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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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糖融化殆盡, 成為喉嚨間一抹清涼，助力周繹北還算腦袋清醒地熬到第一節課下課。仰頭活動著頸椎，她輕輕嘆氣, 拿起水杯起身去休息室倒杯冷水醒醒神。
察覺到身旁動靜, 應洵放下筆也起身, 拿起水杯，跟在她身後。
走進休息室，兩人並肩在飲水機旁接水，水流聲潺潺，走廊偶爾有人嬉笑經過, 周繹北咬著唇，莫名覺得渾身不自在, 只得認真盯著水流慢慢傾註於杯中。
應洵輕聲問：“怎麽最近中午都沒看見你在教室午休啊, 是有什麽事情要忙嗎？”
突如其來的聊天, 抿抿唇, 周繹北低著頭認真擰緊杯蓋, 然後仰起頭直視應洵，“因為我聖誕晚會有一個大提琴獨奏的小節目, 最近在練習, 不想耽誤學習，所以就在午休時間練。”說著聲量減弱，略為靦腆地笑了笑。
“哇，很棒啊。”應洵小聲讚嘆，但是語氣卻不會浮誇，真誠的誇獎卻會更容易讓人臉紅, “那你是去哪裏練習呢？”
“天臺。”保溫水杯從左手換到右手, 周繹北又擰開瓶蓋, 抿了一小口。
“那我可以申請去天臺看你彩排嗎？”應洵笑著看向周繹北。
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周繹北一時反應不過來，“誒”了一聲，然後慢半拍地點點頭，“可以啊，你不要嫌棄就OK。”
然後突然蹦出來暑假時穿過無線電波清晰在耳畔響起的那句“好像，最後一小節音準有點跑了？”，周繹北咬著唇忍住笑，只邊重新擰好水杯邊往教室走。
而應洵仰頭喝了一口水，窗外的陽光烤融了南城濕潤的冷意，熾熱的太陽仿佛還在夏天。
還在無盡的夏日裏。
蠻神奇的，為什麽每次總能自然地忘卻先前種種如鯁在喉的不愉快與未曾明說的矛盾，然後開啟新的話題，恍若一起從未發生呢？
就像一缸從一開始就放錯菌種的果酒，隱隱散發腐爛的氣息，但仍往其中放置一枚又一枚的清香的新鮮水果，任憑其錯誤的發酵。
但是未知的一切終會降臨，魚刺卡在喉間久會引起發炎，頭腦發熱，渾渾噩噩中，一切會有一個結果的。
不過，現在請繼續享受一切情緒吧，這或許也是青春的真諦。
南方冬天並不等同於寒冷，而是約等於晝夜溫差大；下午仍能穿著短袖校服埋怨著著“這鬼天氣，還能算是冬天嗎！”，晚上邊乖乖的穿上棒球服外套，拉鏈拉到脖頸，縮著脖子，朝著窗邊的同學叫喚著“誒！把窗戶關上，風太大了！”
打開保溫杯瓶蓋，熱氣氤氳，周繹北伸手放在杯口上，期待冰涼僵硬的手指回溫，眼睛仍在英語閱讀文本是游移。
與秋衣秋褲抗爭到底的後果便是四肢冰冷。
搓了搓手，感知到一些溫度回升，周繹北又拿起筆，不加猶豫地寫下剛才在腦中已選好的選項。
除了不會做的題和天殺的越來越難一題近乎需要半個多小時才能有點思路的數學小組作業，周繹北已經完成了寫著高三記事簿上的To Do List了。
折起英語卷子，夾進書中，周繹北翻閱著練習冊上折起來圈畫起來的題目，仍是沒有思路，微微偏過頭瞥了眼正在幫張遠潮解決錯題的應洵，收回目光，轉而拿起數學小組作業，算了，反正那些錯題老師上課會講的，她也總會搞懂的。
但是數學小組作業也是進展不順，寫一步便忍不住輕輕嘆一口氣，周繹北硬著頭皮往下寫，於是每道大題都只完成了第一小題，對於難度有所提升的第二小題束手無措。
在決心繼續埋頭死磕的時候，下課鈴應景地響起，甩下筆，周繹北松了口氣同時也洩了氣，看著仍剩大半空白的數學小組作業，一股厭倦襲湧上頭，索性將其丟進書桌內。
暫時不想看見數學啦！太煩了！
掏出一沓自開學到現在的語文卷子，再翻開語文筆記本，周繹北打算借歸納一下論述題答題框架來換換腦子。
只是剛提筆還沒寫幾個字，後背好像被輕輕戳了一下，她放下筆，疑惑地回頭。
谷娣捧著英語作業，不停吞咽著口水，眼睛只低低地盯著作業，小聲問道；“繹北，我可以問你幾道英語題嗎？”
一望見谷娣，周繹北就想到那天無聲砸到地上的淚滴，心軟且不知所措，只牽起笑，故作尋常語氣地同意。
“喏，這題你看一下，它前面是動詞，後面是名詞，那就應該是要填一個形容詞詞性的，你只需要把它變形一下就可以啦！”周繹北細心講解著，心中了然谷娣應該是被英語大大拉分了。
