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滅族第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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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滅族第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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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先不說絕嘗試監視焚燼的計劃能否成功, 在焚燼把手裏（需要優先處理）的工作處理得差不多之後，曉那邊的任務也布置了下來。
……時間卡得不錯，不過也不排除故意的可能性。
“雨之國？”聽搭檔讀完任務內容的少年歪了歪頭，“這不是曉的大本營嗎？”
很簡單直白的任務, 清剿雨之國境內及周邊的不穩定因素, 時間不限, 但最好情報詳細點。
要說難度的話並不高, 畢竟有曉這個叛忍組織在這裏，真正不能接受的刺頭早就已經被他們解決掉了, 現在要執行的任務最多算是瑣碎、可能要把整個雨之國境內走一遍, 耗時長一點而已，連危險性都不能算高。
看得出來是真的很照顧這兩個新加入曉的人了……主要可能還是在照顧千秋燼。
宇智波鼬對此沒有意見，犁雨之國的地已經夠他去了解情況了, 他本人也覺得千秋燼是需要照顧的——實在是種非常微妙的直覺。
本來這個任務直接用戒指通知他們就可以了, 但一方面為了特殊的人, 一方面為了特殊的任務執行地點, 青朱組合還是見了一面正在雨之國內的“天使”小南、曉組織南鬥。
“有什麽問題？”女子直接地問。
她對容貌精致美麗卻無攻擊性、在千奇百怪的叛忍裏算得上好相處的千秋燼頗有好感, 不過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極其自然把千秋燼當作了搭檔中主導的那一方。
千秋燼顯然也不覺得小南的態度有哪裏不對：“打擾了, 小南小姐：雨之國境內應該都在你們的控制之下，可以直接把需要清除存在的名單給我們嗎？”
他說話的樣子很是理所應當, 和不久前在佩恩面前說話時一樣。
小南楞了楞：“我們的控制並沒有到如此精細的程度。”
——起碼真的做不到把每一個需要清理的人都明確指出來的程度。
這信息就算真的能處理出來，施術者的腦子也該炸了吧？
“但雨隱村乃至雨之國的雨水幾乎都是異常的。”少年極其自然地說，“是雨水覆蓋的範圍還不夠嗎？還是單純無法消化那麽多的信息？”
“……雨虎自在之術的範圍只是雨隱村。”感覺自己突然被揭了老底的小南輕聲說, “我們並沒有監視整個雨之國。”
“啊，這樣。”少年點了點頭, 在一旁看著的宇智波鼬總感覺他下一秒就會問出來一句‘為什麽不呢？不想嗎？’
——所幸並沒有。
這位的情商是不是多少有點若隱若現的味道了？
少年只是問：“那個術叫雨虎自在之術麽——那, 你們介意我在需要清理的地方施一個類似於雨虎自在之術的術嗎？”
這多少有點爭奪主導權的意思了, 尤其對方還是剛加入曉組織沒多久、他們對他各方面信息都不太清楚的情況下，小南理所當然地偏向拒絕。
似乎看出小南的猶豫，千秋燼做出了進一步的解釋：“沒有特殊的查克拉波動，但會產生一定量的降水。”概率會對環境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這才是他要提前報備的原因。
“……可以。”小南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在哪一片地區施術之前，要用戒指和佩恩申請，但是平時不可以用。”
雖然一樣感覺是探查情報，但沒有查克拉未免有點超模了，實際上如果這個術沒有其他施展跡象的話，千秋燼就算用了他們也感知不到，從這裏也可以說是充分感受到了對方對自己的尊重。
然後她頓了頓，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你是感知忍者嗎？”
雖然說是貴族（那為什麽還會加入曉啊），但看他這個技能點點的，是忍者也很合理吧。
雨虎自在之術用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輕描淡寫地指出來，在小南看來，似乎也只有感知忍者能感知到雨水中那微薄過分的查克拉。
