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三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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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三周目
◎【送給satoru】◎
隨後她單手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 沒過一會，緒方梨枝就可以看見織作碧白色的身體和她穿在身上的蕾絲內衣了。
緒方梨枝跌坐在地上，臉瞬間就變得很紅，她張開嘴, 結結巴巴的, 也不管五條悟給自己下的禁令了，只能夠慌慌張張的叫了一聲“織作碧學姐…”
而織作碧脫衣服的動作一點都沒有慢下來, 她依舊是兩根手指輕輕一捏就解開了裙子, 讓它也像是某種鳥類的翅膀一樣, 輕飄飄的墜落到她的腳邊。
隨後織作碧把腳擡起來，就像是從一個陷阱裏面走出來一樣, 輕松的從地上的裙子那裏走出來。身上只穿著蕾絲制成的成套內衣。
明明織作碧的年紀也只有十三歲，身材發育的怎麽樣都不算是豐滿，但是穿這種大人一樣的成熟內衣卻讓她看上去有了一點奇怪的背德感。
她白色的身體靜靜地暴露在將近夜晚的月光之下，看上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她說“你終於開始叫我的名字了嗎？”
然後接下來把手放在前扣式內衣的扣子上面, 猶豫了幾秒鐘, 還是沒有脫掉，反倒是朝緒方梨枝走過來。
她往前的時候緒方梨枝慌慌張張的想要往後面爬, 但是她的動作在做到一半的時候, 在地上的腳就被織作碧毫不客氣的踩住了。
織作碧並沒有特別的用力，只是讓緒方梨枝動不了而已。隨即, 織作碧直截了當的坐在她的身旁。
“織作家的女孩子平常不會在地上坐的，不過在這裏的話我就忍了吧。”她發出淡淡的抱怨聲音。
然後, 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這身打扮究竟是有多奇怪一樣, 把頭往緒方梨枝的方向靠過來。
伴隨著她的靠近, 緒方梨枝可以感覺到織作碧身體的溫度, 也能夠感覺到隨著這種溫度, 她身上那種緒方梨枝認不出來的大牌香水的味道朝自己這邊飄過來。
不是通常女孩子會有的那種沐浴露洗發水的味道，是真真正正名貴的金錢的氣味。
織作碧靜靜的過來，好像是要鑒別什麽一樣，把緒方梨枝的眼睛盯得很緊。
緒方梨枝的臉已經徹底紅掉了，並且聲音也結結巴巴的。
“看起來你不是對我完全沒有意思嘛。我想也是。”
“您…”
“你都對我說的那種話之後，如果還說什麽不喜歡我。”她的指尖輕輕地點了點緒方梨枝的胸口，明明還隔著幾層布料呢，緒方梨枝的心臟就好像是被織作碧的指尖操控一樣，重重地跳了一下。
“我就殺了你。”織作碧笑著跟她說。
這句話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兩個人依舊在那裏尷尬的坐著。主要是緒方梨枝感覺很尷尬，她的臉好紅，她根本不知道應該現在怎麽呼吸，為什麽自己現在還沒有暈倒過去呢？倒是一直都記得之前五條悟給自己吩咐過的話，拼命閉緊嘴唇不想跟織作碧進行交流。
而在旁邊的織作碧，莫名其妙的，看到現在的場景，心情好了很多。
之前的那些患得患失的情感，到了這孩子的面前，好像全部都可以放手不管了。
她接下來很溫柔的，仿佛回到了之前那種優雅的步調，跟緒方梨枝說“接下來的話讓我說，你如果同意的話就點點頭可以嗎？”
緒方梨枝在旁邊猶豫了一下，覺得不說話就不算是違反五條悟的要求，於是點了點頭。
織作碧說“你是不是受到了誰的禁令”禁令這個詞說出來就很有她的黑魔法研究會的意思。“所以不可以跟我進行交流啊？”
緒方梨枝點了點頭。
“連肢體碰觸都不可以嗎？可是你現在好像完全沒有躲開的意思啊。”
織作碧這麽說，就伸出手來握她的手腕。
而這一次，緒方梨枝好像是被織作碧的話語提醒了一樣，開始畏畏縮縮的往旁邊躲。
但是織作碧的動作卻突然隨著她躲避的動作加快了很多，這一次也是很用力的握了上去，並且完全是故意的把五根指甲全部都給陷了進去。
“……”
緒方梨枝微微瞇起眼睛，感覺到她也真的掐得很用力。
到最後緒方梨枝的眼睛微微濕潤的時候。她才把緒方梨枝的手放開。
在那上面留下非常清晰的指甲印，傷口逐漸的充血腫脹，仔細看去，甚至能夠看到輕微的血留在上面。
“對不起啊。”織作碧在旁邊溫柔的說，“不過我最近也感覺到很痛苦啊，因為你根本就不跟我說話。”
她這麽說的話，緒方梨枝就沒有什麽辦法。
