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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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夏真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把將手機搶回來，緊緊握住之後，才底氣不足地指責他：“你……你怎麽偷看我手機啊！”
而且已經看到了前兩天的內容，怕不是都看完了！
方才還在腦內對他大誇特誇了一頓，還想著沒吵架沒紅臉，轉頭就……
但是這誰忍得住！
夏真欲哭無淚，就見他不急不緩地將剛剛握手機的手收回，側著身看她，慢條斯理地笑了笑。
“是你自己讓我幫你回消息的。”
“我……”確實是她自己，但是她忘了剛剛鎖屏前手機界面是在這裏了啊！
“我是讓你回消息了，但沒讓你看別的啊。你……”想指責他都找不到言語，夏真無力地跺了下腳，“你不尊重我的隱私！”
“我的錯。”他乖乖認錯，朝她走近了一步，“待會隨你處置，現在我們先說說這個……”
賀然指了指她的手機，糾結了一下用詞：“攻略男朋友的事？”
果然全看完了……
夏真羞惱交加，站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場面。
他不喜歡我。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
他知道了我知道他不喜歡我。
她在腦內將自己繞了一遍，委屈得快哭了。
這是一個事實，但是當著他的面捅破，她的自尊心一下子怎麽可能接受得了？明明相處一直是愉快的，現在自己的卑微被毫無保留地捅破了……
她那麽喜歡的男朋友，並不喜歡自己，他現在知道自己一直知曉這一事實了。
沈默了許久。
夏真在床尾坐下，勾著腦袋自暴自棄地開了口。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愛我，還一直死皮賴臉處心積慮地想讓你愛我。”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過了會兒，她聽到了一聲悠長的嘆息。接著，幾聲腳步聲若有似無。
他蹲了下來，就在自己面前，姿態一下子變得比自己還低。
賀然仰著頭，看著垂首的女孩子，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他伸手，想讓她擡頭看自己的眼睛，卻忽然覺得有什麽東西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微涼。
他看了一眼，淺淺水漬留在他的食指上，有一些緩慢地滲入肌膚。
他再不敢遲疑，雙手捧起她的臉：“真真。”
小姑娘已經委屈得兩只眼睛通紅。
“為什麽會覺得我不愛你？換句話說，如果我不愛你，為什麽會和你在一起？”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夏真也顧不上自尊和面子了。她撇了撇嘴，回答他：“因為我當初表白的時候，把自己吹噓得太好了，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很劃算唄。”
賀然被她逗笑。
夏真聽他一笑，氣惱更甚，堵著氣瞪他一眼。
“歪理。”賀然碰著她的臉，兩只拇指指腹輕輕掃過她的眼周。
“你就是這麽想我的？如果我真的只是想找個合適的人搭夥過日子，這麽些年就找不到？”
“哪些年啊？”夏真不以為然，“你有什麽時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多天都在單位。”
賀然敗給她了，他輕輕嘆了口氣：“好，那你說，怎麽才相信我不是權衡利弊，是真的愛你？”
嗯？什麽意思？夏真的眼睛一瞬間亮了些：“你是說……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覺得我合適，是真的愛我？”
對方點頭。
她有一瞬間被驚到，過了會兒又覺得不可能：“哄我開心的吧？那我問你，你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這個……”他稍稍側頭，露出為難的表情，“還真不好說。”
