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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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到了江城，已臨近中午，商家安排鐘老先去酒店休息。
鐘老卻是看著懷表搖頭：“時辰不可錯過，還是先去辦事兒吧。”
劉越就直接把鐘大師送到了工地那邊。
商啟勝親自趕過來，守著鐘老主持儀式。
現場不留人，小輩們都不用在跟前，商啟勝讓他們先回家去，這邊留司機和私家醫生就行。
商譽應了聲，轉身跟劉越說：“那我得蹭你的車了，剛好給你當向導，濱江那邊的房子你還沒去過吧？”
劉越笑著搖頭，拉開車門請商譽上車，心裏卻悚得一批。
劉越料想商譽說的“濱江那邊”，應該就是那晚他和商睿一起住過的別墅。
那天他們整得挺瘋，當晚還只把戰場圈定在二樓的某間臥室，第二天一早醒來，想著又要好幾天不見，越發肆無忌憚，最後兩人都收拾好準備離開時，又控制不住地在樓下來了一次。
做到一半，商睿仰頭，看到那副巨型油畫上嬌俏純真的少女盯著自己，實在有些分神，還把那畫挪了個地方。
最後走的時候，兩人實在累成爛泥，一點打掃的力氣都沒有。
商睿承諾完了他會請人打掃，不知道有沒有收拾幹凈。
要是當著商家人的面露出馬腳，劉越真是沒臉見人了。
劉越茫然無措地看商睿，商睿顯然對這事根本沒放心上。
比起擔心別墅裏淩亂的戰後狀況，商睿更介意此刻商譽打擾他和劉越難得的獨處。
商睿回頭，冷冰冰問商譽：“哥你車呢？”
商譽往旁邊一指：“坐爺爺車過來的，沒開啊。”
劉越以前不太註意，後來聽商老爺子說了商睿有“病”之後，才稍稍留意了些。
他發現商睿這人有個特點，對誰說話都特別直白，完全不懂得收斂情緒。
就比如此時此刻，劉越立時看出商睿心有不滿，顯然非常嫌棄商譽這個親哥牌的電燈泡。
劉越莫名替商睿捏了把汗，很怕兄弟倆在車裏發生不愉快，連忙邊發動車子邊找話題。
劉越問商譽：“大嫂和悠悠呢？”
商譽顯然早就習慣了商睿突然冷臉，對商睿的表情毫不在意，提到妻女滿臉幸福：“她們呀，早和小姑一起過去了。”
“唔。”劉越面上笑著，趁看倒後鏡的時候，試圖用眼神詢問商睿房子到底收拾得怎樣。
無奈商睿的信號接收器徹底罷工，一路上都抿著唇，眉頭微皺，不太高興的特別明顯。
劉越只好繼續和商譽胡扯，以至於他自己都沒察覺，剛還說不知道濱江別墅在哪兒，這會兒，在沒人提及具體路線以及沒有任何導航的情況下，劉越已經不知不覺把車開到別墅區入口處。
商譽看著窗外的景色，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小劉，你是不是之前來過啊？”
劉越嘴裏含糊著打起了哈哈，趁機放緩了車速：“這……這兒不是挺有名的？”
“哦是，這邊綠化安保都不錯，”商譽抻著脖子往窗外看，指揮著劉越往裏拐，“那邊，紅色矮墻那家，看到了嗎？停門口就行。”
劉越應著，緩緩把車挪過去。
……
田曉聽到車子的聲音，抱著悠悠出來。
商譽看到寶貝女兒，立刻下車抱過悠悠舉高高。
劉越連忙拽著商睿問他：“打掃沒有？”
商睿還楞著：“打掃什麽？”
“你問我？”劉越壓低聲音，往院子裏瞟了眼，“別跟我說你忘了？”
看商睿那表情，劉越難以想象一家人看到客廳地板上一團團的衛生紙，會有何想法。
沒等商睿回答，突然從家裏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