這是很少見，但也很強大的天賦。
從頭到尾沒說過話的宇智波鼬保持了高質量的沈默：不，其實我也有感覺來著。
他不是感知忍者，他就是單純有天賦且在這方面經過了鍛煉。
千秋燼聞言有些困惑的樣子：“不，我不是——我感知外界主要靠的是空間視覺來著……嗯，我只是對雨水這一類的存在比較敏感，成分、‘主人’都會有感覺，可以理解為特殊天賦。”
除了“龍”的天賦以外，更是因為【雨女·真理】的遺贈。
如今的他對各類天象都有著超乎尋常的感知，其中以“雨”為最，甚至可以說，他有著完全的、對雨水的掌握。
——宇智波真理死前，心心念念的，仍舊是那一場未能落下、未能將焚少爺留下的大雨。
小南還是第一次聽見有這種說法，但也沒有細問，自認為這個話題已經結束的她問了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問題：“你的人沒有來嗎？”
之前千秋燼的“近侍”論實在給他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小南很難不記得——但現在千秋燼身邊也沒人啊？
“嗯？他在外面等我，小南小姐是想見他嗎？”
因為隨便帶人進入其他人的地盤不太好？這奇怪的分寸感，小南自覺自己的好奇心沒那麽重：“這次就算了，你下次來的時候可以把近侍帶過來。”
剛才這孩子走過來的時候都差點被絆到——雖然看他那一路撞撞跌跌但真的沒有出什麽切實意外的情況，他說生活能自理這段話是沒問題的，然而看起來是真的令人心慌——果然配人是真有必要。
還有宇智波鼬，就真看著他走、一句話也不說啊……
已然立志要用痛苦修正世界的小南倒不至於鄙夷宇智波鼬的行為，只是到底對他沒什麽好感。
壞人不等於人渣好嗎。
此處淺cue某個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Mafia幹部。
“啊。”少年似乎有些驚訝，卻反應很快地笑了起來，眼紗邊依偎著碎發的小墜輕輕搖晃，和他纖細的鹿角一樣閃著光，“謝謝小南小姐關心，我知道了。”
大概是真的很開心，他的表現方式也很直接——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來一小份糕點遞給面前人：“家裏人給我準備的零食，正好不是我喜歡的口味，就借花獻佛送給小南小姐吧，還望不吝收下。”
按照千秋燼這樣的背景，服侍者怎麽可能給他準備不合口的食物，只是借口而已。
但小南停頓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一小份封紙上還印著小朵櫻花的糕點。
少女的臉上有淺淡近乎幻覺的笑：“謝謝。”
從彌彥死去之後，長門幾乎冰封了自己，就沒人會用這種平常溫和的態度對待她了……
“啊，可以分給首領一點。”千秋燼說，“謝謝他沒要求我塗指甲油。”
旁聽的宇智波鼬睫毛微微一顫。
小南感覺自己的情緒有被打斷：……你這謝了不如沒謝。
——今天也是絕不ooc的一天呢，千秋小少爺。
但不管怎麽說：“我會記得轉告他的。”
……
回頭得到小南傳話的佩恩：……啊？
……
例行沈默完交流對象，自然地出發做任務，離開了曉組織大本營的焚燼和自己今天的近侍匯合。
本丸的第一批刀劍骨喰藤四郎，到現在也成了極化脅差，雖然本身性格沈默寡言，但依舊是非常可靠的一振刀。
不過本丸好像也沒有哪振刀是不靠譜的？
“主殿。”看到千秋燼出來後就幾個閃身來到了對方身邊，極脅的機動雖然比不上短刀，是也能說是僅次於短刀了，甚至連宇智波鼬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他幾近無聲地在少年身邊落定，連那一聲呼喚都像是在提醒對方自己來了，之後就沒再開口，只是安靜地護在千秋燼身邊、時不時在他遇到什麽奇怪路況的時候用極其微小的動作幫一把。
——其實如果審神者變小了的話，他抱著對方也很好。
骨喰藤四郎默默想。
真羨慕之前成為幼崽審近侍的同伴啊……
“宇智波君，我們從這裏開始可以嗎？”千秋燼輕聲問自己的新搭檔，很有分寸的禮貌感，“我要嘗試一下感知。”
宇智波鼬看了他一眼，眼神是符合人設的沈郁疏冷，眼底卻有荒蕪難言的空曠：“可以，你決定就好。”
得到肯定回覆的少年似乎並不意外，他輕笑了一下，用戒指給佩恩發消息申請。
宇智波鼬的視線落在少年中長發後面拖著的那條細細的辮子上，裏面編入了細細的銀線和寶石，在千秋燼動作時反射著微光，異常奪目。
少年貴族有種一看就很貴的感覺，他不自覺地走神，想，是我養不起的樣子。
骨喰藤四郎敏銳地將視線投向了他：這是我們的審神者！
