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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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晚飯後。
客廳的投影正在播放一部經典的動畫片。
咩咩和拔拔窩在南瓜屋裏, 看著看著，小屁屁有些坐不住。
他扭頭悄悄地觀察一下拔拔。
唔，拔拔看得好認真哦~眼睛裏都有動畫片的光芒呢。
奶白的小手無措地摸摸柔軟的衣服, 再戳戳小膝蓋，最後揪住南瓜抱枕的瓜蒂捏捏。
蘇燕回瞥見幼崽的小手指可愛地翹起, 好像沒有在看動畫片。
他調整音量，抱起咩咩坐在腿上：“怎麽了寶貝？困困了嗎？”
咩咩搖搖頭, 埋頭在拔拔懷裏扭動扭動。
他想到處溜達溜達~
哦不, 是小腳腳~
蘇燕回只見到一只軟軟的小腳翹高。
咩咩隔著襪套戳戳腳背, 小小聲地嘟嘟囔囔：“咩咩走啊~”
“嗯？想出去玩嗎？這還不簡單？”蘇燕回抱著小家夥走出南瓜屋，放到小學步車前。
咩咩欣喜地握住小車把手。
蘇燕回幫他整理衣擺，“咩咩想去哪裏？”
咩咩小腳跺跺, 正要往前推，就發現拔拔也要跟著自己的意思。
他連忙收回彈出去的小腳，對著拔拔指了指南瓜屋, 再指了指還在播放動畫的投屏, 小奶音嘰裏咕嚕。
蘇燕回看懂了他的意思：“咩咩不要拔拔陪嗎？”
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那咩咩快點親一下拔拔。”
咩咩立刻松開手，歪進拔拔懷裏, 仰頭用力親親~
蘇燕回笑著抱住圓嘟嘟的小團子膩歪半分鐘, 再幫他站在小車前，“好啦，拔拔去南瓜屋。”
咩咩等拔拔先進去坐好後, 才重新“啟動”小腳。
放眼望去，整個燈光明亮的大公寓, 全都是咩咩一個人的呢~
突然，朱阿姨端著水果出現。
咩咩：唔, 還有姨姨哦。
小幼崽默默地垂下濃密的睫毛，小腳悄悄地並攏在一起。
咩咩等一下好了。
朱阿姨過來送切好的水果，以為咩咩是要走路，結果小身影忽然一動不動，像是在玩木頭人游戲。
“小少爺？吃水果嗎？”
咩咩輕輕地搖頭，連水果都沒有多看一眼。
蘇燕回探出腦袋：“阿姨，咩咩要走著玩。”
他伸手接水果。
朱阿姨道：“好。”
她往廚房走去時，轉頭看一眼晶瑩稚嫩的小人，乖巧地立在那裏，真像是一個完美的娃娃玩偶。
咩咩大眼睛觀察一番，確定姨姨也不見影子，才深呼吸，小奶音忍不住輕輕地呼喚了一聲：“哦~~~”咩咩來咯~
南瓜屋裏，捧著水果碟的蘇燕回，正捏著門簾擋在面前，從縫隙裏悄悄註視著有趣的小寶貝。
有的時候，他也是很難相信，咩咩竟然是自己的崽崽。
他和周京年兩個人的幼崽期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咩咩的十分之一萌軟可愛。
咩咩笨拙地邁小步，小身體一擺一擺地往前走，身上穿著短絨的小鴨子連體衣，點綴的小尾巴晃動晃動。
蘇燕回見他一路走到兩廳中間，稍稍一停，小腦袋左右觀察，似乎正在糾結要去往哪裏。
隨後，咩咩有了抉擇，推著小車往臥房的方向走去。
蘇燕回看一眼大屏幕上的動畫片。
雖然是久經不衰的熱門片子，但還是不如自家的小崽崽有吸引力哦~
蘇燕回悄麽聲地從南瓜屋出來，遠遠地跟上小崽崽，想看看他會選擇去哪裏玩。
咩咩從大客廳出來後，沿著小客廳的邊緣“巡視”一圈。
暗中觀察的蘇燕回，意外地有了個小收獲——咩咩竟然是按照客廳地毯最外圍的直條邊紋走的。
到拐彎時，都是直角拐彎。
雖然小車車有點點寬，但兩只小腳一直都保持在條紋內。
蘇燕回忍不住想：長大以後開車的話，應該會很遵守交通規則吧~
咩咩經過大收納筐時，兩只小手先後地松開小車把手，有序地握住筐子邊緣。
蘇燕回見他松手時，還嚇一跳，卻沒想到咩咩仿佛很有經驗似的，左右手分開動作，確保身體穩住平衡。
咩咩彎腰從籃筐裏摸出好幾個mini玩偶，挨個放進小車的籃子裏，再以同樣的方式重新扶住把手，繼續往前走。
他的動作，在緩慢與稚拙中又透著靈活和熟練。
蘇燕回怕咩咩轉頭看到自己，便閃回墻後。
咩咩什麽時候學會的？
還是早就會，只是他沒有註意過？
正當他回憶，一聲“哆來咪~”響起。
蘇燕回的眼睛幾乎瞪大，趕忙露出一只眼睛。