夏真意料之中地撇撇嘴，正要說話，突然被他用手指點了點嘴唇。
她僵住，視線下移看了看他的手指，而後又轉回去看著他的臉。
“著什麽急？我還沒說完。”他收回手，繼續說，“你還記得樹強路單位的車碰到老百姓三輪車的事嗎？”
夏真當然記得，那會兒她聽到姐夫的電話還以為是賀然出了事，死皮賴臉跟過去，姐夫被氣得夠嗆。
見她點頭，賀然繼續開口：“那時候，我在現場處理後續的事情。一轉頭突然看到你……”
他停了下，突然伸手遮了一下她的眼睛。
夏真視線乍然被擋，聽覺隨之被放大。
“看到這雙眼睛突然流淚……很難跟你說清當時的感覺，不能說因為你哭了就莫名其妙愛上你。但那個場景後來就一直在我腦子裏出現，我始終釋懷不了。是那一瞬間讓我覺得，我們是有關聯的。”
“你能明白嗎？”
他放下了手，教夏真驟然又看清了他眼底的認真。
“就在那個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們不是分開的，應該在一起。”
夏真聽得有些楞住，忘記了委屈忘記了哭，慢慢找回思緒回答了他。
“理智上還不能明白，但情感上好像有那麽一點點……能get到吧。”
賀然笑了下，繼續說：“但是我那段時間工作上忙，沒有太多時間細想。還是後來惠嘉寧出現，因為你的誤會，我變得煩躁，遷怒無辜，我才慢慢想清楚……”
夏真看著他的眼睛。
賀然左手下移，找到她的，輕輕捏在手心：“真真，你在左右我的情緒……”
這種責怪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夏真剛準備懟回去，又聽他繼續說。
“我很在意你。”
眼睫輕輕顫抖了一下，夏真睜大眼睛看著他的眼睛。
言辭懇切，情真意切，由不得她再懷疑。
她喜歡的這個人，真的也一直……
夏真從他手心將自己的手抽回，仍舊撇嘴：“我還是很難相信啊，誰家男人對自己愛的人還那麽君子？當初初吻都是我主動的！”
半是埋怨半是逗他，鼓起勇氣說完這句話，夏真就準備起身開溜，但是哪裏溜得掉？
賀然兩只胳膊就放在她的身體兩側，將人堵得死死的。
“對不起，我雖然虛長你四歲，但真的沒有和異性發展到這個地步過。”
還這個地步……哪個地步？親嘴？
老古板！夏真默默地在心裏吐槽。
賀然卻緩緩站起了身，他伸直了兩條腿，上身卻彎曲著壓了下來。
夏真身體被迫後傾，仰著頭看他。
“所以，有點把握不好，怕嚇到你。結果居然讓你以為我不夠愛你。”
他邊說邊往前湊，夏真邊後退邊察覺到不對。
“你……你先站好，有話好好說，幹嘛？”
賀然居然聽話地停住了，只是看著眼前避無可避的人，愉悅地勾起了嘴角：“你說幹嘛？”
“我說……唔……”
夏真的話被這迅速的一吻完全打斷。她嗚了一聲，後傾著的身體沒支撐住，仰面倒在了床上。
賀然輕笑一聲，繼續將她驚慌的唇含住。
以前也親過不少次，但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就壓在自己身上，手還攥著自己的，侵略性十足。
仰躺的姿勢根本避無可避，夏真第一次覺得他如此強勢。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賀……然……”她想叫他的名字，聲音卻被他吞下，只餘兩聲含糊的嗚咽。夏真睜開眼睛，心頭一顫，慌亂起來。
他似有所感，下一秒就睜開了眼睛。稍稍離開她的唇，他微微氣喘。
夏真亦然，正準備開口說話，忽然覺得腹部一涼又一熱。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賀然的右手已經撩起她睡衣的下擺，伸了進去。
那只手滾燙。
而後，她震驚微張的唇，再次被他長驅直入。
剛洗完的頭發，馨香盈滿鼻尖。
室內燈光昏暗，酒店隔音差，還不時能聽到其它房間的水流聲與走路聲。
夏真在一派寂靜和喧嘩中，忍不住輕輕顫抖……
—
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窗戶只開了一條縫，刺眼的光線篩入房中。
夏真剛睜開的眼睛不適地又閉上，翻了個身背對著窗戶。
“醒了？”
原本還有些朦朧的睡意，這下消失得幹幹凈凈，夏真猛地睜開眼睛。
賀然從床尾走來，在床畔坐下，俯首看她。
“還要再睡？九點了，先起來吃個早飯？”
她這才想起發生了什麽，而肇事者精神奕奕，早已穿戴整齊。
夏真不滿地哼哼：“騙子，以前都是裝的。”
賀然不明所以地笑：“我裝什麽了？”
夏真只哼哼，不搭話。