緒方梨枝像是想要躲避下一次攻擊一樣，把被掐過的手放到自己的懷裏面，又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傷口，能夠感覺到那裏就痛得發熱。
學姐又打她了。
緒方梨枝依舊保持沈默，旁邊的織作碧說“給你下那個禁令的人也真礙事。”
“不過關於他是誰，我就到時候再問你吧。”
這麽說的時候織作碧倒是保持比較輕松的心態，她說“這種禁令要這樣持續多久？應該也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吧。”
“如果是一輩子的話，你可能幹脆就轉學走掉了。”
緒方梨枝猶猶豫豫的，用指尖在她們之間的地上那裏寫字。
織作碧瞇著眼睛註視她的指尖在地上畫出的圖案，與其說是看緒方梨枝寫了些什麽，倒不如說是看緒方梨枝白色的手指看的還久一點。
“上面說【十五天】。也就是說在學校的這十五天完就結束吧？”
“好。那我會跟你一起坐到午夜零點的，在那之後我有話要跟你說。”
織作碧這麽幹脆利落的說了之後，也就真的穿著那身蕾絲內衣坐在她的旁邊。
雖然說身上的布料很少，但其實下半身的吊襪帶和亮面鞋都還保留在腿上，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更加的煽情。
緒方梨枝坐在織作碧的旁邊，只感覺有些坐立不安。而這個時候織作碧的目光微微放空，心裏面想的則是另外一件事情。
五條悟之前的記憶的確沒有錯誤，按照原定的計劃，集體自/殺事件的確也就是明天或者後天發生的。
但是由於緒方梨枝在十五天前的那個假期夜晚跟她說的話，之後織作碧也開始決定要為了緒方梨枝盡可能正常的活下去了。
本來自/殺就不是什麽解決事情的方法，只不過是因為之前她們詛咒殺人的事情好像稍微有一點敗露，而且賣/春…而且其他的那些非法活動也有點紙包不住火的意思。
在學校裏面，甚至是普通的學生都偶爾有所耳聞了。只是暫時還不知道組織者是織作碧而已。
現在是因為她們在山上的這種封閉學校，而且大人們出於面子也不會讓這種醜聞洩露出去——在裏面就讀的畢竟都是貴族家的千金啊，沒有引起警察的註意。
不過如果警察真的來了的話，那麽那些事情肯定三下五除二的就會被他們查個底朝天。
織作碧之前對於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說的，她討厭自己的出身，她做這些事情就是為了讓她的家裏人感覺到痛苦啊。
‘看啊，你們生下的女兒，你們這麽引以為傲的家世裏誕生的女孩是個罪犯！’
但是到了現在，緒方梨枝跟她說要【好好活下去】之後，織作碧反而變得有些猶豫了。
她最近努力的把一些應該處理的證據處理了一些。也不知道會不會管用，如果不管用的話，到時候就乖乖被抓起來坐牢算了——反正她今年才十三歲，未成年人保護法之類的法律都會在身上生效，而且她家裏面也會給她請律師。
大不了到時候就說自己有精神疾病去國外避風頭唄。
織作碧心裏面這麽滿不在乎的想著。至於那些同組織裏面的女孩子則完全被她丟在腦後不管了，她們對於織作碧來說算得上是一起玩鬧的【共犯】，主要是為了提升刺激性。
而在得到緒方梨枝之後，她已經不再需要這些刺激了。
她最後轉過頭來去問緒方梨枝，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月光照在織作碧的臉上，她看上去並沒有往日的那種天使一樣的氛圍，反倒像是草木生出的妖精。
她問“如果我要去國外的話，你會陪我去嗎？”
最壞的情況可能要申請司法豁免，到時候估計得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度過餘生。
緒方梨枝聽到這句話之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這讓織作碧微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給緒方梨枝下的禁令，總不會是她那對‘不希望女兒變成同性戀’的父母…？明明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像條狗一樣卑微，不過這一次就暫時原諒他們好了。
反正比起其他那些外人，最重要的是緒方梨枝本身的意願啊。——是說她無論做什麽，都要讓緒方梨枝本人服從她。
織作碧這麽想，之後用指尖輕輕撓了撓緒方梨枝的下巴。
並不是對人的，而是對於寵物一樣的輕浮的寵愛態度。她說“好孩子，謝啦。”
緒方梨枝在旁邊微微的，真的只是微微的紅了臉頰。
#
而五條悟這種時候在城鎮中，依舊在等待著緒方梨枝的回來。
但是卻怎麽等都等不到，有些不耐煩的在房間裏面四處踱步。
想要給緒方梨枝打電話，卻突然想起來自己並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好不容易找爸爸問過之後，打過去依舊是無人接聽，再打聽才知道她們學校裏面通常不給學生攜帶手機。
