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番外：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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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番外：老大！
關於孩子打架這事兒,陸紹棠和陳燕明的態度就是自家孩子不吃虧就行，畢竟他們了解自己孩子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人、不會無原則下死手，所以除了以後調整給孩子的訓練內容外,也沒什麽好說的,尤其不需要訓誡。
主要是陸紹棠和陳燕明都不是喜歡說教的人,訓練自己的屬下都是實幹為主,極少說沒用的廢話。
他們覺得在訓練場上實幹一天，比用嘴巴說一萬句都管用。
林姝就更不會批評自己孩子了。
前世她因為心臟有病，爸媽對她很縱容,極少批評她。
後來媽媽難產去世爸爸再婚,她已經十來歲，因為和後媽爸爸住在一起別扭，加上後媽懷孕生子爸爸也沒有辦法好好照顧她,所以她就回鄉下和奶奶住了幾年。
奶奶雖然脾氣有點古怪,但是對她很呵護。
即便後媽有些陰陽怪氣,可她實際上從小沒有被怎麽批評過,這也養成她不批評孩子的習慣。
更何況她覺得甜甜盼盼是完美寶寶，是上天給她的恩賜，她愛還來不及呢哪裏會批評？
不就是打架麽！
那是他們欠打！
盼盼甜甜這麽大都沒主動打過人家的。
所以盼盼甜甜擔心的娘會批評他們或者擔心他們學壞的場面並沒有出現，林姝只是在做飯的空間停下來，轉身扶著他們一頓檢查,看他們沒有吃虧然後又抱著一頓親。
甜甜一點傷也沒有,盼盼被人圍攻身上挨了幾下，臉上挨了一拳,泛著一點淤青。
林姝心疼得不行,拿藥膏給他仔細抹抹,柔聲道：“疼不疼？”
盼盼心裏又酸又軟，也有些愧疚，為自己的逞能。
自己一點都沒覺得疼，可娘會心疼，他搖頭，聲音軟糯糯地道：“娘，我錯了，我以後不和人打架。”
林姝笑道：“打架也沒錯，要是人家欺負你，你不打回去他們會以為你軟弱可欺，會變本加厲欺負你，你打疼他，他以後才老實呢。”
陸紹棠原本不想訓兒子的，但是看媳婦兒心疼的樣子又有點不爽。
盼盼：“娘，我保證以後會跟爹和幹爸好好訓練，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再跟人家打架不會傷著自己。”
林姝親了他一下，“乖，就這樣。”
她又看看甜甜，小丫頭不但不怕，一雙眼睛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喲，這是打架上癮呢？
她對陸紹棠道：“以後你們給盼盼做訓練的時候把甜甜帶上，讓她也學一些格鬥擒拿術。”
她一直對原劇情中甜甜的遭遇耿耿於懷，如果甜甜有人保護，如果她自己有點防身術，說不定結果就不一樣呢？
再有倆孩子太優秀，木秀於林風必摧折，等他們進入更大的圈子，誰知道有沒有那喪心病狂的單單因為嫉妒便想害他們呢？
殺害優秀室友、同事、同學的命案可不少見，尤其八九十年代沒有監控，刑偵手段不發達，那些有點腦子和手段的人作案容易且不易被發現。
為了倆孩子的安全著想，她也希望陸紹棠對他們嚴厲點，好好訓練訓練。
家裏三個男人下意識就有些抗拒。
陳燕明：“甜甜是女孩子，不用那樣摔摔打打，反正她一直和盼盼在一塊，也沒人敢欺負她嘛。”
主要是甜甜雖然遺傳陸家的大個子，可她模樣更偏林姝，看著白白軟軟嬌裏嬌氣的，很難想象讓她像男孩子一樣在泥坑沙堆裏摔摔打打。
再說格鬥擒拿沒有輕輕松松就學好的，身體的本領就得靠著一遍遍地摸爬滾打才能練出來，練成身體的本能，這是聰明無法彌補的。
甚至聰明反而會拖後腿。
盼盼跟著爹和幹爸訓練的時候知道多苦多累，也知道摔打起來有多疼，他不想讓甜甜受罪。
因為雙胞胎的緣故，即便甜甜比他早出生那麽一會兒，他也下意識把甜甜當妹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護著。
不讓她被人欺負，不讓她受累，就想讓她和娘那樣嬌氣就好。
平時在學校做衛生，他都盡可能幫甜甜幹活兒的。
以前在祁州學校，那是從來不讓甜甜幹活兒的，他帶著關澤李黎等人就做了。
現在讓甜甜學格鬥，讓她也被打得身上都是青腫，盼盼舍不得。
陸紹棠雖然沒陳燕明那麽直接反對，實際他也舍不得閨女受苦，但是理智告訴他女孩子也該吃苦，畢竟部隊的女兵是一樣要訓練的。
不過他從不明著反對媳婦兒，林姝這麽說，他即便有別的想法也不會反對她，只會回頭獨處的時候商量。
詹秋冉道：“你們急什麽啊，問問甜甜。”
甜甜拉著林姝的手，堅定道：“我要學，我當然要學。娘是為了我好，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一直保護誰，每個人都需要學會保護自己！”
以前她怕疼不肯學，是她嬌氣了，如果她早點學，今天就可以幫盼盼打回去，而不用躲在他身後看他被別人圍攻！
