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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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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阮嬌嬌神色茫然, “李閣老是何人,沒聽過。”

阿蓮卻神色緊張,連忙解釋:“嬌嬌, 此人我們惹不起,莫要沖動。”

阮嬌嬌不懂朝中的職位, 更不懂李家的勢力, 憤怒道:“有何惹不起的,不就是一個姓李的老頭嗎。”

“有其女必有其父, 一家人應當都不是好人。”

“敢欺負我的學生就是不行。”

阿蓮著急得不得了, 無奈阮嬌嬌拉起希澤就走, 根本不聽她解釋。

早忘記了她自己的望風任務還沒結束。

阿蓮急的在原地直跺腳, 又怕此時去叫郡主, 打攪了她和餘朗的好事。

更不敢, 離開路口半步。

阮嬌嬌方才的怒氣走一段, 也消了不少。

想著直接沖到府上去, 把希澤的嫡母打一頓。

這樣不但會連累孩子, 說不定還會鬧到書院來, 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得想過萬全的法子才行。

她把希澤帶到自己房舍, 又仔細問道:“你告訴夫子, 你家府宅在何處, 主母何時出府, 愛去何地閑逛。”

希澤想了想, 說道:“家父姓董, 府宅在寧和坊。”

“母親平常用過午膳後, 愛去茗香茶樓聽書。”

阮嬌嬌聽到了想要的答案, 又囑托起了希澤。

“此事,誰都不能說, 回到府上同往常一樣該做什麽做什麽,讓人看不出破綻來。”

“可記下了?”

希澤既緊張又害怕點了點頭,還不忘提醒道:“夫子,你小心些。母親身邊的那兩個侍女都是有武藝的。”

希澤剛出房舍,他的書童就找了過來。

阮嬌嬌暗松了一口氣。

走到內室換回女裝,穿了身青衣襦裙。

拿出她枕頭下藏著的短刀,戴著帷帽從書院圍墻利落地翻了出去。

等餘朗找來,她人早已出了書院。

阮嬌嬌人雖然魯莽,卻不傻,她先到寧和坊的董府,以主母之前在玉器鋪子定的首飾為由。

順利打聽到了,李氏果然又去了茗香茶樓聽書的消息。

這茶樓她知道,很快便找了過去。

稍稍給茶樓的夥計一點碎銀,就問到了小李氏的雅間。

她一腳踹開雅間房門,還沒等裏面的人反應過來。

直奔裏面穿著最華貴的婦人而去。

她動作快速拿起桌上的水壺扔了過去。

在兩個丫頭接茶壺的功夫。

順勢一記回旋踢,狠狠踢在那兩個丫頭的腰間。

兩人吃痛,紛紛退向李氏身邊,把李氏護在身後。

女侍衛哆哆嗦嗦問道:“你……你是何人?”

阮嬌嬌回道:“是地府,來向你家主母索命的鬼差。”

她一句胡謅出來的話,嚇得小李氏渾身一顫。

可看到她腳下的影子,小李氏膽子大了些再次問道:“你究竟是何人?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李老頭的女兒,董府的主母可對?”

女侍衛當即喝道,“放肆,好大的膽子,竟敢侮辱閣老大人的名諱。”

阮嬌嬌難得和她廢話,眼看找對了人。

再次撲向兩個女侍衛,她手中短刀揮得極快。

招數變化讓兩人根本應接不暇。

很快兩人就敗下陣來。

武功稍弱的直接被阮嬌嬌一腳撂倒。

另一個武藝較高的,還在奮力抵抗。

豈料,阮嬌嬌一個虛招,閃身就到了李氏身邊。

等那女侍衛反應過來,防備她時。

阮嬌嬌的短刀已抵在了李氏脖頸上。

眼看不是阮嬌嬌的對手,功夫較弱的女子從地上起身,要出雅間去報信。

阮嬌嬌拿起桌上的一個茶盞飛了出去,直擊她的腦袋當即把人打暈。

而後阮嬌嬌拽過李氏,把她的臉按在全是碎渣的茶案上。

李氏痛得發出陣陣慘叫,連連哀求道:“女俠饒命!”