顯然，小南已經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佩恩，說是申請其實也沒多覆雜、對方幾乎是立刻就同意了，連他要做什麽都沒問，千秋燼自然忽略了對方對糕點的拒絕，擡起頭：“我們走吧。”
宇智波鼬回過神來，點頭。
他並不清楚千秋燼用的到底是什麽術，對方顯然也沒有要解說的意思，很快就近找了一個不知道為什麽合適反正就是合適的點站定——然後他好像什麽都沒幹，天上就下雨了。
宇智波鼬：？
結印呢？就算是初代火影那樣雙手一拍要啥來啥，那起碼也有雙手一拍的手勢啊，怎麽看千秋燼好像什麽都沒幹這裏就下雨了？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也沒感覺到查克拉的流動……
是什麽特殊的術？
千秋燼的近侍撐傘上前給自己的主人擋住細細密密的雨水，而少年轉頭對自己的搭檔說：“術用得很順利，大概還要一個小時用來收集情報，先等一會兒吧。”
【真理】的能力實在非常好用——雖然有的時候，力量只讓他越發認識到自己的無能。
“我分析一下，接下來就麻煩骨喰了。”說罷，千秋燼閉上眼，似乎是在仔細分析忍術傳遞回來的信息。
感知忍術也不可能一感知到一個人的存在就立刻給標志出這個人該死這個人可活，它只是用來收集情報、信息，這些情報和信息還是需要人來解讀才能起到相應的價值的。
有被他這麽一串行雲流水的操作嚇到，宇智波鼬還在默默淋著雨，真的很想問你就這麽信任我嗎。
但一看旁邊那個一手撐傘一手按刀、警惕地守著自家主人的少年就知道，對方嚴格來說不是在信任他，而是在信任自己的親信。
不是“接下來”麻煩他，是“安全”麻煩他。
……也很合理，但想通這一點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就有點沮喪。
明明是完全理所應當的事情，甚至如果他對自己毫無警惕才該覺得不對……為什麽，他會這樣想呢？
即使是親人也不可能在毫無交流的前提下將信任與“愛”交付，又何況這麽一個組織中甚至不曾了解過彼此、連能力和來歷都不知道的所謂“搭檔”？
宇智波鼬想到這裏心下忍不住皺了皺眉，但面上只是找了一個又不會挑動對方守衛敏感神經又便於防守的好位置，同樣提起精神替他警惕起來。
還真是奇妙的感覺，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分配到這樣一個搭檔。
……以及那個白頭發的武士好像真的很警惕自己的樣子，果然“宇智波鼬”這個存在在普通人眼中已經完全變成魔鬼了嗎？
即使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宇智波鼬輕輕眨了眨眼，到底什麽都沒說。
算了，他對自己說，壓下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吧，不管是是因為什麽，你早就已經失去為“自己”而活的資格了。
消化信息所需要的時間似乎並沒有對方所說的那麽長，只是幾分鐘過去，閉目凝神的千秋燼便開口：“十點鐘方向兩公裏左右處聚落有一夥流浪忍者、查克拉波動下忍左右、水風屬性、七人，麻煩宇智波君去處理掉吧。”
不是不能給出更精密的情報，只是這些已經夠了，宇智波鼬並沒有遲疑，直接用瞬身術滑了出去——在千秋燼的感知中，雙方應該馬上就會對上。
起碼宇智波鼬的戰力還是可以相信的，焚燼於是很快將自己的註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上。
而轉眼間已經移出一公裏的宇智波鼬還在想，千秋燼這種行為，到底是相信自己的戰力呢，還是單純的無所謂呢。
……還有，自己到底是為什麽，總是會忍不住在意千秋燼？
·
關於這個世界，屬於“自己”的真實身世，焚燼並沒有向自己的刀劍掩飾過。
其他事情自由略過不想多說交給自己的刀劍去猜去想，其實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有的時候猜想審神者的真實背景本來也是刀劍生活中的一種樂趣。
最開始由藥研藤四郎鍛造出現在這個本丸的刀劍們對審神者的身份有很多猜測，例如預備正神、高位神神子等等等等，但一是刀劍有分寸、二是藥研會限制，所以並不會對焚燼造成什麽困擾，這些本來也不是什麽他在意的事情。
但在這個需要付喪神們時常出現、在合適時候為審神者分擔壓力的世界中，這種做法就不可行了。
