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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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次日, 齊思遠又吩咐餘朗來盯著阮嬌嬌騎馬。
今日的狀況比昨日好了許多。
就是餘朗一直黑著個臉。
跑幾圈下來後，阮嬌嬌都沒了心情。
終於忍不了了，跳下馬背問道：“你既然不想看到我, 來這裏，不是來給自己的添堵嗎。”
“走就是了, 又沒人留你。”
餘朗陰沈著臉, 悶聲悶氣道：“屬下不敢，姑娘可是我們爺的心頭寶。”
“不好好看著, 摔了可是要受罰的。”
阮嬌嬌的神色一凝, 把馬牽到樹蔭下。
反駁道：“據我所知, 要說齊思遠的心頭寶, 你可也得算一個。”
餘朗臉色僵住, 沈聲道：“姑娘, 莫要胡言, 他可是我的主子。”
阮嬌嬌心中不悅, 暗道你主子不得了, 還不讓人說。
於是她話鋒一轉, 看了眼餘朗, 笑道：“可我知道, 郡主的心頭寶, 定是你。”
餘朗乍然擡眸, 神色覆雜, 有驚慌, 有怨氣, 還有一絲不明的期待。
下意識向遠處入口看去。
阮嬌嬌打趣道：“她人沒來, 你若想她，就主動去找她。”
不料, 餘朗臉色突變，涼聲道：“我問過文嬤嬤了，那香囊是你給她的，是你做的手腳。”
此時四下無人，她也不用回避這個問題，直言道：“是，我在香囊裏面加了東西，你不用感謝我。”
“那點藥效根本不會亂你心智，是你自己甘願沈淪。”
“郡主一心待你，甚至把一個女子最在意的清白都給了你。”
“看你對她不但沒有一點在意，還想賴賬不成。”
餘朗高漲的氣焰，瞬間滅了下來。
他沮喪道：“屬下……沒想賴賬，屬下只是不知該怎麽面對她。”
“若是，爺知道了……”
阮嬌嬌氣很了，當即打斷，“到這時了，你還想著你的主子。”
“你是和郡主有了夫妻之實，應該對郡主上心。你又沒要齊思遠的初次，提他做什麽？”
餘朗也不甘示弱，話趕話接道：“我們爺的初次，給了何人，難道姑娘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阮嬌嬌臉色泛紅，被問住。
餘朗繼續說道：“你對他可有負責，讓他郁氣傷肝。不是氣暈，就氣得吐血。”
“你可有在意他，旁人說啥你都信，我們爺就差沒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
阮嬌嬌神色一恍，心口微絞眼角泛濕，大聲反駁道：“你住嘴，他一直都在利用我。”
餘朗清楚兩人之間的糾葛，替他主子不平道：“姑娘之前不也利用我們爺獲利，不然為何願意到他後院。”
“後來失憶，日日勾著爺。”
“如今身子好了，說離開就離開，你不也一樣在利用我的主子。”
阮嬌嬌楞了楞，心口絞痛。
想反駁她對齊思遠是真心的，卻又說不出半句理來。
她到齊思遠的後院的確是為了銀子，後來失憶抓住齊思遠不放手，著實是因為無處可去無人依靠。
她把自己的身心都賠了進去，對齊思遠的感情也是摻不得半點假。
這也是她，後來知道真相後那般痛苦的原因。
為此，她不想再活在謊言中。
也經受不了，再一次從自己的世界裏，硬生生抽出對齊思遠的一切。
太痛了。
遠離齊思遠，便是最好的選擇。
她目光茫然看向蔚藍的天空，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麽。
餘朗看她沈默下來，也沒再繼續爭執。
半晌後，阮嬌嬌主動開口問道：“郡主如何告知你的。”
餘朗想起此事，臉紅到耳朵根。
換一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此等私密之事，宣於出口的。
可阮嬌嬌知道他們一切，他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低聲道：“她說不會強逼和屬下成婚，只想要個……孩子。”
阮嬌嬌聽到此，又補充了一句，
“不但得有個孩子，最好得是個哥兒。”
餘朗又沒了聲，也當是在琢磨此事的細節。
她也是神色低落，無心再騎馬，“昨日齊思遠教的我都會了。”
“你莫要來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你來了，反而影響我。”