劉越心想完了，商睿果真是個不靠譜的。看來這車也不用下了，直接把姓商的推下去，自己一個人跑路吧。
這臉丟得也太大了！以後還怎麽面對商家人。這跟扒光了給人看有什麽區別。
結果，就見商茵大叫著從院子裏沖出來：“天吶！快報警，家裏肯定進賊了！”
也是這個時候，商睿似乎看懂了劉越在擔心什麽，暗暗伸過手拍了下劉越的手背：“答應你的事兒，怎麽會忘。放心，親手打掃的，你也弄太多紙巾了！”
劉越老臉一紅，心想這小子現在都會耍人了。不簡單啊。
要不是車外站著好幾個人，劉越肯定得狠狠把商睿就地收拾一頓。
兩人下車，悠悠見到劉越立刻拋棄商譽往劉越懷裏蹦。
劉越順勢接住她，舉著小妮子逗得她咯咯直笑。
商譽這才跟商茵搭話：“不會吧，剛還說這兒安保好呢，小姑你別急，丟什麽了？”
商茵比比劃劃：“畫，一副巨型油畫，朋友送我的，我托人放這邊了……沒了！”
商茵一激動音量高得嚇人，商睿作勢捂住耳朵，遙遙指了下裏面：“放那邊了。”
商茵轉身，順著商睿指的方向找過去。
悠悠小手抓劉越的耳垂，發出咯咯笑聲，商睿湊過去，伸出一根手指想逗小妮子玩玩。
悠悠瞪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珠看商睿，試探著伸出手去，又猛得縮回劉越懷裏。
小家夥勁兒越來越大，來回撲騰著，劉越的肋骨都快被她踢斷了。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劉越緊繃了一路的神經也放松了，心情很不錯，跟著商譽、田曉一起進了宅院。
商茵在裏面找了一圈，依舊沒找到那副畫，扯著嗓子喊：“阿睿，在哪兒啊？沒找到。”
商睿好不容易被悠悠攥住了手指，整個註意力都在她身上，根本沒聽到商茵在喊什麽。
劉越撞了他一下，商睿依舊沒有反應，劉越只好替他回答：“旁邊那間。”
商茵推開房門，終於看到朋友的大作一臉欣喜，雙手叉腰欣賞起來，又叫商譽和田曉來幫她。她想把畫擺到客廳。
“這畫一定要放寬闊點的地方才行，”商茵指揮著小兩口搬畫，回頭向抱著孩子的劉越詢問，“你們看放這裏怎麽樣？小劉你審美好，你來說。”
劉越幹咽了下，看著畫作被放回最初放著的地方，一言難盡。
“嗯，”劉越尬笑，“好，挺好。”
商睿確實皺起了眉頭，冷冷盯著那畫上的少女和貓，冒出一句：“不方便。”
“啊？”商茵側身看商睿，“什麽不方便。”
還能有什麽不方便，肯定是放這影響某人辦事興致不方便，劉越立時想到那天兩人羞臊的一幕。
劉越連忙出聲，制止商睿解釋下去：“挺好挺好，就放著吧，真的特別好。”
商睿目光轉向劉越，四目相對的瞬間，商睿突然發笑，然後抿住了唇目光灼灼，人卻一瞬乖巧了下來。
好似一頭猛獸，唯有劉越可以馴服。
擺放好畫作，商茵心滿意足，這才跟過來一起逗悠悠玩。看劉越盯著畫作出神，商茵開口：“咦？小劉，你怎麽知道畫在那間屋子呀。”
肉眼可見地，商茵看劉越的眼神古怪起來，帶著看破不說破的挑釁，嘿嘿笑個沒完。
劉越：“嗯……”
商譽的眼神也變得狡黠：“哦嘿嘿，我說呢……”
後半句戛然而止，劉越卻很清楚他原本要說的是什麽。
一猛子把車開過來，早就暴露了。
於是劉越也跟著傻笑，臉皮越來越緊。
……
鐘大師行程緊湊，這邊完事兒那邊已經有人候著。商啟勝準備邀大師和家人一起晚餐的計劃落空。
但商啟勝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畢竟完成了一件大事，隨著司機樂悠悠地回家和兒孫們團圓。