她不要做溫室裏的花朵。
聽她說沒有誰能一直保護誰，盼盼心裏可難受了，酸酸的。
他是要保護甜甜一輩子的！
小少年現在的世界裏只有親人，還沒有戀愛的痕跡，沒有另外的女孩子走進心裏，自然是願意保護娘和姐姐一輩子的。
林姝看他眼圈紅紅的，和人家打架沒哭，被甜甜一句話倒是要說哭了。
她笑了笑，攬了攬兒子的肩膀，柔聲道：“即便你可以保護甜甜，可是長大了還是要有自己的生活，對不對？社會在發展進步，同樣壞人也會變多，以後甜甜當了大夫，萬一有病人家屬醫鬧想傷害她而你不在身邊呢？”
她用很冷靜的口吻講了代表性的醫鬧案例，絕望憤怒的家屬把失去親人的痛苦發洩在大夫身上，直接給大夫捅死或者重傷。
沒人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可這樣的事情一直在上演。
即便不當醫生，其他職業也會遇到意外。
意外，每天都在發生，誰也沒法保證永遠不會落在自己頭上。
他們能做的就是努力學會自保。
盼盼被嚇到了，做大夫還有這麽危險的事情？
詹秋冉點點頭，面色認真道：“會的。”
即便她是軍醫，一直在部隊和解放軍醫院工作，也會碰到一些極端情況。
比如有人激動絕望之下會拿武器指著他們大喊“救不活XX就讓你們陪葬”，你若是足夠厲害，就能直接給他幹翻痛扁一頓讓他滾蛋。
盼盼想了想，對甜甜道：“好吧，看來你還是要學。”
甜甜點頭，“當然，我不會比你差的！”
盼盼已經長到想要永遠保護姐姐的年紀，甜甜卻也到了更加自尊要強不服輸的年紀。
她誰都不服氣，哪怕是盼盼，吃喝玩的她可以讓給他，在變強這條路上不會。
看倆孩子商量好，大人自然沒有異議。
陳燕明看得眼熱，摟著詹秋冉的腰，羨慕道：“冉冉，咱這個是不是雙胎？”
詹秋冉：“你家有雙胞胎的遺傳因麽？”
陳燕明想了想，搖頭，又滿懷希冀的眼神看著她：“你家有嗎？”
詹秋冉：“那必然沒有呀。”
大家笑起來。
甜甜不滿道：“幹爸，你不能只看好處看不到壞處，你知道雙胎的危險嗎？你知道雙胎對媽媽的傷害有多大嗎？我爺奶說我娘生我們的時候可辛苦呢，最好不要懷雙胞胎。”
陳燕明立刻道歉，“我錯了，我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除非我自己能懷孕我才能說多生幾個。”
今天略為有點熱，林姝做了水撈面，還做了雞蛋醬、肉末醬，另外燙了一小盆野菜。
新出芽的野菜極其脆嫩，開水稍微一燙就得，拌上一點豆瓣醬淋上幾滴麻油即可。
一家子吃得格外香，尤其詹秋冉只覺得胃口大開。
與此同時，家屬院兒其他孩子家長有的知道了打架的事兒，有的工作忙不關心孩子只要沒人明說壓根兒什麽都不知道，還有的即便看到孩子身上臉上有淤青也沒當回事，畢竟自家孩子調皮，時常把身上磕得淤青，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沒什麽好管的。
張強他爹一看兒子那樣兒就知道打架了，不過瞅著也沒受大傷，而且學校也沒告家長，他也就不多管。
張強娘卻看到兒子褲襠扯開大口子，裏面內褲、線褲都扯壞了，立刻揪著兒子問怎麽回事。
張強也不狡辯，就說和人打架了。
他沒說誰，而他爹娘只要人家沒找上門也沒興趣問和誰打架。
吃過晚飯他偷偷去找李大山，發現李大山在家挨揍，吱哇亂叫鬼哭狼嚎。
李大山爸：“你個兔崽子，我平時怎麽囑咐你的？讓你多帶陸盼和陸甜玩兒，你不帶人家玩兒就算了，還合夥兒打人家，打人家就罷了，還打不過！一群人被人家陸盼一個孩子打得屁滾尿流，你也好意思哭？”
李大山：“你不是也打不過陸盼他爹！”
“啪啪啪啪”伴隨著李大山哇哇大哭的聲音。
張強打了個哆嗦，趕緊溜了，他又拐去王樂文家。
王樂文家靜悄悄的，竟然沒有打罵聲。
王樂文爸爸正在和爺奶商量，他們怕陸紹棠會趁機打擊報覆。
之前章茹只是和金娜替袁蕾求情，結果就被下放到東南野戰區，現在王樂文挑唆張強等人合夥打陸紹棠兒女，以陸紹棠睚眥必報的性子能輕饒？
雖然陸紹棠兒女沒吃虧，可……當時林姝不是也沒吃虧？陸紹棠還是報覆了。
這擺明就是不管我吃沒吃虧，你做了就不行，我就給你顏色看看的態度。
王奶：“要不備上禮物，去家裏道個歉？”
王爺：“貿然去怕是不好，還是找人說和吧。他媳婦兒和田素珍幾個關系好，找她們幫幫忙。”
上門道歉萬一人家不給面子自己難堪，還容易把事情弄得更糟糕，都是找個和事佬兒出面的。
王樂文爸爸卻覺得有些憋屈，他和章茹感情不錯，但是章茹得罪陸紹棠家裏也不得不拿出態度。
他們最怕陸紹棠對付他，畢竟他到了升遷的關鍵。
沒想到章茹還沒回來呢，兒子又惹事。
他斟酌再三道：“與其住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容易鬧矛盾，不如……我們離開。”
他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而是這一年多就在腦子裏反覆思考，覺得在首都軍區這邊晉升太慢，而且一個蘿蔔一個坑，他的機會也少。
如果去地方，那他施展拳腳的機會多，晉升機會多空間也大。