而且緒方梨枝雖然說也不是不可以違反禁令（倒不如說在學生之中不違反的人才比較少）但緒方梨枝本身又是一個超級古典派：她對於手機、微波爐甚至是冰箱這種東西都一竅不通，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聯系上。
就在五條悟思考著要不要幹脆抓一個信鴿給她寄一封信的時候，午夜十二點的鐘聲終於到了。
“啊，真的是。”五條悟一邊眺望著窗外的夜色，一邊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在他的後面，整整三百多平米被打通的公寓大平層之中，雖然派對還沒有真正開始，但是被他召集過來的女孩子依舊坐在沙發上面很興奮的交頭接耳，好像完全沒有焦急的意思。
這算是一個好處就是了，就是不知道緒方梨枝到底要什麽時候才過來。帶著那家夥的車子該不會是在半山腰的公路上面拋錨了吧？
五條悟有些煩躁的想，而這個時候，在玻璃花房裏面的緒方梨枝也由於十二點終於到了，顫抖了一下身子。
她會這麽快知道這件事情，就是因為織作碧專門提醒她。
織作碧在時間到的時候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相當昂貴的手表，點了點頭，很滿意的說，“那麽現在就可以解禁了。”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轉過頭去看著緒方梨枝。
緒方梨枝對她說出來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
她總覺得自己讓織作碧不高興了，學姐也真的點了點頭接受她的道歉，她說“雖然說還有很多想要懲罰你呢…不過之後就慢慢做吧。”
“比起這個。”她的指尖輕輕地點了點緒方梨枝的眼下，說“你這個黑眼圈是怎麽回事，最近沒有好好睡覺嗎？”
緒方梨枝遲疑的點了點頭“一直在寫樂譜來著。”
“寫樂譜啊。”這句話倒是讓織作碧周邊的氣氛緩和了很多。
她自己想到的也是自己在假期那天晚上跟緒方梨枝說過的話【你的音樂可以拯救一個人】
織作碧當時是因為跟緒方梨枝已經互通了心靈，所以有準備繼續活下去，之後也要努力的降低自己罪惡。
現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還是很高興——原本以為這孩子在躲避自己，沒有想到依舊是在為了自己而努力嘛！
她的臉上不知不覺中帶了笑意，然後問緒方梨枝“寫出來的是什麽樣的曲子？”
緒方梨枝這種時候倒是有一點畏畏縮縮。畢竟是完全離經叛道的搖滾樂，她不確定織作碧會不會喜歡。
或者說織作碧其實比父母還要拒絕緒方梨枝去【學壞】，她以前給緒方梨枝買過很多東西，都是那種超級大牌而且有身份登記根本不可能轉賣出去的高等貨，也一直不遺餘力的教育她‘人要用最好的東西，一旦用了低等的貨色就會讓自己的品位降低’
緒方梨枝自己覺得是自己飽受了織作碧的期待，和受到了‘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的’照顧。
而對於織作碧來說，如果能夠用金錢把緒方梨枝變成【沒有她就活不下去】的體質，那就是再方便不過了。
她很期待的看著緒方梨枝，不過看了整整三秒鐘，緒方梨枝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迅速的把樂譜上貢給她的打算。於是就不滿意的瞇了瞇眼睛。
“那是我不可以看的什麽東西嗎？”
她這麽問了之後，緒方梨枝果然慌慌張張的說“啊，也、也沒有。”然後就在自己的小包中四處翻找了。
因為本來那個時候她就是準備出學校，回家把樂譜給五條悟的，所以樂普倒是隨身攜帶著。
但是對於織作碧來說，她就是覺得緒方梨枝是準備把這個樂譜當場帶給她，於是對於她把這個樂譜拿出來的動作笑瞇了眼睛。
她心裏面想‘之前你不說話的時候也可以提前給我看看嘛…不過在晚上，兩個人一起看這個也不壞的樣子。’
然後就從緒方梨枝的手中接過來。
但是基本上只是看最前面的一段。織作碧的表情就楞住了。
她從中看到了自己之前雖然知曉，但從來沒有在緒方梨枝的音樂裏面看到的東西。
其中有很明顯的搖滾風格，並且甚至並且已經脫離了披頭士那種普通的大家都能夠接受的流行音樂範圍。
緒方梨枝對五條悟的印象就是【好像很喜歡追求刺激，也覺得世界很虛偽】，所以特地的有在學校的CD室裏面借了重金屬搖滾樂來聽，而那些對於織作碧來說就無異於是工廠發出的噪音。
她心裏面感到困惑，為什麽會緒方梨枝會寫出這種東西？究竟是誰能夠帶壞她的？
而且對於緒方梨枝‘為什麽就這麽容易被帶壞’感覺到有些不滿。
難道是忘了我給她教導過的那些【知識】嗎？之後是不是應該更加的【懲罰】一下？