審神者的底線和態度是很重要的，當初剛剛召喚出刀劍時，藥研藤四郎明確地和刀劍們說明了審神者喜歡清靜、不喜歡和刀劍親近，這些並非無理取鬧的需求都會被刀劍們包容——甚至後面明確列明了某些刀劍不能出現在審神者面前乃至不能出現在本丸中，明白其中緣由的刀劍無一會為自己的親友而專門向審神者祈求開恩，即使是悵惘思念，也不會展現在審神者面前。
刀劍對主人的要求很低、包容度很強，只要主人好好表達、不做出一些過分無理取鬧乃至會導致刀劍暗墮的行為，幾乎所有審神者都能得到刀劍的尊重包容。
但重點是——要表達出來。
甚至不一定直說，在本丸這個遍布白切黑的環境裏，一些委婉的表示已經足夠了，比如在某個話題上避而不談、比如稍微做一些小動作，只要一兩次，某些足夠老成的刀劍就會理解審神者的意思，並將其傳播開來。
在他們的觀念中，家臣被家主限制是理所應當的，不病態過分的行為都會被接受，這是基本素養。
但不表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是當初不想和刀劍們發生接觸的焚燼，他依然默認了藥研向他們交代自己禁忌和喜惡的行為，除了避免意外、讓自己稍微開心一點以外，就是因為他明白不能“不教而誅”的道理。
他不喜歡某些事情某些行為、且這種不喜情有可原沒錯，但是刀劍們甚至連他的面都沒見過、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害他的事情沒錯，他自然不可能理所當然地遷怒他們。
……他總不能什麽都不告訴對方、憑空制造自己討厭的刃吧？
而現在也是一樣——他總要告訴手下自己要幹什麽、然後才能進一步下命令吧？他討厭什麽且希望屬下一樣討厭的話，總不能依舊還是八風不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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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迪化流有的時候很有意思，但焚燼真的不希望自己屬下“揣摩上意”、揣摩著揣摩著給宇智波鼬揣摩出一個光明的未來來。
那麽，告訴他們曾經“宇智波焚”經歷過什麽，就是最好的解釋方式。
當然，這些東西並不詳細，但大概的也差不多了，本丸裏從來不缺聰明刃。
關於這一點最直觀的表現結果就是，他的近侍普遍和千秋燼本人一樣，對宇智波鼬態度平平。
就是那種，看不出太大問題，甚至很禮貌，但禮貌更多的完全沒有：）
不然呢？你還想要什麽自行車？要不是審神者對你也是這個態度你以為你能有這個待遇？本丸裏一人一刀都夠你碎屍萬段了你知不知道？
而千秋燼本人對宇智波鼬所持的態度，也是一樣。
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這個任務的完成共花了宇智波鼬和千秋燼半個月的時間。
基本上都是千秋燼使用雨域靈覺之術（一個勉強用用的名字）確定需要清除的人、宇智波鼬得到千秋燼的消息之後進行對應的清理、偶爾千秋燼那每天都換但都很好看的近侍也會幫下忙，總之效率很高。
每□□九晚五、準時午休吃飯，千秋燼還會在午餐時準時回一趟雨隱村和小南乃至佩恩（佩恩本人表示拒絕，但表達了謝意）共享午餐……
身為臥底兼忍者的宇智波鼬一時之間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焚燼表示：是上班，沒有休假的那種。
但沒有宇智波鼬的飯，嗯。
其實如果對方問他的話他還真會給他帶飯，反正也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他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太過明顯。
但人家這不是一直沒說嗎？他就默認對方不需要了。
反正小南和佩恩對此都沒什麽感覺。
他們會一邊覺得千秋燼的精致有點離譜，一邊理所當然地接受這種離譜，但可不覺得對方不對宇智波鼬友好會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甚至也不能說不友好，只是很客氣而已，完全挑不出錯的那種客氣。
宇智波鼬也該對自己的名聲有點數：屠族的狼滅即使因為不會莫名其妙地對隊友下手而被千秋燼接受，但並不等於千秋燼就會對他有多高的好感——目前來看，千秋燼在這方面還是正常的。
小南和佩恩或者對自己正在做什麽有著明確的認知，但這不代表他們就能接受像宇智波鼬這樣、甚至能對自己所有的血親下手的變態，想來其他稍微正常點的人也是一樣。
……同為癲佬的宇智波同族不算正常人：）