原來是咩咩正經過小鋼琴，便騰出一只小手輕輕地敲擊鋼琴。
哆來咪按鍵上，有蘇燕回幫忙貼的卡通軟貼紙。
咩咩比較喜歡這三個音，經過就忍不住敲敲玩。
但他突然想到，會不會吵著拔拔？
小崽崽笨拙地扭頭。
蘇燕回以為自己被發現，迅速躲開。
——這也會發現？
咩咩扶著小車車，身體前傾觀察一番，並沒有聽見拔拔或者姨姨的腳步聲，才放心地千金。
他洋溢著開心，“呼呼~”
拔拔在客廳，姨姨在廚房，而咩咩一個人獨自溜達哦~抿住的小嘴巴裏忍不住哼哼起來，連小奶膘都快樂鼓起。
等走了好幾步後，小家夥終於忍不住，驕傲地“嘻嘻”一笑。
耶耶呢？
咩咩慢慢地蹙起眉毛，非常用力地思考起來。
半分鐘後，大眼睛瞬間點亮，書房！
蘇燕回的視角，只看到咩咩突然停步，似乎在想什麽事情，隨後快速往前挪動。
小腳似乎是很用力地在踩下去，若是地板的話，估計會發出鮮明的“噠噠”聲。
這個方向，是去臥室？
蘇燕回找到下一個掩護的墻角，快速走過去，像是在家裏做賊一般。
但咩咩在走廊並沒有停留糾結，而是徑直往東邊套走去。
蘇燕回：= =
不要拔拔陪著玩，結果去找耶耶？
-
書房。
周京年吃過晚餐後，就進房間處理公司的事務。
小小的敲門聲響起時，周京年一下子聽出是咩咩的小手在敲擊。
“嘟~”
“嘟嘟~”
周京年快步上前拉開門。
“耶耶~”
小崽崽仰起的小臉上，滿是甜滋滋的笑容。
周京年沒看到他身後有人，彎腰道：“咩咩一個人走過來的？想爸爸了？”
他伸手欲要抱時，咩咩握住一個毛茸茸的玩偶香菇，遞過去。
周京年笑著捏住小香菇，揉了揉小崽崽的頭發：“謝謝咩咩。”
咩咩扶著小車，踮腳，腦袋往裏面探探。
周京年將門往後推得更開，“咩咩走進來吧。”
咩咩感覺到了耶耶的盛情邀請，便推著小車往裏走。
之前他就被耶耶抱進來玩過，視角比較高，跟現在目之所及的情況又不太一樣。
自從會走路，咩咩已經發現原來在不同的高度，可以看到不同的模樣。
走廊盡頭，蘇燕回看到小崽崽已經被迎進門，便偃旗息鼓地回客廳，繼續看動畫片。
他抱住南瓜枕頭，揪揪綠色的瓜蒂。
居然還送了一個香菇給耶耶？
拔拔都沒有！
怒火中燒一秒鐘。
十多分鐘後。
南瓜屋外面出現了小崽崽悠然雀躍的小身影。
“拔拔~~拔拔哦~~~”
蘇燕回立刻松開南瓜枕頭，抱住軟嘟嘟的咩咩，親親兩個小奶膘：“寶貝~去哪裏玩了啊？去好久哦。”
意外得到親親的小崽崽快樂地抱住拔拔貼貼，小手手從身前的碗狀口袋裏摸出一張小卡：“耶耶哦~”
“嗯？”
蘇燕回看他揮動小卡，“什麽？”
他讓咩咩背對自己坐在腿上，一起打開小卡。
巴掌大的暗花小卡上，是一行筆觸有力的行書小字。
【老婆！等我忙完就來陪你和咩咩！】
字形飄逸，筆跡遒勁。
若非蘇燕回知道周京年從小練習書法，還真有可能錯以為是印刷體。
格外鮮明的是，字下方是一個帶指紋的紅色小愛心。
愛心兩邊一大一小，分明是兩根不同的手指按出來的。
蘇燕回驚奇地捏起咩咩的小手指，檢查一番：“寶貝？這個是不是你按的？”
他捏住小小的拇指，對著卡片做出按的姿勢。
咩咩微笑地點點頭，鼓起的小奶膘DuangDuang地顫了顫。
他舉起來給拔拔看看小拇指。
很明顯，是周京年帶著咩咩一起按完後，給擦得很幹凈。
蘇燕回：很好，嫉妒心熊熊燃燒。
但是大小指印的愛心，真的很可愛。
他只得捧住小崽崽的圓臉，“寶貝，也跟拔拔一起按一個好不好的？”
不行，他立刻就要擁有！
蘇燕回抱著小崽崽往周京年書房去。
周京年剛處理完事情，正走出來，見狀，面色一喜：“老婆，你找我？”
蘇燕回揮了揮小卡：“你用什麽讓按的？印泥嗎？”
他單手抱著咩咩，騰出手攤開，“借我用一下。”
周京年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一點點的氣鼓鼓。
——原來咩咩偶爾會氣咻咻，是遺傳的！
他保持住想要抱住可愛老婆的沖動，擡手牽住他的手掌，“走，那我們一起再按一個。”
蘇燕回拉著往書房去，此刻的這件白襯衣順眼極了。
咩咩也好喜歡按“心心”，看到耶耶拿出來的時候，拍拍小手，在拔拔懷裏扭動起來。
蘇燕回看一眼那張不知從何而來的暗花精致小卡，嘟囔：“我也要一樣的卡。”
周京年：老婆！可愛！想親！
他淡定地打開書桌邊的抽屜，取出一個盒子，裏面全都是同類的白色卡片。
