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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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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

蛟麟甲哪裏過這種虧,怒瞪岑煙。見他不服,岑煙反手又是一巴掌,道:“本宮替先帝教訓你,怎麽?還敢瞪本宮,是不服本宮,還是不滿先帝?”

忍?忍什麽忍?自己來賺錢,不是來受罪的。何況不落絕境哪來野心,難道不得罪他們,他們就不欺負男女主了嗎?

人家覺得你弱,才變本加厲。

兩巴掌扇完,被壓在地上的憋屈也發洩了,心裏舒坦不少。可惜岑娘子是深閨娘子,平時缺乏鍛煉,手勁太小。換了自己天天給體育生拉伸的力量,非給他抽得原地轉圈!

“王妃。”

這時,一直不出聲的男主燕還突然發話。他可真會找時機,打完蛟麟甲他才說話,到底誰才是王妃?

既然喚自己,那就過去吧。岑煙向燕還走過去,快要近前時她又有些不安。

在簡潔的解說裏,夾雜一段男主走向王位的重要劇情。說男主在山中遇到一頭老虎,那老虎見男主威武雄壯,兇神惡煞的咆哮瞬間變成小貓咪喵嗚,前肢彎曲伏地叩拜,傾倒在男主的真龍之氣下。而這個時候,天空中飄來一片雲蓋在老虎頭上。謀士說,白雲加猛虎,白加王就是皇,陛下萬歲!!!!

岑煙聽到這段心裏只有三個字。

神經病

真是神經病劇情,你就算照抄姚廣孝捧臭腳也比現在這個劇情順眼!

可是這一段也對應了男主的形象,作者對這大哥的描述極為誇張。什麽閻王一笑生死難料,不裝之後對欺負過他的人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下肢不行上肢強壯,坐輪椅一拳錘碎一顆巨樹,超雄一樣。

在岑煙的想象中,他應該是個雙肩比輪椅背還寬闊,性格喜怒無常,容貌陰郁,帶著一股運籌帷幄教父感的男人。

隨著她走入黑暗。眼前出現了一個極年輕,甚至有些稚嫩的男子,最多十六歲。擡眼看岑煙時,居然帶著一種打了他可不能再打我了哦,的乖小孩味道。

完全沒有梟雄氣質,岑煙忍不住問系統。

“他怎麽這麽嫩?你們寫文稿是不是只管炸裂不看原文?”

系統道【全民閱讀計劃的初衷,就是給那些天天吃快餐不看書的玩家一點顏色看看。】

……

岑煙:“那他現在多大。”

【十五】

才十五?!還是個小孩子……原著他至少二十才做皇帝。難道自己得在這裏磨五年?

她算了算日薪,一億平攤五年一千八百多天平均每天……日薪五萬?

合理。

岑煙道:“那岑娘子……我現在多大?”

【十六】

哈?!兩小孩結什麽婚?!

雖說古代這個年齡可以結婚,但是習慣現代思維的岑煙還是在心裏大喊了一番。

燕還道:“今夜是本王的新婚夜,辛苦諸位,都下去喝酒吧。”

新婚夜,連個喜字也沒有,更別說張燈結彩,只有岑煙身上的婚服代表新婚。燕還身上穿著常服,完全看不出是個新郎官。他坐在輪椅上,岑煙從前以為他後期能夠治愈腿傷。說實話,推著岑煙聽下去的勾子,就是男主的腿什麽時候治好。沒想到一直到大結局登基,他都是個瘸子。

燕還向她伸手:“王妃,我們該飲合巹酒了。”

小孩哥是保證自己回歸現實生活,並賺上一個億的新老板。他長什麽樣不重要,年齡更是小事。在岑煙眼裏,這個人是座金山。是她下半輩子不用看人顏色不用上班不用早起不用擔心房租不用累死累活,人生只剩下天天吃喝玩樂的指望!

岑煙非常配合,把手放在燕還手心裏。這時,系統突然提示她,她的生命值下降2%。岑煙感到奇怪,自己什麽都沒做,也沒有遇到危險,為什麽生命值突然下降?

不等詢問,忽聽身後一句撕心裂肺的慘叫,摻雜著婦人的哭喊。

岑煙被這聲慘叫驚得渾身一凜,只見蛟麟甲手起刀落,將一個大眾臉少年的右手砍斷了!

