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暗流湧動

在玲姐的印象中，沒有哪個明星會要求她幫忙簡單地化妝、做發型的，而都是說要她幫忙，配合衣服、劇情什麽的，要多出眾就搞多出眾。

那個助理也點頭:“我也覺得這位的氣質，很適合這身旗袍。”

“不過老實說，全公司藝人，也只有沈蔓蔓最適合這個角色啦。雖然入行三年，也出名了，可就她最清純，也最溫和近人，沒有大牌脾氣。”玲姐繼續說。

這點助理沒有異議。而言凊她看到的沈蔓蔓也是這樣。

這時，淩介霆回來了。那兩個女人都驚異於他的身材高挺，不由停了說話，對他側目不已。當看清淩介霆的面容和冷冽的氣質，不由心中暗自猜想，如果導演當初看到他，會不會將《情陷金陵》的男一號給馬上換了？因為他太符合編劇的人物設定了：冷漠、霸氣。

“準備好了？”當淩介霆出口溫和地詢問言凊時，那兩人都瞪大眼睛。這和他外表看起來的冷漠，真的是大相徑庭。

“今晚是來參加沈蔓蔓的新片發布會？”言凊問，刻意壓低了聲音，怕那邊的兩個人知道她剛才在偷聽而覺得尷尬。

“嗯。”淩介霆沒有多說，伸手扶了言凊起身。

今晚言凊為了配合這身旗袍，特意穿了高跟鞋。淩介霆想起她第一次和自己參加晚會也是高跟鞋，似乎容易腳累。所以，他也很小心地扶著言凊，怕她扭到腳。

言凊想起那個新劇內容，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表面上，她依然不動聲色，挽上淩介霆的手，跟著淩介霆走向外面。

“哇，那個帥哥確定不是男一嗎？”助理在他們走出去後，誇張地大叫，“我還以為我們在戲裏了呢。”

“是呢，那個女人那身旗袍，加上那位先生的寵溺，好似一部戲……”玲姐盡管見多識廣，也不由驚嘆。“話說，男一是誰我還真沒註意過。”

“不是吧，玲姐，是我的男神——趙禦楠啊。不過，我覺得他沒有剛才那位先生帥。”助理花癡著，完全把她的男神拋到腦後了。

雖然淩介霆是星悅娛樂的幕後老板，可是在星悅娛樂中知道他的身份的人並不多，真正見過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高層。偶爾見過淩介霆過來開會的，都以為他只是董事或投資商之一；而其他不認識他的人則當他是今晚的嘉賓。雖然難得淩介霆今天有興趣過來，掌管公司的孟涼川也沒有大肆宣揚，因為淩介霆並不是專門來參與發布會的，只是讓言凊出來散心而已。

對外的新聞發布會結束了，大家才註意到臺下偏僻一角淩介霆和他身邊的女子，及她所穿的那身旗袍。此時，因為在室內有暖氣，言凊的大衣早已經脫了，被淩介霆丟在他辦公室，她僅僅穿著旗袍，看起來非常顯眼。

“這位是要來砸場的麽，比趙禦楠帥不止，居然帶個女伴故意穿著比沈蔓蔓還好看的旗袍。”幾個人竊竊私語，都是星悅娛樂的工作人員。

沈蔓蔓和男一、男二、女二等還在擺造型讓記者拍照。今天的沈蔓蔓，還是海報上那件淡綠色旗袍，一如那次接受訪問；脖子上還圍著那條粉色紗巾。

因為劇情中男一的身份和現實中的淩介霆是一樣的出身，所以言凊一看到男一，不由將他和淩介霆對比。

男一是近幾年很紅的趙禦楠，身高也有一米八幾。不若當前流行的奶油小生，他的皮膚接近古銅色；臉部和淩介霆一樣有棱有角，身材也是練過。今天也他穿著一套黑色的三件套西裝，胸口上的袋子還插著一條白色的手帕。盡管趙禦楠也出演過不少同類的大哥型人物，頗受觀眾喜愛，但言凊覺得他有型無韻。

淩介霆的那種冷漠和霸氣，應該是生活環境造成的，所以是由內而外的自然散發出來的。而趙禦楠現在的表情，則是模仿，在言凊看來，也只能及淩介霆的一二而已。

不過，言凊也忘記了“情人眼裏出西施”這一句話。在她眼中，世人皆沒有淩介霆順眼就是了。

註意到言凊的目光流連在趙禦楠身上，淩介霆身上的溫度頓時降低，他不悅地、冷冷地瞪了趙禦楠一眼，手臂也用力一夾，將言凊掛在他胳膊上的手夾住。言凊不解，收回眼光，望向淩介霆。