他見蘇燕回露出疑惑的神色，便解釋道：“有一回Eric送來的名片，有一盒空白的沒印上，我就隨手擺在抽屜裏。剛才臨時看到，就抽了一張用。”
蘇燕回接過去，難怪大小正合適。
咩咩也跟著拔拔一起捏住：“哇！”
聰明的小崽崽，已經知道拔拔要做什麽了哦~
周京年取出紅色的印章墨盒。
蘇燕回看一眼桌上的黑色鋼筆：“我可以用嗎？”
周京年拆開筆帽遞給他：“老婆，別跟我這麽客氣。”
他接過咩咩抱住。
蘇燕回低頭，認真地在卡紙中間橫著寫上今天的年月日，再畫了一個大的愛心圈住字。
咩咩已經率先按過紅墨，翹起小手指，等拔拔推過來後就在文字下方按下小手印。“咩咩的哦~~~”
小家夥開心地晃悠小腳。
蘇燕回按上拇指印，再將卡片推給周京年。
周京年原本以為，是老婆想跟咩咩按一個愛心，卻沒想到卡片上也有自己的一個位置。
他註視這老婆的眉宇，“老婆……”
蘇燕回抿了抿唇：“你不想按的話就算——”
“當然，我怎麽會不想！”
周京年立刻看了看，找準位置，正好對著蘇燕回的拇指印，按上去形成一個交疊的“心”形。
咩咩的小手指，正好是在兩個大人的中央，小小的。
他晃動小身體，興奮地舉起卡片揮來揮去~
咩咩好喜歡哦~
兩個大人看到咩咩嘟起小嘴，對著舉高的卡片親親，周身洋溢著快樂。
周京年托起小崽崽：“好了，時候不早，咩咩該睡覺了，爸爸帶你去洗漱。”
蘇燕回卻忽然想起差點忘記的事情。
他跟出書房，望著他的身影。
——應該忘了吧？要不然裝睡好了。
進臥室後。
咩咩在兩個爸爸的照顧下，洗漱幹凈，每根小手指都被擦洗得幹幹凈凈。
奶白的小臉蛋擦上無味的嬰兒潤膚霜。
他對著大鏡子，左右瞧瞧自己光潔的小手小臉。
唔，變成了嶄新嶄新的咩咩呢。
正在認真觀察中，兩個爸爸忽然同時彎腰親在他的臉頰上。
咩咩的眼睛緩緩瞪圓。
嘻嘻！
小家夥害羞地撲進拔拔懷裏，埋起小臉，哼唧哼唧地賣萌。
蘇燕回看一眼周京年，心生一計。
他故作不經意地說：“你抱咩咩出去吧，我洗漱了。”
周京年沒說什麽，接過後往外走：“咩咩，爸爸給你唱搖籃曲怎麽樣？爸爸新學的。”
蘇燕回：？周京年會唱歌？
他被勾起好奇心，貼著洗手間的門側耳傾聽。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當沈穩的男低音以詭異的曲調傳入蘇燕回的耳朵時，他默默地想：咩咩，捏住你耶耶的嘴！
咩咩卻並沒有這麽快的反應，他只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恐神色，盯著耶耶。
怎麽回事？
哪裏來的怪聲？！
周京年見懷裏的小崽崽突然一動不動，停下，問道：“咩咩，這麽快就要睡著了？”
咩咩默默地在耶耶臂彎間轉動轉動，把自己團起來。
周京年繼續唱：“睡吧，睡吧，爸爸的小寶貝~”
咩咩如小蝸牛般，使勁往前鉆進大被子。
耶耶別唱了~
咩咩會自己睡覺覺的~嗚嗚~
周京年看著鼓起來的小被子，“咩咩？爸爸唱得不好聽嗎？”
裏面的小包子動了動——往更遠處的方向。
周京年笑著抱回來：“咩咩都不鼓勵一下爸爸嗎？爸爸也會傷心的。”
等蘇燕回洗完澡出來時，房間燈光昏暗，已經不見周京年的身影。
大床上的崽崽竟然已經熟睡。
難道是讓周京年的歌哄睡著的？
該不會是難聽得暈過去了吧？
蘇燕回輕手輕腳地上前，屈膝坐在床側，查看咩咩的情況。
還好，與平常無異。
房門開著。
蘇燕回心道，周京年已經走了？他悄悄走過去，往外探頭。
結果，和迎面快步走來的周京年，打了個照面。
周京年：“老婆？在等我？”
蘇燕回垂眸。
容他想一下該怎麽解釋，自己其實是想趁機關門落鎖。
視線瞥見周京年手裏的電腦，他岔開話題，問道：“你拿這個幹什麽？”
周京年握住他的手往裏走，順便輕輕合門。“今晚不是我們二人世界嗎？”
蘇燕回默了默。
他還以為周某忘了。
“你……準備幹嘛？”
周京年道：“我們一起看個電影怎麽樣？”
蘇燕回被他推著，坐進起居室的沙發裏。
整個房間裏只開著一盞門邊的壁燈，床邊和起居室沙發，都籠在昏暗朦朧的夜色之中。
兩人坐進沙發裏，也就只有桌上的電腦屏幕亮著。
蘇燕回不經意地皺眉。
這是哪一出？
他尤其註意到，今天周京年不像是往常，不會動不動就圈上來抱住他，而是總牽他的手。
性情大變？
此刻，兩人並排坐著。
周京年打開電腦：“老婆，看一個故事片怎麽樣？我記得你愛看美國電影？”
