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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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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拔毛

“十阿哥, 貴妃娘娘還病著,您怎麽在這兒薅上草了?”宋蓮枝在德妃身邊盤踞多年,三t年前又被指給四爺做通房, 身邊也有幾個信得過的,所以哪怕被禁足,也沒斷了與外界的聯系。

十阿哥朝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才道:“有人讓我過來問你, 我額娘為何生病?”

那邊果然動手了, 宋蓮枝強壓下唇角翹起的弧度, 對十阿哥說:“奴婢在後院,只聽到一些消息,好像是貴妃娘娘叫了四福晉過去問話,等四福晉回來,奴婢便聽說貴妃娘娘被皇上訓斥,奪了攝六宮之權。之後又聽說病倒了。奴婢不敢胡說, 但此事多半與四福晉有關。阿哥跑來問我, 不如直接去問四福晉。”

到底是個小孩子,遇到大事沒主意,還不是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誰知十阿哥站著沒動, 宋蓮枝煽風點火:“後宮的人誰不知道, 五所是貴妃娘娘給阿哥留的, 如今被人強占了去,若奴婢是貴妃娘娘, 氣也要氣病了。”

“我額娘沒你說的那麽小心眼。”在十阿哥心裏, 額娘是這世上最寬容、最溫柔的女人, 絕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為難四嫂。

你那是親兒眼,貴妃在宮裏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宋蓮枝心道。但她敢跟十阿哥這樣說嗎,當然不敢。

於是換了一種說法:“貴妃娘娘胸襟寬廣,宮裏誰人不知,可事涉阿哥,就不好說了。”

想起額娘往日對自己的疼愛,十阿哥有點動搖。

“你不是在禁足嗎?怎麽跑出來了?”姜舒月帶著三小只在後院翻地,轉身發現十阿哥不見了,帶了人四處找。

“奴婢瞧見十阿哥薅草薅到這邊來了,便出來提醒。”仇恨的種子已然埋下,宋蓮枝人在矮檐,不想與四福晉起正面沖突。

幾次交手,都以宋蓮枝慘敗告終。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四福晉瞧著天真爛漫,實則外柔內剛,比德妃還難伺候。

姜舒月擺手示意她回屋,低頭問十阿哥:“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十阿哥到底是個孩子,心裏藏不住事,指著宋蓮枝道:“她說我額娘的病,是四嫂你氣出來的,有這回事嗎?”

這什麽倒黴孩子,哪有當面問的,宋蓮枝只恨豬隊友選錯了人。

她現在腳踩風火輪,也回不了屋了,因為她聽見身後的四福晉說:“宋氏,你站住,把話說清楚。”

宋蓮枝閉了閉眼,煽風點火這種事她做過那麽多次,還是第一次被抓。

毫無經驗。

面上鎮定,心裏慌得一批,然後聽四福晉對十阿哥說:“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疙瘩,今日我當著你的面,把話說清楚。”

見十阿哥點頭,姜舒月問宋蓮枝:“宋氏,你是宮裏的老人兒,你說說貴妃娘娘病了有幾年了?”

宋蓮枝低著頭:“一兩年了。”

“那時候我在宮裏嗎?”

“沒有。”

姜舒月對十阿哥道:“貴妃娘娘自來就有病根,可不是我氣出來的。”

這些十阿哥知道,點頭。

達成共識之後,姜舒月又問宋蓮枝:“宋氏,貴妃娘娘最近一次生病,是在什麽時候?持續了多久?”

十阿哥都上學了,這些答案他都知道,四福晉偏來問自己。

宋蓮枝本意是害人,如今卻要一句一句替人開脫,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貴妃娘娘去年正月受了風寒,病一直沒好。”關於貴妃娘娘的病情,十阿哥比她還清楚呢,宋蓮枝只得實話實說。

姜舒月又看十阿哥:“貴妃娘娘一直在病中,可不是我氣的。”

十阿哥松開了緊握的拳,垂下腦袋。

“宋氏,我與貴妃娘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在哪裏?”給人解開心結,不能急,尤其是小孩子,要一點一點來。

宋蓮枝張了張嘴,聲音幹澀:“在二所。”

“所以你並不在場?”

