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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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Ch.36 ◇
◎Christmas◎
深呼吸, 指腹按上琴弦，打動琴弓，周繹北閉上眼, 隔絕所有所有, 包括那道柔和的目光。
於是在這個冬日午後, 在大提琴醇厚琴聲中，梁山伯與祝英臺化蝶而飛，落在不知哪個書生翻開的書頁中，著陸為一個羅曼蒂克的悲劇，而世間的悲歡離合仍在由一群又一群的人續寫。
應洵深深地望著周繹北。
陽光輕柔地塗抹在她身上, 而她在發光。
他或許將永遠記住這一幕。
最後一個音墜下，周繹北睜開眼, 呼氣, 抱著大提琴, 情緒仍未退潮, 喘不過氣來的沈浸感。
然後應洵擡手為她輕輕鼓掌, “很好聽。”，唇角的梨渦又陷下去, 像小小的漩渦。
慢半拍地回過神, 然後耳垂溫度上升，周繹北心中默默埋怨今天太陽過於灼熱，卻仍略微矜貴地微仰起頭笑著直視他，嘴上矜持地回應“謝謝。”
兩人尷尬無言對峙，還沒等耳垂降溫，周繹北就先敗下陣來, 偏頭, 給琴弓上著松香, 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不回去午休嗎？”
“你還要繼續練習嗎？”他並不直接回應，挑了挑眉詢問著。
“嗯，周末就要表演的，我想再練熟一點。”周繹北低聲說著，調整著音準。
應洵轉過身，靠著欄桿，揚頭，閉眼，太陽的光斑在眼皮下游動，“如果我在會影響你嗎？”
“當然不會。”故意忽略發燙的耳垂，錯拍的心跳，周繹北只低頭看著琴，一如既往地嘴硬著。
“那，我可以在這曬會兒太陽嗎？”應洵詢問，
“天臺又不是我的領地，你要怎麽樣當然都可以啊。”周繹北蹙著眉嘟囔著，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比如，剛才演奏沒抓到把柄，現在故意留下了看她笑話？
挑著自己不滿意的片段重覆練習，周繹北腦袋卻不清醒了，錯了一個拍，抿著唇更認真地拉，又音準錯了…接二連三的錯誤讓她惱火，放下琴弓，板著臉，俯下身翻閱著琴譜，明晃晃的不開心。
嗯，這個轉音還是得在熟悉一下…啊！這也太丟人了吧！
偷偷擡眼瞄著那個背影，周繹北撅著嘴，好吧，她果然還是技藝不精。
也沒有繼續練習演奏的心情了，一顆心裝著半滿的註意力，心臟跳動著，牽連註意力四處潑灑，留戀半明半寐的雲，漸冷的風…還有那個挺拔的身影。
莫名生著自己的氣，周繹北用力嘆了口氣，索性收起琴，起身，拋下一句去向不明的“我累了，先下去午休了。”後便落荒而逃。
睜開眼，應洵又彎起唇角，瞇著眼望著掩在雲後的太陽。
笨、蛋。
在高三，日歷成不了時間的計量單位，一日一張的練習卷取代了它的地位。
在平安夜前夕，班委與羅得旺商量並組織了一個小活動。學習太苦了，總得學會自己制作樂趣吧。
楚蕰黑板上白色粉筆字跡公布著活動詳情，文藝女神向來很擅長於組織這種活動。
“平安夜請每位同學都包裝好一個小禮物明天交至文娛委員，會統一編號，晚自習下課期間會進行抽獎活動，請大家憑借自己獲取的紙條上的數字找文娛委員兌換對應禮物！祝大家平安夜快樂哦！自願參與，沒提供禮物的同學也請不要抽獎哦！”
這消息一公布，教室便馬上變得熱鬧了，像一壺沸騰的水，不過四濺的水珠也會無情地灼傷人。
谷娣只擡頭看了眼黑板上的通知，便又馬上低下了頭，這種奢侈的活動是不屬於他們G生的，這是屬於AB生的狂歡。也沒有一個A生會想拿到他們G生廉價的可憐的禮物的，不過也不用提醒，他們G生也會識相的退出此類活動，沒人願意自討沒趣。節日是屬於富人的，快樂也是；她能做到便只有努力提升自己。
於是她只握緊了筆，重新做她的英語錯題。
填下最後一空，谷娣又重新檢查一遍，翻開答案自己批改著。
全對！
她終於輕松地笑了，這比所有禮物都珍貴，
而黎蔓一看到這個活動，馬上便咋咋唬唬地跑來周繹北身邊，“北北，你明天帶什麽禮物啊！”
周繹北心中已有打算，但卻不一樣提前公開，只笑著回答“秘密！這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嘛！”