蘇燕回一直在琢磨他，乍一聽這話，就本能地“嗯”了一聲。
等反應過來，才看著他的側臉想：他記得？他居然記得？
當時婚後，他的確每晚都躺在床上看電影，從黃金好萊塢時期到國內大片爆發時期的作品，基本看了個遍。
電腦放在茶幾上，怕影響咩咩睡覺，聲音調得很低。
蘇燕回眼尾註意到，旁邊這人往後靠著沙發時，擡了一次手，似乎是準備要攬或者抱自己，結果手忽然又收回去，搭在腿上。
蘇燕回：？
周京年見他似乎在走神，輕聲提醒：“老婆？開始了。”
蘇燕回這才註意到屏幕上的電影名，微微驚愕。
一部著名的美國同性戀電影，以文藝、純情、唯美而為影迷津津樂道。
蘇燕回的嘴唇動了動，很想問：周京年，這是你的審美喜好嗎？
周京年分神觀察老婆的反應，看他安靜地註視屏幕，目不斜視。
——看來電影選的很好！希望在老婆心裏加分。
但是好想抱住老婆貼貼。
洗過澡的蘇燕回如軟香的暖玉，令周京年按捺不住，手臂只得搭在旁邊的扶手上，指尖慢慢地摩挲真皮。
蘇燕回除了開始時的輕微有點不適應，隨後進入電影故事裏後，就放松下來，靜靜地欣賞浪漫唯美的主角愛情。
周京年的肩悄悄地靠過去，挨著老婆，偏過臉輕聲問：“冷嗎老婆？”
“不冷。”蘇燕回淡聲道，擡手拿起旁邊的抱枕摟在懷中。
屏幕上的光照射在他的手背上，白皙細膩。
周京年落在腿上的手動了動，思考一個重大問題：
看電影的時候拉個小手，應該還是在純情的範疇內吧？
蘇燕回被他按照某種節奏輕微跳動的手指，給分了神。
他到底在幹嘛？
就在他舉棋不定，是否要開口送客之時，搭在抱枕上的手忽然被握住拉過去。
周京年輕笑：“我怕你冷，給你捂捂。”
他擡頭示意屏幕，“這電影還不錯，節奏挺快的，對吧？”
蘇燕回垂眸，拼命壓住嘴角。
“嗯，很快。”
這倆主角再過五分鐘就該脫對方褲子了。
周京年握著他的手，見他並沒有要抽走的意思，瞬間有了些許信心。
——搞純情，準沒錯。
正當他琢磨下一步怎麽“純”起來的時候，屏幕上的電影畫面，逐漸脫離他的想象。
山間小屋的閣樓裏，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在短暫的眼神交換後，抱著對方開始接吻，撕扯彼此的衣物和皮帶……
電影中熾熱直白的氛圍，仿佛也像是影響了蘇燕回和周京年。
空氣安靜極了，只剩下電影聲音和兩人的呼吸聲。
影片裏的情色場面，讓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婚後在這間公寓裏互相交纏、熱吻的畫面。
周京年微微揚起脖頸，被襯衣領遮掩的喉結動了動。
蘇燕回的眼眸悄然瞇起，沈默不語，抿著的唇很是幹燥。
他仿佛感覺到周京年的手掌再逐漸升溫，屬於他的荷爾蒙氣息一點點地包裹上來。
不像是之前的直接擁抱，這是一種若有似無的朦朧靠近。
在莫名的氣暧昧氣息越來越強烈之前，蘇燕回下意識抽了下手，結果被更緊密地握住。
隨後蘇燕回微蜷的五指被慢慢地推開，周京年修長的手指在他指間有力地契入。
蘇燕回看著屏幕皺眉：這段激情戲怎麽還不結束？
當他實在是有些躁動，擡手準備點擊暫停時，整個人都被身側的一股力量拽過去。
周京年把人抱到了腿上，語氣低啞而溫柔地說：“老婆，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電影，看完吧。”
蘇燕回感覺到他言語間的溫熱氣息，不像是直接總貼在他耳畔，現在隔著一點點微涼的空氣，皮膚卻有些異樣的癢。
耳中還有周京年壓抑的呼吸聲，令他也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
電影終於結束了。
蘇燕回轉過臉：“看完了。”
他的眸光對上周京年的眼睛。
也許是錯覺，也許是此刻光線暗淡，他竟從這雙深邃的眼睛裏看出幾分溫柔的深情。
蘇燕回不知為何，屏息，感覺到了一抹燥熱。
他的嘴唇動了動。
周京年仿佛聽見了海妖誘惑的歌聲，忘了自己的“純情人設”，用力貼上這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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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
