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辰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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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生辰吉樂
喬月夜打開食盒，裏面是一盤做工並不精細的餃子，相貌也沒有宮中的好看，看著像是在哪處不知名小販那買的。
“阿郁，你就拿這個打發我？”何簫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
這是喬月夜第一次在何簫身上看到這樣震驚的表_腳c a r a m e l 燙_情，說出的話卻是如此讓人生氣。
“什麽叫拿這個打發你！”喬月夜提高了音量，但又立刻噤聲，畢竟他是偷偷來的，讓人發現了可不好。
何簫指了指這賣相極差的餃子，也跟著放低了聲音：“阿郁，就算你再不待見我，也沒必要弄這樣醜的餃子來敷衍我吧，我真的很受傷。”
喬月夜快氣瘋了，他把食盒重重一下放在小幾上，臉色陰惻惻：“你再說一遍，它真的很醜嗎？”
看他這表情，何簫這才回過味來。
難道……
不！絕對不可能！
但小皇帝為何會如此生氣？何簫不清楚，於是他決定試探一下。
“這……難道是你自己做的？”
喬月夜冷淡地笑了一下，轉身作勢要出去：“不，怎麽可能，畢竟這麽醜的東西。”
現在何簫體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麽體驗了，他現在恨不得弄死剛才口無遮攔的自己。
於是他立馬拉住小皇帝纖細的手腕，把人狠狠往身邊一拽，喬月夜便穩穩落在了何簫懷裏。
何簫使了很大力氣，小皇帝動彈不得。
外面下著漫天的大雪，所有小動物都縮回自己的巢穴，可是何簫的懷抱卻是暖的，融融的熱意傳到身上，倒也別有一番繾綣的趣味。
“皇後！莫要失禮！”喬月夜掙紮著想下去。
但何簫哪裏會放人，笑得浪蕩又耀眼：“阿郁，我已失禮多次，也不差這一回。”
後來，喬月夜也放棄了，抱就抱著吧，今日是他的生辰，喬月夜懶得和他計較。
那盒餃子雖然品相不好，但其實味道還不錯。
喬月夜小時候也會自己學著做些吃食，送給父王，送給母後，甚至送給那時還小的皇弟，當一個好兒子，好大哥。
後來漸漸的就不做了，如今重拾起來，口味還在，品相卻差多了。
兩人爭執的這一會，餃子已經漸漸涼了，但何簫仍舊一口一個，沒一會就把這一小盒餃子一掃而空。
看他這幾百年沒吃過東西的樣子，喬月夜帶著些許嫌棄：“慢些吃，也不怕噎著。”
“這是阿郁親手做的，我怕別人搶了去。”
喬月夜眼裏的嫌棄更甚：“這宮裏除了你，還有誰跟個土匪頭子似的，也不害躁。”
“阿郁，你以後做的東西只能給我吃，好不好？”何簫吃飽之後，立即趁著自己的生日得寸進尺地提要求。
這個要求倒是不難，平時喬月夜也不會做東西給別人吃，但他就是不想輕易許下承諾，隨口說出的話，都是一陣風，一吹，就散了。
何簫只當他是拉不下面子，理所當然地代替他同意了：“就這麽說定了，以後阿郁做的吃食只準給我。”
“我若是給了別人又如何？”
何簫只輕輕地撇了小皇帝一眼，那個眼神不言而喻。
給了誰，就殺誰。
喬月夜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裝乖賣混慣了，他幾乎快忘記眼前這個人的武功遠在眾人之上，要殺誰，簡直輕而易舉。
他不自然地咳了兩聲，岔開話題：“除夕之前，這場鬧劇就該結束了。”
“是嗎？阿郁查清楚了？”何簫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畢竟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商量。
不管是下毒還是清查後宮，都是喬月夜同何簫聯手做的局。
何簫從周貴妤手裏得到了一份名單，但僅僅只有周貴妤接觸過的人，這還遠遠不夠，剛好何簫在中秋晚宴上被父親敲打過，幹脆順勢而為，既打消攝政王對他的疑慮，又能給喬月夜提供清理後宮的機會。
這個辦法著實冒險，稍有不慎，何簫就可能成為攝政王的棄子。
不過兵行險招，攝政王的確又重新信任上了何簫，並且一直在想辦法救他。
而喬月夜也借著這次機會徹底掃清了一遍後宮，安插了自己信得過的人，留下了之後回旋的餘地。
這一次喬月夜才算是徹底信任何簫起來，畢竟和自己站在一起坑父親，天底下沒有哪個大孝子幹的出來。
喬月夜卻還是想不明白，何簫幫自己的動機是什麽：“你到底，為何要幫朕？”
“那阿郁之前為何又不殺我？”
每次拋出去的問題都被四兩撥千斤地甩回來，喬月夜也不打算繼續和他爭辯，沒什麽用，浪費自己的時間。
