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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雙更合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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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雙更合一21

告別了眼眶通紅的時透無一郎, 繼國嚴勝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雖然為收到照片,看到了另一個哥哥還存活的無一郎感到高興。

但是,這終究不是真正的“現實”。

這只是另一個時空中發生的,宛如鏡花水月, 隔著玻璃, 想要觸碰卻無法觸碰的美夢。

另一個時透無一郎, 得到了繼國嚴勝的幫助,於是留下了自己的兄長。

但這個世界的無一郎……仍然永遠失去了他自己的哥哥。

即使再相似、再有如出一轍的經歷,那也不再是自己的那一個了。

就像自己一樣。

垂眸, 繼國嚴勝看著自己懷裏的弟弟,幼小的鬼眼睛半闔,似乎又覺得困了,正軟綿綿一團,趴在嚴勝懷裏不動彈。

換做不認識他的人來看, 大概會覺得他很無害吧。某種意義上確實如此,緣一是神之子啊,擁有最純粹的心臟,對誰, 都始終抱著善意和寬容。

就好像上天賜予人間的珍寶。

天生的救世主。

可是, 這珍貴的寶物,全世界唯一的救世主忘記了自己。

明明繼國嚴勝如此努力, 忍受了這麽多年的嫉妒和痛苦,才讓自己在神之子的心中占據牢牢的一席之地。

但現在,卻全部失去了。

一想到蝶屋被毀, 藥劑進展中斷, 繼國嚴勝便覺得咬牙切齒。他眼神陰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對鬼舞辻無慘報覆回去。

無論做什麽, 似乎都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就在繼國嚴勝心中思緒紛飛時,一只手,忽然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襟。

“兄長?”

懷裏孩子般的幼鬼擡起頭,似乎察覺到嚴勝的不虞,擔憂地晃了晃,“兄長,您還好嗎?”

嚴勝回神,“當然。”他對緣一笑,是成年人特有的假意輕松,溫柔下全是疲憊的笑容。

“我怎麽會有事?”嚴勝摸了摸緣一的頭,他以前很少對緣一這樣溫柔,“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有事。”

繼國緣一沈默。

換做以往,他看到哥哥這樣對自己,肯定非常高興,那張素來沒有情緒的臉,也一定會露出欣喜的色彩,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嚴勝,像看著自己的全世界。

但現在,繼國緣一沒有這麽做。

他只是平靜地看著繼國嚴勝。

……這讓嚴勝心煩。

“怎麽了?”嚴勝輕聲詢問,並不想從緣一眼中看到這樣的目光。

好像自己和其他人沒有區別的目光。

“有哪裏難受嗎?是不是血鬼術又暴動了?緣一,告訴哥哥。”

繼國緣一望著他。

搖搖頭。

幼鬼重新伸出手,摟住嚴勝的脖頸,將自己靠在青年的胸膛上。就在繼國嚴勝松了一口氣,以為緣一恢覆正常的時候:

他聽見懷中鬼,很輕,很低,卻清晰可聞的聲音:

“兄長大人,”鬼王用平靜的聲音問,“您恨我麽?”

“……”

繼國嚴勝的腦內一片空白。

他註視著繼國緣一,擬態後只剩下一雙的赤金色眼瞳睜大,露出純粹的恍惚和茫然。這難得出現的情緒纖毫畢現地倒映在繼國緣一冷漠的瞳孔裏,有那麽一瞬間,倒影出現了慌亂和……恐懼。

“什麽?”繼國嚴勝勉強笑了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緣一,你在想什麽?我怎麽會……會討厭你?”

