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投桃報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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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投桃報李
時頌今到家吃完飯之後，點開了微信。最新的對話框是和萬仞的。
——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萬仞的昵稱是Pisces_wr，看來是雙魚座，離生日還遠著呢。時頌今打算改天問一問。
他的頭像是一個手繪的頭頂六個戒疤的卡皮巴拉，和他本人的溫吞性子倒是挺符合的。
時頌今將他拉到了班級群裏，然後點開了和萬仞的私聊對話框。
想問問第一天適應的怎麽樣，又覺得比較多餘，來都來了適不適應也不能走了。想讓他明天中午也來家裏吃飯，又怕他臉皮薄會拒絕。可是什麽都不說，又總覺得自已做為萬仞在左梁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對他缺乏關懷。
想了想，他慎之又慎地以一個萬能開場來問候新朋友。
時不時油餅：吃了嗎？
Pisces_wr：還沒。你呢？
秒回。
時不時油餅：我吃過了，外婆每天都會做好飯等我回來。那你晚上打算吃什麽啊？
Pisces_wr：不知道，打算出去覓食。
時不時油餅：我去找你吧，帶你熟悉熟悉地形。
Pisces_wr：那我去你家樓下找你。
片刻後，兩個少年並肩走在熱鬧的街市上。
路邊有各式各樣的小吃攤，叫賣聲不絕於耳，整條街煙霧繚繞的，傳來各種雜糅在一起的香氣。
珠城城市規劃很嚴格，為了維護市容，對路邊攤嚴厲打擊，很難嗅到這樣的人間煙火氣。
南北方地區的差異使然，很多特色的小吃萬仞之前都沒有見過，一時間被勾起了饞蟲。
時頌今一邊給他介紹著好吃的，一邊捧著兩杯飲料，好讓萬仞解放雙手吃東西。
走到一個攤位前，時頌今眼前一亮：“這個可好吃了。老板，來兩份炒燜子，一份正常做，一份不要燜子。”
“炒燜子不要燜子？”萬仞疑惑，“好刁鉆的吃法，醬香拿鐵不要咖啡不要奶不要茅臺是吧？”
沒想到混熟之後的萬仞居然挺會開玩笑，時頌今笑了：“昂，燜子是紅薯粉做的，我們這的特產，不過我不太喜歡這種口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慣。但是他家調味和配菜真的很好吃。”
“我吃得慣的，我不挑食。”萬仞說。
“那你還挺好養活，我外婆一定很喜歡你。”時頌今在心裏數了數，“我打小就挑食，蔥姜蒜可以借味兒但不能進嘴，不喜歡肥肉，不喜歡一切粘稠拉絲、爆漿還有滑溜溜的東西，秋葵和山藥是我一生之敵。甜品喜歡吃鹹的，燒烤喜歡吃蜜汁的，元宵、粽子、月餅這些節日限定都不愛吃。”
真的好刁鉆。萬仞不想評價，但是卻在心裏一一記下了。
從街頭到巷尾，走了一路吃了一路。
回家的路上，萬仞指了指旁邊的一棟樓：“我住在這。”
時頌今記下了，跟他告別：“那快回家吧，作業還沒動呢。”
萬仞卻沒有上樓的打算：“我送你吧。”
時頌今失笑：“就隔兩條街，我這麽大人了又不會丟。”
“吃得有點多，走一走消消食。”萬仞解釋。
這個借口時頌今沒法拒絕。
萬仞將時頌今送進了漆黑的樓門口，目送他一步倆臺階上了樓，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了目光。
一樓的聲控燈，看起來失靈了啊。
他出了門朝五金店走去。
次日一早，萬仞在去學校的路上，在轉角看到了靠在樹下的時頌今。
陽光透過微微泛黃的葉子留下斑駁的樹影，印在時頌今的臉上。
他今天沒有騎單車。
時頌今單肩背著書包，拎著兩份外婆做的卷餅，遞了一份給萬仞。
眼看著萬仞臉皮薄又要拒絕，時頌今連忙打斷施法：“跟我再客氣就說不過去了啊！看你也不像會做飯的樣子，外婆專程做了你的份的。”
萬仞只好收下，兩人並著肩邊吃往學校走。
中午萬仞又被時頌今和祁良連忽悠帶拐領回家吃午飯了。
萬仞覺得這種接二連三的蹭吃行為已經打破自已臉皮厚度的極限了，奈何飯搭子們和外婆實在是讓人盛情難卻。
放學之前，老宮說本周四周五要進行本學期第一次周考，也是基於新學期的一次摸底考試，周一下午成績出來召開本學期第一次家長會。
剛進入學習狀態沒兩天就要檢測成果，還要在家長面前被處刑，小麻雀們聽完哀嚎聲一片。
時頌今倒是沒有覺得多緊張，他一直屬於臨陣磨槍型選手，在學習上沒有很上心，成績一直不好不賴，排名中等偏上一點點。
後桌也靜悄悄的，想來在大浪淘沙的珠城已經被練麻了。
放學後，時頌今留下值日，本來想留下萬仞等等他一起吃晚飯，萬仞卻打個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說晚一點在時頌今家集合。
時頌今收拾完衛生，鎖好教室門，把鑰匙放門框上之後，才往家走去。為了照顧萬仞，他選擇以後步行上下學。