受傷的女侍衛又氣又恨,無奈她不敢向阮嬌嬌靠近。

阮嬌嬌一把又薅起小李氏的頭發,警告道:“你個惡婦,竟如此對待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真該死。”

“你也是做娘親的人,你怎麽下得去手。”

“不過姑奶奶不喜歡殺人。”

“若是回去再遷怒你的庶子,本姑奶奶隨時來取你的狗命。”

“你若不信,我們盡管試試。”

聽到茶樓外密集的腳步聲,阮嬌嬌把小李氏圓潤較重的身子。

向那女侍衛踹去。

而後從窗牖快速躍出茶樓。

她一出巷口,迎面和一路侍衛相撞,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方才和她打過照面的夥計。

他大聲道:“她就是刺客,快抓住她。”

阮嬌嬌暗道不好,侍衛太多。

她又躍上房檐,落在另一條巷子,她發足狂奔,裙袂飛揚。

領頭的侍衛功夫了得,阮嬌嬌無論怎麽逃就是甩不掉他。

他帶著侍衛們一邊緊追不舍,一邊又拈弓搭箭利箭如流星般射出。

她不敢回頭,憑著身後的響聲,上竄下跳的躲避著。

箭矢擦著她的發絲飛過,帶下幾縷青絲。

這下她好似也明白過來,那個李老頭絕不是一般簡單的人物。

連普通侍衛的武藝都如此精湛。

驀地,她身後的箭矢也沒了聲音,追捕的侍衛也放慢了腳步。

正當她疑惑之時,往前面一看,自己竟跑到了一個沒有出口的死巷。

她當即躍出巷口,不料一張巨網罩了下來。

就在她掙脫逃離時,一陣疾風襲來,被人一掌打暈。

醒來後,阮嬌嬌卻躺著一張柔軟的床上。

仔細一看屋中的擺設和用具,竟是她書院的房舍。

再低頭一看身上的襦裙,也被換成了她常穿的男子長衫。

她一個鯉魚打挺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趿拉著鞋下了床。

走出內室,就聽到齊思遠和山長的說話聲。

“多謝山長費心,她是中熱了,身子無礙多歇兩日就好。”

“無事就好,這兩日天氣驟熱,那便讓阮夫子好好歇息。”

“等他身子好了,再練習也不遲。”

隨後兩人客氣一番,山長才離開。

齊思遠推門而入,就看到阮嬌嬌呆呆地立在屋中,一臉迷糊。

他神色覆雜地挪步到阮嬌嬌跟前,開口問道:“嬌嬌,你知道自己今日得罪的是何人嗎?”

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寵溺還有幾分凝重。

阮嬌嬌在心中已經後悔了,自己今日的方法。

還沒打聽清楚,就敢貿然動手。

她雖不知道,齊思遠是如何把她從李家人手中救過來的,可以確定的是過程定是兇險。

阮嬌嬌自責不已,“我知道,是個有權有勢的老頭,他們家姓李。”

齊思遠忽地一笑,方才好不容易板起的臉,想要好好說說她的決心也徹底失效。

心中一軟,坐到她身邊,耐心解釋起來,“傻瓜,他可不是一般的老頭。”

“他權傾朝野,滿朝文武人人畏懼他,就連皇上都要忌憚他三分,他是內閣首輔李鳴玉。”

“你呀,真是個虎丫頭。竟敢動他的女兒,你可有想過後果。”

阮嬌嬌忽地一擡眸,眼中慌亂一閃而過,“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人再欺負希澤,為他出口氣。”

“若是再沒人管管,只怕希澤會被他惡婦打死的。”

齊思遠心口微暖,知道她的性子,看不得身邊人有頂點苦難,總想幫人一把。

他伸手把人撈到懷中,嘆道:“我知道,可你不能為了旁人,把自己置身於險境呀。”

阮嬌嬌要掙脫他的懷抱。

齊思遠不松手卻把她抱得更緊,臉頰貼在她的烏發中,貪婪地吮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幽怨道:“嬌嬌,讓我抱一抱吧,只有這一刻,我的心才靜得下來。”

“當餘朗來官衙告知,你一人犯險去找李鳴玉的女兒興師問罪時,你知道我有多怕嗎?”