連恨這個詞都說不出來。

為什麽?繼國嚴勝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或許——是因為失憶的幼鬼,一語就打碎了以往繼國兄弟之間,被默契回避的最惡性的事實:

繼國嚴勝嫉妒,甚至憎恨著繼國緣一的事實。

無論用多少時間彌補,多少陪伴、相處、相依為命來填補,繼國嚴勝心裏最深處,那怨恨生生不息,一日都不能平靜。他可以信任繼國緣一,可以依賴繼國緣一,可以對繼國緣一示弱,也樂於見到緣一依靠自己——他甚至可以愛緣一。

但他仍然恨他。

就像繼國嚴勝憎恨曾經年幼弱小的自己。

可緣一為什麽會知道?繼國嚴勝混亂:這件事,他明明掩藏得很好,以往沒失憶的緣一或許有所察覺,但這個年幼的、失憶的、整日癡纏著自己的幼小鬼王,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除非,他恢覆了記憶——

“您恨現在的我麽?”他忽然聽見繼國緣一繼續說:“忘記了關於您的一切……失去了所有記憶的我。”

“相比起從前那個繼國緣一,您恨我麽?”

繼國嚴勝怔然。

……他沒有想到繼國緣一說的原來是這個。

有那麽一瞬間,繼國嚴勝感到松了一口氣。但很快他的心又提了起來。望著緣一,他勉強地笑,“緣一,你在想什麽,我怎麽會這樣?”

“可您很著急。”

繼國緣一用一種陳述事實的語氣,平靜而冷靜地說:“從我見到您以來,第一次見到您這麽急躁,昨夜您看著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心臟、肺腑,身體內的每一處,都在劇烈地收縮跳動。”

“讓我恢覆記憶,對您來說,就這麽重要麽?”

“……比起之前的那個我,我是很糟糕的那一個麽?糟糕到,您如此急切地,想要擺脫我嗎?”

“……”

“我……”

繼國緣一擡起頭。

他的視線不再冷漠,也褪去了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陌生的、不應該在神之子眼中露出的表情。

這繼國嚴勝最熟悉的感情——

“我嫉妒他,”一錘定音,繼國緣一說:“我嫉妒以前的自己。”

“他得到了您的偏愛,讓您如此努力,只是為了讓我變回從前……您為什麽這樣愛他?您會因為他而恨我麽?”

嫉妒。

繼國嚴勝沈默。

他驚訝而茫然地看著繼國緣一。

他從未想到緣一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換做另一個人,譬如失憶的有一郎糾纏無一郎,或者風柱糾纏他弟弟,質問對方是不是更喜歡以前的自己——繼國嚴勝是一定會笑的。

他會在旁邊看熱鬧,嗤笑對方過火的占有欲,居然連自己都嫉妒,就因為以前的自己得到了更多兄弟的喜愛。

但面對緣一說出這種話,繼國嚴勝笑不出來。

正相反,他的心掙紮地扭曲在一起。

別這樣看我。繼國嚴勝看著緣一。面對對方執拗的視線。感到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一並顫抖,別這樣看我。

別對我說這種話,好像在向我要求我的偏心,為什麽你要嫉妒從前的自己,你是神之子,你不應該比在乎自己更在乎任何人,就算我用盡心機占據你,你也只應該給我留下一點在意……

而不是為了我,去否定你自己。

我不應該有這麽重要。

我只是你弱小而無能的兄長。即使得到了些微成就,也仍然對你望塵莫及。更何況,你被偷襲、被無慘的意志占據……這一切你所遭遇的痛苦和傷害,我什麽都沒做到。

我沒能救你,沒能保護你,沒能識破無慘的意圖,即使好運有破局的血鬼術,也是依賴你,才真正實現了目的。

你不應該對我這種人,抱有這樣的感情……緣一。

“緣一。”

繼國嚴勝喃喃說。他的聲音輕微而斷續地說出口,像是一縷隨時會消散的月下的夜風。

“我不恨你。相反,我……”

他像是告解一般,對著懷裏楞住的繼國緣一,垂下自己的頭顱。

“在知道你墮落成鬼,被無慘的意志殘害,而不得不失去記憶的時候。緣一。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我很高興。”

“看著失去清醒,對這個世界一概不知,只能依靠我的你,我感到一種……罪惡的欣喜。”