“不……不在。”

“那你是怎麽知道,貴妃娘娘的病因我而起?”

宋蓮枝“噗通”跪下:“奴婢聽說的。”

姜舒月追問:“聽誰說的?”

宋蓮枝:“……”

姜舒月又問了一遍,宋蓮枝眼珠轉了轉:“聽永壽宮的人說的。”

當時她確實不在場,可四福晉被叫去永壽宮,永壽宮的人肯定知道。

“永壽宮的誰?”

“奴婢不認得。”

這樣一問一答之後,沒等姜舒月再說,十阿哥已然指著宋蓮枝道:“你撒謊!永壽宮上下嘴嚴得很,才不會與你這樣一個不相幹的奴婢渾說。”

他自己問都問不出來。

貴妃跋扈至今,依然穩坐眾妃之首,除了出身高貴,還有就是幾個陪嫁的宮女、嬤嬤都是調.教奴才的好手,將永壽宮管得如鐵桶一般,風雨不透。

這些姜舒月本來不知道,但她與大福晉交好。大福晉進宮好幾年了,許多事都知道,也願意提點她。

沒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

十阿哥這倒黴孩子,被四福晉牽著鼻子走,趕到自己面前倒是聰明起來了。

宋蓮枝被十阿哥突如其來的聰明勁兒整懵了,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消息來源出了問題,所得消息所傳消息自然不實。

“可貴妃娘娘前幾日病情轉好,見過福晉之後,才又病倒了。”宋蓮枝不甘心。

四福晉問的都是十阿哥知道的,那麽她也說一說十阿哥知道的好了。

見十阿哥看向自己,姜舒月只說了一句話:“五所是皇上賞賜給四爺的,不是四爺上趕著求來的。”

十阿哥心裏最後一點疙瘩也解開了。

雖然宮裏很多人都知道,五所是額娘相中,準備留給他的,但最終的決定權在汗阿瑪手上。

汗阿瑪想給誰住就給誰住,不可能被任何人左右。

汗阿瑪賞賜的院子,四哥四嫂必然要重視起來,搬過來住很正常。

所以額娘並不是在跟四哥四嫂置氣,而是在與汗阿瑪置氣,四嫂是被無辜牽連的那一個。

是非曲直,心中已然明了,十阿哥頭垂得更低了。

換做自己無辜被人遷怒,遇上那人的孩子,多半避之唯恐不及。

但他鬧上門來,四哥四嫂還是讓他進了門,吃喝招待與十三、十四無差。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瞧見十阿哥是這個反應,宋蓮枝還想再說些誅心之言,早被左小丫帶人堵了嘴,推回屋中去了。

這回落了鎖。

四爺處理完公務回來的時候,三小只已經被送走了,只他的小福晉坐在炕桌前發呆。

“在想什麽?”五所就這麽大,四爺已經知道了宋蓮枝的所作所為,之所以這樣問,是想聽聽姜舒月的看法。

這個家是他們兩個人的,出了事自然要兩個人一起拿主意。

姜舒月把今日後院發生的事與四爺說了,最後道:“之前宋氏被禁足,我沒讓人上鎖,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四爺點頭,後院的事他願意聽福晉的。

姜舒月說完又反悔:“她被禁足還能作妖,可見裏外都有人策應,不把這些人找出來拔幹凈,我心中難安。”

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

“我要把宋氏拔成禿毛雞,額娘那邊……”

四爺莞爾:“額娘那邊交給我。”