中秋，商譽提前請了廚子來家裏做菜，一家人整整齊齊，賞月品味。
往常商睿最討厭這種場合，其實也不是討厭，就是覺得融不進去浪費時間。
可如今有劉越在，商睿又覺得一切恰到好處。連吃飯都比平時多了胃口。
商啟勝一樁心願了了，又看著一桌人團團圓圓，人也喜氣洋洋，自己不能吃太多，就不住地讓孩子們多吃一點。
闔家團圓的日子，望著一桌好吃好喝，劉越不免想到外公外婆。
於是趁大家閑聊的功夫，劉越給老人家發了個問候短信。
自清明節後，為了避免沖突，劉越和二老的聯系越來越少，幾乎只有節日才問候一句。
劉越了解他們的脾氣，自己沒收他們的那張儲蓄卡，他們一定覺得自己不識好歹。
劉越心底裏卻一直挺想念他們，尤其最近，老往江城跑，總想去看看。
但又很怕，怕二老那脾氣，一言不合又要鬧出一肚子不痛快。
劉越不想給他們添堵，也不想給自己添堵。避而不見是最好的選擇。
短信發送成功，劉越就收了手機。沒指望二老能回什麽好話。
卻沒想到，手機剛放桌面上，就來了通視頻。
劃開來看，還真是“外公”。
商睿偏過腦袋，看到屏幕上的頭像，罕見地催劉越：“接啊。”
劉越“哦”了聲，擠出點笑來，跟餐桌上的人打了個招呼，去院子裏接通視頻。
估計是中秋節的緣故，平時除非劉越主動，否則二老是絕對不會給劉越發視頻的。
所以，接通的瞬間，劉越覺得特別的陌生，同時伴有既膽怯又欣喜的覆雜心情。
兩位老人同時出現在畫面裏，明顯比之前又蒼老了不少。
才半年不見，童臻榮的頭發全白了，楊翠萍也瘦了好多。
劉越像往日那般沒心沒肺地笑著，小孩子似的：“外公外婆，中秋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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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江城，已臨近中午，商家安排鐘老先去酒店休息。
鐘老卻是看著懷表搖頭：“時辰不可錯過，還是先去辦事兒吧。”
劉越就直接把鐘大師送到了工地那邊。
商啟勝親自趕過來，守著鐘老主持儀式。
現場不留人，小輩們都不用在跟前，商啟勝讓他們先回家去，這邊留司機和私家醫生就行。
商譽應了聲，轉身跟劉越說：“那我得蹭你的車了，剛好給你當向導，濱江那邊的房子你還沒去過吧？”
劉越笑著搖頭，拉開車門請商譽上車，心裏卻悚得一批。
劉越料想商譽說的“濱江那邊”，應該就是那晚他和商睿一起住過的別墅。
那天他們整得挺瘋，當晚還只把戰場圈定在二樓的某間臥室，第二天一早醒來，想著又要好幾天不見，越發肆無忌憚，最後兩人都收拾好準備離開時，又控制不住地在樓下來了一次。
做到一半，商睿仰頭，看到那副巨型油畫上嬌俏純真的少女盯著自己，實在有些分神，還把那畫挪了個地方。
最後走的時候，兩人實在累成爛泥，一點打掃的力氣都沒有。
商睿承諾完了他會請人打掃，不知道有沒有收拾幹凈。
要是當著商家人的面露出馬腳，劉越真是沒臉見人了。
劉越茫然無措地看商睿，商睿顯然對這事根本沒放心上。
比起擔心別墅裏淩亂的戰後狀況，商睿更介意此刻商譽打擾他和劉越難得的獨處。
商睿回頭，冷冰冰問商譽：“哥你車呢？”
商譽往旁邊一指：“坐爺爺車過來的，沒開啊。”
劉越以前不太註意，後來聽商老爺子說了商睿有“病”之後，才稍稍留意了些。
他發現商睿這人有個特點，對誰說話都特別直白，完全不懂得收斂情緒。