放學在學生時代就是每天最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時頌今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樓道時，頭頂的感應燈應聲而亮了。
他想，物業修得還挺快。
到家之後，把書包隨手丟在沙發上，時頌今聞著味跟進了廚房。外婆已經把晚飯做好了，正在擺盤等著端上桌。
回頭看了眼萬仞不在，便問時頌今：“小萬怎麽沒回來呢？”
時頌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只能回答：“他說一會就過來，咱們等他一會吧。”
外婆試探地問時頌今：“小萬是一個人生活嗎？從來沒聽他提過他家裏。”
時頌今皺了皺眉：“他是一個人來的左梁，是第一次來，還挺匆忙的，還舉目無親，我直覺他可能跟家裏關系不太愉快。外婆你在他面前可不要提。”
外婆了然：“當然。看他不像會做飯的樣子，以後讓他來家裏吃飯吧，一個人背井離鄉的也不容易，你在學校多照顧著點。”
時頌今點頭，將擺好盤的菜端到餐桌上，擺好餐具，門外適時響起了敲門聲。
時頌今連忙過去開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時頌今倒吸了口氣。
只見萬仞背著個鼓鼓囊囊的書包，兩手提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大高個仿佛都被墜彎了幾公分。
時頌今定睛一看，左手新鮮蔬菜水果，右手是給時頌今的零食和給外婆的補品，地上還摞著兩箱飲料。
時頌今無奈失笑：“又來投桃報李了？兄弟？”
萬仞理所應當地點點頭：“是啊，不然怎麽好意思一直蹭吃蹭喝，報不完的留著以後慢慢報。”
時頌今撓撓頭，開始往屋裏運東西：“你可悠著點吧，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女婿第一次上門。”
外婆也連聲說著萬仞見外。
時頌今嘴裏塞了塊紅燒排骨，笑瞇瞇地看著外婆給萬仞打圓場：“外婆他臉皮薄，你就收了吧。”
外婆又給萬仞夾了一筷子菜，對他說：“以後可不興這樣了！就拿外婆這當自已家就行，外婆拿你和祁良那小子都當親孫子的。”
飯畢，萬仞拎起鼓鼓囊囊的書包，和時頌今進了臥室一起做作業。
他拉開拉鏈，從裏面掏出了兩塊磚頭那麽厚的卷子道：“這是我之前學校的教務處自印的卷子，那邊的進度比這邊快一些。這裏面的題型都比較具有代表性，以後沒事的時候你可以刷一刷。”
時頌今目光呆滯：“這是……專程為我準備的？”
萬仞：“是啊，特意朝以前的同學要的電子版。”
時頌今看著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突然覺得自已暈字了，扯出一個笑問萬仞：“這也是投桃報李的一種？”
萬仞施施然點頭：“對啊，不是說了嘛，報不完的以後慢慢報。”
時頌今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要不起要不起。”
縱使時頌今和外婆連連拒絕，但萬仞還是會隔三差五就往時頌今家裏進進貨，美其名曰投桃報李，蹭吃蹭喝更安心。
周五，摸底考試。
左梁縣人口不多，六中也不是頂尖的學校，只有三個文科班，五個理科班。
考場按照上學期期末排名分配，時頌今在第二考場靠後的位置，萬仞因為沒有排名，被分配到最後一考場。
兩天的考試昏昏沈沈過去，總算迎來了假期。
時頌今留下來幫助萬仞做值日，周五放學的值日，手裏拖把的形狀看起來都像勝利的號角。
做完值日鎖好門，時頌今帶著萬仞一起去一家之前常去的炭火烤肉店和祁良匯合。這是他們認識以來在外面吃的第一頓飯。
祁良只喜歡吃肉，吃各種肉，牛羊豬雞來者不拒。而時頌今吃燒烤除了蜜汁雞翅，只喜歡吃些雞皮、雞爪、生筋、心管，並不喜歡吃肉。
他倆口味迥異，湊一塊也是各吃各的，究竟這倆人怎麽成為飯搭子的，萬仞至今沒琢磨明白。
最後，店老板端上了一整顆彈嫩的豬腦花，又遞上來幾串烤蠶蛹。
時頌今眼裏閃著促狹的光芒，看著萬仞：“你不是不挑食嘛，來一口啊？”
萬仞眼皮跳了跳，望著時頌今說：“虧我之前還以為你的口味比較清淡。”
時頌今狡黠一笑：“我，高蛋白殺手！”
萬仞觀察到好多次了，時頌今吃飯的時候有一個小習慣，忍不住好奇道：“總覺得你每次吃飯最後一口都好痛苦啊，要嚼很多下，還要像咽藥一樣用水順下去。”
時頌今握著飲料瓶的手指緊了緊，神色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若無其事地回答他：“沒什麽，就是覺得最後一口比較噎得慌，咽不下去。”
萬仞含笑點點頭：“是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被噎住了。”
時頌今想起自已當時的傻樣，老臉一紅，忍不住挽尊一下：“也有可能是被張阿哥嚇的。”