他似乎也突然明白過來，心情極好地勾著唇笑，緩緩地湊到她耳邊。
夏真正要躲，就聽到他說話。
“以前克制當君子，卻讓你誤會我不愛你，這君子不當也罷。”
夏真氣得想錘他！但是想想被子裏的自己還……
她默默裹緊被子，指揮他：“我衣服。”
賀然笑著起身去給她拿。
早飯是幾個生煎包和豆漿。有些涼了，但現在天氣熱，不影響。
夏真洗漱好坐到長幾前，從幾上的抽紙盒中抽了張紙，將手上的水擦幹。
賀然就在她左手邊坐下。
夏真看了他一眼，將紙丟到垃圾桶裏：“你也還沒吃嗎？”
他搖頭：“我吃過了。”說完後愈發湊近了些，直接伸出右手從她身後繞過，虛虛攬在她腰上。
夏真差點蹦起來：“幹……幹嘛？”
賀然已經自然地摸出手機，用左手擺弄起來：“不幹嘛，看會手機，你先吃。”
這姿勢怎麽吃？
她糾結了一會，到底沒再開口，僵著身體拆開了一次性餐具的包裝。
賀然靠著她，果然心無旁騖地刷起了手機。
夏真松了口氣，慢慢鎮定下來。
生煎包已經涼了，味道一般，她吃了兩個。
吃完後瞟瞟身邊人，還在看手機。
她又將吸管紮進豆漿杯裏，開喝。明明喝得很慢了，可等她喝完，身邊人還是連個姿勢都沒換。
他就不僵嗎？
夏真放下豆漿，側首又看他，對方還在看手機，右手拇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劃著。
她咳一聲，正想開口，突然看到了對方地屏幕。
“嗯？”夏真湊近看了看，“你怎麽在看票，我們不是昨天剛到這兒？打算走了？”
“嗯。”賀然含糊應一聲，將手機湊近她，讓她看得更清楚。
夏真得以看清高鐵的起始時間，居然是今天下午就要出發，她驚得都忘了生氣：“不是，你要去哪兒？怎麽都沒跟我說一聲？”
“再仔細看看？”
夏真耐著脾氣看，那時間下面的小字赫然顯示了起始站點。這次她的嘴巴比腦子更快做出了反應。
“這不是我家的城市嗎？什麽意思啊，睡完送我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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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誰忍得住！
夏真欲哭無淚，就見他不急不緩地將剛剛握手機的手收回，側著身看她，慢條斯理地笑了笑。
“是你自己讓我幫你回消息的。”
“我……”確實是她自己，但是她忘了剛剛鎖屏前手機界面是在這裏了啊！
“我是讓你回消息了，但沒讓你看別的啊。你……”想指責他都找不到言語，夏真無力地跺了下腳，“你不尊重我的隱私！”
“我的錯。”他乖乖認錯，朝她走近了一步，“待會隨你處置，現在我們先說說這個……”
賀然指了指她的手機，糾結了一下用詞：“攻略男朋友的事？”
果然全看完了……
夏真羞惱交加，站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場面。
他不喜歡我。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
他知道了我知道他不喜歡我。
她在腦內將自己繞了一遍，委屈得快哭了。
這是一個事實，但是當著他的面捅破，她的自尊心一下子怎麽可能接受得了？明明相處一直是愉快的，現在自己的卑微被毫無保留地捅破了……
她那麽喜歡的男朋友，並不喜歡自己，他現在知道自己一直知曉這一事實了。
沈默了許久。
夏真在床尾坐下，勾著腦袋自暴自棄地開了口。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愛我，還一直死皮賴臉處心積慮地想讓你愛我。”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過了會兒，她聽到了一聲悠長的嘆息。接著，幾聲腳步聲若有似無。
他蹲了下來，就在自己面前，姿態一下子變得比自己還低。
賀然仰著頭，看著垂首的女孩子，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他伸手，想讓她擡頭看自己的眼睛，卻忽然覺得有什麽東西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微涼。
他看了一眼，淺淺水漬留在他的食指上，有一些緩慢地滲入肌膚。
他再不敢遲疑，雙手捧起她的臉：“真真。”
小姑娘已經委屈得兩只眼睛通紅。
