樣。”吊兒郎當，哪有一副師兄的樣。
他怎麽可能喜歡風瀟葉，不過是入門晚只能屈居人下。
天天瞎晃悠討人嫌，和他們搶著師姐，自己的任務全丟給未離，瞎摻合他們的。
連他對他哥那心思，他都沒發現，倒叫這魔頭先察覺到了。
然後抓了他這個把柄，害的他只能忍氣吞聲。
又是風瀟葉，連自己的事都沒個著落，來操心他的，為他排憂解難。
不是說他們結契第一個來討酒喝嗎，騙鬼呢？
鬼都不見來一個。
那時風瀟葉已經死了很久了。
“那師尊，若有機會，我能同四師叔切磋嗎？”這個時候，長怨知道叫師叔了。
“隨你。”見他又手癢的躍躍欲試，舒悠道。
如果他能回來的話，他又心說。
送完衣服，舒悠又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這一關，飯都忘了吃，還是長怨送來的。
他來時，舒悠已經趴在案邊睡著了，臉上還沾著墨漬。
長怨無奈的笑笑，去收拾。
然後，他就看見了他師尊新寫的詩。
“卿不見，寂寞庭院空留春，白梨作雪漫天飛。”
“卿不知，錦緞又裁新衣裳，陳釀新裝與花藏。”
“君不見，風落玉蘭滿地雪，香化塵泥葉不知。”
“君不知，少年功名千秋藏，美酒難留少年郎。”
“伊不見，桃閣花開又幾春，花自夭夭影自灼。”
“伊不知，總夢豆蔻風雨多，舊笛殘曲付西風。”
【作者有話說】：下午要去和同學商量老師布置的作業怎麽策劃了做，正文更不了了湊合看番外吧，真的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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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時，碧海汐都會為弟子和長老裁剪新一年的衣服。
此事由長老們輪流負責，今年，恰好輪到舒悠。
其實，這無需勞煩舒悠。
又不是第一年輪到，他門下的弟子處理起來輕車熟路，既不用過問，也不用憂心。
但還是有拿不定主意的，需要詢問他的意見。
這事兒，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大弟子長怨身上。
長怨如往常一般來清廉居走個形式，順便問一問那件事。
舒悠不在房中，那就只能在書房了，如此想著，長怨就去了，一去，恰好碰見他那師尊鋪紙碾墨，正欲題詞。
一見他，就招呼他過去磨墨。
長怨嘆了口氣，放下冊子走到案邊，挽袖熟練的磨起了墨。
“師尊，今年還要同往常一樣，為大長老，三長老，還有十長老留新衣嗎？”他邊磨邊問。
舒悠不答，點了點頭。
“師尊恕弟子冒昧，這三位長老平日裏都不在宗門，為何每一年都不忘給他們做新衣，不知尺寸，弟子們也不知道做出來合不合身。”
這一問，問出的是心中的疑惑，也是其他人的苦惱。
他們倒是不怨多準備幾套衣服，反正宗門財大氣粗，就是人不在，沒法量身定制合適的衣物，都是按其他長老的一並做的。
“師姐啊，大概……”舒悠擱了筆，隨手比劃，“小師妹是這樣。”
“原來我們宗門除四師叔和九師叔外，還有女長老。”不怪長怨驚訝，從不現身的這三位長老在傳聞中被描述的神乎其神，任誰去想，第一想法都不會是女子。
不過，他的師尊，是不是漏了一個？於是長怨好心提醒。
一聽到徒弟提起那魔頭，舒悠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不耐煩道，“他啊，問你二師叔去！”
一想起清宵尊上那張臉，長怨就立即打了個冷顫。
可是沒辦法，他師尊不說，他就只能去夜輕寒那裏走一遭。
“師尊，磨好了，那我去了。”
長怨正要走，卻被舒悠叫住，他找了張不用的紙寫了些什麽，然後揉成團丟給長怨，再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他那臉色，長怨不敢立馬打開，走了一段路才打開來看。
紙上寫著三個人的尺寸，除此以外，還有各自的喜好。
大長老輕衣：喜歡青色，衣服用料不用多名貴，能穿就行。
三長老風瀟葉：喜歡紅色，偏愛廣袖，做成窄袖會不喜歡，衣料最喜歡用寒雲紗，產自望春城。其人用刀，愛打架，樣式要輕便。（特別備註：只用紅色，摻一點別的顏色都不行，別太花裏胡哨。）
十長老蘇清韻：喜歡粉色，喜歡桃花，可多加入桃花元素，其他沒什麽要註意的。
長怨看完，收好紙笑了笑。
他這師尊怎麽這麽別扭，裝作不在意，實際上，最關心的，就是這位三長老吧。
他不禁好奇，這位三長老，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讓舒悠如此惦記。
再來找舒悠，就是衣服做好後分發的事了。
長怨也順便帶來了他這一年的新衣服。
舒悠忙著寫什麽，這東西似乎困擾了他許久，總是想不出來。
他叫長怨別煩他，放完了就滾。
長怨轉頭就走，卻又被叫住。
“師姐他們的，是誰負責送的？”舒悠突然問。
長怨又只得把頭轉回來，“是我，師尊，還沒送去。”
他們這些當弟子的看得出來凡是關於這三位長老的事，無論大小，掌門和各位長老都格外上心。