欣喜你終於走下神壇。

欣喜你忘記了一切,忘卻了我和你的記憶,這些記憶當然珍貴,是我攬住你最好的韁繩,可記憶裏的我是這樣的弱小而無能……這樣和你有著甚遠的差距。

明明我最初是因為你的力量,才升起了利用你的想法。要把你當成我手裏的刀劍,為我實現一切。

可當你脆弱的時候……當你失控、暴走,不再清醒,也不再被眾人所當作神明的時候。

——我卻開始愛你。

除卻你的那些力量……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在乎你。在乎你的一切,你的感情,思緒,記憶,想法。你那些和我相關又不相關的一切。

“緣一,”繼國嚴勝垂首。他將自己的額頭,貼在懷裏幼鬼的額頭上。兩雙相似的赤金瞳孔,此刻正相對著靠近。

“我愛你,”他說:“即使你失去了力量,失去了記憶,不再聽從我、順從我,把我當作全世界。”

“我也會像愛著神明般愛你。”

-

那日繼國兄弟在無人的會議室裏呆了很久。

據偷偷旁觀的隱成員所說,出來的時候,嚴勝大人抱著緣一大人,雙方的額頭都有點微紅,而緣一大人的手緊緊摟著嚴勝大人的脖頸,走出隱的視線的時候,都不肯放手。

幾日後,聽聞這樁逸聞的產物敷耀哉,微微一笑。

他提筆,手中正在寫信,開頭寫上了“鱗瀧左近次”的名字。

這是他為下一次繼國兄弟的時空旅途所做的準備。

蝶屋被毀,為了安全起見,繼國兄弟多留一周看守蝶屋,隨後再出發,前往下一個時空。

在時透無一郎之後,誰會成為下一個實現美夢的幸運兒,也是最近的焦點。

最後由鬼殺隊主公一錘定音,決定好人選後,產物敷耀哉便開始為繼國兄弟的旅途籌謀。

他們能做的支持,也就只有這些了。

想到繼國嚴勝下一次旅途,將要做出的一些新改變,產物敷耀哉就忍不住在心裏暗自笑了笑。

在產物敷耀哉面前,一個長相俊秀,神色冷淡的男子,正坐著,微垂著頭,黑發束在腦後。

“主公大人,”男子低聲說:“……感謝您。”

產物敷耀哉微笑著搖頭,“無需謝我,你的需求的確急切,排在第二順位也沒什麽不好,去感謝嚴勝閣下吧。”

“——義勇。”

富岡義勇擡起頭。

他神色間有細微的變化,有些許是感激,也有一些激動。伸出手,富岡義勇鄭重地接過了那封信,但他猶豫了一下,並未在裏面加上什麽。

“你自己不寫一點東西嗎?”產物敷耀哉問。

富岡義勇搖頭。

“我還沒有資格,”他低聲說:“從嚴勝閣下問我是否有過被托付的東西,而炭治郎也問我的本心到底何在那時起……我就明白,我不再有同他、同老師說話的資格。”

“能夠這樣,得到一次拯救他的機會……以及是我的幸運。我的行為對他已經很冒昧,我想,我沒有臉面再說些什麽。”

聽到富岡義勇如此說,產物敷耀哉並沒有說什麽,只是嘆了口氣。

他看著青年離開的背影,心裏想起很多年前,前任水柱給自己寫的信。那時產物敷耀哉第一次知曉富岡義勇這個名字:

“義勇這孩子,年幼失去家人,個性有一些軟弱,但幸好有另一個孩子幫助他,讓他有了自信。”

“我很看好他們的未來。”

“主公大人,我很抱歉我無法再親身為您和鬼殺隊出力,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我能夠替代孩子們,永遠為鬼殺隊付出一切。”

“但我已經無能為力,只有將一切托付給我的學生……如果您見到我的學生們,請替我多多幫助他們一些吧。”

“鱗瀧左近次留”

我會幫助你的學生們的。產物敷耀哉想。無論是哪一個、哪個時空中。

他們是你的弟子,我的孩子們。

既然富岡義勇不願意寫,那就由自己代勞。在那封義勇沒有打開的信裏,在最後的地方,產物敷耀哉寫了一段話。

他相信鱗瀧左近次會看到的。

-

狹霧山上。

帶著兇惡天狗面具的男人,坐在木屋內,看著手裏的兩封信沈默。

他慢慢翻閱,目光落到最後,凝視許久。

半晌,男人才擡起頭。

“……你們就是另一個時空中,來到這裏殺死鬼舞辻無慘的客人?”

