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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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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合作

老四從來都是護短的性子, 對他的小福晉尤甚,寶貝得不行。

貴妃找茬,差點讓四福晉罰跪, 老四不但把家搬到五所,還將十阿哥拐去種地。

上回太子瞧見十阿哥從五所出來,土猴兒似的,哪裏有半點後宮小霸王的影子。

太子當著四爺的面吐槽他的小福晉, 原以為會遭到無情反駁, 結果老四他、他居然沒還嘴。

感覺前邊有坑, 太子轉身要走,結果被四爺攔住:“二哥別走,正好有件大事要與你商議。”

聽完四爺所說的大事,太子:好家夥,天坑啊!

“吏部的事我能說上話,戶部不歸我管, 你找汗阿瑪說去!”不是太子不想管, 而是難度太大。

當初皇上提出對準噶爾用兵的時候,戶部尚書就哭過窮。皇上指出,國庫不是沒錢, 而是裏頭的錢被人借走了。戶部尚書聞言立刻不吱聲了, 自己咬牙擡出一個比較可行的解決方案——加收秋糧。

戶部寧可災年加收秋糧, 也不願意碰那些欠條,可見催繳難度之大。

戶部不願意動那些欠條, 吏部更不願意, 因為很多官員都朝國庫借過錢。催繳力度小了, 平白得罪人,沒結果。若催急了, 保不齊要鬧起來。

其實官員還好說,他出面壓一壓,總能擠出錢來,難就難在老臣和宗室上頭。不是開國元勳就是平叛功臣,功勞在那裏擺著,很多人與皇室沾親帶故,打斷骨頭連著筋。

根本就是一筆糊塗賬,沒法清理。

太子拂袖要走,這個狀他不告了,他直接去找四福晉要人。

太子管著吏部,都知道國庫的欠條難辦,四爺早就在戶部辦差,正式在戶部行走之後,連續加班查賬,如何不知。

準噶爾與沙俄勾結,企圖吞並整個蒙古草原,為元朝招魂,這個仗必須要打,而且要打贏。

軍餉糧草的籌措刻不容緩。

連續兩年旱災,權貴高官家底厚還了欠款能活,但平民百姓如數交上秋糧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沒得選。

“二哥管著吏部,此事一出必不好做。”四爺閃身擋住太子的去路,“我帶人算過了,這回不催當朝官員,只讓那些老臣和宗室還錢,便可將窟窿補上。”

太子:比天坑還坑!

恨不得穿回去,打死那個上趕著送人頭的自己。

“二哥心懷天下,常去霧隱山田莊做客,民生疾苦,全都看在眼中,想來不用我再多說。”

在門口對峙了一刻鐘後,太子敗下陣來,但他只答應出面。

“馮巧兒的事,現在能解決一下了嗎?”太子被老四推進坑裏之後,又想起自己的來意。

說動太子等於成功了一半,四爺當即將手邊事務一推:“走,我替二哥討回公道。”

平時四爺忙起來午飯都顧不上吃,今天竟然提前下衙了,戶部一時間說什麽的都有。

“太子就是太子,太子一來四爺就跟著走了。”有人伸個懶腰,準備有樣學樣,下個早班。

很快有人品出不對:“你們還記得上回四爺提前下衙,發生了什麽嗎?”

“遞上一份免收秋糧的奏折。”立刻有人哭喪著臉回答。

那人循循善誘:“你們猜這回又是因為什麽?”

長命辦完四爺交代的事,出來正好聽見有人這樣問,非常貼心地說:“爺又在寫奏折了。”

眾人心中同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什麽奏折?”

