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承諾得是得到了，可是怎麽證明秦柒言的無罪呢？

回來後的徐佳有些犯難。這次秦家之行實屬莽撞之舉，再闖一次帝家？可能自己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左思右想，唯一的突破口也只有翟雪了。

徐佳再次回到了翟臨所在的醫院，三天時間，必須想辦法從中搞到線索。

翟臨住院也有幾日了，前來的探望的人也少了許多，這麽多天翟雪依舊陪在翟臨身邊，寸步不離。雖說徐佳大可以進去把翟雪打暈然後帶走翟臨，可是因為藥效的不確定性，加上不知道黑衣人會不會藏上一手，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不會這麽做。

漫無目標的等待，三天期限眨眼就過去了一半，一切如常。

照這樣下去，自己這趟秦家豈不是白跑了。

正當徐佳懊惱不已的時候，一位步履蹣跚的老婦人打開了翟臨的病房走了進去。

“奶奶！您怎麽來了。”病房裏傳出翟雪的說話聲，比平時更加甜了兩分。

奶奶？徐佳一拍腦門終於想起了困擾自己多日的疑惑。翟家兄妹住院數日，來看望的人中竟然沒有一位是他們的親人。照顧翟臨都是翟雪一人操辦，而翟雪自己還是個學生，這一切不合常理，就算翟臨父母暫時不在也沒個叔嬸舅姨的嗎？

可如果翟家兄妹沒有親人，那一切就順理成章。

“奶奶，您腿腳不好，就不用過來啦。”

“那可不行，你和小臨，都是奶奶的心頭肉啊，出了這麽大的事，奶奶當然要過來看看。”老婦人站在翟臨的床邊，抓著翟雪的手，憂心忡忡的看著翟臨。

徐佳看不出奧斯卡影後翟雪的表情是真是假，但是她可以確認這老婦人對待這對兄妹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奶奶，您放心，我哥他沒事兒，您看，他就是睡一會兒，過兩天就醒了。”

“小雪啊，你哥哥從前就愛惹事，要不是有你啊，哎。但是他心眼兒好，做那些傻事，都是為了保護你啊。”

“我知道的，奶奶，您別擔心，我肯定照顧好翟臨大哥。過幾天，我保準領著他，活蹦亂跳地上您家吃飯去。”

老婦人和藹地笑了笑，牙齒都沒了一半。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到時候，奶奶一定給你們做好吃的。”

老婦人坐在病房裏又和翟雪聊了許久，多是些家長裏短，回憶往昔，這兩人應該有很久沒有見面了。翟臨翟雪小時候受了這老婦人不少關照，老婦人對於這對兄妹的性格也十分的了解。

相談持續了半個多終點，之後老婦人就在翟雪攙扶下，被送出了醫院大樓。

看得出，這翟雪對老婦人十分尊敬。這些天來得領導、老師、同學，還沒人挪得動翟雪的大駕，老婦人對於翟雪或是翟臨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這老婦人，或許對於翟雪和翟臨知道些什麽。徐佳悄悄跟上離開的老婦人。

老婦人離開醫院後，獨自去菜市場逛了逛，但是沒有買任何東西。等她回到自己家已是黃昏。

老婦人是單獨居住，她的家十分簡陋的舊式樓房中的一間。樓下的垃圾十分草率地堆放著，灰漆漆的墻壁滿是汙垢和貼得面目全非的垃圾小廣告。

生銹的把手和又高又窄的樓梯讓老婦人上樓顯得異常吃力，徐佳沒有跟上去。

生活已經這樣艱辛還要幫助他人的老人，應該快快樂樂的，子孫繞膝的安度晚年，徐佳實在不忍心再把她牽扯進這些覆雜是是非非當中。

如果能不把她牽扯進來，就好了。

徐佳“啪”的一聲牢牢扣住前面經過之人的手腕。

“你幹什麽？喲，現在的姑娘，這麽主動的嗎？”

徐佳抓住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平頭小夥子。在街上突然被一個女孩子抓住手腕，讓這小夥情不自禁的YY開來：原來我這麽帥，這莫不是傳說中的艷遇。看看徐佳，嘖嘖，這身材，這臉蛋，這打扮，這打扮好像差了點味道。

看這家夥朝自己身上東看西看的模樣，徐佳皺了皺眉頭，一陣犯嘔。艷遇？不存在的。徐佳掌起掌落，“啪”的一巴掌甩在他太陽穴上。

那小夥腦子一懵，被打了個七葷八素，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誰派你來的？”