他砍了一只手依然不夠,踩著他另一只手說:“多謝王爺賜酒,只是規矩就是規矩,屬下等不敢動王妃,便由王妃親信代過!”

此時系統提示聲又起。

【觸發支線任務,清除鎏金城行宮小怪,請問玩家是否接受。】

它說完,蛟麟甲頭上出現一行紅字——蛟麟甲副統領趙讀

玩過游戲的都知道,紅字是怪,有些游戲的紅字怪還是主動怪。也就是玩家靠近時,過來主動打你的怪。

那個少年的裝束和婦人差不多。婦人說來鎏金城只有三人,一個是婦人,另一個就是這少年。康覆中心是全院最不見血的部門,此時鮮血刺痛她的眼睛,即便還不認識他們,岑煙也下意識過去阻止。

但燕還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讓其再動,他盯著趙讀道:“趙副統領迎回王妃,又替本王正鎏金城的規矩,今夜屬你功勞最大。本王賜你升任統領,下去領賞吧。”

趙讀皮笑肉不笑,砍一只手也算發洩。他隨意拜了一拜,退下時看著岑煙摸了把自己的臉,好似在說,這是你對我動手的代價。

岑煙也看著他,心裏默念。

接受。

雖然叫這裏鎏金城,但燕還居住的地方是一處行宮,也是系統剛剛說的鎏金城行宮。

這座宮殿是他祖父時期建造,解說提過,隨著鎏金城變成一座死城,行宮也就此廢棄。現在用來軟禁燕還。

燕還的寢宮名為通明閣,取的是開通而賢明之意。

岑煙可以說是被他的人半拖半推著進去,對於岑煙提出給少年止血治療的要求,燕還淡淡嗯了聲,也不知算不算答應。她滿心都是怎麽完成殺趙讀的任務,沒有註意到寢宮裏的情況,直到宮女往她手裏塞了一把扇子。

通明閣內珠簾玉幕,紅綢微揚。紅燭把寢宮照得十分亮堂。岑煙見宮女給燕還換上了一件紅裝,扶著他坐在榻邊。燕還坐下後看著岑煙,岑煙這才反應過來。

今晚,是新婚夜。

沒由來的,突然有些緊張。想起多年前的網游時代,和游戲裏的cp結婚。知道是假的,可一群小孩還是非常激動。期間因為男方親友觀賞婚禮現場有門票,而女方親友需要自己買票而吵起來,搞得跟真結婚一樣。

岑煙此時也是這樣的心情,這個游戲可比網游真實多了。

她被人扶著坐在燕還身邊,經過一面銅鏡時,她看了一眼自己。十六歲的岑娘子面龐稚嫩,已可見傾國之姿。兩條籠煙眉又細又彎,眉間畫著精致的花鈿。她有些愁容哀傷姿態,也是,哪個小娘子被扔到這種地方結婚不愁。

看著這張臉,岑煙生出一句絕代姿容稀世俊美的評價。想象自己原本的樣子也不差,但要是在現代長這模樣,真的可以橫著走了。

因為看美女看得發楞,燕還不耐煩道:“還不過來。”

岑煙輕聲哦了聲,走到他身邊一屁股坐下。

流程而已,配合一下吧!

等等!

岑煙突然警覺,等一會兒要洞房嗎?這兩個人可都是未成年!

她看了眼燕還的腿,心道:“實在不行找個理由推脫先,反正他會隱忍,瘸子也上不了弓。”

在她糾結時,燕還伸手挪開了岑煙遮面的扇子。宮女奉上兩把梳子,燕還在岑煙發髻上輕輕撫過。這是和髻禮,有絲縷綰扣,永結同好之意。岑煙學他的樣子在燕還頭上假梳,忽然發現燕還有一根白發。

孩子少白頭啊,心事不少。

她沒有在意,宮女送上倒滿酒的木瓢。岑煙完全入戲,接過木瓢後坐近了些,繞過燕還的手交杯。她的嘴唇剛剛碰到酒,卻見與她咫尺之間的燕還楞在原地。

岑煙擡頭道:“怎……怎麽了”

她低頭看了眼木瓢,見兩個木瓢中間連著一根紅線。恍然大悟,意識到不用交杯,連忙收手,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幹脆蒙頭喝酒混過去。

好在沒人計較這一茬,燕還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一飲而盡。

接下來該吃生餃子,然後自己說生的!大家再說生!生的!是不是?

