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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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回家去
“怎麽會？”耶寶有些吃驚，“他脾氣很好的，不會打你的。”
小草笑著點點頭，“是，他脾氣好。”
耶寶歪歪頭，疑惑地看著小草，小草臉上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測，他看不懂，不明白小草在笑什麽。
“也不早了，你先睡吧。”小草嘴角含笑。
耶寶依舊歪著腦袋，不解地看著小草。
“我總覺得……”耶寶皺著眉，疑惑道。
小草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心虛地看著耶寶，“什麽？”
“我總覺得你們在嘲笑我，但我不知道你們在笑什麽？”耶寶問，“你們到底再笑什麽？”
“好了！”小草說，“先睡覺吧。”
面對耶寶天真迷茫的臉，小草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說多了，耶寶非要刨根問底，那該如何解釋。
耶寶靜靜地盯著小草，小草額頭都快冒汗。
耶寶慢悠悠地躺在床上，看了看小草，“好，我睡覺了，你也快睡吧，晚安。”
小草松口氣，笑著說：“好，晚安。”
小草吹滅燭火，坐在對面的床上，安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耶寶
他早已不需要睡覺，受郎守平所托才來陪伴耶寶。
等耶寶睡著了，他想去院子裏曬曬月光。
過了一會兒，耶寶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小草松口氣。
緩緩起來，踮著腳悄聲走到門口，再小心翼翼地推門走出去。
小草擡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柔和的月光籠罩在他身上。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月光的照耀，周身也覆蓋著淡淡綠光。
屋中的耶寶總是半夢半醒，困得眼皮都睜不開，偏偏睡不踏實。
他翻個身，伸出手往旁邊摸摸，一片冰冷。
耶寶一下驚醒過來，看著空著的一半床鋪，耶寶不由地心慌。
大口喘了幾口氣，耶寶才回過神來。
郎守平不在，出去辦事了。
耶寶心底的慌張也退去，抱緊被子，重新閉上眼睛。
手習慣性地往旁邊的床鋪摸去，即使心裏知道郎守平不在身邊，手卻不甘心地繼續摸，期待觸碰到某個東西。
指尖碰到個東西，耶寶睜開眼睛，眼中盡是疑惑，他抓住那個東西，扯到自己面前一看。
是郎守平綁發的發帶，遺落在床上，黑色的發帶，在尾部用金絲繡著祥雲紋。
耶寶借著微弱的月光打量著發帶，心中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緒，耶寶不清楚這種情緒到底是什麽，只覺得心裏漲漲的，有點發酸。
他握緊手中的發帶，放在胸口上，閉上眼睛。
這一次，耶寶睡得踏實不少。
*
耶寶渾渾噩噩地往前走著，前方一片漆黑，耶寶什麽都看不到，隱約聽到一個聲音，告訴他往前走。
往前走。
耶寶踉踉蹌蹌地往前走，腦中一片混沌。
他往前走著，突然停下腳步，擡頭一看到，陳安歲漂浮在半空中。
耶寶混沌的腦子一下清明，他瞪大眼睛激動地大喊：“媽媽！”
“媽媽！”
耶寶想跑起來，快速跑到陳安歲身邊，緊緊抱住她。
但雙腿像是灌滿了鉛，行走困難，並且越來越重，他低頭看去，雙腿被黑色的霧狀纏住。
雲霧一般的東西，卻有那麽大的力氣，讓耶寶無法掙脫。
越是掙脫不了，耶寶越是著急，他拼命地掙紮，腿上的黑霧越收越緊，耶寶再也不能動彈，直接摔倒在地，跪趴在地上。
他費力地擡頭望著飄在半空中的陳安歲。
“媽媽！媽媽！”
耶寶大聲地呼喚著陳安歲。
陳安歲目光空洞地看著地上的耶寶。
耶寶的腿動不了，只能用雙手抓地，一點點往前爬。
“媽媽。”
“媽媽！”
耶寶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動，他喊叫著陳安歲，但半空上的陳安歲，始終不說話。
“你為什麽不理我？媽媽。”
耶寶擡頭望著陳安歲，滿眼的悲切。
陳安歲靜靜地看著地上的耶寶。
耶寶對著她那雙空洞的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水花。
“媽媽……”
陳安歲看著耶寶，空洞的眼神漸漸有了神，卻是變得惡毒怨恨。
“耶寶……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陳安歲的聲音從遠處飄來，耶寶微微皺眉，不明白陳安歲為什麽要這樣說。
“為什麽不來找我？”
“寶貝……你不愛媽媽了嗎？嗯？為什麽不來找我？”