……好像並沒有挽回多少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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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頌今將他拉到了班級群裏，然後點開了和萬仞的私聊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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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慎之又慎地以一個萬能開場來問候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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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ces_wr：還沒。你呢？
秒回。
時不時油餅：我吃過了，外婆每天都會做好飯等我回來。那你晚上打算吃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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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油餅：我去找你吧，帶你熟悉熟悉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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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城城市規劃很嚴格，為了維護市容，對路邊攤嚴厲打擊，很難嗅到這樣的人間煙火氣。
南北方地區的差異使然，很多特色的小吃萬仞之前都沒有見過，一時間被勾起了饞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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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燜子不要燜子？”萬仞疑惑，“好刁鉆的吃法，醬香拿鐵不要咖啡不要奶不要茅臺是吧？”
沒想到混熟之後的萬仞居然挺會開玩笑，時頌今笑了：“昂，燜子是紅薯粉做的，我們這的特產，不過我不太喜歡這種口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慣。但是他家調味和配菜真的很好吃。”
“我吃得慣的，我不挑食。”萬仞說。
“那你還挺好養活，我外婆一定很喜歡你。”時頌今在心裏數了數，“我打小就挑食，蔥姜蒜可以借味兒但不能進嘴，不喜歡肥肉，不喜歡一切粘稠拉絲、爆漿還有滑溜溜的東西，秋葵和山藥是我一生之敵。甜品喜歡吃鹹的，燒烤喜歡吃蜜汁的，元宵、粽子、月餅這些節日限定都不愛吃。”
真的好刁鉆。萬仞不想評價，但是卻在心裏一一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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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萬仞指了指旁邊的一棟樓：“我住在這。”
時頌今記下了，跟他告別：“那快回家吧，作業還沒動呢。”
萬仞卻沒有上樓的打算：“我送你吧。”
時頌今失笑：“就隔兩條街，我這麽大人了又不會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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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借口時頌今沒法拒絕。
萬仞將時頌今送進了漆黑的樓門口，目送他一步倆臺階上了樓，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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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門朝五金店走去。
次日一早，萬仞在去學校的路上，在轉角看到了靠在樹下的時頌今。
陽光透過微微泛黃的葉子留下斑駁的樹影，印在時頌今的臉上。
他今天沒有騎單車。
時頌今單肩背著書包，拎著兩份外婆做的卷餅，遞了一份給萬仞。
眼看著萬仞臉皮薄又要拒絕，時頌今連忙打斷施法：“跟我再客氣就說不過去了啊！看你也不像會做飯的樣子，外婆專程做了你的份的。”
萬仞只好收下，兩人並著肩邊吃往學校走。
中午萬仞又被時頌今和祁良連忽悠帶拐領回家吃午飯了。