“好吧！那你快幫我想想，我是送一個星巴克禮品卡號還是送個jellycat玩偶好呀！”
“你的禮物肯定得你自己想啦！萬一我幫你選了最後你的禮物還被我抽到了，這就沒有驚喜了吧！”
黎蔓若有所思，“也是！”
男生這邊也對這活動蠻感興趣的，湊熱鬧是所有人的天性。
“洵哥！我明天要是送一套五三是不是節目效果一定很好！”張遠潮為著自己的神奇腦洞而沾沾自喜。
“那你最好保佑不要是自己抽到。”應洵無奈搖搖頭，輕易一句就打破了張遠潮的幻想。
“那我還是送課顆籃球吧！”張遠潮忙拋棄自己的預想，轉著眼珠子想到一個新方向，“跟我爸說買兩顆球！一顆送，一顆我自己留著！嘿嘿！那聯名的籃球我可看上好久了！”
“你呢！洵哥你打算送什麽！”張遠潮規劃完自己的禮物就開始八卦起其他禮物。
應洵停下筆，垂著眼，“還沒想好。”
“哎呀，你就隨便送吧！你可是應洵誒！你送什麽禮物我們班女生抽到肯定都會很開心的！”張遠潮拍拍應洵的肩膀，眼神撞見一旁和黎蔓聊著天的周繹北，忙小聲地打個補丁，“當然，小魔女除外！我看她拿到什麽禮物都不會開心的！”偷偷嫌棄道。
“不要這樣評價別人吧。”應洵只淡淡提醒道，“不要抱有成見，其實她不是這種人的，你也知道。可是萬一因為你的一句開玩笑的評價影響了其他不認識她的人對她的觀感，這樣不是很好。”
眨眨眼，張遠潮摸摸鼻子，有點羞愧，“嗯。”
將一條圍巾折好放進禮盒中，再系上聖誕綠的飄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周繹北滿意地看著自己準備的禮物。
一條經典黑棕白配色的格子圍巾。
不管男生女生抽到，都不會太突兀，而且還很實用，比較冬天了嘛！
再將一枚枚套著節日限定小袋子的平安果放進帆布包中，背上書包，拿上禮盒，周繹北在校服襯衫上系上紅綠配色的領結，又穿上一雙小皮鞋，長筒襪上俏皮地綴著蘋果圖案，對著鏡中自己滿意地照了照。
嗯，這樣才有平安夜的氣氛嘛！
周繹北難得一大早就到了教室，先捧著禮盒去文娛委員那登記好，再回到座位把大包小包東西放置好，搓搓手，沖冰涼的指節呵了口氣，在潮涼的空氣中凝成了淡淡的白霧。
從帆布袋中小心地拿出一枚枚蘋果，捧著滿懷的蘋果，周繹北忙碌地在周圍位置上繞來繞去。
嗯，一枚給黎蔓，一枚給谷娣！顧霜也給一枚，她上次幫自己改了作文，周繹北還沒來得及感謝她。林柏述怎麽說也能勉強算是青梅竹馬了，給一顆！……
看著懷中剩下的兩枚紅蘋果，周繹北坐回位置上，側過身，猶豫著，往張遠潮桌上放了一個蘋果。
雖然他嘴又壞，人又八婆，但是好歹還算相識，同班的最後一年了，請他吃個蘋果也不是不行。
於是看了一眼手中拿著的最後的蘋果，周繹北理所應當地將它放置在應洵桌上。
那麽討人厭的張遠潮都送了，給雖然看不順眼但最近好像越漲越順眼的好心人應洵送一顆蘋果，應該的吧！
於是帆布袋變得空蕩，解決了一個小任務的周繹北心情頗好，口中小聲哼著梁祝的調子，從課桌裏拿出課本，語文書被抽出來的同時，一枚蘋果掉在地上。
楞了一下，哼著的旋律戛然而止，周繹北彎腰拾起蘋果。
一枚紅色的蛇皮果，頂端笨拙系著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心中漫上預感，周繹北伸手往書桌中摸了摸，果然摸出一張精美的賀卡。
抿抿唇，周繹北打開賀卡，果然是熟悉的字跡。
一筆一畫笨拙寫著歪歪扭扭的：
“To：繹北
聖誕快樂！高三加油！”
然後最後的“Merry Christmas！”卻是寫得瀟灑的好看。
不用看落款，周繹北就確定這是林忱的聖誕禮物。
已經很久沒有想起林忱的相關事情了，自從那次生日宴上匆匆辭別後，周繹北不願再回想他那一瞬間變得暗淡的眼，以及故作尋常的告別話語。
這讓她有種欺負狗狗的莫名愧疚感。
下意識的，眼神投向張遠潮桌上那枚漂亮的蘋果，周繹北為自己腦海中浮現起的糟糕想法而略微羞恥，掙紮了片刻，又扭回頭。
算了，元旦再給林忱準備禮物吧！
翻開語文課本，周繹北小聲地讀背著課下的文言常識與翻譯。
但是各種思緒慢慢纏成了一團毫無頭緒的毛線球。
作者有話說：
/Share：《Last Christmas》
/遲到的聖誕快樂
