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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01】

【101】/首發

一句回來了, 叫雲綰怔忪許久。

直到貼在頰邊的掌心溫度始終溫熱,她才如夢初醒,起身撲倒男人懷裏, 緊緊抱住了他。

男人身軀微僵, 而後也擡手, 擁緊了她:“別怕,是朕。”

“司馬濯……”她帶著壓抑的哭腔喊他,手握成拳, 忿忿在他胸膛砸了兩下:“你這個混賬,你嚇死我了。”

“咳……”司馬濯扣住她纖細的手腕, 大掌包裹住她柔軟的小手, 放在唇邊親了兩下:“是朕不對, 不該大半夜吵醒你。可朕實在太想見你了。”

他按住她的後腦勺,將人抱得更緊,低頭埋在她肩頸,深吸她身上淡淡甜香,喟嘆道:“綰綰, 朕真的很想你, 很想。”

是以披星戴月的趕回,連紫宸宮都未去, 第一時刻趕來關雎宮,就是想瞧上她一眼。

只要看到她,他的心就安了。

哪曾想一過來,就見她在睡夢裏驚惶不安,淚流滿面。

聽她夢裏喊著他的名字, 有欣喜, 有激動, 但更多是心疼與自責。

“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麽還這樣愛哭。”司馬濯稍稍松開她一些,順勢親了下她的額頭:“叫阿隼知道,可要笑話你了。”

“他才不會。”雲綰鼻音很重,甕聲甕氣道:“他只會叫我忘掉你,再去尋個更好的男人。”

司馬濯:“……”

的確是那小兔崽子能說出來的話。

見他真信了,雲綰忍不住笑了出來,將臉依偎在他懷裏,輕聲道:“不過,我不會再尋了。”

司馬濯眉眼舒展:“朕就知道綰綰心裏有我。”

說著,他又要低頭親她。

哪知才將靠近,雲綰臉色一變,伸手推開他,朝旁幹嘔了起來。

司馬濯一怔,深邃俊顏上的表情霎時精彩紛呈,他擡起袖子送到鼻下聞了聞,雖有些汗味,但也不至於難聞到令人作嘔?

“朕急著來見你,也沒來及沐浴更衣。”

司馬濯下頜微繃,替雲綰撫了撫背,嗓音都有些不自然:“朕現下就去沐浴熏香,再回來陪你。”

雲綰單手按著胸口,本想與他解釋,她這是因為懷孕而造成對氣味敏感。

可不等她開口,司馬濯生怕熏著她似的,起身大步往外去了。

他前腳走,守夜的玉簪後腳就走了進來,伺候雲綰喝水,又扶著她重新躺下:“主子,陛下怕攪擾您歇息,命人在側殿擡水沐浴。他還說,叫您困了就先歇息,不必等他。”

雲綰靠著錦緞軟枕,問著玉簪:“現下什麽時辰了?他何時回來的?”

“回主子,剛過寅時呢。陛下才來不久,半夜他叩門,奴婢還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玉簪笑吟吟看向雲綰:“現下好了,陛下回來了,主子您也不用再擔心,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我還是覺得像夢一樣……”

雲綰眸光有些恍惚,嘴裏喃喃:“玉簪,他是真的回來了吧?”

“真的呀,主子。”玉簪重重的點了下頭,又將手伸到雲綰面前:“不然主子您掐奴婢一下,看看是不是做夢。”

雲綰失笑:“我掐你作甚。”

稍緩氣息,她輕聲道:“行了,你先退下吧,我自己躺會兒。”

玉簪給她蓋好被子,又將幔帳從金鉤放下,輕手輕腳地退下。

床帷間重歸靜謐,雲綰平躺了一會兒,到底沒忍住,伸手掐了下自己的手背。

“嘶……”她輕輕蹙眉,挺疼。

會疼,那就說明不是夢。

司馬濯是真的回來了。

雲綰闔上眼睛,心底無比慶幸感激,謝天謝地,老天保佑,叫他平安歸來。

心頭那壓了數日的沈重巨石總算挪開,雲綰本想保持著清醒,等著司馬濯沐浴回來,好與他說說話,問清楚這些時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是之前哭得太累,又或是心弦松開的釋懷,濃重的困意漸漸襲來,她的眼皮也越來越沈。

就瞇一小會兒好了,她想,等司馬濯回來,她應該能感受到動靜的。

可這一瞇,就徹底昏睡過去。

等司馬濯換了一身潔凈褻衣,渾身清爽地回到榻間,錦衾裏的人已睡得香沈。

他放輕動作,掀被坐上床,卻沒有立刻躺下,而是借著昏黃光芒,專註視線寸寸在那張溫婉恬靜的臉龐游移,仿佛要將這些錯過的時日,一次彌補上。

不夠,還是不夠。

年少時讀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輾轉反側,寤寐思服”這些詩句,他只覺得男兒志短,終日只知男女情愛,心思不放在正途上,不去戰場殺敵立功,不去官場抒懷志氣,寫這些膩歪酸腐的詩,實在可笑荒謬。

無人知曉他在外行軍時,日夜睜眼不見她,只能看著臨別時,她贈給他的那個香囊,睹物思人,那般相思是何等煎熬?

