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我們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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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我們萬歲
沈毓淮話未出口, 陳頌宜那邊已經因為通話信號原因掛斷了。
她說她特別不開心，這句話像鈍刀子，在他痛覺最敏感的神經上來回淩遲。
可是依依, 為什麽會不開心呢？明明是你說不愛的, 明明都分開了, 離開痛苦根源，你應該開心才對。
沈毓淮坐在t辦公桌前，看著一江之隔的外灘。
城市永遠熱鬧, 但熱鬧永遠跟他無關。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立刻飛到她身邊去, 但現在他也不敢篤定，她不開心是不是因為他。
心臟傳來一陣陣鈍痛，讓他喉間有點苦澀。
夜深了，天匯大樓也沒幾個格子間還亮著燈, 一個小時之前林武下班，跟他說, 最後一仗了。
他關了辦公室的燈，坐電梯一直到車庫, 層數太高, 他明明已經習慣了, 今晚卻突然耳鳴。
洪叔接到他，依舊朝著建業裏酒店的方向開。
沈毓淮坐在車裏，疲憊地閉上眼睛, 卻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擾，霍朗行打來的, 他接通，就聽見霍朗行一驚一乍的聲音：“你跟敏敏好上了？”
沈毓淮眉一蹙：“你有病？”
他總共就跟敏敏見了兩面, 一次在游艇上，一次是三天前周雅辭過生日，兩人連微信都沒加上。
敏敏跟陳頌宜長得像，這讓他看到敏敏就覺得煩躁。
霍朗行一楞，繼而幸災樂禍地笑：“我以為呢，這麽快，還不吱聲兒。大少爺您生日怎麽過呀？沒有頌宜陪你的第五個生日。”
沈毓淮不接茬，問他：“誰跟你說我跟別人好上了？”
“敏敏發的微博啊，熱度還挺高，剛剛小辭問我的。”
沈毓淮仍然擰著眉，他很少用社交媒體，點進去看，跟敏敏有關的詞條現在還在熱搜上，他看到了那條微博裏他的照片。
前幾天他去周雅辭生日會，穿的就是照片裏那一身衣服。
他按了按太陽穴，不耐煩地說：“熱搜撤了，讓她發個澄清，不然她媽生意別做了。”
“謔，原來是那小丫頭弄虛作假。”霍朗行樂呵呵說著，“做這麽絕啊？又踩你哪個雷上了？”
“陳頌宜看見了。”
“你怎麽知道她看見了？”
“猜的。”沈毓淮脫口而出。
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隨後揚起一邊唇角，他突然想通了。
他就是覺得，陳頌宜肯定看見了，才給他打那通電話，這下一切都說得通了，她會因為這個不開心，那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有一點兒就行，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早上陳頌宜一起床，他就要給她打電話，不對，他現在就要飛去新疆找她。
沈毓淮也沒管霍朗行在另外一頭對他這個單身人士冷嘲熱諷，開始看上海飛新疆的機票，最早的一班是六點三十三的，浦東機場起飛。
霍朗行說了什麽他也沒聽清，沈毓淮買完票，跟他宣布：“我明天一早飛烏魯木齊。”
“你有病吧？”
沈毓淮輕笑了一聲。
“知道她在哪嗎你就去找她？”霍朗行批判他，“你能不能先冷靜一點兒，她想不想見你都不知道，別過去把人家旅游的好心情攪了。我勸你一句，她在外邊兒玩兒呢，說什麽做什麽都說不準，你等她回來了，跟她見一面，不見面哪有話說的清楚啊？”
“沖動是魔鬼，沖動容易辦壞事。”
沈毓淮參考了這個意見，深思熟慮之後，覺得很有道理。
霍朗行又樂了：“我說什麽來著，你碰到跟陳頌宜有關的你就完了。”
“那又怎樣？”
霍朗行懶得理他：“我看你生日也不用過了。”
“對啊，跟你們有什麽好過的。”
“你有病吧？”
“關你什麽事。”
霍朗行把電話掛了，沈毓淮現在才發現，“關你什麽事”這五個字真好用，怪不得陳頌宜總是說。
第二天，沈毓淮掐著點給陳頌宜打電話，但陳頌宜在獨庫公路北段的獨山子大峽谷，信號特別差，他連續打了兩個沒打通，只好給陳頌宜發微信留言。
