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如此禮遇

聞言，言凊宛然一笑：“謝謝，你的旗袍也很不錯。很適合你。”

言凊畢竟也面對過不少客戶，也是這樣需要周旋、客氣的場面，所以她一點兒也不在意。不過，因為淩介霆的那段往事和這次的劇情太相似，言凊對沈蔓蔓不由自主的還是留有戒心。

沈蔓蔓今天穿的是一件淡青色旗袍，上面用兩三種色調的綠色絲線繡著竹，配上淡淡粉色的紗巾，也很好看。在旗袍特有的勾勒，沈蔓蔓的身材也是窈窕迷人。這套旗袍，正是她在片中穿過的、救男一號時所穿的旗袍。而她在片中的名字裏，也有個“竹”字。

沈蔓蔓微微低頭，表情黯然。當她再擡頭，卻恢覆了平靜，眼睛也微微向上一擡：“你是，淩總的女人？”

雖然自己心中已有幾分把握，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言凊一怔，沒想到她的問題來得這麽突然、這麽直接。

淩總的女人？是啊，自己就只是淩介霆的女人，一個如戲中女二一般，隨時會被可能回來的女一取代的人，不管之前，男一對女二有著多少的寵愛、多少的眷顧。

不過，言凊還是強忍住心中的酸楚，沒有表現在臉上，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微微一笑，不過睫毛微微垂下，掩飾了自己的心情。

“你很幸福，你不知有多少女人羨慕你呢。”沈蔓蔓認真地說。是的，她也羨慕著言凊呢。

從第一次見到淩介霆，沈蔓蔓就被他的霸氣所吸引，對淩介霆一見鐘情了。在一開始的時候，沈蔓蔓以為自己的幸運的，能得淩介霆側目，甚至心懷幻想，他如此在意自己的形象，是否代表自己和其他女藝人是不同的？她甚至期待，或許淩介霆會將自己納入他的羽翼，自己能成為他的女人？

可惜，淩介霆從來沒有這種打算。他只是偶爾參與她的劇本選擇，平日從無其他接觸。

所以，沈蔓蔓只能偷偷地喜歡著淩介霆。每次見面，沈蔓蔓都能高興好幾天，都要將見面的細節都記在她的日記裏，以示紀念，便於日後翻閱。除了見面，沈蔓蔓還會將淩介霆偶爾出現的新聞、還有和自己的八卦新聞記錄下來。可即使如此，她的記錄依然只有寥寥十幾頁，更多的，是記錄著她對淩介霆的思念。

而今天，沈蔓蔓親眼見到站在淩介霆身邊的女人，親眼看到了淩介霆對言凊的關心、目光緊隨，及和她說話時的溫柔。這些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榮譽。

所以，今天是沈蔓蔓“失戀”的日子。

羨慕？言凊心裏不由苦笑。話說，她還羨慕那個五年前的女孩呢，可以讓淩介霆久久不能放下，至今還珍貴地保留著她的定情信物。

一時之間，言凊竟然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沈蔓蔓。卻不料，沈蔓蔓的下一句話，更令言凊吃驚。

“我曾經見過，淩總隨身帶著一條黃色紗巾，他凝視紗巾的表情很深沈，收起紗巾的時候是那麽小心翼翼。看得出，淩總很重視那條紗巾。我還以為，他會一直無法忘記那個和我有幾分神似的女子。不過今天見到你站在他身邊，我想，他已經放下那個女子了吧。”沈蔓蔓帶著一絲試探，說道，“你知道那條紗巾的主人是誰嗎？”

沈蔓蔓的大膽推測，來源於今天這部戲的劇本。男主的人設和淩介霆太相似，而且也是很珍視那條紗巾，隨身帶著女主留下的紗巾四處尋找女主。甚至於男主會和女二在一起原因，也是因為女二有幾分像女主。沈蔓蔓曾經暗地裏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女二。現在言凊出現了，她是和自己一樣是女二，還是女主呢？

沈蔓蔓來不及等到言凊回答，就已經看到淩介霆走過來了。不過，就算言凊沒有回答，她也已經知道答案了。因為，她看到言凊在聽到那些話後，臉色是如何從原來的粉色，變得那麽蒼白。