“朕說過，在這世間，我和你是最親近的人。”
“好吧。”何簫把頭埋到小皇帝肩頸處蹭了蹭，“我同阿郁最親近，阿郁卻還是喚我皇後，生分得很。”
也不知道他為何一直糾結於一個稱謂，但今日壽星最大，喬月夜難得地思考了一下轉換稱呼的可能性。
喬月夜站起來打開了門，夜晚的雪落得比白天更大。
銀裝素裹之時，恍然瞥見從前幾分痕跡。
那是回不去的，混雜著疑惑與不解，痛苦與歡欣，難以釋懷的時光。
這一瞬間，何簫感到小皇帝的背影有些淒涼，他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好好的，小皇帝都會露出這樣讓人難受的單薄身影。
“阿郁……”
何簫本想說些什麽，卻被喬月夜打斷。
他從袖口拿出一塊玉，只有一半，碧綠的顏色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柔和又詭異，一汪綠水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整塊玉和普通的美玉並無任何區別，只是顏色更綠罷了。
“阿郁，這是什麽？”
“一歲一禮，一寸歡喜，日逢良辰，順頌時宜，朱顏常相似，天地與你歲歲又年年。
“一歲一禮，一寸歡喜，日逢良辰，順頌時宜，朱顏常相似，天地與你歲歲又年年。
“生辰吉樂。”
“簫郎。”
喬月夜的話很輕，好似離遠一些就聽不見了。
卻在何簫的耳邊振聾發聵。
他敢打賭，這是他十多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祝福。
“阿郁……”何簫這一瞬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亦或者說些什麽，一切語言都顯得蒼白乏力，一切形容都無法言明內心，一切舉動都是惘然。
他只是聽到自己內心一點一點的，有什麽破碎開來的聲音。
這一晚，何簫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月亮。
喬月夜進而解釋了那塊玉的來歷。
“這塊玉是朕的母親給朕的，說要送給最親近的人，所以今天我拿來送給你，這世間千萬人，獨有你能陪在朕身邊。”
這可是個十足貴重的禮物，母親這樣的字眼實在是太戳人。
何簫以前養在外面，沒見過先皇；後皇上登基，先皇後也隨先皇而去。
仔細算來，何簫還未見過喬月夜的父母，而這一樁婚事，本就混雜了太多其他的目的，漩渦要把所有人通通攪進來。
這樣不單純的結合總是橫亙在何簫心裏的一顆刺，於是他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阿郁，等事情安定下來，我們重新成親吧。”
這想法未免太過無厘頭，喬月夜疑惑：“怎麽？朕之前給你的不夠隆重，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帝後大婚，對著天地萬民立誓，夏祭又一次昭告列祖列宗天神地鬼，竟然還敢不滿意，難道是要他把星星太陽也摘下來嗎？
眼看小皇帝誤會了，何簫嘿嘿一笑，走到了他身邊，同他並肩而立：“錯了，阿郁，我想同你，成一場只有我們的親。”
這下喬月夜聽懂了，但沒有回覆，因為還沒到最後，有些事，還不能說。
看了一會落雪，何簫偷偷地從背後摸上來，緊緊抱住小皇帝。
“阿郁，你現在醒著對嗎？”
喬月夜覺得莫名其妙，若是昏迷了還能好好站在這裏嗎？難不成此前的話，讓他高興糊塗了？
“你在說什麽胡話？我清醒得很。”
喬月夜話音剛落，就被何簫打橫抱起，往床邊走去，要做什麽不言而喻。
“上一次你睡著，恐怕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吧。”何簫把人放在床上，隨手將帷幔扯下，輕紗薄幕間，隱約可見兩個人影。
喬月夜頓時慌了神，上一次是意外狀況，這一次兩個人都清醒著，如何能發生這樣的事。
可惜喬月夜的拒絕並沒有什麽用，他的力氣完全抵不過何簫，更遑論逃走。
打不過能怎麽辦？當然是講道理。
“何簫！你不要太放肆，我們不能如此！”
一聽這話，何簫差點笑出聲：“阿郁，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我們為何不能如此？”
喬月夜被噎住，半天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狼狽地轉過臉：“我跟小孟子說了，明日卯時叫我起床，我今晚得回勤政殿。”
“你那麽早叫他喊你做什麽！”何簫惱火的情緒一下子沖上頭頂，箭在弦上切讓他緊急停下，未免有些太不顧他的死活。
但喬月夜鐵了心不與他爭辯，只是重覆著有事，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放自己回去。