但是還是姑且耐住性子繼續往下面看。
的確是超乎想象的，甚至淩駕於《黃昏》之上的旋律。但是這與其說是緒方梨枝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面，作為音樂家的素養有所提升，倒不如說是她終於明白了那些作為藝術創作者最需要的【藝術激情】。
也就是說現在緒方梨枝創作這首曲子，那種【我想要把這首曲子寫出來】的想法，甚至是淩駕於《黃昏》之上的。
由於黃昏對於織作碧來說算得上是送給她的戀曲或者情書，所以說她對於這一點也稍微有一些在意。
不過只要能夠想到這首曲子是送給自己的，姑且也就還能夠接受。
再往下看，就差不多能夠明白在這裏面蘊含著的生命力。
這是緒方梨枝第一次寫出來‘蘊含著生命力’的曲子。
以前…雖然說織作碧作為罪魁禍首這麽說真的是有點不太好，不過緒方梨枝只是偶爾能夠感覺到快樂，但很少能夠得到幸福，對於這個世界中的很多要素也很害怕，感覺是那種‘如果想自/殺就一定會自/殺的女孩子’。
這樣子能夠讓她依賴織作碧，但是織作碧也很困擾要怎麽讓這孩子繼續活下去？
在這之後也應該更加的照顧她一下，鞭子和糖要一起使用。織作碧的腦子裏面很迅速的轉著這一個念頭，就繼續往下看去。
她現在可以差不多理解之前有的那些困惑了。即為什麽會采用搖滾樂的形式。
大概也就是因為搖滾總是在歌頌著生命的美好，或者說是【繼續活下去就要跟這個世界鬥爭】，難以想象在旁邊這麽文靜怯弱，被打也不會反抗的緒方梨枝會寫出這種戰鬥者一樣的曲子。
也許比起古典樂來說，的確是搖滾的這種形式比較好詮釋。
而在這一首曲子中傾訴的情感之所以比《黃昏》強也更加可以理解了——對於緒方梨枝來說，戀情什麽的，她畢竟也只有十一歲，朦朦朧朧的有些情感，但是領悟的也不是很明確。寫出來的也就是那樣子的朦朧情絲。
但是【活下去】這一種想法卻是所有的生物共同享有的。
她希望看到這首曲子的人，能夠繼續和這個不喜歡的世界戰鬥下去，能夠繼續生活…是猶如不死的神鳥一樣，就算死去了一次，也要重新覆活去戰鬥一樣激昂的曲子。
而且能夠感受到其中的那種心理是…
心裏面有些想要笑出來的沖動，織作碧的手微微握緊了自己的胸口。
平常的話應該會摸到校服襯衫的位置，但是到了現在就真的只是抓緊了自己的皮膚。
那天突然被緒方梨枝問起來【如果那個人想要死去，我要怎麽讓他繼續活下去？】的時候，織作碧就已經有些在意了。
可是現在，在這一首曲子裏面，她幾乎感覺到感動。
她這麽想要讓我活下去嗎？
她眼睛幾乎微微濕潤的往旁邊看了一眼，而緒方梨枝也真的有些緊張的盯著織作碧的一舉一動，想要知道她是怎麽看待這一首曲子的。
對於緒方梨枝來說，她覺得自己的才能完全是接近於無的東西，既然是織作碧開發出了她的才能，緒方梨枝也自然而然的認為織作碧是在自己之上的音樂家。
起碼在鑒賞領域上。織作碧說好，那麽那首曲子對於緒方梨枝來說會成為無上傑作，學姐如果說差的話，那她也會把它當成垃圾。
這首曲子畢竟是要送給五條悟的，甚至一開始會寫這首歌，也是因為相信織作碧的話【你的音樂能夠激勵某個人】。所以她想要知道。
“您…您覺得怎麽樣？”
“嗯，等我看完再說吧。”
這麽說著的織作碧的聲音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溫柔。
她雖然到最後還是有一點困惑【為什麽會采用搖滾樂？】【這孩子到底是在哪裏學到的？】
雖然說古典音樂裏面比起表達對生命的渴望之類的，更多是表達浪漫派的想法——描繪一種月光，描繪一種愛情之類的情感。但也有諸如命運一樣的抗爭的曲子。
對於其他人來說，用那種鋼琴和小提琴的演奏來描繪【抗爭】可能很困難，但是緒方梨枝明明是幾百年都不出一個的真正的天才啊。
這麽想著的時候，她看到了末尾。
最後的收尾也收的很漂亮，如果要比喻的話，真的宛如神鳥閃閃發光的——並不像生物羽毛，而像是寶石一樣的紅色尾羽。
她的指尖愛惜的撫摸著這一對於她的肌膚來說過於粗糙的紙張。視線繼續往下看。
最下方，有一個小小的落款。
織作碧看到那裏的時候整個人都凝固了。
她的視線整個停在那裏，然後那雙漂亮得像是玻璃珠一樣的眼睛好久都不眨一下。
最後，整個人都像是一個雕像一樣，只能夠靜靜地捏著那張稿紙站在那裏。
“……”實際上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麽樣的，織作碧自己也不清楚。
在那上面，仿佛是嘲笑她這半個月來的所有想法，在嘲笑她這個人的存在一樣，用緒方梨枝那種小孩子的幼圓字體寫著一個落款。
【送給satoru】