“別杵哪裏了，這後山的木樁多得很，不差你一個。”
說完牽著馬就走。
官署衙房
齊思遠看餘朗灰溜溜地回來，耷拉著臉沒有一點精氣神。
問道：“被她趕回來的。”
餘朗如實說道：“姑娘說，她會騎了，屬下去了反倒影響她。”
齊思遠神色一頓，語氣堅定道：“在她騎得還不夠熟練之前，你必須在旁守護。”
“不管她如何趕你，都要在她身邊照看。”
餘朗想起阮嬌嬌今日在馬上輕松的樣子，反駁道：“姑娘基本的要領都會了，又有功夫，馬傷不到她。”
心中嘀咕，倒是她能把馬振騰的夠嗆。
齊思遠眼神轉冷，語氣果斷，“那也要守著。”
“她性子本就急躁，若是沒人提點傷了身子，我還能安心待在官衙嗎？”
看自己主子發了火，他也不敢違抗命令。
內心不悅暗自嘀咕，你把她當個寶，她把你當根草。
你的心肝寶，一肚子壞主意，倒黴的都是我。
餘朗剛出衙房門口，就見文旭神色急促趕來。
他知道定是有事，也沒急著離開，等在屋外。
文旭進屋後，關上房門回稟道：“爺，餘同濡趁我們的人換崗時，偷偷從後院跑了。”
“屬下方才到東院去看過，主母還在府上。”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齊思遠翻閱文書的動作一停，篤定道：“他定是去找自己的妻兒。”
“你派人去跟著。”
“找到他們一家人後，在暗中把消息傳給東院那位。”
他要的便是看他們內訌，自己則坐收漁翁之利。
本想等一段時日，不影響自己妹妹的婚事。
不過看來，等不到那時了。
王氏一直以為，自己的相好餘同濡沒有成婚，對他也是死心塌地。
不想餘同濡不甘寂寞，拿著王氏給他的私產，早已在外娶妻生子。
以王氏心胸狹隘的性子，如何受得了心愛之人的背叛。
文旭離開後。
餘朗也沒聽到齊思遠喚他回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書院。
雍王府。
靈慧郡主整日心神不寧，那日後餘朗既沒來找她，也沒表態。
她又不好直接去問。
從宮中回來後，便躺在床上無精打采的。
阿蓮端來的膳食，看也不看一眼。
雍王妃這兩日都在定國侯府，幫自己姐姐準備楊令舟去鐘家的聘禮。
也沒在意她的異常。
阿蓮看她無精打采也不願用膳，知道她的心病，便勸道：“郡主，我們去看看嬌嬌姑娘吧。”
“她那日教奴婢釀酒，奴婢蠢笨一時忘了。”
提到阮嬌嬌，靈慧郡主來了點興趣。
也默認了丫頭的提議。
經門房的人告知，主仆倆趕到後院的空地時。
正好看到餘朗也在此。
兩人四目相對。
靈慧郡主眼含思念和委屈。
餘朗則是竟緊張得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阮嬌嬌從馬背上跳下，把馬兒拴到樹下，拉起阿蓮就走。
“阿蓮，和我回趟書院吧。”
“我們去給郡主端點水來。”
空地不起眼的角落，有處破舊的涼亭，旁邊有樹木和雜草遮擋。
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倒適合男女幽會。
靈慧郡主雖有些羞澀，卻還是走了進去。
經過了那夜，她心中再也沒了顧慮。
此事都到了這份，她更沒有回頭路了。
沒了外人，餘朗也移步過去坐到靈慧郡主身邊。
幹巴巴問道：“你可還好？”
靈魂郡主語氣幽怨回道：“你會在意嗎？”
餘朗又不作聲，他本就不擅長哄女子。
如今兩人又有了夫妻之實，他心情覆雜。
靈慧郡主則主動不少，兀自躺在他的肩上。
餘朗一顫，卻沒推開。
靈慧趁隙摟著他的腰身，低聲道：“餘朗，我好想你，你抱抱我吧。”
餘朗神色猶豫，身子卻很實誠，伸手把郡主摟在懷中。
不料郡主趁機含上他的喉結，深情喊著他的名字，“餘朗，餘朗。”
餘朗本就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初嘗人事食髓知味。
哪經得起靈慧郡主的撩撥。
他逃無可逃，反客為主把郡主按在懷中，低頭吻了上去。
*
阮嬌嬌和阿蓮在書院通往後山的入口為兩人把風。
趁著這個空當，阿蓮又問起阮嬌嬌釀酒的事情。
阮嬌嬌才想起，自己那壇果子酒，還在喜福園放著。
就在兩人閑聊的間隙。
不遠處，突然傳來孩子的哭聲。
阮嬌嬌無事，手中正編著螞蚱，一聽這聲音，當即就認出了是自己的學生。
把手中的快要成型的螞蚱一扔，小跑樹下。
就見一瘦小孩子，縮在樹下，哭得正傷心。
“澤希你怎麽了？”
那叫澤希的孩子嚇得一楞，不料會在此處碰到自己的夫子。
趕緊收了口，就要走。
