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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貝們我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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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貝們我回來啦!

“你怎麽會弄成這樣!”這一幕可把全孝慈嚇壞了,也顧不得先算賬,連忙就要去拿醫藥箱給他包紮。

下一秒卻發覺腰上的禁錮感更重,低頭一看:楊亞奇把臉埋在自己胸口,就是不肯松手。

全孝慈氣極反笑,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想些什麽:

“都傷成這樣了都不想著包紮,楊亞奇你想幹什麽?”

聽出小慈的語氣難得嚴肅起來,楊亞奇不敢擡頭,把頭埋進被啃得亂七八糟但還是軟軟香香的小奶包裏,很抗拒面對現實。

對於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全孝慈冷笑著,用足力氣去掰腰上的手。

但是沒掰動。

已經從癲狂狀態清醒過來的楊亞奇眼神飄忽,不敢和全孝慈對視,忐忑不安到了極點。

也沒來得及察言觀色及時松開手,搞得全孝慈很沒面子。

“你剛才不是挺硬氣嗎,現在裝什麽?”

只好很尷尬的輕咳一聲,全孝慈想用力地打一下楊亞奇的手,可又想到他受傷了,下意識放緩了力氣。

感覺手突然被摸了一下,楊亞奇疑惑地望過去,這才發現全孝慈是想下去,趕忙把人抱到地上。

全孝慈臭著小臉從他腿上下來,立刻離他遠了些,這才繼續質問:

“說話啊,今天到底怎麽了?你簡直是莫名其妙的發瘋嘛,竟然弄傷自己!”

楊亞奇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真的啞口無言:

能說什麽呢?我因為自卑,因為怕失去你。

因為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可能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走進你心裏,因為忮忌你和一個極有可能比我更優秀更有光明前途的男人發生了關系。

所以妄圖用身體留住你,但高估了自控力,所以場面變得一團糟嗎?

字字都是借口,句句都是推卸責任。

楊亞奇自認為不是什麽高門貴男,可真說出些話,不要說小慈,就算自己都覺得實在惡心。

盡管對於楊亞奇來說,人生已經足夠灰暗,這種級別的品德低劣對於二代來說也算不上什麽。

可只要兩人還掛著一天未婚妻夫的名頭,他就一天不能放任自己墮落。

小慈絕不能和爛泥一樣的東西或者人沾染上一絲一毫的關系,哪怕是自己也不行。

感受到從手部傳遞的痛感,楊亞奇眼底逐漸變得清明,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

楊亞奇斟酌著詞句,搓弄著手背的傷口,直直地望向全孝慈:

“小慈,是我的錯,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吻你,甚至沒有聽從你的制止肆意妄為。

你想讓我怎麽認錯我就按照你說的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前提是你的身份畢竟還要隱瞞住長輩們,我們選一個對你傷害和影響最小的。”

可全孝慈似乎並不在意,只是在房間裏隨意地走動著,看起來似乎是不耐煩聽這些。

楊亞奇的目光黯淡下來,是啊,自己做出這些混帳事,怎麽還能奢求小慈願意接受自己的道歉。

本來也只是替代品,聽小慈的描述,那個人一定溫文爾雅,遠比自己要自信開朗。

可惜今天盡顯醜態,一定是不像他了吧。

他覺得眼睛酸澀難忍,可又覺得加害者哪裏有臉哭。

絞動著手掌,楊亞奇低頭苦笑:果然,自己是被上天厭棄的,居然還敢以為從天而降的小神女是為自己而來。

稍微貪圖些寶貴的東西,異想天開就要被馬上戳破。

突然,被他粗魯動作弄得情況更加糟糕的手被拉開,沾著消毒藥水的棉簽很輕柔地擦拭著血跡。

楊亞奇恍惚地擡頭看過去,全孝慈的臉蛋上還留著濕漉漉的淚痕沒擦幹,唇色極艷而水潤飽滿,白皙的頸部還帶著嫣紅的齒印,卻抿著嘴滿臉認真的給他處理傷口。

“不,不用了小慈,只是皮外傷,待會兒我自己處理就好。”

楊亞奇自覺傷口醜陋,也怕全孝慈看了覺得不舒服,邊磕磕巴巴地阻止,邊想要抽回手。

“聽我的話!”全孝慈真的生氣了,今天打人小巴掌打順手了,擡手就給了楊亞奇一下。

果不其然,他立馬眼神清澈起來,很老實地僵在原地不敢動。

全孝慈本來還有些擔心楊亞奇覺得難堪,畢竟不是人人都像楊斂那樣厚臉皮。

可對方似乎沒有一點不適應,反而隱隱帶了些喜色?

原本一片死寂的臉色變得更有生氣,簡直像是突然活過來了。

全孝慈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雖然不明白原因,但實在是覺得誇張,有些哭笑不得。

和男人溝通跟養狗真是沒區別,訓犬大師全孝慈默默想著,覺得楊亞奇比板凳還是聽話一些。

當然,他沒忘了把自己短暫地開除男籍,在這種時候小慈的性別就是小慈。

楊亞奇心中思緒萬千,從小就失去父親不說,母親也是一貫高高在上,連最為親近的大女兒也無暇管教,更遑論他這個私生子。

保姆和教師照料教導算得上細心,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血肉至親。

楊亞奇從小就懂事聽話,連重話都沒挨過幾句,身邊永遠只有書本作伴。

無論是苦痛煩悶還是喜悅悲傷,閱讀是他唯一和外界進行靈魂上溝通和交流的方式。

有再多的表達欲也只能寫在日記本中,小時候,他甚至幻想出來了一個朋友和自己在心裏對話。

在還不會寫寂寞兩個字的年紀,楊亞奇已經品嘗過無數次這個詞的滋味。

全孝慈剛剛打的這一下,對於楊亞奇來說,絕不比唇瓣相接觸時帶來的震撼少。

他幻想中的親密關系似乎變為現實,甚至在私心裏,無數個孤獨瞬間中幻想出的母親,就應該是如此對待自己的。

在楊亞奇看來,擁有健全的靈魂與澄澈的心靈的小慈才理所應當是情感關系裏的上位者。

親昵過後的管教如同古希臘女神馴獸時的愛.撫與鞭子,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從孩童時期就苦苦壓抑本性的自己不過是直立行走的野獸,心甘情願地臣服於此是自己的宿命。

他閉了閉眼,只覺得人究其一生都是在尋找生命的源頭,明明眼淚已經收回去,卻在此刻有些抑制不住。

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小慈在這種時候還願意對自己這麽好,思來想去也只有一種解釋——自己確實和那個男人很相似吧。

楊亞奇心知肚明這個話題無可回避,只是剛才自暴自棄時不願直面,此刻卻不想再渾渾噩噩下去了。

全孝慈全神貫註地給傷口打了漂亮的蝴蝶結,很滿意楊亞奇沒有亂動,甚至一時忘了自己還在生氣呢,很嬌憨的抿嘴笑了笑。

楊亞奇出神地盯著全孝慈濃密的睫毛,終於在那雙動人的眸子裏看清了自己的欲望:

哪怕是作為全孝慈名字後面一個無傷大雅的連帶點綴,他也不願意做最灰撲撲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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