王奶卻下意識先往兒媳婦方面考慮，覺得是兒媳婦挑唆兒子，“章茹讓你去東南？”
王樂文：“不是她，是我覺得現在南邊和西南局勢有點緊張，過去工作機會應該更多。”
南邊幾個小國一直不消停，總試圖在邊境線搞事兒。
他覺得陸紹棠肯定夠不到那邊兒，他想去那裏發展。
可其實只是他自己把陸紹棠當假想敵而已，陸紹棠壓根兒就沒往袁蕾章茹等人家屬上發散，甚至都沒問過她們的事兒，壓根兒也沒想過要報覆她們。
至於孩子打架，更不會上升家長。
有些人自己什麽想法，就覺得別人也是這樣的，哪怕別人一直沒有對他做什麽。
張強還溜到另外幾個同學家門外聽聽，不少挨打，有家長揪著孩子要去給陸紹棠和林姝道歉的，還有……
不過都沒去成，半路被田素珍等人喝住了。
“孩子打架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老師批評完就行了，還鬧騰什麽？不像話！”
田素珍道：“人家盼盼甜家長並沒有多想，學校叫去也就是說說情況，孩子們呢老師也教育過，你們也不必大張旗鼓的。”
你拎著孩子上門道歉是能讓孩子改了以後不再打架還是能怎麽的？
無非是你想跟陸紹棠表示孩子打架你不同意唄？
這只會讓孩子更加逆反，到時候更加敵視盼盼甜甜。
要不說大老粗不能教育孩子，只會簡單粗暴。
被田素珍幾個這麽一說，那些孩子家長也就消停了。
不過回去少不得又拎著各自孩子一通教育，說得最多的還是人家孩子多聰明多優秀你們要向人家看齊，不要如何如何的。
之前他們誇盼盼甜甜，孩子們不服氣、嫉妒，總想給盼盼甜甜點顏色瞧瞧，這一次他們批評自己孩子，孩子們沒有再不服氣，反而頻頻點頭：爹你說得對！
人家陸盼和陸甜就是……厲害啊。
不但學習厲害，打架也厲害。
不少孩子滿腦子都是陸盼站在土坡上給他們橫掃一片的畫面，不由自主地就把張強那個老大給替換成了陸盼，覺得這樣才順眼合理。
這下給各家長也整得沒脾氣了。
於是第二天盼盼甜甜跟著爹和幹爸訓練完，打早飯回家吃完之後背著書包去上學的路上，就看到張強為首的十來個學生齊刷刷站在路邊朝他們呲大白牙。
盼盼甜甜半點都不怕。
張強揮手，其他男生立刻立正，齊刷刷朝著倆人敬禮。
張強帶頭喊道：“大哥、大姐！”
盼盼：“…………”
甜甜笑瞇瞇的還挺喜歡這個稱呼，又尋思他們要是叫我大姨是啥感覺？
張強上前，彎了彎腰，諂媚地看著盼盼，“老大，以後我們就跟著您了。”
盼盼臉都黑了。
這什麽狗腿子行徑？
張強這做派一下子讓他想到電影裏那漢奸翻譯點頭哈腰的模樣。
張強可以做狗翻譯，他可不能做鬼子！
他冷著臉道：“麻煩你們正常點。我們也沒什麽特殊的，不是三頭六臂，每天就是訓練、上學、看書。”
張強：“嗨~老大，我們向您看齊！”
盼盼：嗨你個大頭鬼！都給我滾開！
張強立刻改了語氣，“嗻！”
盼盼想踹死他，這人平時拽得跟搶了人蘋果的猴子一樣要上天，這會兒又哈巴狗一樣，前倨後恭實在是……欠扁。
在盼盼和甜甜的一番指導下，張強李大山幾個才正常起來，不至於像狗腿子，可雁翅般跟在兩邊也夠奇怪的。
盼盼是人家兇他更兇，人家軟乎乎的靠上來他就兇不起來。
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盼盼頓住腳步。
張強幾個立刻停下，恭恭敬敬地等待大哥吩咐。
盼盼有點無力，“你們要是不能正常點，就不要出現在我們周圍一米之內。另外，我們來學校是讀書的，你們要是不愛讀書，也不用跟著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興趣不一致在一塊也難受。”
“愛的愛的。”張強帶頭道，“我們愛學習的。”
老大說什麽興趣不一樣，咋可能不一樣？
你那麽能打，我也那麽能打，多合拍，多一樣？
盼盼瞥了他一眼，“先把昨天的家庭作業寫完再說吧。”
張強：“這就寫。”末了觍著臉笑道：“老大，給我抄抄唄。”
甜甜瞅著嘎嘎樂，拿出自己的給他抄。
張強高興得連聲道謝，立馬沖進教室抄作業去了。
其他男生也沖進去抄作業。
那麽能打的陸盼都寫作業，說明寫作業這事兒還是挺酷的。
甜甜笑得樂不可支，對盼盼道：“還挺好玩的。”
盼盼深深嘆了口氣，“太丟人了。”
幾乎可以預見，以後會更丟人。
楊校長和另外倆老師遠遠看著，原本瞅著張強那群孩子圍著陸盼和陸甜，還怕他們打擊報覆，結果發現張強點頭哈腰跟個狗腿子似的，沒一會兒又拿著作業跑了。
楊校長：“？？？”
老師們：“！！！”
這是去抄作業了？
不是，平時也不寫不交，也沒人管，今兒怎麽還抄起來了？
楊校長笑道：“看來，咱學校的風氣要換換了。”
一直以來她都有一種觀點，一個小群體裏領頭的什麽氣質，這個小群體就是什麽氣質。
領頭的為非作歹，這群人就抱團作惡，最後成為社會渣滓。
領頭的勤奮上進，這群人就互相督促，一起上進成為精英。
或許，學校風氣可以為之一新吧。
即便現在學生不能高考，畢業就下鄉或者工作，可哪個校長和老師不希望學生好好學習呢？
以前不管，那不是被逼無奈呢？
你隔靴搔癢是沒用的，只能他們自己跑起來。
更何況，現在上面不少消息傳出來，都在爭論是不是要恢覆高考呢。