【希望你能夠繼續堅強的活下去，希望你能夠知道這個世界是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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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單手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 沒過一會，緒方梨枝就可以看見織作碧白色的身體和她穿在身上的蕾絲內衣了。
緒方梨枝跌坐在地上，臉瞬間就變得很紅，她張開嘴, 結結巴巴的, 也不管五條悟給自己下的禁令了，只能夠慌慌張張的叫了一聲“織作碧學姐…”
而織作碧脫衣服的動作一點都沒有慢下來, 她依舊是兩根手指輕輕一捏就解開了裙子, 讓它也像是某種鳥類的翅膀一樣, 輕飄飄的墜落到她的腳邊。
隨後織作碧把腳擡起來，就像是從一個陷阱裏面走出來一樣, 輕松的從地上的裙子那裏走出來。身上只穿著蕾絲制成的成套內衣。
明明織作碧的年紀也只有十三歲，身材發育的怎麽樣都不算是豐滿，但是穿這種大人一樣的成熟內衣卻讓她看上去有了一點奇怪的背德感。
她白色的身體靜靜地暴露在將近夜晚的月光之下，看上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她說“你終於開始叫我的名字了嗎？”
然後接下來把手放在前扣式內衣的扣子上面, 猶豫了幾秒鐘, 還是沒有脫掉，反倒是朝緒方梨枝走過來。
她往前的時候緒方梨枝慌慌張張的想要往後面爬, 但是她的動作在做到一半的時候, 在地上的腳就被織作碧毫不客氣的踩住了。
織作碧並沒有特別的用力，只是讓緒方梨枝動不了而已。隨即, 織作碧直截了當的坐在她的身旁。
“織作家的女孩子平常不會在地上坐的，不過在這裏的話我就忍了吧。”她發出淡淡的抱怨聲音。
然後, 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這身打扮究竟是有多奇怪一樣, 把頭往緒方梨枝的方向靠過來。
伴隨著她的靠近, 緒方梨枝可以感覺到織作碧身體的溫度, 也能夠感覺到隨著這種溫度, 她身上那種緒方梨枝認不出來的大牌香水的味道朝自己這邊飄過來。
不是通常女孩子會有的那種沐浴露洗發水的味道，是真真正正名貴的金錢的氣味。
織作碧靜靜的過來，好像是要鑒別什麽一樣，把緒方梨枝的眼睛盯得很緊。
緒方梨枝的臉已經徹底紅掉了，並且聲音也結結巴巴的。
“看起來你不是對我完全沒有意思嘛。我想也是。”
“您…”
“你都對我說的那種話之後，如果還說什麽不喜歡我。”她的指尖輕輕地點了點緒方梨枝的胸口，明明還隔著幾層布料呢，緒方梨枝的心臟就好像是被織作碧的指尖操控一樣，重重地跳了一下。
“我就殺了你。”織作碧笑著跟她說。
這句話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兩個人依舊在那裏尷尬的坐著。主要是緒方梨枝感覺很尷尬，她的臉好紅，她根本不知道應該現在怎麽呼吸，為什麽自己現在還沒有暈倒過去呢？倒是一直都記得之前五條悟給自己吩咐過的話，拼命閉緊嘴唇不想跟織作碧進行交流。
而在旁邊的織作碧，莫名其妙的，看到現在的場景，心情好了很多。
之前的那些患得患失的情感，到了這孩子的面前，好像全部都可以放手不管了。
她接下來很溫柔的，仿佛回到了之前那種優雅的步調，跟緒方梨枝說“接下來的話讓我說，你如果同意的話就點點頭可以嗎？”
緒方梨枝在旁邊猶豫了一下，覺得不說話就不算是違反五條悟的要求，於是點了點頭。
織作碧說“你是不是受到了誰的禁令”禁令這個詞說出來就很有她的黑魔法研究會的意思。“所以不可以跟我進行交流啊？”
緒方梨枝點了點頭。
“連肢體碰觸都不可以嗎？可是你現在好像完全沒有躲開的意思啊。”
織作碧這麽說，就伸出手來握她的手腕。
而這一次，緒方梨枝好像是被織作碧的話語提醒了一樣，開始畏畏縮縮的往旁邊躲。
但是織作碧的動作卻突然隨著她躲避的動作加快了很多，這一次也是很用力的握了上去，並且完全是故意的把五根指甲全部都給陷了進去。
“……”
緒方梨枝微微瞇起眼睛，感覺到她也真的掐得很用力。
到最後緒方梨枝的眼睛微微濕潤的時候。她才把緒方梨枝的手放開。
在那上面留下非常清晰的指甲印，傷口逐漸的充血腫脹，仔細看去，甚至能夠看到輕微的血留在上面。
“對不起啊。”織作碧在旁邊溫柔的說，“不過我最近也感覺到很痛苦啊，因為你根本就不跟我說話。”
她這麽說的話，緒方梨枝就沒有什麽辦法。
緒方梨枝像是想要躲避下一次攻擊一樣，把被掐過的手放到自己的懷裏面，又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傷口，能夠感覺到那裏就痛得發熱。
學姐又打她了。
緒方梨枝依舊保持沈默，旁邊的織作碧說“給你下那個禁令的人也真礙事。”
“不過關於他是誰，我就到時候再問你吧。”