陳安歲說著，雙眼流出血淚，四肢的皮肉漸漸脫落。
耶寶眼眶慢慢瞪大，滿臉寫滿驚恐。
他看著陳安歲身上的皮肉一點點地脫落，漸漸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耶寶長大嘴巴，微微顫抖，他渾身都在顫抖。
陳安歲四肢的皮肉全都脫落，卻還有筋肉連著骨頭，漂浮在半空中，被風一吹骨頭相撞，發出黏糊糊的撞擊聲。
耶寶渾身都在顫抖，眼神驚恐地望著陳安歲。
她那副樣子實在可怕，耶寶心中更多的是震驚。
陳安歲……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媽媽……”
陳安歲的眼球也隨著血淚一起流出，掉落在地上，吧唧一聲。
“我好痛啊……”陳安歲的聲音帶上哭腔。
耶寶費力地擡起頭，努力去看陳安歲。
“耶寶，我好痛苦啊，你怎麽不來看看我啊？是忘了我嗎？”
耶寶拼命地搖頭，“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忘記你，我一直在找你，媽媽，你在哪裏？我會找到你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你別拋下我……”耶寶哭著說話，他哽咽著，用力往前爬。
身上的黑霧從雙腿慢慢往上爬，淹沒到耶寶的胸口，身下的地面變得濕軟，像是沼澤，黑霧拽著耶寶往下墜。
耶寶用雙手拼命抓地，嘴裏呼喊著：“媽媽，媽媽！我要去哪裏找你？”
當黑霧徹底籠罩耶寶後，耶寶猛地睜開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小草焦急的臉。
“耶寶，你怎麽了？”
耶寶緩慢地眨眨眼睛，冷汗劃過眼角，他轉頭看向窗外微亮的天色。
已經快要天亮了。
“耶寶，你怎麽了？剛剛一直在哭，做噩夢了嗎？”小草擔憂地詢問耶寶。
耶寶後知後覺，擡起手摸臉，滿手的淚水。
原來不是汗。
耶寶盯著手指上的淚水，神情恍惚，“要天亮了。”
小草轉頭看看窗外，“是，是要天亮了。”
“我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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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耶寶有些吃驚，“他脾氣很好的，不會打你的。”
小草笑著點點頭，“是，他脾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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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早了，你先睡吧。”小草嘴角含笑。
耶寶依舊歪著腦袋，不解地看著小草。
“我總覺得……”耶寶皺著眉，疑惑道。
小草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心虛地看著耶寶，“什麽？”
“我總覺得你們在嘲笑我，但我不知道你們在笑什麽？”耶寶問，“你們到底再笑什麽？”
“好了！”小草說，“先睡覺吧。”
面對耶寶天真迷茫的臉，小草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說多了，耶寶非要刨根問底，那該如何解釋。
耶寶靜靜地盯著小草，小草額頭都快冒汗。
耶寶慢悠悠地躺在床上，看了看小草，“好，我睡覺了，你也快睡吧，晚安。”
小草松口氣，笑著說：“好，晚安。”
小草吹滅燭火，坐在對面的床上，安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耶寶
他早已不需要睡覺，受郎守平所托才來陪伴耶寶。
等耶寶睡著了，他想去院子裏曬曬月光。
過了一會兒，耶寶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小草松口氣。
緩緩起來，踮著腳悄聲走到門口，再小心翼翼地推門走出去。
小草擡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柔和的月光籠罩在他身上。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月光的照耀，周身也覆蓋著淡淡綠光。
屋中的耶寶總是半夢半醒，困得眼皮都睜不開，偏偏睡不踏實。
他翻個身，伸出手往旁邊摸摸，一片冰冷。
耶寶一下驚醒過來，看著空著的一半床鋪，耶寶不由地心慌。
大口喘了幾口氣，耶寶才回過神來。
郎守平不在，出去辦事了。
耶寶心底的慌張也退去，抱緊被子，重新閉上眼睛。
手習慣性地往旁邊的床鋪摸去，即使心裏知道郎守平不在身邊，手卻不甘心地繼續摸，期待觸碰到某個東西。
指尖碰到個東西，耶寶睜開眼睛，眼中盡是疑惑，他抓住那個東西，扯到自己面前一看。