“為什麽會覺得我不愛你？換句話說，如果我不愛你，為什麽會和你在一起？”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夏真也顧不上自尊和面子了。她撇了撇嘴，回答他：“因為我當初表白的時候，把自己吹噓得太好了，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很劃算唄。”
賀然被她逗笑。
夏真聽他一笑，氣惱更甚，堵著氣瞪他一眼。
“歪理。”賀然碰著她的臉，兩只拇指指腹輕輕掃過她的眼周。
“你就是這麽想我的？如果我真的只是想找個合適的人搭夥過日子，這麽些年就找不到？”
“哪些年啊？”夏真不以為然，“你有什麽時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多天都在單位。”
賀然敗給她了，他輕輕嘆了口氣：“好，那你說，怎麽才相信我不是權衡利弊，是真的愛你？”
嗯？什麽意思？夏真的眼睛一瞬間亮了些：“你是說……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覺得我合適，是真的愛我？”
對方點頭。
她有一瞬間被驚到，過了會兒又覺得不可能：“哄我開心的吧？那我問你，你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這個……”他稍稍側頭，露出為難的表情，“還真不好說。”
夏真意料之中地撇撇嘴，正要說話，突然被他用手指點了點嘴唇。
她僵住，視線下移看了看他的手指，而後又轉回去看著他的臉。
“著什麽急？我還沒說完。”他收回手，繼續說，“你還記得樹強路單位的車碰到老百姓三輪車的事嗎？”
夏真當然記得，那會兒她聽到姐夫的電話還以為是賀然出了事，死皮賴臉跟過去，姐夫被氣得夠嗆。
見她點頭，賀然繼續開口：“那時候，我在現場處理後續的事情。一轉頭突然看到你……”
他停了下，突然伸手遮了一下她的眼睛。
夏真視線乍然被擋，聽覺隨之被放大。
“看到這雙眼睛突然流淚……很難跟你說清當時的感覺，不能說因為你哭了就莫名其妙愛上你。但那個場景後來就一直在我腦子裏出現，我始終釋懷不了。是那一瞬間讓我覺得，我們是有關聯的。”
“你能明白嗎？”
他放下了手，教夏真驟然又看清了他眼底的認真。
“就在那個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們不是分開的，應該在一起。”
夏真聽得有些楞住，忘記了委屈忘記了哭，慢慢找回思緒回答了他。
“理智上還不能明白，但情感上好像有那麽一點點……能get到吧。”
賀然笑了下，繼續說：“但是我那段時間工作上忙，沒有太多時間細想。還是後來惠嘉寧出現，因為你的誤會，我變得煩躁，遷怒無辜，我才慢慢想清楚……”
夏真看著他的眼睛。
賀然左手下移，找到她的，輕輕捏在手心：“真真，你在左右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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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輕輕顫抖了一下，夏真睜大眼睛看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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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的這個人，真的也一直……
夏真從他手心將自己的手抽回，仍舊撇嘴：“我還是很難相信啊，誰家男人對自己愛的人還那麽君子？當初初吻都是我主動的！”
半是埋怨半是逗他，鼓起勇氣說完這句話，夏真就準備起身開溜，但是哪裏溜得掉？
賀然兩只胳膊就放在她的身體兩側，將人堵得死死的。
“對不起，我雖然虛長你四歲，但真的沒有和異性發展到這個地步過。”
還這個地步……哪個地步？親嘴？
老古板！夏真默默地在心裏吐槽。
賀然卻緩緩站起了身，他伸直了兩條腿，上身卻彎曲著壓了下來。
夏真身體被迫後傾，仰著頭看他。
“所以，有點把握不好，怕嚇到你。結果居然讓你以為我不夠愛你。”
他邊說邊往前湊，夏真邊後退邊察覺到不對。