這麽說的時候織作碧倒是保持比較輕松的心態，她說“這種禁令要這樣持續多久？應該也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吧。”
“如果是一輩子的話，你可能幹脆就轉學走掉了。”
緒方梨枝猶猶豫豫的，用指尖在她們之間的地上那裏寫字。
織作碧瞇著眼睛註視她的指尖在地上畫出的圖案，與其說是看緒方梨枝寫了些什麽，倒不如說是看緒方梨枝白色的手指看的還久一點。
“上面說【十五天】。也就是說在學校的這十五天完就結束吧？”
“好。那我會跟你一起坐到午夜零點的，在那之後我有話要跟你說。”
織作碧這麽幹脆利落的說了之後，也就真的穿著那身蕾絲內衣坐在她的旁邊。
雖然說身上的布料很少，但其實下半身的吊襪帶和亮面鞋都還保留在腿上，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更加的煽情。
緒方梨枝坐在織作碧的旁邊，只感覺有些坐立不安。而這個時候織作碧的目光微微放空，心裏面想的則是另外一件事情。
五條悟之前的記憶的確沒有錯誤，按照原定的計劃，集體自/殺事件的確也就是明天或者後天發生的。
但是由於緒方梨枝在十五天前的那個假期夜晚跟她說的話，之後織作碧也開始決定要為了緒方梨枝盡可能正常的活下去了。
本來自/殺就不是什麽解決事情的方法，只不過是因為之前她們詛咒殺人的事情好像稍微有一點敗露，而且賣/春…而且其他的那些非法活動也有點紙包不住火的意思。
在學校裏面，甚至是普通的學生都偶爾有所耳聞了。只是暫時還不知道組織者是織作碧而已。
現在是因為她們在山上的這種封閉學校，而且大人們出於面子也不會讓這種醜聞洩露出去——在裏面就讀的畢竟都是貴族家的千金啊，沒有引起警察的註意。
不過如果警察真的來了的話，那麽那些事情肯定三下五除二的就會被他們查個底朝天。
織作碧之前對於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說的，她討厭自己的出身，她做這些事情就是為了讓她的家裏人感覺到痛苦啊。
‘看啊，你們生下的女兒，你們這麽引以為傲的家世裏誕生的女孩是個罪犯！’
但是到了現在，緒方梨枝跟她說要【好好活下去】之後，織作碧反而變得有些猶豫了。
她最近努力的把一些應該處理的證據處理了一些。也不知道會不會管用，如果不管用的話，到時候就乖乖被抓起來坐牢算了——反正她今年才十三歲，未成年人保護法之類的法律都會在身上生效，而且她家裏面也會給她請律師。
大不了到時候就說自己有精神疾病去國外避風頭唄。
織作碧心裏面這麽滿不在乎的想著。至於那些同組織裏面的女孩子則完全被她丟在腦後不管了，她們對於織作碧來說算得上是一起玩鬧的【共犯】，主要是為了提升刺激性。
而在得到緒方梨枝之後，她已經不再需要這些刺激了。
她最後轉過頭來去問緒方梨枝，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月光照在織作碧的臉上，她看上去並沒有往日的那種天使一樣的氛圍，反倒像是草木生出的妖精。
她問“如果我要去國外的話，你會陪我去嗎？”
最壞的情況可能要申請司法豁免，到時候估計得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度過餘生。
緒方梨枝聽到這句話之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這讓織作碧微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給緒方梨枝下的禁令，總不會是她那對‘不希望女兒變成同性戀’的父母…？明明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像條狗一樣卑微，不過這一次就暫時原諒他們好了。
反正比起其他那些外人，最重要的是緒方梨枝本身的意願啊。——是說她無論做什麽，都要讓緒方梨枝本人服從她。
織作碧這麽想，之後用指尖輕輕撓了撓緒方梨枝的下巴。
並不是對人的，而是對於寵物一樣的輕浮的寵愛態度。她說“好孩子，謝啦。”
緒方梨枝在旁邊微微的，真的只是微微的紅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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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條悟這種時候在城鎮中，依舊在等待著緒方梨枝的回來。
但是卻怎麽等都等不到，有些不耐煩的在房間裏面四處踱步。
想要給緒方梨枝打電話，卻突然想起來自己並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好不容易找爸爸問過之後，打過去依舊是無人接聽，再打聽才知道她們學校裏面通常不給學生攜帶手機。