谷娣英語基礎並不是很好，而上了高中，老師默認為一些基本的英語知識應該是大家初中就有了解的，於是上課節奏加快，更註重以題代練。於是基礎差的知識不僅沒辦法補，在一次又一次的錯誤中還會不斷懷疑自己。而她的家庭…應該也沒辦法讓她去課後提升；她這種性格應該不怎麽去問老師。
看著谷娣因恍然大悟而激動的臉，周繹北只覺可惜，但她目前能做的或許就只有一句“你以後不會可以繼續問我呀！剛好我這塊也不是很熟練，可以順便鞏固一下！”
用力點點頭，谷娣小聲連聲道謝。
在晚自習上課鈴響前，周繹北忙拋下一句“就剩最後不到一年了！我們一起加油吧！一定可以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的！相信自己！”
谷娣抿唇，一雙眼忽然變得濕潤，忍住情緒，只再用力認真點頭，語氣堅定地感謝道：“繹北，謝謝你，你一定會是一個很棒的大人的！”
眉眼彎彎，沖她甜甜笑著，周繹北在鈴聲中轉過身，深深呼氣。
是的，不會就要馬上解決，不要讓它成為歷史遺留問題嘛！
周繹北自己說服自己，於是又掏出積攢了好幾天的錯題本與習題冊，翻開到有最最最嚴問題的那幾頁，又拿出便簽，提筆認真書寫下“可以問你一些題目嗎！實在麻煩了[鞠躬]！太太太感謝啦！最近有什麽想要的禮物的話可以告訴我！”
然後撕下來那一頁便簽，仔細貼在錯題本上，雙手捧起，然後她側過身，眨眨眼，遞向應洵，神情誠懇。
看著莫名恭敬的某人，應洵彎了彎唇，只接過她的那一堆麻煩。
然後周繹北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萬分感謝地望著他討好地笑著。
看了眼便簽，一雙桃花眼中笑意更濃，臥蠶是淺淺的漣漪，沒有馬上回應什麽，應洵只拿起筆開始審題。
然後，在晚自習下課前，輕輕落下最後一筆，應洵學著周繹北，雙手將那堆錯題遞回給她。
臉上笑意掩不住，周繹北沒骨氣地用氣聲連聲說著“謝謝！”接過。
第一眼又落在便簽上，周繹北小心翼翼撕下那張便簽，已成習慣地夾緊記事簿中。
“現在不會再錯一些基礎題的，表揚。沒什麽想要的禮物，等你以後再來幫我兌現吧。”
攤開錯題本，在她只能勉為其難稱為工整的字跡旁邊是應洵用鉛筆淡淡寫下的行雲流水的行楷字體。
擰開紅筆筆蓋，看一眼應洵所提示的正確的解題思路，在草稿紙上書寫消化一遍後，再按照自己的理解方法在題目旁重新解題。
滿意地看著自己解出來的正確答案，周繹北眼神又忍不住望向那幾行簡單的鉛字。
懶得擦除了，就這樣吧。
於是如釋重負地蓋上錯題本，周繹北拿起保溫杯，杯中水已經放涼，小口喝著，擡頭望向時鐘，馬上就放學了。
放下水杯的一瞬，放學那稍顯活潑的鈴聲響起，周繹北松弛下來，身心巨疲，但是也伴隨著強烈的滿足感。
當你覺得累的時候，是因為你正在走上坡路！
周繹北永遠相信這句話，她並不聰明，所以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獲得才能進步。但是這又怎樣呢，總歸進步了，這便好了。
匆匆忙忙吃完午餐，周繹北便奔至天臺。
推開天臺那生銹的“吱呀”著的鐵門，在被風撲了個滿懷的同時，周繹北也望見了那個挺拔的背影。
心跳一滯，周繹北假裝若無其事地靠近，然後開口詢問道：“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應洵轉身，扯下耳機，慢條斯理地理清楚耳機線，然後將其揣進口袋中，“今天食堂不太好吃，所以就比較早回教室。太悶，幹脆就早點來吹吹風。”聳聳肩，無可奈何地笑著。
“哦！”周繹北了然，今天早上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教室那個味道肯定不止是有點悶了，食堂換了承包商，從最近同學們的抱怨聲中，她無數次慶幸自己這學期做了帶便當的決定。
“嗯，那我就先開始練琴啦。”周繹北東張西望，不太自在地說。