後來他只能將那滿腔相思,化作無盡的戾氣,在戰場上切瓜砍菜般發洩,只欲將順王處之而後快。

若不是這不識好歹的東西鬧這麽一出,他何至於離開妻兒,受這份相思之苦?

不過那個不自量力的蠢貨已變成燈籠,掛在淮南的城墻之上,那份憤懣也稍減退。

想到那一盞盞人皮燈籠,

司馬濯擡起手,放在鼻間嗅了嗅,確定沒有血腥氣味,這才放心。

洗幹凈了,才能碰他的小菩薩。

男人漆黑的眼底此刻再無半分殺人剝皮時的狠厲,只有無盡的溫柔,他虔誠地低下頭,動作極輕地吻著她的眉眼、雙頰、鼻尖和唇瓣。

聽到她夢囈一聲,他才拉下幔帳,在她身旁躺下,長臂橫過那把纖軟腰肢,將人帶入懷中:“睡吧。”

帳內一片安寧靜謐,好夢正長。

-

再次蘇醒時,昨夜的夢境與記憶一同湧上雲綰的腦海,她心下懊惱,自己怎麽就睡著了。

萬一,那些都是夢呢?

薄薄眼皮下眼珠微動,她屏住呼吸,一時都不敢睜眼。

手指帶著幾分試探,朝著床外探去——

不是空的,指尖實實在在碰到一陣溫熱堅實的存在。

上一刻還沈郁緊張的心,頃刻撥開雲霧見天明,滿是輕松與慶幸,她忙睜開雙眼。

入目是清晨朦朧的微光,男人線條分明的俊顏,以及那雙含笑的漆黑狹眸。

他捉住她探在胸膛的小手,眉梢微挑:“一大早就亂摸?兩月不見,綰綰膽子大了不少。”

這戲謔話語叫雲綰耳尖發燙,頓時就要抽回手:“誰要摸你!”

這男人真是,一開口就這樣不正經,虧她這兩月還一直為他擔心!

想到這段時間自己為他掉的眼淚,雲綰覺得自己傻透了,這種禍害怎會有事?天上降下一道雷,劈死誰也劈不死他。

“好,你不想。”司馬濯將人重新攬入懷裏,下頜貼著她的額頭,低低道:“是朕想。”

雲綰一怔,臉頰更紅了,嬌嗔道:“你這麽這般無恥。”

“朕想自己的女人,這叫無恥?”

司馬濯垂眸看她,一本正經又十分無辜:“你不想朕,還不許朕想你?未免也太霸道。”

“誰霸道了……”雲綰沒想到這個詞還能扣到她頭上,尤其說這話之人,才是最最蠻橫專.制的那個。

她低下頭,沒好氣地將男人肩頭咬了一口,聽他故意吃痛,嘴裏小聲咕噥:“再說了,誰說我…沒想你。”

司馬濯眸光微柔:“你想朕?”

雲綰咬唇:“嗯。”

“嗯是什麽意思?”他摟緊她的腰,叫她與他貼得更緊,鼻尖呼出的熱意拂過雲綰緋紅的臉,叫她又癢又羞。

她偏過臉,難以啟齒:“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男人卻惡劣地不依不饒:“朕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雲綰哼了聲,掙著身子就要從他懷裏出來。

“嘶。”頭頂傳來男人吸冷氣的嗓音:“別動。”

雲綰微頓,以為他在故弄玄虛,剛想再掙,又聽他道:“背上的傷口扯到了。”

“傷口?”她心裏猛地一緊,忙不疊仰起臉,烏眸裏滿是緊張:“怎麽弄的?嚴不嚴重?叫禦醫處理過了麽。”

不等司馬濯回答,她急急起身:“你趴好,讓我看看。”

“不急。”

司馬濯按住她的肩,再次凝視她:“看傷之前,你得先把方才的話說完。”

雲綰:“……?”

司馬濯一臉認真:“朕的傷口豈可隨便給人看?只有念著朕、想著朕、心裏有朕之人,才能一睹。”

他稍俯下身,拉近倆人的距離,嘴角頑劣掀起:“這位小娘子,你說呢?”

雲綰簡直哭笑不得,這都什麽時候了,這男人怎還跟孩子似的無賴!

但想到他背上的傷,雲綰還是紅著臉配合他,小聲答道:“我想著你、念著你、心裏也有……你。”

最後一個字說出,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尤其男人那副狐貍似的得逞笑意,更叫她羞得不行。

將臉偏向一旁,她心跳怦然:“這樣行了吧。”

“當然可以。”司馬濯盯著那張紅霞滿布的嬌媚臉龐,喉頭上下滾了滾,貼在她纖細腰間的那處也擡了頭,惹得她驚詫的瞪他:“你……”

他輕咳一聲,而後幹脆按住她的腰,嗓音喑啞:“今日不上朝……”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雲綰羞赧地推他:“不…不行!”

“為何?”司馬濯親著她的耳垂,灼燙氣息將她融化般:“素了兩月,朕想你想得難受。”

“你身上有傷……”

“小傷而已,無妨。”

察覺到那撩進裙衫的大掌,雲綰眉心猛跳,兩只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我有孕了!”

作者有話說:

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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