宇智波焚aka千秋燼：……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7-03 17:26:10~2024-07-04 16:2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救命啊我噶膽了、萬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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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絕嘗試監視焚燼的計劃能否成功, 在焚燼把手裏（需要優先處理）的工作處理得差不多之後，曉那邊的任務也布置了下來。
……時間卡得不錯，不過也不排除故意的可能性。
“雨之國？”聽搭檔讀完任務內容的少年歪了歪頭，“這不是曉的大本營嗎？”
很簡單直白的任務, 清剿雨之國境內及周邊的不穩定因素, 時間不限, 但最好情報詳細點。
要說難度的話並不高, 畢竟有曉這個叛忍組織在這裏，真正不能接受的刺頭早就已經被他們解決掉了, 現在要執行的任務最多算是瑣碎、可能要把整個雨之國境內走一遍, 耗時長一點而已，連危險性都不能算高。
看得出來是真的很照顧這兩個新加入曉的人了……主要可能還是在照顧千秋燼。
宇智波鼬對此沒有意見，犁雨之國的地已經夠他去了解情況了, 他本人也覺得千秋燼是需要照顧的——實在是種非常微妙的直覺。
本來這個任務直接用戒指通知他們就可以了, 但一方面為了特殊的人, 一方面為了特殊的任務執行地點, 青朱組合還是見了一面正在雨之國內的“天使”小南、曉組織南鬥。
“有什麽問題？”女子直接地問。
她對容貌精致美麗卻無攻擊性、在千奇百怪的叛忍裏算得上好相處的千秋燼頗有好感, 不過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極其自然把千秋燼當作了搭檔中主導的那一方。
千秋燼顯然也不覺得小南的態度有哪裏不對：“打擾了, 小南小姐：雨之國境內應該都在你們的控制之下，可以直接把需要清除存在的名單給我們嗎？”
他說話的樣子很是理所應當, 和不久前在佩恩面前說話時一樣。
小南楞了楞：“我們的控制並沒有到如此精細的程度。”
——起碼真的做不到把每一個需要清理的人都明確指出來的程度。
這信息就算真的能處理出來，施術者的腦子也該炸了吧？
“但雨隱村乃至雨之國的雨水幾乎都是異常的。”少年極其自然地說，“是雨水覆蓋的範圍還不夠嗎？還是單純無法消化那麽多的信息？”
“……雨虎自在之術的範圍只是雨隱村。”感覺自己突然被揭了老底的小南輕聲說, “我們並沒有監視整個雨之國。”
“啊，這樣。”少年點了點頭, 在一旁看著的宇智波鼬總感覺他下一秒就會問出來一句‘為什麽不呢？不想嗎？’
——所幸並沒有。
這位的情商是不是多少有點若隱若現的味道了？
少年只是問：“那個術叫雨虎自在之術麽——那, 你們介意我在需要清理的地方施一個類似於雨虎自在之術的術嗎？”
這多少有點爭奪主導權的意思了, 尤其對方還是剛加入曉組織沒多久、他們對他各方面信息都不太清楚的情況下，小南理所當然地偏向拒絕。
似乎看出小南的猶豫，千秋燼做出了進一步的解釋：“沒有特殊的查克拉波動，但會產生一定量的降水。”概率會對環境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這才是他要提前報備的原因。
“……可以。”小南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在哪一片地區施術之前，要用戒指和佩恩申請，但是平時不可以用。”
雖然一樣感覺是探查情報，但沒有查克拉未免有點超模了，實際上如果這個術沒有其他施展跡象的話，千秋燼就算用了他們也感知不到，從這裏也可以說是充分感受到了對方對自己的尊重。
然後她頓了頓，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你是感知忍者嗎？”
雖然說是貴族（那為什麽還會加入曉啊），但看他這個技能點點的，是忍者也很合理吧。
雨虎自在之術用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輕描淡寫地指出來，在小南看來，似乎也只有感知忍者能感知到雨水中那微薄過分的查克拉。
這是很少見，但也很強大的天賦。
從頭到尾沒說過話的宇智波鼬保持了高質量的沈默：不，其實我也有感覺來著。
他不是感知忍者，他就是單純有天賦且在這方面經過了鍛煉。