/反反覆覆發燒，明天開始恢覆穩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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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 指腹按上琴弦，打動琴弓，周繹北閉上眼, 隔絕所有所有, 包括那道柔和的目光。
於是在這個冬日午後, 在大提琴醇厚琴聲中，梁山伯與祝英臺化蝶而飛，落在不知哪個書生翻開的書頁中，著陸為一個羅曼蒂克的悲劇，而世間的悲歡離合仍在由一群又一群的人續寫。
應洵深深地望著周繹北。
陽光輕柔地塗抹在她身上, 而她在發光。
他或許將永遠記住這一幕。
最後一個音墜下，周繹北睜開眼, 呼氣, 抱著大提琴, 情緒仍未退潮, 喘不過氣來的沈浸感。
然後應洵擡手為她輕輕鼓掌, “很好聽。”，唇角的梨渦又陷下去, 像小小的漩渦。
慢半拍地回過神, 然後耳垂溫度上升，周繹北心中默默埋怨今天太陽過於灼熱，卻仍略微矜貴地微仰起頭笑著直視他，嘴上矜持地回應“謝謝。”
兩人尷尬無言對峙，還沒等耳垂降溫，周繹北就先敗下陣來, 偏頭, 給琴弓上著松香, 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不回去午休嗎？”
“你還要繼續練習嗎？”他並不直接回應，挑了挑眉詢問著。
“嗯，周末就要表演的，我想再練熟一點。”周繹北低聲說著，調整著音準。
應洵轉過身，靠著欄桿，揚頭，閉眼，太陽的光斑在眼皮下游動，“如果我在會影響你嗎？”
“當然不會。”故意忽略發燙的耳垂，錯拍的心跳，周繹北只低頭看著琴，一如既往地嘴硬著。
“那，我可以在這曬會兒太陽嗎？”應洵詢問，
“天臺又不是我的領地，你要怎麽樣當然都可以啊。”周繹北蹙著眉嘟囔著，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比如，剛才演奏沒抓到把柄，現在故意留下了看她笑話？
挑著自己不滿意的片段重覆練習，周繹北腦袋卻不清醒了，錯了一個拍，抿著唇更認真地拉，又音準錯了…接二連三的錯誤讓她惱火，放下琴弓，板著臉，俯下身翻閱著琴譜，明晃晃的不開心。
嗯，這個轉音還是得在熟悉一下…啊！這也太丟人了吧！
偷偷擡眼瞄著那個背影，周繹北撅著嘴，好吧，她果然還是技藝不精。
也沒有繼續練習演奏的心情了，一顆心裝著半滿的註意力，心臟跳動著，牽連註意力四處潑灑，留戀半明半寐的雲，漸冷的風…還有那個挺拔的身影。
莫名生著自己的氣，周繹北用力嘆了口氣，索性收起琴，起身，拋下一句去向不明的“我累了，先下去午休了。”後便落荒而逃。
睜開眼，應洵又彎起唇角，瞇著眼望著掩在雲後的太陽。
笨、蛋。
在高三，日歷成不了時間的計量單位，一日一張的練習卷取代了它的地位。
在平安夜前夕，班委與羅得旺商量並組織了一個小活動。學習太苦了，總得學會自己制作樂趣吧。
楚蕰黑板上白色粉筆字跡公布著活動詳情，文藝女神向來很擅長於組織這種活動。
“平安夜請每位同學都包裝好一個小禮物明天交至文娛委員，會統一編號，晚自習下課期間會進行抽獎活動，請大家憑借自己獲取的紙條上的數字找文娛委員兌換對應禮物！祝大家平安夜快樂哦！自願參與，沒提供禮物的同學也請不要抽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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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只握緊了筆，重新做她的英語錯題。
填下最後一空，谷娣又重新檢查一遍，翻開答案自己批改著。
全對！
她終於輕松地笑了，這比所有禮物都珍貴，
而黎蔓一看到這個活動，馬上便咋咋唬唬地跑來周繹北身邊，“北北，你明天帶什麽禮物啊！”
周繹北心中已有打算，但卻不一樣提前公開，只笑著回答“秘密！這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嘛！”