長命一臉看熱鬧不怕事大:“告訴你們也無妨,是催繳國庫借款的奏折。”

戶部眾人仿佛被焦雷劈中,長命從他們身邊經過都沒反應。

另一邊,姜舒月聽說四爺回來了,還有些驚訝。當她看見太子,立刻就不驚訝了,還當著太子的面讓馮巧兒回避。

“老四,你看她,是不是很過分?”姜舒月當面讓馮巧兒回避,太子就當面告她的狀。

對上四爺的眼,姜舒月自有一番道理:“這裏是皇宮,不是霧隱山田莊,請太子自重。”

這不應該是他的臺詞嗎,這裏是皇宮,他是太子,他想見誰就見誰,想帶誰走就帶誰走。

可太子撞人在先,之後又微服私訪騙人,見到姜舒月總是有些理虧:“老四,你怎麽說?”

四爺沒有正面回答,安撫地看了太子一眼:“二哥稍坐,我先進屋把朝服換了。”

太子知道換朝服是假,把四福晉叫進去說話是真:“行吧,你快去快回。”

又虛張聲勢:“別讓爺等太久。”

最後一句是給老四壯膽氣的。

四爺領著姜舒月進到內室,拿出一本奏折給她看。兩人既是事業夥伴,又是夫妻,姜舒月也沒客氣,展開看了。

“這事能成嗎?”她是穿越者,自然知道四爺追繳欠款能成,可歷史中這件事並不是四爺本人發起的,而是皇上交辦的差事。

饒是如此,仍然鬧出不小的風波,得罪了一幹王公大臣不說,徹底讓四爺從冷面王爺變成孤臣。

對了,歷史上四爺追繳欠款的時候,已經是雍親王了。

而現在只是一個貝勒。

沒有皇上的授權,沒有足以威懾的爵位,這事難辦啊。

忽然想到太子,不等四爺回答,姜舒月的眼睛亮了亮:“你把太子拖下水了?”

四爺擡手,姜舒月顛顛跑過去伺候他更衣:“這是好事,利國利民!”

朝廷打了十幾年的仗,如今又要打仗,完全不顧百姓死活。

姜舒月人微言輕,無法左右朝廷的決定,只能冒險掏出高產糧種,試圖減輕民間疾苦。

四爺在農事司籌集軍糧,後來到戶部,又負責籌集軍餉,並沒有因為她是後宅女子就三緘其口。

正相反,四爺的分享欲特別強,什麽事都會與她說。偶爾遇到難題,還會同她討論,甚至采納她的建議。

因為皇莊的春玉米大豐收,再加上另一個皇莊的夏玉米,軍糧的缺口算是補上了。

但軍餉的問題又來了,而且更艱巨。

受農時所限,姜舒月有賺錢的法子,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賺到這麽多錢。

追繳欠款是目前唯一來錢快,且不會對百姓造成二次傷害的辦法。

有太子全力支持的話,很值得一試。

而且向戶部借錢這事,現在不顯,等到皇上晚年,積重難返,差點把國庫掏空。

更可氣的是,有些人根本不差錢,卻因為借錢的人多了,逐漸形成一股風起,當官的不向戶部借錢,就是裝清高,在官場都混不下去。

如果把這種歪風邪氣扼殺在搖籃裏,有利於朝廷,有利於百姓,更有利於四爺。

現在動手,一來有太子幫忙,壓力更小,二來得罪的人也少,省得即位前還要接下爛攤子,成為眾矢之的。

四爺換好便服,伸手將人攬住:“太子幫忙是有條件的。”

瞬間猜到太子的條件是什麽了,姜舒月腦中天人交戰,問馮巧兒她肯定願意,這幾天不讓她去還在鬧情緒呢。

可毓慶宮是個什麽情況,姜舒月了解過,就巧兒這點道行,活不過三集。

出了含珠這事之後,又讓她清楚地意識到毓慶宮的覆雜,和太子的涼薄。

早該斷了的。

馮家人可以說是原主的恩人,現在原主不在了,姜舒月占了這具身體,有義務替原主照顧好他們。

“太子的條件是什麽?收了t巧兒嗎?”姜舒月深深吸氣。

抱著她的人輕笑:“不是,像往常一樣,讓巧兒去毓慶宮吃點心。”