淩介霆冷聲說:“不要看別的男人。”在以前，言凊可是見了“令廷”幾次面，才開始打量自己的。怎麽今天一見那個男的，就一直盯著他看了？

淩介霆的不快，還來自言凊身上的旗袍。雖然在場的女人比言凊年青漂亮的多的是，劇中女主角、配角也皆穿著旗袍，可言凊穿著那身旗袍實在太引人註目了，在場的人，無論男女都盯著言凊看。

想起下午看到言凊身著旗袍下來的場景，她露出的雪白的腿的畫面又出現在淩介霆腦中。一想到這裏的男人們也在看言凊的腿，淩介霆就非常不痛快。他非常後悔，剛才就不該將她的外套放在辦公室。今天徐東又沒來，如果要去拿大衣，淩介霆只能自己回去拿了。

“乖乖在這等我，不要勾引別的男人。”淩介霆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就轉身走開。

言凊無語，今天在場的美女何其多，何時輪到她能勾引人了？她隱隱感覺，剛才的淩介霆心情不太好。

沈蔓蔓一早已經看到了淩介霆，以及站在他身邊的、手挽在淩介霆手臂上的言凊，還有言凊身上的那件如水墨畫暈染般的月白色旗袍。

不過他們幾個主演和導演都是今天新片發布會的主角，一直站在臺上，被臺下一大堆記者們的鏡頭包圍著，只能作秀、被拍照、接受采訪。沈蔓蔓熟練地能配合著，收起自己的心思和眼光。待發布會終於完滿結束後，沈蔓蔓再看時，卻只見言凊一人站在那，表情無奈，而淩介霆則已經不知所蹤，縱然沈蔓蔓在臺上位占有利的地理位置，也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沈蔓蔓是星悅娛樂裏少數知道淩介霆身份的人之一。原因，自然是三年前，她被淩介霆欽點、使得沈蔓蔓不但沒有從一大群同期的美女中被淘汰、而且還順利被公司簽約的事件。而且，也是因為淩介霆的緣故，沈蔓蔓的星途一直都很順利。即使一開始她還連十八線藝員都不是的時候，也沒有被公司、經紀人列入名單去給有錢人陪酒陪笑；更沒有被眾多的讚助商、導演們潛規則。公司的資源雖然不算都傾向她這邊，卻也一直不缺戲拍。而且，公司給她選的戲都是正面的、清純的形象，也都頗有她發揮的角色。

沈蔓蔓深知，這一切都多虧了淩介霆那日對她的註意。

淩介霆極少出現在星悅娛樂，即使他偶爾過來公司，沈蔓蔓也極少有機會和他見面、說上話。唯有的幾次，都是三年前剛簽約後，淩介霆旁聽公司和她、經紀人談要接的戲。一開始，淩介霆對她要接的角色會過問；後來經紀人學乖了，也會主動聯系老板，詢問是否要讓淩總確認沈蔓蔓接的戲。不過自那之後，淩介霆卻也沒再出現，而是有人送劇本去到淩介霆那，或電話聯系細節。

這次發布的新劇的女主角，當初是淩介霆指定由沈蔓蔓主演的。雖然不知道自己被選中為女主角的原因，可沈蔓蔓還是很高興，特別在這部戲裏，男一的設定，是和淩介霆類似的人物。她私以為，這有什麽特別意義。不過很快的，沈蔓蔓卻知道了她的經紀人已經接到通知，淩介霆不會再過問她的角色。這部《情陷金陵》，成了淩介霆關註她的最後一部劇。

似乎，淩介霆對她已經失去了興趣。

今天親眼看到淩介霆帶著言凊出現，又眼見到言凊身上那件自己求而不得的旗袍，沈蔓蔓終於明白了，淩介霆關註的人已換成眼前的這位。

於是，沈蔓蔓不由自主地輕輕靠近言凊。言凊自然看到沈蔓蔓的靠近，因為她也在註意著沈蔓蔓。

兩人之間，瞬間有種暗流湧動的感覺。

“你好，你身上的這件旗袍，很漂亮。”同樣身著旗袍的沈蔓蔓，忍不住開了口，臉上帶著溫柔和微笑，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僅僅是被她的旗袍吸引一樣。

言凊身上這件旗袍，沈蔓蔓在莎莉的工作室看到過。當時，旗袍已經制作完成，清潔定型後掛在莎莉的成品工作室。沈蔓蔓一見傾心，那樣水墨畫般的效果，讓她很驚艷。只是，她向莎莉求而不得。後來沈蔓蔓又轉向公司提出要求，卻同樣得不到。因為，據說這件旗袍已另有安排了。那時，正是沈蔓蔓剛落實要演出《情陷金陵》，卻又收到經紀人的消息說淩介霆以後不會管她角色的時候。

沒想到，接近一年後，這件旗袍是穿在言凊身上。現在回想起來，是否那時淩介霆抽起了這套旗袍，就是留著給眼前這個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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