客廳的投影正在播放一部經典的動畫片。
咩咩和拔拔窩在南瓜屋裏, 看著看著，小屁屁有些坐不住。
他扭頭悄悄地觀察一下拔拔。
唔，拔拔看得好認真哦~眼睛裏都有動畫片的光芒呢。
奶白的小手無措地摸摸柔軟的衣服, 再戳戳小膝蓋，最後揪住南瓜抱枕的瓜蒂捏捏。
蘇燕回瞥見幼崽的小手指可愛地翹起, 好像沒有在看動畫片。
他調整音量，抱起咩咩坐在腿上：“怎麽了寶貝？困困了嗎？”
咩咩搖搖頭, 埋頭在拔拔懷裏扭動扭動。
他想到處溜達溜達~
哦不, 是小腳腳~
蘇燕回只見到一只軟軟的小腳翹高。
咩咩隔著襪套戳戳腳背, 小小聲地嘟嘟囔囔：“咩咩走啊~”
“嗯？想出去玩嗎？這還不簡單？”蘇燕回抱著小家夥走出南瓜屋，放到小學步車前。
咩咩欣喜地握住小車把手。
蘇燕回幫他整理衣擺，“咩咩想去哪裏？”
咩咩小腳跺跺, 正要往前推，就發現拔拔也要跟著自己的意思。
他連忙收回彈出去的小腳，對著拔拔指了指南瓜屋, 再指了指還在播放動畫的投屏, 小奶音嘰裏咕嚕。
蘇燕回看懂了他的意思：“咩咩不要拔拔陪嗎？”
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那咩咩快點親一下拔拔。”
咩咩立刻松開手，歪進拔拔懷裏, 仰頭用力親親~
蘇燕回笑著抱住圓嘟嘟的小團子膩歪半分鐘, 再幫他站在小車前，“好啦，拔拔去南瓜屋。”
咩咩等拔拔先進去坐好後, 才重新“啟動”小腳。
放眼望去，整個燈光明亮的大公寓, 全都是咩咩一個人的呢~
突然，朱阿姨端著水果出現。
咩咩：唔, 還有姨姨哦。
小幼崽默默地垂下濃密的睫毛，小腳悄悄地並攏在一起。
咩咩等一下好了。
朱阿姨過來送切好的水果，以為咩咩是要走路，結果小身影忽然一動不動，像是在玩木頭人游戲。
“小少爺？吃水果嗎？”
咩咩輕輕地搖頭，連水果都沒有多看一眼。
蘇燕回探出腦袋：“阿姨，咩咩要走著玩。”
他伸手接水果。
朱阿姨道：“好。”
她往廚房走去時，轉頭看一眼晶瑩稚嫩的小人，乖巧地立在那裏，真像是一個完美的娃娃玩偶。
咩咩大眼睛觀察一番，確定姨姨也不見影子，才深呼吸，小奶音忍不住輕輕地呼喚了一聲：“哦~~~”咩咩來咯~
南瓜屋裏，捧著水果碟的蘇燕回，正捏著門簾擋在面前，從縫隙裏悄悄註視著有趣的小寶貝。
有的時候，他也是很難相信，咩咩竟然是自己的崽崽。
他和周京年兩個人的幼崽期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咩咩的十分之一萌軟可愛。
咩咩笨拙地邁小步，小身體一擺一擺地往前走，身上穿著短絨的小鴨子連體衣，點綴的小尾巴晃動晃動。
蘇燕回見他一路走到兩廳中間，稍稍一停，小腦袋左右觀察，似乎正在糾結要去往哪裏。
隨後，咩咩有了抉擇，推著小車往臥房的方向走去。
蘇燕回看一眼大屏幕上的動畫片。
雖然是久經不衰的熱門片子，但還是不如自家的小崽崽有吸引力哦~
蘇燕回悄麽聲地從南瓜屋出來，遠遠地跟上小崽崽，想看看他會選擇去哪裏玩。
咩咩從大客廳出來後，沿著小客廳的邊緣“巡視”一圈。
暗中觀察的蘇燕回，意外地有了個小收獲——咩咩竟然是按照客廳地毯最外圍的直條邊紋走的。
到拐彎時，都是直角拐彎。
雖然小車車有點點寬，但兩只小腳一直都保持在條紋內。
蘇燕回忍不住想：長大以後開車的話，應該會很遵守交通規則吧~
咩咩經過大收納筐時，兩只小手先後地松開小車把手，有序地握住筐子邊緣。
蘇燕回見他松手時，還嚇一跳，卻沒想到咩咩仿佛很有經驗似的，左右手分開動作，確保身體穩住平衡。
咩咩彎腰從籃筐裏摸出好幾個mini玩偶，挨個放進小車的籃子裏，再以同樣的方式重新扶住把手，繼續往前走。
他的動作，在緩慢與稚拙中又透著靈活和熟練。
蘇燕回怕咩咩轉頭看到自己，便閃回墻後。
咩咩什麽時候學會的？
還是早就會，只是他沒有註意過？
正當他回憶，一聲“哆來咪~”響起。
蘇燕回的眼睛幾乎瞪大，趕忙露出一只眼睛。
原來是咩咩正經過小鋼琴，便騰出一只小手輕輕地敲擊鋼琴。
哆來咪按鍵上，有蘇燕回幫忙貼的卡通軟貼紙。
咩咩比較喜歡這三個音，經過就忍不住敲敲玩。
但他突然想到，會不會吵著拔拔？
小崽崽笨拙地扭頭。
蘇燕回以為自己被發現，迅速躲開。
——這也會發現？