阮嬌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孩子大叫一聲。
阮嬌嬌卻沒放開他，挽開他的袖子，看到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青印子。
阮嬌嬌憤怒質問：“誰打的？”
澤希一臉畏懼，忙遮掩道：“夫子，沒人打我，是我自己摔的。”
這孩子平時就膽小得很，總是一人獨來獨往，也不與人說話。
學武藝時卻很認真，阮嬌嬌註意他很久了。
阮嬌嬌不信，又撩起他的後背。
驚得身後的阿蓮忙捂住了嘴。
只見一整個後背，打得不見一點好肉，全是被鞭條抽得傷疤。
阮嬌嬌看得眼眶泛紅，誰會這麽狠毒，對一個不到十歲的孩童下這麽重的手。
孩子哆哆嗦嗦，目光膽怯道：“夫子，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
“都是我不好，惹母親生氣了。”
阮嬌嬌和阿蓮均是一怔，世上怎會有這麽歹毒的母親。
再仔細一想，定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或許是嫡母。
腦中閃過，齊思遠兒時被他嫡母對待的畫面。
沒來由心口一痛。
阮嬌嬌用衣袖擦了擦他臉上的淚水，輕聲道：“好，夫子不告訴別人。”
“但你要告訴夫子，你嫡母是誰？”
那孩子沈默下來不敢說，阮嬌嬌耐心解釋道：“不要怕，夫子會為你做主的。”
無論阮嬌嬌如何勸解，澤希就只是默默流淚，不願說。
阮嬌嬌又問道：“你的娘親了。”
“我娘親……去世了。”澤希擦了擦眼眶的淚水，小聲道。
阮嬌嬌心酸不已，“夫子的娘親也去世了，我們都是沒娘親的人。”
“應該互相幫助，你上次幫夫子搬東西。”
“此次該夫子幫你了。”
澤希擡起一雙清澈的眸子，猶豫半天說道：“夫子，我嫡母你們惹不起的，就連我父親都怕她。”
父親也不頂事，這孩子孤苦無依。
阮嬌嬌更不願放棄，“你若一直不說忍著，又無人為你做主。只怕等不到你長大，就會被她打死。”
希澤一臉惶恐，搖頭道：“我不想被她母親打死，夫子救救我。”
“我的嫡母，她是李閣老家的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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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狀況比昨日好了許多。
就是餘朗一直黑著個臉。
跑幾圈下來後，阮嬌嬌都沒了心情。
終於忍不了了，跳下馬背問道：“你既然不想看到我, 來這裏，不是來給自己的添堵嗎。”
“走就是了, 又沒人留你。”
餘朗陰沈著臉, 悶聲悶氣道：“屬下不敢，姑娘可是我們爺的心頭寶。”
“不好好看著, 摔了可是要受罰的。”
阮嬌嬌的神色一凝, 把馬牽到樹蔭下。
反駁道：“據我所知, 要說齊思遠的心頭寶, 你可也得算一個。”
餘朗臉色僵住, 沈聲道：“姑娘, 莫要胡言, 他可是我的主子。”
阮嬌嬌心中不悅, 暗道你主子不得了, 還不讓人說。
於是她話鋒一轉, 看了眼餘朗, 笑道：“可我知道, 郡主的心頭寶, 定是你。”
餘朗乍然擡眸, 神色覆雜, 有驚慌, 有怨氣, 還有一絲不明的期待。
下意識向遠處入口看去。
阮嬌嬌打趣道：“她人沒來, 你若想她，就主動去找她。”
不料, 餘朗臉色突變，涼聲道：“我問過文嬤嬤了，那香囊是你給她的，是你做的手腳。”
此時四下無人，她也不用回避這個問題，直言道：“是，我在香囊裏面加了東西，你不用感謝我。”
“那點藥效根本不會亂你心智，是你自己甘願沈淪。”
“郡主一心待你，甚至把一個女子最在意的清白都給了你。”
“看你對她不但沒有一點在意，還想賴賬不成。”
餘朗高漲的氣焰，瞬間滅了下來。
他沮喪道：“屬下……沒想賴賬，屬下只是不知該怎麽面對她。”
“若是，爺知道了……”
阮嬌嬌氣很了，當即打斷，“到這時了，你還想著你的主子。”
“你是和郡主有了夫妻之實，應該對郡主上心。你又沒要齊思遠的初次，提他做什麽？”
餘朗也不甘示弱，話趕話接道：“我們爺的初次，給了何人，難道姑娘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阮嬌嬌臉色泛紅，被問住。
餘朗繼續說道：“你對他可有負責，讓他郁氣傷肝。不是氣暈，就氣得吐血。”