即便不參加高考，有文化的兵和沒文化的兵大不相同。
自此以後，楊校長和老師們發現不只是陸盼他們班級風氣不一樣，整個小學似乎都變了。
打群架的少了，甚至沒了。
誰要是想欺負弱小或者女同學，對方就喊：“我要告訴陸盼！”
或者雙方沖突要打架，也有人喊：“不要打架，請陸盼評評理！”
這給盼盼煩的啊！
我特麽又不是包公！
他們又找甜甜，甜甜雖然覺得好玩，卻也不想給他們當判官，讓他們找紀律委員或者老師評理。
總之，學校紀律肉眼可見的比以前好很多。
當然，張強李大山等人也不只是煩盼盼甜甜，也有好處的，比如他們會搜集好看的小人書、課外書給兩人看，還會應甜甜的吩咐去野外挖野菜、草藥。
有一個最大的用處就是甜甜有了非常聽話的紮針對象，張強李大山等六七個孩子，一點都不怕疼不怕死的，隨便甜甜怎麽紮針，也大口大口往裏灌甜甜讓喝的中藥。
雖苦猶榮！
結果把張強肝火旺、容易沖動暴躁的脾氣都給治好不少。
進入夏天以後甜甜小大夫的名聲就被張強幾個宣揚得更加出名，不少小孩子都趕時髦找她號脈、看病。
這個長口瘡呀，那個長痘痘啊，還有人便秘啊，什麽腿疼的，都來找她看。
至於磕傷割傷什麽的，也都不往醫務室跑，都來找甜甜。
張強和李大山還成了甜甜的小助手，聽她指揮幹這幹那的，甭提多聽話。
就因為他們有這些用處，盼盼才沒嫌棄他們，早上晨練的時候還把張強李大山幾個同學也帶上。
結果就是張強和李大山經常成為盼盼的餵招搭子，被盼盼揍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還得樂顛顛地顯擺說“老大今兒教我打拳了，特別帶勁！”
轉眼建黨節，附近十來個大院兒聯合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文藝匯演。
除了各文工團，初中小學也出了節目，楊校長負責小學出盡風頭，那叫一個風光。
盼盼甜甜不但學習好、能打、會醫術，人家還多才多藝呢。
唱歌這種好像不用學，嗓子好，只要不跑調就很好聽，真是與生俱來的本事。
在他們的帶領下，同學們也紛紛貢獻節目，這個會跳少兒芭蕾，那個會唱京劇，還有會打快板的。
盼盼還組織了一個少年軍體拳表演隊，張強當隊長。
甜甜則組織一幫同學排練了一出話劇，少年版本的白毛女。
這叫一個成功，那叫一個轟動，比文工團那些俊男美女還吸引眼球。
畢竟這是頭一份兒的啊，而且節目效果相當好。
文藝匯演之後，學校放暑假了。
下午盼盼甜甜在學校看書畫畫，使喚張強李大山等同學打掃衛生。
傍晚時分約摸著爹娘該回家了，兩人就趕緊往家跑。
當初來首都的時候娘說暑假就帶他們回老家的，他們想爺奶邵爺爺侯偉他們啦！
結果等半天也不見爹娘回來，幹爸幹媽也沒回來。
幹媽早就去上班啦，在首都軍區醫院外科。
倆孩子商量一下決定幫娘做飯。
林姝忙的時候就會讓孩子們去食堂打飯吃，不過食堂飯都是大鍋菜，吃多了就膩歪，尤其盼盼甜甜胃口還是有點刁的，喜歡吃好吃的。
他倆自打來了首都以後經常幫林姝做飯，所以也學會做家常飯菜。
想吃饅頭就去食堂買回來，食堂的大饅頭很好吃，因為炊事員力氣大，揉面團特別勁道。
想吃米飯就自己燜，小盆裏盛米加適量水，放在鍋裏隔水蒸就好。
現在菜畦裏蔬菜多，青菜、韭菜都起來了，辣椒、番茄、番瓜等也可以吃了。
倆孩子做好飯，肚子餓就先吃了，給爹娘他們留在鍋裏。
七點多他們才回來。
倆孩子給大人擺飯。
陳燕明和詹秋冉感動得不行，幹兒子幹閨女跟親的一樣，真好。
林姝也拉著陸紹棠誇孩子幾句。
甜甜：“娘，咱們是不是要回老家啦？我們放暑假了。”
林姝想起來答應孩子們的，她這邊的事兒倒是可以推推，畢竟開辦雜志的事兒沒那麽快，各方面都準備好怎麽也得到秋天呢。
她就扭頭看陸紹棠。
盼盼：“爹，你很忙嗎？”
陸紹棠：“嗯，我抽不出時間陪你們。”
甜甜盼盼都期待地看著林姝，娘，沒關系的，爹不回去，咱們回去啊。
陸紹棠看看媳婦兒和孩子，“你們要回去，我給安排車票。”
說完他就看著林姝。
林姝剛要樂呵呵說好，就對上陸紹棠幽幽的眼神。
那叫一個幽怨，大有媳婦兒要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意思。
林姝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她對盼盼甜甜道：“其實我這邊工作也有點忙，那個雜志……”
盼盼甜甜是懂事的孩子，不能讓爹娘為難，就道：“那……我們先不回去，等過段時間再說吧，反正暑假可長呢。”
陳燕明和詹秋冉也不好說什麽，他倆也忙，沒法送倆孩子回去。
真說讓林姝帶著孩子走了，他們夫妻倆看著陸紹棠一個人獨守空房也不忍心。
陳燕明是知道有媳婦兒還獨守空房有多難過，不想老陸那樣。
哎，也不忍心孩子失望，倆孩子的確想爺奶了。
盼盼甜甜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孩子，爹娘沒空回老家？
沒關系的！
他們可以讓爺奶、邵爺爺帶著侯偉他們來首都住倆月嘛。