“依依，等你回來，我們談談。”
他也不知道陳頌宜什麽時候回來，但他有耐心等。
也就是那天下午四點，監管局的負責人直接到了天匯總部頂樓辦公室，為首的人穿著黑色polo衫，神情嚴肅，向覃萊出示證件後，說：“收到實名舉報，天匯證券董事長沈毓淮先生涉嫌以公徇私的非法投資，請沈先生配合調查。”
-
陳頌宜當天晚上回到酒店才看到沈毓淮的兩個未接來電和一條微信，她簡單回了一個好。
在新疆這幾天的行程並不滿，但終日行車，總歸是勞累的，她們在酒店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再開車回烏魯木齊，坐飛機返程吳會。
陳頌宜剛洗完澡，吳玉茵和陳建打了個視頻過來，剛剛接通，陳頌宜就聽見Kelly尤其嘹亮的吠聲，像是在催她趕緊回去。
陳頌宜之前哪怕是加班，也要在Kelly睡覺之前打個視頻跟她說兩句話，Kelly這種犬容易有分離焦慮癥，一兩天不見就會想，這次她出遠門，確實疏忽了。
她愧疚地跟Kelly道歉，吳玉茵批評她：“是該道歉！連個視頻都不打，我們囡囡想你想得吃飯都不香，都瘦了！”
陳頌宜震驚地看著畫面裏生龍活虎的Kelly，哪裏瘦了？不僅沒瘦，還又胖了一圈。
“你們平時多帶她出去運動運動，小狗太胖了對身體也不好。”
夫妻倆聽她說這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心疼地看著Kelly：“我們囡囡以前跟著你媽媽過得什麽苦日子哦！”
說罷，陳建義正言辭地告知陳頌宜：“昨天爸爸帶她去體檢，各項指標都正常，不要杞人憂天。”
陳頌宜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失去對Kelly的話語權了，她無可奈何地妥協：“好好好，健康就好，你們兩個身體怎麽樣？”
陳建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堆積，他把鏡頭翻轉，朝著吳玉茵，吳玉茵三天前先裝了義肢，接受腔適應一切正常，她現在正在練習脫離拐杖走路，已經像模像樣了。
陳頌宜也笑了，她喃喃道：“真好。”
“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呀？”
“明天下午三點多落地，紓齊媽媽來接我們。”
“哦。叫紓齊和她爸媽爸媽來我們家裏吃飯吧？”
謝紓齊聽完全程，剛剛摘下面膜，笑嘻嘻地湊到鏡頭前面，說：“好的呀，叔叔我想吃酸菜魚。”
“好，再鹵一個牛肉怎麽樣？叔叔最近剛研究出來的菜譜，你阿姨說味道很好。”
“可以可以。”謝紓齊兩眼放光，隨後又擺出一副苦瓜臉，“吃完這一頓，我又要進組吃菜葉子了。”
她下半年接了兩個戲約，一部電影，搭上了年輕的新晉影後溫錦竹，另外一部扶貧獻禮的電視劇，去甘肅拍，要她自己的膚色也曬黑一點。
陳頌宜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行李箱，回去發現要買的特產太多了，又在百貨超市買了個小箱子，專門用來裝伴手禮，當天上午去市場裏采購好，一個一個分裝打包起來。
結果在機場，兩個人的托運行李額都不夠了，多付了一千多的托運費用。
她回吳會第二天就覆工了，去上班的時候拎著一大袋新疆特產，進公司的時候前臺小姑娘開玩笑說：“陳總你改行幹代購啦？”
陳頌宜把那一大包零食抱到小姑娘懷裏，說：“我千裏迢迢帶著這些飛過來的，拿去給大家分一下。”
“好嘞！”
白昱下去買咖啡，上來的時候剛好碰到陳頌宜還站在前臺，遞給她一杯焦糖瑪奇朵，問她：“新疆好玩嗎？”
陳頌宜擺了擺手，她不愛喝咖啡：“還不錯，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前臺小姑娘調侃白昱：“小白你對陳總好殷勤哦，不會真不想努力了吧？”
陳頌宜想起自己在新疆這幾天，白天信號不好，所有消息都等到晚上回酒店統一處理，沈毓淮的消息沒收到幾條，反倒是白昱每天雷打不動地跟她分享有的沒的。
他假期回了一趟英國，把之前上學時候的房子處理掉了，正式回國定居。
陳頌宜偶爾回覆幾條，大多數時候都當沒看見，她已經過了分享欲旺盛的時候，自然也沒有耐心忍受他人的分享欲。
陳頌宜覺得自己在這一方面跟沈毓淮越來越像了。