“淩總好。”沈蔓蔓一聲問候，然後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不出聲。

“嗯。”淩介霆只發出一個單音節，就沒有再看沈蔓蔓，只是把毛大衣往言凊身上一披，想盡快阻擋住別人的眼光。甚至他都有些後悔為何要挑這件旗袍給言凊了。

今天會帶言凊來，有一半的私心，是想刺激下言凊，看她發現這部電視劇的劇情後，能否想起五年前的事；另外一半原因，則是因為擔心每個周末都呆在別墅，言凊會無聊。

除了平時陪言凊吃飯、兩次出國，淩介霆和言凊基本沒有外出去玩過，大部分時間兩人都是呆在別墅裏。他的身份，註定無法和言凊像其他人一樣的拍拖、戀愛。

“怎麽了，冷了嗎？”見言凊不說話，淩介霆不由皺眉，問。握住言凊的手，是感覺有一絲涼意，只是他不知道，言凊的手涼卻是因為剛才沈蔓蔓的提問。

沈蔓蔓見淩介霆一來，他的註意力全部都只集中在言凊身上，自己在他眼中，竟然如普通路人甲一般，不由心中一酸。現在的自己，算是完完全全地被他無視了嗎？自己只是有幾分神似他喜歡的女子，而言凊，應該是非常像那個女子，才會被淩介霆如此禮遇吧？

在新品發布會後，已經安排了一場晚宴。這次宴會主要是招待參與這部片子的演員、各路工作人員，及一些讚助商、廣告商。作為主角，已經有人過來找沈蔓蔓，邀她坐車出發去附近訂好的酒店。沈蔓蔓再不舍，也只能跟著工作人員離開了。

淩介霆摟著言凊則上了自己的車。待到了酒店，他大大咧咧地直接帶言凊進入酒席。

剛才在星悅娛樂，有些人還在猜測著他的身份，及矚目他的女伴身上的旗袍。在看到星悅娛樂的老板孟涼川主動過去和淩介霆搭話後，更加猜疑不已。

這位看起來的確是氣度不凡，只是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麽來頭。究竟他是什麽身份，能讓星悅娛樂的孟老板，那麽恭敬、謙和地對待呢？最後居然還被孟涼川請上了首席的桌子。而且他身邊的女伴還挑釁地穿著一件更好看的旗袍，擺明是搶沈蔓蔓的風頭。

言凊自從剛才還在星悅娛樂的時候，就一直心不在焉，現在連淩介霆也發現了。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問，只是用力握了握言凊的手，成功讓她回過神來。

“發什麽呆，菜不合你胃口嗎？”言凊碗裏，已經被淩介霆夾來的菜堆成一座小山。“你如果不喜歡這裏，我們現在走。”淩介霆加了一句。本來是想她過來散心的，結果好似得到了反效果？

“沒有，菜都很喜歡。”言凊勉強笑了下，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淩介霆仍有疑惑，看她開始吃，卻也不再說什麽。

“來來來，祝我們新劇大賣，收視率節節高升。”這時，趙禦楠突然舉杯，走到老板孟涼川面前，“祝老板生意興隆，盆滿缽滿。”

孟涼川站起身，接了他這杯，一飲而盡。然後，趙禦楠又敬了全桌一杯。

淩介霆當然沒有起身，也沒有看趙禦楠。全程，他的眼中只有言凊。趙禦楠敬酒時，淩介霆只是拿了杯子，在言凊面前的紅酒杯輕輕碰了一下。

“今晚你不喝一點？”他的小女人好似心情不好，淩介霆想知道，她是為了什麽不開心的。好似言凊上次喝醉，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突然有些懷念她喝醉的樣子。

言凊堅決地搖頭。

想起自己每次喝醉酒，好似結果都不怎麽樣：不是被曉穎送上淩介霆的床，就是被樓風清掠走；更甚者，還酒精中毒進了醫院。她早就發誓，不再喝醉了。而她酒量那麽小，要想不喝醉，就只能不碰酒了。所以，無論淩介霆怎麽哄，她都是搖頭。

淩介霆有些惋惜，在這裏又不能和上次在土耳其一樣，用吻灌言凊酒。他放下酒杯，也沒有喝，只是眼裏滿是氤氳和柔情，依然只看著言凊。

沈蔓蔓正被幾個讚助商敬酒，無奈只能一一和那些男人碰杯、喝酒。她側眼看到，淩介霆溫柔地拿著酒杯在碰言凊眼前的杯子。那個樣子，是在向她勸酒吧。可她又看到言凊很堅決搖頭拒絕，淩介霆勸了一會兒，也沒有再勉強她。即使淩介霆放下杯子，也只是面帶無奈，絲毫也不見他臉上有不快或者不悅，依然對言凊很溫柔；往日的霸道、冷漠不見了，對著言凊是一臉寵溺……

沈蔓蔓不由更羨慕言凊。就算言凊只是個女二，可也比她這個被忽視的路人幸福啊。想到這，沈蔓蔓居然來者不拒，一連喝了幾杯，連趙禦楠也看不下去，忙起來幫她擋酒。

而淩介霆和言凊，則在晚宴結束前，就離席走了。

“回到這裏了，你還怕喝醉？”淩介霆端著兩杯紅酒，朝坐在沙發上的言凊走來。

今晚，他早早離席，就是為了回來勸言凊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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