嘿嘿，明兒就給他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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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孩子打架這事兒,陸紹棠和陳燕明的態度就是自家孩子不吃虧就行，畢竟他們了解自己孩子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人、不會無原則下死手，所以除了以後調整給孩子的訓練內容外,也沒什麽好說的,尤其不需要訓誡。
主要是陸紹棠和陳燕明都不是喜歡說教的人,訓練自己的屬下都是實幹為主,極少說沒用的廢話。
他們覺得在訓練場上實幹一天，比用嘴巴說一萬句都管用。
林姝就更不會批評自己孩子了。
前世她因為心臟有病，爸媽對她很縱容,極少批評她。
後來媽媽難產去世爸爸再婚,她已經十來歲，因為和後媽爸爸住在一起別扭，加上後媽懷孕生子爸爸也沒有辦法好好照顧她,所以她就回鄉下和奶奶住了幾年。
奶奶雖然脾氣有點古怪,但是對她很呵護。
即便後媽有些陰陽怪氣,可她實際上從小沒有被怎麽批評過,這也養成她不批評孩子的習慣。
更何況她覺得甜甜盼盼是完美寶寶，是上天給她的恩賜，她愛還來不及呢哪裏會批評？
不就是打架麽！
那是他們欠打！
盼盼甜甜這麽大都沒主動打過人家的。
所以盼盼甜甜擔心的娘會批評他們或者擔心他們學壞的場面並沒有出現，林姝只是在做飯的空間停下來，轉身扶著他們一頓檢查,看他們沒有吃虧然後又抱著一頓親。
甜甜一點傷也沒有,盼盼被人圍攻身上挨了幾下，臉上挨了一拳,泛著一點淤青。
林姝心疼得不行,拿藥膏給他仔細抹抹,柔聲道：“疼不疼？”
盼盼心裏又酸又軟，也有些愧疚，為自己的逞能。
自己一點都沒覺得疼，可娘會心疼，他搖頭，聲音軟糯糯地道：“娘，我錯了，我以後不和人打架。”
林姝笑道：“打架也沒錯，要是人家欺負你，你不打回去他們會以為你軟弱可欺，會變本加厲欺負你，你打疼他，他以後才老實呢。”
陸紹棠原本不想訓兒子的，但是看媳婦兒心疼的樣子又有點不爽。
盼盼：“娘，我保證以後會跟爹和幹爸好好訓練，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再跟人家打架不會傷著自己。”
林姝親了他一下，“乖，就這樣。”
她又看看甜甜，小丫頭不但不怕，一雙眼睛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喲，這是打架上癮呢？
她對陸紹棠道：“以後你們給盼盼做訓練的時候把甜甜帶上，讓她也學一些格鬥擒拿術。”
她一直對原劇情中甜甜的遭遇耿耿於懷，如果甜甜有人保護，如果她自己有點防身術，說不定結果就不一樣呢？
再有倆孩子太優秀，木秀於林風必摧折，等他們進入更大的圈子，誰知道有沒有那喪心病狂的單單因為嫉妒便想害他們呢？
殺害優秀室友、同事、同學的命案可不少見，尤其八九十年代沒有監控，刑偵手段不發達，那些有點腦子和手段的人作案容易且不易被發現。
為了倆孩子的安全著想，她也希望陸紹棠對他們嚴厲點，好好訓練訓練。
家裏三個男人下意識就有些抗拒。
陳燕明：“甜甜是女孩子，不用那樣摔摔打打，反正她一直和盼盼在一塊，也沒人敢欺負她嘛。”
主要是甜甜雖然遺傳陸家的大個子，可她模樣更偏林姝，看著白白軟軟嬌裏嬌氣的，很難想象讓她像男孩子一樣在泥坑沙堆裏摔摔打打。
再說格鬥擒拿沒有輕輕松松就學好的，身體的本領就得靠著一遍遍地摸爬滾打才能練出來，練成身體的本能，這是聰明無法彌補的。
甚至聰明反而會拖後腿。
盼盼跟著爹和幹爸訓練的時候知道多苦多累，也知道摔打起來有多疼，他不想讓甜甜受罪。
因為雙胞胎的緣故，即便甜甜比他早出生那麽一會兒，他也下意識把甜甜當妹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護著。
不讓她被人欺負，不讓她受累，就想讓她和娘那樣嬌氣就好。
平時在學校做衛生，他都盡可能幫甜甜幹活兒的。
以前在祁州學校，那是從來不讓甜甜幹活兒的，他帶著關澤李黎等人就做了。
現在讓甜甜學格鬥，讓她也被打得身上都是青腫，盼盼舍不得。
陸紹棠雖然沒陳燕明那麽直接反對，實際他也舍不得閨女受苦，但是理智告訴他女孩子也該吃苦，畢竟部隊的女兵是一樣要訓練的。
不過他從不明著反對媳婦兒，林姝這麽說，他即便有別的想法也不會反對她，只會回頭獨處的時候商量。
詹秋冉道：“你們急什麽啊，問問甜甜。”
甜甜拉著林姝的手，堅定道：“我要學，我當然要學。娘是為了我好，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一直保護誰，每個人都需要學會保護自己！”
以前她怕疼不肯學，是她嬌氣了，如果她早點學，今天就可以幫盼盼打回去，而不用躲在他身後看他被別人圍攻！
她不要做溫室裏的花朵。
聽她說沒有誰能一直保護誰，盼盼心裏可難受了，酸酸的。
他是要保護甜甜一輩子的！