升到貝勒之後,四爺的工作量直線上升,從原來的工部農事司,一下擴展到了戶部。

因催收秋糧不力,戶部從上到下都被罰了俸祿,三爺跟著吃了掛落,被踢去禮部行走。

“災年加稅,神仙來了也不好使。”從戶部灰頭土臉離開那天,三爺幸災樂禍地對四爺道。

四爺淡笑:“我與三哥不一樣,我成親了。”

盯著老四那欠揍的嘴臉,就差明說我媳婦是神農轉世了,三爺氣死:“靠女人,老四你變了。”

“惟願災年無餓死,隨便三哥怎麽說。”四爺並不覺得丟臉,相反他與有榮焉。

把吃軟飯說得如此高尚,如此理直氣壯,三爺只恨自己沒早點下手,不然他也能吃上這口美味的軟飯了啊啊啊!

好氣!

氣走三爺,四爺忙碌起來,他到戶部上任幾天,就加了幾天的班。

戶部在六部之中也算拼命三郎了,可遇見“拼命四郎”就有點不夠看的。

加最狠的班,熬最長的夜,幾天熬倒了三四個。

戶部甚至為此派人去農事司取經,你們平時也加班嗎,結果農事司的人說:“忙的時候住在皇莊,算嗎?”

沒有對比就沒有安慰,他們加班歸加班至少能回家,集體被農事司的同僚治愈。

所幸班沒白加,夜沒白熬,四爺親自帶人核算之後t,寫了一份奏折呈到禦前,請求皇上收回成命,撤銷今年加收秋糧的決定,以安民心。

四爺去農事司行走之前,就在戶部辦過差,風格很拼,遇事較真,要求分毫不差。

所以四爺帶人核算軍費,雖然不合規矩,戶部尚書也沒阻止。

畢竟戶部現在是個爛攤子,三爺鎩羽而歸之後,誰都不願意來。

四貝勒臨危受命,讓戶部尚書看到一點希望,卻也不大。

正如三爺所說,災年加稅,神仙來了也不好使。

結果軍費核算完,四爺一份奏折遞上去,戶部尚書感覺自己要完,神仙來了也救不了的那種。

皇上素來一言九鼎,今年的秋糧能不能收上來是一回事,請求皇上收回成命又是另外一回事。

加征的秋糧收不上來,是戶部無能,讓皇上收回成命,想證明什麽,皇上的決定錯了嗎?

就在戶部尚書把後事都準備好了的時候,皇上居然應四貝勒之請,撤回了今年加收秋糧的決定。

整個戶部:……結束了?

然而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皇上收回成命是有提前的。前提是四貝勒得想辦法補齊這部分軍費,不能因此延誤戰事。

整個戶部:天都塌了!

戶部尚書:我還是去死一死吧。

爵位越高,壓力越大,四爺身上的擔子不輕,不可能時刻都守在他的小福晉身邊,保護她。

深宮似海,不知藏了多少魑魅魍魎,他朝著頂峰每邁近一步,腳下都是萬丈深淵,總有見不得光的老鼠跳出來撕咬。

上回在永壽宮,便是如此。

如果不是太子及時趕到,他的小福晉可能就要遭罪了。

四爺不求姜舒月能像大福晉那般長袖善舞,只求她遇事可以自保,至少拖到他趕回來。

這會兒見姜舒月想主動出擊,給宋氏拔毛,永絕後患,四爺無條件支持。

於是姜舒月很快撤了宋氏寢屋的門鎖,讓左小丫盯著後罩房,抓內鬼。

宋蓮枝被姜舒月懟過之後,老實了幾天,見四爺和福晉再沒有動作,這才敢讓人給毓慶宮送信。

“福晉,查到了,宋氏的耳報神是寶珠和碧玉。”

左小丫做事肯用心,也很有章法,查到內鬼並沒有打草驚蛇:“兩個都是灑掃的宮女,是當初跟著宋氏從永和宮過來的。她們二人與宋氏說過話,寶珠把風,碧玉偷跑出去,奴婢跟著她,一路跟到了毓慶宮。”

沒想到除了內鬼,還有外援,毓慶宮這個地方也挺讓姜舒月意外的。

“福晉,不可能是太子!”她才動了一個念頭,便被馮巧兒掐滅。

姜舒月點頭:“我也覺得不是。”

那會是誰呢?