就比如此時此刻，劉越立時看出商睿心有不滿，顯然非常嫌棄商譽這個親哥牌的電燈泡。
劉越莫名替商睿捏了把汗，很怕兄弟倆在車裏發生不愉快，連忙邊發動車子邊找話題。
劉越問商譽：“大嫂和悠悠呢？”
商譽顯然早就習慣了商睿突然冷臉，對商睿的表情毫不在意，提到妻女滿臉幸福：“她們呀，早和小姑一起過去了。”
“唔。”劉越面上笑著，趁看倒後鏡的時候，試圖用眼神詢問商睿房子到底收拾得怎樣。
無奈商睿的信號接收器徹底罷工，一路上都抿著唇，眉頭微皺，不太高興的特別明顯。
劉越只好繼續和商譽胡扯，以至於他自己都沒察覺，剛還說不知道濱江別墅在哪兒，這會兒，在沒人提及具體路線以及沒有任何導航的情況下，劉越已經不知不覺把車開到別墅區入口處。
商譽看著窗外的景色，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小劉，你是不是之前來過啊？”
劉越嘴裏含糊著打起了哈哈，趁機放緩了車速：“這……這兒不是挺有名的？”
“哦是，這邊綠化安保都不錯，”商譽抻著脖子往窗外看，指揮著劉越往裏拐，“那邊，紅色矮墻那家，看到了嗎？停門口就行。”
劉越應著，緩緩把車挪過去。
……
田曉聽到車子的聲音，抱著悠悠出來。
商譽看到寶貝女兒，立刻下車抱過悠悠舉高高。
劉越連忙拽著商睿問他：“打掃沒有？”
商睿還楞著：“打掃什麽？”
“你問我？”劉越壓低聲音，往院子裏瞟了眼，“別跟我說你忘了？”
看商睿那表情，劉越難以想象一家人看到客廳地板上一團團的衛生紙，會有何想法。
沒等商睿回答，突然從家裏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
劉越心想完了，商睿果真是個不靠譜的。看來這車也不用下了，直接把姓商的推下去，自己一個人跑路吧。
這臉丟得也太大了！以後還怎麽面對商家人。這跟扒光了給人看有什麽區別。
結果，就見商茵大叫著從院子裏沖出來：“天吶！快報警，家裏肯定進賊了！”
也是這個時候，商睿似乎看懂了劉越在擔心什麽，暗暗伸過手拍了下劉越的手背：“答應你的事兒，怎麽會忘。放心，親手打掃的，你也弄太多紙巾了！”
劉越老臉一紅，心想這小子現在都會耍人了。不簡單啊。
要不是車外站著好幾個人，劉越肯定得狠狠把商睿就地收拾一頓。
兩人下車，悠悠見到劉越立刻拋棄商譽往劉越懷裏蹦。
劉越順勢接住她，舉著小妮子逗得她咯咯直笑。
商譽這才跟商茵搭話：“不會吧，剛還說這兒安保好呢，小姑你別急，丟什麽了？”
商茵比比劃劃：“畫，一副巨型油畫，朋友送我的，我托人放這邊了……沒了！”
商茵一激動音量高得嚇人，商睿作勢捂住耳朵，遙遙指了下裏面：“放那邊了。”
商茵轉身，順著商睿指的方向找過去。
悠悠小手抓劉越的耳垂，發出咯咯笑聲，商睿湊過去，伸出一根手指想逗小妮子玩玩。
悠悠瞪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珠看商睿，試探著伸出手去，又猛得縮回劉越懷裏。
小家夥勁兒越來越大，來回撲騰著，劉越的肋骨都快被她踢斷了。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劉越緊繃了一路的神經也放松了，心情很不錯，跟著商譽、田曉一起進了宅院。
商茵在裏面找了一圈，依舊沒找到那副畫，扯著嗓子喊：“阿睿，在哪兒啊？沒找到。”
商睿好不容易被悠悠攥住了手指，整個註意力都在她身上，根本沒聽到商茵在喊什麽。