而且緒方梨枝雖然說也不是不可以違反禁令（倒不如說在學生之中不違反的人才比較少）但緒方梨枝本身又是一個超級古典派：她對於手機、微波爐甚至是冰箱這種東西都一竅不通，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聯系上。
就在五條悟思考著要不要幹脆抓一個信鴿給她寄一封信的時候，午夜十二點的鐘聲終於到了。
“啊，真的是。”五條悟一邊眺望著窗外的夜色，一邊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在他的後面，整整三百多平米被打通的公寓大平層之中，雖然派對還沒有真正開始，但是被他召集過來的女孩子依舊坐在沙發上面很興奮的交頭接耳，好像完全沒有焦急的意思。
這算是一個好處就是了，就是不知道緒方梨枝到底要什麽時候才過來。帶著那家夥的車子該不會是在半山腰的公路上面拋錨了吧？
五條悟有些煩躁的想，而這個時候，在玻璃花房裏面的緒方梨枝也由於十二點終於到了，顫抖了一下身子。
她會這麽快知道這件事情，就是因為織作碧專門提醒她。
織作碧在時間到的時候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相當昂貴的手表，點了點頭，很滿意的說，“那麽現在就可以解禁了。”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轉過頭去看著緒方梨枝。
緒方梨枝對她說出來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
她總覺得自己讓織作碧不高興了，學姐也真的點了點頭接受她的道歉，她說“雖然說還有很多想要懲罰你呢…不過之後就慢慢做吧。”
“比起這個。”她的指尖輕輕地點了點緒方梨枝的眼下，說“你這個黑眼圈是怎麽回事，最近沒有好好睡覺嗎？”
緒方梨枝遲疑的點了點頭“一直在寫樂譜來著。”
“寫樂譜啊。”這句話倒是讓織作碧周邊的氣氛緩和了很多。
她自己想到的也是自己在假期那天晚上跟緒方梨枝說過的話【你的音樂可以拯救一個人】
織作碧當時是因為跟緒方梨枝已經互通了心靈，所以有準備繼續活下去，之後也要努力的降低自己罪惡。
現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還是很高興——原本以為這孩子在躲避自己，沒有想到依舊是在為了自己而努力嘛！
她的臉上不知不覺中帶了笑意，然後問緒方梨枝“寫出來的是什麽樣的曲子？”
緒方梨枝這種時候倒是有一點畏畏縮縮。畢竟是完全離經叛道的搖滾樂，她不確定織作碧會不會喜歡。
或者說織作碧其實比父母還要拒絕緒方梨枝去【學壞】，她以前給緒方梨枝買過很多東西，都是那種超級大牌而且有身份登記根本不可能轉賣出去的高等貨，也一直不遺餘力的教育她‘人要用最好的東西，一旦用了低等的貨色就會讓自己的品位降低’
緒方梨枝自己覺得是自己飽受了織作碧的期待，和受到了‘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的’照顧。
而對於織作碧來說，如果能夠用金錢把緒方梨枝變成【沒有她就活不下去】的體質，那就是再方便不過了。
她很期待的看著緒方梨枝，不過看了整整三秒鐘，緒方梨枝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迅速的把樂譜上貢給她的打算。於是就不滿意的瞇了瞇眼睛。
“那是我不可以看的什麽東西嗎？”
她這麽問了之後，緒方梨枝果然慌慌張張的說“啊，也、也沒有。”然後就在自己的小包中四處翻找了。
因為本來那個時候她就是準備出學校，回家把樂譜給五條悟的，所以樂普倒是隨身攜帶著。
但是對於織作碧來說，她就是覺得緒方梨枝是準備把這個樂譜當場帶給她，於是對於她把這個樂譜拿出來的動作笑瞇了眼睛。
她心裏面想‘之前你不說話的時候也可以提前給我看看嘛…不過在晚上，兩個人一起看這個也不壞的樣子。’
然後就從緒方梨枝的手中接過來。
但是基本上只是看最前面的一段。織作碧的表情就楞住了。
她從中看到了自己之前雖然知曉，但從來沒有在緒方梨枝的音樂裏面看到的東西。
其中有很明顯的搖滾風格，並且甚至並且已經脫離了披頭士那種普通的大家都能夠接受的流行音樂範圍。
緒方梨枝對五條悟的印象就是【好像很喜歡追求刺激，也覺得世界很虛偽】，所以特地的有在學校的CD室裏面借了重金屬搖滾樂來聽，而那些對於織作碧來說就無異於是工廠發出的噪音。
她心裏面感到困惑，為什麽會緒方梨枝會寫出這種東西？究竟是誰能夠帶壞她的？
而且對於緒方梨枝‘為什麽就這麽容易被帶壞’感覺到有些不滿。
難道是忘了我給她教導過的那些【知識】嗎？之後是不是應該更加的【懲罰】一下？
但是還是姑且耐住性子繼續往下面看。