那沒事了,在姜舒月的接受範圍內。

換好便服,四爺帶著姜舒月回到堂屋。

四爺什麽都沒說,朝太子點點頭。

太子勾唇,微微頷首。

姜舒月:感覺自己像賣女孩的小火柴。

等馮巧兒被喊進屋,看著她殷勤地服侍太子,又是倒茶,又是端點心,姜舒月又覺得自己不像小火柴了,更像阻礙牛郎織女自由戀愛的王母娘娘。

在馮巧兒恢覆了每月初十去毓慶宮吃點心的時候,四爺與太子各自呈上一份奏折,請求清點國庫欠條,進行追繳。

這下皇上還沒表態,朝會差點變成菜市場。如果官員們手裏有臭雞蛋爛柿子,如果可以無差別攻擊,此時太子和四爺身上肯定已經掛彩了。

與歷史上不同,現在的康熙皇帝春秋正盛,還沒老糊塗到借出很多銀子,經提醒,也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這才幾年啊,國庫已經借出這麽多銀子了?”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康熙當真被嚇了一跳。

一筆一筆全是小額,有幾千兩,有幾百兩的,不經意就借出去了,他完全沒感覺。

四爺已經帶人測算過,自有戶部官員匯報詳細數字,並將兩大箱借條擡到龍椅前,請皇上禦覽。

“皇上,四貝勒和戶部的人一起測算過,只需將這兩箱欠銀追繳回國庫,便可彌補明年軍餉的虧空。”

太子頂著下方無數眼刀,和索額圖撥浪鼓似的搖頭暗示,打響了催繳欠款的第一槍。

禦門前霎時靜極,落針可聞,四爺就是在這死一樣的寂靜中,站出來支持太子,並表示願意接下這個重擔。

“皇上,旱災持續兩年,加征稅賦恐生民變。”

擔子落在肩上,確實不輕,可在他與姜舒月徹夜商量之後,忽然變輕許多。

“皇上仁慈,肯用國帑接濟百官,百官無不感激。如今朝廷用兵,糧餉短缺,也該是百官回報的時候了。”

誰都為難招窄的時候,你難過時皇上接濟你,現在皇上缺錢了,總該還回來了吧。

太子打響了追繳第一槍,自然要以身作則:“皇上,毓慶宮向國庫借銀五萬兩,今日歸還。”

太子有備而來,當場讓人將銀子擡到禦門前,與戶部交割。

之後由戶部官員將借條銷毀。

見太子帶了頭,身為征西副帥,積極要求進步的大阿哥磨了磨牙,隨後站出來:“皇上,臣向國庫借銀……月底歸還。”

借了好幾次,就沒想著還,根本不知道是多少。

但大阿哥爭強好勝,無論如何也不能輸給太子。

太子難得友好地朝大阿哥點點頭,又將目光挪到三阿哥身上。

大阿哥不知道自己朝國庫借了多少銀子,三阿哥卻是知道的。

他借了一萬兩。

太子是儲君,年俸兩萬兩,還不算皇上的賞賜。

三阿哥還未成親,也沒有爵位,月例幾百兩,讓他拿什麽還?

三阿哥本想裝死,回頭向太子哭哭窮,把這事揭過去。

反正大清是愛新覺羅的天下,國庫都是自家的,還沒還誰知道。

結果太子還沒說什麽,卻見對面的老四挪動了一下腳步。

三阿哥這死裝不下去了,他已經被老四擠兌出了戶部,再讓對方出來舞,以後皇上滿眼都是老四,可還能看見他?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三阿哥當機立斷跨出一步:“皇上,臣的欠款也於月底償還。”

說完得意看向老四,卻見那人站著沒動。

三阿哥:“……”

“老四,你欠了多少啊?”別想監守自盜。

四爺淡聲:“三哥說笑了,這裏邊沒有我的欠條。”

是的,他沒借過。

三阿哥:陰險小人!