千秋燼聞言有些困惑的樣子：“不，我不是——我感知外界主要靠的是空間視覺來著……嗯，我只是對雨水這一類的存在比較敏感，成分、‘主人’都會有感覺，可以理解為特殊天賦。”
除了“龍”的天賦以外，更是因為【雨女·真理】的遺贈。
如今的他對各類天象都有著超乎尋常的感知，其中以“雨”為最，甚至可以說，他有著完全的、對雨水的掌握。
——宇智波真理死前，心心念念的，仍舊是那一場未能落下、未能將焚少爺留下的大雨。
小南還是第一次聽見有這種說法，但也沒有細問，自認為這個話題已經結束的她問了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問題：“你的人沒有來嗎？”
之前千秋燼的“近侍”論實在給他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小南很難不記得——但現在千秋燼身邊也沒人啊？
“嗯？他在外面等我，小南小姐是想見他嗎？”
因為隨便帶人進入其他人的地盤不太好？這奇怪的分寸感，小南自覺自己的好奇心沒那麽重：“這次就算了，你下次來的時候可以把近侍帶過來。”
剛才這孩子走過來的時候都差點被絆到——雖然看他那一路撞撞跌跌但真的沒有出什麽切實意外的情況，他說生活能自理這段話是沒問題的，然而看起來是真的令人心慌——果然配人是真有必要。
還有宇智波鼬，就真看著他走、一句話也不說啊……
已然立志要用痛苦修正世界的小南倒不至於鄙夷宇智波鼬的行為，只是到底對他沒什麽好感。
壞人不等於人渣好嗎。
此處淺cue某個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Mafia幹部。
“啊。”少年似乎有些驚訝，卻反應很快地笑了起來，眼紗邊依偎著碎發的小墜輕輕搖晃，和他纖細的鹿角一樣閃著光，“謝謝小南小姐關心，我知道了。”
大概是真的很開心，他的表現方式也很直接——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來一小份糕點遞給面前人：“家裏人給我準備的零食，正好不是我喜歡的口味，就借花獻佛送給小南小姐吧，還望不吝收下。”
按照千秋燼這樣的背景，服侍者怎麽可能給他準備不合口的食物，只是借口而已。
但小南停頓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一小份封紙上還印著小朵櫻花的糕點。
少女的臉上有淺淡近乎幻覺的笑：“謝謝。”
從彌彥死去之後，長門幾乎冰封了自己，就沒人會用這種平常溫和的態度對待她了……
“啊，可以分給首領一點。”千秋燼說，“謝謝他沒要求我塗指甲油。”
旁聽的宇智波鼬睫毛微微一顫。
小南感覺自己的情緒有被打斷：……你這謝了不如沒謝。
——今天也是絕不ooc的一天呢，千秋小少爺。
但不管怎麽說：“我會記得轉告他的。”
……
回頭得到小南傳話的佩恩：……啊？
……
例行沈默完交流對象，自然地出發做任務，離開了曉組織大本營的焚燼和自己今天的近侍匯合。
本丸的第一批刀劍骨喰藤四郎，到現在也成了極化脅差，雖然本身性格沈默寡言，但依舊是非常可靠的一振刀。
不過本丸好像也沒有哪振刀是不靠譜的？
“主殿。”看到千秋燼出來後就幾個閃身來到了對方身邊，極脅的機動雖然比不上短刀，是也能說是僅次於短刀了，甚至連宇智波鼬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他幾近無聲地在少年身邊落定，連那一聲呼喚都像是在提醒對方自己來了，之後就沒再開口，只是安靜地護在千秋燼身邊、時不時在他遇到什麽奇怪路況的時候用極其微小的動作幫一把。
——其實如果審神者變小了的話，他抱著對方也很好。
骨喰藤四郎默默想。
真羨慕之前成為幼崽審近侍的同伴啊……
“宇智波君，我們從這裏開始可以嗎？”千秋燼輕聲問自己的新搭檔，很有分寸的禮貌感，“我要嘗試一下感知。”
宇智波鼬看了他一眼，眼神是符合人設的沈郁疏冷，眼底卻有荒蕪難言的空曠：“可以，你決定就好。”
得到肯定回覆的少年似乎並不意外，他輕笑了一下，用戒指給佩恩發消息申請。
宇智波鼬的視線落在少年中長發後面拖著的那條細細的辮子上，裏面編入了細細的銀線和寶石，在千秋燼動作時反射著微光，異常奪目。
少年貴族有種一看就很貴的感覺，他不自覺地走神，想，是我養不起的樣子。
骨喰藤四郎敏銳地將視線投向了他：這是我們的審神者！
顯然，小南已經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佩恩，說是申請其實也沒多覆雜、對方幾乎是立刻就同意了，連他要做什麽都沒問，千秋燼自然忽略了對方對糕點的拒絕，擡起頭：“我們走吧。”