左小丫進不去毓慶宮,沒法再跟,但馮巧兒隔三差五跑去吃點心,倒是輕車熟路。

兩人現場分工,左小丫從五所跟蹤到毓慶宮,然後馮巧兒去吃點心,想辦法弄清楚與碧玉接頭的外援是誰。

對方大約沒註意到馮巧兒,所以事情比預想中容易許多。

“福晉,毓慶宮的接頭人是含珠,太子的寵妾。”馮巧兒點心都沒顧上吃,就回來報信了。

姜舒月沒見過這個含珠,卻聽大福晉提起過,說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很得太子歡心。

這下可不好辦了。

下午四爺回來,姜舒月與他說起,四爺也說棘手。

說話間,門外有人稟報,太子來了。

姜舒月與四爺對視一眼,四爺朝她點點頭,大步去了前院。

結果太子根本不是來找他的,而是來問馮巧兒,今天的點心為什麽沒吃。

“可是不合胃口?”等馮巧兒來了,太子當面問她。

馮巧兒心眼兒沒有左小丫多,也是個藏不住事的,張嘴就問太子毓慶宮的含珠為什麽要與宋氏暗中勾結,挑撥十阿哥來找四福晉的麻煩。

都什麽跟什麽,太子聽得一頭霧水,見老四要訓斥馮巧兒,擡手讓他打住,先把事情說清楚。

窗戶紙已然捅破,四爺把姜舒月的拔毛計劃說了,最後道:“不想這裏邊還有含珠的事。”

“不奇怪。”太子聽完立刻明白了其中關竅,“含珠是赫舍裏家旁支的姑娘。”

說到這裏,輕笑一聲:“這個好辦,把人叫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事情以拔毛計劃開局,本意是揪出內鬼,清理門戶,誰承想一路清理到了毓慶宮,把太子的枕邊人都給清理了。

含珠聽見太子叫她到五所說話,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來到五所,不管太子如何問,抵死不認。

反正只有馮巧兒一個證人。

馮巧兒是四福晉身邊的宮女,能與太子有什麽交情,她可是太子的寵妾,伺候太子好幾年了。

哪知道把什麽都算到了,唯獨算錯了太子的心。他寧可相信四福晉身邊的宮女,也不肯信她。

最後不管含珠怎樣求饒,還是被人拖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那種地方,除非死人,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供狀呈到太子面前時,含珠人已經沒了。

“與索相無關,與赫舍裏家也沒有關系。”慎刑司主事匯報道,“是含珠自己心大,做了寵妾便幻想著做側福晉,甚至太子妃和皇後。”

她臨死前的原話是:“赫舍裏家出過一個皇後,憑什麽不能再出一個!”

“蠢貨!”人都死了,太子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含珠陷害四福晉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四爺晉升太快,對太子造成了威脅。

而十阿哥是貴妃所出,身份尊貴,同樣可能是太子的潛在威脅。

正好因為五所的關系,四福晉與貴妃交惡,讓她找到了機會。

太子與四爺一直交好,同為侍妾的含珠便與宋蓮枝有些來往。尤其四福晉進門之後,兩人過從甚密,宋蓮枝經常在含珠面前說四福晉的壞話。

含珠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先是趁著貴妃病重,鉆了永壽宮的漏洞,買通了十阿哥身邊的洗腳婢,挑唆十阿哥找四福晉的麻煩,之後又通過碧玉與宋蓮枝聯系,讓她出面作證。