是郎守平綁發的發帶，遺落在床上，黑色的發帶，在尾部用金絲繡著祥雲紋。
耶寶借著微弱的月光打量著發帶，心中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緒，耶寶不清楚這種情緒到底是什麽，只覺得心裏漲漲的，有點發酸。
他握緊手中的發帶，放在胸口上，閉上眼睛。
這一次，耶寶睡得踏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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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寶渾渾噩噩地往前走著，前方一片漆黑，耶寶什麽都看不到，隱約聽到一個聲音，告訴他往前走。
往前走。
耶寶踉踉蹌蹌地往前走，腦中一片混沌。
他往前走著，突然停下腳步，擡頭一看到，陳安歲漂浮在半空中。
耶寶混沌的腦子一下清明，他瞪大眼睛激動地大喊：“媽媽！”
“媽媽！”
耶寶想跑起來，快速跑到陳安歲身邊，緊緊抱住她。
但雙腿像是灌滿了鉛，行走困難，並且越來越重，他低頭看去，雙腿被黑色的霧狀纏住。
雲霧一般的東西，卻有那麽大的力氣，讓耶寶無法掙脫。
越是掙脫不了，耶寶越是著急，他拼命地掙紮，腿上的黑霧越收越緊，耶寶再也不能動彈，直接摔倒在地，跪趴在地上。
他費力地擡頭望著飄在半空中的陳安歲。
“媽媽！媽媽！”
耶寶大聲地呼喚著陳安歲。
陳安歲目光空洞地看著地上的耶寶。
耶寶的腿動不了，只能用雙手抓地，一點點往前爬。
“媽媽。”
“媽媽！”
耶寶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動，他喊叫著陳安歲，但半空上的陳安歲，始終不說話。
“你為什麽不理我？媽媽。”
耶寶擡頭望著陳安歲，滿眼的悲切。
陳安歲靜靜地看著地上的耶寶。
耶寶對著她那雙空洞的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水花。
“媽媽……”
陳安歲看著耶寶，空洞的眼神漸漸有了神，卻是變得惡毒怨恨。
“耶寶……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陳安歲的聲音從遠處飄來，耶寶微微皺眉，不明白陳安歲為什麽要這樣說。
“為什麽不來找我？”
“寶貝……你不愛媽媽了嗎？嗯？為什麽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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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寶眼眶慢慢瞪大，滿臉寫滿驚恐。
他看著陳安歲身上的皮肉一點點地脫落，漸漸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耶寶長大嘴巴，微微顫抖，他渾身都在顫抖。
陳安歲四肢的皮肉全都脫落，卻還有筋肉連著骨頭，漂浮在半空中，被風一吹骨頭相撞，發出黏糊糊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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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痛啊……”陳安歲的聲音帶上哭腔。
耶寶費力地擡起頭，努力去看陳安歲。
“耶寶，我好痛苦啊，你怎麽不來看看我啊？是忘了我嗎？”
耶寶拼命地搖頭，“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忘記你，我一直在找你，媽媽，你在哪裏？我會找到你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你別拋下我……”耶寶哭著說話，他哽咽著，用力往前爬。
身上的黑霧從雙腿慢慢往上爬，淹沒到耶寶的胸口，身下的地面變得濕軟，像是沼澤，黑霧拽著耶寶往下墜。
耶寶用雙手拼命抓地，嘴裏呼喊著：“媽媽，媽媽！我要去哪裏找你？”
當黑霧徹底籠罩耶寶後，耶寶猛地睜開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小草焦急的臉。
“耶寶，你怎麽了？”
耶寶緩慢地眨眨眼睛，冷汗劃過眼角，他轉頭看向窗外微亮的天色。
已經快要天亮了。
“耶寶，你怎麽了？剛剛一直在哭，做噩夢了嗎？”小草擔憂地詢問耶寶。
耶寶後知後覺，擡起手摸臉，滿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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