所以這事他沒交給別人做，原本打算給舒悠送完就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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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怨微詫。
舒悠要去，就攬了他的活兒，這下陪跑的成了他。
送新衣的第一站是清離院，正逢梨花開的最盛的時候，還未進門，遠遠的就能聞到花香。
舒悠站在門口，思緒放空，不知想到了什麽，久久未動，不見開門。
他第一回推開這扇門，還是清離院剛建成的時候，一群人圍在一起，給未離出主意取什麽名字。
小舒悠的所有提議都被風瀟葉駁回，可這人取出來的，明明比他的還要不好聽。
嘴上說不過，打也打不過，舒悠兩眼含淚，委屈的撲進未離懷裏，“師姐……”
“師姐可以叫，但是你離師姐遠一點，師姐以後可是我的人！”風瀟葉不滿的拉開舒悠，舒悠不肯放手，這人就開始威脅恐嚇。
唬是唬住了，但更不肯撒手了。
“舒悠你多大的人了，要哭找你哥哭去。”風瀟葉說著又要拉人。
“好了，瀟葉，別嚇唬小悠。”未離攔住他，很是無奈。
“師姐！”風瀟葉不滿。
“瀟葉，乖。”未離摸了摸他的頭。
“那好吧。”風瀟葉癟嘴，“你聽好，我只是暫時放過你，暫時！反正已經有了一個夜什麽，再多你一個也沒什麽，師姐只能是我的！”
然後，他就被一只狐貍給咬了。
“清韻，你也是。”未離只得又去管。
蘇清韻死咬著不松口，風瀟葉吵吵嚷嚷，舒悠抱著未離又哭又笑，一派雞飛狗跳，其餘人默默看戲。
最終這裏的名字，未離取了舒悠“青衣院”中的青，改了個“清”，又取風瀟葉提議的“梨花院”的梨，改為同音的“離”，叫做清離院。
長怨本欲上前推門，見舒悠如此，又默默退了回去。
應當是觸景生情，懷念故人了。
久站，舒悠才推門而入。
此刻正好有風過，吹得滿院梨花落，花落如雪。
一腳踩在落花上，又收回了腳。這是他師姐親手種的花，人去樓空已久，只剩下滿院寂寥的春，和無人來賞的花。
空然，惆悵。
到桃夢閣時，也是一樣。
每年桃花初綻時，這裏的桃花就遭了老罪，蘇清韻一薅就是一大把，還嫌少不夠送給師兄師姐們。
沒了她的摧殘，桃花倒是開的越發好了。
最後才到風瀟葉的不醉不歸樓。
這魔頭自己不當人挖光了聽風居的竹子栽玉蘭，自己這裏倒是全是竹子。
據他當年所言，他初見未離時是在一片竹林，所以一片青竹，是為了紀念初見之喜。
切，後來也不知道是紀念遇到誰的喜。
“師尊，三長老想必也是如二師叔那般的人吧？”長怨忍不住問。
“哪般？”舒悠停下腳步反問他。
長怨想了想，“仙風道骨，翩翩君子。”
舒悠冷笑一聲，讓那魔頭循規蹈矩不如讓他去死，如此形容，可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一撇。
“你不如想他風流浪蕩，不可一世。”
“啊？”長怨對這三長老的好印象還沒完全形成，就被他的師尊敗壞了。
“師尊，三長老就沒有什麽除……”長怨試圖為風瀟葉挽回形象。
在舒悠口中，大長老是位溫婉美人，十長老活潑可愛，只有這位三長老，哪哪都不好，他也很少提及。
“他，”舒悠頓了頓，又繼續往前走，“刀練的好。”
所以師門中，除開未離，誰都打不過他，他又喜歡找人切磋，不是纏著夜輕寒，就是欺負舒悠。
風瀟葉會囂張的挑釁，“師弟，輸了，可別跑到你哥那裏哭啊，也別跟師姐說我欺負你。技不如人，這委屈你就受著。”
又會仔細觀察，找出他在比試中的不足，提出來陪他對練，教他如何破自己的招。
“師弟啊，師兄教你，下次記得要這樣。”吊兒郎當，哪有一副師兄的樣。
他怎麽可能喜歡風瀟葉，不過是入門晚只能屈居人下。
天天瞎晃悠討人嫌，和他們搶著師姐，自己的任務全丟給未離，瞎摻合他們的。
連他對他哥那心思，他都沒發現，倒叫這魔頭先察覺到了。
然後抓了他這個把柄，害的他只能忍氣吞聲。
又是風瀟葉，連自己的事都沒個著落，來操心他的，為他排憂解難。
不是說他們結契第一個來討酒喝嗎，騙鬼呢？
鬼都不見來一個。
那時風瀟葉已經死了很久了。
“那師尊，若有機會，我能同四師叔切磋嗎？”這個時候，長怨知道叫師叔了。
“隨你。”見他又手癢的躍躍欲試，舒悠道。
如果他能回來的話，他又心說。
送完衣服，舒悠又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這一關，飯都忘了吃，還是長怨送來的。
他來時，舒悠已經趴在案邊睡著了，臉上還沾著墨漬。
長怨無奈的笑笑，去收拾。
然後，他就看見了他師尊新寫的詩。
“卿不見，寂寞庭院空留春，白梨作雪漫天飛。”
“卿不知，錦緞又裁新衣裳，陳釀新裝與花藏。”
“君不見，風落玉蘭滿地雪，香化塵泥葉不知。”
“君不知，少年功名千秋藏，美酒難留少年郎。”
“伊不見，桃閣花開又幾春，花自夭夭影自灼。”
“伊不知，總夢豆蔻風雨多，舊笛殘曲付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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