咩咩扶著小車車，身體前傾觀察一番，並沒有聽見拔拔或者姨姨的腳步聲，才放心地千金。
他洋溢著開心，“呼呼~”
拔拔在客廳，姨姨在廚房，而咩咩一個人獨自溜達哦~抿住的小嘴巴裏忍不住哼哼起來，連小奶膘都快樂鼓起。
等走了好幾步後，小家夥終於忍不住，驕傲地“嘻嘻”一笑。
耶耶呢？
咩咩慢慢地蹙起眉毛，非常用力地思考起來。
半分鐘後，大眼睛瞬間點亮，書房！
蘇燕回的視角，只看到咩咩突然停步，似乎在想什麽事情，隨後快速往前挪動。
小腳似乎是很用力地在踩下去，若是地板的話，估計會發出鮮明的“噠噠”聲。
這個方向，是去臥室？
蘇燕回找到下一個掩護的墻角，快速走過去，像是在家裏做賊一般。
但咩咩在走廊並沒有停留糾結，而是徑直往東邊套走去。
蘇燕回：= =
不要拔拔陪著玩，結果去找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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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周京年吃過晚餐後，就進房間處理公司的事務。
小小的敲門聲響起時，周京年一下子聽出是咩咩的小手在敲擊。
“嘟~”
“嘟嘟~”
周京年快步上前拉開門。
“耶耶~”
小崽崽仰起的小臉上，滿是甜滋滋的笑容。
周京年沒看到他身後有人，彎腰道：“咩咩一個人走過來的？想爸爸了？”
他伸手欲要抱時，咩咩握住一個毛茸茸的玩偶香菇，遞過去。
周京年笑著捏住小香菇，揉了揉小崽崽的頭發：“謝謝咩咩。”
咩咩扶著小車，踮腳，腦袋往裏面探探。
周京年將門往後推得更開，“咩咩走進來吧。”
咩咩感覺到了耶耶的盛情邀請，便推著小車往裏走。
之前他就被耶耶抱進來玩過，視角比較高，跟現在目之所及的情況又不太一樣。
自從會走路，咩咩已經發現原來在不同的高度，可以看到不同的模樣。
走廊盡頭，蘇燕回看到小崽崽已經被迎進門，便偃旗息鼓地回客廳，繼續看動畫片。
他抱住南瓜枕頭，揪揪綠色的瓜蒂。
居然還送了一個香菇給耶耶？
拔拔都沒有！
怒火中燒一秒鐘。
十多分鐘後。
南瓜屋外面出現了小崽崽悠然雀躍的小身影。
“拔拔~~拔拔哦~~~”
蘇燕回立刻松開南瓜枕頭，抱住軟嘟嘟的咩咩，親親兩個小奶膘：“寶貝~去哪裏玩了啊？去好久哦。”
意外得到親親的小崽崽快樂地抱住拔拔貼貼，小手手從身前的碗狀口袋裏摸出一張小卡：“耶耶哦~”
“嗯？”
蘇燕回看他揮動小卡，“什麽？”
他讓咩咩背對自己坐在腿上，一起打開小卡。
巴掌大的暗花小卡上，是一行筆觸有力的行書小字。
【老婆！等我忙完就來陪你和咩咩！】
字形飄逸，筆跡遒勁。
若非蘇燕回知道周京年從小練習書法，還真有可能錯以為是印刷體。
格外鮮明的是，字下方是一個帶指紋的紅色小愛心。
愛心兩邊一大一小，分明是兩根不同的手指按出來的。
蘇燕回驚奇地捏起咩咩的小手指，檢查一番：“寶貝？這個是不是你按的？”
他捏住小小的拇指，對著卡片做出按的姿勢。
咩咩微笑地點點頭，鼓起的小奶膘DuangDuang地顫了顫。
他舉起來給拔拔看看小拇指。
很明顯，是周京年帶著咩咩一起按完後，給擦得很幹凈。
蘇燕回：很好，嫉妒心熊熊燃燒。
但是大小指印的愛心，真的很可愛。
他只得捧住小崽崽的圓臉，“寶貝，也跟拔拔一起按一個好不好的？”
不行，他立刻就要擁有！
蘇燕回抱著小崽崽往周京年書房去。
周京年剛處理完事情，正走出來，見狀，面色一喜：“老婆，你找我？”
蘇燕回揮了揮小卡：“你用什麽讓按的？印泥嗎？”
他單手抱著咩咩，騰出手攤開，“借我用一下。”
周京年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一點點的氣鼓鼓。
——原來咩咩偶爾會氣咻咻，是遺傳的！
他保持住想要抱住可愛老婆的沖動，擡手牽住他的手掌，“走，那我們一起再按一個。”
蘇燕回拉著往書房去，此刻的這件白襯衣順眼極了。
咩咩也好喜歡按“心心”，看到耶耶拿出來的時候，拍拍小手，在拔拔懷裏扭動起來。
蘇燕回看一眼那張不知從何而來的暗花精致小卡，嘟囔：“我也要一樣的卡。”
周京年：老婆！可愛！想親！
他淡定地打開書桌邊的抽屜，取出一個盒子，裏面全都是同類的白色卡片。