宇智波鼬回過神來，點頭。
他並不清楚千秋燼用的到底是什麽術，對方顯然也沒有要解說的意思，很快就近找了一個不知道為什麽合適反正就是合適的點站定——然後他好像什麽都沒幹，天上就下雨了。
宇智波鼬：？
結印呢？就算是初代火影那樣雙手一拍要啥來啥，那起碼也有雙手一拍的手勢啊，怎麽看千秋燼好像什麽都沒幹這裏就下雨了？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也沒感覺到查克拉的流動……
是什麽特殊的術？
千秋燼的近侍撐傘上前給自己的主人擋住細細密密的雨水，而少年轉頭對自己的搭檔說：“術用得很順利，大概還要一個小時用來收集情報，先等一會兒吧。”
【真理】的能力實在非常好用——雖然有的時候，力量只讓他越發認識到自己的無能。
“我分析一下，接下來就麻煩骨喰了。”說罷，千秋燼閉上眼，似乎是在仔細分析忍術傳遞回來的信息。
感知忍術也不可能一感知到一個人的存在就立刻給標志出這個人該死這個人可活，它只是用來收集情報、信息，這些情報和信息還是需要人來解讀才能起到相應的價值的。
有被他這麽一串行雲流水的操作嚇到，宇智波鼬還在默默淋著雨，真的很想問你就這麽信任我嗎。
但一看旁邊那個一手撐傘一手按刀、警惕地守著自家主人的少年就知道，對方嚴格來說不是在信任他，而是在信任自己的親信。
不是“接下來”麻煩他，是“安全”麻煩他。
……也很合理，但想通這一點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就有點沮喪。
明明是完全理所應當的事情，甚至如果他對自己毫無警惕才該覺得不對……為什麽，他會這樣想呢？
即使是親人也不可能在毫無交流的前提下將信任與“愛”交付，又何況這麽一個組織中甚至不曾了解過彼此、連能力和來歷都不知道的所謂“搭檔”？
宇智波鼬想到這裏心下忍不住皺了皺眉，但面上只是找了一個又不會挑動對方守衛敏感神經又便於防守的好位置，同樣提起精神替他警惕起來。
還真是奇妙的感覺，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分配到這樣一個搭檔。
……以及那個白頭發的武士好像真的很警惕自己的樣子，果然“宇智波鼬”這個存在在普通人眼中已經完全變成魔鬼了嗎？
即使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宇智波鼬輕輕眨了眨眼，到底什麽都沒說。
算了，他對自己說，壓下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吧，不管是是因為什麽，你早就已經失去為“自己”而活的資格了。
消化信息所需要的時間似乎並沒有對方所說的那麽長，只是幾分鐘過去，閉目凝神的千秋燼便開口：“十點鐘方向兩公裏左右處聚落有一夥流浪忍者、查克拉波動下忍左右、水風屬性、七人，麻煩宇智波君去處理掉吧。”
不是不能給出更精密的情報，只是這些已經夠了，宇智波鼬並沒有遲疑，直接用瞬身術滑了出去——在千秋燼的感知中，雙方應該馬上就會對上。
起碼宇智波鼬的戰力還是可以相信的，焚燼於是很快將自己的註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上。
而轉眼間已經移出一公裏的宇智波鼬還在想，千秋燼這種行為，到底是相信自己的戰力呢，還是單純的無所謂呢。
……還有，自己到底是為什麽，總是會忍不住在意千秋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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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世界，屬於“自己”的真實身世，焚燼並沒有向自己的刀劍掩飾過。
其他事情自由略過不想多說交給自己的刀劍去猜去想，其實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有的時候猜想審神者的真實背景本來也是刀劍生活中的一種樂趣。
最開始由藥研藤四郎鍛造出現在這個本丸的刀劍們對審神者的身份有很多猜測，例如預備正神、高位神神子等等等等，但一是刀劍有分寸、二是藥研會限制，所以並不會對焚燼造成什麽困擾，這些本來也不是什麽他在意的事情。
但在這個需要付喪神們時常出現、在合適時候為審神者分擔壓力的世界中，這種做法就不可行了。