三阿哥在心裏罵了一聲,耷拉下肩膀,這錢還得找母妃去籌。

本以為太子帶頭,皇子集體跟進,能帶動一撥還款,結果並沒有。

主動還錢的沒有,倒是有當場哭窮的,說自己就是沒錢,才向國庫借的銀子。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進,四爺眼風一掃,不是開國功臣就是平叛的老臣,一個個倚老賣老,還全是大額欠條的主人。

別說太子,就是皇上也拿他們沒辦法。

太子要是敢打人,那更好了,明天他們就敢告假,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老四,他們都是朝廷的功臣,家中也確實有困難,別做得太出格。”

聽見皇上的暗示,四爺知道不能用強,還好他準備了第二套方案。

“皇上,臣明白。”

四爺似笑非笑地看了眾人一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皇上仁慈,體恤各位的難處……”

瞧見有人暗戳戳勾起唇角,有人與旁邊人交換眼色,面露竊喜,四爺朗聲:“沒錢還,可以拿田產抵,或者與朝廷合作種糧,售賣之後再還,分期付款。”

反正朝廷西征不可能一蹴而就,一打就是幾年,有幾年時間錢早還上了。

此言一出,禦門前又是一片騷動,很快有人站出來表示願意與朝廷合作種糧還債。

四貝勒之所以能從一眾皇子當中脫穎而出,率先封爵,全賴在農事司行走時試種出了高產玉米。

後來高產玉米在最大的一個皇莊試種,逆災年豐收,畝產一千多斤。

而且高產玉米並不難吃,他們都親口嘗過。

北邊旱災持續,米面價格一路高歌猛進,這時候就凸顯出高產玉米的好處來了。

現在市面上已經有玉米面在售,價格比面粉低很多,平抑糧價的同時作為新鮮吃食備受追捧。

很多人早想分一杯羹,奈何朝廷攥得緊,提著豬頭也找不到廟門。

現在好了,不但找到了合作途徑,還能把欠債還上。

一舉兩得。

再說旱災持續,家有良田奈何天不下雨,各家莊子的收成少得可憐,急需挽救。

如果合作得好,沒準還能狠狠發一筆財,這樣的好事哪裏找去!

誰不願意誰就是傻子了!

能入朝為官的,插上根尾巴就是猴兒,又怎麽會有傻子。

於是臭雞蛋和爛柿子,在這一刻變成了鮮花與掌聲。

康熙對這個方案非常滿意,既能湊足軍餉,又能推廣高產玉米種植,還能減輕百姓負擔,平抑糧價。

實在是妙。

相比魯莽的老大,憊懶的太子,和無能的老三,老四無論是眼界,還是手段,都越發出眾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合作契約簽訂之後,四爺板起冷臉,整天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讓很多前來燒熱竈的人望而卻步。

同時也規避掉了許多陷阱和圈套。

每天戶部、農事司和皇宮,三點一線。除了工作,把所剩不多的時間都拿來陪姜舒月了。

“四貝勒最近都接觸了什麽人?”皇上看重誰,便會派人跟蹤誰,事無巨細都要知道。

順著欠條與諸位王公大臣家簽訂合作契約之後,四爺與太子一樣,享有暗衛二十四小時監視與保護。

等暗衛匯報完工作,康熙滿意地點點頭:“小心駛得萬年船。”

頒金節前,皇莊裏的夏玉米豐收,產量再創新高,很多沒有向國庫借錢的官員得到消息也心動了,紛紛求見四爺。

四爺一律不見,且態度堅決。

“後宮不得幹政”的鐵牌立在交泰殿,是明文規定。皇子不得私下接觸朝臣,不得結黨,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卻是皇上心裏的紅線。