他見蘇燕回露出疑惑的神色，便解釋道：“有一回Eric送來的名片，有一盒空白的沒印上，我就隨手擺在抽屜裏。剛才臨時看到，就抽了一張用。”
蘇燕回接過去，難怪大小正合適。
咩咩也跟著拔拔一起捏住：“哇！”
聰明的小崽崽，已經知道拔拔要做什麽了哦~
周京年取出紅色的印章墨盒。
蘇燕回看一眼桌上的黑色鋼筆：“我可以用嗎？”
周京年拆開筆帽遞給他：“老婆，別跟我這麽客氣。”
他接過咩咩抱住。
蘇燕回低頭，認真地在卡紙中間橫著寫上今天的年月日，再畫了一個大的愛心圈住字。
咩咩已經率先按過紅墨，翹起小手指，等拔拔推過來後就在文字下方按下小手印。“咩咩的哦~~~”
小家夥開心地晃悠小腳。
蘇燕回按上拇指印，再將卡片推給周京年。
周京年原本以為，是老婆想跟咩咩按一個愛心，卻沒想到卡片上也有自己的一個位置。
他註視這老婆的眉宇，“老婆……”
蘇燕回抿了抿唇：“你不想按的話就算——”
“當然，我怎麽會不想！”
周京年立刻看了看，找準位置，正好對著蘇燕回的拇指印，按上去形成一個交疊的“心”形。
咩咩的小手指，正好是在兩個大人的中央，小小的。
他晃動小身體，興奮地舉起卡片揮來揮去~
咩咩好喜歡哦~
兩個大人看到咩咩嘟起小嘴，對著舉高的卡片親親，周身洋溢著快樂。
周京年托起小崽崽：“好了，時候不早，咩咩該睡覺了，爸爸帶你去洗漱。”
蘇燕回卻忽然想起差點忘記的事情。
他跟出書房，望著他的身影。
——應該忘了吧？要不然裝睡好了。
進臥室後。
咩咩在兩個爸爸的照顧下，洗漱幹凈，每根小手指都被擦洗得幹幹凈凈。
奶白的小臉蛋擦上無味的嬰兒潤膚霜。
他對著大鏡子，左右瞧瞧自己光潔的小手小臉。
唔，變成了嶄新嶄新的咩咩呢。
正在認真觀察中，兩個爸爸忽然同時彎腰親在他的臉頰上。
咩咩的眼睛緩緩瞪圓。
嘻嘻！
小家夥害羞地撲進拔拔懷裏，埋起小臉，哼唧哼唧地賣萌。
蘇燕回看一眼周京年，心生一計。
他故作不經意地說：“你抱咩咩出去吧，我洗漱了。”
周京年沒說什麽，接過後往外走：“咩咩，爸爸給你唱搖籃曲怎麽樣？爸爸新學的。”
蘇燕回：？周京年會唱歌？
他被勾起好奇心，貼著洗手間的門側耳傾聽。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當沈穩的男低音以詭異的曲調傳入蘇燕回的耳朵時，他默默地想：咩咩，捏住你耶耶的嘴！
咩咩卻並沒有這麽快的反應，他只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恐神色，盯著耶耶。
怎麽回事？
哪裏來的怪聲？！
周京年見懷裏的小崽崽突然一動不動，停下，問道：“咩咩，這麽快就要睡著了？”
咩咩默默地在耶耶臂彎間轉動轉動，把自己團起來。
周京年繼續唱：“睡吧，睡吧，爸爸的小寶貝~”
咩咩如小蝸牛般，使勁往前鉆進大被子。
耶耶別唱了~
咩咩會自己睡覺覺的~嗚嗚~
周京年看著鼓起來的小被子，“咩咩？爸爸唱得不好聽嗎？”
裏面的小包子動了動——往更遠處的方向。
周京年笑著抱回來：“咩咩都不鼓勵一下爸爸嗎？爸爸也會傷心的。”
等蘇燕回洗完澡出來時，房間燈光昏暗，已經不見周京年的身影。
大床上的崽崽竟然已經熟睡。
難道是讓周京年的歌哄睡著的？
該不會是難聽得暈過去了吧？
蘇燕回輕手輕腳地上前，屈膝坐在床側，查看咩咩的情況。
還好，與平常無異。
房門開著。
蘇燕回心道，周京年已經走了？他悄悄走過去，往外探頭。
結果，和迎面快步走來的周京年，打了個照面。
周京年：“老婆？在等我？”
蘇燕回垂眸。
容他想一下該怎麽解釋，自己其實是想趁機關門落鎖。
視線瞥見周京年手裏的電腦，他岔開話題，問道：“你拿這個幹什麽？”
周京年握住他的手往裏走，順便輕輕合門。“今晚不是我們二人世界嗎？”
蘇燕回默了默。
他還以為周某忘了。
“你……準備幹嘛？”
周京年道：“我們一起看個電影怎麽樣？”
蘇燕回被他推著，坐進起居室的沙發裏。
整個房間裏只開著一盞門邊的壁燈，床邊和起居室沙發，都籠在昏暗朦朧的夜色之中。
兩人坐進沙發裏，也就只有桌上的電腦屏幕亮著。
蘇燕回不經意地皺眉。
這是哪一出？
他尤其註意到，今天周京年不像是往常，不會動不動就圈上來抱住他，而是總牽他的手。
性情大變？
此刻，兩人並排坐著。