宋蓮枝是四爺的侍妾,她的話,比其他人更可信。

只要把仇恨的橋梁架起來,不管是十阿哥傷害了四福晉,與四爺結仇,還是四爺因為十阿哥的事,惹惱貴妃,與整個鈕祜祿氏結仇,都是含珠最願意看到的。

都對太子有利。

“倒是爺的寵,養大了她的心。”太子為含珠的死,蓋棺定論。

盡管事情查清楚了,姜舒月還是驚訝於含珠就這麽死了。

在後世,只有罪大惡極的人才會被判死刑,且判定死刑的過程非常覆雜。可在這裏,太子動動嘴,一個鮮活的生命說沒就沒了。

簡單到沒朋友。

含珠是太子的人,幫太子鏟除異己,是為了自己今後的飛黃騰達。她接近四爺,又何嘗不是呢?

她只想要一把保護傘來著。

當晚,姜舒月心虛地做了噩夢,夢見四爺忽然有了讀心術,洞悉了她的真心,一怒之下也將她送去慎刑司。

半夜被人搖醒,姜舒月仿佛還在夢中,一下撲到四爺懷裏,求他不要殺自己。

“我……我不是要利用你,我只是……從來沒喜歡過誰,也不知道該怎樣喜歡一個人。”感覺自己命在旦夕,姜舒月不用動刑,把真心話全都說了出來。

四爺將人抱緊,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溫聲哄她:“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還沒開竅,我開了呀。你不懂怎樣喜歡人,我懂。那我先喜歡你,等你長大了再喜歡我,好不好?”

姜舒月哭成淚人說好:“等我學會了,我會喜歡你的,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好,我等著。”

第二天,四爺讓人把宋蓮枝送去了二所,禁足後罩房。

人一閑就容易生事,光禁足是不行的,姜舒月給宋蓮枝安排了非常飽和的工作。

與她一起搬過去的,還有寶珠和碧玉。

每日給二所的菜地鋤草捉蟲,該澆水的時候澆水,該施肥的時候施肥,有專人監督。

二所雖小,也是個三進的四合院,有土的地方全被種上了蔬菜,遠望蔥綠治愈,活計委實不輕松。

怕宋蓮枝偷奸耍滑,姜舒月還給她下達了詳細的產量指標,完不成的部分折成銀子,從月例中扣。

宋蓮枝在德妃身邊伺候了許多年,什麽骯臟的宮鬥手段沒見過,但四福晉在她身上用的,卻是她見過最臟的。

字面意思。

下地薅草,捉蟲,提水澆園,她都能忍,但施肥真的……嘔!

每次用手施肥過後,宋蓮t枝拼命清洗,手都搓掉了一層皮,還是去不掉上面的臭味,惡心得一天吃不下飯。

可自己在四爺面前不得臉,德妃也不怎麽管她了,侍妾的月例銀子跟宮女差不多,哪裏經得起扣。

特別是姜舒月讓人給她帶話,說含珠死在了慎刑司之後,宋蓮枝便如驚弓之鳥,每天強迫自己打起二十分的精神伺候福晉的菜園,生怕哪天沒做好,也不明不白丟了性命。

宋蓮枝開始種地之後,每天疲於奔命,果然沒精力再生事。

宋蓮枝這邊安靜如雞,太子又鬧起來,原因是姜舒月攔著不讓馮巧兒去毓慶宮吃點心。

“老四,弟妹她不講理!”太子找了四爺幾天,終於在戶部堵到人,“自從出了含珠的事,她就攔著不讓巧兒過來吃點心了,這是什麽道理?怪我禦下不嚴,還是怎樣?”

軍費缺口不小,除了種糧賣糧,四爺又把目光集中到了國庫那幾大箱欠條上。

打算消化一部分,補窟窿。

四爺如今只是貝勒,而那幾大箱欠條都是王公大臣們問皇上借的,僅憑他一人消化不動。

這時候太子找過來……四爺立刻與太子同仇敵愾:“是,是福晉她不懂事,我回去說她。”

太子:……老四不對勁,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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