沈毓淮說要等她回吳會了好好談談，她想了想，早上進辦公室之後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說自己已經回來了，結果一直到中午，還是沒有等到沈毓淮的回覆。
他的對話框平靜地躺在她的手機置頂，卻一直沒有消息跳出來。
他大概後悔了，覺得跟她沒什麽好談的，又來不及撤回，反正以後不會有機會見面了，倒不如就這麽算了。
下午一點，陳頌宜仍然t沒收到沈毓淮的消息，她不準備等了。
兩點半，手機震動，消息來自沒交流過幾次的鄭舒窈。
Winkyzheng：陳小姐回吳會了吧？我在你公司樓下的咖啡館，我們一起喝個下午茶？
陳頌宜赴約了，她對鄭舒窈太感興趣了，實在是很想知道，她費盡心力設這麽大一個局，究竟想要做什麽。
鄭舒窈到得挺早的，不同於往常誇張華麗的裝扮，她今天身穿休閑服，整個人氣質都變平淡了。
她提前點好咖啡和甜品，陳頌宜落座，鄭舒窈說：“陳小姐喝得慣拿鐵嗎，要不要讓服務員換一杯？”
陳頌宜淺淺地勾了勾唇，開門見山：“鄭小姐偽造我的病例，我們之間可沒有下午茶的交情。”
“但你還是來了，不是嗎？”鄭舒窈狹長的鳳眼掃視過她，輕飄飄地開口，“陳小姐聰明，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跟沈崎離婚了，下午五點的飛機回香港，作為偽造你病例的補償，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洗耳恭聽。”
鄭舒窈張揚地笑起來：“陳小姐真爽快。我想要告訴你的是，Rynn要結婚了。”
陳頌宜攪著咖啡的手頓了頓，風輕雲淡地笑問：“就是這樣？”
“蹉跎八年也沒能換來一個名正言順，我也替陳小姐不值。”鄭舒窈的表情尤為惋惜，“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應該是一條船上的人。”
陳頌宜嘆了一口氣：“鄭小姐覺得，逢場作戲也能當真嗎？”
“我並不覺得你們之間是逢場作戲。”
陳頌宜的唇瓣有點苦意：“算了，騙不過你。”
“他這樣辜負你，你不想報覆他嗎？”
陳頌宜稍稍擡眸，勾起了唇角：“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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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淮坐在t辦公桌前，看著一江之隔的外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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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天匯大樓也沒幾個格子間還亮著燈, 一個小時之前林武下班，跟他說, 最後一仗了。
他關了辦公室的燈，坐電梯一直到車庫, 層數太高, 他明明已經習慣了, 今晚卻突然耳鳴。
洪叔接到他，依舊朝著建業裏酒店的方向開。
沈毓淮坐在車裏，疲憊地閉上眼睛, 卻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擾，霍朗行打來的, 他接通，就聽見霍朗行一驚一乍的聲音：“你跟敏敏好上了？”
沈毓淮眉一蹙：“你有病？”
他總共就跟敏敏見了兩面, 一次在游艇上，一次是三天前周雅辭過生日，兩人連微信都沒加上。
敏敏跟陳頌宜長得像，這讓他看到敏敏就覺得煩躁。
霍朗行一楞，繼而幸災樂禍地笑：“我以為呢，這麽快，還不吱聲兒。大少爺您生日怎麽過呀？沒有頌宜陪你的第五個生日。”
沈毓淮不接茬，問他：“誰跟你說我跟別人好上了？”
“敏敏發的微博啊，熱度還挺高，剛剛小辭問我的。”
沈毓淮仍然擰著眉，他很少用社交媒體，點進去看，跟敏敏有關的詞條現在還在熱搜上，他看到了那條微博裏他的照片。
前幾天他去周雅辭生日會，穿的就是照片裏那一身衣服。
他按了按太陽穴，不耐煩地說：“熱搜撤了，讓她發個澄清，不然她媽生意別做了。”