周京年打開電腦：“老婆，看一個故事片怎麽樣？我記得你愛看美國電影？”
蘇燕回一直在琢磨他，乍一聽這話，就本能地“嗯”了一聲。
等反應過來，才看著他的側臉想：他記得？他居然記得？
當時婚後，他的確每晚都躺在床上看電影，從黃金好萊塢時期到國內大片爆發時期的作品，基本看了個遍。
電腦放在茶幾上，怕影響咩咩睡覺，聲音調得很低。
蘇燕回眼尾註意到，旁邊這人往後靠著沙發時，擡了一次手，似乎是準備要攬或者抱自己，結果手忽然又收回去，搭在腿上。
蘇燕回：？
周京年見他似乎在走神，輕聲提醒：“老婆？開始了。”
蘇燕回這才註意到屏幕上的電影名，微微驚愕。
一部著名的美國同性戀電影，以文藝、純情、唯美而為影迷津津樂道。
蘇燕回的嘴唇動了動，很想問：周京年，這是你的審美喜好嗎？
周京年分神觀察老婆的反應，看他安靜地註視屏幕，目不斜視。
——看來電影選的很好！希望在老婆心裏加分。
但是好想抱住老婆貼貼。
洗過澡的蘇燕回如軟香的暖玉，令周京年按捺不住，手臂只得搭在旁邊的扶手上，指尖慢慢地摩挲真皮。
蘇燕回除了開始時的輕微有點不適應，隨後進入電影故事裏後，就放松下來，靜靜地欣賞浪漫唯美的主角愛情。
周京年的肩悄悄地靠過去，挨著老婆，偏過臉輕聲問：“冷嗎老婆？”
“不冷。”蘇燕回淡聲道，擡手拿起旁邊的抱枕摟在懷中。
屏幕上的光照射在他的手背上，白皙細膩。
周京年落在腿上的手動了動，思考一個重大問題：
看電影的時候拉個小手，應該還是在純情的範疇內吧？
蘇燕回被他按照某種節奏輕微跳動的手指，給分了神。
他到底在幹嘛？
就在他舉棋不定，是否要開口送客之時，搭在抱枕上的手忽然被握住拉過去。
周京年輕笑：“我怕你冷，給你捂捂。”
他擡頭示意屏幕，“這電影還不錯，節奏挺快的，對吧？”
蘇燕回垂眸，拼命壓住嘴角。
“嗯，很快。”
這倆主角再過五分鐘就該脫對方褲子了。
周京年握著他的手，見他並沒有要抽走的意思，瞬間有了些許信心。
——搞純情，準沒錯。
正當他琢磨下一步怎麽“純”起來的時候，屏幕上的電影畫面，逐漸脫離他的想象。
山間小屋的閣樓裏，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在短暫的眼神交換後，抱著對方開始接吻，撕扯彼此的衣物和皮帶……
電影中熾熱直白的氛圍，仿佛也像是影響了蘇燕回和周京年。
空氣安靜極了，只剩下電影聲音和兩人的呼吸聲。
影片裏的情色場面，讓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婚後在這間公寓裏互相交纏、熱吻的畫面。
周京年微微揚起脖頸，被襯衣領遮掩的喉結動了動。
蘇燕回的眼眸悄然瞇起，沈默不語，抿著的唇很是幹燥。
他仿佛感覺到周京年的手掌再逐漸升溫，屬於他的荷爾蒙氣息一點點地包裹上來。
不像是之前的直接擁抱，這是一種若有似無的朦朧靠近。
在莫名的氣暧昧氣息越來越強烈之前，蘇燕回下意識抽了下手，結果被更緊密地握住。
隨後蘇燕回微蜷的五指被慢慢地推開，周京年修長的手指在他指間有力地契入。
蘇燕回看著屏幕皺眉：這段激情戲怎麽還不結束？
當他實在是有些躁動，擡手準備點擊暫停時，整個人都被身側的一股力量拽過去。
周京年把人抱到了腿上，語氣低啞而溫柔地說：“老婆，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電影，看完吧。”
蘇燕回感覺到他言語間的溫熱氣息，不像是直接總貼在他耳畔，現在隔著一點點微涼的空氣，皮膚卻有些異樣的癢。
耳中還有周京年壓抑的呼吸聲，令他也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
電影終於結束了。
蘇燕回轉過臉：“看完了。”
他的眸光對上周京年的眼睛。
也許是錯覺，也許是此刻光線暗淡，他竟從這雙深邃的眼睛裏看出幾分溫柔的深情。
蘇燕回不知為何，屏息，感覺到了一抹燥熱。
他的嘴唇動了動。
周京年仿佛聽見了海妖誘惑的歌聲，忘了自己的“純情人設”，用力貼上這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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