鱗瀧左近次收好手中的信,依靠臉上的面具,才勉強遮掩住心中情緒的翻湧。

兩封信中,一封,是來自上任沒有多久的年輕主公的信。

而另一封,這是來自於另一個時空,據說已經二十餘歲的主公大人的信。

這些信,都是為了介紹面前的兩位來客,讓鱗瀧左近次接受他們,讓他們居住在狹霧山而來的。

對於主公大人的信任,鱗瀧左近次自然是沒有一點動搖,也毫不懷疑信件的真實性。

唯獨一點……

“身為培育人,我知曉不能從外在判斷一個人的強弱,但恕我直言,我無法理解這樣的任務,要如何由兩個孩子來完成。”

“更別提……你們還想要成為我的學生。”

“我能否得到一些解釋?繼國嚴勝閣下,繼國緣一閣下。”

坐在鱗瀧左近次對面,兩個相貌如出一轍,僅能憑借臉上斑紋,和束起長發,而勉強判斷身份的兩位。

正以世家才會有的端正姿態,平靜地坐在前任水柱面前。

聽著鱗瀧左近次的話,為首的那個穿著紫色羽織,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礙於信件的篇幅,以及一些安全上的問題,有一些關鍵信息沒法寫全,只能由我為你親自講解。”

“我和緣一並非孩子,這樣的姿態,僅僅是通過擬態形成……”

面對鱗瀧左近次聽見“擬態”而瞬間定住的身體,繼國嚴勝的聲音含上笑意:

“要殺死無慘的,並非兩個人類小孩,而是兩名惡鬼。”

“這樣的回答,能夠讓你滿意,並且收下我們麽?……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先生?”

望著面前,兩個年歲大約六七歲左右,五官清秀,面容稚嫩的孩子。

鱗瀧左近次陷入半晌的沈默。然而最後,他點了頭。

“我很榮幸能成為二位的掛名老師,”鱗瀧左近次語氣嚴肅,“為殺死無慘……保護我的學生。”

“我願意付出一切。”

-

繼國嚴勝很滿意聽見這個回答。

並不感到意外。

產物敷耀哉做事一向嚴謹,在嚴勝還沒想好之前,就提前準備好了一切。

他提前寫好了信,確保另一個時空中,繼國嚴勝可以通過這封信,得到這個時空產物敷耀哉的幫助。

在鬼殺隊主公的介紹下,他和繼國緣一來到狹霧山,並準備成為鱗瀧左近次的掛名弟子。

這一切,都是為了實現水柱富岡義勇的心願。

這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在第一天的時候,繼國嚴勝首先帶著弟弟,找到了鳴女,立刻斬毀了無限城,同時盡可能地殺死了鬼。

主要是想讓無慘在他們幫助富岡義勇的期間安靜點。

隨後他們就去拜訪了鬼殺隊,當時他們出現在產物敷駐地時,掀起了極大的轟動,這宛如回自己後院、毫不費力破開駐地防禦的能力——

居然是由兩個小孩做到的。

這讓整個鬼殺隊如臨大敵。

是的,在他們面前,繼國兄弟看上去是兩個孩子。

這自然是擬態的緣故。

繼國緣一是因為偶爾需要住進箱子,且容易入睡的緣故,保持了孩子的姿態。

而繼國嚴勝也跟著回到六七歲幼鬼的狀態,那就完全是繼國緣一的要求了。

那日,在會議室中,兄弟倆對彼此吐露了心聲之後。

在聽到繼國嚴勝明確的回答,繼國緣一縮在嚴勝的懷裏,久久不說話。

一說話就讓空氣沈默。

“……那我也還是嫉妒他,”新任鬼王在兄長懷裏悶聲說:“他有和您的記憶……記得和您在一起的一切時光,即使我能通過藥劑想起來,可那也不是我經歷過的。”

“您能讓我自己想起來嗎?”

繼國緣一從嚴勝胸口擡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讓繼國嚴勝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您能回到我第一次見您的樣子,陪著緣一一起長大嗎?”