萬仞覺得這種接二連三的蹭吃行為已經打破自已臉皮厚度的極限了，奈何飯搭子們和外婆實在是讓人盛情難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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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後，把書包隨手丟在沙發上，時頌今聞著味跟進了廚房。外婆已經把晚飯做好了，正在擺盤等著端上桌。
回頭看了眼萬仞不在，便問時頌今：“小萬怎麽沒回來呢？”
時頌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只能回答：“他說一會就過來，咱們等他一會吧。”
外婆試探地問時頌今：“小萬是一個人生活嗎？從來沒聽他提過他家裏。”
時頌今皺了皺眉：“他是一個人來的左梁，是第一次來，還挺匆忙的，還舉目無親，我直覺他可能跟家裏關系不太愉快。外婆你在他面前可不要提。”
外婆了然：“當然。看他不像會做飯的樣子，以後讓他來家裏吃飯吧，一個人背井離鄉的也不容易，你在學校多照顧著點。”
時頌今點頭，將擺好盤的菜端到餐桌上，擺好餐具，門外適時響起了敲門聲。
時頌今連忙過去開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時頌今倒吸了口氣。
只見萬仞背著個鼓鼓囊囊的書包，兩手提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大高個仿佛都被墜彎了幾公分。
時頌今定睛一看，左手新鮮蔬菜水果，右手是給時頌今的零食和給外婆的補品，地上還摞著兩箱飲料。
時頌今無奈失笑：“又來投桃報李了？兄弟？”
萬仞理所應當地點點頭：“是啊，不然怎麽好意思一直蹭吃蹭喝，報不完的留著以後慢慢報。”
時頌今撓撓頭，開始往屋裏運東西：“你可悠著點吧，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女婿第一次上門。”
外婆也連聲說著萬仞見外。
時頌今嘴裏塞了塊紅燒排骨，笑瞇瞇地看著外婆給萬仞打圓場：“外婆他臉皮薄，你就收了吧。”
外婆又給萬仞夾了一筷子菜，對他說：“以後可不興這樣了！就拿外婆這當自已家就行，外婆拿你和祁良那小子都當親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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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頌今目光呆滯：“這是……專程為我準備的？”
萬仞：“是啊，特意朝以前的同學要的電子版。”
時頌今看著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突然覺得自已暈字了，扯出一個笑問萬仞：“這也是投桃報李的一種？”
萬仞施施然點頭：“對啊，不是說了嘛，報不完的以後慢慢報。”
時頌今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要不起要不起。”
縱使時頌今和外婆連連拒絕，但萬仞還是會隔三差五就往時頌今家裏進進貨，美其名曰投桃報李，蹭吃蹭喝更安心。
周五，摸底考試。
左梁縣人口不多，六中也不是頂尖的學校，只有三個文科班，五個理科班。
考場按照上學期期末排名分配，時頌今在第二考場靠後的位置，萬仞因為沒有排名，被分配到最後一考場。
兩天的考試昏昏沈沈過去，總算迎來了假期。
時頌今留下來幫助萬仞做值日，周五放學的值日，手裏拖把的形狀看起來都像勝利的號角。
做完值日鎖好門，時頌今帶著萬仞一起去一家之前常去的炭火烤肉店和祁良匯合。這是他們認識以來在外面吃的第一頓飯。
祁良只喜歡吃肉，吃各種肉，牛羊豬雞來者不拒。而時頌今吃燒烤除了蜜汁雞翅，只喜歡吃些雞皮、雞爪、生筋、心管，並不喜歡吃肉。
他倆口味迥異，湊一塊也是各吃各的，究竟這倆人怎麽成為飯搭子的，萬仞至今沒琢磨明白。
最後，店老板端上了一整顆彈嫩的豬腦花，又遞上來幾串烤蠶蛹。
時頌今眼裏閃著促狹的光芒，看著萬仞：“你不是不挑食嘛，來一口啊？”
萬仞眼皮跳了跳，望著時頌今說：“虧我之前還以為你的口味比較清淡。”
時頌今狡黠一笑：“我，高蛋白殺手！”
萬仞觀察到好多次了，時頌今吃飯的時候有一個小習慣，忍不住好奇道：“總覺得你每次吃飯最後一口都好痛苦啊，要嚼很多下，還要像咽藥一樣用水順下去。”
時頌今握著飲料瓶的手指緊了緊，神色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若無其事地回答他：“沒什麽，就是覺得最後一口比較噎得慌，咽不下去。”
萬仞含笑點點頭：“是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被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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