“謔，原來是那小丫頭弄虛作假。”霍朗行樂呵呵說著，“做這麽絕啊？又踩你哪個雷上了？”
“陳頌宜看見了。”
“你怎麽知道她看見了？”
“猜的。”沈毓淮脫口而出。
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隨後揚起一邊唇角，他突然想通了。
他就是覺得，陳頌宜肯定看見了，才給他打那通電話，這下一切都說得通了，她會因為這個不開心，那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有一點兒就行，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早上陳頌宜一起床，他就要給她打電話，不對，他現在就要飛去新疆找她。
沈毓淮也沒管霍朗行在另外一頭對他這個單身人士冷嘲熱諷，開始看上海飛新疆的機票，最早的一班是六點三十三的，浦東機場起飛。
霍朗行說了什麽他也沒聽清，沈毓淮買完票，跟他宣布：“我明天一早飛烏魯木齊。”
“你有病吧？”
沈毓淮輕笑了一聲。
“知道她在哪嗎你就去找她？”霍朗行批判他，“你能不能先冷靜一點兒，她想不想見你都不知道，別過去把人家旅游的好心情攪了。我勸你一句，她在外邊兒玩兒呢，說什麽做什麽都說不準，你等她回來了，跟她見一面，不見面哪有話說的清楚啊？”
“沖動是魔鬼，沖動容易辦壞事。”
沈毓淮參考了這個意見，深思熟慮之後，覺得很有道理。
霍朗行又樂了：“我說什麽來著，你碰到跟陳頌宜有關的你就完了。”
“那又怎樣？”
霍朗行懶得理他：“我看你生日也不用過了。”
“對啊，跟你們有什麽好過的。”
“你有病吧？”
“關你什麽事。”
霍朗行把電話掛了，沈毓淮現在才發現，“關你什麽事”這五個字真好用，怪不得陳頌宜總是說。
第二天，沈毓淮掐著點給陳頌宜打電話，但陳頌宜在獨庫公路北段的獨山子大峽谷，信號特別差，他連續打了兩個沒打通，只好給陳頌宜發微信留言。
“依依，等你回來，我們談談。”
他也不知道陳頌宜什麽時候回來，但他有耐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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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頌宜當天晚上回到酒店才看到沈毓淮的兩個未接來電和一條微信，她簡單回了一個好。
在新疆這幾天的行程並不滿，但終日行車，總歸是勞累的，她們在酒店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再開車回烏魯木齊，坐飛機返程吳會。
陳頌宜剛洗完澡，吳玉茵和陳建打了個視頻過來，剛剛接通，陳頌宜就聽見Kelly尤其嘹亮的吠聲，像是在催她趕緊回去。
陳頌宜之前哪怕是加班，也要在Kelly睡覺之前打個視頻跟她說兩句話，Kelly這種犬容易有分離焦慮癥，一兩天不見就會想，這次她出遠門，確實疏忽了。
她愧疚地跟Kelly道歉，吳玉茵批評她：“是該道歉！連個視頻都不打，我們囡囡想你想得吃飯都不香，都瘦了！”
陳頌宜震驚地看著畫面裏生龍活虎的Kelly，哪裏瘦了？不僅沒瘦，還又胖了一圈。
“你們平時多帶她出去運動運動，小狗太胖了對身體也不好。”
夫妻倆聽她說這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心疼地看著Kelly：“我們囡囡以前跟著你媽媽過得什麽苦日子哦！”
說罷，陳建義正言辭地告知陳頌宜：“昨天爸爸帶她去體檢，各項指標都正常，不要杞人憂天。”
陳頌宜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失去對Kelly的話語權了，她無可奈何地妥協：“好好好，健康就好，你們兩個身體怎麽樣？”
陳建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堆積，他把鏡頭翻轉，朝著吳玉茵，吳玉茵三天前先裝了義肢，接受腔適應一切正常，她現在正在練習脫離拐杖走路，已經像模像樣了。
陳頌宜也笑了，她喃喃道：“真好。”
“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呀？”
