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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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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趙呈瓔有些心虛:“劇組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得註意一點,要不以後我們別在一起吃飯了。”

“我又不是見不得人,一起吃個晚飯,在酒店房間裏,又不是在片場,你怕什麽?”

“我現在名聲不好,不想連累你,酒店房間也不行,萬一被劇組同事看見了呢?”

路稷打開飯盒,將筷子遞到她手裏,“這層樓就咱們兩個,你擔心得有點多餘了。”

“萬一誰上樓來找你談事情呢,撞見了多不好。”

“白天不能一起吃飯,晚飯總是可以一起吃的,你多慮了,快吃飯吧,一會菜涼了。”

趙呈瓔拿起筷子開始吃飯,跟路稷閑聊起來,“我今天看到鄒珊了,你說怎麽這麽巧,她會不會看我不順眼?之前在《下局之人》,她是女二號,我是女六號,到了《低谷》,她還是女二號,我卻越過她做了女一號,我看到她還真有點心虛。”

“你知道的,我不負責選角,《低谷》女二號周渺栗是個警察,她英姿颯爽,很適合這個角色,低谷的女一號姜嬈月,承受了很多苦難,柔弱瘦小而又堅毅頑強,她也不符合這個角色啊。”

趙呈瓔被路稷這番直男發言弄得哭笑不得,“所以我在你眼中柔弱瘦小?”

“是啊,你生病的時候確實挺柔弱瘦小的,蜷縮著躺在床上。”

“路導這個評判標準還是蠻奇怪的。”

路稷咽下口中的牛肉,“你不用覺得壓力大,有我在呢,我親自給你講戲,你怎麽會拍不好?”

“你這算不算在給我開小竈?”

“我對你,豈止是小竈,都可以稱得上是私教課了。”

趙呈瓔將飯盒裏的西藍花餵到他嘴裏,“那我就借花獻佛,用這塊西藍花感謝路導一下。”

“我看你是自己不願吃西藍花吧。”

“哎呀,你知道就好,別說出來嘛。”

吃完晚飯,路稷拿著劇本幫趙呈瓔梳理劇情,手把手地教她怎麽處理那些覆雜的情緒,“其實這個角色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覆雜……按我剛才說的來,你演出來的感覺不會出現太大的偏差,自信一點,你要相信自己能演好這個角色。”

“我覺得你好厲害,我真是越來越崇拜你了。”

“既然你覺得有用,不如給我點報酬吧?”路稷打趣道。

“那你要什麽報酬?”

路稷抓住趙呈瓔點著他胸膛的手,“晚安吻,怎麽樣?”

“那行吧。”

趙呈瓔右手托住他精致的下巴,吻了上去,精準地落在唇間,唇/肉疊加,觸離之間滿是情愫,“可以了吧?”

“可以,希望瓔瓔每天都需要我的場外指導,這樣我每天都能得到晚安吻安心入睡。”

趙呈瓔伸手滑過他的唇,“就算不指導,也可以晚安吻。”

“不,那樣我會變得很貪心,戀愛應該循序漸進,順其自然,不能一蹴而就。”

路稷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得到的太容易,會不知道珍惜,他想循序漸進,是因為想珍視眼前這個人,他不想傷害她,也不想破壞了一份美好的感情,所以他有意放慢了這段感情的發展速度。

“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其實我上學的時候,把你當過白月光偶像……”

路稷從未想過會聽到這樣的話,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後來呢?”

“我覺得你光芒四射,喜歡你的人太多了,我當時很窮,沒有錢去線下活動,只能隔著屏幕觀看你的作品,後來我被星探發現,我覺得自己很幸運,我好像可以跟你在同一個行業裏工作,我夢想著有一天能跟你在同一個劇組。再後來,我被簽進安享娛樂,有了經紀公司,參演了網劇,終於有了一點名氣,可惜那個時候你暫時離開演藝圈。”

路稷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你來演江陽公主夜是為了我?”

“當然,你的覆出首作,多少人慕名而來,別說是女六號,戲份更少的角色我都願意演。”

路稷控制不住地親吻她,“還好我們遇見了。”

“我沒想過你會來拯救我,在所有人都以為我只能在圈子裏消失的時候,你向我伸出援手,那一刻,在我眼裏你像一個大英雄……”

他捧著她的臉,視若珍寶:“可惜,我沒有那麽高尚,是因為對你有好感,喜歡你,才會幫你。”

“能被你喜歡,是我的幸運,曾經的白月光偶像成了我男朋友,我好像得到了另一種圓滿。”

路稷的心情很覆雜,有感動有欣慰有……“能成為你的偶像,其實也是我的幸運,不然我不會有機會認識你、喜歡你、愛你,如果能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該有多好。”

“阿稷,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我會讓你越來越喜歡我,直到愛我,我希望你能是那個和我相守一生的人。”

趙呈瓔在他懷裏緊緊地抱著他。

打破這溫馨一幕的是一通電話,原來是劇組的一個男演員臨時接到了戲份更重的角色想要解約,選角導演也很為難,“這叫什麽事?都簽好合同、開機圍讀了,這個男演員撂挑子不幹了。”

路稷跟選角導演說:“那就按合同來,只要他簽保密協議,付違約金,放他走,這個角色看來得重新選角了。”

“那是從之前試鏡的人中選?還是重新組織試鏡?”