小少年現在的世界裏只有親人，還沒有戀愛的痕跡，沒有另外的女孩子走進心裏，自然是願意保護娘和姐姐一輩子的。
林姝看他眼圈紅紅的，和人家打架沒哭，被甜甜一句話倒是要說哭了。
她笑了笑，攬了攬兒子的肩膀，柔聲道：“即便你可以保護甜甜，可是長大了還是要有自己的生活，對不對？社會在發展進步，同樣壞人也會變多，以後甜甜當了大夫，萬一有病人家屬醫鬧想傷害她而你不在身邊呢？”
她用很冷靜的口吻講了代表性的醫鬧案例，絕望憤怒的家屬把失去親人的痛苦發洩在大夫身上，直接給大夫捅死或者重傷。
沒人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可這樣的事情一直在上演。
即便不當醫生，其他職業也會遇到意外。
意外，每天都在發生，誰也沒法保證永遠不會落在自己頭上。
他們能做的就是努力學會自保。
盼盼被嚇到了，做大夫還有這麽危險的事情？
詹秋冉點點頭，面色認真道：“會的。”
即便她是軍醫，一直在部隊和解放軍醫院工作，也會碰到一些極端情況。
比如有人激動絕望之下會拿武器指著他們大喊“救不活XX就讓你們陪葬”，你若是足夠厲害，就能直接給他幹翻痛扁一頓讓他滾蛋。
盼盼想了想，對甜甜道：“好吧，看來你還是要學。”
甜甜點頭，“當然，我不會比你差的！”
盼盼已經長到想要永遠保護姐姐的年紀，甜甜卻也到了更加自尊要強不服輸的年紀。
她誰都不服氣，哪怕是盼盼，吃喝玩的她可以讓給他，在變強這條路上不會。
看倆孩子商量好，大人自然沒有異議。
陳燕明看得眼熱，摟著詹秋冉的腰，羨慕道：“冉冉，咱這個是不是雙胎？”
詹秋冉：“你家有雙胞胎的遺傳因麽？”
陳燕明想了想，搖頭，又滿懷希冀的眼神看著她：“你家有嗎？”
詹秋冉：“那必然沒有呀。”
大家笑起來。
甜甜不滿道：“幹爸，你不能只看好處看不到壞處，你知道雙胎的危險嗎？你知道雙胎對媽媽的傷害有多大嗎？我爺奶說我娘生我們的時候可辛苦呢，最好不要懷雙胞胎。”
陳燕明立刻道歉，“我錯了，我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除非我自己能懷孕我才能說多生幾個。”
今天略為有點熱，林姝做了水撈面，還做了雞蛋醬、肉末醬，另外燙了一小盆野菜。
新出芽的野菜極其脆嫩，開水稍微一燙就得，拌上一點豆瓣醬淋上幾滴麻油即可。
一家子吃得格外香，尤其詹秋冉只覺得胃口大開。
與此同時，家屬院兒其他孩子家長有的知道了打架的事兒，有的工作忙不關心孩子只要沒人明說壓根兒什麽都不知道，還有的即便看到孩子身上臉上有淤青也沒當回事，畢竟自家孩子調皮，時常把身上磕得淤青，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沒什麽好管的。
張強他爹一看兒子那樣兒就知道打架了，不過瞅著也沒受大傷，而且學校也沒告家長，他也就不多管。
張強娘卻看到兒子褲襠扯開大口子，裏面內褲、線褲都扯壞了，立刻揪著兒子問怎麽回事。
張強也不狡辯，就說和人打架了。
他沒說誰，而他爹娘只要人家沒找上門也沒興趣問和誰打架。
吃過晚飯他偷偷去找李大山，發現李大山在家挨揍，吱哇亂叫鬼哭狼嚎。
李大山爸：“你個兔崽子，我平時怎麽囑咐你的？讓你多帶陸盼和陸甜玩兒，你不帶人家玩兒就算了，還合夥兒打人家，打人家就罷了，還打不過！一群人被人家陸盼一個孩子打得屁滾尿流，你也好意思哭？”
李大山：“你不是也打不過陸盼他爹！”
“啪啪啪啪”伴隨著李大山哇哇大哭的聲音。
張強打了個哆嗦，趕緊溜了，他又拐去王樂文家。
王樂文家靜悄悄的，竟然沒有打罵聲。
王樂文爸爸正在和爺奶商量，他們怕陸紹棠會趁機打擊報覆。
之前章茹只是和金娜替袁蕾求情，結果就被下放到東南野戰區，現在王樂文挑唆張強等人合夥打陸紹棠兒女，以陸紹棠睚眥必報的性子能輕饒？
雖然陸紹棠兒女沒吃虧，可……當時林姝不是也沒吃虧？陸紹棠還是報覆了。
這擺明就是不管我吃沒吃虧，你做了就不行，我就給你顏色看看的態度。
王奶：“要不備上禮物，去家裏道個歉？”
王爺：“貿然去怕是不好，還是找人說和吧。他媳婦兒和田素珍幾個關系好，找她們幫幫忙。”
上門道歉萬一人家不給面子自己難堪，還容易把事情弄得更糟糕，都是找個和事佬兒出面的。
王樂文爸爸卻覺得有些憋屈，他和章茹感情不錯，但是章茹得罪陸紹棠家裏也不得不拿出態度。
他們最怕陸紹棠對付他，畢竟他到了升遷的關鍵。
沒想到章茹還沒回來呢，兒子又惹事。
他斟酌再三道：“與其住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容易鬧矛盾，不如……我們離開。”
他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而是這一年多就在腦子裏反覆思考，覺得在首都軍區這邊晉升太慢，而且一個蘿蔔一個坑，他的機會也少。
如果去地方，那他施展拳腳的機會多，晉升機會多空間也大。
王奶卻下意識先往兒媳婦方面考慮，覺得是兒媳婦挑唆兒子，“章茹讓你去東南？”
王樂文：“不是她，是我覺得現在南邊和西南局勢有點緊張，過去工作機會應該更多。”