早在徐佳跟著老婦人離開醫院的時候，她就發覺有人在跟蹤了。很拙劣的跟蹤技巧，她沒有戳穿，一是試探跟蹤者，二是試探老婦人。

但是老婦人沒有發現，跟蹤者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所以徐佳出手了。

“跟蹤？什麽跟蹤，你有病吧，臭三八敢打老子。”

那平頭小夥挨了一巴掌戾氣上湧，揮拳就朝徐佳揍去。

“打罵女人？幸虧你遇到的是我。”

徐佳輕松抓住對方的拳頭，往後一掰。

“哢擦！”

“啊！”

骨頭斷裂的聲音和慘叫聲一時齊發，令人聞之則哀，不過老婦人住的地方也偏僻的緊，只有偶爾幾人路過，也沒人當回事。

“再問你一邊，是誰讓你來跟蹤的，否則，下次斷的，就是你整個手臂。說！”

“我說，我說。”

平頭小夥子疼得臉上直冒汗，身子骨瘦如柴，有些發虛，看起來平時沒有受過這樣的痛苦，是個軟骨頭。徐佳稍加脅迫，他就屈服了。

“都是老大，老大派我來的。”

“你老大是誰。”

“我老大，是，是，哎喲哎喲，我說我說，我老大是馮城，馮城。”徐佳松了些力，那平頭小夥大口喘息。

馮城？印象雖然不深，不過徐佳還記得那時候在帝樂閣和對方照過面，來砸場子的老大。如果是馮城，他在這場局裏扮演什麽角色呢？徐佳想不明白，只不過馮城的加入，讓徐佳更確信，這背後，十有八九是有帝家的參與。

“馮城派你來跟蹤這老太太幹嘛？”

“我也不知道啊？我整天跟蹤這老太婆，哎喲哎喲，跟蹤這老太太，也沒啥事，他就讓我跟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啊。”

光是跟蹤，又沒目的？這不是故意給自己送情報嗎？馮城這是什麽意思？

“大姐，大姐，小姑奶奶，我都說了，放我走吧。”

看這小家夥痛得頭發都豎起來了，也沒有說謊的可能，徐佳再留著這家夥也是沒用了。沒用？不對。

“等等，現在可不能放你走。”徐佳露出神秘的微笑，看得那小夥抖一激靈，萬事俱備，在此之前我可能要聯系某人陪我做一場戲。

晚上，翟雪照例陪在翟臨的床前，翟臨沈睡不醒的每一天，翟雪都會在晚上餵他喝藥，今天晚上也是如此，只是，今天晚上，翟臨的病房裏，多了兩位不速之客——徐佳和平頭小夥。

翟雪看到這倆人稍稍驚訝了一下，驚訝的不是徐佳，而是旁邊那個一臉慘樣的小夥。

“你們這是啥意思？”

“看來我不需要自我介紹了吧。”

翟雪目光經過徐佳的時候很平淡，似乎是意料之中。

“你在病房外面悠悠蕩蕩好幾天，變著法又進來了好幾次，想不知道都難。我們在二班見過面，你就是那個兇手的同班同學。”翟雪生氣指著徐佳。

翟雪這一指，情緒到位，既飽含悲傷又滿懷憤怒，影後也不過如此吧。

徐佳擺了擺手：“不要兇手兇手說的那麽難聽，真正的兇手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翟雪氣得身體顫抖，演技到位：“胡說八道！我要喊人趕你們出去了。”

徐佳鎮定自若：“趕我出去？可以，可是，你想讓你哥哥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死去嗎？”

翟雪滿面梨花帶雨，帶著哭腔說：“讓我哥昏迷不醒，在死亡邊緣徘徊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你們嗎？你們還有臉推脫嫁禍給別人？什麽稀裏糊塗，你們這些兇手！”

“姐，算了吧，你看人家都那樣了。”徐佳旁邊的小夥看著翟雪，都心軟了。

“你閉嘴。”

徐佳將兩根食指交叉，說：“翟雪，你別演了，我是來幫你的。十天，如果真的再拖上十天，你哥就真的死了。”

“你在說什麽？我根本聽不懂！”

“聽不懂是吧。”

眨瞬！

在翟雪眨眼的一瞬間，徐佳急速靠近奪過翟雪手中的杯子又退回了原地。

“你幹什麽？”翟雪沒有料到徐佳身法竟快如鬼魅，她手中的杯子幾乎是瞬移到了對方手上。

徐佳舉著杯子，說：“這就是你以為的，你哥沈睡那麽久，還能夠安然無恙蘇醒的秘密。”

翟雪急急忙忙地沖過來：“你要做什麽！”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徐佳一轉身，在那平頭小夥的一陣錯愕和慌張之中，將一整杯水咕咚咕咚全部灌進了他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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