“……”

繼國嚴勝沈默。

他萬萬沒想到繼國緣一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怎麽說呢……失憶之後,他的弟弟到底為什麽膽子會大這麽多啊?!

換做以前,繼國緣一哪裏敢說這種話,什麽“嫉妒”、“恨”、“陪我”,神之子從來就不是如此不知廉恥之人。

記憶沒有了,連羞恥心都沒有了嗎!

可是剛剛說出“愛你”這種話的繼國嚴勝,卻沒辦法拒絕。

他看著弟弟的眼睛,沈默,始終說不出反駁的話語。

最後居然聽見自己破罐破摔的聲音:“我知道了。”

“我陪你一起擬態,讓你想起來。”

敗於神之子的請求的濕漉漉的眼神,繼國嚴勝答應了。

這也是他出現在這個時空中,表現出七歲小孩姿態的原因。

雖然對於任務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也不能再背緣一……

但是看著繼國緣一亮晶晶的眼睛,繼國嚴勝還是保持住了。

這也是讓鬼殺隊上下震驚的主要原因:

防守最森嚴、從不為外人知曉的產物敷宅邸,居然被兩個人入侵了?!

而且還是小孩!

兵荒馬亂之中,繼國嚴勝直接闖到了產物敷耀哉所在的地方,在神色凝重、目中已有赴死之意,只是在思考“如何死得更有價值”的產物敷耀哉面前。

甩下了一封信。

“這是你寫的,”繼國嚴勝開門見山,“你看看吧,看完就知道要怎麽做了。”

“……”

產物敷耀哉:“?”

我怎麽不記得……我還給自己寫過信。

他沈吟片刻,伸手拆開了信,沒有擔心有詐的意思:畢竟面前人實力如此強悍,防備也沒有意義。

然後展開信,產物敷耀哉定住。

一點點,眼睛亮起。

他認識自己的筆跡。

知道信中只有自己才認得出的謎語:

這一封信——是真的。

這兩個人、不,應當是這兩只鬼,居然是另一個時空,前來此處,幫助他們斬殺無慘的客人!

不過,作為交換,產物敷耀哉必須幫助他們留在狹霧山。

富岡義勇麽……產物敷耀哉沈思,想起鱗瀧左近次確實告訴過自己這個名字。

沒想到會是未來的水柱,看鱗瀧左近次的語氣,還以為會是那個叫做錆兔的孩子。

無論如何,這只是小事一樁,產物敷耀哉當即修書一封,並派人將繼國兄弟送到狹霧山。

“祝君武運昌隆。”

產物敷耀哉笑著送走他們。

他並不對此感到一點懷疑,一方面,信中給出了足夠的證據,而繼國兄弟的姓名已經可以說明很多東西。

另一方面,他從不是一個不會知人善用的人。只要相信,就不會再懷疑。

這是他作為鬼殺隊主公生存的道理。

而且,產物敷耀哉瞇起眼睛:抓住機會,也是他堅信的生存之理。

這兩位異世界的來客,會給鬼殺隊千年宿命的僵局,帶來新的轉機。

產物敷的直覺這麽告訴他,才會如此不惜代價,沒有任何拖延,就將繼國兄弟送去前任水柱都身邊。

只是狹霧山上,鱗瀧左近次受到的驚嚇就比較大了。

天狗面具的男人對著繼國兄弟說出承諾,並得到了繼國兄弟“絕不會傷害人類”的保證後,便松了口氣。

開始詢問起兄弟倆的一些作息和劍術問題,在聽到日之呼吸的時候,鱗瀧左近次周身氣勢明顯變化。

對於鬼殺隊學習基礎呼吸的劍士,聽到日之呼吸,總是這樣的反應。

但還未來得及深入詢問,一道敲門聲,在屋內響起。

“鱗瀧老師,您在嗎?”

沈穩明朗,獨屬於少年的聲音,帶著慣常於照顧人的語氣,在門外響起。

繼國嚴勝扭頭回去。

通透的世界上,隔著門,透過時空的距離,他看到了富岡義勇想要實現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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