最終，何簫還是敗給了朝政大事，狠狠地對著小皇帝的臉頰啃了一口，留下一排明顯的牙印子。
“總有能收拾你的那天！”
“你瘋了！你在我臉上咬一口，我明日如何見人？如何上朝？”喬月夜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掀開何簫，跑到銅鏡前，借著燭光照了照自己的臉頰。
牙印的痕跡太過顯眼，明早也不知道能消下去多少。
何簫看他這模樣反而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簡直要把人氣死才算數。
喬月夜最終還是被氣走了，在殿外隨手捧了把雪貼在面頰上，希望這些痕跡能夠快點消失，不要讓他在朝堂上丟臉。
可惜事與願違，第二天起來，那大大的牙印仍舊掛在臉龐，耀武揚威的，就和它的主人一樣不要臉。
於是從沒缺過一次早朝的新帝，告假了。
小孟子站在殿外急得不行，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如何了，也不讓人進去伺候著，連他和小環都一起被趕了出來。
“小孟子！”
聽見喬月夜在裏面叫，小孟子連忙就要進去，卻又被皇上叫停。
“就在外面聽著。”
“傳我的令，皇後宮中炭火減半，恢覆之日再議。”
這大冬天的，少了一半的炭火該如何自處，這下連小孟子都有些同情皇後了，站錯隊，淪為階下囚只是一朝一夕之間。
明明之前還真心實意幫皇上，最終也不過是在欺騙。
想到這，小孟子又不覺得皇後可憐了。
“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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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月夜打開食盒，裏面是一盤做工並不精細的餃子，相貌也沒有宮中的好看，看著像是在哪處不知名小販那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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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喬月夜第一次在何簫身上看到這樣震驚的表_腳c a r a m e l 燙_情，說出的話卻是如此讓人生氣。
“什麽叫拿這個打發你！”喬月夜提高了音量，但又立刻噤聲，畢竟他是偷偷來的，讓人發現了可不好。
何簫指了指這賣相極差的餃子，也跟著放低了聲音：“阿郁，就算你再不待見我，也沒必要弄這樣醜的餃子來敷衍我吧，我真的很受傷。”
喬月夜快氣瘋了，他把食盒重重一下放在小幾上，臉色陰惻惻：“你再說一遍，它真的很醜嗎？”
看他這表情，何簫這才回過味來。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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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皇帝為何會如此生氣？何簫不清楚，於是他決定試探一下。
“這……難道是你自己做的？”
喬月夜冷淡地笑了一下，轉身作勢要出去：“不，怎麽可能，畢竟這麽醜的東西。”
現在何簫體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麽體驗了，他現在恨不得弄死剛才口無遮攔的自己。
於是他立馬拉住小皇帝纖細的手腕，把人狠狠往身邊一拽，喬月夜便穩穩落在了何簫懷裏。
何簫使了很大力氣，小皇帝動彈不得。
外面下著漫天的大雪，所有小動物都縮回自己的巢穴，可是何簫的懷抱卻是暖的，融融的熱意傳到身上，倒也別有一番繾綣的趣味。
“皇後！莫要失禮！”喬月夜掙紮著想下去。
但何簫哪裏會放人，笑得浪蕩又耀眼：“阿郁，我已失禮多次，也不差這一回。”
後來，喬月夜也放棄了，抱就抱著吧，今日是他的生辰，喬月夜懶得和他計較。
那盒餃子雖然品相不好，但其實味道還不錯。
喬月夜小時候也會自己學著做些吃食，送給父王，送給母後，甚至送給那時還小的皇弟，當一個好兒子，好大哥。
後來漸漸的就不做了，如今重拾起來，口味還在，品相卻差多了。
兩人爭執的這一會，餃子已經漸漸涼了，但何簫仍舊一口一個，沒一會就把這一小盒餃子一掃而空。
看他這幾百年沒吃過東西的樣子，喬月夜帶著些許嫌棄：“慢些吃，也不怕噎著。”
“這是阿郁親手做的，我怕別人搶了去。”
喬月夜眼裏的嫌棄更甚：“這宮裏除了你，還有誰跟個土匪頭子似的，也不害躁。”