應洵點點頭，笑著輕聲說：“提前感謝你的精彩演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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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糖融化殆盡, 成為喉嚨間一抹清涼，助力周繹北還算腦袋清醒地熬到第一節課下課。仰頭活動著頸椎，她輕輕嘆氣, 拿起水杯起身去休息室倒杯冷水醒醒神。
察覺到身旁動靜, 應洵放下筆也起身, 拿起水杯，跟在她身後。
走進休息室，兩人並肩在飲水機旁接水，水流聲潺潺，走廊偶爾有人嬉笑經過, 周繹北咬著唇，莫名覺得渾身不自在, 只得認真盯著水流慢慢傾註於杯中。
應洵輕聲問：“怎麽最近中午都沒看見你在教室午休啊, 是有什麽事情要忙嗎？”
突如其來的聊天, 抿抿唇, 周繹北低著頭認真擰緊杯蓋, 然後仰起頭直視應洵，“因為我聖誕晚會有一個大提琴獨奏的小節目, 最近在練習, 不想耽誤學習，所以就在午休時間練。”說著聲量減弱，略為靦腆地笑了笑。
“哇，很棒啊。”應洵小聲讚嘆，但是語氣卻不會浮誇，真誠的誇獎卻會更容易讓人臉紅, “那你是去哪裏練習呢？”
“天臺。”保溫水杯從左手換到右手, 周繹北又擰開瓶蓋, 抿了一小口。
“那我可以申請去天臺看你彩排嗎？”應洵笑著看向周繹北。
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周繹北一時反應不過來，“誒”了一聲，然後慢半拍地點點頭，“可以啊，你不要嫌棄就OK。”
然後突然蹦出來暑假時穿過無線電波清晰在耳畔響起的那句“好像，最後一小節音準有點跑了？”，周繹北咬著唇忍住笑，只邊重新擰好水杯邊往教室走。
而應洵仰頭喝了一口水，窗外的陽光烤融了南城濕潤的冷意，熾熱的太陽仿佛還在夏天。
還在無盡的夏日裏。
蠻神奇的，為什麽每次總能自然地忘卻先前種種如鯁在喉的不愉快與未曾明說的矛盾，然後開啟新的話題，恍若一起從未發生呢？
就像一缸從一開始就放錯菌種的果酒，隱隱散發腐爛的氣息，但仍往其中放置一枚又一枚的清香的新鮮水果，任憑其錯誤的發酵。
但是未知的一切終會降臨，魚刺卡在喉間久會引起發炎，頭腦發熱，渾渾噩噩中，一切會有一個結果的。
不過，現在請繼續享受一切情緒吧，這或許也是青春的真諦。
南方冬天並不等同於寒冷，而是約等於晝夜溫差大；下午仍能穿著短袖校服埋怨著著“這鬼天氣，還能算是冬天嗎！”，晚上邊乖乖的穿上棒球服外套，拉鏈拉到脖頸，縮著脖子，朝著窗邊的同學叫喚著“誒！把窗戶關上，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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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秋衣秋褲抗爭到底的後果便是四肢冰冷。
搓了搓手，感知到一些溫度回升，周繹北又拿起筆，不加猶豫地寫下剛才在腦中已選好的選項。
除了不會做的題和天殺的越來越難一題近乎需要半個多小時才能有點思路的數學小組作業，周繹北已經完成了寫著高三記事簿上的To Do List了。
折起英語卷子，夾進書中，周繹北翻閱著練習冊上折起來圈畫起來的題目，仍是沒有思路，微微偏過頭瞥了眼正在幫張遠潮解決錯題的應洵，收回目光，轉而拿起數學小組作業，算了，反正那些錯題老師上課會講的，她也總會搞懂的。
但是數學小組作業也是進展不順，寫一步便忍不住輕輕嘆一口氣，周繹北硬著頭皮往下寫，於是每道大題都只完成了第一小題，對於難度有所提升的第二小題束手無措。
在決心繼續埋頭死磕的時候，下課鈴應景地響起，甩下筆，周繹北松了口氣同時也洩了氣，看著仍剩大半空白的數學小組作業，一股厭倦襲湧上頭，索性將其丟進書桌內。
暫時不想看見數學啦！太煩了！
掏出一沓自開學到現在的語文卷子，再翻開語文筆記本，周繹北打算借歸納一下論述題答題框架來換換腦子。
只是剛提筆還沒寫幾個字，後背好像被輕輕戳了一下，她放下筆，疑惑地回頭。
谷娣捧著英語作業，不停吞咽著口水，眼睛只低低地盯著作業，小聲問道；“繹北，我可以問你幾道英語題嗎？”
一望見谷娣，周繹北就想到那天無聲砸到地上的淚滴，心軟且不知所措，只牽起笑，故作尋常語氣地同意。
“喏，這題你看一下，它前面是動詞，後面是名詞，那就應該是要填一個形容詞詞性的，你只需要把它變形一下就可以啦！”周繹北細心講解著，心中了然谷娣應該是被英語大大拉分了。