“都行。”

掛斷電話,路稷看到趙呈瓔正盯著自己看,“怎麽了?”

“感覺你剛才打電話跟平時還挺不一樣的。”

“是嗎?”

趙呈瓔笑得格外開懷:“感覺你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處理問題的時候又有一點小嚴肅。”

“那你會覺得這樣的我不好嗎?”

“當然不會,我覺得這樣的你很有魅力。”

路稷展顏一笑,“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過於嚴肅。”

“作為導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在演員有更好的機會時,沒有任何阻攔,準許他們自由決定去留。”

幾天的劇本圍讀終於結束,拍完定妝照,劇組並未直接發出去宣傳,一切都等拍完再說。

趙呈瓔有些擔心,沒有開機預熱,沒有定妝照預熱,沒有路透預熱,會不會影響電影的熱度和後續宣傳,她知道這一切都因為她,若不是用了她,這部電影的宣發不必如此瞻前顧後。

不管眾人如何想,拍攝工作開展了,趙呈瓔換好衣服,看著鏡中梳著高馬尾的自己,趙呈瓔還真有一種回到學生時代的感覺。

說來也巧,拍的第一場戲恰好是影片的第一幕,第一幕便是被揮巴掌的戲碼,第一場戲是女主角姜嬈月在校園裏挨打的戲份,開頭一個巴掌揮過來,然後便是被群毆的戲份,她的反抗在人多勢眾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這場戲拍完,演員陳妙扶起趙呈瓔,“你還好吧?”

“沒事。”趙呈瓔終於明白為何受害者沒有憤而反抗,因為雙手難敵數人,也明白為何劇本的第二幕是女主做局害人,因為恨。

全清顏今天來劇組了,她給趙呈瓔帶來了新的助理叫小許,“你這是真傷還是化出來的?”

“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劇組不能做點措施嗎?一定得真打?”

趙呈瓔開口解釋:“真打效果好一點,就是看著勁大,落在身上的時候她們早就收勁了,身上只有一些輕微的傷痕,那些看起來比較嚴重的的是化出來的。”

“這是何苦呢?對了,這是小許,給你招的新助理,我手下好幾個藝人呢,沒法天天在你身邊,以後讓小許留在你身邊工作。”

“好。”

“小許,你去附近的藥店給她買點跌打損傷的藥。”全清顏把小許支走了,隨後壓低聲音跟趙呈瓔說:“你這傷,路老師不心疼?”

“是我主動提議的,我想要在電影中呈現出更好的效果,除卻靠他,也想靠著自己占據一席之地。”

全清顏明白她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看來我的話你是聽進去了。”

“若非你提醒,我恐怕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那麽多,還好你點醒了我。”

拍了一整天的戲,晚上回到酒店房間,趙呈瓔躺在床上,小許在旁邊給她塗藥,面上滿是心疼:“瓔姐,繼續這麽拍,你身體能受得了嗎?”

“其實沒有看著這麽觸目驚心,只是讓旁邊皮膚襯得瘀/痕比較重。”

小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留著點剛出社會的單純,“瓔姐皮膚白,這傷痕落在上面格外明顯,看著特嚴重。”

“小許,我沒事,不用擔心,一會幫我上完藥,你就回房間吧,剛來橫店,舟車勞頓的,好好休息一下吧。”

“瓔姐,你人真好,我就知道網上那些爆料都是不實的,你長得這麽好看,怎麽可能會做那些事?”

趙呈瓔眉眼一彎,覺得小許活潑率真,只是沒想到在全清顏沒有提前跟她解釋的情況下,小許會選擇相信她,她覺得有些欣慰,感激地看著小許:“謝謝你願意相信我,回去吧。”

在小許離開沒多久,路稷就來了,“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我沒事。”

“看著傷不少,我昨天就不該答應你,明明借位就可以的。”

趙呈瓔拉住路稷的手,“可是借位的效果能有現在好嗎?這是你第一部執導的電影,也是我演的第一部電影,我想拍得更好一點,因為我,電影不能提前宣傳,不能提前預熱,如果不能拿出比別的電影更真實的畫面,觀眾真的會買賬嗎?我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拍好這部戲,交出和你完美的答卷。”

“看你受傷比我自己受傷都難受,我感覺自己好像一點都沒有幫到你,眼睜睜地看著你挨打。”

“那都是在拍戲啊,又不是真的發狠了打,我都不在意,你這麽在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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