“明天下午三點多落地，紓齊媽媽來接我們。”
“哦。叫紓齊和她爸媽爸媽來我們家裏吃飯吧？”
謝紓齊聽完全程，剛剛摘下面膜，笑嘻嘻地湊到鏡頭前面，說：“好的呀，叔叔我想吃酸菜魚。”
“好，再鹵一個牛肉怎麽樣？叔叔最近剛研究出來的菜譜，你阿姨說味道很好。”
“可以可以。”謝紓齊兩眼放光，隨後又擺出一副苦瓜臉，“吃完這一頓，我又要進組吃菜葉子了。”
她下半年接了兩個戲約，一部電影，搭上了年輕的新晉影後溫錦竹，另外一部扶貧獻禮的電視劇，去甘肅拍，要她自己的膚色也曬黑一點。
陳頌宜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行李箱，回去發現要買的特產太多了，又在百貨超市買了個小箱子，專門用來裝伴手禮，當天上午去市場裏采購好，一個一個分裝打包起來。
結果在機場，兩個人的托運行李額都不夠了，多付了一千多的托運費用。
她回吳會第二天就覆工了，去上班的時候拎著一大袋新疆特產，進公司的時候前臺小姑娘開玩笑說：“陳總你改行幹代購啦？”
陳頌宜把那一大包零食抱到小姑娘懷裏，說：“我千裏迢迢帶著這些飛過來的，拿去給大家分一下。”
“好嘞！”
白昱下去買咖啡，上來的時候剛好碰到陳頌宜還站在前臺，遞給她一杯焦糖瑪奇朵，問她：“新疆好玩嗎？”
陳頌宜擺了擺手，她不愛喝咖啡：“還不錯，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前臺小姑娘調侃白昱：“小白你對陳總好殷勤哦，不會真不想努力了吧？”
陳頌宜想起自己在新疆這幾天，白天信號不好，所有消息都等到晚上回酒店統一處理，沈毓淮的消息沒收到幾條，反倒是白昱每天雷打不動地跟她分享有的沒的。
他假期回了一趟英國，把之前上學時候的房子處理掉了，正式回國定居。
陳頌宜偶爾回覆幾條，大多數時候都當沒看見，她已經過了分享欲旺盛的時候，自然也沒有耐心忍受他人的分享欲。
陳頌宜覺得自己在這一方面跟沈毓淮越來越像了。
沈毓淮說要等她回吳會了好好談談，她想了想，早上進辦公室之後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說自己已經回來了，結果一直到中午，還是沒有等到沈毓淮的回覆。
他的對話框平靜地躺在她的手機置頂，卻一直沒有消息跳出來。
他大概後悔了，覺得跟她沒什麽好談的，又來不及撤回，反正以後不會有機會見面了，倒不如就這麽算了。
下午一點，陳頌宜仍然t沒收到沈毓淮的消息，她不準備等了。
兩點半，手機震動，消息來自沒交流過幾次的鄭舒窈。
Winkyzheng：陳小姐回吳會了吧？我在你公司樓下的咖啡館，我們一起喝個下午茶？
陳頌宜赴約了，她對鄭舒窈太感興趣了，實在是很想知道，她費盡心力設這麽大一個局，究竟想要做什麽。
鄭舒窈到得挺早的，不同於往常誇張華麗的裝扮，她今天身穿休閑服，整個人氣質都變平淡了。
她提前點好咖啡和甜品，陳頌宜落座，鄭舒窈說：“陳小姐喝得慣拿鐵嗎，要不要讓服務員換一杯？”
陳頌宜淺淺地勾了勾唇，開門見山：“鄭小姐偽造我的病例，我們之間可沒有下午茶的交情。”
“但你還是來了，不是嗎？”鄭舒窈狹長的鳳眼掃視過她，輕飄飄地開口，“陳小姐聰明，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跟沈崎離婚了，下午五點的飛機回香港，作為偽造你病例的補償，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洗耳恭聽。”
鄭舒窈張揚地笑起來：“陳小姐真爽快。我想要告訴你的是，Rynn要結婚了。”
陳頌宜攪著咖啡的手頓了頓，風輕雲淡地笑問：“就是這樣？”
“蹉跎八年也沒能換來一個名正言順，我也替陳小姐不值。”鄭舒窈的表情尤為惋惜，“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應該是一條船上的人。”
陳頌宜嘆了一口氣：“鄭小姐覺得，逢場作戲也能當真嗎？”
“我並不覺得你們之間是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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