“你……你先站好，有話好好說，幹嘛？”
賀然居然聽話地停住了，只是看著眼前避無可避的人，愉悅地勾起了嘴角：“你說幹嘛？”
“我說……唔……”
夏真的話被這迅速的一吻完全打斷。她嗚了一聲，後傾著的身體沒支撐住，仰面倒在了床上。
賀然輕笑一聲，繼續將她驚慌的唇含住。
以前也親過不少次，但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就壓在自己身上，手還攥著自己的，侵略性十足。
仰躺的姿勢根本避無可避，夏真第一次覺得他如此強勢。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賀……然……”她想叫他的名字，聲音卻被他吞下，只餘兩聲含糊的嗚咽。夏真睜開眼睛，心頭一顫，慌亂起來。
他似有所感，下一秒就睜開了眼睛。稍稍離開她的唇，他微微氣喘。
夏真亦然，正準備開口說話，忽然覺得腹部一涼又一熱。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賀然的右手已經撩起她睡衣的下擺，伸了進去。
那只手滾燙。
而後，她震驚微張的唇，再次被他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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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燈光昏暗，酒店隔音差，還不時能聽到其它房間的水流聲與走路聲。
夏真在一派寂靜和喧嘩中，忍不住輕輕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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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剛睜開的眼睛不適地又閉上，翻了個身背對著窗戶。
“醒了？”
原本還有些朦朧的睡意，這下消失得幹幹凈凈，夏真猛地睜開眼睛。
賀然從床尾走來，在床畔坐下，俯首看她。
“還要再睡？九點了，先起來吃個早飯？”
她這才想起發生了什麽，而肇事者精神奕奕，早已穿戴整齊。
夏真不滿地哼哼：“騙子，以前都是裝的。”
賀然不明所以地笑：“我裝什麽了？”
夏真只哼哼，不搭話。
他似乎也突然明白過來，心情極好地勾著唇笑，緩緩地湊到她耳邊。
夏真正要躲，就聽到他說話。
“以前克制當君子，卻讓你誤會我不愛你，這君子不當也罷。”
夏真氣得想錘他！但是想想被子裏的自己還……
她默默裹緊被子，指揮他：“我衣服。”
賀然笑著起身去給她拿。
早飯是幾個生煎包和豆漿。有些涼了，但現在天氣熱，不影響。
夏真洗漱好坐到長幾前，從幾上的抽紙盒中抽了張紙，將手上的水擦幹。
賀然就在她左手邊坐下。
夏真看了他一眼，將紙丟到垃圾桶裏：“你也還沒吃嗎？”
他搖頭：“我吃過了。”說完後愈發湊近了些，直接伸出右手從她身後繞過，虛虛攬在她腰上。
夏真差點蹦起來：“幹……幹嘛？”
賀然已經自然地摸出手機，用左手擺弄起來：“不幹嘛，看會手機，你先吃。”
這姿勢怎麽吃？
她糾結了一會，到底沒再開口，僵著身體拆開了一次性餐具的包裝。
賀然靠著她，果然心無旁騖地刷起了手機。
夏真松了口氣，慢慢鎮定下來。
生煎包已經涼了，味道一般，她吃了兩個。
吃完後瞟瞟身邊人，還在看手機。
她又將吸管紮進豆漿杯裏，開喝。明明喝得很慢了，可等她喝完，身邊人還是連個姿勢都沒換。
他就不僵嗎？
夏真放下豆漿，側首又看他，對方還在看手機，右手拇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劃著。
她咳一聲，正想開口，突然看到了對方地屏幕。
“嗯？”夏真湊近看了看，“你怎麽在看票，我們不是昨天剛到這兒？打算走了？”
“嗯。”賀然含糊應一聲，將手機湊近她，讓她看得更清楚。
夏真得以看清高鐵的起始時間，居然是今天下午就要出發，她驚得都忘了生氣：“不是，你要去哪兒？怎麽都沒跟我說一聲？”
“再仔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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