“阿郁，你以後做的東西只能給我吃，好不好？”何簫吃飽之後，立即趁著自己的生日得寸進尺地提要求。
這個要求倒是不難，平時喬月夜也不會做東西給別人吃，但他就是不想輕易許下承諾，隨口說出的話，都是一陣風，一吹，就散了。
何簫只當他是拉不下面子，理所當然地代替他同意了：“就這麽說定了，以後阿郁做的吃食只準給我。”
“我若是給了別人又如何？”
何簫只輕輕地撇了小皇帝一眼，那個眼神不言而喻。
給了誰，就殺誰。
喬月夜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裝乖賣混慣了，他幾乎快忘記眼前這個人的武功遠在眾人之上，要殺誰，簡直輕而易舉。
他不自然地咳了兩聲，岔開話題：“除夕之前，這場鬧劇就該結束了。”
“是嗎？阿郁查清楚了？”何簫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畢竟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商量。
不管是下毒還是清查後宮，都是喬月夜同何簫聯手做的局。
何簫從周貴妤手裏得到了一份名單，但僅僅只有周貴妤接觸過的人，這還遠遠不夠，剛好何簫在中秋晚宴上被父親敲打過，幹脆順勢而為，既打消攝政王對他的疑慮，又能給喬月夜提供清理後宮的機會。
這個辦法著實冒險，稍有不慎，何簫就可能成為攝政王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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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喬月夜也借著這次機會徹底掃清了一遍後宮，安插了自己信得過的人，留下了之後回旋的餘地。
這一次喬月夜才算是徹底信任何簫起來，畢竟和自己站在一起坑父親，天底下沒有哪個大孝子幹的出來。
喬月夜卻還是想不明白，何簫幫自己的動機是什麽：“你到底，為何要幫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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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何簫把頭埋到小皇帝肩頸處蹭了蹭，“我同阿郁最親近，阿郁卻還是喚我皇後，生分得很。”
也不知道他為何一直糾結於一個稱謂，但今日壽星最大，喬月夜難得地思考了一下轉換稱呼的可能性。
喬月夜站起來打開了門，夜晚的雪落得比白天更大。
銀裝素裹之時，恍然瞥見從前幾分痕跡。
那是回不去的，混雜著疑惑與不解，痛苦與歡欣，難以釋懷的時光。
這一瞬間，何簫感到小皇帝的背影有些淒涼，他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好好的，小皇帝都會露出這樣讓人難受的單薄身影。
“阿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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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袖口拿出一塊玉，只有一半，碧綠的顏色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柔和又詭異，一汪綠水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整塊玉和普通的美玉並無任何區別，只是顏色更綠罷了。
“阿郁，這是什麽？”
“一歲一禮，一寸歡喜，日逢良辰，順頌時宜，朱顏常相似，天地與你歲歲又年年。
“一歲一禮，一寸歡喜，日逢良辰，順頌時宜，朱顏常相似，天地與你歲歲又年年。
“生辰吉樂。”
“簫郎。”
喬月夜的話很輕，好似離遠一些就聽不見了。
卻在何簫的耳邊振聾發聵。
他敢打賭，這是他十多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祝福。
“阿郁……”何簫這一瞬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亦或者說些什麽，一切語言都顯得蒼白乏力，一切形容都無法言明內心，一切舉動都是惘然。
他只是聽到自己內心一點一點的，有什麽破碎開來的聲音。
這一晚，何簫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月亮。
喬月夜進而解釋了那塊玉的來歷。