“你可有在意他，旁人說啥你都信，我們爺就差沒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了。”
阮嬌嬌神色一恍，心口微絞眼角泛濕，大聲反駁道：“你住嘴，他一直都在利用我。”
餘朗清楚兩人之間的糾葛，替他主子不平道：“姑娘之前不也利用我們爺獲利，不然為何願意到他後院。”
“後來失憶，日日勾著爺。”
“如今身子好了，說離開就離開，你不也一樣在利用我的主子。”
阮嬌嬌楞了楞，心口絞痛。
想反駁她對齊思遠是真心的，卻又說不出半句理來。
她到齊思遠的後院的確是為了銀子，後來失憶抓住齊思遠不放手，著實是因為無處可去無人依靠。
她把自己的身心都賠了進去，對齊思遠的感情也是摻不得半點假。
這也是她，後來知道真相後那般痛苦的原因。
為此，她不想再活在謊言中。
也經受不了，再一次從自己的世界裏，硬生生抽出對齊思遠的一切。
太痛了。
遠離齊思遠，便是最好的選擇。
她目光茫然看向蔚藍的天空，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麽。
餘朗看她沈默下來，也沒再繼續爭執。
半晌後，阮嬌嬌主動開口問道：“郡主如何告知你的。”
餘朗想起此事，臉紅到耳朵根。
換一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此等私密之事，宣於出口的。
可阮嬌嬌知道他們一切，他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低聲道：“她說不會強逼和屬下成婚，只想要個……孩子。”
阮嬌嬌聽到此，又補充了一句，
“不但得有個孩子，最好得是個哥兒。”
餘朗又沒了聲，也當是在琢磨此事的細節。
她也是神色低落，無心再騎馬，“昨日齊思遠教的我都會了。”
“你莫要來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你來了，反而影響我。”
“別杵哪裏了，這後山的木樁多得很，不差你一個。”
說完牽著馬就走。
官署衙房
齊思遠看餘朗灰溜溜地回來，耷拉著臉沒有一點精氣神。
問道：“被她趕回來的。”
餘朗如實說道：“姑娘說，她會騎了，屬下去了反倒影響她。”
齊思遠神色一頓，語氣堅定道：“在她騎得還不夠熟練之前，你必須在旁守護。”
“不管她如何趕你，都要在她身邊照看。”
餘朗想起阮嬌嬌今日在馬上輕松的樣子，反駁道：“姑娘基本的要領都會了，又有功夫，馬傷不到她。”
心中嘀咕，倒是她能把馬振騰的夠嗆。
齊思遠眼神轉冷，語氣果斷，“那也要守著。”
“她性子本就急躁，若是沒人提點傷了身子，我還能安心待在官衙嗎？”
看自己主子發了火，他也不敢違抗命令。
內心不悅暗自嘀咕，你把她當個寶，她把你當根草。
你的心肝寶，一肚子壞主意，倒黴的都是我。
餘朗剛出衙房門口，就見文旭神色急促趕來。
他知道定是有事，也沒急著離開，等在屋外。
文旭進屋後，關上房門回稟道：“爺，餘同濡趁我們的人換崗時，偷偷從後院跑了。”
“屬下方才到東院去看過，主母還在府上。”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齊思遠翻閱文書的動作一停，篤定道：“他定是去找自己的妻兒。”
“你派人去跟著。”
“找到他們一家人後，在暗中把消息傳給東院那位。”
他要的便是看他們內訌，自己則坐收漁翁之利。
本想等一段時日，不影響自己妹妹的婚事。
不過看來，等不到那時了。
王氏一直以為，自己的相好餘同濡沒有成婚，對他也是死心塌地。
不想餘同濡不甘寂寞，拿著王氏給他的私產，早已在外娶妻生子。
以王氏心胸狹隘的性子，如何受得了心愛之人的背叛。
文旭離開後。
餘朗也沒聽到齊思遠喚他回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書院。
雍王府。
靈慧郡主整日心神不寧，那日後餘朗既沒來找她，也沒表態。
她又不好直接去問。
從宮中回來後，便躺在床上無精打采的。
阿蓮端來的膳食，看也不看一眼。
雍王妃這兩日都在定國侯府，幫自己姐姐準備楊令舟去鐘家的聘禮。
也沒在意她的異常。
阿蓮看她無精打采也不願用膳，知道她的心病，便勸道：“郡主，我們去看看嬌嬌姑娘吧。”
“她那日教奴婢釀酒，奴婢蠢笨一時忘了。”
提到阮嬌嬌，靈慧郡主來了點興趣。