的確是超乎想象的，甚至淩駕於《黃昏》之上的旋律。但是這與其說是緒方梨枝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面，作為音樂家的素養有所提升，倒不如說是她終於明白了那些作為藝術創作者最需要的【藝術激情】。
也就是說現在緒方梨枝創作這首曲子，那種【我想要把這首曲子寫出來】的想法，甚至是淩駕於《黃昏》之上的。
由於黃昏對於織作碧來說算得上是送給她的戀曲或者情書，所以說她對於這一點也稍微有一些在意。
不過只要能夠想到這首曲子是送給自己的，姑且也就還能夠接受。
再往下看，就差不多能夠明白在這裏面蘊含著的生命力。
這是緒方梨枝第一次寫出來‘蘊含著生命力’的曲子。
以前…雖然說織作碧作為罪魁禍首這麽說真的是有點不太好，不過緒方梨枝只是偶爾能夠感覺到快樂，但很少能夠得到幸福，對於這個世界中的很多要素也很害怕，感覺是那種‘如果想自/殺就一定會自/殺的女孩子’。
這樣子能夠讓她依賴織作碧，但是織作碧也很困擾要怎麽讓這孩子繼續活下去？
在這之後也應該更加的照顧她一下，鞭子和糖要一起使用。織作碧的腦子裏面很迅速的轉著這一個念頭，就繼續往下看去。
她現在可以差不多理解之前有的那些困惑了。即為什麽會采用搖滾樂的形式。
大概也就是因為搖滾總是在歌頌著生命的美好，或者說是【繼續活下去就要跟這個世界鬥爭】，難以想象在旁邊這麽文靜怯弱，被打也不會反抗的緒方梨枝會寫出這種戰鬥者一樣的曲子。
也許比起古典樂來說，的確是搖滾的這種形式比較好詮釋。
而在這一首曲子中傾訴的情感之所以比《黃昏》強也更加可以理解了——對於緒方梨枝來說，戀情什麽的，她畢竟也只有十一歲，朦朦朧朧的有些情感，但是領悟的也不是很明確。寫出來的也就是那樣子的朦朧情絲。
但是【活下去】這一種想法卻是所有的生物共同享有的。
她希望看到這首曲子的人，能夠繼續和這個不喜歡的世界戰鬥下去，能夠繼續生活…是猶如不死的神鳥一樣，就算死去了一次，也要重新覆活去戰鬥一樣激昂的曲子。
而且能夠感受到其中的那種心理是…
心裏面有些想要笑出來的沖動，織作碧的手微微握緊了自己的胸口。
平常的話應該會摸到校服襯衫的位置，但是到了現在就真的只是抓緊了自己的皮膚。
那天突然被緒方梨枝問起來【如果那個人想要死去，我要怎麽讓他繼續活下去？】的時候，織作碧就已經有些在意了。
可是現在，在這一首曲子裏面，她幾乎感覺到感動。
她這麽想要讓我活下去嗎？
她眼睛幾乎微微濕潤的往旁邊看了一眼，而緒方梨枝也真的有些緊張的盯著織作碧的一舉一動，想要知道她是怎麽看待這一首曲子的。
對於緒方梨枝來說，她覺得自己的才能完全是接近於無的東西，既然是織作碧開發出了她的才能，緒方梨枝也自然而然的認為織作碧是在自己之上的音樂家。
起碼在鑒賞領域上。織作碧說好，那麽那首曲子對於緒方梨枝來說會成為無上傑作，學姐如果說差的話，那她也會把它當成垃圾。
這首曲子畢竟是要送給五條悟的，甚至一開始會寫這首歌，也是因為相信織作碧的話【你的音樂能夠激勵某個人】。所以她想要知道。
“您…您覺得怎麽樣？”
“嗯，等我看完再說吧。”
這麽說著的織作碧的聲音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溫柔。
她雖然到最後還是有一點困惑【為什麽會采用搖滾樂？】【這孩子到底是在哪裏學到的？】
雖然說古典音樂裏面比起表達對生命的渴望之類的，更多是表達浪漫派的想法——描繪一種月光，描繪一種愛情之類的情感。但也有諸如命運一樣的抗爭的曲子。
對於其他人來說，用那種鋼琴和小提琴的演奏來描繪【抗爭】可能很困難，但是緒方梨枝明明是幾百年都不出一個的真正的天才啊。
這麽想著的時候，她看到了末尾。
最後的收尾也收的很漂亮，如果要比喻的話，真的宛如神鳥閃閃發光的——並不像生物羽毛，而像是寶石一樣的紅色尾羽。
她的指尖愛惜的撫摸著這一對於她的肌膚來說過於粗糙的紙張。視線繼續往下看。
最下方，有一個小小的落款。
織作碧看到那裏的時候整個人都凝固了。
她的視線整個停在那裏，然後那雙漂亮得像是玻璃珠一樣的眼睛好久都不眨一下。
最後，整個人都像是一個雕像一樣，只能夠靜靜地捏著那張稿紙站在那裏。
“……”實際上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麽樣的，織作碧自己也不清楚。
在那上面，仿佛是嘲笑她這半個月來的所有想法，在嘲笑她這個人的存在一樣，用緒方梨枝那種小孩子的幼圓字體寫著一個落款。
【送給satoru】
【希望你能夠繼續堅強的活下去，希望你能夠知道這個世界是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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