南邊幾個小國一直不消停，總試圖在邊境線搞事兒。
他覺得陸紹棠肯定夠不到那邊兒，他想去那裏發展。
可其實只是他自己把陸紹棠當假想敵而已，陸紹棠壓根兒就沒往袁蕾章茹等人家屬上發散，甚至都沒問過她們的事兒，壓根兒也沒想過要報覆她們。
至於孩子打架，更不會上升家長。
有些人自己什麽想法，就覺得別人也是這樣的，哪怕別人一直沒有對他做什麽。
張強還溜到另外幾個同學家門外聽聽，不少挨打，有家長揪著孩子要去給陸紹棠和林姝道歉的，還有……
不過都沒去成，半路被田素珍等人喝住了。
“孩子打架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老師批評完就行了，還鬧騰什麽？不像話！”
田素珍道：“人家盼盼甜家長並沒有多想，學校叫去也就是說說情況，孩子們呢老師也教育過，你們也不必大張旗鼓的。”
你拎著孩子上門道歉是能讓孩子改了以後不再打架還是能怎麽的？
無非是你想跟陸紹棠表示孩子打架你不同意唄？
這只會讓孩子更加逆反，到時候更加敵視盼盼甜甜。
要不說大老粗不能教育孩子，只會簡單粗暴。
被田素珍幾個這麽一說，那些孩子家長也就消停了。
不過回去少不得又拎著各自孩子一通教育，說得最多的還是人家孩子多聰明多優秀你們要向人家看齊，不要如何如何的。
之前他們誇盼盼甜甜，孩子們不服氣、嫉妒，總想給盼盼甜甜點顏色瞧瞧，這一次他們批評自己孩子，孩子們沒有再不服氣，反而頻頻點頭：爹你說得對！
人家陸盼和陸甜就是……厲害啊。
不但學習厲害，打架也厲害。
不少孩子滿腦子都是陸盼站在土坡上給他們橫掃一片的畫面，不由自主地就把張強那個老大給替換成了陸盼，覺得這樣才順眼合理。
這下給各家長也整得沒脾氣了。
於是第二天盼盼甜甜跟著爹和幹爸訓練完，打早飯回家吃完之後背著書包去上學的路上，就看到張強為首的十來個學生齊刷刷站在路邊朝他們呲大白牙。
盼盼甜甜半點都不怕。
張強揮手，其他男生立刻立正，齊刷刷朝著倆人敬禮。
張強帶頭喊道：“大哥、大姐！”
盼盼：“…………”
甜甜笑瞇瞇的還挺喜歡這個稱呼，又尋思他們要是叫我大姨是啥感覺？
張強上前，彎了彎腰，諂媚地看著盼盼，“老大，以後我們就跟著您了。”
盼盼臉都黑了。
這什麽狗腿子行徑？
張強這做派一下子讓他想到電影裏那漢奸翻譯點頭哈腰的模樣。
張強可以做狗翻譯，他可不能做鬼子！
他冷著臉道：“麻煩你們正常點。我們也沒什麽特殊的，不是三頭六臂，每天就是訓練、上學、看書。”
張強：“嗨~老大，我們向您看齊！”
盼盼：嗨你個大頭鬼！都給我滾開！
張強立刻改了語氣，“嗻！”
盼盼想踹死他，這人平時拽得跟搶了人蘋果的猴子一樣要上天，這會兒又哈巴狗一樣，前倨後恭實在是……欠扁。
在盼盼和甜甜的一番指導下，張強李大山幾個才正常起來，不至於像狗腿子，可雁翅般跟在兩邊也夠奇怪的。
盼盼是人家兇他更兇，人家軟乎乎的靠上來他就兇不起來。
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盼盼頓住腳步。
張強幾個立刻停下，恭恭敬敬地等待大哥吩咐。
盼盼有點無力，“你們要是不能正常點，就不要出現在我們周圍一米之內。另外，我們來學校是讀書的，你們要是不愛讀書，也不用跟著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興趣不一致在一塊也難受。”
“愛的愛的。”張強帶頭道，“我們愛學習的。”
老大說什麽興趣不一樣，咋可能不一樣？
你那麽能打，我也那麽能打，多合拍，多一樣？
盼盼瞥了他一眼，“先把昨天的家庭作業寫完再說吧。”
張強：“這就寫。”末了觍著臉笑道：“老大，給我抄抄唄。”
甜甜瞅著嘎嘎樂，拿出自己的給他抄。
張強高興得連聲道謝，立馬沖進教室抄作業去了。
其他男生也沖進去抄作業。
那麽能打的陸盼都寫作業，說明寫作業這事兒還是挺酷的。
甜甜笑得樂不可支，對盼盼道：“還挺好玩的。”
盼盼深深嘆了口氣，“太丟人了。”
幾乎可以預見，以後會更丟人。
楊校長和另外倆老師遠遠看著，原本瞅著張強那群孩子圍著陸盼和陸甜，還怕他們打擊報覆，結果發現張強點頭哈腰跟個狗腿子似的，沒一會兒又拿著作業跑了。
楊校長：“？？？”
老師們：“！！！”
這是去抄作業了？
不是，平時也不寫不交，也沒人管，今兒怎麽還抄起來了？
楊校長笑道：“看來，咱學校的風氣要換換了。”
一直以來她都有一種觀點，一個小群體裏領頭的什麽氣質，這個小群體就是什麽氣質。
領頭的為非作歹，這群人就抱團作惡，最後成為社會渣滓。
領頭的勤奮上進，這群人就互相督促，一起上進成為精英。
或許，學校風氣可以為之一新吧。
即便現在學生不能高考，畢業就下鄉或者工作，可哪個校長和老師不希望學生好好學習呢？
以前不管，那不是被逼無奈呢？
你隔靴搔癢是沒用的，只能他們自己跑起來。
更何況，現在上面不少消息傳出來，都在爭論是不是要恢覆高考呢。
即便不參加高考，有文化的兵和沒文化的兵大不相同。
自此以後，楊校長和老師們發現不只是陸盼他們班級風氣不一樣，整個小學似乎都變了。
打群架的少了，甚至沒了。