也默認了丫頭的提議。
經門房的人告知，主仆倆趕到後院的空地時。
正好看到餘朗也在此。
兩人四目相對。
靈慧郡主眼含思念和委屈。
餘朗則是竟緊張得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阮嬌嬌從馬背上跳下，把馬兒拴到樹下，拉起阿蓮就走。
“阿蓮，和我回趟書院吧。”
“我們去給郡主端點水來。”
空地不起眼的角落，有處破舊的涼亭，旁邊有樹木和雜草遮擋。
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倒適合男女幽會。
靈慧郡主雖有些羞澀，卻還是走了進去。
經過了那夜，她心中再也沒了顧慮。
此事都到了這份，她更沒有回頭路了。
沒了外人，餘朗也移步過去坐到靈慧郡主身邊。
幹巴巴問道：“你可還好？”
靈魂郡主語氣幽怨回道：“你會在意嗎？”
餘朗又不作聲，他本就不擅長哄女子。
如今兩人又有了夫妻之實，他心情覆雜。
靈慧郡主則主動不少，兀自躺在他的肩上。
餘朗一顫，卻沒推開。
靈慧趁隙摟著他的腰身，低聲道：“餘朗，我好想你，你抱抱我吧。”
餘朗神色猶豫，身子卻很實誠，伸手把郡主摟在懷中。
不料郡主趁機含上他的喉結，深情喊著他的名字，“餘朗，餘朗。”
餘朗本就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初嘗人事食髓知味。
哪經得起靈慧郡主的撩撥。
他逃無可逃，反客為主把郡主按在懷中，低頭吻了上去。
*
阮嬌嬌和阿蓮在書院通往後山的入口為兩人把風。
趁著這個空當，阿蓮又問起阮嬌嬌釀酒的事情。
阮嬌嬌才想起，自己那壇果子酒，還在喜福園放著。
就在兩人閑聊的間隙。
不遠處，突然傳來孩子的哭聲。
阮嬌嬌無事，手中正編著螞蚱，一聽這聲音，當即就認出了是自己的學生。
把手中的快要成型的螞蚱一扔，小跑樹下。
就見一瘦小孩子，縮在樹下，哭得正傷心。
“澤希你怎麽了？”
那叫澤希的孩子嚇得一楞，不料會在此處碰到自己的夫子。
趕緊收了口，就要走。
阮嬌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孩子大叫一聲。
阮嬌嬌卻沒放開他，挽開他的袖子，看到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青印子。
阮嬌嬌憤怒質問：“誰打的？”
澤希一臉畏懼，忙遮掩道：“夫子，沒人打我，是我自己摔的。”
這孩子平時就膽小得很，總是一人獨來獨往，也不與人說話。
學武藝時卻很認真，阮嬌嬌註意他很久了。
阮嬌嬌不信，又撩起他的後背。
驚得身後的阿蓮忙捂住了嘴。
只見一整個後背，打得不見一點好肉，全是被鞭條抽得傷疤。
阮嬌嬌看得眼眶泛紅，誰會這麽狠毒，對一個不到十歲的孩童下這麽重的手。
孩子哆哆嗦嗦，目光膽怯道：“夫子，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
“都是我不好，惹母親生氣了。”
阮嬌嬌和阿蓮均是一怔，世上怎會有這麽歹毒的母親。
再仔細一想，定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或許是嫡母。
腦中閃過，齊思遠兒時被他嫡母對待的畫面。
沒來由心口一痛。
阮嬌嬌用衣袖擦了擦他臉上的淚水，輕聲道：“好，夫子不告訴別人。”
“但你要告訴夫子，你嫡母是誰？”
那孩子沈默下來不敢說，阮嬌嬌耐心解釋道：“不要怕，夫子會為你做主的。”
無論阮嬌嬌如何勸解，澤希就只是默默流淚，不願說。
阮嬌嬌又問道：“你的娘親了。”
“我娘親……去世了。”澤希擦了擦眼眶的淚水，小聲道。
阮嬌嬌心酸不已，“夫子的娘親也去世了，我們都是沒娘親的人。”
“應該互相幫助，你上次幫夫子搬東西。”
“此次該夫子幫你了。”
澤希擡起一雙清澈的眸子，猶豫半天說道：“夫子，我嫡母你們惹不起的，就連我父親都怕她。”
父親也不頂事，這孩子孤苦無依。
阮嬌嬌更不願放棄，“你若一直不說忍著，又無人為你做主。只怕等不到你長大，就會被她打死。”
希澤一臉惶恐，搖頭道：“我不想被她母親打死，夫子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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