“這塊玉是朕的母親給朕的，說要送給最親近的人，所以今天我拿來送給你，這世間千萬人，獨有你能陪在朕身邊。”
這可是個十足貴重的禮物，母親這樣的字眼實在是太戳人。
何簫以前養在外面，沒見過先皇；後皇上登基，先皇後也隨先皇而去。
仔細算來，何簫還未見過喬月夜的父母，而這一樁婚事，本就混雜了太多其他的目的，漩渦要把所有人通通攪進來。
這樣不單純的結合總是橫亙在何簫心裏的一顆刺，於是他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阿郁，等事情安定下來，我們重新成親吧。”
這想法未免太過無厘頭，喬月夜疑惑：“怎麽？朕之前給你的不夠隆重，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帝後大婚，對著天地萬民立誓，夏祭又一次昭告列祖列宗天神地鬼，竟然還敢不滿意，難道是要他把星星太陽也摘下來嗎？
眼看小皇帝誤會了，何簫嘿嘿一笑，走到了他身邊，同他並肩而立：“錯了，阿郁，我想同你，成一場只有我們的親。”
這下喬月夜聽懂了，但沒有回覆，因為還沒到最後，有些事，還不能說。
看了一會落雪，何簫偷偷地從背後摸上來，緊緊抱住小皇帝。
“阿郁，你現在醒著對嗎？”
喬月夜覺得莫名其妙，若是昏迷了還能好好站在這裏嗎？難不成此前的話，讓他高興糊塗了？
“你在說什麽胡話？我清醒得很。”
喬月夜話音剛落，就被何簫打橫抱起，往床邊走去，要做什麽不言而喻。
“上一次你睡著，恐怕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吧。”何簫把人放在床上，隨手將帷幔扯下，輕紗薄幕間，隱約可見兩個人影。
喬月夜頓時慌了神，上一次是意外狀況，這一次兩個人都清醒著，如何能發生這樣的事。
可惜喬月夜的拒絕並沒有什麽用，他的力氣完全抵不過何簫，更遑論逃走。
打不過能怎麽辦？當然是講道理。
“何簫！你不要太放肆，我們不能如此！”
一聽這話，何簫差點笑出聲：“阿郁，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我們為何不能如此？”
喬月夜被噎住，半天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狼狽地轉過臉：“我跟小孟子說了，明日卯時叫我起床，我今晚得回勤政殿。”
“你那麽早叫他喊你做什麽！”何簫惱火的情緒一下子沖上頭頂，箭在弦上切讓他緊急停下，未免有些太不顧他的死活。
但喬月夜鐵了心不與他爭辯，只是重覆著有事，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放自己回去。
最終，何簫還是敗給了朝政大事，狠狠地對著小皇帝的臉頰啃了一口，留下一排明顯的牙印子。
“總有能收拾你的那天！”
“你瘋了！你在我臉上咬一口，我明日如何見人？如何上朝？”喬月夜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掀開何簫，跑到銅鏡前，借著燭光照了照自己的臉頰。
牙印的痕跡太過顯眼，明早也不知道能消下去多少。
何簫看他這模樣反而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簡直要把人氣死才算數。
喬月夜最終還是被氣走了，在殿外隨手捧了把雪貼在面頰上，希望這些痕跡能夠快點消失，不要讓他在朝堂上丟臉。
可惜事與願違，第二天起來，那大大的牙印仍舊掛在臉龐，耀武揚威的，就和它的主人一樣不要臉。
於是從沒缺過一次早朝的新帝，告假了。
小孟子站在殿外急得不行，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如何了，也不讓人進去伺候著，連他和小環都一起被趕了出來。
“小孟子！”
聽見喬月夜在裏面叫，小孟子連忙就要進去，卻又被皇上叫停。
“就在外面聽著。”
“傳我的令，皇後宮中炭火減半，恢覆之日再議。”
這大冬天的，少了一半的炭火該如何自處，這下連小孟子都有些同情皇後了，站錯隊，淪為階下囚只是一朝一夕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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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小孟子又不覺得皇後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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