誰要是想欺負弱小或者女同學，對方就喊：“我要告訴陸盼！”
或者雙方沖突要打架，也有人喊：“不要打架，請陸盼評評理！”
這給盼盼煩的啊！
我特麽又不是包公！
他們又找甜甜，甜甜雖然覺得好玩，卻也不想給他們當判官，讓他們找紀律委員或者老師評理。
總之，學校紀律肉眼可見的比以前好很多。
當然，張強李大山等人也不只是煩盼盼甜甜，也有好處的，比如他們會搜集好看的小人書、課外書給兩人看，還會應甜甜的吩咐去野外挖野菜、草藥。
有一個最大的用處就是甜甜有了非常聽話的紮針對象，張強李大山等六七個孩子，一點都不怕疼不怕死的，隨便甜甜怎麽紮針，也大口大口往裏灌甜甜讓喝的中藥。
雖苦猶榮！
結果把張強肝火旺、容易沖動暴躁的脾氣都給治好不少。
進入夏天以後甜甜小大夫的名聲就被張強幾個宣揚得更加出名，不少小孩子都趕時髦找她號脈、看病。
這個長口瘡呀，那個長痘痘啊，還有人便秘啊，什麽腿疼的，都來找她看。
至於磕傷割傷什麽的，也都不往醫務室跑，都來找甜甜。
張強和李大山還成了甜甜的小助手，聽她指揮幹這幹那的，甭提多聽話。
就因為他們有這些用處，盼盼才沒嫌棄他們，早上晨練的時候還把張強李大山幾個同學也帶上。
結果就是張強和李大山經常成為盼盼的餵招搭子，被盼盼揍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還得樂顛顛地顯擺說“老大今兒教我打拳了，特別帶勁！”
轉眼建黨節，附近十來個大院兒聯合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文藝匯演。
除了各文工團，初中小學也出了節目，楊校長負責小學出盡風頭，那叫一個風光。
盼盼甜甜不但學習好、能打、會醫術，人家還多才多藝呢。
唱歌這種好像不用學，嗓子好，只要不跑調就很好聽，真是與生俱來的本事。
在他們的帶領下，同學們也紛紛貢獻節目，這個會跳少兒芭蕾，那個會唱京劇，還有會打快板的。
盼盼還組織了一個少年軍體拳表演隊，張強當隊長。
甜甜則組織一幫同學排練了一出話劇，少年版本的白毛女。
這叫一個成功，那叫一個轟動，比文工團那些俊男美女還吸引眼球。
畢竟這是頭一份兒的啊，而且節目效果相當好。
文藝匯演之後，學校放暑假了。
下午盼盼甜甜在學校看書畫畫，使喚張強李大山等同學打掃衛生。
傍晚時分約摸著爹娘該回家了，兩人就趕緊往家跑。
當初來首都的時候娘說暑假就帶他們回老家的，他們想爺奶邵爺爺侯偉他們啦！
結果等半天也不見爹娘回來，幹爸幹媽也沒回來。
幹媽早就去上班啦，在首都軍區醫院外科。
倆孩子商量一下決定幫娘做飯。
林姝忙的時候就會讓孩子們去食堂打飯吃，不過食堂飯都是大鍋菜，吃多了就膩歪，尤其盼盼甜甜胃口還是有點刁的，喜歡吃好吃的。
他倆自打來了首都以後經常幫林姝做飯，所以也學會做家常飯菜。
想吃饅頭就去食堂買回來，食堂的大饅頭很好吃，因為炊事員力氣大，揉面團特別勁道。
想吃米飯就自己燜，小盆裏盛米加適量水，放在鍋裏隔水蒸就好。
現在菜畦裏蔬菜多，青菜、韭菜都起來了，辣椒、番茄、番瓜等也可以吃了。
倆孩子做好飯，肚子餓就先吃了，給爹娘他們留在鍋裏。
七點多他們才回來。
倆孩子給大人擺飯。
陳燕明和詹秋冉感動得不行，幹兒子幹閨女跟親的一樣，真好。
林姝也拉著陸紹棠誇孩子幾句。
甜甜：“娘，咱們是不是要回老家啦？我們放暑假了。”
林姝想起來答應孩子們的，她這邊的事兒倒是可以推推，畢竟開辦雜志的事兒沒那麽快，各方面都準備好怎麽也得到秋天呢。
她就扭頭看陸紹棠。
盼盼：“爹，你很忙嗎？”
陸紹棠：“嗯，我抽不出時間陪你們。”
甜甜盼盼都期待地看著林姝，娘，沒關系的，爹不回去，咱們回去啊。
陸紹棠看看媳婦兒和孩子，“你們要回去，我給安排車票。”
說完他就看著林姝。
林姝剛要樂呵呵說好，就對上陸紹棠幽幽的眼神。
那叫一個幽怨，大有媳婦兒要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意思。
林姝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她對盼盼甜甜道：“其實我這邊工作也有點忙，那個雜志……”
盼盼甜甜是懂事的孩子，不能讓爹娘為難，就道：“那……我們先不回去，等過段時間再說吧，反正暑假可長呢。”
陳燕明和詹秋冉也不好說什麽，他倆也忙，沒法送倆孩子回去。
真說讓林姝帶著孩子走了，他們夫妻倆看著陸紹棠一個人獨守空房也不忍心。
陳燕明是知道有媳婦兒還獨守空房有多難過，不想老陸那樣。
哎，也不忍心孩子失望，倆孩子的確想爺奶了。
盼盼甜甜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孩子，爹娘沒空回老家？
沒關系的！
他們可以讓爺奶、邵爺爺帶著侯偉他們來首都住倆月嘛。
嘿嘿，明兒就給他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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