“先不說她女兒的身邊人,就李閣老身邊的三個侍衛,只怕連元霧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阮嬌嬌拉扯的手停了下來,心道,他一個領頭侍衛就那麽厲害,不想還有比元霧還強勁的對手。

一陣後怕,問道:“是不是餘朗,從他們手中救下我的。”

齊思遠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目光有些熾熱,啞聲道:“今日帶人追捕你的侍衛叫靖瑞,餘朗和文旭皆不是他的對手,今日救你的是另一人。”

說到最後,齊思遠嘴角還噙了一絲神秘的淡笑,補充道:“還是你認識的人。”

阮嬌嬌驚訝不已,他身邊不止餘朗和文旭兩侍衛,何時又多了一人。

她還認識。

那會是何人?

她也沒空多想,更恨自己此次辦砸了事情,牽連到了希澤。

“都是我不好,希澤定會怪我的。”

“放心吧,那孩子暫時是安全的,過了這段時日,我會暗中把此事告訴淮陽的董家二老。”

希澤的父親本是淮陽侯的長子。

和李鳴玉的女兒大婚後,搬到了京城。

董家的老侯爺和老夫人以及還有兩房兒子,一直留在淮陽。

根本不知道他孫子在京城受虐待的事情。

阮嬌嬌這才放下心來。

看她神色還算冷靜,齊思遠也不想再瞞她生父的事情,如實說道:“嬌嬌,你知道李閣老的大女婿是誰嗎?”

“他便是你的生父阮紀之。”

阮嬌嬌震怒異常,忽地從他懷抱掙脫出來,大聲問道:“你怎麽知道?”

齊思遠不想讓她再誤會,把阮紀之派人到酉陽去打探她的事,還有之後的一切全盤托出。

聽完齊思遠的陳述,阮嬌嬌笑道:“他做夢,我恨不得將他抽骨剝皮,他還想打我的算盤。”

齊思遠心疼她的遭遇,像八爪魚似的再次把人擁緊。

柔聲安撫道:“嬌嬌,光靠你的拳頭是對付不了他的,交給我吧。”

“你和你母親所受的委屈,我都會一一幫你們討回來。”

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人對她說句話。

這可是她最想做的事,恢覆記憶以來,她向郡主打聽過,甚至問過書院不少夫子都沒問出來,她生父的下落。

不料齊思遠,早做了安排。

她心中畏懼,再次推開齊思遠,“我明明就是你的棋子,你為什麽為我做這些,究竟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不要說,你是真心歡喜我,我不信。”

“我身份低微,無權無勢你喜歡我什麽?”

“喜歡我這張臉和身子嗎?我都給過你了。半年了,你也該厭棄了。”

害怕自己越陷越深,她憤怒問道。

眼眸中蓄滿淚水,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

齊思遠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讓阮嬌嬌對他寒了心。

此刻,他不想爭辯承諾,不想承諾,只想讓她別再傷心難過。

可阮嬌嬌就是不願讓他靠近自己。

他神色挫敗,目光酸楚,“嬌嬌,你可以不信我。”

接著他單手按住自己胸口,覆又說道:“可這裏它一點都做不得假,你痛,他更痛。”

“你愉悅,他比你還開懷。”

“別推開我,你問問你的心,真的不想要我了嗎?”

阮嬌嬌不敢問,背過身去擦眼淚。

恰巧此時,餘朗在屋外的喚道:“爺。”

兩人這才收斂情緒。

齊思遠緩步來到她身邊,鼓勵道:“嬌嬌,你方才不是好奇是何人救的你嗎?”

“開門看看。”

阮嬌嬌眼中一亮,忍不住好奇,把門一開。

就看到一人緩緩轉身,他如往常一般喚她,“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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