劉越撞了他一下，商睿依舊沒有反應，劉越只好替他回答：“旁邊那間。”
商茵推開房門，終於看到朋友的大作一臉欣喜，雙手叉腰欣賞起來，又叫商譽和田曉來幫她。她想把畫擺到客廳。
“這畫一定要放寬闊點的地方才行，”商茵指揮著小兩口搬畫，回頭向抱著孩子的劉越詢問，“你們看放這裏怎麽樣？小劉你審美好，你來說。”
劉越幹咽了下，看著畫作被放回最初放著的地方，一言難盡。
“嗯，”劉越尬笑，“好，挺好。”
商睿確實皺起了眉頭，冷冷盯著那畫上的少女和貓，冒出一句：“不方便。”
“啊？”商茵側身看商睿，“什麽不方便。”
還能有什麽不方便，肯定是放這影響某人辦事興致不方便，劉越立時想到那天兩人羞臊的一幕。
劉越連忙出聲，制止商睿解釋下去：“挺好挺好，就放著吧，真的特別好。”
商睿目光轉向劉越，四目相對的瞬間，商睿突然發笑，然後抿住了唇目光灼灼，人卻一瞬乖巧了下來。
好似一頭猛獸，唯有劉越可以馴服。
擺放好畫作，商茵心滿意足，這才跟過來一起逗悠悠玩。看劉越盯著畫作出神，商茵開口：“咦？小劉，你怎麽知道畫在那間屋子呀。”
肉眼可見地，商茵看劉越的眼神古怪起來，帶著看破不說破的挑釁，嘿嘿笑個沒完。
劉越：“嗯……”
商譽的眼神也變得狡黠：“哦嘿嘿，我說呢……”
後半句戛然而止，劉越卻很清楚他原本要說的是什麽。
一猛子把車開過來，早就暴露了。
於是劉越也跟著傻笑，臉皮越來越緊。
……
鐘大師行程緊湊，這邊完事兒那邊已經有人候著。商啟勝準備邀大師和家人一起晚餐的計劃落空。
但商啟勝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畢竟完成了一件大事，隨著司機樂悠悠地回家和兒孫們團圓。
中秋，商譽提前請了廚子來家裏做菜，一家人整整齊齊，賞月品味。
往常商睿最討厭這種場合，其實也不是討厭，就是覺得融不進去浪費時間。
可如今有劉越在，商睿又覺得一切恰到好處。連吃飯都比平時多了胃口。
商啟勝一樁心願了了，又看著一桌人團團圓圓，人也喜氣洋洋，自己不能吃太多，就不住地讓孩子們多吃一點。
闔家團圓的日子，望著一桌好吃好喝，劉越不免想到外公外婆。
於是趁大家閑聊的功夫，劉越給老人家發了個問候短信。
自清明節後，為了避免沖突，劉越和二老的聯系越來越少，幾乎只有節日才問候一句。
劉越了解他們的脾氣，自己沒收他們的那張儲蓄卡，他們一定覺得自己不識好歹。
劉越心底裏卻一直挺想念他們，尤其最近，老往江城跑，總想去看看。
但又很怕，怕二老那脾氣，一言不合又要鬧出一肚子不痛快。
劉越不想給他們添堵，也不想給自己添堵。避而不見是最好的選擇。
短信發送成功，劉越就收了手機。沒指望二老能回什麽好話。
卻沒想到，手機剛放桌面上，就來了通視頻。
劃開來看，還真是“外公”。
商睿偏過腦袋，看到屏幕上的頭像，罕見地催劉越：“接啊。”
劉越“哦”了聲，擠出點笑來，跟餐桌上的人打了個招呼，去院子裏接通視頻。
估計是中秋節的緣故，平時除非劉越主動，否則二老是絕對不會給劉越發視頻的。
所以，接通的瞬間，劉越覺得特別的陌生，同時伴有既膽怯又欣喜的覆雜心情。
兩位老人同時出現在畫面裏，明顯比之前又蒼老了不少。
才半年不見，童臻榮的頭發全白了，楊翠萍也瘦了好多。
劉越像往日那般沒心沒肺地笑著，小孩子似的：“外公外婆，中秋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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