誰碰誰死。

所以四爺的拒絕,根本不用費心找理由,理由都是現成的。

而眼紅的王公大臣們被拒絕了,也不會心生怨恨。相反,他們越發敬重並且敬畏四爺。

畢竟這樣的誘惑,不是隨便哪一個少年人能抵禦得了的。

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四爺年紀輕輕,在文武百官和宗室眼中,已經是個狠人了。

在皇上又一次招來暗衛問詢的時候,再一次得到了滿意的答覆,提筆寫下一份晉封的詔書。

又想到老四今年夏天才被晉升為貝勒,秋天又封郡王,好像太快了。

康熙怕他飄,於是將詔書銷毀,另寫了一份交給梁九功。

梁九功接過一看,人都懵了,因為詔書上寫得明白,賞賜四福晉郡主的待遇。

四福晉從閨閣開始受封,先是六品格格,之後是縣主,這在宗室之中也是鉆天猴的存在了。

一飛沖天啊!

縣主之上是郡主,郡主可不是隨便封的。

只有親王嫡女,或者太子嫡女,才有資格封郡主。

剛才銷毀的那份詔書,梁九功也掃了一眼,是晉升四貝勒為郡王的。

大約皇上覺得一年晉封兩次有點多,便按下,改t成了給四福晉賞賜。

自打成親之後,四貝勒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路往前沖,勢不可擋。

看他這架勢,早晚封郡王,現在給四福晉郡主的待遇,無疑是一種鼓勵和暗示。

頒金節前,高產玉米豐收,頒金節後,聖旨頒下,四福晉享受郡主的所有待遇。

“再封我都要成你妹妹了。”郡主之上是公主,可不得喊四爺一聲哥哥,姜舒月心中得意,嘴上忍不住調侃。

此時她才沐浴回來,四爺正拿著布巾給她絞頭發。絞到一半,聽她這樣說,笑了:“那你先叫聲哥哥來聽聽。”

姜舒月從善如流地喊哥哥。

也不知是契約精神在作怪,還是四爺本人低欲望,每天晚上只把她當抱枕。

偶爾親親她的發頂,捏捏她臉蛋,已經算是很親密的動作了。

親吻有且只有一次。

可在她伸出舌頭的時候,他卻逃了,鞋都忘了穿。

“哥哥。”姜舒月甜甜地又喊了一聲,故意拖長尾音,七拐八繞,風情搖曳。

男色在前,奈何身體不允許,讓姜舒月莫名生出一種太監逛青樓的感覺。

沒那能耐,卻很想撩撥一下。

果然四爺沒反應,仍舊慢條斯理給她絞幹頭發,淡聲說:“你先睡吧,我還有事,晚點回來。”

滿滿的無力感,姜舒月伏在榻上:“工作是做不完的,還是身體最重要。”

不愧是大清第一勞模,做皇子的時候就已經卷起來了。

姜舒月從前也是工作狂,但在真正的勞模面前,難免黯然失色。

四爺答應她不會很晚,便起身離開了。

同時在六部之中的兩部行走,四爺前段時間經常徹夜不歸。別問,問就是在忙,恨不得一個人劈成兩個人用。

若換成別的男人,姜舒月多半會疑心對方在外頭亂搞,但對上四爺就沒那個顧慮了。

因為黑眼圈,和眼中的紅血絲說明一切,那種憔悴的感覺讓人心疼。

原以為今天也會像前段時間的每個夜晚一樣,獨自入睡,誰知才看完幾頁書,人又回來了。

“事都辦完了?”姜舒月合上書,親自下榻伺候他脫衣梳洗。

在某些方面,她和四爺一樣有點潔癖。

比如沐浴的時候,不許人伺候。

比如兩人相處的時候,屋裏不留人。

又折騰了一陣,姜舒月才要喊人把東西拿走,腰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

很快翻了個面,與他四目相對。

姜舒月悚然一驚,因為她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欲.望。

很深很濃,像旋渦,危險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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