等了半天,宮女們送上祝福便退下,岑煙心想可能這裏沒有這個流程。

那接下來……

人都退走,只留二人坐在一起,岑煙感到一陣尷尬。她身上的紅裝沾著泥土,冠也有些亂。而燕還套著簡單的婚服,這場婚禮儀式簡陋到不能更簡陋,連天地都不拜,無處不透露著敷衍。

這麽不重視,這種人家不行。

沈默片刻,還是岑煙先開口。她得了解老板基本情況,才能有下一步計劃。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說什麽、燕還長得很漂亮,是個沈默小孩。岑煙實在無法將他和後來那個閻王修羅手撕叔叔嬸嬸的亂世梟雄結合在一起。

“得罪趙讀,不怕他找你麻煩?”

燕還突然問,岑煙沒想到他會為自己擔心,啊了一聲道:“得不得罪,那個人都會找我的麻煩吧。”

燕還擡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當真沒有逃婚?”

岑煙不假思索道:“當真。”

不曾想燕還冷笑了聲,道:“撒謊。”

岑煙心裏咯噔一聲,這個反應,莫非有自己不知道的內情?說實話她還不知道岑娘子的過去。不過燕還說完,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直接脫衣服上榻。

岑煙正緊張,見他脫衣服下意識遠離他,燕還看也不看她說:“你我並無情誼,只是爺爺賜婚,本王不能拒絕。來了鎏金城,不要多生事端。人前好好做你的王妃,人後……”

他沒有說完便躺在床上,岑煙聽出他的意思,意思是人前裝夫妻,人後各過各的秋毫無犯。

這可太好了!不用擔心夫妻生活。

燕還走動和上床時,他的傷腿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微微彎曲,動起來時燕還面露痛苦。出於職業習慣,岑煙覺得這條腿的狀態不像斷了,更像肌肉緊張或者攣縮。

究竟什麽問題,她得檢查一下才知道。但現在摸人家大腿太怪了,轉念一想,這人最後坐上龍椅都沒有治好腿,說明腿傷和野心指數關系不大。

進入游戲時她已經睡過一晚,折騰著許久,岑煙又開始犯困。她四顧左右,心想。

我睡哪?

肯定不跟燕還一起睡,見窗邊還有一張窄榻,有枕頭有被子。便拆了發冠,脫去厚重的婚袍,去那裏睡覺。

躺下之後,身周萬籟俱寂,這是來到這裏的第一個晚上,岑煙一直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此刻居然覺得一種莫名難過。她心想,自己就這麽死了?

念完這句又馬上勸解道:“能活的能活的!一定能回家!”

念完閉上眼睛,可不過片刻,岑煙蹭一下坐起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系統,燕還現在野心值有多少?”

【註視男主臉部五秒,可查看野心值。】

費勁,還得自己去看!岑煙爬起來,輕手輕腳摸到燕還榻邊,只敢撩開一絲縫隙。見燕還雙眼閉著,看起來睡著了才放心大膽的看。

註視過燕還五秒,燕還頭頂出現一個數值。

【五】

岑煙一楞,五?野心值總數是十嗎?系統適時為她解答。

【野心值總數為一百。】

什麽?!一百野心值他現在只有五?這是梟雄該有的素質?!

【人不是一出生就會跑,梟雄也不是一開始就有野心。本作致力於培養玩家穩紮穩打,循序漸進,消除急功近利,好高騖遠等不利進步的……】

“行了行了行了!”岑煙及時阻止系統長篇大論,道:“你考公沒考上才過來做系統的嗎?”

系統懶得回答她,岑煙大失所望,覺得送他上位也是件難事。大半夜腦子不好使,睡覺吧。

她被子蒙頭睡,不過片刻便睡死。

夜晚靜悄悄,不知何時,被她觀察過的燕還拄著拐杖走到她身邊。

岑煙睡得四仰八叉,毫無高門貴女的儀態。燕還仔仔細細觀察她,然後慢慢彎腰,把岑煙露在外面的腳放進被子裏。

他輕聲說:“為什麽偏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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