谷娣英語基礎並不是很好，而上了高中，老師默認為一些基本的英語知識應該是大家初中就有了解的，於是上課節奏加快，更註重以題代練。於是基礎差的知識不僅沒辦法補，在一次又一次的錯誤中還會不斷懷疑自己。而她的家庭…應該也沒辦法讓她去課後提升；她這種性格應該不怎麽去問老師。
看著谷娣因恍然大悟而激動的臉，周繹北只覺可惜，但她目前能做的或許就只有一句“你以後不會可以繼續問我呀！剛好我這塊也不是很熟練，可以順便鞏固一下！”
用力點點頭，谷娣小聲連聲道謝。
在晚自習上課鈴響前，周繹北忙拋下一句“就剩最後不到一年了！我們一起加油吧！一定可以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的！相信自己！”
谷娣抿唇，一雙眼忽然變得濕潤，忍住情緒，只再用力認真點頭，語氣堅定地感謝道：“繹北，謝謝你，你一定會是一個很棒的大人的！”
眉眼彎彎，沖她甜甜笑著，周繹北在鈴聲中轉過身，深深呼氣。
是的，不會就要馬上解決，不要讓它成為歷史遺留問題嘛！
周繹北自己說服自己，於是又掏出積攢了好幾天的錯題本與習題冊，翻開到有最最最嚴問題的那幾頁，又拿出便簽，提筆認真書寫下“可以問你一些題目嗎！實在麻煩了[鞠躬]！太太太感謝啦！最近有什麽想要的禮物的話可以告訴我！”
然後撕下來那一頁便簽，仔細貼在錯題本上，雙手捧起，然後她側過身，眨眨眼，遞向應洵，神情誠懇。
看著莫名恭敬的某人，應洵彎了彎唇，只接過她的那一堆麻煩。
然後周繹北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萬分感謝地望著他討好地笑著。
看了眼便簽，一雙桃花眼中笑意更濃，臥蠶是淺淺的漣漪，沒有馬上回應什麽，應洵只拿起筆開始審題。
然後，在晚自習下課前，輕輕落下最後一筆，應洵學著周繹北，雙手將那堆錯題遞回給她。
臉上笑意掩不住，周繹北沒骨氣地用氣聲連聲說著“謝謝！”接過。
第一眼又落在便簽上，周繹北小心翼翼撕下那張便簽，已成習慣地夾緊記事簿中。
“現在不會再錯一些基礎題的，表揚。沒什麽想要的禮物，等你以後再來幫我兌現吧。”
攤開錯題本，在她只能勉為其難稱為工整的字跡旁邊是應洵用鉛筆淡淡寫下的行雲流水的行楷字體。
擰開紅筆筆蓋，看一眼應洵所提示的正確的解題思路，在草稿紙上書寫消化一遍後，再按照自己的理解方法在題目旁重新解題。
滿意地看著自己解出來的正確答案，周繹北眼神又忍不住望向那幾行簡單的鉛字。
懶得擦除了，就這樣吧。
於是如釋重負地蓋上錯題本，周繹北拿起保溫杯，杯中水已經放涼，小口喝著，擡頭望向時鐘，馬上就放學了。
放下水杯的一瞬，放學那稍顯活潑的鈴聲響起，周繹北松弛下來，身心巨疲，但是也伴隨著強烈的滿足感。
當你覺得累的時候，是因為你正在走上坡路！
周繹北永遠相信這句話，她並不聰明，所以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獲得才能進步。但是這又怎樣呢，總歸進步了，這便好了。
匆匆忙忙吃完午餐，周繹北便奔至天臺。
推開天臺那生銹的“吱呀”著的鐵門，在被風撲了個滿懷的同時，周繹北也望見了那個挺拔的背影。
心跳一滯，周繹北假裝若無其事地靠近，然後開口詢問道：“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應洵轉身，扯下耳機，慢條斯理地理清楚耳機線，然後將其揣進口袋中，“今天食堂不太好吃，所以就比較早回教室。太悶，幹脆就早點來吹吹風。”聳聳肩，無可奈何地笑著。
“哦！”周繹北了然，今天早上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教室那個味道肯定不止是有點悶了，食堂換了承包商，從最近同學們的抱怨聲中，她無數次慶幸自己這學期做了帶便當的決定。
“嗯，那我就先開始練琴啦。”周繹北東張西望，不太自在地說。
應洵點點頭，笑著輕聲說：“提前感謝你的精彩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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