“好吧！那你快幫我想想，我是送一個星巴克禮品卡號還是送個jellycat玩偶好呀！”
“你的禮物肯定得你自己想啦！萬一我幫你選了最後你的禮物還被我抽到了，這就沒有驚喜了吧！”
黎蔓若有所思，“也是！”
男生這邊也對這活動蠻感興趣的，湊熱鬧是所有人的天性。
“洵哥！我明天要是送一套五三是不是節目效果一定很好！”張遠潮為著自己的神奇腦洞而沾沾自喜。
“那你最好保佑不要是自己抽到。”應洵無奈搖搖頭，輕易一句就打破了張遠潮的幻想。
“那我還是送課顆籃球吧！”張遠潮忙拋棄自己的預想，轉著眼珠子想到一個新方向，“跟我爸說買兩顆球！一顆送，一顆我自己留著！嘿嘿！那聯名的籃球我可看上好久了！”
“你呢！洵哥你打算送什麽！”張遠潮規劃完自己的禮物就開始八卦起其他禮物。
應洵停下筆，垂著眼，“還沒想好。”
“哎呀，你就隨便送吧！你可是應洵誒！你送什麽禮物我們班女生抽到肯定都會很開心的！”張遠潮拍拍應洵的肩膀，眼神撞見一旁和黎蔓聊著天的周繹北，忙小聲地打個補丁，“當然，小魔女除外！我看她拿到什麽禮物都不會開心的！”偷偷嫌棄道。
“不要這樣評價別人吧。”應洵只淡淡提醒道，“不要抱有成見，其實她不是這種人的，你也知道。可是萬一因為你的一句開玩笑的評價影響了其他不認識她的人對她的觀感，這樣不是很好。”
眨眨眼，張遠潮摸摸鼻子，有點羞愧，“嗯。”
將一條圍巾折好放進禮盒中，再系上聖誕綠的飄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周繹北滿意地看著自己準備的禮物。
一條經典黑棕白配色的格子圍巾。
不管男生女生抽到，都不會太突兀，而且還很實用，比較冬天了嘛！
再將一枚枚套著節日限定小袋子的平安果放進帆布包中，背上書包，拿上禮盒，周繹北在校服襯衫上系上紅綠配色的領結，又穿上一雙小皮鞋，長筒襪上俏皮地綴著蘋果圖案，對著鏡中自己滿意地照了照。
嗯，這樣才有平安夜的氣氛嘛！
周繹北難得一大早就到了教室，先捧著禮盒去文娛委員那登記好，再回到座位把大包小包東西放置好，搓搓手，沖冰涼的指節呵了口氣，在潮涼的空氣中凝成了淡淡的白霧。
從帆布袋中小心地拿出一枚枚蘋果，捧著滿懷的蘋果，周繹北忙碌地在周圍位置上繞來繞去。
嗯，一枚給黎蔓，一枚給谷娣！顧霜也給一枚，她上次幫自己改了作文，周繹北還沒來得及感謝她。林柏述怎麽說也能勉強算是青梅竹馬了，給一顆！……
看著懷中剩下的兩枚紅蘋果，周繹北坐回位置上，側過身，猶豫著，往張遠潮桌上放了一個蘋果。
雖然他嘴又壞，人又八婆，但是好歹還算相識，同班的最後一年了，請他吃個蘋果也不是不行。
於是看了一眼手中拿著的最後的蘋果，周繹北理所應當地將它放置在應洵桌上。
那麽討人厭的張遠潮都送了，給雖然看不順眼但最近好像越漲越順眼的好心人應洵送一顆蘋果，應該的吧！
於是帆布袋變得空蕩，解決了一個小任務的周繹北心情頗好，口中小聲哼著梁祝的調子，從課桌裏拿出課本，語文書被抽出來的同時，一枚蘋果掉在地上。
楞了一下，哼著的旋律戛然而止，周繹北彎腰拾起蘋果。
一枚紅色的蛇皮果，頂端笨拙系著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心中漫上預感，周繹北伸手往書桌中摸了摸，果然摸出一張精美的賀卡。
抿抿唇，周繹北打開賀卡，果然是熟悉的字跡。
一筆一畫笨拙寫著歪歪扭扭的：
“To：繹北
聖誕快樂！高三加油！”
然後最後的“Merry Christmas！”卻是寫得瀟灑的好看。
不用看落款，周繹北就確定這是林忱的聖誕禮物。
已經很久沒有想起林忱的相關事情了，自從那次生日宴上匆匆辭別後，周繹北不願再回想他那一瞬間變得暗淡的眼，以及故作尋常的告別話語。
這讓她有種欺負狗狗的莫名愧疚感。
下意識的，眼神投向張遠潮桌上那枚漂亮的蘋果，周繹北為自己腦海中浮現起的糟糕想法而略微羞恥，掙紮了片刻，又扭回頭。
算了，元旦再給林忱準備禮物吧！
翻開語文課本，周繹北小聲地讀背著課下的文言常識與翻譯。
但是各種思緒慢慢纏成了一團毫無頭緒的毛線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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