審神者的底線和態度是很重要的，當初剛剛召喚出刀劍時，藥研藤四郎明確地和刀劍們說明了審神者喜歡清靜、不喜歡和刀劍親近，這些並非無理取鬧的需求都會被刀劍們包容——甚至後面明確列明了某些刀劍不能出現在審神者面前乃至不能出現在本丸中，明白其中緣由的刀劍無一會為自己的親友而專門向審神者祈求開恩，即使是悵惘思念，也不會展現在審神者面前。
刀劍對主人的要求很低、包容度很強，只要主人好好表達、不做出一些過分無理取鬧乃至會導致刀劍暗墮的行為，幾乎所有審神者都能得到刀劍的尊重包容。
但重點是——要表達出來。
甚至不一定直說，在本丸這個遍布白切黑的環境裏，一些委婉的表示已經足夠了，比如在某個話題上避而不談、比如稍微做一些小動作，只要一兩次，某些足夠老成的刀劍就會理解審神者的意思，並將其傳播開來。
在他們的觀念中，家臣被家主限制是理所應當的，不病態過分的行為都會被接受，這是基本素養。
但不表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是當初不想和刀劍們發生接觸的焚燼，他依然默認了藥研向他們交代自己禁忌和喜惡的行為，除了避免意外、讓自己稍微開心一點以外，就是因為他明白不能“不教而誅”的道理。
他不喜歡某些事情某些行為、且這種不喜情有可原沒錯，但是刀劍們甚至連他的面都沒見過、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害他的事情沒錯，他自然不可能理所當然地遷怒他們。
……他總不能什麽都不告訴對方、憑空制造自己討厭的刃吧？
而現在也是一樣——他總要告訴手下自己要幹什麽、然後才能進一步下命令吧？他討厭什麽且希望屬下一樣討厭的話，總不能依舊還是八風不動的樣子？
人淡如菊.jpg
……雖然迪化流有的時候很有意思，但焚燼真的不希望自己屬下“揣摩上意”、揣摩著揣摩著給宇智波鼬揣摩出一個光明的未來來。
那麽，告訴他們曾經“宇智波焚”經歷過什麽，就是最好的解釋方式。
當然，這些東西並不詳細，但大概的也差不多了，本丸裏從來不缺聰明刃。
關於這一點最直觀的表現結果就是，他的近侍普遍和千秋燼本人一樣，對宇智波鼬態度平平。
就是那種，看不出太大問題，甚至很禮貌，但禮貌更多的完全沒有：）
不然呢？你還想要什麽自行車？要不是審神者對你也是這個態度你以為你能有這個待遇？本丸裏一人一刀都夠你碎屍萬段了你知不知道？
而千秋燼本人對宇智波鼬所持的態度，也是一樣。
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這個任務的完成共花了宇智波鼬和千秋燼半個月的時間。
基本上都是千秋燼使用雨域靈覺之術（一個勉強用用的名字）確定需要清除的人、宇智波鼬得到千秋燼的消息之後進行對應的清理、偶爾千秋燼那每天都換但都很好看的近侍也會幫下忙，總之效率很高。
每□□九晚五、準時午休吃飯，千秋燼還會在午餐時準時回一趟雨隱村和小南乃至佩恩（佩恩本人表示拒絕，但表達了謝意）共享午餐……
身為臥底兼忍者的宇智波鼬一時之間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焚燼表示：是上班，沒有休假的那種。
但沒有宇智波鼬的飯，嗯。
其實如果對方問他的話他還真會給他帶飯，反正也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他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太過明顯。
但人家這不是一直沒說嗎？他就默認對方不需要了。
反正小南和佩恩對此都沒什麽感覺。
他們會一邊覺得千秋燼的精致有點離譜，一邊理所當然地接受這種離譜，但可不覺得對方不對宇智波鼬友好會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甚至也不能說不友好，只是很客氣而已，完全挑不出錯的那種客氣。
宇智波鼬也該對自己的名聲有點數：屠族的狼滅即使因為不會莫名其妙地對隊友下手而被千秋燼接受，但並不等於千秋燼就會對他有多高的好感——目前來看，千秋燼在這方面還是正常的。
小南和佩恩或者對自己正在做什麽有著明確的認知，但這不代表他們就能接受像宇智波鼬這樣、甚至能對自己所有的血親下手的變態，想來其他稍微正常點的人也是一樣。
……同為癲佬的宇智波同族不算正常人：）
宇智波焚aka千秋燼：……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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